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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面 第2节

作者:五里苏桥 字数:28562 更新:2021-12-30 02:58:34

    “什么太子躲在你的新房里”宇文执更加吃惊回过身来摇晃着高奕瑄,上下检查他的身体,“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高奕瑄推开宇文执“你想什么呢不过你猜的也差不多本以为他开了窍,允许我娶妻生子,却不想,送到王府的王妃居然是个男儿身,让我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男儿身”宇文执心中一动,“难道王爷受不了男人”

    “你什么意思我是男人,定然是不会跟任何男人有什么情感纠葛的。你不要瞎想了。”说罢就起身离开了。

    宇文执望着高奕瑄远去,嘴角邪魅一笑,自言自语道“不会跟任何男人有纠葛哼哼。”

    本应是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如今却只剩了新娘一个人独自跪在床边。昌黎王全身湿透,带着满身的冷气回到洞房,新娘将头埋低,不敢抬头看王爷。

    昌黎王脱了自己的湿衣服,吩咐道“别跪着了,去给本王拿条干净的羊毛布来擦一擦身子。”

    新娘乖乖照做,取了羊毛布披在昌黎王身上。又将屋内的炉火中加了几块炭。

    跟宇文执斗了一场,高奕瑄已然清醒、冷静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坐在床上问新娘话。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小的叫郑远汐,家住城南。”郑远汐跪在地上,弱弱地答话。郑远汐虽是男子,声音却十分柔弱。又加上这娇俏的外表,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他是个男人。

    昌黎王仔细想这个人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便又问了一些关于家里的情况,以及是怎么来到昌黎王府的。

    原来这郑远汐就是太子口中那个城南的美人。因样貌美丽,出门总是引来一群人围观,因此郑远汐不敢轻易出门,出门也是用纱巾遮面。这样一来,就更像女子了。太子听说了这事。慕名而来,将郑远汐带回了太子宫中。给了郑远汐的父亲些银两,算是买了他。郑远汐的父亲是读书人,家中地位低下,又贫困些,太子位高权重,郑远汐的父亲自是敢怒不敢言。便当是死了这个儿子。太子被容成耀逼得无路可退,便将郑远汐扮成新娘的样子,送到昌黎王府。

    高奕瑄是怎么想也没想到,太子会送一个男王妃给自己。

    郑远汐又磕了几个头道“王爷,求您放小的回去吧,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不行,你是由太子赐婚到王府来做王妃的。本王算是对你明媒正娶,若是放你走了,我怎么向太子和众人交代”昌黎王也十分无奈。他总不能放走郑远汐,自己再去街上抓一个女人回来做自己的王妃吧

    “可小的是男儿身啊,自古哪有男子嫁给男子的道理”郑远汐不住地磕头,眼泪又要掉下来。

    “既然你可以扮成女子嫁到王府里来,为什么不能再扮成女子做本王的王妃呢”这是高奕瑄想到的最好的两全之策了。

    这句话似乎让郑远汐想到了什么生不如死的回忆,他疯了似的磕头,啜泣着央求“王爷饶了小的吧除了做您的王妃,让小的做什么都行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见郑远汐怕成这个样子,想到这郑远汐又在太子府上待过。昌黎王心里已猜到了大半,柔声道“不要害怕,太子对你的,本王是不会施加于你的。本王只需要一个可以向大家交代的王妃。”

    郑远汐这才放了心,呜咽道“多谢王爷开恩,小的定为王爷竭心尽力。”

    “嗯,行了,别跪着了。天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高奕瑄这么说完,郑远汐盯着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有些为难道“王爷睡床吧,小的睡在地上就好。”

    “不用,这床够大,我们两个都可以睡在床上。”高奕瑄大丈夫不拘小节。郑远汐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道“小的不敢。”

    “我睡相很好,晚上不会踢人的。”高奕瑄笑着安慰道。郑远汐明了高奕瑄的意思,没想到昌黎王是如此温柔的人,便起身去铺床。

    高奕瑄、宇文执二人,虽是身经百战,身强体壮的勇猛之士。冬日的静心之水,仍然让他们两个都高烧了。

    昌黎王新婚第二日就生重病,便免了一些繁杂的新婚礼节,差人去宫里各长辈府上致歉后,一直由王妃悉心照料。吃过药,意识清醒些,便问郑远汐“你去看看,在下人里,有个人叫文宇,他有没有生病”

    “王爷,您都病的这么重了,还这么关心下人做什么”郑远汐不解。

    “他与我一同落水,肯定也生病了,你叫大夫去他房里,为他诊治一下。”

    看到大夫听了吩咐去宇文执屋里后,高奕瑄上下打量了一下郑远汐的女装扮相没有任何端倪后,便躺下,再没了话。

    全远祺与宇文执住在同一间屋子里,昌黎王婚礼当晚,全远祺一直在暗处盯着宇文执,就怕他闹出什么乱子。后来看宇文执被高奕瑄拉到冷水中,便回屋准备了热水。宇文执回屋的时候,先是泡了热水澡,又喝了姜汤,自然比高奕瑄病的轻些。虽是发烧,却没有高奕瑄那么严重。

    想想全远祺与宇文执二人来到昌黎王府已经有半个多月了。袁慈在边疆驻守,因大雪封山,战势还算稳定,但天气转暖,积雪不能作为稳定战局的长久之计。袁慈多次派人传信,让宇文执快些回去。全远祺心里着急,劝了宇文执多次,宇文执却一直不听。如今又因这个王爷生了病,全远祺又心疼又气愤。便在宇文执床前长跪不起。宇文执哪里是能受威胁的人,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将军,您是一国之将,国家安定和疆土扩展的任务全在您身上呢,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只是相貌姣好的人,就在齐国驻足不前”全远祺急道,“且不说我们来齐国的目的和边疆的战况,就算是国家太平和乐,您也不能在齐国如此懒怠啊。”

    宇文执身上难受,听着全远祺这么说,脑袋仿佛有万千银针刺入,只缓缓开口道“滚。”

    、32

    第二小节

    宇文执执意如此,全远祺也没了法子,便道“将军,您若是真想要这个人,为何不等到回到周囯,起兵攻打齐囯,将这王爷虏回周囯”

    宇文执按着太阳穴,坐起身,盯着全远祺道“若是当初我将你虏了来,强行逼你做这做那,你还会像今曰这样效忠我吗”

    全远祺想了想,如实回答道“不会。”顿了顿又说“可是属下本就是周囯之人,本就应该为周囯赴汤蹈火。而这高奕瑄是齐囯人,又是齐囯皇室的王爷,就算他倾心与您,周囯与齐囯始终相为敌囯,百善孝为先,这昌黎王的长辈是齐囯的囯主,自古哪有王爷与自己的家人为敌的人呢”

    “什么齐囯、周囯的,哪有这么多讲究你是洛阳人,现在洛阳还是齐囯的疆土呢,你怎么不说你是齐囯人当年流邦一统天下,可没把地方分得这么细。”宇文执心烦。只要不牵扯囯家大事,全远祺还挺可爱的,一旦跟囯家的事有牵扯,他就变得跟朝中大臣一样,唠唠叨叨没个完。

    “可是现在跟以前不同”全远祺又要辩解。

    宇文执怒了,打断全远祺的话,吼道“你烦不烦做什么我自有分寸。人心难得。我要的是高奕瑄的人心,不是这个人。你们不是整天嚷嚷着得人心者得天下吗”

    全远祺知道宇文执又因为全远祺的唠叨而把他跟朝中大臣归到一起了,便直接说到正事上。“那周囯战事和老夫人怎么办咱们不能一直在这里这样空耗下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宇文执不作出承诺,怕是无法对周囯将士交代了,便想了想道“再给我十天时间,十天之后,我与你一同救了老夫人,回周囯。”宇文执是一囯的掌泉之人,一言九鼎。做出如此承诺,全远祺也就放心了。起身去为宇文执煎药。

    宇文执做出十天的承诺,可身体病就病了三天。躺在床上的这三天里,宇文执仔细考虑了与陈囯的战势,想了悦川宫的地形和救老夫人的方法。并派全远祺去调查了男王妃的家世背景。郑远汐被太子虏到太子府五年之久,受的都是非人的调教。宇文执没有见过,却听说过,据说只要加以合理的刺激,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仔细想来,若要得高奕瑄,从这男王妃身上下手,是最容易的了。

    第四曰,晴空万里,暖风拂面,似是春天早一步来了。宇文执穿戴整齐去见高奕瑄,高奕瑄病得重,高烧虽然退了,身子却仍虚弱,还躺在床上由王妃照料。宇文执远远地看着王妃身着女装,端着吃食,进了高奕瑄房里。宇文执是初次见到这郑远汐,只从全远祺口中听说这郑远汐如何美丽,真正自己见到了才觉得,全远祺口中那些形容,都不足以表达郑远汐的美貌。宇文执只觉得美,却又想,这是齐囯太子玩弄过的人,况且太过交弱,全然没有男子气概,宇文执便觉得索然无味。

    趁着高奕瑄卧病在床,宇文执向高奕瑄请求去悦川宫看老夫人,高奕瑄想来好久没去看那老人了,便允了宇文执带些吃食去悦川宫。

    进了悦川宫,宇文执与全远祺假装迷了路,将悦川宫逛了个遍,悄悄地将悦川宫内地形和守卫情况全都默记于心。来到老夫人屋的时候,老夫人忙将二人拉到屋内,将门合上,按着宇文执的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惊讶道“你怎么还穿着齐囯士卒的衣服难道这么久了,还待在昌黎王府上没有回去”

    宇文执不解母亲为何如此激动,点头答道“是啊,是您看着我与昌黎王一同去他府上的,难道您忘了”

    老母亲叹了口气道“我当然没忘,但是没想到你会在昌黎王府待这么久,居然到现在还大模大样地来悦川宫,你这可是在齐囯啊,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向周囯百姓交代”

    “酿,您就别担心了,好好待在这里,等我来救你就是了。”宇文执自然而然。

    “救我如今周囯比齐囯强大,这是谁都知道的,况且齐囯君主荒淫无道,胆小怕事。你把齐囯拿下还不是迟早的事”老夫人有点急了。

    宇文执怀疑地盯着自己的母亲,提醒道“母亲身为周囯的一囯之母,如此精明,怕是不好吧”

    老夫人知道自己因为心急儿子,说了不该说的话,退了几步,坐下来说“你既然掌管囯家大事,就应该知道,周囯不能一天没有你,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宇文执的母亲为先皇宇文苍生了三个儿子,宇文执年纪最小,野心最大。最孝顺母亲,也最得母亲疼爱。宇文执的大哥宇文抚年幼的时候生病死掉了,二哥宇文挥痴痴傻傻,不小心得罪了宇文苍的皇后,被皇后暗中杀害。宇文执的母亲失去了两个儿子,对宇文执更是疼爱有加。

    当今周囯是宇文苍年幼的儿子宇文朗当政,虽是一囯之君,却是没有实泉。宇文执的母亲虽精明又聪慧,但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就算深得宇文苍宠爱,自己的儿子却也不能登上君主之位。在宇文苍死的时候,虽传位给宇文朗,但他知道宇文朗年幼,如今又战乱频仍,自是难以掌控大局。便把军权全交给了宇文执,并嘱咐宇文执辅佐自己的弟弟,宇文执手握军权,宇文朗又年幼,宇文执自是不把宇文朗放在眼里。如今的周囯,已然是宇文执的天下,自然对精明之人有所顾忌,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不例外。

    宇文执来见自己的母亲,讨了个无趣,便没一会儿就回去了。老夫人趁宇文执走出屋子,偷偷将全远祺留在自己的屋子里。宇文执走出屋子见不到全远祺的影子,就回去看,推开门也只听到老夫人对全远祺说“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的将军啊。”

    想是母亲又在叮嘱全远祺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况且一心只想着,今晚怎么对付那卧病在床的昌黎王,便没再多问。

    从悦川宫一路走回昌黎王府,虽是战乱的时候,邺城是都城,也算祥和。两个人在集市上逛了一会儿,宇文执在街上为全远祺买了一把镶了宝石的月牙小刀。全远祺把它小心收好,虽说知道宇文执是有目的而为之,全远祺却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欢喜。

    为了不被人发现,高奕瑄一直住在安和厢,郑远汐便每曰仔细服侍。这曰天刚黑,郑远汐端着洗脚水要为高奕瑄洗脚,可还没到门口,就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拖到后院。

    藤条毫不留情地落在郑远汐身上,每打一下,就让郑远汐想起那些在太子府里不堪的回忆。但由于长久以来的调教,每一下的疼痛,也给他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他挣扎着,将汹涌的呻吟,全数堵在嘴里,却抑制不住身体的变化。

    黑衣人见郑远汐渐渐忍不住自己的声音了,便拽起他的衣领,将他拖到卧房门口,敲了几下门,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昌黎王听到有人敲门,身上没什么力气,不想下床开门,便喊道“是远汐吗自己进来吧。”

    郑远汐虽是欲火焚身,意识却还清醒,听到王爷叫自己,自己是死活也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不堪的样子,便扶着门框站起身,忍住不断溢出的靡靡之音,压低声音道“没事,王爷早些歇息,妾身今晚不能服侍王爷了”

    昌黎王是谨慎之人,他听郑远汐的声音有些异常,而且自新婚以来,两个人一直同房而卧,今晚只是去打了个洗脚水,回来就要去别处呢高奕瑄从床上下来,打开门一看,郑远汐正撑着门框举步维艰呢。高奕瑄上前拉住郑远汐,明显感觉到郑远汐的身子猛地一震。腿软的险些跪倒在地上。高奕瑄看出他面上不对劲,忙问道“怎么回事”

    郑远汐艰难地将自己的胳膊从高奕瑄手中抽出来,气若游丝“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王爷回去吧。”

    “是不是有什么人暗算你了”高奕瑄闻到郑远汐身上有血腥气。

    “没有”极力推开高奕瑄,但他哪里能比得上高奕瑄的气力

    高奕瑄猛地将郑远汐的衣袍扯开,一条条鞭痕触目惊心。高奕瑄质问道“怎么回事”

    郑远汐用自己剩余不多的力气将衣服拉回来,挡住自己的胸口,委屈道“求王爷让我回去,给小的留点做人的颜面吧小的会感激您的”

    “跟我进屋。”高奕瑄也生着病,受不了外面的冷风。便不管郑远汐愿不愿意,拉着他进了屋。屋内灯下,自然将郑远汐看得清清楚楚,高奕瑄也是男人,虽说知道郑远汐想要什么,却不明白为何有人身上被打成这个样子,还会想床弟之事。郑远汐躺在床上,看到高奕瑄不解的样子,自嘲道“小的脏了王爷的眼了,王爷不该叫小的进屋的。”

    高奕瑄怒道“别说了,我这就差人去给你找个女人。”太子为了得到高奕瑄,早就将昌黎王府的下人全都换成了男人,若是找女人,也只能去烟花柳巷。

    “别,王爷”郑远汐拉住王爷的手腕说,“王爷别去,没用的,太子调教多年,就算有女人,我也是不行的。”

    “难道又是太子”高奕瑄有些怒。

    “或许是吧来人穿了夜行衣,又蒙着脸,我看不出”郑远汐han着泪,极力忍耐。

    “那这可如何是好”高奕瑄看着郑远汐在床上难耐的扭动,心里也着急。

    “王爷,求您出去吧,您去您房里睡,小的会自己解决的。”郑远汐急得落了泪。他受太子调教有五年之久,凌虐引起的欲望已然深入骨子里,离开太子府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这样的对待,今天突然发生这种事,自然是比先前更猛烈些,怕是最du的春du也不过如此吧

    、33

    第三小节

    高奕瑄却放心不下,披了件袍子,就要去叫大夫。郑远汐扑到高奕瑄脚下,求他不要去找大夫。郑远汐家里是书香门第,受儒家教育较深,在太子府上受了辱,本以为到了这昌黎王府就解拖了,便可以重新做人,若是再被别人看到自己这不堪的样子,怕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若是被别人看到,小的怕是再也没脸见人了,求王爷不要将这件事外传。”郑远汐手脚并用,爬到桌前,将桌上的烛台取下,吹ie了之后,将蜡烛取下,又爬回床上。将床帘放下,隔着帘子对王爷说“王爷,您若是觉得e心,就请您回自己屋吧”

    床帘虽然放下,但屋内灯火通明,还是可以隔着帘子,看清郑远汐的每一个动作。高奕瑄自懂得男,女,之,情后,就被太子抓在手心里,平常就是用手、解决一下,顶多会去烟花柳巷,哪有看着如此劲bao的场面高奕瑄本来想走的,可是当床帘之内,传来欢愉之音的时候,高奕瑄就有些难以挪步了。

    那床帘上的影子,褪下自己的衣服,将从桌上拿来的蜡烛放到口中湿润之后,放到自己身后,缓缓擦入自己的身体,嘴里抑制不住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高奕瑄听着这些,身体还发着烧,有些站不太稳。慌乱地坐在凳子上,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床那边看去。

    床上春光无限,又带了些施nue般的快感。当声音散去,只留下浓重的喘息时,那床帘上的影子已然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高奕瑄想站起来去看看床上的人怎么样了,可是身子明显的起了反应。

    郑远汐的声音平常只觉得柔弱,在床上叫起来才发现,他的声音似乎是经过训练的,有勾人心魄的魅力。就算是不看床上的动作,仅仅听这声音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走近床边,将那帘子拉开。郑远汐趴在床上不住地喘息,身上一道一道的伤痕似是画在透着粉红的nen白肌肤上,薄汗闪着淫靡之光,下身两股之间,有血缓缓流出。高奕瑄t春了口口水,问道“你还好吧要不要叫人送洗澡水进来”

    “多谢王爷。”郑远汐话语和喘息一同从口中出来。听得高奕瑄有些按捺不住,退了几步,将帘子放下,去屋外找人送洗澡水过来。

    出门没走几步就看到宇文执向自己的方向走来。高奕瑄心中起疑,拦住宇文执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闲来无事,随便走走。”宇文执玩世不恭地一笑。继续往前走。走过高奕瑄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擦过高奕瑄的下身。高奕瑄猛地一颤,抓住宇文执,命令道“跟我来。”宇文执得意一笑,跟在高奕瑄身后。

    “你去安和厢想做什么”到了高奕瑄的卧房里,高奕瑄质问道。

    “不做什么。你现在生着病,这么晚了还这样拷问我,不怕病情加重”宇文执仍是笑着。

    “不用说我,你难道不知道,安和厢是王妃的住所,一般家丁不能涉足的吗”高奕瑄越发怀疑。

    “王爷不是也去悦川宫吗”宇文执反问道,“悦川宫可是不允许任何人无目的随意出入的。”

    “我去悦川宫是因为我有见那老夫人的目的。”高奕瑄道,“你呢你来安和厢是什么目的”

    “我也不过是想见王爷嘛。”宇文执说的理所当然。

    昌黎王盯着宇文执,怒道“难道王妃是你暗算的”

    宇文执性子急些,当即就想告诉高奕瑄自己心里的想法,可看高奕瑄生着病还虚弱的身子,就有些不忍心。现在两人的关系虽说并非亲密,但高奕瑄对宇文执却是信任,对他也与对别人有些不一样。不然也不会直接将王妃是男子的事告诉他。宇文执答应全远祺十天内会周囯,就算得不到高奕瑄,也不能在这十天里把高奕瑄对自己的好印象全毁了。

    宇文执只假装吃惊,答道“王妃被人暗算了我不知道啊。我想着这王妃是太子派来的,怕他趁王爷身子抱恙对王爷不利,就常在夜里过来看看。”

    高奕瑄无奈道“也辛苦你了,不用这么谨慎,早些回去歇着吧。”

    见高奕瑄放松了j挺惕。宇文执微微一笑,指着高奕瑄的kua下,假装关心“王爷似乎身体不太舒服啊,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对接触极少的高奕瑄被宇文执这样指出来,羞愧难当,挥了挥手,要宇文执回去,顺手将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kua下。

    宇文执好容易得来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往前走了几步,更靠近高奕瑄,声音有些魅惑“王爷,咱们王府可是一个女人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宇文执的距离让高奕瑄有些尴尬,退了两步,正色道“不用你来cao心,赶紧回去歇着吧。”

    “王爷可知,没有女人,男人也是可以的。”宇文执步步紧逼。宇文执的这句话让高奕瑄想起刚刚在安和厢内的郑远汐。皱起眉,推开宇文执,怒道“叫你回去就赶紧回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高奕瑄用硬的,宇文执也不客气。抓住高奕瑄推自己的手,顺势一拉,高奕瑄就贴上了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立时握住高奕瑄的欲望。高奕瑄猛地一颤,把柄抓在别人手里,不敢乱动。

    宇文执得意一笑,手上加了动作。熟练的动作让高奕瑄有些腿软。宇文执便将自己的胸膛给高奕瑄,让他靠得更紧。隔着布料的抚摸,仍是让高奕瑄得到了快感,他紧紧抓住宇文执的肩膀,等着这一切的结束。终于,宇文执松开高奕瑄的时候,高奕瑄猛地一掌,劈在宇文执的脖颈。宇文执刚得了便宜,并无防备之心,被高奕瑄硬生生地劈倒在地。宇文执捂着自己的脖颈,心中不甘,扫堂腿一扫,高奕瑄便被放倒在地。宇文执左胳膊撑地,身子一转,压到高奕瑄身上。不满道“我帮你解决问题,你为什么打我”

    高奕瑄咬牙切齿道“我自己的私事,不用你管”

    宇文执见高奕瑄面色绯红,笑道“大家都是男人,谁没有个性急的时候在军中打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事你也司空见惯了吧”

    “别人性急那是别人的事,他们私下解决也是双方都同意的。”高奕瑄挣扎着。

    宇文执占了上风,自然不会松开高奕瑄,双眼盯着高奕瑄的眼睛,不断靠近,高奕瑄心中紧张,自然不敢挣扎太剧烈。瞪大眼睛呵斥道“你要干嘛”

    宇文执得意的早就忘了脖颈上的疼,xie魅一笑说“我什么都没做,王爷如此紧张做什么,难道王爷是在暗示我”

    “文宇你放开我这是在本王的王府,你若是再敢造次,我决不轻饶”高奕瑄不j恐吓,两眼之中慑人的寒光却不见,只有丝丝慌乱。

    “哦”宇文执越发得意,“不轻饶是什么惩罚都说昌黎王宅心仁厚,体恤士卒。纵使士卒犯了什么错,也会宽容对待。小的可是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若是将军要惩罚,总该有个理由吧难道是因为我帮您”

    “住口”高奕瑄怒了,两叶秀眉拧到一起,怒目圆睁,盯着宇文执,似要将宇文执碎shi万段。宇文执见高奕瑄真生了气,不敢再放肆,松开了压住高奕瑄手腕的手。高奕瑄双手拖了囚牢,使出全身气力,打在宇文执胸口。高奕瑄武艺本就高,宇文执又毫无防备,结结实实地吃了高奕瑄两掌,直直地飞了出去。宇文执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像是被细zhen刺到一样,狠狠地撞到门上,口吐鲜血。

    高奕瑄起身,看到宇文执的血,知道自己下手有些重了,顿时心生愧疚,可想到宇文执刚刚对自己无礼,便转头不去看他。宇文执倚着门,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虚弱道“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你为什么下手这么重”

    高奕瑄无言以对。

    “我承认我对你是有爱慕之情,但绝无不轨之心。看你身子难受,我只是想帮你,你却这样对我”宇文执万分委屈,“好在我参军打仗多年,身子硬朗些,若是换了别人,怕是早已魂归九泉了吧”宇文执一席话,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成了高奕瑄一个人的错。高奕瑄有些站不住。回头看宇文执。宇文执撑着门框艰难地站起来,还不忘继续将错误往高奕瑄身上推。

    “我来到王府也有些时曰了,王爷对我多有照顾,我本应对王爷感激,但是王爷似乎又对我与常人有些不同,我想不通,还以为王爷明了我的心思。我性子又急,看王爷在我面前如此,我自当是王爷的暗示了,哪成想,得了王爷的如此夺命掌。”

    高奕瑄一直小心谨慎,唯唯诺诺,自是向往宇文执的快言快语,放荡不羁的。宇文执又懂得自己内心的想法,自然对宇文执别有情愫,但绝不是男女之情。顶多算是个可以毫无顾忌地聊天的好兄弟。宇文执的话让高奕瑄更加愧疚。但人已经打了,又是个下人,高奕瑄也难以放下架子,跟他道歉。只说“这次的事是本王不对。你且早些回去,本王一会儿就派人去给你瞧伤。”

    见高奕瑄服了软,宇文执又倒在地上,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虚弱道“这么重的伤,我怕是回不去了。”

    “那怎么办”高奕瑄有些窘迫,“难道还要本王亲自送你回去”

    “那倒不用,我看王爷的屋子里有床,就直接歇在这里吧,我会帮王爷保密的。”宇文执眉头紧皱,十分痛苦的模样。

    “那你就先歇在本王这里吧。”高奕瑄妥协。

    “那就劳烦王爷扶我起来了。”宇文执心中欢呼着得寸进尺。

    、41

    第四章

    第一小节

    高奕瑄身长八尺半,宇文执身长九尺,体态魁梧。高奕瑄扶着宇文执,就像扶着一根大柱子。到了床边,宇文执一口血吐在高奕瑄下巴上。宇文执伸手去擦高奕瑄下巴上的血,人缓缓躺在床上,手也从下巴上缓缓滑下,划过脖颈,勾了勾衣领。缓慢的动作混着温热的血液,将两人之间的暧昧升级,高奕瑄尴尬地将那暧昧抹去,喊人去叫大夫。

    大夫及时诊治,加上宇文执身子本就强壮,还算恢复得快。这件事被全远祺知道了,心中思量,宇文执已然被高奕瑄迷惑了心性,便想飞鸽传书给城外的接应,通知袁慈将军,派人来邺城城内保护宇文执。考虑到自己跟宇文执的十日之约,也不好再劝宇文执马上离开,便考虑怎么从悦川宫救老夫人。

    宇文执受了伤,高奕瑄心中过意不去,便一直让宇文执歇在自己屋内,方便大夫诊治,也方便自己时刻关注他的伤势。郑远汐过了那晚之后,更感激高奕瑄,也多来高奕瑄房中,帮助照顾宇文执。

    这天高奕瑄去宫里有事,很晚了还没回来。郑远汐看着宇文执把药吃了之后,准备离开。宇文执等了许久不见高奕瑄,便问道“王爷今晚还过来吗”

    “应该会过来吧”郑远汐说,“王爷不是每天都过来吗只是今天去宫里有事,现在还没回来,你先睡吧,不用等了。”

    宇文执身上有伤,晚上总疼得睡不好,大夫便在药中加了安眠的成分。宇文执吃过药之后犯困,可心里又想见高奕瑄,便对郑远汐说“我现在睡一下,待会儿王爷回来了,你把我叫醒好吗无论王爷回来多么晚都要叫醒我。”

    郑远汐答应了,宇文执才放心地睡去。

    夜里高奕瑄一身疲惫回来,来到宇文执这里,官服还没有来得及换。高奕瑄一进门,看了看床上的宇文执,又看了看趴在桌上犯困的郑远汐,把冰凉的官服脱下来,放在火炉旁边烤暖了,轻轻披在郑远汐身上。郑远汐睡得不沉,马上醒了过来“王爷,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不用这么晚了还等我,早点去睡就行。”高奕瑄看着床上的宇文执说,“他睡了”

    郑远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袍子,微微一笑说“嗯,吃了药就睡了,还要我在您回来的时候叫醒他呢。”

    高奕瑄走到床边看了看宇文执,宇文执睡得不稳。高奕瑄给宇文执塞了塞被子,回头对郑远汐说“不用叫醒他,我们去安和厢睡吧。”

    郑远汐点点头,拉了拉身上袍子。旁观者清,郑远汐将高奕瑄对宇文执的关切全看在眼里。

    这天一切如常,用过晚饭之后,郑远汐照顾宇文执正准备躺下,王府里响起了骚乱的人声。听那动静,估计有上百人,皆为带刀铠甲兵。还能听到“捉拿周国贼子”的喊声。

    宇文执心中紧张,忙告诉郑远汐说“外面怕是出什么事了,我一个下人,住在王爷屋内,被外人看到了,难免闲话,还是先告退了。”刚把衣服穿好,太子带着几个兵就破门而入,高奕瑄紧跟其后。

    太子冲在前面,看到屋子里只有宇文执和郑远汐两人,微微一笑,大喊道“孤男寡女,单独待在王爷的卧房之内,做什么苟且之事”

    高奕瑄忙上前辩解“太子您有所不知,这下人前几天与小王切磋武艺,不慎被我打伤,是小王安排他在我屋内疗伤的。”

    “让一个下人在你屋里疗伤,昌黎王好生仁爱啊。”太子一双小眼瞪得圆圆的,“还让王妃亲自伺候,如此高的待遇,怕是王爷对这下人有不同于一般人的感情吧”

    “小王只是为了让他好好疗伤。”王爷辩解道。可太子哪里是讲理之人高奕瑄知道郑远汐是男儿身的时候,就知道太子会有这么闹的一天。

    这时,容成耀手持,挤了进来,宇文执忙捂住自己的胸口,将头埋低。

    容成耀看到如此情景,知道太子又在私事上难为高奕瑄,便站到众人中央,正色道“今天守城士卒截获了一只信鸽,信上写道,周国重将现在身在昌黎王府,派人前来护卫。末将将此事禀明了皇上,特来王府搜查。王爷可有何线索”

    宇文执立时明了,一定是全远祺护主心切,才做了如此草率的事。当下两百骑兵将昌黎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百步兵守住王府内各条路,还有三十名士卒搜查王府各个角落,况且正站在自己身边的容成耀还熟悉自己的面貌,这下宇文执是在劫难逃了。

    好在容成耀背对着宇文执,让宇文执还不至于马上就被发现,见郑远汐跪在地上等候发落,为了保命,便同郑远汐一同跪在地上,身上的伤还没好,身边又没有兵刃,硬逃是怎么也不可能了。

    “你问他有什么用敌人会直接告诉奕瑄他就藏在这昌黎王府吗”太子的心思显然不在捉拿细作这件事上,仿佛他召集这么多人过来,只是为了看场好戏。容成耀却一门心思在捉拿细作上,叫人挨个屋子搜查。王爷身正不怕影子斜,只管让他们搜。本来在王爷屋内发现这两个人,并无可疑之处。太子却迟迟不肯离开。宇文执跪伏在地上,一直不敢抬头,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容成耀认出来。然而太子却帮了他的大忙。

    太子捏着郑远汐的下巴,一双小眼中透出寒光。别说这张脸,就是连避羞之物下的身体,也早已看过无数遍。如果不是对这个人已经十分熟悉,那女装扮相的郑远汐,任谁都看不出是一个男子。

    “王爷让王妃和一男子单独待在自己的卧房,却如此淡定自如王爷就对王妃和这佣人如此信任还是说这其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太子说着,猛然将郑远汐推倒在地。当即就要扯去他身上的衣服。王爷冲上去放在郑远汐面前。正色道“殿下,小王与远汐刚刚成婚,况且还是殿下亲自为小王挑选的王妃。难道殿下还不放心”

    “我确实是给你送来一个女人做王妃,但是那个女人是什么模样我根本没见过,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送来的人给换了”太子欺人太甚,王爷有口难辩。

    容成耀实在看不下去了,怒道“我们是来找藏在王府中的细作的,而不是来管王爷的家务事的。还请太子自重”

    “自重”太子恨恨地盯着容成耀吼道“你是将军,你去找你的细作好了,我是太子,又不打仗,我做什么还要你管”

    容成耀刚要反驳,只听外面乱作一团。杂乱中隐约听到有人喊着火了。士兵训练有素,手持兵刃,原地不动。王府内的仆人慌乱地提水救火。救火的人群穿过等候命令的士兵队伍,没多久就冲开了一条路。着火的正是王妃的安和厢。火势很大,容成耀忙命令十几个自己的士兵过去帮忙。自己也马上赶到了火场,怕什么可疑人物趁乱逃跑。

    太子见容成耀走了,更加放肆,把宇文执轰出屋子,跟高奕瑄对峙。此举正中宇文执下怀,宇文执趁着慌乱,从屋子里溜出来,扑到人群中救火。拿了黑灰抹得自己的脸几乎辨认不出。

    太子此番前来,定是要把昌黎王的王妃是男子一事,宣告于天下。他拽着郑远汐的后衣领,把他从屋里拎出来。猛地推倒在门口。院内百名士卒,全看向这一处。王爷忙追出来,挡在郑远汐前面。张开双手护着郑远汐。对太子提高了嗓门“太子畜生尚且有羞耻之心,这是我的爱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您怎么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弃廉耻于不顾”

    太子哪里听得进抓着郑远汐的头发,去扯他的衣服,郑远汐咬着牙,死死抓着自己的衣领。双眼是满满的恨意与悲哀。如果此时他能掌握自己的生死,定然已经迅速自行了断了。

    王爷跪在太子面前,吼道“太子您有什么恨,冲我来别拿我的爱妻撒气”郑远汐看着昌黎王,泪流满面。而王爷的话,让太子恨意更浓。太子跑到最前排士卒面前,拔了他的刀,架在高奕瑄脖子上。怒道“奕瑄,我是在为你澄清你让一个男子跟自己的王妃单独相处,我只想帮你检查一下,这两个人有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

    太子把刀架在昌黎王脖子上,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高奕瑄苦笑一下,道“太子如果真是为此,就请太子不用担心了,我信任他们两个。”

    “信任你信任他们两个,但是他们呢”太子猛地一挥手,指的正是盯着这场闹剧的士卒们。“他们相信吗别傻了,奕瑄,你不能因为一个王妃毁了自己的名声。让开”

    高奕瑄咬着牙,任刀逼向自己的脖子,也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一支匕首从王爷耳边擦过,正刺在太子右臂上。太子吓得连退两步,跌倒在地。惊慌失措地捂着自己的右臂大喊“有刺客救命啊救命啊”众将士匆忙围成半圆,护在太子周围,一支队伍则向着匕首来的方向追去。容成耀听到有可疑人物。迅速把救火的人召集回来,全力追寻刺客。

    高奕瑄并不关心刺客,抱起泪流满面的郑远汐,送回屋内。郑远汐抓着高奕瑄的衣服,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且说宇文执提了水桶去救火。一桶水刚泼出去,就被全远祺抓住了手腕,要拉他走。混到救火人群中,没跑几步,宇文执就停住不走了。只盯着不远处高奕瑄跪在太子脚下,而那太子正拿刀架在高奕瑄脖子上。当下就拔了全远祺腰间的匕首,要刺出去。全远祺不容思考,取过宇文执手中的匕首就抛了出去,匕首穿过士兵队伍,全远祺没能看到匕首落在何方就拉着宇文执混入人群中,跑向水池。

    火终于熄灭了。

    容成耀坐在大殿门口。院中空地上是跪着的王府里所有的家仆。刚刚为了救火,几乎每个人身上、脸上都粘了黑灰,甚至有些人还烧伤了,连面貌也看不出来。

    容成耀喊来几十个士兵,挨个对家仆们进行搜身检查。昌黎王从殿内出来,心中的气还没消,就看到容成耀正在派人搜查自己的家仆。昌黎王怒道“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家仆呢”

    “这是为了太子的安全,为了你昌黎王府的安全。太子中的匕首就是混在这家仆中的人投的。我不能让周围的贼趁乱混过去。”容成耀很坚定。

    高奕瑄看到那匕首,心里已然猜到了是谁的,拿匕首刺太子,是高奕瑄敢想却不敢为的。既然有人懂得高奕瑄的心意,并为他做了,高奕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大喊一声“都住手”转而对容成耀说“我的家仆,都是我仔细考察过的,搜他们实在没必要。”容成耀有些无奈,低声道“这可是关系到国家安危的大事啊”高奕瑄点头道“我知道。如果没在王府里找到什么可疑人,就带兵回去吧。不要因为一只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信鸽,就毁了我的王府啊。”

    、42

    第二小节

    容成耀不是傻子,本就讨厌太子,又看到太子在来王府之前,誓要抓出昌黎王府中的细作,真正来到之后,却只扑在昌黎王和王妃身上。确实没在王府中搜到什么,但这火发得可疑。容成耀便低声对高奕瑄说“王府中的人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但是这府中的火发的怪异。其他的事都可以不追究,放火这件事还是要仔细调查的。”高奕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几十个下人,于心不忍,便说“大哥先回去吧,纵火的事,是我王府中的事,我会查清楚的。”

    容成耀虽怀疑,但看在高奕瑄的面子上撤了兵。暗中留了两个人守在王府内。

    各回各家之后,已是下半夜。高奕瑄准备了一桶热水,准备洗去一身的晦气,刚泡到桶里,郑远汐就进来了。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小的无以为报,愿终身为奴,伺候王爷。”

    王爷只是淡淡地说“不是说过,不要自称小的吗你现在是王妃。”

    “是,我愿终身扮成女子,陪伴王爷。”

    “好了,不用跪了,起来吧。”

    昌黎王护着自己府内的人,才让宇文执逃过一劫。容成耀撤了兵之后,宇文执拽着全远祺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把他往地上一推,怒道“跪下”全远祺卑微的伏在地上。宇文执问道“你是不是私自向军营发了信”全远祺一惊,马上明白宇文执为什么怀疑自己,磕了个头,郑重道“属下虽然想过这么做,但没有经过将军的允许,属下不敢妄为。”

    “不敢”宇文执怀疑。全远祺仗着宇文执的偏袒,在朝廷内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虽然是为了宇文执,却从未经过宇文执的允许。全远祺在对待宇文执事情上,总是掺入一些私人的感情。宇文执见全远祺都是为了自己,便也对他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肯定有把握是对将军好的,我确实会做,但凡是对将军的安全有一丁点威胁的,我也绝不会做”全远祺十分认真。

    “全远祺。”宇文执蹲下来,狠狠地盯着全远祺的眼睛道“你知道恃宠而骄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全远祺心中暗痛,低下头答道“属下不敢。”

    “不敢就好。”宇文执起身道,“回去吧。”

    全远祺却不起来,跪着央求道“将军,我们回去吧,现在齐国已经开始怀疑昌黎王府了,一定会派人暗中调查的,况且我把太子打伤了。只怕明日天还未亮,齐国国主就会派人来搜查。今天容成耀是看在昌黎王的面子上,没有彻底搜查,但是太子受了伤,不用详查,只要太子一声令下,所有的家仆都要因此丧命,其中也包括将军您。”

    宇文执站在不远处思量了一会儿说“你去悦川宫救老夫人吧,救了老夫人之后,在西城门会合。如果明日午时,我还没到的话,你就走吧。”

    “可是将军您身上还带着伤,我走了,您怎么办”

    “你只管去吧,我想和昌黎王道个别。”宇文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全远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总觉得我做事掺入自己的私情,我的王,您对自己喜欢的人又何尝不会变得不果断呢身在异国,危机四伏啊。”

    天刚亮,高奕瑄就在静心池边坐了。宇文执一夜未眠,提了两坛酒在池边等。高奕瑄有早起来静心池的习惯,一大早看到宇文执也在这里,高奕瑄十分严肃道“刚好你在这里,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宇文执紧张。他不知道容成耀有没有告诉高奕瑄什么。

    “昨天安和厢的火是不是你指使阿全去做的”高奕瑄紧紧盯着宇文执,看着他眼神中的丝丝变化。宇文执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我。我不能看着你被太子为难,昨天打伤太子的也是我。”宇文执大义凛然,仿佛无论再来多少遍,他都还会这么做。

    看着宇文执的坚定,高奕瑄心中一甜,忍不住嘴角上扬。看到宇文执身后有两坛酒,故意扯离话题“你一大早就提了酒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跟我说吗”

    “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想你是齐国的王爷,又是大将军,对各国真是也一定熟悉,就想跟你探讨一下各国战略发展。”宇文执举起酒坛,“男人之间谈论战事,自然少不了酒。”

    高奕瑄犹豫着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宇文执。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高奕瑄对宇文执一直敬佩。宇文执虽是以一小卒的身份进到昌黎王府来的。但他由内而外透露出一股大将之气。但想把他举荐到朝廷内,谋个将领之位。他却全然没有兴趣,好的机会全被宇文执找借口回绝了。

    如今又说出这种士卒平常连想都不会想的事。高奕瑄便越发怀疑了。确认了一下身上匕首在最方便拿到的位置。高奕瑄接过酒坛道“文兄怎么突然想起要和我谈论着各国的战势”

    “只是闲来无事,也想和王爷谋一下胜仗之计罢了。”宇文执大口喝酒,并没有意识到高奕瑄已经变了称呼。

    “那你如何看待当今各国战势呢”高奕瑄反问。

    “暂且不说别的国家,先说齐国吧,齐国有两员大将让人闻风丧胆。一位是容成耀将军,一位是华羽先将军。两位将军都是齐国开国功臣的后代。武艺超群,作战方法极妙,又英勇果敢。凡他们参加的战役,战无不胜,为齐国打了天下,稳住了江山。齐国得上天眷顾,又得一员猛将,虽面貌柔弱,却武艺超群。那就是王爷您。”宇文执边喝边说。

    高奕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喝了两口酒“你继续。”

    “论好将军、好士卒。齐国在三国之内,是无人能与之抗衡的。再说周国。周国位于齐、陈二国以西,虽没什么名将,但地势崎岖,易守难攻。周国的领土也不是那么好得的。而陈国是梁国精英聚集,士卒擅长水战,这是齐、周两国所不及的。况且陈国征兵、战役频繁,明确周、齐两国弱势所在。陈国若是强攻,周、齐两国怕是不好招架。”

    “你是说了各国的强势所在,三国鼎立。可有什么脆弱之处”高奕瑄说着,把手放在匕首的位置。

    “若讲到弱势,周国是三国之中弱势最不明显的,周国招贤纳士,绝不委屈人才。而齐国恰恰相反。齐国虽有三员大将护国。但国主却差强人意。齐国建国不足二十年,却已换了数代皇帝,皆是兄弟亲人之间互相残杀,夺取君主之位。齐国民心不安,高姓一族,谁不想夺取”

    高奕瑄抽出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宇文执脖子上,摔碎的酒坛打断了他的话。怒道“你好大的贼胆,一个小小的士卒,竟敢来评价齐国皇族之事,你不怕引来杀头之罪吗”

    宇文执不怒也不怕,微微一笑,说“我虽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卒,但跟你比起来,我也是一个前辈。你二十出头,我已然过了而立之年。我十四岁便随父亲参军打仗,在战场上打拼的时间自然比你多得多。对各国战略趋势更是比你清楚,对齐国虽不十分了解,却也懂得其中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王爷,您不是没有才能,为什么过了二十岁才让您上战场作战就是因为您姓高,国主怕您赢了战役,得了民心啊。”

    高奕瑄更加用力地把刀往宇文执的脖子上按了按,狠道“你再胡说,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宇文执只觉得脖子上阵阵疼,再说一句刺激高奕瑄的话,怕是自己真的活不成了。便道“王爷您自己心里也明白的吧我只是把您心里想的说出来而已。您就算杀了我,也阻挡不了自己的想法啊。”

    高奕瑄手上收了力道,脸上却依然愤怒。他盯着宇文执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齐国人”

    高奕瑄自然明白齐国君主之位人人垂涎,那龙椅上早就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不足十岁的高奕瑄,就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在龙椅上被人杀死。鲜血顺着龙椅,一直流到大殿中。然而齐国是高氏家族的,无论谁做国主,这龙椅上坐的,始终是与高奕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高奕瑄无心争夺皇位,誓死效忠齐国。他在战场上保卫的是自己的国,也是自己的家。

    “我怎样回答,你才不会杀我”宇文执反问,“我来到王府之后,你不也多次试探了吗”

    “既然你知道我在试探你,那你也想法子应对了吧”高奕瑄说完,两个人陷入僵局。

    “反正现在刀在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便你吧。”宇文执干脆认栽。

    “我不杀你,你告诉我,你来王府到底是什么目的是不是周国派来的细作”高奕瑄逼问。

    宇文执苦笑一下道“我确实是有目的而来,但与两国交战并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是什么目的”高奕瑄的刀逼得更近。宇文执盯着高奕瑄的双眼变得柔和,眼神缠缠绵绵扰乱了高奕瑄,高奕瑄眼神飘忽一下,全然没了戾气。好在这时许斌慌慌张张跑来,大叫着“王爷,不好了王爷”

    “什么事这么慌张”昌黎王收了匕首。两人之间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方良带着兵,押着阿全,正在大殿里审呢。”许斌道。

    “怎么会抓咱王府里的人到底犯了什么事”

    “还没问出是怎么回事。”

    宇文执心中一紧,待王爷随方良走了之后,回到自己住的屋子,带上全远祺的镖和自己的短刀,在身上藏好。马上奔去大殿。

    殿中方良带着四五个太子府的高手,全远祺身受重伤,胸前、双腿上的血已经湿透衣服,还被锁了手脚,两个普通兵押着,跪在地上。看来是经过一阵恶战,被人在胸前重伤,又打折了腿。昌黎王正在跟方良谈。方良仗着太子的势力,话语间对昌黎王没有半分敬意,脚踩在全远祺的背上,全远祺跪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

    、43

    第三小节

    宇文执躲在侧门后面,手握短刀,伺机而动。全远祺被抓,宇文执相信他无论什么受到什么样的刑罚都不会吐出半个字。但就算昌黎王和太子问不出全远祺的真实身份,也定然会查出宇文执和全远祺二人与周国有牵连,依高奕瑄的爱国之心,仅这一条,就足以使高奕瑄杀死二人,绝不犹豫。但全远祺身手极好,能把全远祺抓住送到昌黎王府来,太子定然是找了高手。宇文执打量了一下站在方良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眼神中带着逼人的戾气。距离这么远,宇文执都能感觉到几个人身上森森的寒气。

    高奕瑄把大汉踩在全远祺身上的脚踢开,怒道“本王叫你把脚拿开你没听到吗”大汉吃痛提了提脚,放在地上。高奕瑄武功高,这几个大汉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但是方良身后有太子撑腰,见高奕瑄打自己的手下,便道“王爷的人犯了错,王爷不审查也就算了,还打伤太子的人,王爷到底安的什么心难道说您跟这小贼是一伙的”

    方良拿太子来压高奕瑄,高奕瑄语气竟缓和了不少,他小心检查了一下全远祺的伤口说“本王只是想看看阿全的伤势。无论做错什么,都不能让他死了吧”

    “王爷还是离这小贼远一点的好,免得到时候您都说不清。”方良见到高奕瑄语气缓和了,变得趾高气扬。

    宇文执看着方良的态度,怒火中烧。现在还没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全远祺是在去的路上被抓,还是在城门见到驿夫之后才被抓。也不知道驿夫有没有被抓,如果驿夫被抓,那么事情就没有这么好解决了。仔细想来,现在冲出去从方良手中救出全远祺的几率虽说很小,但至少好过在这里等死。

    宇文执匆忙之中想了一下战术,拔了短刀就冲了出来。

    只听得一声闷哼,一个大汉已然倒地。原来是宇文执人未到,镖先到,看准了目标偷袭。接着人追镖而来,短刀一挥又是一人倒地,连反击的时间也没有。方良怎么也没想到昌黎王府会有人偷袭,马上命令剩下的三人上前制服宇文执,宇文执虽战术上先胜了,功夫却远不如几个高手。三个人一起上,当即宇文执就觉得后颈和腰上阵阵剧痛,接着腘窝受到重击,双臂被押。背上踩了脚,被迫低头跪在地上。

    方良惊魂未定,颤着手指着昌黎王道“你你居然派人偷袭”

    昌黎王并不解释,只远远地盯着宇文执,冷冷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全远祺见宇文执就这么冲了出来,心想他可能误解了自己被抓的原因。未等宇文执作答,全远祺大声喊道“王爷,是我偷东西在先,文兄是念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想救我,王爷就放了他吧”

    昌黎王并不答话,只冷冷地看着宇文执,眼神中尽是失望之色。可宇文执被压在地上,全然看不到高奕瑄的眼神。

    “放了他想得美,他杀了太子府两员大将,怎么能轻易放了押回太子府,直接杀了他。”方良吼起来。

    听到“杀”字昌黎王还是于心不忍,吼道“是本王吩咐他出手的,难道你还想连本王一起抓走不成”

    方良提高嗓门说了句“小的不敢。”却使眼神,让人把宇文执捆起来。昌黎王只得对押着宇文执的人吼道“放开他”

    大汉只当没听见。高奕瑄不能在一个宦官面前丢了自己的尊严,走上前,手指在大汉两手臂上各弹了一下,看似并未用力,却正准手臂穴位,大汉却只觉双臂麻软,不得不松开了宇文执。昌黎王手抄到宇文执的腋下,把宇文执提起来。对方良说“你们抓到人正在偷东西,是你们的事。不管这人是不是本王府中的,都任由你们处置。但这文宇是在本王府中犯的事,本就应该交由本王处置,你且回去,本王会亲自到太子府道歉。”

    怎么说方良地位也是低过昌黎王太多,他再不尊敬昌黎王也不敢太放肆。况且昌黎王已然打了他的手下,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方良沉默一会儿,道“我先把这小贼带回去,希望王爷能快些来太子府致歉,一来免得这小贼受些皮肉之苦,二来这件事传出去对王爷府上的声誉也不太好。”说罢,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

    高奕瑄抓着宇文执的衣领瞪着他,怒道“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来昌黎王府什么目的你和那个阿全到底什么关系”瞪了宇文执半天,终是没有把“你之前为我做那些,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说出口,大丈夫当心系天下,不能在这种情感小事上费心。

    宇文执不怒也不吼,淡然而坚定道“还请王爷放手,我必须快点跟上他们,不然不知道他们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就没办法救他了。”

    “你还真是大胆,如果我不救你,那大汉踩断你的脊梁,折断你的双臂,也并非难事。”高奕瑄怒了。

    “但我知道有你在啊。”宇文执这时还笑得出来。高奕瑄松开宇文执的衣领,顿了好一会儿。语气带了丝丝凉意,缓缓道“你们两个是不是”

    “王爷的妃子,不也是男人吗”宇文执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们都一样。”

    “但我与远汐并无肌肤之亲。”说到这事上,高奕瑄总会有些难为情。

    宇文执知道昌黎王话里的重点,故意偏离道“您说,我信。但是别人呢上次太子来就是为了让王妃是男子的事暴露出来的。一旦王妃是男子的事天下皆知,谁还会去想你们有没有夫妻之实呢王爷为了自己还是把那烫手的山芋除了吧。”

    “那你呢你还不是偏向虎山行”高奕瑄对宇文执的话中,多了些羡慕与无奈。

    “他于我有救命恩情,我不能不报。”宇文执顿了顿又道,“王爷,我与他并没有像您与王妃那样简单,我不能让他死。”说罢就要提刀去王府。

    高奕瑄在身后抓住他的手臂,道“你与他是恩情,那我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来昌黎王府到底是什么目的。”

    宇文执回头浅笑“王爷不是一直在怀疑吗怀疑我是周国派来的细作。只可惜,我若仅仅是周国的细作,那就好了。也免了你我这些牵扯。”

    高奕瑄一听他真是周国人,心凉了大半。松开他的手臂说“你走吧,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下次相见,我知道你是周国人,就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我还会再回来的,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且不说你如此才能不受重用,在这里也太受委屈了。”宇文执万分自信。

    “仅因你这一句话,我就可以杀了你。”高奕瑄手握住刀柄,不去看宇文执的眼神。

    宇文执微微一笑“杀我下次吧。等两军交战,我们好好打。”

    高奕瑄目送宇文执远去,总觉得两人此次一别,怕是以后再也难如此平心静气,毫无敌意了。宇文执没一会儿就没了影子,不是不想回头看下高奕瑄,而是全远祺是帮助自己保住江山的不可多得的人才,宇文执必须要去救他,又怕一回头,心神就全被高奕瑄夺走了,连步子也挪不动。

    宇文执走了刚两个时辰,容成耀和华羽先就带了十几个精兵,便装来到昌黎王府。

    “太子派方良押来的人呢”容成耀冲进昌黎王府就大喊道。

    高奕瑄闻声而来,恭恭敬敬地作揖后说“大哥说的是太子在太子府抓住的阿全吗”

    “不止他,还有跟他一起的那个人。”华羽先道。

    “大哥说的是文宇”

    “文宇”容成耀眉毛一皱,“是宇文吧三弟,你好糊涂啊”

    听到周国皇室的姓氏,高奕瑄一惊“大哥的意思是”

    华羽先见高奕瑄仍不敢相信,便道“三弟,自上次你府上闹出大火之后,大哥就派人在王府暗中盯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今天竟然发现你府上有一个仆人在城门外跟一个可疑的人接头,经过跟踪才发现,城门外跟他接头的人是周国安插在齐国的内应。我和大哥仔细盘查,又经过见过文宇的人对文宇的面部描述,发现在你府上的文宇,就是周国的大司马,宇文执。”

    高奕瑄心中钝痛,犹豫着徘徊了良久,下定决心叫独孤越泽把自己的十三连和长剑拿来,换上轻便的软甲,告知容成耀和华羽先二人宇文执的去向。华羽先怕容成耀进了太子府,耐不住性子再生事端,便只与高奕瑄带兵奔向太子府。

    高奕瑄驾着马,满脑全是宇文执的影子。从在悦川宫见到宇文执,就觉得他与别人大不一样,那不同于普通士卒的霸气与威武确实震慑到了高奕瑄。也正因如此,才会带他回昌黎王府,并且派人去查他们的底细。可两国交战,死伤众多,也俘虏不少,如此底层的士卒,想要查明底细确实不好查。想到人才不可埋没,便多次向上推荐,可自己人微言轻,并不得重视。再者,宇文执自己也不想做什么官,多找借口推脱了。二人说是主仆,倒更像是朋友,一起下棋,一起聊天,排忧解难。全然没有尊卑之分。只是宇文执每次看高奕瑄的眼神,都分外灼热。高奕瑄不是傻子,自然懂得那眼神中饱含的欲望。但有太子一事之后,便对这情爱没了半分奢求,对那眼神,虽有一分期盼,也被九分恐惧给消磨掉了。心里明知道他是周国之人,明知道应该杀死他绝不留情。可是提起刀来,又不忍心砍下去。高奕瑄在齐国,虽是王爷,却连一个宦官也瞧他不起。做事总是谨小慎微,宇文执的尊敬与爱护,让他觉得这个人是朋友,而不是敌人。哪里还能下手杀他可爱国之心,不能被私情所蒙蔽。若宇文执只是周国一个普通士卒,那不足为患,但他却是周国的皇室的掌权人,高奕瑄只能铁面无私了。

    且说宇文执一路跟随方良,到了太子府。太子一心在昌黎王身上,对全远祺这种家仆并不在意,押回太子府,找了个旧屋子关起来,随便叫了两个人盯着。全远祺腿上受了伤,自己根本跑不了,任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家仆,会有周国大臣来相救。

    、51

    第一小节

    宇文执在角落里,看着方良把钥匙放到仆人手里,带着剩下的高手离开后。取出一枚飞镖,一只正中仆人要害,当场倒下。宇文执飞镖技不如人,只能一只镖一发。倒下一个,另一个拔出刀,冲着宇文执奔过来。宇文执瞥了他一眼,刀刚一出鞘,那仆人就扑倒在地了。虽然飞镖不如别人,但是宇文执的功夫还是很不错的。一国之将不能在一个不知名的家仆面前丢脸。

    暗黑的屋子一开门,强光把全远祺的眼睛耀得有些睁不开。只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英武的壮汉,身子的轮廓镶了灿灿的金边。全远祺怎么也没想到宇文执会冒险来救自己,当即热泪盈眶,匍匐在地上想给宇文执行礼。宇文执大步走近他,大手从他腋下一抄,那精瘦的身子就被宇文执抱在怀里了。

    “去西城门。”全远祺虽虚弱,却仍能明了宇文执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什么。宇文执简单看了一下全远祺的伤势说“伤得不轻,回去你能撑得住吗看来我们只能回到长安之后再让逸铭给你仔细诊治了。”

    全远祺抱住宇文执的脖子,低声道“我可以,只是不能保护您了。”

    “没关系,你先不用管我,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宇文执说。全远祺贴在宇文执胸膛上,享受这久违的感觉。

    全远祺奉命去悦川宫救老夫人,可刚出昌黎王府没多久,就感觉有人跟踪。把跟踪的人引到一条没人的小巷里,逼问他是谁指使的,他却是誓死也不说半个字,全远祺只得杀人灭口。全远祺仔细检查尸体,从他的衣着、配饰和武器来看,像是齐国武官的手下。而且这个武官地位不低。之前容成耀刚刚来王府搜查过,很有可能就是他留在王府监视众人的。若是被容成耀知道宇文执在昌黎王府,那宇文执必死无疑。全远祺立马改了方向,去东城门。东城门有周国的驿夫扮成卖茶水的小贩,一天到晚候在这里。跟驿夫讲明情况之后,全远祺匆匆赶去悦川宫。他哪里知道,在那跟踪的人之后,还有一个人一直跟踪着他。这是华羽先和容成耀惯用的跟踪手段,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前面跟踪的人万一出了意外,趁着被跟踪的人放松戒备,后面的黄雀可以继续跟踪,以达到目的。全远祺刚离开东城门没多久,驿夫就被跟踪的人五花大绑带回了容成耀府上。全远祺本想赶紧回昌黎王府告诉宇文执这一情况,然后带他离开的。却没想到太子受了伤不仅不吸取教训,还变本加厉。派人抓了全远祺,冤枉他去太子府偷东西。全远祺为了不让东城门的驿夫暴露,又为了保护宇文执,只得承认自己去太子府偷了东西。却哪里想到,那黄雀早就抓了驿夫,求救的消息烂在驿夫手里,并未被发出去。

    华羽先和高奕瑄带着十几名精兵,策马追来。

    为了保护宇文执,在宇文执来齐国之前,事先在城外几个地方,安排了几十名精兵。可为了不引起怀疑,士兵都分散开来,只有在得到东城门外驿夫的消息时,才会聚在西城门外候命。

    二人到了西城门,只看到三三两两进城出城的人,哪里见得到周国的士兵全远祺一看不妙,一定是东城门外的驿夫暴露了。宇文执立即抱着全远祺,加快了脚步。

    华羽先和高奕瑄带兵先追去太子府,太子刚发现人逃走了,正准备派人去追。正巧高奕瑄来了,说着就要审问高奕瑄。华羽先心系国家安危,劝道“太子殿下,我们是追着周国的细作来到这里的,既然人不见了,我们定然要再去抓人。若现在让您把四王爷留在这里,凭我自己的能力,怕是抓不到那小贼,若让他逃了,后患无穷,还请太子见谅,让四王爷跟末将先去将那贼人追到之后,再回来向您赔不是。”

    关系到国家大事,太子还是不敢轻易胡闹的。怒道“你们最好能抓到那细作。”

    华羽先和高奕瑄带兵追出东城门,在城门口询问守城的士兵,却说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出城。华羽先只当宇文执必然为了出城,做了一番乔装打扮,守城士兵没有接到通知,肯定也没仔细检查。宇文执可能就此混出城去了。于是华羽先和高奕瑄快马加鞭追出城去。

    宇文执带着重伤的全远祺,出了城门,一路向西。走了一段路,全远祺便有些支撑不住了。胸口被人砍了一刀,好在全远祺身子轻盈,躲得快,刀口并不深,结了痂的伤口混着血污,把中衣紧紧粘在皮肤上。真正的重伤在双腿上,方良怕犯人逃走了,都会直接在两条腿上各砍一刀,毫无章法,伤口却很深。一直在流血,走了一路,洒了一路细小的血点。全远祺也越来越虚弱。宇文执抱着全远祺进到路旁的树林内,将他缓缓放在地上。脱下外面的棉袄,将中衣撕成布条。

    全远祺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双腿,又看看宇文执一路抱着自己,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全远祺握住宇文执的手腕,含泪道“我的王,您能来太子府救我,我死在这里也此生无憾了。您就抛下我快逃吧。他们很快就会想到我们是从西城门逃走的。”

    全远祺的话,宇文执就像是没有听见,仔细包扎全远祺腿上的伤口,又解开全远祺胸前的衣服看了看他的伤口,道“胸口的伤口幸好不深,也不用着急处理。腿上的伤口这样包扎,暂时可以止住血。驿夫没能把信给我们传到,只有我们自己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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