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用了,我现在就上楼换衣服。”李唐摇了摇头,笑笑往楼上走,“妈,我一会儿就下来。”
“嗯,去吧。”周母莞尔,望着他的背影,收回视线时无意中望见儿子的目光紧紧胶着在楼道上,眼神深沉莫测,不由心口一颤。
虽是亲生,然而大儿子的想法,她与丈夫一直猜不透。十多年来,为了安儿子的心,他们夫妻俩故意将无虚宠坏,以保他一世平安。
但……
莫非连容都容不下了吗?
李唐把衬衣脱下来随手丢到床上,光着上半身打开衣柜,埋头翻找衣服。他取了一件棉质灰色套头衫,从脑袋上往下套,结果领口太窄,他在衣服里挣扎一番,脑袋刚探出去重见光明,突然一股大力将他面朝着衣柜按在木质柜门上,两只手还被牢牢桎梏在身后。
李唐努力扭头朝后看,一张大脸几乎贴着他脸庞,享受着他“投怀送抱”,啮咬他的嘴唇。
“唔唔……”李唐挣扎着,脑袋朝后仰,把嘴唇从对方利齿下救回来,睁大了眼,“哥?”
周随面容清冷,阒黑的眼眸中层层叠叠浓郁的阴暗,一只手抚摸他的腰,粗暴而用力地将他的裤子往下扯,皮筋被扯断,裤子顿时滑到地上。
“草,你干什么!”李唐惊惶地挣了挣,没能挣动,只得压低声音咒骂道。
周随不回答他,不知从哪儿捞出一只润·滑剂涂抹上去,稍作拓宽便冲了进去。两人的动作将衣柜弄得砰砰作响,李唐听得满是羞耻。
“无虚?”门外突然传来周母的声音,“换好衣服了吗?怎么还不出来?”
李唐吓得冷汗直冒,全身一紧,耳畔便传来周随的闷哼。
“无虚?”
“妈,我一会就……就下去……”李唐勉强忍住颤音,说完了无助地回头看向周随,犹如受伤的小兽哀鸣“哥……”
周随嘴角微微上扬,忽然将他抱起来转了个方向,与自己正面相对,额头与额头相触“不想被母亲听到,你就安静点。”
李唐身体悬空,双手揪紧周随肩膀的衣服,全身时不时剧烈收缩。
周随低笑“看看你,真是贪吃。”
李唐紧紧抿着唇,面色布满潮红。
……
“这孩子,怎么睡在这里?幸好我进来看了看。阿随,你把人抱到床上去。”
“嗯。”
“不知是不是生病了,说睡就睡。”
“一会我让王医生过来给他看看。”
李唐头睡眼迷蒙,恍惚睁开眼,意识跟着清醒过来。
“无虚,怎么样了?”周母惊喜地走过来。
李唐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看周围——他正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上楼时的衣服,全身上下一片清爽。“我睡着了?”
“我见你上楼那么久也没动静,就来敲门,结果也没回应,让管家一打开门才发现你躺在地上。”周母担忧地皱眉,“该不会是车祸还有后遗症?”
“我应该只是太困了。”李唐安慰,睫毛一掀,望向周随——周随立在床畔,垂首关怀地凝视他,身上仍穿着禁欲干练的白衬衫,袖口上挽,小臂的肌肉线条流畅,仿佛能看到汗水浸润他的身体,顺着手臂流淌下来……
那些饱含力量的碰撞,压抑的喘息,亲昵的亲吻,性感的汗水,攻击性的眼神……
“无虚,怎么一直看着我?”周随笑意宠溺,温柔而宽和。
李唐蓦地回神,眼神心虚地移开,再不敢看周随一眼。
他怎么能有这样的幻想?如果大哥知道,会怎么看他?
到了晚上,家庭医生过来给李唐做了小检查,因为设备的问题让他第二天到医院继续做深入的体检。
周随本打算推了早上的工作,陪他去医院,李唐却一副一无所知的装傻模样,说他约了林德一起。正说着,林德已经到了门外,按了大门的门铃。
李唐雀跃地跳起来,头也不抬地说“哥哥,我先走了。”
周随坐在餐桌旁,举着叉子许久不动弹。
“大少爷?早餐快凉了。”管家硬着头皮提醒。
周随金丝边眼镜后的桃花眼眨也不眨,优雅地擦拭一下嘴唇,瞳眸幽深难测,宛如藏着妖邪的黑色潭水。
林德早上开了车到周家,隔了一星期再次见到李唐,夏天凌人的暑气已经过去,带走疯了般狂长的绿意,渐渐透出暮色,而李唐也如这天气一般,往日红润的脸庞褪了血色,显得苍白无力。
“这是怎么了?又病了?”林德担忧地拧着眉,捏了捏李唐的脸颊。
李唐把自己的脸从他手里拯救出来,闷闷不乐。
林德一路上不断逗他开心,李唐也是死气沉沉的样子。林德索性不安慰他了,兴致盎然地瞅着他笑“哎呦小甜心,你这副生闷气的样子真让人家兽性大发。”
李唐突然抬头,眼神黑得发亮“你喜欢男人?”
林德一愣“不、不是……你别诬蔑我啊!”林德吱吱哇哇直叫。
李唐顿时没了兴致“哦。”
林德又愣,咂摸一圈,回了点儿味来。“等下,你是不是有秘密没跟人家说?”
李唐无精打采地扭过头不再理他。
去了医院,检查完没发现什么毛病。两人走到医院门口,李唐突然脚步一顿“你先回家吧。”
“嗯?不是检查完了?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