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天睡了不少,但是一路舟车劳顿也累极,所以饭后只随意调戏一番编曲睡了,夜里睡得也还算好。
第二日,众人又是闷头赶路。不过好在这一路都还有邱桐生陪自己讲话,也算不得太无趣。
“洛宗主,三师兄,到了。”门外又一少年探头进来通报。这个是叫展毓,年龄还未到所以并未取字,不过已经是个很又主见,很果敢的大孩子了。
洛飞鸟冲他一笑,道了声“好”,跟着下了车轿。
总算是到了西水畔。洛飞鸟立在门前,感叹一声“这路还真是有够远的。”
邱桐生收拾好了,听见洛飞鸟这么一声感叹,走上前来同他并肩站着“是啊,就算御剑飞,从我们南山,到西水畔也得半日呢。”
这话本没什么问题,却让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半年前,那次乱葬岗的事。
当时他唤药温去找岑清酒,这人居然在半个时辰之内就到了。若是真的从南山派那边而来,哪里会这么快
“桐生,半年前,你有随你们宗主来过这里”
“有啊。”邱桐生想也不用想便答了,“那次不是这边乱葬岗盗尸案么我们宗主听说您来了,便带了我们一般弟子候着。果不其然,我们宗主料对了,半路截下了求救的信鸽,这才及时去帮的忙呢。”
洛飞鸟闻言,心头一颤,不知这是什么感觉。
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那天晚上催着自己服药的时候,岑清酒说,若是自己没有灵力,他会保护自己的。
不单是自己没有灵力的时候,他其实一直都在自己身边默默守着么
还记得岑清酒说过,这是他兄长让他好好照顾洛飞鸟。可洛飞鸟这几日偷偷去问过岑清决,可岑清决说,他从未说过这话。
洛飞鸟有几分确定岑清酒喜欢自己,却也只是那么几分。他觉得其实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对于那些事太过敏感,多想了;可又没有证据能让他停下这种诡异的幻想。他只能做到去不在意,不动心。纵然当今社会好男风,但他自己坚信不会像居英所说的那样,去喜欢一个男人的。
他坚信自己心里还有月月。
但想起月月,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反倒更加坚定了自己不会去喜欢岑清酒的想法。
岑清酒已经把一起都打点好了,他们一下马车,便有西水畔的人在守着,现在出来迎接了。他被直接带去了方修远之处,想必也是他的要求。
方修远看上去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疲乏,不用问也知失态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如今,只要找回罗尧遥,就万事大吉了。”方修远叹了口气,一说起这个,又是满面愁容。
“实不相瞒,我半月前已经见过罗尧遥。”
“哦”方修远来了兴致,眼神中有了光芒“他在何处”
“他”洛飞鸟有些不忍心说他已经投靠反派,但为了安定,他不得不说,“他同曾竹溪合作,妄图吞并整个修仙界。”
方修远定不知这曾竹溪是何人,洛飞鸟又做了一番解释,方修远大吃一惊。
“这人为何要找上我的徒弟”
“你可知,罗尧遥祭出来的鬼是何人”
方修远摇头。
“当年所有人拼尽全力打败的魔、王。”
定是曾竹溪看上了他能控制魔王这一点,还有罗尧遥的逆反心理,然后选择和罗尧遥合作。
方修远虽同样没参加过讨魔之征,当年开始的时候他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却也知这灭世魔王的恐怖。此刻,算是魔王重临人世,不得不让人提防。
方修远拍案而起 “不行定要将这几人找到,处以重刑”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写完了结果忘了发的我哈哈哈哈
第28章 魔王的恋人
洛飞鸟随着方修远进了书房一个密室,沿着向下的螺旋阶梯层层向下。不知是其中压抑阴湿的环境,还是手上的火把,总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停在一扇门前,洛飞鸟跟着方修远将火把插在了两边墙上挂着的火把架子上。就见方修远从袖中掏出一大串钥匙来,足有五六十把,全都挂在一个细铁丝圈成的环上,看上去沉甸甸的。映着火光挑了半天,总算是寻出了那把正确的钥匙开了门。
门内是一间巨大的厅室,旁侧还有数个小门,不知能通向何处。
“这儿才是我真正的剑庐。”方修远解释,里面的火把被他引亮,一下子灯火通明起来,能把这全景看个透彻。环形的大厅,壁上挂了各式武器;中间是锻造的台子,这洛飞鸟就不是很懂了。
“没有时间再为你量身定做一把剑了,若是有合适的,可以在这儿挑一把,”方修远又指了指几个小门“里面还有点别的稍微好些的,若是有兴趣可以进去看看。若要试试趁不趁手,就去这个房间吧。”
他指的是那唯一落了锁的小门,说着又拿着那串钥匙去开了门。
洛飞鸟应了一声,道了声谢,开始一件一件看了起来。
方修远在旁边说说话“洛兄,你要不帮着药温挑一把武器”
“不必了。”洛飞鸟笑,“若是这孩子愿意了,再说吧。若是我挑的他不大满意,他还要怪我呢。随他高兴。”
方修远“哈哈”笑笑,也不再勉强。
洛飞鸟一人在那里看看,不时拿起一把拔起来挥一下,摇摇头又插回去。半晌,想是没瞧见满意的,洛飞鸟进了一个耳室,方修远也跟了进去。
“这几间里面是我全宗上下挑出来的良品,所以不光是我的,还有我那些徒弟们的。”洛飞鸟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又听身后方修远问“罗尧遥给你那把梦瑶,本来也是要放进来的,可他喜欢得紧,听说你要一把剑,就将梦瑶给了你,可他现在怎的会亲手断了它”
洛飞鸟摇头,说不知。
说不定,是什么苦衷吧。
洛飞鸟在挑出几件武器,全都一字排开躺在地上,在它们之间犹豫许久。随手拿起一把“惜月”瞧瞧,啧,这名字不好;换个“岁华”,算了,先保留这个选择,这用起来不如梦瑶那么顺手,但却是是把好剑;“日恨”看着外形不错,却重得离谱,一看就是方修远的杰作;最后那把不,应是两把,一对儿的,双手剑,“碧”和“落”,他还挺喜欢的。
“怎的,看上了碧落”方修远笑,“这两把本是一把,却因为灵力过盛而从中断裂,便成了两把。”仔细一看,中间却是有裂痕,却因为修复过而看不大出来了;整个剑身都相当修长,灵力充盈。
“这剑只有你们仙修能用,说来还挺适合你的。”洛飞鸟点点头,不置可否。
这种时候有点选择恐惧症。洛飞鸟看得头疼,仿佛理解了何药温如此强硬地拒绝挑一把武器走的理由了。
闭上眼睛随便抓算了,然后拿起了碧落。
“你倒厉害,用的武器全是之歌这小子的,呵。”方修远觉得有趣,收起了其他的武器,找了配套的两个剑鞘帮他收上。
洛飞鸟回绝了方修远再坐坐的邀请,再坐回南山派的马车,朝着东芝派进发。
这下子更远了,差不多要再有个三天的路。
这三天打算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的时候,洛飞鸟被人劫了。
发现的时候,是邱桐生推开洛飞鸟的客房门,人已经不在了。
洛飞鸟就这么被绑着,动弹不得,一手托着肩,一手拦过他的膝弯。若不是被绑着还不能讲话,这姿势奇是奇怪了点,但说实话挺舒服的。比坐马车舒服。
洛飞鸟本来可以很清楚看见这人的右半张脸,无奈此人一直用面罩遮了半张脸,什么也看不见。他也不说话,不知是谁。
这明显是被人绑了,洛飞鸟却一点不心急。最近灵力有所恢复,还不信打不过这么个人。他好奇这人什么目的,不过先静观其变好了,这急也没什么用。
在云上飞了一夜,风凛凛地刮着,把只穿了一身单衣的洛飞鸟冻了个够呛,就算此人很好心地往自己身上批了件他的袍子。洛飞鸟完全就是被从睡梦中硬生生拽出来的,对此他表示相当的不满。
不知道邱桐生他们发现自己不在了会不会去同岑清酒通报。
想着想着,他打了个哈欠。
然后就听那人开口说话了“洛宗主,乏了,睡吧,还远。”隔了张面罩,听上去声音闷闷的。
这下洛飞鸟完全睡不着了,脑子里全炸开了。这这声音,是霜降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霜降来表示自己的震惊,霜降看看他,似乎是看出他在问什么了,点头“是,霜降。您不必,震惊。”
洛飞鸟继续用眼神问他这是要去哪儿
这次霜降就没有看懂了。
洛飞鸟内心虽然忐忑,但这一路霜降都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出格事,安分得很,他倒也放心下来。应该是不大可能会伤自己,所以也没什么必要去提防他。只是不知,这要去的地方会否有威胁。毕竟这霜降目前为止是同曾竹溪他们站成一方的。
洛飞鸟也不再搭话,同他没什么好说的。仍旧保持先前的态度,静观其变。可突然又想到什么,不淡定了自己的武器呢
万一打起来了自己岂不是手无寸铁他又开始忐忑起来。
忐忑了一路,明显感觉到自己乘的剑又下降的趋势,怕是要到了。穿过云层,可以将下面情况看得清楚了。大片大片连绵的山脉,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盖遍了各个山头。
洛飞鸟心道不好,这里可是魔界与人界的交界之处,再过去就是魔界的地盘了。多年以来,魔界群龙无首,也不敢再进入人界;但若是人界的人进了魔界,谁知它们会不会对人下手。
二人寻了个适宜降落的空处,落入林中。一落地,洛飞鸟身上缠着的绳子自己就解开了。本以为嘴上的禁制也能快速解开的,试了试说话,仍是发不出声来。便朝着在收剑的霜降指了指自己的嘴,让他解开禁制。霜降看了半天,忽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伸出两指在洛飞鸟唇上一抹,终于是能说话了。
此刻洛飞鸟是完全自由的,不过被绑久了四肢僵硬,稍微活动一下,理理凌乱不堪的衣衫,顺便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
“这儿是哪儿”
“莞昀山。”
“来这儿做甚”
这霜降就不回答了,摘下面罩收好,冲洛飞鸟一笑。虽然很好看,可惜是个变态
“洛宗主,你可不要逃了。”他指了个方向,“这边请。”
洛飞鸟乖乖跟着他走了,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偷偷咬破手指,往地上滴了一滴血。
霜降在前,洛飞鸟在后。他还从未到过魔界的地盘,就连这边境之地也没来过。不知是否是靠近魔界的关系,越走进密林深处,天色越发阴沉下来。头顶是密密的枝叶,
遮蔽了天光,几乎要看不见路。前面的霜降在掌心打了个火,青蓝色的火焰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地方,勉强是看得见路了。
不知是走了多久,二人皆是无话。一身白衣的洛飞鸟和一袭黑衣的霜降,唯一能见的就是那一团蓝火。霜降基本已经融入黑暗,洛飞鸟只瞧着那团蓝火朝前走。他忽然有种不分明的错觉,可能霜降已经不在了,自己真的只是跟着那团鬼火在前进。
“到了。”霜降忽然回身看洛飞鸟,惨白的脸在火光下泛着微微的青色。
洛飞鸟除了霜降还有周围密密麻麻的树什么也看不见,不知这是到了哪里,朝着霜降投去疑惑地目光。
还未等他收到回答,前方亮起了微弱的烛光,一条路延伸过去,尽头是一片同样青蓝色的光,映出一个巨大的宫殿。洛飞鸟沿着那光路过去,此刻的自己没有选择,都到了这里,总不能临阵退缩吧,之前说好看看他们都要搞什么鬼的。
走进那光幕才知这不是什么烛光,是许多星星点点的发光魔物,一下子聚集到一起好像并不伤人,这样一条光路,说实话看上去还是很美的。
没几步出了密林,宫殿前是很大一片空地,旁边上来一个人,一袭素衣,带着个同样白色的面具,完全看不见长什么样子,两只角从面具上伸出来,却没有魔气,怎么看这也不像是个魔物,应该是个伪装的人。他身后整整齐齐地跟了两列侍女模样的魔物,恭恭敬敬的,周身魔气,不知是什么魔物了。
“这位,请随我来。”这人唤了洛飞鸟,就自顾自朝着一个方向走了。本以为是要进宫殿的洛飞鸟现在懵了,回身要问霜降是什么情况,却不知这人去了哪里。仔细想来,方才踏上那条光路时他就没有跟上来。
洛飞鸟现在只能继续走。这里已经是魔界的地界,可怎么有个人在这里这些魔物对于他的态度也是相当尊敬奇怪之处实在太多,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这位”洛飞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他倒是知道在叫自己,偏个头过来“你可以叫我沈先生。”看着洛飞鸟淡淡的神情,道“不用担心太多,我跟你一样,我是个人类。”
“知晓。只是不知,沈先生请我来是做甚么”这位“沈先生”不知为何不愿说出全名,洛飞鸟也就随着这么叫了。
“不知,洛宗主,你能不能交出魔王”
洛飞鸟对于这个要求并不吃惊。这人在魔界有如此地位,肯定同魔王是一方的,现在魔王再世的消息,魔界肯定很快就知道了。
洛飞鸟一口回绝“不可能。”
沈先生面具下的眼神透出一丝落寞,被洛飞鸟敏感的察觉了。
“我若说,他是个好魔,你信不信”
“所有的魔,被你们人逼得走投无路,才犯了恶事,你信不信”
洛飞鸟看看他“你这幅口气,我定是不信的。”
那人眼中嚣张的气焰被压下去了,冷冷看着洛飞鸟,再不说话。
“还有啊,你求我也没有用啊,魔王不在我手上。”
沈先生吃了一惊,不过只是一瞬之间,忽然苦苦笑了“呵,不在你手上我还真是谢天谢地了啊。”
洛飞鸟有许多不明白,这人为何对魔王这般上心。
“你同魔王,什么关系”
“恋人。”
洛飞鸟狠狠地吃了一惊,可看他眼神里那抹柔情,不像在说谎。怎么最近碰到这么多喜欢男人的男人,他有点苦恼,相当害怕被传染啊
“很吃惊么b才是人间正统啊”这个沈先生又莫名其妙地兴奋了起来,嘴里说着洛飞鸟听不懂的话“什什么东西”
“你们这些古人没有必要懂这些的美好。”他忽然又安静下来。洛飞鸟对于这人的跳脱相当无奈。
“你能不能帮我,把魔王还给我,我保证,他不会作恶”沈先生面具下的眼睛,满满是哀求的光。洛飞鸟差点就心软了。
“我带不回来,他现在没有自主意识,与我们是站在对立面的。”洛飞鸟如实回答。
那人震惊了,洛飞鸟继续讲“有两个魔修的人妄图一仙界,控制了魔王的魂魄,我预计不久后,他们要开始行动了。”
沈先生一脸不相信“不,他不能这样做,神界神界那些人会把他彻底弄死的”他一下子抓住了洛飞鸟的双臂,“帮帮我,不要让他做傻事,他若是神魂破碎了,我还有什么意义继续活下去”洛飞鸟仿佛看见他眼中的泪水。他头一次见一个男人的眼泪。他真的对魔王同情至此或是这是个骗局
他摇摇头,不像。这眼泪中的情感,不像假的。
洛飞鸟陷入了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人,啧啧啧啧,你们不要觉得突兀,我也觉得突兀啊
若是我这本成功完结了你们会看到这位沈先生的,嗯。
第29章 商议
洛飞鸟却忽觉有疑。
这霜降不是同曾竹溪他们一起的么为何将自己带到了沈先生这里而且,这位沈先生似乎是不清楚魔王其实是在曾竹溪那里的,反倒跟他说其实在自己这里。霜降为何要骗他
洛飞鸟仍旧静观其变,内心把这些问题先行记下。若是后面遇见霜降,还能去质问他。
“我会阻止他们的。”洛飞鸟话未完,就见沈先生眼中期盼的目光。洛飞鸟清清嗓子,一脸傲娇“没说是为你。为了修仙界的和平与安定。”
“当年我也知道,讨魔之征完全就是一场闹剧,是那些修仙的人在搞事。”沈先生叹了一口气。
“对于当年的事,我年岁还小,不做评”洛飞鸟话讲到一半讲不下去了,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他一时之间竟纠不出来错。
身边这人不光说话奇怪,明明同自己一般大,却与魔王是恋人关系,明明已经死去多年却能有如此关系,想必是活了很久了。也是看出了洛飞鸟的疑问和自己说话中的漏洞,他解释“洛宗主,实话跟你讲,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是穿越过来的,体制特殊,不老不死。习惯就好了。”
洛飞鸟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脸都黑了,就当他是修仙成功飞升的人罢,不像寻常人,同魔界关系好。
远远的又来一个黑衣人,挥着手朝二人跑来。玄墨色的衣甲绣着银边,看上去英气非凡。身后那些魔界侍女见了他,纷纷行礼“张军师好。”
这人抬手随便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洛飞鸟,然后勾过沈先生的肩去了旁边说悄悄话“神经病啊,这人又是你哪儿勾搭来的帅哥啊,老大你不要啦。看他死了你天天哭得这么伤心,现在又来勾搭别的小帅哥儿了,老大在天之灵简直要哭了哟”
然后就听这沈先生怒气冲冲地一个字一个字道“沈、镜、冰去你大爷的神经病你个要完的。老子哭个鸡丨巴还有这人是我找来帮忙的,我男人哪那么容易死,嘁,天天抱着你那俩妹子舔去吧你个四飞宅,等魔王回来了庆祝的时候吃酒席才不带你。”
“哟哟哟,我可是咱老大的左膀右臂,能不带我开什么玩笑”
“明明是原装货,你个假冒的。呸。”
洛飞鸟瞧这俩人聊得开心然后把自己冷落在一旁,脸更黑了。自他被霜降拐跑后,一切就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起来。
“咳咳,二位”他出声提醒二位自己的存在,那俩人总算肯回头看他一眼了。那个姓张的军师挑眉看了洛飞鸟一眼“你能帮我们找回咱老大”
听他们刚才的对话,可知这人口中的“老大”应该就是魔王。他淡淡道“不能。但我好歹能够全力阻止他们不犯大错。在仙界那里保全他目前的清白。之后若是仙界还要将他如何处置,这不在我一个普通的修仙者所能控制范围内。”
对面二人什么神情洛飞鸟是不管了,问这二人“我在此并不能做什么,能否将我放回去”
听到这话,那个张军师一愣,问旁边的沈先生“这小子不是自己来的”
“不知道啊,有个人,就那个一身黑的魔修小白脸儿,话都说不清的那个三无,突然跑到魔界跟我说,这个洛宗主可以帮我找回魔王,然后我还没答应干嘛呢他就被那小子绑过来了,什么鬼。既然人家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啊。”
洛飞鸟这下更懵了,本来觉得一切在自己的掌控之内,结果发展到现在,完全就被人在戏耍一般。他恼极了,恨不得现在就将霜降拖过来好好问个清楚是怎么回事。
现在他主动来找沈先生说自己能帮他们找魔王,应该是同曾竹溪他们叛变了。可他来找魔界是有何意图干嘛还要把自己扯进来
洛飞鸟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只想回去。
那座宫殿之后,是一片很大的如同皇宫一样的建筑群,不过与人界皇宫完全是反着来的,洛飞鸟没去过皇宫,于这些也不是很懂。这里面没那么多规矩,路倒是一样远的不行。那沈先生朝着后边几个侍女一讲,不一会儿便有几辆魔界的车马停在三人面前。随着沈先生的示意,洛飞鸟坐上了中间那辆。
马车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才片刻功夫就到了那沈先生所住的院落。除了建筑风格与人界大不相同外,其他还是一样的。他的院落在整个“皇宫”的西北角,算是比较僻静的了。
下了马车,那些侍从尽数退下,院内也不留一个侍从,光是沈先生一人在前带路,左拐右拐进了书房。
里面早就坐了个人,是霜降。洛飞鸟很想冲上去,问他个究竟,可是想到他这人肯定不会说的,便也罢了,找个机会逼也是要逼他讲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霜降看见洛飞鸟,眼睛都亮了。洛飞鸟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个沈先生把面具摘了,放在桌上倒扣着。面具下是一副相当漂亮的面容,却不像女人那样阴柔,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这样比起来,旁边那个张军师本来好看的面容就被比得逊色许多。
“随意坐吧。”
书桌前位置多,洛飞鸟坐到角落处。见状,霜降就跟一只相当听主人话的小狗一样,蹭了过来,在旁边坐下,看着洛飞鸟,面上没有表情,眼里尽是笑意。洛飞鸟扶额,低声问他“你干嘛找我,不去寻岑清酒”
回答很简单,“打不过。”
洛飞鸟无语了。
“那个,洛宗主没必要纠结的啦,其实我们去调查过洛宗主您的人际关系,然后还找来了这位。”那个沈先生像是听到了洛飞鸟和霜降的对话,笑了一笑,那个张军师就出去了,片刻后跟着一个人一起进来了。居然是岑清酒洛飞鸟又是一惊。这群人是想干嘛啊
岑清酒一见洛飞鸟,也是一惊,道“啧,这几个小子,跟他们说过了要好好把你守着,居然自己睡这么开心,人被劫走了不知道”说着还恶狠狠看了霜降一眼。
洛飞鸟就这么看着旁边那个沈先生眯起了眼,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和岑清酒二人,不由得一阵恶寒。岑清酒看着洛飞鸟还披着件外袍,明显不是他自己的,然后上前夺过扔回给霜降。后者十分怨念地看着岑清酒,一副要起来同他一战的样子。
“够了,你不是打不过他么”见这两人小孩子一样的,洛飞鸟实在无语。
岑清酒没有坐在洛飞鸟旁边,坐到了二人对面那一排,看着霜降的眼神凌厉。
“难道消息有误,二位竟也是我同魔王这种关系”那个沈先生俊美的脸上一副字痴笑,眼中满溢而出的八卦欲望,活像个失心疯。
岑清酒什么也没说,看上去也不打算解释什么的样子,洛飞鸟就一阵头大,清清嗓子“二位麻烦说下正事儿。”
这沈先生终于是正色了“只是想求二位帮帮我,找回魔王。我只是一个凡人,不像你们上天入地的。修仙,我一点灵根都没有,魔修仙修都不适合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能求助二位。”
“在下知道。”洛飞鸟见他在魔界地位也不低,所以暂时拿出尊敬的态度,不知这人是刻意装疯卖傻还是如何,自己先在除了岑清酒就没有依靠,若是不小心将这人惹恼了,他人身在魔界,谁知道会如何。
“只是他们行踪不定。魔王现在没有自主意识,全听一个叫罗尧遥的人指挥。而此人同一个叫曾竹溪的魔修合作。我先前说过,他俩妄图利用魔王这颗棋子,来一统整个修仙界,若是统治了修仙界,这江湖上其他又有什么不可得到整个人界都极有可能被他们收入囊中,只因为他们又魔王这一张王牌。”
那二人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也点点头。
“他身旁坐着的那人,就跟他们合作过,我想,他还是比较清楚的。”岑清酒语气不怀好意,下巴勾了勾霜降,那两人就这么皱着眉看看霜降,后者解释“知道,魔王,未见。”
“这人不大爱说话,”洛飞鸟怕他们听不懂,帮忙解释“他说他听说过他们有魔王,却从未见过。”
“杀岑清酒,得洛宗主。”霜降继续道。
“那你现在还在同他们合作么”张军师问他。霜降对这问题一愣,摇了摇头。
就见岑清酒看着霜降,眉头微皱。
这场景说来也是好笑。几个魔界之人,联合着几个仙修魔修,要对付另外几个魔修,拯救可能作恶的魔界之王。洛飞鸟在心底轻笑,自己都搞不清这是不是在讽刺。
“你们这忙,若我能帮,确实是会帮的,只要这魔王脱离了他们的控制不作恶,我们便会留他。”洛飞鸟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没底。毕竟是罗家的人,祭的鬼没哪个不做恶的,不过是先让他放下心来。
“好。我们魔界也不会只让二位忙活,我们魔界也会出力。”沈先生应了。
“我不关心你们魔王如何。”岑清酒明显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的,“我听你们说洛飞鸟在此才跟来的,若是你们说好了,我要带人走了。”他不管洛飞鸟什么表情,反正他对这几个莫名绑来洛飞鸟的人也没什么好感。
“无妨,人你尽可带走,我们不过是要洛宗主这么一句答应帮我们的话。”那个张军师说话跟沈先生一般不正经,可在同他们这些所谓的“古人”聊正事时,说话忽而又正常起来了。
得了赦免,岑清酒转身要走。
洛飞鸟还有所顾虑,生怕这二人装是纯良实则居心不良,还有诈,就再回头看了一眼。这俩人就这么眯着个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洛飞鸟和岑清酒两个。
确定没别的什么,洛飞鸟才跟着走了。
洛飞鸟走了,霜降自然跟上。沈先生宅院门口已经有车马待命,悬停在半空。洛飞鸟警惕着还想无视过去,却被一个魔界侍从唤了一声“这位,路途遥远,还请上车。”
岑清酒看他一眼,洛飞鸟也看他。那个侍从话上是恭恭敬敬的,语气却是不容推脱。二人相视半天,坐上了车。
这回只有一辆车,不像先前那辆,比之大了许多。二人上车坐好,还有一人的位置余下,像是留给霜降的。果不其然,他也上来了。岑清酒不满,看着他在洛飞鸟身边坐下,“哼”了一声。
又是片刻,出了皇宫,回到了走了一路的空地上。
他们在这里下了车。岑清酒总是忍不住对于霜降的愤怒了,那些侍从一离开,他就马上抽了长剑,对准了霜降的脖颈。
“说,你是何目的”
洛飞鸟也想问,所以并未阻止岑清酒。
霜降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着岑清酒和洛飞鸟,依旧温度大不相同。
“洛宗主。”
二人齐齐无言。
“变好,洛宗主,喜欢。”他说话仍是一顿一顿的,不禁让人觉得他是个才牙牙学语的孩童。其实他只是不大愿意说,长久下来,变得无言。眼神看着洛飞鸟是相当的认真,如同他想要变成好人来讨洛飞鸟的喜欢一样认真而又小心翼翼。
“帮忙,洛宗主,喜欢。”
“他们,可以,帮你。”
他本质不算坏,只是被曾竹溪他们利用了。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着洛飞鸟,让人讨厌不起来。
洛飞鸟听他一个词一个词慢慢地念着,抬手按下了岑清酒举着的剑,朝霜降走了过去。
然后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头。
鲜有表情的脸上,有了“睁大眼睛”的表情。
洛飞鸟身后的岑清酒现在也是这表情,然后内心深处想要杀了霜降的欲望越发强烈。
“岑清酒,走吧。”
洛飞鸟唤了一声楞在那里的岑清酒,然后两人一齐朝着远处走去。
霜降是立在那里回味刚才被洛飞鸟摸过的地方,呆呆地望着那二人远去的身影,两行清泪顺势流下。
洛飞鸟看了看岑清酒“这你是要走回去”
岑清酒被这么一问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他剑带过来了。
“桐生他们给我的,你的”岑清酒把那两把细长的剑取下递给洛飞鸟,拆了一直挂在肩上的布包,里面装了洛飞鸟平日穿的衣服,取了件外衫随手给他披上。二人和谐得就如同老夫老妻一样。
不知为何突然产生这个念头的洛飞鸟不知不觉同岑清酒挪开了一步的距离。
“对啊,我的新剑,黄泉。”
洛飞鸟现在灵力恢复的差不多,御剑是可以的了,只是不知道能一口气非多久。
没关系,纵使路再长,那就一起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写那两个穿越者的时候莫名写得超级嗨
写着写着突然觉得其实霜降是个小天使就为受君一个人照亮全世界的小天使这份情感我想届给大家,但是我是想我是届不到了随意感受一下好了
第30章 月月
“跟着我干嘛这次我不去山居。”洛飞鸟不用看也感觉得到后面一直跟着自己的那道视线。
“看着你,省的你飞着飞着没了法力,我还要救你。”
“不劳岑宗主费心了。”洛飞鸟说话语气又是冷冷的了。
岑清酒现在很迷茫,洛飞鸟对于他的态度总是捉摸不定,总是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对他相当冷淡,没有丝毫的情感,仿佛离得相当遥远,伸手遥不可及。
“你能不能不对我这样”仿佛遭受了什么不公平对待的岑清酒一个没忍住如此7
问了出来。
“如何”洛飞鸟一挑眉,侧头看见岑清酒跟了上来同自己并行。
“你对谁都好,为何对我就如此”他一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就看着洛飞鸟一脸不冷不淡地听自己倾吐心声,鼓起勇气两手抓住了洛飞鸟的双肩,让他面向自己。
洛飞鸟此刻心里如同战鼓一样震得慌,却仍是一言不发,眼神木然地越过岑清酒的肩头,望着他身后那大片大片的云彩。
“你应是知晓的吧”岑清酒试探着问了一句。他也觉出眼前人的漠然,却仍是自顾自地说着“我怕你被别人抢了。”
岑清酒声音低沉,讲着并不华丽的情话,就靠在洛飞鸟耳畔,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在这万里高空,除了他们二人,再无他人相扰。洛飞鸟不能否认他没有动心,只是他心里还有郁结,他不允许自己会去喜欢一个骗自己那么惨的人,还是和自己一样的男人。
他木然地看着岑清酒试探着要俯身吻他,却又在还有一寸远之处停下。
二人皆是屏息凝神,半晌也无人说话。时间仿佛在此静止,互相试探着,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两柄剑就这么载着二人悬停在半空,靠得极近,却不可能完全紧贴,总是保持着那么若即若离的一线距离。
洛飞鸟暗暗捏紧了拳头。良久,他开口道“你放心,我不会被任何人抢走,也不会喜欢你。若是我还未曾放下她一天”他说不下去了。总是不许别人提起此事,却回回讲起的,都是自己。
他声音很小,却刚好能让两人都能听见。就听岑清酒十分落寞地“哦”了一声,却未离开,再同样小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岑清酒知道这样简简单单一句道歉根本不可能让他原谅自己,他也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过。他所想做的,只不过是将自己的情感传达给他,无论他是否接受。既然已经泄露了,那不妨全数说出来好了。
洛飞鸟轻轻拂下搭在自己肩上的两只手,回身,自己御剑先行了。
那年的故事说来相当简单,于洛飞鸟来说确实多年来内心绝对不会触碰的禁区。
他不知是对月月的缅怀,还是对于岑清酒的绝望。
他讨厌别人以“这是对他好”为理由,隐瞒他,欺骗他,甚至伤他身边的人。
在所有人包括岑清酒,对着台上跳着热辣西域舞蹈的舞姬拍手叫好的时刻,洛飞鸟第一眼看见的是下面静静坐着弹琴的那个姑娘。
也是一身漂亮的蓝白色罗纱裙,乌墨般的长发在后脑挽起高高得梳了个马尾,衬得她玉白的肌肤更加晶莹水亮,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漂亮的梨涡缀在双颊,从容不迫地抚这手中古琴,为在场观舞的官人们助兴。美中不足的是脸上那条三指宽的红布条,遮了眼,使她什么也看不见,洛飞鸟也瞧不见她那双眼睛是何模样了。
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点了这个女琴师,没跟岑清酒打招呼,自己带着她去了房间。
她抱着琴,一言不发地在前面走,走得很慢,正好能让洛飞鸟好好欣赏她的背影。没什么好看的,如同寻常的妙龄少女一般活泼;但她看不见,步子却相当的从容不迫。这让洛飞鸟更加好奇,这是个如何的姑娘。
“公子,我卖艺不卖身的。”这是她对洛飞鸟说的第一句话,没有献媚,语气淡淡的相当冷静,声音非常好听。洛飞鸟想是喜欢上她了。
他一笑“嗯。”
“我想听姑娘弹琴,仅此而已。”
“公子想听什么呢”
“随便吧,姑娘你爱听什么就弹什么吧。”
她沉默半晌,手抚上了琴弦。
流水般的音律随着她指尖轻轻拨动琴弦而流出,整个房间溢满的不止里风月场所里的馨香,还有她那清冷的乐色。洛飞鸟也跟着师父学过两年琴,学艺不精,只能赞叹她琴声的美好。一曲终了,他竟还未回过神来,痴痴地看着她的手和琴,拍了两下掌。
然后,她笑了。
洛飞鸟在点她时候就从老鸨那里知晓了她的名字,现在也不消问“月月,你学琴,已有几年了”
“六岁学的也十有一年了。”
洛飞鸟暗暗“哦”了一声,比自己小两岁,也怪不得弹得这么好。
“你”他试探着想问她的眼睛是何情况,本想直接问,却又觉得不好,沉吟良久,问,“你也是看不见么”
就见月月面上的表情兴奋了起来“公子你也是”
“嗯嗯。”洛飞鸟骗了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可看她这么高兴的样子,应了一声,只是应得有些迟疑。
可她总算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问他“既然公子也是盲的,可你如何知晓我也是”她歪了个头,甚是可爱动人。
“那个听你的琴音,不像别人的。我好歹也是学过琴的,听得出来。”他硬生生牵了个理由,半真半假,她竟也不怀疑,纯真得十分美好。她真当洛飞鸟听得懂她的琴,还将他当了知己好友。
所以接下来几天,二人关系一下子变得相当亲密。她知道他不像别的那些客人一样,只是为了肉丨欲而来,她说她喜欢他,洛飞鸟说,他也是。
两人相谈甚欢,洛飞鸟从与她的交谈中得知她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也不免对她多了份疼爱。
他想,自己如今是一宗之主了,有名有力有地位,能给她好日子过的。
岑清酒这几天就天天看着他往迎欢楼跑,终于忍不住了,出言劝告“你我现在刚有了地位,这总去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传出去了,这面子挂不住,名声也不好听。”
洛飞鸟不理他。
“你要是这么喜欢人家,把人家赎回来啊。”岑清酒的话听上去酸溜溜的。
“正有此意。”洛飞鸟回答也照旧冷冷,不大高兴岑清酒来管自己的闲事。
“另有一点,自己小心注意。”岑清酒神色忽的一变,“而今我们名声大噪,但树大招风,那么多双眼睛正盯着你我,随时要将我们弄死,你自己小心提防着那月月。她这般热情,我怕是她居心不轨。”
洛飞鸟沉默了,半晌才闷闷回答一句“我自有分寸。”
他说着就又去迎欢楼找那月月了,岑清酒叹了口气,也不知他听进几分。
“公子莫要忧心,紫姬瞧着那位也是明白人,定有他自己的权衡。”是那日的火辣舞姬。她正从背后抱着岑清酒,在他耳边吐出丝丝暧昧的气,撩得他暗暗打了个颤。
岑清酒说的没错,若不是怕着名声,洛飞鸟是真想把月月赎出来,马上娶回家里。他绝对的相信着月月不会害自己,就像他信着岑清酒不会害他一样。洛飞鸟是把她当成一家人,纵使没有个夫妻名分,心是在那儿的。两人两情相悦,年龄又刚够,简直是绝配。
他让月月再等等,等自己一切都稳定下来了,一定带她离了这苦海。
他说要带她出去玩,今夜有灯节。说虽然瞧不见,但是两人在一起玩,就是开心的。他仍未告诉月月,其实自己看得见,是骗她的。他觉得若是让她觉得自己其实和她一样,她最起码不会自卑。
月月高兴,跟老鸨说好,回了房间换衣裳。洛飞鸟和岑清酒两个就在楼下大堂坐着,紫姬在上头舞着,不时朝着岑清酒来一个媚眼。
“你有脸说我,你自己不也是同这舞姬打得火热。”洛飞鸟调笑,岑清酒面上一热“我不喜欢她,是她要赖着我,我又有什么法子。”他解释得慌忙,洛飞鸟在旁边笑得开心。
笑着笑着,就听岑清酒为了岔开话题,然后问了洛飞鸟一句“这月月是不是太久了些已经过了三支舞了,她怎的还未下来”
洛飞鸟也觉得怪,担心了起来,上楼去看。
敲敲月月房间的门,轻声呼唤“月月在否”
无人应答。
洛飞鸟急了,推门进去看,却一脚踩空,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结界里。
他还想着找月月,喊了她一声,周围传来回声,不知这里是有多少大。
远远的,他听见有人的呻丨吟声,听上去像是月月。他有了希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着追过去。两人一起尖叫一声,洛飞鸟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他摸索这抓到那个绊倒他的东西,是个人。那人开口说话了“洛公子,是你吗”
“嗯。”洛飞鸟很开心,她的声音听上去没大碍,但他还是要问,“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
“无妨。”月月被洛飞鸟搀扶着站起来,“公子这是哪儿”
“不知,我想应是一个结界。我进了你的房间便落到了这里。”洛飞鸟环视四周,什么也看不见。
他从怀中摸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用血沾在符上,喊了一声“岑清酒,在么”
这是布玄文给的,简易的传音符,只能一对一使用,但在方圆十里之内都是能用的。
他和岑清酒都在这迎欢楼内,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对面竟很快就传出了声音,仿佛就是随时拿着,等待洛飞鸟的呼唤的”怎么了“
“我们好像掉进了一个奇怪的结界里,这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洛飞鸟描述半天,岑清酒给了个结论“说不上来是什么结界,但不能用肉眼,要用心去看,能激出灵视,能看得清许多。”
洛飞鸟想了想,从衣服上扯下一根布条蒙住了眼。试着调息,确实如岑清酒所说,能开启灵视,周围的环境隐隐约约在脑海中显现出来。
“你们两个,跟着我说的走。”
这传音符别的不说,有一个好处,若是一方开了灵视,另一方也能看得见,而且能看见的更多。洛飞鸟完全相信他能带着自己和月月出去,便听他的指挥走了。
他拉着月月的手。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却很依赖身边这个人。洛飞鸟感觉出她在发抖,却不娇气的大呼小叫,很是听话。洛飞鸟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无声地安抚着她。
“洛公子,你方才同岑公子那番话你是瞧得见的”洛飞鸟最头痛的就是她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她。笑了一笑,点点头,没有回答。她听他不回答,也不问了,乖乖地跟着。
他俩就听着岑清酒的指挥往下走。这是个巨大的迷宫,若是走错路,可能会走进什么机关陷阱之中,所以两方都要极度小心。
另一边,岑清酒在思量着别的事,他一直怀疑月月的身份很有可能是潜到洛飞鸟身边来暗杀他的,所以此次结界事件很有可能也是她一手造成,不过是个计罢了,自己做饵,引洛飞鸟这个猎物进陷阱。他一直想试探月月,若是将她引入陷阱之中,便能试出她的真假。
但这计策也是极险的。若是她察觉出不对,将洛飞鸟推入陷阱中,就没有意义了;若是她不是或者用苦肉计,伤了或死了,洛飞鸟都不会放过自己。
思来想去,怨就怨罢,大不了解释一番就好。岑清酒在心里默默向洛飞鸟道了歉,然后开始了他的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回忆还有一点,但是本章塞不下了嘤嘤嘤随便写写超了1000多扔下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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