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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 第6节

作者:张毓麒 字数:21232 更新:2021-12-30 03:26:44

    整个西水畔唯一有灵力的人顾之歌也同他一起被围在了圆圈中间,站的远远的,一边靠

    近一边安慰他;然而罗尧遥此刻的精神状况相当糟糕,完全听不进去,陷入了恐惧之中。

    见此景,洛飞鸟忽然想起那次在富阳,罗尧瞬所说的那个废柴弟弟。当时就说过了是罗尧遥,自己却因为那些恶鬼的事情完全忘记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进行了祭鬼,而且祭出来的东西还不小。

    可他又想,不是说他因为没有灵力而被赶出来了么为何可以进行祭鬼

    等下,当时只是说他“在同龄孩子能够御剑的时候却做不到凝气”,并没有说他身无灵力。

    他忽然想起,有古书上记载,有一种体质的人,对于灵气的需求相当高,修炼所花的时间长,却比任何人都要强,万里挑一。

    难道他是这种体质的人

    若是这样那就糟了。他没有进行过系统的修炼,纵然自身条件再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所祭出的东西,那就是一祸害。现在看来,他本人显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因为他不光恐惧这些用剑对着自己的同门,他还在怕自己召唤出来的东西。

    那罗家被恶鬼报复,也是他的原因了。

    见洛飞鸟他们来了,方修远等一干弟子都看向了救兵,罗尧遥感受到了目光的转移,也抬头看。洛飞鸟与他远远对视,觉得他眼眸中的恐惧愈发深刻。

    他在颤抖。

    下一秒,没有任何犹豫,拖泥带水,他跑了。

    他没有带上自己的鬼灵,大叫着冲出人群,像那次在邱云峰一样,逃了出去。

    那个鬼灵没有收到来自主人的任何指令,却乖乖地跟了过去。就看见一团浓烈的黑雾照着他逃离的方向跟了过去。那恶鬼虽是一团黑气没有实体,却依旧能够感觉到他的强大,那些弟子纷纷让开,没有人会想变成地上那堆焦土一般。

    有人见他们离开,终于是反应过来了,提剑想上去追。洛飞鸟看了,急急落下道“不可,你们跟过去只是送命。罗尧遥现在的精神状况相当糟糕,若是激怒了他,那只恶鬼便会来攻击你们,它很听他的话,应是没有自主意识。不说凡修,就是仙修碰到它的鬼气也会直接化成一团青烟,六界之内,不复长存。”

    他指了指罗尧遥曾经立过的地面。

    清理了现场,想着他约莫已经平复了心情,便派人去找。本以为他那么糟糕的状态,应是跑不远的;这多少的时日过去,却再也没有人,再见过罗尧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要进高丨潮部分了我有点恐慌

    第18章 魔王再世

    洛飞鸟在这近两月来,一直有种相当不祥的预感。

    自那次仙道大会之后,罗尧遥再不知去向。他们也未曾听说曾竹溪有再犯过事。这二人仿佛一瞬之间就这么消失了,却不能让人安下心来。

    仙道大会的那个案件,也如洛飞鸟所料,什么也没查出来,以至于现在所有的罪名全都压在嫌疑最大的西水畔头上。

    西水畔这方最近压力颇大,不光要承受仙盟、其他门派对于他们的质疑,声讨;还有个不知何时会引爆的潜在危险罗尧遥。

    同样,他们派人在外寻找许久,仍是无果。

    方修远和顾之歌二人成天忙得要死,洛飞鸟去了两次想去问问情况,回回都不在,他也不去叨扰了。照着原先的计划,他同岑清酒,二人四处云游,试图能打听到有关这二人的消息。

    搜寻数日无果,可曾竹溪却自己寻上门来了。

    这一起来的还不止一个。曾竹溪旁边跟了个熟悉的身影,罗尧遥。罗尧遥手上还牵了跟手腕粗的铁链,另一头连的又是个老熟人,阿温。

    可细看之下,这阿温又有些不对劲。她与之前大不相同,眼中无神,周身魔气萦绕,还相当听罗尧遥的话,就这么紧紧跟在他后头。洛飞鸟当即便想起罗尧遥那日所祭出来的那个恶鬼,现在倒是十分好奇他是如何将这恶鬼制服的。

    “罗尧遥,你如今是跟着他的”岑清酒见他竟同曾竹溪站成一方,有些难以置信。对面人却嘲讽一笑“这话就说得不对啊,我分明是同他合作,怎么算是跟班呢”

    “那合作便合作。”岑清酒懒得同他玩文字游戏,在这儿咬文嚼字的,“那你如今同他站成一方,便是与整个修真界为敌。清醒一点,这人不是你好依靠的”

    曾竹溪“诶”了一声道“怎么能呢我与罗小兄弟可是同道中人,他同我一起才能体现其价值。你们看不起他,我看得起啊。若是还让他跟着你们所谓'正派',受你们白眼,指不定还要吃多少苦呢。你们这样,岂不是太可恶了点”

    瞧着他阴冷的笑脸就觉得怒火中烧。洛飞鸟想着一计不成,又换了种说法“罗尧遥,当初仙道大会上的事,全是你身边这人一手造成,是他让你蒙冤,所以你为何要同一个害你至深的人合作”看了看那个犯罪者,对于洛飞鸟的指控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还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又如何”当事人本人竟一脸毫不在乎地摊手,“纵然我没有被诬陷,我还是要走的。你们这儿,根本容不下我。”他顿了一顿,又道“还有,洛宗主,当初你既然知道真凶是谁,为何不说”

    洛飞鸟一愣,被他堵了个正着。

    这背后的原因,解释了也无用,解释的愈多,愈会让他觉得自己只是在狡辩什么。

    罗尧遥也懒得再跟二人多废话,牵着铁链的手一抬,另一头就这么自行解开了。他淡淡道“魔王,去吧。”

    洛飞鸟早就猜到那个“阿温”只是空有其外壳,内里已经不可能是她了;可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罗尧遥祭鬼所祭出的恶鬼,竟是在几十年前的讨魔之争中殒命的魔界之王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问题了。这二人有心一统修真界,原本可能还好对付;而如今有了魔王这威力巨大的杀器,再看现在这魔王如此听他的话,这件事情便能变得轻而易举起来。不要说是一统修真界,就是要了这个国家,要了这人界,又有何难

    想来,曾竹溪找上罗尧遥,看来也是这原因吧。

    难道,这魔王的再世,还要让这个世界再重复一次当年的灾难

    可现在已经来不及细想了。对面的魔王脱离了铁链的束缚,原本压抑下来的魔气大涨,逼得那二人也退避半步。魔王不愧是曾经的一界之主,即使是被附身在一具残破的尸体中,而且还没有自主意识,其能力也未完全苏醒过来;却已经能够让人招架不住了。

    他攻过来速度奇快,根本来不及逃离,便已经要应下他的一击。洛飞鸟和岑清酒二人联手抵挡,竟也落于下风。

    剑光在三人之间浮动,对于魔王竟是毫发无损。在那头看戏一般看着二人跳来跳去,完全被魔王所压制的曾竹溪,笑得猖狂。洛飞鸟气不过,却也无法分心来反驳他。若是松懈一刻,二人极有可能命丧于此。

    决不能在此继续与之缠斗,根本撑不了多久。好不容易找准时机能够脱身,洛飞鸟低声朝着岑清酒到了一句“逃”,也不知他听到否,便朝后一跳脱离战场。没跑两步,忽然发现岑清酒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就见他竟还在同魔王缠斗。

    一下子少了一个队友,他自然是力不从心,眼看魔王一爪就要划破他脖颈之时,洛飞鸟大喊一声“休要伤他”便折返回来,搭弓朝着魔王射去。

    一支灵力充盈的羽箭就这么朝着魔王而去,一箭穿透了他的箭头,强大的冲击力使他后退一步,岑清酒有机会能够避开那危险的一击。紧随其后的洛飞鸟拔剑而出,从下挑起,自下巴到额头,一条狰狞恐怖的裂口在其脸上显出。喷出来的不是血,是一股异常浓郁且纯净的魔气。

    “莫”后面原本只想在一旁看戏的曾竹溪见此情景,一激动,上前准备出手。被身旁罗尧遥拦下。就见他手头一动,咒语轻唱,那道恐怖的裂口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旁边的曾竹溪才平静下来。

    可此刻再没有人注意到方才曾竹溪的失态。受了魔气腐蚀的洛飞鸟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痛苦,回身又是一砍。在一旁做短暂微调的岑清酒看出来了,他出手竟比平常凌厉不少。上前助攻,偏头细瞧,就见在他深邃黑眸周围,那快速攀上来的丝丝血红。

    此景,似曾相识。

    “看不起我,为何要用我所铸的剑”罗尧遥忽然看见洛飞鸟手上的梦瑶,如此喃喃。岑清酒心下一惊,下一秒,就见罗尧遥暗中使力,梦瑶,断了。

    洛飞鸟现在全无意识,只是靠着自身本能挥舞着手头的武器,砍杀着身前所有能攻击的东西。

    砍着砍着,忽然觉得手头一空,整个人随着惯性倒在地上。

    他现在只想着去撕碎些什么。

    抛弃掉手上残损的物事,他爬起来,朝着一个方向扑了过去。

    而后投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芈”那人低声呼唤着,声音甚是温柔,致使他内心深处某块儿地方受到重击,陷入迷惘之境。

    后颈处不知被拍上什么东西,酥酥麻麻地疼,忽然间,感觉先前那种难以抑制的狂躁感瞬间消失,自己就这么乖顺地躺在那人怀中,宁可一睡不醒。

    “三位可否先放过我的徒弟”那一仙风道骨的老修士将自己两个徒弟护在身后,拂尘直指魔王,魔王瞬间安顺下来不动了。

    “师父”岑清酒一脸惊讶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布玄文,满面吃惊,惊的是闭关多年的师父今日怎的突然出现在此。

    “别说话,乖乖把他符按好了。要是被风吹走了我们今天全死在这儿我就算变鬼了我也要把你第一个搞得魂飞魄散”

    布玄文语速奇快,也不知他到底在说什么,但一脸茫然的岑清酒仍是乖乖地把洛飞鸟颈上的符按好了。

    “曾兄,你瞧,又来个送死的老头呢。”罗尧遥嘴一咧,“咯咯咯”笑得猖狂,疯癫程度倒是跟曾竹溪有的一拼。他见魔王不动了,也不慌张,又重新结了一诀。魔王收了指令,马上又活动起来,朝三人攻去。

    “把他抱紧了,走”布玄文口令一下,岑清酒想也不用想,条件反射就这么跟着做了。他是向来很听师傅话的。

    等三人御剑上了天,他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看下边并没有追上来的二人一鬼,问师父“师父,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过去”

    布玄文看傻子一样地看了他一眼“把你师弟给我。”

    “”

    “下去。”

    “啊”

    “你不是要跟他们打么去啊。”

    “不是,”岑清酒一愣“师父,你都能让那魔王不能动弹,为什么就打不过了呢”

    布玄文不光用先前看傻子一样的表情,此刻眼神里还多了一丝怜悯“你都说了那个是魔王你觉得我,加上你,带个要死不活的,能打得过我不过是在它身上下了一道小小的禁制就算那人不强行施术解开一时半会儿后这禁制也会自行解开的我根本撑不了那么久。我就是为了多剩点时间让我们跑的你现在居然还想着回去送死我自然是不拦你了去吧”

    布玄文一大串说完也就能听得清几个关键词。岑清酒内心无语啊,师父他老人家如今年过古稀,这嘴咋还是跟年轻些的时候一样快得离谱啊别人家的老年人不都是应该说话做事都不利索么

    布玄文仿佛看穿他心思一般,继续之前的表情看他“你看我像普通的老年人么”

    “”

    二人加速御剑,很快就到了鞠和山。这里是布玄文的隐居之所,大片的密林深处,有几间小小的竹屋。除了四处逃亡避灾的日子,他们童年的其他部分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把洛飞鸟放在曾经他们一起睡的床上,原先还可以睡两个小孩的床如今已经只能躺下一个人了。屋内的摆设没有变动,甚至连灰尘都不染,看来师父还是经常进来打扫的。

    “师父你还经常进来打扫啊。”岑清酒环顾四周,问布玄文。后者不大想承认的样子,清清嗓子,道“别管那些有的没的,先看看你师弟,等会儿他醒了这房子也快没了。”

    岑清酒看着沉睡的洛飞鸟,陷入沉默。

    这算的上是他们的噩梦了。

    后颈上的符被压得牢牢的,若是没什么灵力的变动,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醒来。

    布玄文摸摸洛飞鸟的额头,眉头一皱。

    “你师弟最近多灾多难啊”

    岑清酒说起来倒还来气,冷冷笑道“是啊,自己作死,作起来我拦都拦不住。”

    什么尸毒,咒文,仔细想想,还全是因为洛宗主的博大胸襟,励志要拯救苍生的情怀而自己作出来的。

    “即使看到同门落难,百姓生灵涂炭你也毫不在乎,由着她自生自灭你的猜测罢了,要那那些人的姓名做赌注做抵押还真是舍得。呵呵。”

    “那方宗主您还真是心怀天下啊。随你随你,别说我没劝过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忽然又想起那日的争吵,岑清酒长长而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想着这封印是该松了,果不其然。”布玄文摸了摸他后颈处原本有一个印记的地方,被符咒盖住了,泛着比周围皮肤高处一些的温度“我顺着封印的痕迹去找你们,还真就找到了。”

    布玄文这样在那儿自言自语着,转而又回头问岑清酒“说来,那魔王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三十多年前就杀了么怎么”

    岑清酒把事件的一五一十都说清楚了,还包括了自己的一些关于此的猜测。

    布玄文“啊”了一声,表示了然,目光却不知投向何方,自顾自沉思起来。

    “难道这灾难又一次要降临了么”

    沉吟半晌,岑清酒看他再无反应,唤他一声“师父”

    布玄文长出一口气“现在先无法。我东西什么的一概不齐备,暂时还不能施法帮他加固封印,这几天,你先守着他吧。睡便让他睡好了若是醒了有什么不对劲先赶紧跑。”

    交代完毕,布玄文就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如内容提要诶嘿嘿

    庆祝今天爬新晋榜爬上116啦啦啦啦啦转圈圈

    第19章 童年一

    那是个下暴雨的夜里。

    一个同岑氏二兄弟他们一般脏兮兮的小孩,低着头从巷子里冲过来,一头撞在岑勋身上。

    二人皆是一懵,那小孩就这么抬头看了岑勋一眼。后者还没反应过来,拿小孩就已经倒在了自己脚边的水洼中,岑勋本就脏兮兮的裸足又溅上几点泥水。

    “这死小子抢了我们老大东西还想跑他娘的给爷站住”

    从他跑出来的巷子里,又冲出来三、四个年纪看上去比他大些的小孩,手上各自拿着些“武器”,像什么木棍啊,石块儿啊之类的。他们就这么怒气冲冲地窜了出来。

    “娘的,这小子还他妈装死”如是骂了一句,为首那小孩抬眼一看二人“你俩他娘的又是什么人都给爷让开”

    瞧见这几个还没自己大的小屁孩儿,一脸嚣张地自称“爷”,岑勋简直想笑。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后者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笑容,倒还把那几个小孩盯得发毛。

    “你你小子笑什么别以为比我大,我我就不敢打你。这么嚣张兄弟们,上”后头那几个听了头头指令,抄着家伙就冲了上去。岑琸仗着自己比他们高了大半个头,岑勋也不是什么打不过的;不就几个小毛孩嘛,这年头也没什么说“年纪大就要让着年纪小的”这种规矩;反正只要谁下手阴,谁力气大,谁就能赢。

    那几个小孩子被打跑了,这边两个赢得也不漂亮,各是挂了彩。脸上身上,只要外露的地方都是伤,几道血痕渗出血来,被雨水冲掉,又流出来,再被水冲下周而复始,有点疼。

    不过现在也无心去管什么伤口了,反正总有这样的小混混集团在一块儿来抢自己东西,所以跟人打架,受伤都是习惯了的事儿。岑勋倒是想起了他们在为谁打架,偏头一瞧,看见那家伙还在那水坑里躺着,这么闹也没见有反应,凑过去瞧瞧“哥,这小子是不是死了啊”顺便还轻轻踹了一脚。

    “不知道”岑琸也凑过来,顺便阻了弟弟再来一脚的冲动,“他只是昏过去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避雨吧,把他安顿好,这雨再淋下去一会儿烧起来就不好了。”

    这座城现在已经快成了座空城,讨魔之争过了四年,就在去年终于是打到他们城里来了。大片大片土地受到魔气侵蚀,死在魔物手下的也不在少数。人人都在魔鬼口下讨生活,流亡逃窜。他们两兄弟就这样相互扶持着,好容易摆脱了家人惨死的阴影,逃跑至此,然后捡了这么个小子。

    他脸上的污垢已经被雨水冲刷了大半,用布再胡乱抹一下,露出了后面白净的面庞。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瘦削泛黄,仔细看,这小子年龄竟比他们估计的还要小。

    也不知是哪家的,独自活到现在不容易啊。

    这小子第二天早上就醒了,抱着膝盖坐在墙角,一双黑黢黢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岑勋看,也不说话,谁知道他要干什么。

    被他盯得发毛,岑勋走开了,却又好奇这小子想干嘛,躲在柱子后头,偷偷探了个头看。就见那小子缩进墙角,四下张望一圈,相当紧惕,然后不知在躲什么一样,从怀里掏出大半个馒头,看得那边岑勋咽口水。

    好啊,这小子竟还吃独食

    他只是几天没吃东西饿的慌,昨天被那群混混小孩追了,一激动就这么晕了过去,现在啃得正欢。瞧这样子,这馒头应该就是他从那群小孩说的什么“老大”那儿偷来的。岑勋不很看得起他,哥哥说,就算再饿,饿得要死了,也不能去偷人家的抢人家的。食物是要靠自己能力去跟人家换来的。

    可看那小子吃这么香,他真的也好想吃啊。口水已经快滴到地上了。

    经不住食物的诱惑,他从柱子后头绕出。吃得正欢的小子并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靠过来一个人。

    “那个你能不能给我一点”

    听到人声,那小子竟然飞快地把剩下的一大半全塞进了嘴里,也没管咽下去没。

    然后,噎到了

    看到他涨红了脸,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朝着自己求助的表情,岑勋无语,摸出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他喝了水,总算是好了。

    “嘁,吃独食,活该被噎死。”岑勋讽他一句,却换来对方一个恶狠狠的白眼。

    岑勋懒得跟他计较,蹲在他旁边儿,问他“诶,你叫什么名字啊之前那几个小孩儿追你,是你偷了他们东西吧。”

    这小子仍是恶狠狠地盯着他,也不说话,把那个水壶塞回岑勋怀里。

    “诶怎么没了”岑勋从口子里看进去,里面原来满满的水不知去向,刚要起身找这小子算账,却发现他人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死哑巴”

    昨夜一场大雨下得酣畅淋漓,早上已经放晴。快要入夏,却不是很热,留着春末淡淡的暖意。

    这几天,这小子也没跟两兄弟说过一句话一个字,他们就真的默认他是个小哑巴了。他最多就是跟他们有点眼神交流,不过一般都是相当凶,还带着十分的警惕。

    不过他眼睛是真的漂亮。

    岑勋是这样想的。

    可这小子的性子一点也不可爱。

    “小哑巴,我们先出去咯,你自己好好呆着,莫要乱跑,我们会带吃的回来的。”岑勋在门口朝着这小子如是说,又收了一个恶狠狠的白眼。

    每每这样叫他,他的白眼就会比平时更加凶恶,看得吓人。

    岑勋逃了出去,紧紧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岑琸。

    “哥哥,今天我们去哪里啊”

    “去城东头儿吧,那边可能会有吃的”

    听着声音,二人就这么远去。这小子也坐不住,跑了出去。

    他不很信任这俩人。说什么要带着自己,还不如靠自己,谁知道他们找来吃的有没有自己一份。

    “哟,这傻子,还敢跑到我们地盘儿上来啊。胆子挺肥。”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调笑声,他回头,是上次追自己的那几人。

    “不要以为有两个靠山我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嘿嘿,你那两个好兄弟呢人呢不要你了是吧哈哈哈哈哈”又有个人大笑起来,其他人跟着他一起笑,一边走过来,把他围住。

    他后退,靠在了墙上,无路可退。看着他们各个凶神恶煞,他忍不住破口大骂“滚开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我没什么好给你们的他们跟我没有任何狗屁关系滚”

    他怒极,那几个人却一脸不在乎地仍是在笑,一脸看蝼蚁一般的神情。

    “哟,学会偷东西,现在还会骂人了他妈的你再骂老子一句试试”一个小孩儿就这么提着木棍上来了。他瞧见这一慌,大喊了一声“滚开”就这么蹲在了地上,抱着头想要减少一些伤害。他已经做好被他们打的准备了。

    可预料当中的冲击并没有降临到自己头上,反倒是不远处传来声响“你们,放开他”

    众人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齐齐回头,又是上回把他们打跑的那两兄弟。各个都吓了一跳,跟见到瘟神一样,扔下东西霎时跑了个没影儿。

    “你没事儿吧”岑勋凑过来关切地问他,就见他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头埋得深深的,然后吼出了带着哭腔的一声“滚”。

    岑勋脸都黑了。

    怎么就这么倔呢这性子一点都不可爱

    这地方对于这小子来说实在是太危险,在这儿呆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据说只有京城那一片还算安全,若是能去京城,应该能安定下来。

    他们也带上了洛芈。

    这是这小子的名字。他们一直以为他不会说话,现在看来,只是对他们相当警惕罢了。两次都救了他,也没理由再对他们冷眼相待,稍微放下心防,先对他们说了自己名字。

    三个人没什么行李,什么也不用收拾就离开了。出了城门,上了山,站在山顶往京城的方向望,离相对安定的日子还遥遥无期。

    “阿芈啊”这么亲热的称呼,洛芈倒是习惯了,虽然不喜欢,但总比叫他”小哑巴“来的好。

    听到叫自己,他闷闷地应了一声,仍是一边走一边踢着脚边的小石头。

    “说来,那些脏话,你都是跟谁学的”

    “要你管。”洛芈答得毫不在乎。

    “哼,我们最看不起那种满嘴脏话,还手脚不干净的小孩,没教养。”旁边岑勋接话接得快,没明说,谁都知道说的是谁。洛芈斜眼看看他,抽了抽嘴角又是一个白眼。

    见此,岑勋又凑过去,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而且啊,没有礼貌的小孩子啊,会造天打雷劈的嘿嘿”说完他又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走在岑琸的另一侧。

    “阿芈,勋儿说得有道理,莫要去学那些孩子,讲如此粗鄙之语,也不要去偷去抢。你看,我们俩一样能活。”岑琸指指自己和弟弟,一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烦死了你也不过是个小孩,说这么多大道理给谁听啊”洛芈不喜欢他这一副长辈样子的劝诫,他讨厌别人对自己说教,很烦。他一把甩开了岑琸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加快了步子朝前走。一边走还一边骂,越说越难听。

    他对于自己兄长如此不尊重的态度,倒是惹恼了岑勋,他一点儿也看不下去自家兄长就这么被一个没教养的熊孩子欺负。岑琸一个没拦住,让他追了上去,一拳就朝着洛芈脑袋上招呼。洛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了一跳,转身就岑勋扭打起来。岑琸看情况不对,上来拉开二人。

    可此时二人已经是鼻青脸肿;见是打不着了,便开始动嘴。岑勋骂不过他,当即就站那儿大哭起来。岑琸一边哄着他,一边拉着他去追匆匆走开的洛芈了。

    这二人这梁子,自此便结下了。

    好多天,这俩人都赌气一般,打死不跟对方说一句话。岑琸看着也是头疼,可他自己也没办法。这俩人之间的矛盾,要他们自己解决。

    三人就这么一直流浪,但朝着的是京城的目标。又是一年,四处战火连天。这次讨魔之争据说是很顺利,已经有了要翻盘的趋势。然而这不过三个小孩罢了,哪里会懂这些,他们只知道,战争结束前,他们都会一直吃不饱穿不暖罢了。

    终于是到了湘炀,京城脚下少有的一片祥和之地。但是除了没有仗打到这里来以外,跟别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区别。

    哪儿哪儿都是死去的人,痛哭的人,饥饿的人,绝望的人。这么一路过来,看的他们都有些麻木了。

    洛芈和岑勋两个人仍是不对付,天天吵,已经是习惯了。但相处许久,岑琸和岑勋发现洛芈这孩子,除了有些小的缺点和坏习惯,其实本质上还是个很善良的孩子的。

    比如说,他现在看到一群坏小子在抢一个姑娘东西的时候,他第一个就冲了上去。

    不消片刻,他鼻青脸肿地拖着那个姑娘回来了。

    小姑娘害怕,哭得很厉害,三个男娃子对此束手无策。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原本清秀的脸用脏兮兮的手抹了又抹,最后整个儿都花了。

    洛芈和岑勋见此,双双“噗嗤”一笑。忽而反应过来,对视了一眼,又同是“哼”一声,把头偏了回去。

    那小姑娘哭了半天也累了,看到这俩人这么幼稚,破涕为笑。正当三人送了口气之时,身后传来声响“你们要对阿温做什么”

    又是个男娃,气鼓鼓地看着众人围着她。洛芈指指蹲在墙角的女孩“她叫阿温”

    “我问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把她弄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cia

    回忆篇可能有两章吧

    第20章 童年二

    “”

    瞧见三人一脸茫然的模样,那少年又问了一遍“你们是谁想对阿温做什么”

    “有几个人要抢她东西,我,我过去帮了她。”洛芈仍是一脸茫然,答了。少年偏头看向阿温,那小姑娘看着他,含泪点了点头。

    虽然有了阿温的确认,可他还是不很信任这三人,一脸警惕地招手喊阿温过去了。洛芈岑勋岑琸三人看他这样警惕,想着也是人之常情,不再深究。

    在这湘炀城里转了两天,这座城还是蛮大的,且他们恐怕是第一批到这里来的难民,不愁住处。

    他们在城东头找了间破庙,屋顶上有个洞,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不妙的,倒是挺适合他们三人在此定居。这也算得上他们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了。

    三人满心欢喜地开始收拾起来准备在此长住。忽然,就听岑勋指了指佛像背后一个墙脚“哥,你看诶,这里有东西,好像有人在这里住。”

    还没听见回答,庙门被人推开了,门口进来两个娇小的声音。来人看见他们仨,也是吓了一跳“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们家里”

    听这声儿,洛芈觉得相当熟悉,却根本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

    “阿云,这好像是先前帮我的那个哥哥”后面一道颤颤巍巍的女声。这么一说洛芈是想起来了,这不是前几日那对兄妹么

    岑琸倒是不愿与他们为敌,既然这里有人了,那就重新换个地方罢了,反正这湘炀城里这么多空房子,不缺这一间破庙“那既然二位在此居住,我们三人也不好叨扰,现在马上搬离。”他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文邹邹,毕竟还是读过几年书的孩子。

    先前还一副要赶人走架势的“阿云”这时突然闪到带上东西要走的三人面前,张开手臂要拦路“罢罢了,大不了让你们住,不过要给报酬的”

    他声音越说越小,眼神还飘向了别处。洛芈耳朵尖,听了清楚“什么报酬”

    “就就上回那些人,经常要来欺负我们,我带着个阿温不好跟他么打,你们来保护她”

    阿温在身后对他小小声道了句歉,阿云马上回头,说不必,有些急躁地去解释自己没有别的意思。跳来跳去的样子,倒还把阿温逗笑了。

    “好,若是只是保护你们就能在这里住,那这报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岑勋倒是觉得这报酬无关痛痒,且若是就算不说,他只要看见了,都会上前帮忙的。

    “不,不是我们,是她,就阿温。”

    这就很无聊了是吧

    晚上,为了迎接家里的三个新成员,阿云还拿出了藏了许久的食物来招待大家“这面子你们爱给不给。”一脸傲娇。

    “说来,你们两个是兄妹么”岑琸不像另外两个,几天没吃饭就这样狼吞虎咽地,连句话也顾不上说。他吃着吃着停了下来,问阿云。

    洛芈和岑勋两个也从食物中抬起头来,一脸很想听听的样子。

    “不不不,我姓曾,我家原先开钱庄的;阿温我就不知道了,听说好像是那边原来一家酒楼一个杂役的女儿。”现在这种时局,再加上都是小孩子,对这些身份地位也没那么在乎,直接说出来也不会想什么。

    几人又互相问了问几个问题,也算是相互了解熟识了。

    那天,他们看见一大列白衣修士,神色严肃,从他们门前匆匆经过。

    一年,讨魔之征开始反转局势,北师路的向妤渊身死,听说还是北师路宗主亲手弑妻。

    说是向妤渊娘家不净长清门与魔界有染,剿灭长清门的同时将向妤渊一同剿了。

    当岑琸给这几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们讲这些新闻的时候,他们齐齐放下手上食物跑出去玩了。

    洛芈和岑勋对于这件“大事”没什么别的感谢,不过是说了一句当时幸好没去不净。

    在这儿住了一年,几个小孩成了很好的朋友。但是说来,当初定下的“报酬”,其实相当麻烦。天知道这俩人是有多少弱多少倒霉,回回出去都能被那几个小混混缠上。搞得洛芈和岑勋二人不得不时时刻刻跟着他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那几个坏小子欺负了。

    洛芈这下终于知道老去抢别人东西多给人带来麻烦了,再加之岑氏兄弟二人天天在自己耳边教育,喋喋不休,听着是烦,但好歹也学了不少。

    岑琸这一年,也经常教他们读书习字,虽然他自己所知也不甚多,但好歹够让他们几个崇拜的了。

    同样,对此一脸不屑的洛芈,回回听得却是最认真的。这点回回都被岑勋拿来嘲笑,所以总会有一场免不了的大战。岑琸是管不住了,便这么任由自己两个弟弟这么瞎胡闹。

    七、八岁的小姑娘,已经长得很漂亮了,将来是个美人坯子已经能看得出来了,身上的脏污并不能掩盖阿温清秀的面貌。洛芈个子还小,年岁也不比她打,却天天去勾搭人家,回回都被岑勋捉回来,护着阿温不让洛芈再去玷污人家。

    这日子一天天过去,还算得上清闲,那些坏小子看阿温和曾云二人有靠山,长了眼睛的一般也不大会来找他们麻烦,所以洛芈他们的工作轻松了许多。

    “洛哥哥,岑哥哥,我和阿云出去咯。”阿温比洛芈和岑勋二人年岁都要大,却因为总是护着她的缘故,一直叫得是“哥哥”。小孩子这样胡乱叫叫,谁也不知道对啊错的。

    看着阿温这样跟着曾云出去了。可自此以后,他们再也没见过这两副微笑着的脸。

    “喂你们这几天见过阿温和曾云么”

    前面被叫住的那几人打了个寒噤,回过头来看这二人越走越近“没”他愣了半天,忽然说“哦,想起来了,是见过的。他他俩死了。”

    这回答愣是让这两个少年人大吃一惊,两日前还是好好的,两日没见到罢了,他们只是找不到了罢了,怎么可能死了

    “不,不会的,你们说谎”岑勋有些激动,双手按住了那小子的肩。他眼中有些慌乱,却未被岑勋注意到。

    岑勋和洛芈二人此刻相当难以接受这个事情。

    “他们出了城我那日上了城墙,就,就看见他们躺在外边,我刚要叫他们,就看到看到那边来了几匹野狼,过来把他们叼走了”他说的时候眼神中满是恐惧。岁数小的洛芈当即就哭了出来。

    岑勋虽然没哭,但怕是也快了。他还是不能信,但看他们这幅神情,应当是真的了。

    城外有野狼,为了找食吃,全都下了山,所以在城外游荡,定要小心,还不如上山安全。

    朝夕相处了一年多的伙伴就这么死了,尸骨无存,实在是让这两个小孩难以接受。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死人,但也从未像这样伤心难过过。这下,他们终于是明白了那些天天抱着家人尸体,坐在路边哭的人的感受了。

    他们也想抱着他们的尸体大哭一场,可是,尸骨无存。

    又三年。

    魔族之王被消灭,魔族元气大伤,剩下的余孽四处逃窜。最近总能看见一些修士在到处走,对此,他们三个已经见怪不怪。

    “兄长,我和阿芈先上山了”

    “路上小心些。”

    “岑哥哥再见”洛芈这样说,岑琸报以一个温暖的笑容。

    “阿岑,今天为啥要去收柴火啊,又没东西可以煮。”洛芈把空荡荡的柴火筐挥来挥去,然后整个罩在自己头上。大大的竹筐几乎遮住了他的上半身。

    从竹筐之间的缝隙,他探出视线,看着岑勋,希望得到自己想听到的答复。

    “这不要过年了嘛,说不定兄长是要我们吃顿好的。”

    洛芈听了高兴,“啦啦啦啦啦啦”地欢呼着就跟只小鸟一样雀跃着跑了出去。头上的筐子还顶着,跟着他的跑动跳起来又落下去,摇摇晃晃得看着怪滑稽。可惜视野有限,洛芈没瞧见地上一个坑,一脚踩了进去,扭了脚一下子坐在地上。

    后面的岑勋看了,笑得猖狂“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傻的,让你傻呼呼地顶着个框子瞎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手捂着肚子,笑得发疼,走了过去,撩起了洛芈头上的竹筐,“还能走不”

    洛芈眼眶发红,没有哭,揉了揉扭到的脚,从坑里退了出来,嗔怪道“要你管你才傻的”

    岑勋笑得更开心了,几乎是要整个人都坐地上了。

    洛芈不理他,不管手上有灰,揉了揉眼睛,复又好好把框子背了起来,自顾自朝前走。脚上的伤不重稍微有点刺痛,多走两步就自己好了。

    以为洛芈生气了,笑够了的岑勋追了上来问他“对不起我错了,没生气吧”他眼里仍是笑的,跳到洛芈面前。看着他发红的眼眶,他仍在揉,是里面进了沙子,难受得流出眼泪来。

    “我没哭”洛芈还在辩争。

    “好啦好啦,知道了。”岑勋语气温柔,就这么忽然凑了过来,拉开洛芈揉着眼睛的手,附身帮他吹去眼中的沙。

    洛芈一惊,但也没有反抗地将他推开。

    异物去掉,眼睛舒服多了。

    “跟你说了,脏手不要去揉眼睛,会瞎的。”岑勋此时的声音已经变回原来贱贱的样子,洛芈又是一惊,刚才自己听错了

    “这种柴火能要么”洛芈捡了一根又细又小的木棍,朝着那边的岑勋挥挥。

    “不、行。”他走过来,拿过小木棍看看,“你个笨的,这么潮湿怎么烧的起来找大一点的,干燥的。”

    他扔下木棍转身离开,突然听见有什么说话的声音。警觉地一回头,却看见洛芈和自己同样紧张的神情,看来他也听到了。

    “阿岑,什什么声音”

    “不知道。”岑勋还算淡定,这么大一座山,不可能只有他们二人,但令她他觉得不对的,是这声音,听着像人声,却夹杂着些许杂音,又根本听不出来在说什么,甚为怪异。

    岑勋竖起耳朵仔细听,听见这声音方向竟是自己身后,喊了一声“阿芈,跑”

    洛芈听到了,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却在听到的一刹那就逃了出去。哪知,这发号施令之人竟没有跟上,一回头,却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条恶心的触手,上面布满恶心的黏液,就这么紧紧缠在岑勋脖子上,将他吊了起来。

    岑勋面色潮红,若再不救出,怕是要就这么被活活掐死了。

    洛芈急得不行,放下竹筐,里边挑了根粗木棍,充当武器就这么冲了上去。可忽然又从旁伸出一根类似的触手,也将他紧紧缠住。

    “阿岑不不能伤他”

    洛芈此刻呼吸困难,相当痛苦地喊了一声岑勋的名字。随着那触手的收紧,手上的木棍落了地,他死死抓着触手想要放松些能够呼吸,却根本不可能。

    他无意识之间,手头忽然松了。

    那条触手一瞬之间,化为齑粉,飘散在空中。耳边传来那魔物震耳欲聋的恐怖喊声,可洛芈已经听不到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满眼是触目的猩红。

    岑勋就这么吃惊着,看着他忽而冲到近前,一爪将缠住自己的怪物撕成碎片。自己落了地,忙爬到一旁剩的被他误伤。此刻的洛芈变得相当恐怖,毫无意识,像是在凭着本能撕扯着面前的一切。

    周围居然藏了那么多魔物,此刻来不及逃窜,全部被洛芈撕成了碎片。岑勋只觉害怕,不知道就转眼之间,洛芈是怎么了。

    随着最后一只魔物的惨叫,灰飞烟灭。岑勋已经看得呆了,弱弱地唤了一声“洛芈”

    听到还有声音,那人幽幽回身,面无表情,眼中的猩红更盛。就见他一步一步,十分缓慢地朝自己走来,在自己身旁缓缓坐下。

    不知他是何意,岑勋又唤了一句“阿芈”

    下一秒,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脖颈,几乎要将其捏断。

    岑勋慌了,他竟然连自己也认不出来了可他现在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如何能把他唤醒呢

    “阿阿芈”一道颤颤巍巍的呼喊,岑勋眯缝着眼看过去,是一道灰色的瘦小人影,跑了过来。可他已经没有意识想起来是谁了,他只是想着不要过来

    洛芈回了头,眼睛一眯,手上的劲儿松开了。

    岑勋躺倒在地上,然后就觉身上一重,似是什么东西也压了上来,便这么昏睡了过去。

    岑琸目睹了洛芈伤害岑勋的全过程,难以置信,他不觉得洛芈会伤害自己的朋友,一定是有什么不对。他跑了过去,发现二人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他很害怕,怕两个忽然都像阿温和曾竹溪一样,死了。

    一个道人从天而降,一掌拍在洛芈后颈处,吓了岑琸一跳。

    “小子,不想死就走开。”那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留了撮小胡子,看上去依旧英气逼人。看上去应该也是个修士,不过他这身校服岑琸却从来没见过。

    “这小子体质很危险,带回去别弄醒了我要给他加封印的要是醒了害死你俩随便别捎上我。”这修士说话快,岑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看他一脸茫然,这修士才又慢慢重复一遍“带回去,小心点,我要给他加封印,放纵下去就是个灭世魔王”

    “哦哦。”

    一人背一个,四人下山回了他们住的破庙。岑琸现在心里很不冷静,自己弟弟差点死在自己捡回来的一个小子手上,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他麻木地看着这修士搞了一大堆东西出来,摆了又摆,地上用石头十分困难地画了个歪歪曲曲的图,跟鬼一样。然后那修士给了他个眼色,示意他把洛芈放进去。

    岑琸照做。

    然后,他就连同有些清醒的岑勋,二人一起被赶了出去。

    快入冬了,临近傍晚的风,吹着有点冷。

    直到深夜,他俩饿着肚子昏昏欲睡,身后的门忽然被人打开。巨大的动静惊醒了二人,回头一看,是那修士。

    “孩子们,进来吧。”那修士如是说。

    他用不多食材熬了锅汤,然后就在火堆旁边烤火。

    那边的洛芈正在熟睡,这修士说没有必要喊他,岑琸也不去多事。

    见这修士不吃,他问他“道长,你不吃么”

    那修士抬眼,道“我不吃,我辟过谷的。辟谷你知道么就是修炼成什么都不用吃也能活着。”

    岑琸也懒得去管他吃不吃,这修士又问起来了“你们三个,能不能当我徒弟”

    岑勋还没反应过来,刚受了惊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倒是岑琸头一次很没涵养地把饭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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