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恶心了吧。”洛飞鸟这么感叹。
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了。
现在地上躺着的尸体,严格来说也算是曾竹溪,只不过这是一个没有自己灵魂的傀儡罢了。然后这原主曾竹溪,将自己的魂魄炼成结晶,完全打碎,安放在这些傀儡之上,变成另一个新的自己,只不过没有原先强大。这手法损耗大,乃一代邪术,广为人知却鲜有人去用,原因是术法这相当恶心。
看来这傀儡,就是曾竹溪派来试探他们的。
“疯子,疯子啊”岑丹生这么感叹道。
“尸体收起来,别造成恐慌。”洛飞鸟起身,晕了一下,好不容易站定,这么跟几人说道。
“不造成恐慌我知道,可这尸体收起来干嘛啊,不扔掉”岑清酒问他。
“看这个。”洛飞鸟突然又把那颗头拿出来了,明显可以看到,越靠近这具尸体,头的怨气散发出来更多。
“这假货还能拿去糊弄芽儿姑娘啊”岑丹生吃惊,被一旁的何药温纠了错“这哪里是假货,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曾竹溪的一部分啊。”
他俩被留在这里打扫留下来的血迹,把那个店小二消除记忆抬回去安置好,岑清酒就这么背着尸体上了楼。
回去才看见,房门前那片小战场现在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剑痕、破洞,身上的钱怕是根本不够赔的。同样需要承担责任的居英这时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去敲了敲他的房间门没人应答,但洛飞鸟知道,他肯定在房间里。
回了房间,岑清酒才把背了一路的尸体躺在地上。洛飞鸟见状,赶忙上前去,单手拎起尸体的衣领就往床上拖。正要去沐浴更衣的岑清酒看见他这样,上前去拦“你干嘛人都没地方睡你让个尸体睡床”
“不啊,我跟他睡啊。你睡地上去。”洛飞鸟看看他,让他把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放开。岑清酒不动,脸都白了“为甚”
“这个啊。”洛飞鸟动了动夹着芽儿头的手臂,示意他看头,“有这具尸体在,头的怨气就会变多,怨气多了咒文就不会发作,咒文不发作我能睡得踏实点。”他居然还在把那颗臭气熏天的头抱着
“不行”岑清酒的脸色此刻变得十分难看,万一早上起来看到洛飞鸟紧紧地抱着别的男人的身体那场面简直重口味
“头可以,尸体不行。”岑清酒说着一把夺过尸体的衣领,一脸嫌弃地扔了回去。
洛飞鸟还想反抗,但仔细想了想,跟一具尸体睡好像还真挺恶心的,还是这种东破西破、头还在疯狂流血的尸体。想了想,还是作罢。
早上起来,岑清酒是第一个醒的。就见躺在床上的洛飞鸟抱着右臂,睡得极不安稳,芽儿的头滚到了床尾,没有被他抱在手上,咒文又发作起来,疼得厉害。
他叹了口气,轻轻抓过那只手想帮忙输灵力调息封印一下这种疼痛,可这还是把洛飞鸟弄醒了。
洛飞鸟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手被人紧紧地抓着不知道要干嘛,一下子清醒了,眉头一皱把手抽了回来“你干嘛”
瞧他还精神,岑清酒也懒得去管他。
“起床了,今天去找芽儿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名字改了文案等会儿去前面修文去要改文风了
第15章 醉酒
仍是不知道芽儿姑娘的头在何处,不过有曾竹溪的身体和那颗头在,还是拿去交任务好了。
因为需要扛着一具尸体的缘故,怕引起恐慌,四人一大清早就去了那芽儿姑娘在的宅子,洛飞鸟顺便还要去了解一下手臂上咒文昨日突然暴走的原因。
大门仍是没有锁,上回走时怎么开着,现在仍是如此。一脚刚迈进门内,就见一道影子闪了过来。洛飞鸟拿过尸体一挡,避开了这波攻击。
是芽儿姑娘举着刀冲了过来,像是感应到了曾竹溪尸体的气息,被仇恨控制了,还想着杀了他。
尸体和头给她,总算安静了下来。就见她原本无神的双眼开始有了光泽,像是已经慢慢清醒过来,怨气渐消。
洛飞鸟试探着问了一句“芽儿姑娘”
却没有想到的反应是“谢谢诸位”她又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都被她这些弄得愣是一愣,不知道她要做甚。忽然听见一声抽泣,竟然哭了
鬼自然是没有眼泪会流出来的,即使她现在化了儡的实体,也并不会有所改变。看她这样,并没有暴起伤人,应该是能够与她正常交流了。
“你不必说对不起,我们没有找回你的身体,只有一颗头,没法完成你的愿望。”洛飞鸟说得也有些抱歉,看她哭了又手忙脚乱借此安慰。他并不是很习惯安慰女孩。
“无妨,这便够了。”
洛飞鸟忽觉手上起来异样,仔细一瞧,原是那咒文,已经有三种花纹的褪去了,独独留了最后一条。见此,洛飞鸟忽而想起什么来,问她
“芽儿姑娘,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讲。”
“你是否还有心愿未达成”
她点头。
“在我失去意识期间,我被怨气操控,杀了许多人。现在我变成了儡,更是危险,请求几位将我超度,给我一个解脱。”
见她一脸真挚,洛飞鸟又不好怀疑她是撒谎,毕竟这儡超度将会魂飞魄散,无法再转世重生。复而又重复问了一遍,收到了她肯定的回答。
“我应该去偿还我带给他们的罪孽。”
“罢了罢了。”岑清酒摆摆手,“帮你便是,既然是你的意愿,那便听你的,莫要后悔。”
她点点头。在那一瞬间,洛飞鸟仿佛看见了她眼中的泪花。
洛飞鸟并不擅长这些,所以一概由岑清酒来代劳了。
就见随着岑清酒低声念咒文,她的身形渐渐消散。怕她害怕,岑丹生把在她房间里找到的玩偶给了她。
她一见那玩偶,眼泪就下来了,低低念了句“娘,我来看您来了”
这超度是个漫长的过程,期间,几人都静静地,无人出声相扰。
忽而,又见洛飞鸟想到什么事一般,突然开口说话“芽儿姑娘,你能记起为什么会被他给杀害”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芽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道“我不清楚,他说是要我代替一个人,跟随他,然后就把我杀了。复又醒来,已经不对劲了。他想要控制我,但我打死不从,他便把我头和魂魄留在了这里,带走了我的身体。”
洛飞鸟沉思片刻。
果然是来找替代品的么
忽然,就见她祭出那把作为她聚灵器的短刀。
“这是我的聚灵器,如今我消散了,要来也全无用处,不如给你们,作为你们帮助我的报偿吧。”
那把短刀就这么随着她的消散落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响动。
空气中漂浮这浅葱绿色的光斑,在房间内徘徊一圈,彻底消失不见了。
不知是谁道了一声“好美”,洛飞鸟应和着点了点头。
捡起那把属于居英的刀,洛飞鸟道了一声“走吧。”
一行人回去,看见居英坐窗边那桌喝茶,明明是个瞎子,还头偏向外面仿佛在看什么一样。洛飞鸟见此就这么坐过去,后面跟了个岑清酒。
洛飞鸟问他“你都看不见,还在看什么东西”这么说着,还顺着他的“视线”朝窗外望,除了院里的树什么都没有。
居英抬手指了指心口“在用心感受啊。”言毕又转头过来问“回来啦”
洛飞鸟吐槽了一番他的文艺,一边又“啊”了一声算是回答。取出那把短刀刀拍在桌上移了过去,居英入手,面带微笑地冲二人点了点头“你们还真的给我找回来了。”那刀一进他的手,之上盘旋的阴气便完全消散了。
“谢了。”他好好地把刀插在了腰间原本空了许久的刀鞘,又把头偏了回去“找到了刀,我想我明日便要走了。在这儿停留太久啦。”他的手在桌上摸索半天,摸到茶壶,又找了三个杯子,倒是很好地倒了茶,送了过去。
洛飞鸟端起茶杯“我们也是。这眼看入夏了,仙道大会快来了,还有回去准备一番。”
居英一听愣了一下,自己喃喃“又是夏天了仙道大会啊”
现在已经六月,天气隐隐有热起来的迹象,再有不出半月,便是仙道大会,就算要去找曾竹溪算账也得等以后了。
“走吧。”二人起身离开,留居英一人在那里不知在回忆什么往事。
预计明天走,今天也才过去了一些,还早,也没什么事要干的。昨天早晨去刘屠户家之时,岑丹生就一路走一路嚷嚷着要到处看看,现在总算是闲了下来,过来两个师父这边告了假,自己就跑出去了。
然后就剩了洛飞鸟跟岑清酒两人相看两厌。
两个成年人,谁有那小孩子闲心还去逛街,都坐在房间里,大眼对小眼,越看越烦。
洛飞鸟终于坐不住了,一语不发起身出了门,半晌又回来,手里拎了两个大坛子,砸在岑清酒面前的桌子上“起来,陪我喝酒。”
岑清酒被他吓一跳,瞧见这俩大坛子的酒,眉头又是一皱。虽说他名字带个“酒”字,可没代表他就喜欢这玩意儿。小时候偷偷尝了点师父的,嫌弃得再也不要喝。
“你酒量又一般,酒品又差,我又不爱喝。倒时候剩我一个清醒着听你骂娘我可能会忍不住把你从窗户扔下去。”岑清酒冷冷地指了指窗口,他们住三楼。
“买都买了,总不能退了吧。”洛飞鸟毫不在意,说着撕开了酒封。
“退了。”岑清酒依旧面无表情。
“我都打开了是吧。”洛飞鸟此刻表情贱得让岑清酒想打他。
洛飞鸟不理,仍是把另一坛没打开的推到他面前。
岑清酒把酒坛拎了起来,正当洛飞鸟以为他总算开窍要尝尝这东西的美妙之时,就见他起身就拎着酒坛往门外走,赶忙拉住了他“诶你干嘛”
“退掉。”
“别浪费啊,给我。”
“先把你那坛喝完先。”
洛飞鸟看了看自己手上这坛,好像真的喝不完,便也不管他,任由他去了。
所以他不喜欢这人,婆婆妈妈规矩多,人嘛又抠,不过是一摊子酒钱。
等岑清酒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面上有一丝绯红了,不过神志尚还清醒。
洛飞鸟自认酒量不过一般人的水平,但他好像就是很喜欢喝。可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喝醉了都要干什么,也从来没人告诉过他。
“我跟你讲,他妈的那个曾竹溪就不是人。”一言不发看他喝了老半天,突然就听洛飞鸟突然这么冒出来一句,顺便打了个嗝。一股子酒味。
岑清酒看了看坛子里,一半,差不多了。
已经做好了被他的嘴炮轰死的准备,他抬手捂住了耳朵。
“阿温就是被那狗娘养的东西给搞死的,还非要怪是我干的,关爷屁事啊他这人阴得很,早看出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知道我当时在旁边听得多少气吗你知道吗早在心里把他骂个百八十遍都不止了”
“他娘的现在又来糟蹋一个姑娘。人家小姑娘家家多好的非要被他这个渣给弄死了你说他是不是不是人”他说得激动了,还从疯子上跳站了起来,复而坐回去,哼哼两声“阿岑啊,你也不是个东西。”
声音小小的,捂了许久耳朵的岑清酒却听到了。正疑心,怎么,要开始骂自己了就见洛飞鸟把旁边那把空凳子一脚踢开,又把自己的位置挪了又挪,蹭到他边上。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个麻烦的人谁都不会比你更想让我死的,管我干嘛啊”他说着还靠过来,岑清酒一点点往后头退。
“说什么我要死了,我就是傻,我想不到别的办法啊,我只能这样做老方才死不了啊,是我害得他啊,当时我没看见,就这么让阿温打上去了啊”
“不怪你不怪你你先坐好”越凑越近,岑清酒也在把他往后边推,无奈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歪斜,根本使不上力气,凳子又小,两人一下子重心未稳齐齐摔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摆脱压在身上的人,他坐着往后退,结果没退两步,背抵上了墙,抬头便是窗口。
他内心骂了句“靠”,自己要是没把持住,要从这儿下去的就是自己了啊
洛飞鸟趴早地上,摔得个衣冠不整。爬起来坐起时,头还狠狠磕在了桌子边缘,“咚”的一声,听着就疼。
但他似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仍旧骂骂咧咧坐了起来,一脸认真地盯着岑清酒看。要不是面色潮红,岑清酒还以为他醒了。
“你不是人的东西,曾云,废物老方嗝就他妈一个莽夫,我”他最后指了指自己,“呵”的苦笑了一声“也就一傻逼。”说着倒了下来,头砸在了岑清酒小腹上,又是惊他一惊。
但接下来居然没了动静
睡睡着了
岑清酒试探着,伸了个指头去戳他的脸。洛飞鸟“吧唧”了下嘴,头一抬眼一瞪,用平时从不可能露出的可怜表情“阿岑我胃疼”
靠,忘了这一茬。
洛飞鸟跟自己一样,从小饥荒中长大,后来就算跟了师父,时局好些,仍是没好到哪里去。洛飞鸟不乖,总是被师父罚饭,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干等着眼看他们吃就在一旁饿着,到了能吃的时候又一个劲狂吃。久而久之磨出了胃病,小时候一家子饱受折磨。
长大了好些不再犯,不过酒这东西万万是碰不到,怎的好久没见他喝,竟还忘了。
他把洛飞鸟抱上了床,这会儿醉透了倒是安分,不再继续骂天骂地骂空气,就是胃疼得厉害的样子,抱着肚子滚来滚去。
岑清酒想,得亏是自己,若是大名鼎鼎的洛宗主这幅小孩样子,传了出去,不被笑话那还是见了鬼了。
他这么想着,竟还有些暖心,下去找厨房要了壶蜂蜜水。却说店子小,喝不起那稀奇玩意儿,便就只打了壶热水给他。
洛飞鸟已经睡了,看上去也比方才好些。岑清酒笑笑,不再去扰他了。
次日一早,两拨人便离开了。洛飞鸟他们跟在居英后边离去,还在柜台那边被老板拦下,付了维修费用。
出了客栈的门,洛飞鸟瞧见居英还在那儿一点一点摸索着慢慢走。刚想叫住他道声别,就见居英回了头,走过来“我想了又想,还是把这算命结果跟你们说了的好。”
洛飞鸟好奇得很,凑过去听了,也见岑清酒毫无兴趣的样子。
居英拉着他到一边跟他讲“你啊你的姻缘与别人大不一样啊。”
“怎的”
“你的姻缘线,牵的是个男子。”
洛飞鸟一听炸了毛,忙叫着“不可能”。
“你个老瞎子瞎说什么啊”
“哎呀你听我说完。”居英又指指别处,“那位也是。”
然而这并没有安慰到洛飞鸟一点,反倒觉得恐慌,觉得一定是这老道为老不尊瞎讲玩儿呢,转身要走。
“说来,认识二位几日,竟不知二位大名,可否一述”
“落霞东芝洛飞鸟。”
“山居南山岑清酒。”
听见岑清酒居然也答了,洛飞鸟倒是吃了一惊“你不是无兴趣吗”
岑清酒不答。
“啊呀,竟是二位”听到他们名字,居英大吃一惊,一脸敬仰的表情“久仰久仰。不知二位师从何处啊”
“鞠和山布玄文。”
居英听闻又是一惊,叹了一声“老熟人啦”不过并未被洛飞鸟听见,问了句“什么”,只答“无妨”。
“那既然我与二位宗主有缘,日后若是路经落霞和山居,定要去拜访二位,吃吃茶”话还没说完被洛飞鸟断了“还吃茶先把你那份的维修费给了”
居英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维修费了,“嘿嘿”一声贱笑,道“算是付我了算命钱。”
洛飞鸟说起来还来气“算那么个鬼东西还有脸找我要钱”
正要吵起来的时候,那边何药温挥了挥手冲这边喊“师尊走了哦”
“听见没你徒弟喊你呢。”
洛飞鸟忍住了打他的冲动,转身离开。
就听居英在身后喊“诸位,后会有期。”
洛飞鸟手都挥了才反应过来他看不见的。
两拨人,就这么相遇,而后,背道而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大半夜发一个蹭蹭玄学榜啦啦啦喜欢的评个论收个藏小女子先在这里谢谢大家啦
小剧场
何师尊我们本来来湘炀是去干嘛的啊
洛去京城暂时落脚啊。
丹所以我们京城还去吗
酒
洛算了吧
何、丹、酒什么毛病这人
第16章 仙道大会
四人说是要各回宗门,却有一大段路是相同的,那便一起走了。原本还以为这一路都顺利,结果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给个交代,不然让你们全都死在这里。”
看着曾竹溪周身满溢出来的魔气,想来这应该是本尊。旁边跟了个小孩子,甚是面熟,想了半天,是那回在乱葬岗的那具逃走的童尸。
“给你什么交代阿温是你杀的,为何要怪我们”洛飞鸟淡淡,对于他莫名其妙的指控表示反驳。
“她的尸体还在那儿躺着呢,你们还觉得自己特善良,天道正义,杀了人还帮忙埋”
“难道还让她继续活着,跟着你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当初她的死是因为你,我全都知道,现在你怎么这么好意思说是我们害了她”
“若是跟着你们这样的'正道',那才是苦了她。敢动我的下属,那便等死吧”曾竹溪也一脸烂得说的模样,旁边拿小子仰头问他“爹爹,是要让新娘亲出来么”
曾竹溪脸色一沉“嗯。”
他扇子轻摇,面上仍是无表情。四人听闻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瞧,是一具无头女尸,一身大红的喜服,却反着阴冷的光。
“这你总认识吧”曾竹溪笑得狷狂,“可惜啊,不像莫娘那么听话,我只能把她留在那里。单一具空壳也是废了,不过留着来对付你们,倒是绰绰有余呢。”
刚成的凶尸并不厉害,且他们有四人,一点不怕打不过。
不知他是何意,就听那凶尸这么冲了过来。那一身厚重的喜服并不影响她的活动,没有头,也不知是靠什么来辨别他们的方位的。
眼看要到近前,洛飞鸟抬手出剑,一剑穿心。仿佛是不晓得痛似的,只是定在了原地,不动了。
“还真是什么都下得了手。她不算你们的朋友么下手是真狠。”曾竹溪在远处看得清楚,笑得疯狂,看戏的样子还在不住拍掌。
“她不愿意伤及他人,这是帮她解脱你懂什么连小姑娘都能轻易害死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此狂吠”反驳过去的是岑丹生,岑清酒暗暗在心里道了声好。
“人间正道人间正道,我是不懂了,你们这些虚伪的不行,当真叫人恶心”他语气变得凌厉,还未来得及看清,一个瞬移便到了近前,修云一出,被岑清酒挡了下来“念及朋友一场,若是你主动投明,还能饶你不死,最多轻罚;但你这幅模样,想是要与正道为敌了”
积云与修云,两剑相抵,摩擦之处泛起火花,二人相交的视线也更是如此,气氛霎时变得紧张起来。一旁的两个后辈也祭出各自的武器,想着若是岑清酒不敌,自己便上前相助。
“这么多年来,陪着她的一直是我。”他说得咬牙切齿“你们其实一直以来是瞧不起我们的吧我们是拖累,只会张口要吃的;就这么离开你们,会很开心的吧。”
“我虽然拿她当下属,但她也很乖啊,就这么杀了她,你们算什么啊”
说得愤怒,却笑得狰狞,洛飞鸟怀疑他莫不是脑子烧坏了。
二人手头的力气越发大,最后挣开,二人各退两步。洛飞鸟把剑从芽儿的身体里抽出,一齐对准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统治修真界啊,你们总会看得起我的对吧。”
怪不得
“你这人真的是烦死了”洛飞鸟听不下去,这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自己的,让他非常不爽。长剑一抖,攻了上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算统治了修真界我们也不会看得起你的,别想了”
太天真了不是么
岑清酒见后边那小孩有了小动作,身后不动了的芽儿又开始行动起来,注了灵气一打,这句尸体瞬间破裂,然后冲着那小孩而去。
他求的是速战速决,实在听不下去曾竹溪在那里讲些怪话,要么让他住嘴,要么就去死
和洛飞鸟一边打,忽然瞧见一人冲着那童尸过去,慌乱之间中了洛飞鸟一剑。可他管不了这么多,大喊了一声“毕络”便忍着伤痛冲过去,抱起那小孩便飞走了。
岑清酒想御剑上去追,洛飞鸟喊他一声把他拦下了。
“别追了。”
“为何”岑清酒一脸疑惑地看着提剑而来的三人,“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杀了他”
“小心那个童尸。上次我们人多,你能赢他也只是因为我们已经将他力量削弱。已经很困难了,再加个曾竹溪,我们不一定能胜。而且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凶尸兵团。”
那边的地上躺着一具残破的无头尸,还在抽动着,从伤口流出来的不是血,是一股股黑气。
“芽儿姑娘”洛飞鸟心觉残忍,却不得不如此。
“她不愿意作恶害人,这样也是完成她一个夙愿啊。”岑丹生出来“方才我说过的。”
四人还是把她埋了。已经有些脏了的喜服,倒是讽刺。
“真是可怜,死在自己爱人手中,那人却不是真心喜欢她的,利用罢了。”何药温是个心软的孩子,这么说完,在她坟前吹了一支哀曲,“芽儿姑娘,走好。”
剩下的路途倒是一路平安,再没有人来阻拦,众人平安返回了各自宗门。
除了筹备宗内弟子去参加仙道大会的事宜,他也在闲暇之时调查了曾竹溪近几年的犯案记录。如他本人所说,逐个击破,已经有大大小小许多门派惨遭他灭门,果真可恶。若不是斗不过,当初就应该把他杀了的
那这次仙道大会便不得不防。所有门派必会去参加,期间人多眼杂,若是有人有心作恶,定是伤亡惨重。
这人如今还在暗中做事,并不为人所知,如果去向仙盟求助,让他们加以防范,必不会被他们所上心。这就很头疼了。
半月过去很快,仙道大会已经没几天。洛飞鸟便带着自己门内弟子去了仙道大会。
今年的大会如同往年一样是在不净的邱云峰。那里原是长清门的驻地,不过当年讨魔之争之时,查出长清门与魔族长年勾结,便一起灭了,当时还出了相当让人震惊的事,便是路洪正弑妻,也是这原因。不过当年的自己还小,也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便也不用去深究了。
这地方可是好,四面环山,远避俗世,中间场地也大,不愧是当年最大的仙门世家。这邱云峰用做仙道大会的举办场所,也是极好的选择。
他们这些当宗主的,历年来是秉持的不欺负小辈的原则,所以也不去凑这个热闹,报名时从来不说自己的名儿。洛飞鸟和岑清酒二人自名声渐响之后也学着了,两个都是能不动就不动的性子,再也没去过。
就这么看着各门各派的弟子们比比,赌赌谁家的弟子会是明日之星,排排名次;或是有些女修在这里找找自己未来的归宿,也是种乐趣。总的来,这年年的仙道大会,仿佛就是一场个门派的大聚会,也是一派祥和之气。
不过近年来的仙道大会也是起了变化。听名字便知,这大会凡修的门派是不参加的。这变化也是源于这二位新出头的宗主,一直在倡导“凡仙和平”,导致这些年来凡修与仙修之前的矛盾也没那么深了,江湖各门派世家也是和平了许多。
那些看开了的门派,也都各尽所能,在仙道大会上崭露头角。虽然不能上擂台与他人一较高下,但基本上所有后台的事物全是这些凡修门派在完成的。
今年负责武器道具的和医药的是就厉害了,是四大世家中的其中两门,西水畔和北师路。
不过洛飞鸟在这儿呆了几天,东瞧西瞧,连这几年不怎么露面的路洪正都见着了,愣是没看见方修远,倒是西水畔那边,就见着顾之歌和那个叫罗尧遥的二弟子在那里忙活,想是这宗主又把事儿全扔给自己两个徒弟了。
洛飞鸟带着一干弟子在属于东芝派的浮台上坐着,下边擂台上的比赛清清楚楚看得见。这几天正在淘汰赛,都不拿出自己的真本领来,所以也没见着几个亮眼的,甚是无趣。若不是要时刻防范着曾竹溪搞事,而且着几天每天都有东芝派的弟子上场,他早跟方修远一样不知道什么地方去逍遥去了。
突然想起来,今天岑家那个小字好像有比赛,姑且有得看的。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那边南山派的浮台,远远看见两个前几天绝对没露过脸的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记忆并未出现差错。然后拉着何药温过去串门去了。
“清决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洛飞鸟贱笑着摸过去,冲着二人打声招呼。二人终于不再跟岑丹生讲话,回头看了他一眼,满面欣喜。
结果一个没注意,竟被路明晴拉住了手,开始探他脉搏。正被弄得一头雾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尸毒,欣慰的笑了一下。
好半天路明晴才放开他,还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声“上回的尸毒我看看好完没,我可并没有把握能完全治好的。现在看看没事儿了。”一脸傲娇样。
正想说些什么别的来岔开话题,就听见头顶传来人声“嫂子,别瞒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路明晴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然后一掌朝后面打了过去。
“都跟你小子说了别说,别说你怎么老把你嫂子我的话当耳旁风呢”一旁岑清决拉着她,然而完全被无视了。
“嫂子啊,你也不看看这洛飞鸟这老去作死的性子,万一毒发死了是吧。我不得天天守着他啊。”岑清决一边躲一边解释,又不敢还手,场面甚是好笑。
“你个当哥哥的,护着弟弟怎么了”
“谁是他哥啊,血缘关系一点都没有的,不过是捡来的野孩子,说什么啊”这么说着还挑衅地看一眼洛飞鸟,后者一脸平淡地回了他一句“岑宗主难道就不是”
好半天,这边喧哗才结束。洛飞鸟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清决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这不今天有生儿的比赛嘛。”答得是岑清决,一边摸了摸岑丹生的头。后者有些不耐烦,但并没有推开。
“还有过来看看酒儿和你啊,两个不让人省心的。”路明晴嘴上在骂,脸上却比谁都笑得开心。
岑清酒是不高兴了“嫂子,说了别在人前叫我酒儿的,好歹我也是一家之主,有这么个昵称多丢人。”
路明晴笑着应了。
这么聊着拉拉家常,忽然就听见那边仙灵台在报“淘汰赛第叁佰一拾贰轮,山居南山派岑丹生,对青七御怀门莫南珺。二人请速速到仙灵台报告。”还连着报了两遍。
这莫南珺,几天下来的功夫谁都晓得了。他同何药温和岑丹生一样,在今年的仙道大会上大出风头,另外的还有几个别的门派的弟子,都是数一数二长相标志,又文武双全,属于人上人,搞得人尽皆知。现在所有的目光基本上都是聚焦在他们身上。
不过洛飞鸟倒不是很喜欢他的。这原因不在莫南珺,而是他们宗主单千机,在小心眼方面相当有建树。在南山派和东芝派名声鹊起之后,作为旧四家之一的御怀门被挤出,便硬要说是东之葩和南山派的锅,导致他们长久以来都对他们抱有敌意,尤其是单千机。他对于他们所倡导的凡仙和谐运动也相当抗拒,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和记仇。
谁知道这莫南珺是不是跟他师父一样的货色。毕竟俗话说的好嘛,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样的师父教出来的徒弟天知道是不是一样小心眼。
“爹,娘,生儿先去了。”就见岑丹生自信满满地朝着自家父母道别。岑清酒和洛飞鸟气啊,作为师父师叔,不说先跟自己说,竟是理也不理,就这么不待见自己两个吗
作者有话要说
e不管有没有人看我会努力写完的感觉最近有点怠惰啊大脑在颤抖
第17章 祭鬼
等台上原本在战的二人结束下台,仙灵台那边又在公布下一场的对战人选。在擂台两旁等候多时的二人一齐登上了高台。
相互行了一礼,各祭出武器开始比赛。
那莫南珺也不是什么轻松角色,倒是与岑丹生不相上下,二人就这么胶着着,变着花儿进攻防守,愣是没让对方都占着便宜,这比赛还相当有看头。
洛飞鸟在这儿看得头疼,旁边何药温怕是比台上的岑丹生还要紧张,也不管那么远听不听得见,在那儿大喊着为他加油鼓劲。
周围人都看过来,然而何药温对此全然不知。
坐的离他最近的洛飞鸟觉得这简直是精神污染
可觉得丢人之余,洛飞鸟忽觉他投向岑丹生的目光有什么不对,似是觉得有一种十分热烈的情感包涵在其中,说不上来,却相当熟悉,仿佛在何处见过。
“药温。”洛飞鸟想不出来,拉了拉徒弟的衣袂。
“师尊,何事”何药温脾气好,看比赛被人打断了也丝毫不恼。
“药温,师尊问你,你对你岑师兄是怎么看的”
瞧洛飞鸟问得一脸认真,同样想要认真回答的何药温却一点认真不起来,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是一头雾水。
“怎么样的”他一指支着下巴,沉思良久,“我相当仰慕岑师兄,他很厉害,挺关心我的,在我认知里,除师尊外应该是最厉害的人了。”
他答完,见洛飞鸟没了反应,又回过头去,继续为岑丹生加油助威了。
擂台上刀光剑影,周围人群齐齐交好,可洛飞鸟却没了心思去看,自顾自沉思起来,许是自己想错了。
“你的姻缘线,牵的是个男子。”
“那位也是。”
突然想起居英的话,吓得洛飞鸟一个寒噤。明明自己就从未将其放在心上,怎的会突然想起来
他一下子又想起何药温那相同的热烈目光究竟何处见过。
偷偷向后一瞟,无意中竟看见岑清酒似有若无投过来的目光,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洛飞鸟对于自己的想法相当恐惧。
不一会儿,岑丹生的比赛顺利结束了,他赢得相当漂亮,丝毫不分心地硬是揪出对方弱点,还将莫南珺的长剑也一并挑了出去,场下为他是一片欢呼。对面那莫南珺也不像他们宗主一样心眼小得跟针孔一样,倒是很爽快地认了自己的失败,还朝岑丹生致敬,也引了不少人对他的刮目相看。
岑丹生坐回来,旁边岑清决、路明晴还有何药温三人对他是相当夸赞,他本人也在那儿吹耀自己方才是如何厉害地赢过那莫南珺的。这孩子有真才实学,吹吹牛也不算什么。
然而此刻的洛飞鸟早已经无心再听,自打自己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后,他便经常不由自主地冲着岑清酒的方向偷瞄,看得脸岑清酒都察觉了,偏头一个疑惑地目光。洛飞鸟一慌张,忙将视线移开,就觉自己心脏跳得奇快,再是坐不住,拉着一旁正聊得开心的何药温就回了自家浮台。
“他干什么”岑清酒独自坐那儿看着二人明显是逃窜的背影,如是喃喃。
洛飞鸟一定觉得自己疯了。
“师尊我们怎么,突然回来了”何药温被拽回来得猝不及防,见自家师尊神情不对,忙问他所谓何事。
“无妨,我们在那边呆了这么久,太打扰人家了。就让丹生和他父母好好聊聊好了。”洛飞鸟倒是随口找了个理由混了过去。何药温也没再计较。
比赛照常进行。擂台上已经是换了一组人在进行较量。忽然就听西边浮台传来骚动,一个人影不知拽着什么东西飞上了天。洛飞鸟眯着眼睛朝着声源远远望过去,就见那人影突然炸开。烟雾散去,那边已经是一片混乱。
“怎么”这突入起来的情况引起了他的警觉,莫不是曾竹溪动手了就见北师路的那些弟子拿着治疗道具赶忙往那头赶,已经出现了大批的人员伤亡。众人吃惊还来不及,擂台之上又出了差错。不知是哪派的一个弟子,手上的武器突然出了异样,本来是处于下风,却突然能力暴涨,朝着另一方猛攻而去。
仔细一瞧,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力量,看他慌乱的神情,倒是像被那武器控制了一般。下一秒,剑锋在对手身前消失,又染红之后出现在那人身体的另一侧。
竟是直接穿心
这接二连三出的事故让众人措手不及。更夸张的还在后面。又是许多门派的浮台智商喧哗起来,想是也出了什么事,就连东芝派也开始有弟子惊叫起来。
“师尊我的剑”
“这师兄小心”
一瞬之间,那些武器竟就这么不受控制地自行动起来,所有人乱成一锅粥。
“莫慌,安静下来,暂时先控制住,我一个一个来看”洛飞鸟早有预见,所以不消慌张,马上冷静了下来去调查那些除了问题的弟子。皆是身上的武器出现了问题,与其他人无差。
今年仙道大会,所有的武器、道具,全都是经手过西水畔的,所以出了事,不论是去投诉还是去查问题,都要直接去找他们。洛飞鸟也不例外,吩咐两句,赶忙冲向了西水畔的驻地。
防了半天,还真的来了。不用想,定是曾竹溪。
路上,他碰到了一同在往那边赶的顾之歌,问他“之歌,这次武器,都是你和罗尧遥谁负责的”
他倒也言简意赅地答了“尧遥。”
二人到了那边驻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周围围了一大群人,一场喧闹,叫嚣着让西水畔的人出来,要讨个公道
“已经查过了,就是武器的问题突然出这么大的事儿,你们西水畔人的一定要出来解释”
“这西水畔的宗主也不知去哪里了,让个小辈出来算什么啊”
“这凡修还真是无用,是多看不上我们仙家还是如何现在竟这样”远远瞧着,这说话人竟是单千机他来凑什么热闹
他这么一说,别人也起了哄,都说这凡修的不是。
“诸位,请先静一静,静一静我们宗主近日有要事在身,不便来直接处理仙道大会的事宜,全权交由我们和罗师弟处置,若是有什么问题请来找我们。”顾之歌一看这场面已经控制不住,忙得挤进人群,一路走还一路解释。
被围在人堆里的罗尧遥此刻也一头雾水。他只是在这里干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群人就这么围了过来这样质问自己。师兄也不在,他就一个人这样默默地承了所有骂名。
“现在事情还未调查清楚请大家稍安勿躁,不要在这里多生是非若真是我们西水畔的过错,我们自会承担”顾之歌眼见着自己师弟快哭出来了,将他挡在后面。可她也是急了,这番话讲得并不妥当,当即被人反驳“你说我们多生是非出了这么大的事,死了那么多的人,你们难道不应该让我们批评你们这就是作为四大家族的作风”
洛飞鸟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但如今没有切实正剧,就突然指证这么一个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存在的人,很可能这么一说,反倒会起到反效果。他想进去插两句嘴,却被人墙拦在外面。
罗尧遥很焦虑,顾之歌也相当为难,那些咄咄逼人的修士呵斥着,北师路的人在四处忙碌,各门派的浮台上,死伤无数
洛飞鸟看到这一切,突然心生无奈。
很好,你赢了,我拦不住你,当初为什么要把你放了呢就算知道打不过你,我也应当拼上一拼,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尧遥,你真的不知道”不顾他人逼问,顾之歌回身,问罗尧遥。
罗尧遥见他也是一脸担忧,自己内心也不好受“师兄你要信我啊”
“可是现在”就听顾之歌的声调突然拔高,罗尧遥也受不住了冲他吼“这么多年来,你们有谁相信过我我知道我能力不足,你们谁都瞧不起我我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走好了”
他冲出了惊愕的人群,推推搡搡得喊他们滚开。经过洛飞鸟时,看了他一眼,然后跑了出去。
虽然那眼神是怒的,但洛飞鸟却觉得还有几分悲伤。
这次事件伤亡惨重,各大宗门或多或少都有伤亡,那些更小的门门派甚至是全军覆没。且疑点相当多,所以人都知道这其中的过错肯定不止在西水畔方面,他们只是想要找一个发泄口,把所有的锅全都让这一方来扛,自己也算是得到了交代一般。
但毕竟不能这么轻易地下定论。还是要仔细调查。仙道大会也开不下去了,今年便成为了首届中途解散的仙道大会。
洛飞鸟他们回去,但在暗中扔在调查此事。凭着直觉他可以肯定凶手就是曾竹溪,然而他在暗处,谁知他是用的什么手段。
洛飞鸟现在必须找出切实的证据,指正这个人,在一切还没有变得更坏之前。
然而他的调查却频频受阻。除了那些失控毁坏的武器和道具,没有其他能够直接调查的东西了,而偏偏现在仙盟正扣着这些东西不放,自己毫无机会。
若是直接去找仙盟的人讨要,说不定自己还会陷入一场混乱之中,所以定当不能急躁了。
正还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好而无所事事之时,一天夜里,他忽而收到了来自方修远的加急飞鸽传书,说是让他马上带尽量多的人马来西水畔,场面控制不住了。
洛飞鸟还疑心是什么事,带着弟子就加速飞到了西水畔。
众人御剑悬停在西水畔上空,就见演武场那边一片骚乱。众人严阵以待,举着剑,指的却是自己人罗尧遥
他一脸惊恐,周身萦绕着及其浓烈的鬼气,黑压压的一大片,周围的地面也都泛起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