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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 第4节

作者:张毓麒 字数:22913 更新:2021-12-30 03:26:43

    不等洛飞鸟反驳,他钻进屏风后头,自个儿沐浴更衣去了。

    洛飞鸟也懒得理他,依旧是背过身去。突然就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每回都是,说是去看看,都惹一大堆事回来。没我在的话你现在尸体都不知道扔哪儿晾着。”

    洛飞鸟还想同意,可后面那半句实在听了让人高兴不起来,不去搭话,自己想着事情渐渐入睡。梦中感觉身边多了个人,但迷蒙之中也分不清是什么情况了。

    白天一醒,眼前仍是一片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等自己的五感全都活络了,这才知晓发生了什么。

    此刻自己侧着身子,不知抱得是谁,左手臂紧紧的被压在那人身下,自己另一只手也搂得紧,现在只觉得有些酸。自己的脸还埋在别人胸前,鼻尖萦绕着丝丝熟悉的药草香气。此人正睡得熟,胸口随着呼吸正有节奏地起伏着。肩上还搭着一条那人的手臂。

    是岑清酒吧洛飞鸟这么问自己,然后毫不犹豫将其踹了下去。

    岑清酒在触地的那时瞬间清醒,坐在地上一脸狼狈开口就骂“妈的姓洛的你干嘛”

    洛飞鸟见他这样,也恶狠狠看着他骂“有脸说谁喊你上床的我订的房间让你进来挤挤算给你便宜了,还想上床睡”他四下看看,抓起那一方枕头就砸了过去。

    “那你也没说啊”

    在二人混战之时,听见有人敲了敲房门,喊了声“师尊”,是何药温。这才打断了这二人的乱斗。看着对方,互相脸色都不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聚灵器啊,儡啊是用的以前一个写写停停的文的设定233333

    第11章 命数

    这俩人就这么吵了一个早晨,从各种方面念叨。在这期间,何药温和岑丹生从中全方位地了解了这二人身上一些不为人知的怪癖,什么“睡觉喜欢抱东西”啊,亦或是“喝醉了喜欢爆粗口”啊,这样一类的见不得人的几点,然而两位当事人对此表示一无所知。

    好不容易吃完饭二人终于消停一会儿,两个人是相当幼稚地互相不理,各自搬了别的地方去坐。洛飞鸟就端了杯茶在窗边儿上坐着喝,不知是在赏风景还是想心事,或者就真的只是在那儿装深沉。

    昨天给他们讲故事那个店小二从洛飞鸟旁经过,被他逮了过来。那小二正迷茫着,问他“客观可有何贵干”

    “问你,昨天你说那个云游道人,现在还在这湘炀城么”

    一听是问这事儿,那小二一笑“在,那位啊,现在正住我们店里,已经好几天了。”正说着,那边楼梯上下来一个人。在室内还戴着个斗笠,手上拿了个金色的,法杖一样的东西。随着人的走动,上边的坠饰发出响声,这身打扮看着怪异非常。小二下巴一指“说边那位那就是,号是什么居英道人。”

    就见那居英道人试探着寻了一处空位坐下,动作不甚灵敏的样子。对此,那小二补充一句“这道人是个盲的。”

    上前去一看,果真,面上缠了白色的布条,挡了半张脸。

    那边岑清酒发现这边情况,凑过去看看洛飞鸟是要干什么。

    似是发现了凑过来的两人,居英道人一指凳子,意思是让他们请先坐,接而开口了“二位,有何事啊”竟然也不问是谁。

    洛飞鸟也没直接问,看看岑清酒,又看看那居英道人,后者淡定地坐那儿吃茶。

    “居英前辈,恕晚辈无礼了。”洛飞鸟开了口,居英也道“无妨,问便是。”

    洛飞鸟有了这条保证,放心开口了“前辈,你为何要去帮刘屠户治疯病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听他这么一说,岑清酒一副了然的样子,想必这就是那个要帮刘屠户的云游道人了。

    那居英道人答也答得直接,说“我云游修行,本就是为了救济他人,并不存在为了什么目的而去帮忙的想法。”

    这一回答倒是让人无法反驳。岑清酒又道“这心病还得需心药医。”

    “自然。”

    “那您若是不知道什么,又是哪里来的自信去帮人治病”岑清酒语言恭敬,语气上却严谨的很,丝毫不放过这回答的漏洞,想把对方堵上绝境,套出话来。那道人笑笑,嘴倒是凌厉,反问他“我问你,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回轮到岑清酒被堵了,噎了半天,又问他知道什么。

    那道人又是一笑,说他这么说也不代表他知道啊。

    岑清酒知道自己被耍了,但看在这是一盲人,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自己在一旁憋得慌。方才还在同他吵的洛飞鸟气也没消,现在看他憋屈的慌的表情好玩,“噗”一声笑出来。那道人耳朵尖,被他听了去,又是一笑,道“二位关系还真是关系好。”

    此言一出,二人皆是一愣,那居英道人说“晚上睡觉同床,这关系难道还能差到哪里去”言语中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这回事二人脸都气红了,互相瞪着对方,想起昨晚的事和一早上的争论不休,又是一阵羞红。这道人虽然看不见,但想象得出这俩人此刻是何神情,哈哈大笑。

    洛飞鸟又气又恼“你为什么知道”

    “我就住在隔壁,早上动静又这么大,任是谁都听得到啊”

    这话还真叫人无法反驳,洛飞鸟哑然,旁边岑清酒捂着嘴不自然地清清嗓子,不搭话,在那儿假装看风景。

    “你有什么知道的赶紧说,一直在这里笑算怎么回事”洛飞鸟此刻已经忘记了什么对于长辈的尊重,只是对于这道人对于自己二人的戏弄很不满。

    不过好在这山居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物,清清嗓子恢复了原本平静的神色。他道“有人抢了我一把刀。”

    他又讲得详细了些。说是自己在这里停留这么久,就是为了找这把刀。碰见了那种事,便顺手去帮了那刘屠户一把。

    “我是真的想去帮人的,这是我的修行。”他的语气听上去对于二人怀疑他的真诚有些不满。

    洛飞鸟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何找上他来的。本来对于此人只是问问,结果突然瞧见他的法杖,想起了什么有关的事,这才前来询问。

    是那把被芽儿姑娘化为聚灵器的短刀。当时他让岑清酒看刀面也是这原因。上边刻了许多咒文,尾端刻了一个花体的“乐”字;他在这道人的法杖上也看到了同样的特殊纹章,上边挂着的每一个坠饰都有,坐近了看更加清晰,所以他觉得这人跟芽儿姑娘的案子有关系。岑清酒也反应过来了。

    就听那居英道人说“去年年底,在我还在骆告城,那段时间我在街头为人算命。有天正午,来了个年轻人,旁边好像跟了两个女子。”

    他看不见,单是凭气息判断的。就感觉那年轻人就这么在小摊面前坐下来,让他帮他算姻缘。刚想着让他把手给自己,那年轻人又说话了“要不要报酬”

    居英一笑便说“济世救人,义务劳动,不收钱。”

    那年轻人“诶”了一声,坏笑道“不可,就算是不收钱,别的东西也是要的。”他这么说着就停了,半晌又道,“不如就给你腰间那把刀好了。”

    居英不解,为何自己帮人算命,报酬竟是要给人东西。就听那年轻人轻笑一声,问“你赌不赌若是你算错了,那刀就归我了;若是没错,我这儿一本书,归你,成不”

    居英对什么书毫无兴趣,却也不解这年轻人是何意,单是调笑“我一盲人,要这书来有何用。”明显觉得那年轻人哑了,不知回什么号。居英自己心里想,这明明是来算未来的命途,却好似他自己心中已经有答案一般,还能说他是对是错。

    虽是满腹疑问,但还是拿过他的手,帮他算了。

    当时,居英说,他这一生,缘浅,命薄,能遇上自己心爱之人,自己也不会知道是谁,二人致死也不能在一起。言毕,他叹了口气,从未见过如此凄惨的。

    居英算命嘴是刁的,但绝对准。他觉得,不管怎么说,命数都是如此,信与不信都是取决于此人的一念之间。他对这种事情也并不在意,这还是要看当事人自己怎么去想。

    那个年轻人听完,沉默了半天。居英正疑心那年轻人的反应时,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继而渐渐换了狂笑,是那种在大街上很能吸引人的注意的那种狂笑,相当诡异。居英知他不信,又说了一句“你不是真的要来算这个的,否则,你会信的。”

    那年轻人笑着笑着,笑得都快要断气了,方才停下来喘几口气。继而又抽回手,十分阴冷地对居英说“恭喜恭喜,你输了。”

    居英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的短刀就已经被人拿走了。他通过气息探出这三人已经走了,他摸索着追上去找,已经找不到了。

    然而那刀是不能丢的。洛飞鸟懂得,哪个修士身上没几个法器武器的,用久了都是认主的,若是离了主人,没了主人灵力的清洗,是会染上尘垢,说是要变为魔器去作恶也毫不夸张;再者说,这些用久了的法器,其中的灵力已经是主人的一部分,少了岂不是灵力也要短少。所以一定要拿回来。

    “后来,接下来几个月,我探着这刀的气息一路跟随到这里,发现这气息并不再变动,但是我在这里这么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干脆就在这里多住些时日,慢慢找,也不怕如何。”

    洛飞鸟和岑清酒听完,叹了口气。原来这居英道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仅仅是那把刀是他的,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有联系的了。

    外边忽而雷声大作,顷刻间,一场大雨就这么落了下来。外边躲雨不及的人都大叫着匆匆逃窜,想着寻找一个合适的避雨之所。这间客栈里也来了不少的人,这一来,一大早原本还清冷的生意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洛飞鸟看着这来的突然的雷雨,叹了声“这夏天到了。”就听那道人突然问,“你俩瞧着气度不凡,不如为他二人算上一卦”

    还心说这俩有什么关系,突然想着正是无聊,在雨停下来之前,看来也是查不了什么了,本来还说想去刘屠户家看看的,现在只能等待了,倒不如在这儿算一卦,准与不准,这再另说吧。

    先看的是洛飞鸟。伸了只右手递到居英手上,看看他能算出什么名堂。

    居英算命不似别人,因为看不见,手心手背上的纹路都是靠着他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摸过来的,手腕处也碰了碰。这下是碰到了那芽儿姑娘留下咒文,把两人都刺到了。

    居英毫无防备,指尖一阵灼痛,眉头一皱,问“你这什么东西”

    “有人给我下的咒。”洛飞鸟答得轻巧,居英却是满副担忧的模样,道他这东西不好办,让他尽快解决。洛飞鸟此刻也不是很想说这个,还正为这犯愁着呢,说了声他知道,不再多提及。

    居英也不喜欢那咒文,便也不去讲了。拿着洛飞鸟的手,掌纹摸摸指节探探,摸了半天,就见他露出了一副相当匪夷所思的表情。用并看不见的眼,望望洛飞鸟,望望岑清酒,望得他俩发毛。

    “怎么”洛飞鸟忍不住开口询问,居英道“你这事业啊,未来倒是一片光明,会有几个大的波折,正常,不用过多担忧。但你这”

    居英用食指在洛飞鸟掌心一处戳了两下。

    洛飞鸟不解“怎么”

    “你这姻缘线,乱,乱得我都看不懂。”

    这下整的洛飞鸟跟他的表情一样纠结。他相当不安,下意识去瞄了一样旁边的岑清酒,就见他眯着眼,直勾勾盯着自己被居英抓着的那只手看,表情不善。

    他咽了口唾沫,忐忑地看着居英以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又探了几道,许久之后相当沉重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居英放下洛飞鸟的手,又去抓起岑清酒的手测测,半天,又是同样的表情。脸上除了眼睛以外的五官快要搅在一起。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俩人被他这反应搞得懵逼“如何”异口同声。

    “我不解。”

    “那你好歹要说点什么。”洛飞鸟道。

    轮到居英故作深沉“这不可说,他二人这命数,也根本不好说。”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洛飞鸟被搞得好奇心大盛,心里头跟猫抓一样痒痒“我们俩帮你把刀找回来,你就说说,你到底算出了什么”

    居英仍是摇头“刀我收下了,但他是不会说的。”他沉吟半晌,又说“但我想有件事你要知道,你,身患重疾,若是不及时控制,有可能危及性命。”

    见他表情严肃,不似骗人,洛飞鸟听了一惊。有意无意去看了一眼看岑清酒,本来毫无兴趣知道结果的后者,此刻一脸难以言述的表情。

    洛飞鸟一直不信,以为岑清酒回回是拿这个诓他。这如今说出这个,不会是真的吧。

    突然觉得烦躁异常。他起身,说居英说的不准,然后转身便走。

    就听到身后那居英道人,念了一句“信与不信,皆在一念之间啊。你还记得吗”

    “师尊雨停了,我们走吧”那头,何药温在那儿朝着洛飞鸟挥挥手。

    “你知那刘屠户住哪里了”洛飞鸟理也懒得理那边的居英老道,正巧自家徒儿唤自己,便过去了。

    “知道知道,问来了,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签约失败纪念

    第12章 毒发

    洛飞鸟和何药温还有岑丹生先出了客栈,后边岑清酒小跑着跟上来“你们为何不等我一等要走一起啊”

    旁边何药温抢着答了“看岑师叔和那盲道人正聊得开心,我们不便去打扰,是吧。”他说着看了一眼岑丹生,旁边岑丹生竟还乖乖应了一声称“是”。岑清酒只莫名感觉心寒。

    他也不多说,算是应了这理由,然后挤到洛飞鸟旁边跟着大部队走。就听见隔壁洛飞鸟轻哼一声,不知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如何,惹得他疑惑地偏头看过去,那边竟然主动跟他说话了“那居英道人,跟你说什么”声音有些哑。

    “他什么也没说,我这不是看你们走了,直接就追着你们出来了嘛。”他想了想,接而又道“你的毒”

    话还未完,他先试探着看了洛飞鸟一眼;后者这回并没有打断自己,让自己不用再说的意思,只是在那里沉默着。瞧这反应,岑清酒便放心大胆地继续讲下去了。

    洛飞鸟知道他想说什么。被那居英道人一说,他这次信了。但信和应是两码子的事儿,他仍是觉得放不下,所以这架子还是要端着的。他便也不去搭岑清酒的话,只是默默听着,听听看,他究竟是要说什么。

    “这事儿啊,本来嫂子是不让我说的;可看你这样非要去冒险实在是危险,我想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说的,毕竟嘛,你傻的事情。”嘴一下子没管住,又蹦了点儿讽语。

    “说重点”洛飞鸟气得很,让他好好说了结果却在这儿每个正经。洛飞鸟也懒得跟他纠结这些东西,内心狠狠地在吐槽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当时因为你的胡闹,这尸毒变得难以控制,我跟嫂子两个费劲气力,也不过是将其封存,无法根除。这还不可能安全,若是受了什么刺激,扩散开来,怕是必死无疑。”岑清酒讲得很沉重,言简意赅,时不时还去瞟两眼看看洛飞鸟是何反应。

    “所以我才不让你去解决那些危险的事儿,怕万一那封印解了,我没人在你身边帮你守着,你死了那就不好了。”

    洛飞鸟听完,面无表情地就这么“哦”了一声。这倒还惊了岑清酒一番,还怕自己讲了什么不对,是不是恼了他。不知他是何意,岑清酒这会儿整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又怎么着他了。

    洛飞鸟“哦”完,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不是最盼着我死的么如今还这么关心是要干嘛”

    听他这没心没肺的岑清酒就来气,自己这么关心他竟还被他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诶你什么意思说得跟谁乐意跟你这种臭脾气的人交好一样的,关心你的话,正常人不应该先谢他一谢嘛你倒好,这么不讲人情。要不是我哥说什么你年纪比我小,要照顾好你,我才懒得管你这么个废人,自己死去好了”岑清酒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忍,是不是说的太狠了点,还有他哥也从来没讲过什么要照顾他的话,只是讲着讲着,就把这锅扣他哥头上了。

    洛飞鸟出人意料地没有恼他,只是淡淡来了一句“我会注意的,你不必如此。”此刻,听上去声音竟还软了许多。岑清酒松提上去的一口气又松了下来,刚才一不小心说重了还怕惹得他不高兴,现在看来没什么事。

    可是岑清酒又有些难过起来,莫名有种自己不被需要了的感觉。

    旁边何药温在那儿看大戏一样就看着这两个在那儿吵,可又感觉不大对劲儿,但他一直拉着岑丹生不要去东看看西看看地买东西,也无暇顾及自家师尊和师叔了,反正天天都这样,习惯就好。

    一路磨磨唧唧到了刘屠户家。这儿已经因为许久没人住而落满了灰尘,许是因刚下过雨,情况还好些。

    在小二讲的故事里,院子里那堆彩礼化为的沙土堆还在那里,被雨水打湿了。整个宅子很小,一进左右普通人家的户型,除此之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只是把故事听了个大概的何药温和岑丹生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回过头问洛飞鸟“师尊,我们来这里所为何事啊”

    洛飞鸟没答,手支着下巴周遭看了一圈,不知在想什么。看了看岑清酒,那边让他们来看看这里都有什么问题。

    岑丹生一脸不解“这不过是一堆沙土,于此事有何关联”

    “这本是一堆'彩礼',是被那假道长哄骗了。”洛飞鸟总算是听见了,又花了些时间把完整的故事快速讲了一遍,那俩孩子才算是明白的透彻了。

    “师父你给我们讲的怎么少了这么多”岑丹生听完质问岑清酒,后者挠挠头“这哪能怪我,我是不大会讲故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洛飞鸟这下能自己检查自己的了,蹲下在沙堆里捻起一撮沙,从指间施了灵力去探,忽而眼睛一亮,下意识招手让岑清酒过来让他看。

    “你看,这堆沙子上有法术的残留,像是被人施过障眼法。”

    岑清酒也捻了一撮沙土如是做,发现的确如此。

    “那这又怎么了”

    “这是魔界的术法。这假道长单在这堆沙子上施法,而我并没有在那座大宅子那里发现这种魔界术法的痕迹,想是用了别的更方便的方法。”

    洛飞鸟还没说完,岑清酒就接上了“精神控制。”

    那这样便说得通了,岑清酒也点点头。二人忽然对视一眼,洛飞鸟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有些尴尬的起身自己看别的去了。身后岑清酒看着他,不露声色笑了一声。

    四人分散开来,进了屋,随意再看看。忽然听见那边一个房间里传出岑丹生的惊叹“女孩子家竟还喜欢这些玩意儿。”

    随口一说,引了三人过去瞧,就见岑丹生拿了个巴掌大的老旧布娃娃,在那儿捏来捏去。长得相当丑,但做工好像还不赖,应该是芽儿姑娘的,放在梳妆台上,不知道为何这么喜欢。年代很久了,却被保护的很好,干干净净不惹尘埃,想是对此非常上心了。

    就见岑丹生“嘿嘿”坏笑一声,拿了娃娃就贴身放了起来,被岑清酒看见,斥了一顿,为何要随意拿走人家东西。岑丹生被这么莫名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很是不服气“这娃娃这么丑,我一男子汉,哪里会想去玩这种东西,肯定有用的嘛”

    另外三人不解,问他,这是要作何用处

    “当然是拿去给芽儿姑娘啊。若是她忽而发了狂,指不定还能拿这个唤醒她的神志压一下。她这么护着这娃娃想必是非常喜欢了,我还不信拿这当挡箭牌她还能拿我们如何了。”虽然卑鄙,但听上去不无道理,对此众人无法反驳,也没再说什么。

    洛飞鸟再问一遍众人,还有无没有查到的。这房子小,所有东西一律细细查也早该查完了,一齐回去。这天儿还早,才过晌午,还有很多时间容他们去查点别的。回去的路上众人都理了理思路,不知不觉便回到了住的客栈。

    午饭时间,那个讲故事的小二现在仿佛成了专门照顾他们四个的一般,点单、上菜全是他,一个人在四人身边儿转的热火朝天,好不容易停下来还跟四人讲,若是有问题便来问他,什么都知道,且随时奉陪。

    洛飞鸟刚想笑他一笑,突然将他拦下,道“我此刻确实有一问题要让你帮忙回答了。”

    问是什么,洛飞鸟说“可否描述一下,当时那场婚宴是怎样的”

    这小二当即脸上一副神往的模样“这我记得牢啊,自己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盛大的婚宴且不说新娘的,单是那婚宴,想想就让人口水直流。”

    “那假道长不知哪里来这么多钱,一口气包下了城里几家最大的酒楼的场子,全城人都去了他们的婚宴,那叫一个盛大的,跟过年一样好酒好菜吃着,那叫一个爽字得了。”

    “那,婚宴次日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的”那小二又道“不就是芽儿姑娘的死和那刘屠户疯了嘛,还能有什么不对劲的。”

    “不,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指你们身上。”

    “这”小二沉吟片刻,想想,“说是头天酒喝多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疼。”

    他这么说完,还没等洛飞鸟搭话,自己又喃喃“我平日里酒量还算可以的,怎的那日几杯酒下肚,自己人就倒了”

    洛飞鸟听了进去,心中已有定论,便没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又换了个问题问“那天婚宴,你能不能确定全城人是否真的都去了”

    就见那小二非常自信地点点头,相当肯定地说是。洛飞鸟问他“那别人都有这种症状么”

    “不清楚。”

    众人沉默,再问他,有没有谁并不能喝酒。他想半天,道有一个,那家孙二娘,那之前刚生了个大胖儿子,还要给娃喂奶,喝不来酒。

    问到一半。听见近处传来金属坠饰碰撞的叮当响声,来了一人,是居英道人。他凑过来,嘿嘿一笑“这边这么热闹,几位是在做甚啊”

    洛飞鸟也笑“帮你找刀呢。”居英哦一声,道“那你知道刀在哪儿吧”

    洛飞鸟啊一声,不语。居英又是一笑“我知道一件事。”问是什么,他说是那假道长的戏法。

    洛飞鸟来了兴致一听,却又疑心他为什么知道这些,但并没有说出来。说是这道长施了法术,给全城的人加了梦魇,这应该是魔界的术法。

    旁边的小二听得云里雾里,洛飞鸟挥挥手,说暂且没他什么事,便让他先去忙自己的了。

    杂七杂八的人走了,讲起来也方便。这么一听,居英说的与他们内心所想一致,对于这假道长的形象也越发成型,他们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曾竹溪。

    瞧居英也没有对于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做解释的想法,洛飞鸟不自觉多去瞄了他两眼。这人光是笑,一直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目前为止,从他那里听来的不少,但皆是他的一面之词,最多信一半。若是他真的像那刘屠户所说,他就是那个假道长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个人还是很可疑的,说他真也是真,假也是假。

    令洛飞鸟在意的还有一点,就是这个人带给自己的感觉太熟悉,熟悉到以至于他根本想不起来是哪里遇见过这样类似的人。

    在洛飞鸟思考的时候,一阵火烧般的疼痛从右腕上传来,阻断了他的思考,一下子疼到冷汗也从他的额头冒出。发觉这边不对,众人齐齐望过来,就见他撩开衣袖露出右手查看,那咒文泛着诡异的红光,一眨眼便已经攀上了右臂,现在整条右小臂密密麻麻都是这样的咒文,完全无法触碰,疼痛异常。

    洛飞鸟是在忍不住,一两声轻哼不受控制地从齿缝中飘出,脑子里还在飞速思考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快恶化成这样。就在这时,心脏突然一下抽痛,他就觉得自己体内气息瞬间紊乱,下意识用手抓住心口,再无力气支撑倒在地上,即将晕过去,然而双重剧痛又偏偏让他清醒着。

    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听见岑清酒喊了声“坏了坏了”,将双眼无神还在抽搐的洛飞鸟打横抱起,就这么抱回了房间。另几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就见席上三人已经没了踪影那居英道人竟然也跟上去了。

    洛飞鸟其实是一直醒着的,只是疼的有些丧失思考能力,眼前的一幕幕过去褪了色看不大分明,只觉得迷茫。他此刻的意识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动,每动一下浑身就传来一阵自己承受不住的撕心裂肺的痛。此刻,他只能任由自己被岑清酒抱着;而自己也根本无法抑制那股在自己体内肆意乱窜的,寒凉的尸毒。

    作者有话要说

    如内容提要一般的洛飞鸟

    第13章 曾云,曾竹溪

    岑清酒一下子觉得这路程相当遥远,好不容易进了房间,把洛飞鸟放在了床上,就听见洛飞鸟一声难受的轻哼,岑清酒倒还有些后悔放得重了些。

    打了盆清水,取来毛巾轻轻拭去洛飞鸟额上渗出的汗水,被水浸湿得冰凉的毛巾就这么敷在了洛飞鸟那条爬满咒文的手臂上,岑清酒还希望能借此降降温,也不知是否真的有用了。

    岑清酒咽了口唾沫,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把他一身的衣物都尽数褪去,再将他扶正坐好,指尖所触碰到的那阵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小心脏狠狠得抽了一下。

    调整了半天,让自己觉得“心不能乱”,然后也盘腿坐在他身旁帮他施法调息。

    洛飞鸟稍微清醒一点,艰难地开了口,问他“什什么情况”语气微弱至此,若是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出他究竟在说什么。

    “没事儿的,你别说话了。”岑清酒软声安慰。半晌,他又答“这尸毒被刺激得兴奋起来,若是控制不好扩散开了,你可能会死。”他说得很艰难,也不再说了,让他坐好,要开始了。

    洛飞鸟也没那么多气力来说话,让他专心调息。

    方才进来时门来不及关,跟在后头的居英因为看不见,一路摸索过来而姗姗来迟。他进来就问岑清酒“他这是什么病啊”

    “尸毒。”言简意赅,并不想多解释什么。

    “问来问去,你会解么”岑清酒见他站那儿半天不动,有些急了。

    居英一愣,摇了摇头,道了声“罪过”。

    岑清酒此刻也没空理他,不会就不会了,闭上眼专心摸索着找寻那尸毒之气的位置。那边居英摸索着过去坐在床边,抓住了洛飞鸟的左手。

    “你做甚”居英不答,另一只手食指中指伸出并起,凝了股气,打在洛飞鸟的天灵盖和额前,这是要帮他理脉的样子。旋即洛飞鸟便觉有一股气从两处涌入,周身气脉通畅,那股阴寒之气仿佛也要消散了罢。

    又是一道内力输入,和着那股气控制住了乱窜的尸毒。

    岑清酒也察觉到了,知道这样做已经显了效果,便在一旁帮着打下手,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帮洛飞鸟排出了部分尸毒。

    洛飞鸟一口鲜血从嘴角涌出,那血泛着诡异的黑色,是尸毒。居英深呼吸一口,收了功。

    “你你不是说你不会解吗”见此,岑清酒大吃一惊,方才说不会解的人现在把这毒都给逼出来了。

    “对啊,所以我现在在排毒啊。”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又长叹一声“只可惜我能力有限,不能将其完全排出,只有这么一点了。”这语气还相当无奈。

    岑清酒和洛飞鸟都感觉到那尸毒已经平静下来,趁此机会,岑清酒又赶忙法功将其封印起来。

    岑清酒见这居英竟有将这尸毒祛除的能力,大为惊讶,内心不免怀疑起这是什么人。居英笑笑起身,有些乏了,懒懒地说“你小子好好照顾他。幸好这尸毒并未扩散开来,再磨叽一下他此刻命也不在了。手上这咒文快些清理掉,不然还会再刺激到尸毒,再次复发的。”居英懒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摸索着回了自己房间,走到一半又回头”快点让这小子好起来,帮我去找我的刀。“

    岑清酒哪里不知道这咒文的可恨。他看看倒在自己怀里的洛飞鸟,他已经没了之前那般痛苦,气还喘着,但已经睡着了。岑清酒若有所思,突然发现此刻是个什么境况,赶忙将他塞会被子里躺好,面上顿时飞起一片羞红。

    拿过毛巾帮他擦净汗水,拿出那只右手看了又看,咒文仍未褪去,不过也并没有再继续扩散开来,仍旧是泛着危险的红光。岑清酒伸着手,试着去碰了一下,指尖瞬间被咒文灼伤,疼痛异常,那边洛飞鸟也皱了皱眉,不知是在承受着如何的痛苦。

    岑清酒不知从哪儿翻出个药盒,在那儿清理手上被咒文弄出的烫伤伤口。就在这时,门被人狠狠撞开,两人风风火火挤进来,正是岑丹生和何药温。

    何药温喊了声“师尊”一下子就跑到床边半跪下了。见着自己师尊这幅模样,问岑清酒“岑师叔,可是你们早上说的尸毒”岑清酒点头,又道“你们二人安静些,莫要吵醒了他。”

    本来午后的调查看来是要停了,岑清酒看到他俩突然就想起,反正这俩孩子闲也是闲着,不如这事情就让他们去查好了,也算锻炼锻炼。

    先是来点简单的,岑清酒便让他们先去衙门那边问问情况。顺便去看看芽儿的头在不在那里,若是在的话就拿回来。

    那俩孩子看着洛飞鸟已无大碍,又有岑清酒在这儿照顾着,便这么放心大胆地走了。

    岑清酒就这么坐在桌边,一手撑着脑袋守他守了一个下午。本还怕又发生什么意外,结果过去许久也没见如何,稍稍放了心。但岑清酒是坚决不敢过去,他偶尔听见洛飞鸟难受得哼哼,整个人激得汗毛都要倒竖,不自然得咳嗽两声。后来实在受不了了,站到窗边去,看看风景,听听外边的喧哗繁杂,好不容易才能静下心来。

    有什么话,他想说很多年了,可是他偏偏不敢说。他现在连偏过头去看两眼的胆量也没有。

    这边洛飞鸟睡得并不安稳,有人控制了他的梦境。

    在梦境中,他的意识相当清楚得发现了这一点。此刻,他就一直在小时候,记忆里的湘炀城中,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路边周围全是饿死的尸体和各种的哭喊,听得人心烦。梦境中的自己,腹内空空如也,饿得慌,然后找不到食物,有种抑制不住的焦虑。

    一切的感觉相当真实。饿了就头晕,现在四肢酸软,不大想动弹。

    但洛飞鸟精神是清醒的,那种焦虑仅仅是焦虑,饥饿仅仅是饥饿,控制不了他什么。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好焦虑的,是个梦罢了,他始终坚信自己不会动摇。

    他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出梦的中心,破坏,然后从中醒来。在这里面困着可真有够浪费时间,且这种感觉虽能压下去,但始终存在着毕竟不舒服。

    但这中心藏的够深,转了半天竟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洛飞鸟火了,找不到中心就把那个控制梦境的人弄出来,一个效果。

    他开始大喊,反正这是个梦,梦中人觉得自己是疯了也好傻了也罢,都不会与现实有任何联系,所以他要在这梦境之中放飞自我。

    并不用在意怎么样了,这倒是让他放松很多。他不用像平时一样,因为家主身份的约束而假装矜持,此刻是各种脏话层出不穷,不带重样打算把那个控制梦的人给骂出来。

    “喂论不要脸是你厉害,把我困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好玩么”

    “素质怎么这么低的玩儿人脸都不打算露一个的书没读过多少就算了,你爹妈生了你还没教你怎么欺负人啊”

    “别逗了,你个近亲结婚的产物想是教了你也学不会吧”

    他自诩嘴相当狠毒,已经修炼到不带脏字儿还能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他就还不信那人能脸皮厚到这种程度,正好不是烦躁着嘛,还好发泄一下。

    这么多年没骂过人,这功力竟然丝毫未退,话越骂越脏,好不痛快。不过这人倒是半天没见个影子,旁边那几个抱着孩子在那儿乞讨的妇女却频频侧目,指指点点的,看着这人就不像什么好东西,穿得衣冠禽兽的嘴里竟满口污秽之语。

    洛飞鸟也察觉到了,偏过头去朝着她们相当不要脸得“嘿嘿”一笑,那边几人更是一脸嫌弃地扭头不看了。

    洛飞鸟不大在意这些,正想着深呼吸一口再来一轮的,面前突然闪现了个人影,小孩模样,一身破旧还脏兮兮的短褐,鞋子也没有,长头发脏脏的打着结,披在脑后。

    可是那张因为营养不良瘦削泛黄的小脸,洛飞鸟已经不能再熟悉。

    是小时候的曾云。

    此刻,曾云就这么站在洛飞鸟面前。洛飞鸟无聊,懒得到处乱走,干脆找了个墙根靠着坐了下来,此刻正好与他平视。

    曾云脸上是不符合小孩样貌的凶狠,但此刻更多的是怒气冲冲,想必他就是这梦境的控制者了。一现身,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恶心。”

    瞧他如此,洛飞鸟又是相当不要脸的一笑,对他的讽刺并不在意,先开了口“放我出去。”

    如此不要脸的直白,硬生生把曾云一句到嘴边的“好久不见”的嘲讽给憋了回去。气得脸发青。

    冷静了半天,曾云向他说了一句“不要叫我曾云,他已经死了,我现在叫曾竹溪。”

    洛飞鸟报以一个诚恳的微笑“好的,曾云。”

    看着曾竹溪铁青的脸,洛飞鸟十分恶趣味得笑得更加灿烂了“果然是你,好久不见啊”

    这一听便知是故意的,还一副纯良的表情。曾竹溪气得够呛,又是深呼吸,平复了半天心情,邪邪一笑“飞鸟哥哥,你现在也就嘴上风光着,我说不过你。可你此刻还不是就这么被我控制在这里出不去,现实里你还被莫娘的毒折磨的生不如死,你好不到哪里去。”

    曾竹溪就这么说着,一张脸凑到进前,笑得像个魔鬼。

    洛飞鸟倒没怎么在意,除了岑清酒和何药温基本上不会有人讲话能把他气到,毕竟从小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厚脸皮。

    他又猜那“莫娘”说得应是阿温。

    冲着曾竹溪笑了一笑,又是一句“所以嘛,放我出去。”

    算是彻底把曾竹溪的话给无视了个精光,曾竹溪气极,那副阴笑僵在了脸上。懒得同他再废话,咬着牙撂下句“后会有期”,然后如同来时一样,一下子没了踪影。

    “这小子,心性怎的如此浮躁。”洛飞鸟长叹口气,抬头望那天空,只觉心头那股郁结之气散去,眼前的景色开始崩坏,看来曾竹溪把自己给放了。

    梦境破坏,落入黑暗。

    他又不知是睡了多久,忽而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搭在身上的被子滑落,香肩半露,好不风流。

    那边被他吓到的三人看着他被窗外的风吹得打了个喷嚏,终于有人肯从桌边起身去关上了窗。

    是岑清酒,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在关上窗之后,抓起洛飞鸟的那件灰色的鹤氅盖在他的头上,接着又坐了回去。

    何药温正要说话,问问自家师尊感觉如何,就见洛飞鸟似是又察觉到了手臂上的灼痛感,一下子又捂住了右臂,不想让这份痛苦蔓延开来,然而这是根本无用的。额间冷汗直冒。

    他撑着抬头看着关心围过来的众人,硬挤出一抹笑来“诸位,可有救急之法”

    见没人应,又道“不然,我要把这手给砍了。”

    瞧见他此时还在开玩笑,岑清酒低着头一边帮他施法控制,一边低低骂他一声“你疼傻了吧。”洛飞鸟听见了,却觉得这声音为何如此温柔,不知为何,他打了个冷颤。

    半晌总算是好些了,虽然还是疼,但毕竟没有像之前那样让人难以忍受了。见他无事,几人总算是又松口气,坐回桌子那儿围了一圈在讨论什么。

    洛飞鸟闲的慌,披着件外袍就这么凑过来了。三人就这么看着他露在外边的腿,何药温淡淡吐槽了一句“有伤风化。”另外两人应和着点头认同。

    洛飞鸟低头看看自己,有看看他们仨,刚想摆摆手说“无妨”。见他仍是如此,不为所动,岑清酒突然暴起,抓住洛飞鸟就往回拖。来不及求饶,一堆衣服就这么塞进了洛飞鸟怀里。

    “你先把衣服给我好好穿上”一下子又这么凶,洛飞鸟看看他,撇撇嘴也没反驳,终于是把衣服乖乖穿好了,再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开不来车绝望地望天

    第14章 解密

    洛飞鸟挤过去,在何药温和岑清酒之间那个空位置坐下。岑清酒白了他一眼,嘲讽道“病还没好就过来凑热闹,也真是有够闲得慌。”

    洛飞鸟念着这人今天一直帮了自己不少,而且这会儿子莫名心情好,不跟他吵,呵呵,只道了声“劳烦岑宗主挂念”。

    然后这场面就有点惊悚了。

    四人围着那小圆桌,小圆桌中间摊了块儿布,布里包了个圆圆滚滚的东西,那是芽儿姑娘的头。

    纵然保存得再好也避不了腐烂的命运,上头爬了几只蛆虫,丝毫不怕人一般,趴在芽儿的天灵盖上盯着洛飞鸟晃来晃去。

    看它不大爽,洛飞鸟伸手去捏死,然后再一旁的水盆里洗手就洗了好几遍。

    他坐回来“咳咳,这颗头,你们哪里拿到的”

    “衙门停尸间偷来的。”

    “嘁。”洛飞鸟已经把对于这种偷鸡摸狗之事的不屑在脸上写得很清楚了。

    看他一眼,岑丹生有些激动道“洛师叔,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啊。我们为了你去闯衙门禁地,冒着险去偷来了这颗头;你倒好,还不领情”

    洛飞鸟摸摸鼻头,不置可否。

    “说来,我们在衙门除了收获这颗头,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何药温出来打圆场,顺便讲正事。

    “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案子没破还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也都不肯再查下去了。”

    那颗头是芽儿姑娘身体的一部分,算是小小地完成了半个愿望,凑近些,那咒文在芽儿怨气的抚摸下竟还消停了些,不那么痛了。

    洛飞鸟观察过,手上这些咒文看着密密麻麻毫无章法,实则是由四种花纹交叠在一起的,不停地重复,形成这样一种情况。

    他也想过,每一种花纹对应她的一个愿望,会否有这种可能性,但细细回忆起来,她当时重复来重复去,也就只有三个愿望,还有什么是她没有说的

    帮她找回她的身体。帮她找到那个骗她的人。帮她杀了他。

    第一条只完成了一半,除了头以外的部分应该是在那人手上,只要找到那人剩下的都能解决。

    可是还是不知道最后一条愿望到底是什么。

    洛飞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想了想,还有那个梦境他也一并讲了。

    这倒是吃了岑清酒一惊“曾竹溪还真是曾云他居然也在这湘炀城里”

    “对。他自己说的。”梦境的操控者离不了太远,所以他一定在城里某处。只是不知道他突然出现是要做什么。

    “还有咒文的突然暴动,不知道是不是芽儿姑娘怎么”洛飞鸟沉思着,话讲到一半,忽闻有人敲了敲门。

    那声音很轻,不像是指节在门上叩动的声响,倒有几分像是剑。

    这引起了众人的警觉。离门口最近的何药温道了声“是谁”

    门外人并不回答,又轻轻敲了两下。四人屏息凝神,他们明显感受到了从门外来的腾腾杀气。

    没有人再搭话,敲门声就这么继续有规律地敲了下去,似乎并不急于让他们开门,敲门只是为了好玩一般。但那丝毫掩饰不住的杀气告诉众人,这人很危险。

    岑清酒翻出窗外,从正门进去绕到这人背后进攻。那敲门声仍在持续,“叩叩”,一下,两下。

    屋内三人,剑已出鞘,随时准备进攻。

    在他们已经习惯了那有节奏的敲门声之时,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干净却相当桀骜不驯的青年声音“居英道人啊,这你就不厚道了是吧。先前说我姻缘差来,借此来笑话我;现在你又拿着武器对着我想杀了我,这是想做甚啊”

    这声音洛飞鸟一惊。当时在梦境里,曾竹溪只是样貌变小,而声音没有变过,这巨大的违和感违和感还被洛飞鸟在心里笑话了好半天。而如今这声音又在此响起在耳畔,他有些缓不过来。

    控制洛飞鸟梦境的是他,抢了居英的刀的人是他,把刀留在那里的人是他,那么杀了芽儿的那个假道长

    “我没有。”

    “什么没有没有要杀我那你这是何意”

    “我没有要笑话你的意思,命数如此,我只是据实所说。”居英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

    “没有那就是你诅咒了我”他的语气忽然凶狠起来,就听衣袖拂动的声音,再是法杖上的坠饰响动,“铛”的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金属物体摩擦之声,最后就听“刺啦”一声,像是衣服布料被划破了。看来是曾竹溪先动手了。

    “你个老瞎子动作还挺快。”

    “过奖过奖。”听居英道人语气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马上要起身冲出去的三人又坐了回去。

    却见外面一道青绿色剑光,又是两剑相抵之声。还未等有人开口,又是一番激烈的打斗声。岑清酒已经先出手了,接着又是一阵法杖的叮当脆响,传来了居英念咒的声音。

    被这二人围攻,曾竹溪一个人肯定占不到什么便宜。趁此机会,三人要出去将他一网打尽。

    何药温和岑丹生已经推开门跳出去了,一剑倒是被曾竹溪地上一滚给躲开了。那头又见居英一道咒刚好念完,刚好在他停下来的地方闪过一道光,劈了下来。纵然他闪得再快,还是被划伤了手臂。一道血口汩汩地渗出鲜血,不过在一身黑衣之下也看不大分明。

    曾竹溪捂着手臂站了起来,抽出剑面对着包围他的众人,一步一步往后推,靠在了走廊的栏杆上。

    他回头一看,下边是客栈的大堂,空无一人,独有几只幽幽烛火在飘着。

    岑清酒一看,那剑竟然是“修云”,魔界里一把传说之剑,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受到这剑上本应有的浓烈的魔气。

    在他思索之时,面前的曾竹溪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跳了下去。

    身边有一个人影跑过,岑清酒也不去在意这些了。除了居英以外的三个人都围到栏杆边去看,看见下边躺着一具曾竹溪的尸体,旁边蹲了个人,衣衫不整得,抱了个圆圆的东西。

    一个人从暗处走出,看到眼前这一幕,大叫了一声“啊死人啦”然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正是那个小二。

    洛飞鸟回头一看,瞧见那小二这么叫了一声就这么晕过去了,也不去理他,晕了倒好。

    地上这具尸体,无论从什么方面看,应该都是曾竹溪。可是方才他在屋内看完了整场短暂的打斗,被压制至此,也未见他用过一次法术。还有这把可疑的魔剑

    他抱着颗头想了半天。手臂上的咒文贪婪地吞噬着这颗头散发出来的越来越多的怨气,一点不发作,洛飞鸟舒服得都想直接把头绑手上算了。

    但是好臭

    抬头,看到除了居英以外的三个人,趴在栏杆上伸了头出来愣愣地看。他冲他们喊“在哪儿看什么看,还不快下来”

    愣了半天的三个人还在疑心这洛飞鸟什么时候下去的,听到这一声呼喊,才蹬蹬地跑下了楼。

    众人又围到了那曾竹溪的尸体边上,撩撩衣服挑挑头发,各处都要检查一下,怕还有什么问题。

    倒是岑清酒突然在这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把头拿下来干什么”

    洛飞鸟一脸看傻子的眼神“咒文啊”白了他一眼,又指指曾竹溪的尸体道“问这个干什么,干活儿啊动脑子想事情啊”

    “我一点不相信被师尊你们说得这么厉害的曾竹溪就这么被我们弄死了。”何药温翻起曾竹溪的眼皮。曾竹溪已经翻了白眼,白的吓人的眼白就这么盯着他看。何药温觉得无趣,又放了下来。

    “我也不信。”洛飞鸟顺着他的话这么答。

    “刚才你们有看到他用过法术么”

    与曾竹溪交过手的三个人摇摇头。

    “他一个人,能控制整座城的人的心神幻觉,能在你的梦境之中造出那么大一座城来,我并不觉得他能弱到哪里去。但是还就这么被我们几人轻轻松松打败了,这也太不实际了。”岑清酒也应答。思考半天想不通为什么。

    洛飞鸟单手又把尸体翻回了背面朝上,后脑勺已经摔得有点开裂,把手伸进头发里便摸得出来,血还在从里面淌出来滴在地上。洛飞鸟看了看,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伸手探了进去。搅和了半天,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是一个碎片,看成色,是魂魄凝成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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