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暗骂了一声操。
“你是不是有病——”,腰被松开,终于能动,邬希刚翻过身脸就被捧住,骂到一半愣住。
秦璟泽的眼睛发红,真的比发.情的大毛还夸张,“我能不能亲亲你?”,说的是问句,但仿佛下一秒就要压上来了。
养狗的人知道,如果不打算让自家的狗繁育下一代,就不要让它们破那个戒,否则有一有二就有再三再四,上瘾了拉不住,会跟外面的狗跑掉去潇洒。
皮肤饥渴症也是难以忍耐的瘾,一旦破出缺口,就如山洪暴发般汹涌。没亲过尚且能克制,尝过味道就不行。
“不亲嘴也可以,你不喜欢我也不会留印子”,秦璟泽试图讨价还价,然后被一脚蹬在肩膀上。
邬希蹬开他,不让亲。
“和我一起住就老实点,想要什么先说”,刚才简直要吓死他,原本都把秦璟泽之前的变态行径忘到脑后,这一下又想起来,果然还是不能太掉以轻心。
看人实在难受,邬希又缓和了口吻,搂住丧气低垂的脑袋,“抱一会儿。”
腰立刻就被猛烈地箍紧,秦璟泽在贪婪地嗅他身上的味道,滚热的身躯紧贴着他,让他跟着一起燥起来。
“你以前也有皮肤饥渴症?”,见秦璟泽点头,邬希有点难以置信,“我都没感觉到。”
初中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人自闭,连正常的肢体交流都可能会拒绝。
秦瓃泽闷笑了一下,没反驳。
他一直忍着。怕玷污了他的神明。
可是他的神明现在甘愿俯身拥抱他,甚至都亲过了,他还想再亲。只是脖子明显不够,他迟早要在希希浑身都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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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同居是许多情侣分手的开端。距离产生美,一旦涉及到柴米油盐酱醋茶,谁干活谁不干活的问题,爱情就显得不再那么无忧无虑,充满了鸡毛蒜皮。
非情侣合租也同理,只要打交道得多,就会有矛盾滋生,林枫果然也搬出寝室和淼淼租房一起住,自那之后邬希几乎隔三差五就会听到他发牢骚,但好在没有大的争吵,毕竟无论是林枫还是淼淼性格都挺好的,也不是懒人,虽然偶有摩擦,但都是正向磨合。
不过这样一来,他发现秦璟泽和他从来没吵过架。这很奇怪。
原因不在他身上,在秦璟泽。平时上课暂且不论,一学期过去,开始放暑假之后他们几乎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一起,他有的时候心情不好还会呛声拱火,秦璟泽只会逆来顺受。
哪怕错的是他,秦瓃泽也忍。
没有谁会讨厌一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人,不过这样不对劲。
挑了一天准备回邬家一趟,临出门前邬希摸摸秦璟泽的脑袋,“我应该明天就回来,等我回来之后咱们谈谈。”
讨论一下如果他做错事,秦璟泽其实也可以给他一点小惩罚,这样才公平。
闻言,秦璟泽猛地坐直身体,流露出不安。谈什么?要把他撵出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接下来就是哲学的惩罚(bu侍感谢在2021-01-1920:44:37~2021-01-2019:51: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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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林叔的车已经等在楼下好半天,邬希着急出门,完全没注意到秦璟泽的慌张。
上大学之后他和家里的关系微妙地缓和了许多,高中三年都没回去过,大学已经回了好几次,甚至还住过几天。这次回家,是因为家里来了老人,外公外婆和爷爷都在,想见见他。
小时候爸妈不在家,爷爷奶奶经常来看他,上初中最活泼的那段时间他还在外公外婆那里住过,和几个老人都很亲密,不过奶奶没得早,他那时候还太小,已经记不清奶奶长什么样了,只能看照片补充回忆。
外公外婆保养得当,看起来很年轻,这几年喜欢到处旅游,这次也给邬希带了礼物,堆积如山。
邬希一进小客厅就看到那一大堆东西,僵硬了一瞬。
上一批礼物还在他另一套房子里,这一批难不成要带回现在住的房子?带回去的话林叔肯定要帮忙搬,那就会看到秦璟泽,这样一来,全家都知道他跟人同居了。
“小宝过来”,爷爷撂下茶杯,招呼邬希过去给他看看。
邬爷爷看着比穆家二老要年长许多,严肃的脸上长满皱纹,眉头似乎从来没有舒展的时候。他年轻的时候也参过军,年纪大了更是不怒自威,天生性格不太好,邬江河那个暴脾气就是遗传自他,但是对着邬希从来没发过火红过脸,偏爱不加掩饰。
刚坐过去,邬希就获得了一整碗剥好皮的荔枝,邬爷爷手上动作非常利落,两秒剥一个,要不是邬希阻止说吃多了上火,还能再剥一碗出来。
邬希往嘴里塞了一颗,嚼嚼嚼,腮帮子仓鼠一样鼓出来,邬爷爷就露出些欣慰。小宝太瘦了,从小就养不胖,所以更招人疼。
要吐核的时候发现垃圾桶满了,邬希动作一顿,那边赵治恺突然从楼梯上下来,很顺手地帮他换了个垃圾袋。
“几点了,才起来?”,邬爷爷拧眉。
赵治恺面对邬爷爷就像是耗子见了老猫,低眉顺眼,垂着脑袋挨训。
邬希在他的侧脸下颌处看到了一片疤痕,不是旧伤也不是很新,感觉像是愈合了几个月的那种,皱了皱眉。
他没开口问,赵治恺却抬手摸了一把那块疤,神情晦暗,待到邬爷爷起身去洗手,冷不防开口,“秦璟泽的手断了没?”
“……你们打架了?”,邬希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赵治恺冷笑,“就知道他不会让你发现。”
“上次我发给你的东西你也看到了,他瞒着你干过多少事你都不知道”,眼见着邬希脸色不好,赵治恺适时噤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说了。
邬希沉默,又瞥一眼他的疤。
那边外公外婆听见动静从房间里匆匆跑出来,抓着邬希就是一通上下打量,扯着小手絮絮叨叨。
原本邬希打算在这住一天再走,但是听说赵治恺和秦璟泽瞒着他打过架的事,又心浮气躁不想多留,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慢吞吞数米粒,碗里被外公外婆夹的菜堆得快冒出来,还是邬爷爷阻止,“夹太多了小宝吃不完。”
他这才回过神,赶紧往嘴里扒拉,万一吃得少,免不了一通唠叨。
尽管已经尽力在吃了,饭后他还是被邬爷爷给原地逮捕。
“自己一个人在外边是不是就不好好吃饭?”,老头目光如炬。
邬希缩着脖子打哈哈,“没有,我室友管着我呢。”
哪门子的室友,林枫才不管他吃得多少,是秦璟泽每一顿都求他多吃几口,比邬江河更像老父亲。
“室友,对了,你现在住寝室,寝室住宿条件怎么样,要不你还是别住寝了,让你爸给你在学校外边买套房”,邬爷爷还是摇头,总觉得邬希在外面有哪里过得不好。
这么巧又碰到了雷区,邬希眼神闪烁,忙不迭摆手,“校外有房,我现在放假就住那。”
“你室友也跟你一起?”,邬爷爷穷追不舍。
邬希含混地嗯嗯,拼命点头。
那边外婆又要抓他过去聊天,帮他暂且摆脱了爷爷的刨根问底,否则再问下去他八成要露馅。
林叔今天有事,中午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而邬希对此一无所知,直到傍晚时一大堆东西都已经装到车上,下楼拉开车门,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赵治恺,整个人懵住。
赵治恺余光瞥见他半天不动弹,回头瞅他,表情不大好看,“不至于这么烦我吧,林叔不在,我就是送你回去,给你当个司机。”
何止要送他回去,还要把东西给他搬上楼,搬上楼就肯定会碰见秦璟泽,然后就又要打架……邬希啧了一声,坐到车上,掏出手机给秦璟泽简短地发了条消息,“把你的东西暂时都收拾起来一下,在楼下面馆等我,我马上就回。”
总之先蒙混过关。
赵治恺开车风格和林叔完全两个路子,如果不堵车,恨不得飞上天。
邬希起初把窗户开了个小缝想吹吹风,没多久被吹得头疼赶紧关上,但头发还是被吹得乱七八糟,下车的时候被赵治恺伸手揉了一把,没躲开,下意识地朝面馆方向看去,没在外边看到秦璟泽的身影。
“别乱碰我”,他还是警告了赵治恺一句。
赵治恺是直男他很确定,把他当弟弟而已,但万一被秦璟泽撞见,以这俩人的性子,百分之百要出事。
“……”,赵治恺被噎了一下,狠狠皱眉,手里正拿着的盒子咯吱咯吱捏扁,藏到身后,没被邬希看到。
东西太多,赵治恺拿了大部分,邬希也拎了几个袋子,虽然瞥了眼面馆没看到人,但他对秦璟泽比较放心,就是搞得像偷.情似的,莫名窘迫。
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门却先一步从里面打开,他的动作顿住,心里咯噔一下。
邬希反应迅速地抵住门,但里面的人力气大得与他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门被瞬间推开,甚至把他带了个趔趄后退两步,一下子撞到赵治恺身上。
赵治恺两手都拿满了东西,用胸膛接住他,没叫他摔倒。
走廊里的灯光泛黄,亮度不高,邬希夹在两人中间如芒在背,清晰地看到秦璟泽神情急剧变得阴鸷,令他心惊肉跳。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人今天不听话,他立刻把手里的东西丢进门,然后从赵治恺手里抢过东西也丢进去,最后准备自己挤进门把赵治恺先关在外边,不料秦璟泽堵在门口,不给他进去的机会。
“别这样……呃!”,被尖利的犬齿磕到嘴唇,邬希一下子涌出泪花,秦璟泽发了狠地捏着他的脖子亲,亲了三两秒就让他喘不过气,身后的赵治恺已经结结实实给了秦璟泽一拳,他被松开,那两人就扭打到一起。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在外也保持着该有的稳重,可是他们一碰面却斗得和初中那会儿没什么区别,只是比当年更狠,直接见血。与其说是为了什么理由斗殴,不如说只是一种纯粹的发泄。撕开一切伪装的外皮,反正他们早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
金属门被撞击发出“咚”的巨响,邬希浑身打了个哆嗦,横插到两人之间,像在给发疯的獒犬拉架,一不留神就容易被误伤,好在这两人似乎都分了心神出来注意他,及时收住没有碰到他分毫。
他分不出耳边是谁在粗喘,却能分辨出秦璟泽灼热的体温,疲惫地往那个怀里靠过去,轻拍紧紧搂住他的那条手臂,“乖,乖一点,别这样。”
“你谈恋爱我管不着,但能不能告诉告诉我”,赵治恺抹掉唇角溢出的血,盯着邬希恶声恶气,“你喜欢他哪?喜欢他骗你?喜欢他背后给你捅刀?还是喜欢他掐着你脖子亲?”
暴怒的声音太大,遮掩住了电梯的轻响。邬希张了张嘴,正要反驳,目光捕捉到打开的电梯门,瞳孔骤缩。
外公外婆爷爷,三个老人全都站在电梯门口。
邬希和赵治恺反射性齐齐站直。
秦璟泽也怔住,却没有松手,反而将邬希搂得更紧。赵治恺看到他的举动,轻蔑冷笑。
就是这样。希希一心希望这人好,这人却从来不盼着希希好,甚至想要希希众叛亲离,最好变成孤立无援的小可怜,只能投奔他。
外婆晕血,看到秦璟泽和赵治恺满脸血的样子就直接昏过去,外公赶紧接住她,眉眼间染上怒火,“怎么回事!”
“邬希!”,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直接叫邬希的名字,气得声音发抖,“你是不是不学好,跟你那变态小舅学,搞什么同性恋!”
小舅说的是穆丛鸽。
邬希的性取向没瞒着爸妈,但一直瞒着上一辈的老人。在他初中那会儿曾见过穆丛鸽跟家里出柜,险些被送去电疗,最后被逐出家门。
穆家那边的人,对同性恋有着强烈的歧视,自从有了穆丛鸽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子嗣出现,更加痛恨这一人群。
邬希脸色煞白,秦璟泽高热的体温都暖不了他浑身的冰凉。尽管如此,他也没有狡辩否认,只是更握紧了秦璟泽的手。
邬爷爷愣了半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穆老头子在他旁边开始涕泗纵横又大发雷霆,软硬兼施要邬希改悔,要邬希去医院治病,才猛地回过神,嫌弃地拧紧了眉头,用力敲了敲手里的拐棍,“行了!丢不丢人!”
“挺大岁数个人了,跟小辈在这撒泼?我们小宝什么病都没有,用不着改正!”
“不懂的话多上网学学,没事多看看书也行,别一天天老有病有病的,我们老邬家不兴你们那一套,逮着个好欺负的小辈又要送去黑医院电疗又要逐出家门的,我就站这儿,看看谁敢撵我孙子走!”
他气得连咳嗽带喘,一拐棍敲上赵治恺的膝窝,差点把赵治恺敲得跪在地上,怒斥,“还有你!你弟弟跟谁谈恋爱,关你什么事!管那么多!让你送他回来没让你打架,回家给我闭门思过,滚蛋!”
老狮子的大嗓门一出,无论是赵治恺还是穆家外公都逊色了不止三分。穆老头子的气势完全矮下去,一个字也再吐不出来,更不要提赵治恺,已经完全僵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