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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在笯 第9节

作者:时米 字数:18380 更新:2021-12-30 03:41:43

    凤二看着他吞下自己的东西,刚刚产生一种侵占了路萧的满足感,就被路萧推开,吓了一跳。

    然后他看着路萧吐了。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站了起来,勃然大怒。

    他竟然吐了

    “我就这么让你恶心”他按住路萧单薄的肩膀,将他扳过来,正欲发作,却忽然停住了。

    他看到路萧的唇瓣上浸了血。那鲜艳的颜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意识到自己不小心伤了路萧,心里一颤,退后了一步。

    他手一放开,路萧就无力地趴伏在地上,止不住咳嗽着。

    凤二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一时间更加郁闷,嘴上掩饰般说出刻薄的话:“殿下五年前,对这玩意儿可是爱吃得很,现在倒是精贵了。”

    路萧只是咳得撕心裂肺的,根本没有抬头。

    凤二听得心惊,正欲说什么,目光忽然定住了。

    他看到,随着路萧剧烈的咳嗽,他的后背渐渐渗出鲜红的颜色。

    军医重新处理了伤口后,给出的答复是路萧近日绝不可再有大动作了,否则一旦伤口再次裂开,很有可能会留下恢复不了的疤痕,日后寒冬时节肩胛也会感到砭骨的刺痛。

    凤二全程一直紧抿着唇,面色阴沉得叫人害怕。

    之后的几日,他的确没有再对路萧做出推搡之类的举动。但他却对那日的情事念念不忘,在保证伤口不会裂开的前提下,仍然日日都叫路萧服侍他。

    有时是简单的手淫,有时是吹箫。但他发现路萧在做这些事时什么声音也没有,很不满意,有一日就命令路萧褪尽衣衫,自己坐到他的大腿上。

    路萧早就做好了被凤二进入的准备,什么话也没说,赤裸着身躯分开双腿在凤二身体两侧,跪坐着,将手伸到双腿之间,很上道地抚弄着凤二的欲望,一边将手指含在口中,舔湿了打算扩张自己。

    他并非不感到羞耻,只是连日的折磨让他渐渐感到麻木了,每当面对凤二便觉得身心俱疲,只想着快些让凤二高兴。

    但他没有想到,凤二忽然说:“转过去。”

    他愣了愣,顺从地爬起来,背对凤二,还没有完全坐下,凤二就突然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身,牢牢地将他禁锢在怀里。

    路萧体态匀称修长,虽然瘦了些,还是有一层薄薄的肌肉的,并不会有过于纤弱的感觉。然而被高大精悍的凤二抱着,他就未免显得娇小了些,让凤二有种可以任意施为的感觉。

    凤二将手伸入路萧大腿内侧,捏了一把那里柔嫩的软肉。这种无法预测凤二动作的姿势让路萧感到一丝无措,他不安地挣动了一下,就感到一根粗长硬热的东西插入他大腿之间。

    凤二将唇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耳朵里,让他耳尖开始发红:“殿下这么想被我干我想殿下恐怕还没有尝过被男人插进去的滋味吧。”

    “”路萧薄唇微张,不知如何作答。他不明白凤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放浪。

    其实这是凤二在军营中待了许久,多多少少染了些痞气的缘故。

    路萧呆滞的反应让凤二感到无趣,但很快,他又想到了新的乐子。

    凤二抱住路萧的腰,抓起路萧的手腕,让他把双手放在自己胸部,嗓音喑哑:“自己揉它。”

    路萧被这淫辱的命令惊呆了,一时没有反应。

    “殿下以前不是最喜欢对我做这样的事殿下不想自己试试是什么感觉么”凤二眼神变得幽深,抵在路萧大腿间的肉棒更加硬热了,“揉捏它们。”

    路萧只好闭上眼睛照做,一种异样的刺激感从掌心下传出。

    “硬了吗捏住乳头用手指磨它”凤二紧紧盯着他苍白瘦长的手指和指间若隐若现的红色茱萸,一句句命令着。

    随着他冰冷的声音,路萧揉捏着、亵玩着自己的乳首,隐隐觉得双手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而是凤二在对他做这样的事。

    因为他意识到,每一个动作,都是从前他挑逗凤二时习惯做的,连步骤都一模一样。羞辱的感觉交杂着奇特的快感,让路萧渐渐无法忍受,唇中流泻出细细的呜咽。

    在凤二呼吸粗重地说出“把它们往外扯”的命令后,他停下了手,难堪地垂下脸,双唇颤抖:“不要不要再羞辱我了”

    凤二低沉的喘息声停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试图分辨路萧语气中含着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但不到片刻,想要侵犯路萧的欲望再次占了上风。

    他沉默了一阵,突然抱着路萧翻过身,压着他跪坐在床头。

    路萧堪堪扶住床头的栏杆,就感到凤二硬挺怒张的肉棒插进他并拢的大腿之间,在细嫩的软肉中抽插起来

    “不想被干就夹紧。”凤二粗声粗气地说,双手开始放肆粗暴地把玩着路萧已经硬挺的乳尖。

    他本来的确存了心思要把路萧办了,至少也要让他尝一次自己五年前的感觉。但不知为何,在刚才短短的静默中,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因为凤二隐隐感觉到,路萧有什么不对。但究竟哪里不对,他却想不出来,这让他很是烦躁,手上的动作愈加不知轻重。加上因为路萧一直养尊处优,大腿内侧的肌肤不似别处柔韧紧实,而是如女子般软滑而细腻,让凤二更加欲罢不能。

    “你叫出来”他忽然想起了最初不满的原因。

    路萧垂下眼睛,明白了凤二的意图,细细地呻吟起来。

    “嗯呃”

    那声音果然大大冲散了凤二郁闷的感觉,他有些激动地加快了下身的速度,直摩擦得路萧的身体都开始发热。

    但那种快感只令路萧感到绝望。

    因为他知道,凤二对他做这些,与他当初对凤二做的事,完全是不一样的。他爱凤二,所以极尽温柔,满心都想让凤二舒服。

    可凤二不是。凤二已经有了妻子,自然不会是出于喜欢才跟他做爱。更何况,凤二轻慢的态度和嘲弄的话语都在显示着,他的目的就是在羞辱他,或者觉得他是个不错的泄欲工具。

    他呢他竟然还能从这粗暴的对待中得到快感。

    因为他还悲哀地,爱着身上这个人。哪怕他用了五年时间试图忘记凤二,再见到凤二的那一刻,仍然会整个人都懵住。

    凤二不知道,重遇的几秒钟里,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但真的应该醒过来了。路萧无声地对自己说,不要重蹈覆辙,不要再犯第二次错误。

    如今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在还他最初犯下的罪。等到凤二将对他的恨意发泄完的那一日,他的罪才算真正赎清。

    一切有为法,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在凤二抱紧他的腰,在他腿间达到高潮的那一刻,他献祭一般合上了双眼。

    与白雁行的谈判并没有成功,不日以后再次开战,楚军果然且打且退,如凤二预料的一般退入崖边城。

    与此同时,一批楚军援军冲破了他们的围剿,成功从另一处城门进入崖边城与大军会合。

    城门久攻不下,一部分将领却只顾勾心斗角,让凤二应付得有些吃力。但他还有另外一件烦心事,才是导致他日日沉着脸的最主要缘由。

    自从那日叫路萧自己坐在他身上后,路萧的态度就变了。他顺从得像个偶人,要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要叫得多放浪就有多放浪。可凤二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因此越来越不满意,一天比一天暴躁。

    他清晰地感受到,有一条很深的沟壑横亘在他和路萧之间。这明明是显而易见的事,不知为何,如今却对此越来越不舒服。

    但他仍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按着自己的心意摆弄路萧,就像饮鸩止渴一般,在发泄出来的那一刻他很满足,但之后却仍然是巨大的失落感。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无形的沟壑在逐渐加深。

    直到有一日,一个人来到了凤军驻地。

    第021章 千方百计吸引王储注意失败,二殿下终于暴走

    凤二已经连着两日没有再踏进这顶营帐。

    路萧察觉到小仆看他的眼神一日比一日奇怪,夹杂着怜悯和心疼的,又有些“果然如此”的意味在其中。他感到莫名其妙。

    到第三日,小仆走进营帐时,神情就更古怪了。

    “公子,有件事元帅说了,请您今日就搬出这里,到另一顶帐篷去。”

    路萧仅是愣了一愣,就顺从地“哦”了一声:“我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现在就走么”

    小仆忍不住说:“您不问为什么么”

    “我大概能猜到一些。”路萧笑了笑,“我住在这里要其他将领晓得了,对元帅影响不大好吧。”

    小仆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您怎么什么都不关心的”

    这些天元帅是怎么对待眼前这个男子的,他全都看在眼里。若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没想到这个人不但浑不在意,连胃口都变好了些。

    殊不知,路萧如今是看开了许多。

    “那那是怎的”路萧就笑着问了一句。

    “是天心公子来驻地了。”小仆突然压低声音。

    “天心公子”

    “您不晓得这几年元帅身边最得宠的就是他了。”小仆顿了顿,“不过,元帅身边一直没什么人的。有些其他的达官贵人想把人送到元帅床上,元帅一概是送回去的。只有天心不大一样,他本来是王都最出名的倌馆的头牌,是元帅两年前自己带他离开那地方的,后来就一直伺候着。”

    “旁人,不介意么这样不大妥当吧”路萧不由得想起凤二的妻子,蹙眉道。

    “这有什么的”小仆一种觉得路萧少见多怪的语气,“公子不知,元帅还是好的了。旁的王旁的官员,哪个不是宠妾十个八个的收王储光是男宠就有三十七个。元帅就只这一个,虽然是个男子大家都觉得元帅是很洁身自好的了。”

    因着凤二的命令,凤国这边隐瞒了元帅就是凤二王子的事实,小仆还不知路萧早知道凤二身份,话中依然躲躲闪闪的。

    路萧听到这些,心里微微刺了一下。凤二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看着小仆理所应当的神情,他把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沉默下来。

    夏虫语冰,是没什么意思的。

    说来奇怪,路萧虽身为王储,爱情观却非常单纯,出乎意料地像那些才子佳人话本的影子,一直信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遇见凤二后,他便没再想过别的人,守身如玉到近乎严苛的地步。

    而这几年也一样,虽然楚王总催他立储妃,但他知道自己还没从对凤二的感情中走出来,不愿意负了别的女子,故一直搪塞过去。

    因此,当听到凤二养了个男宠,他确有那么一丝不舒服,或者是夹杂着嫉妒的感觉。

    但也只是那么一下。

    他知道自己还爱着凤二,但那种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劲头,是再也回不来了。并非没有勇气,而是他自己也晓得,他已经没有精力再来一次。

    如今他最大的目标,就是让战争尽快结束,能看到百姓安居乐业。而凤二只要凤二过得好,他就真的满足了。凤二变成什么样子,会做出什么选择,都再与他无关。

    一别两宽,于他,于凤二,都是再适合不过了。

    现在的路萧,还很乐观地认为,只要他尽力满足凤二的要求,等凤二倦了这种游戏以后,曾经的纠葛就能够一笔勾销。

    “他就这样去了什么反应也没有”

    凤二声音沉沉地问。

    听不出什么语气,也看不见面具下的表情,但小仆立刻感到,本来宽敞的帐篷,突然充满了低沉的气压。

    他战战兢兢地回答:“是是的,那位公子很平静。”

    “你你同他说了原因么”凤二英气的眉宇拧起,不断转动着手中的虎符,显得有些焦躁。

    “都说了。那位公子本来是没有问的,我也都按元帅说的说了。”

    什么啊。凤二愤懑地捏紧了虎符。

    天心来军营看望,他也是没有预料到的。开始时,想到路萧也在,还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但又想到路萧连日以来的漠然,他就浮现了刺激一下路萧的念头。

    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他做出的种种举动,就像在试图得到路萧的注意。他对自己解释,这不过是为了叫那个人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不过是个俘虏还总是端个王储架子。

    他是太习惯了从前和路萧的相处模式,总觉得他不高兴了就一定是路萧的错,路萧就该来哄他的。但这一次路萧没有,他就更加郁闷,生路萧的气。

    虽然他也想不出来,到底路萧这次做错了什么。

    小仆被他的阴沉吓得冷汗直冒,突然灵光一闪:“是了,元帅,那位公子倒是有说一句觉得天心公子同元帅不大妥当。”

    凤二愣了愣,眼睛一亮:“他真这么说”

    “是是的。”本以为元帅会勃然大怒,没想到却是这样奇怪的反应,小仆这时已经彻底晕头转向,捉摸不定元帅同那位公子的关系了。

    那边凤二的唇角却隐隐勾了起来。

    他想起五年前,在楚国东宫内院的日子,有一日他跟路萧仅仅提了一句自己年少时暗自倾慕过一个女子,路萧就一整日心不在焉的,不断追问他有关那女子的各种事情。最后还是他不耐烦地喝了几句,路萧才不问了,但接下来好几日都特别卖力

    在床上。

    说什么不大妥当还不就是吃味了么。

    小仆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具后弯起的眼睛,几乎怀疑这是不是平日不苟言笑的凤二王子。

    不会吧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鬼使神差般,一句话脱口而出:“而且,虽然公子没怎么抵触,但奴总感觉他离开的时候,有些有些失落的样子。”

    凤二似乎听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蒙了好半天才咬了咬唇,嘀咕道:“谁叫我在时他便装腔作势的。”

    手上的虎符转动得飞快:“叫他快些搬出去,不然天心住什么地方。”

    小仆小心翼翼地答道:“已经已经安排在战俘营了,不日便会同其他战俘一起押回王都。”

    “什么不成。”凤二一惊,断然驳翻这个处理方法。片刻,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他掩饰般补道:“他他还有伤,换个单独的帐篷,免得落下虐待战俘的名声。”

    “是。”

    “人也先留着,不要押回王都,等伤养好了再处理。”

    “元帅在军营里,恐怕不大适宜养伤”

    “那就找个离主帐远点儿,清净点的帐篷。”想了想,又补一句,“别和士兵营挨着,看守不许撤。”

    “是。”

    小仆晕乎乎地走出主营,感觉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不到一日,关于元帅与神秘战俘的种种猜测再次在军中掀起了小高潮。

    然而,很显然,小仆在凤二造的路萧的谣终归不是真的,事情并没有如同凤二认为的一般发展。

    第一日,军中盛传天心公子以口给元帅喂酒

    “他今日可有做什么”

    “回元帅,那位公子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第二日,军中盛传元帅与天心公子在寝帐中行不可描述之事

    “今日呢”

    “回元帅,公子今日比从前能吃下些东西了,军医说只要一直留心饮食调养,有利于伤口快些愈合。”

    “”

    第三日,军中盛传元帅与天心公子共骑一匹马出游半日,在马背上行不可描述之事

    凤二咬牙切齿:“他、今、天、还、是、没、反、应”

    “不、不是,回元帅,公子托我问您一句话。”

    凤二一喜:“说。”

    “公子问您什么时候履行承诺。”小仆很好奇元帅许了什么承诺,但看着凤二骤然黑下来的脸,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凤二气得砸了手中的虎符,“砰”一声好大的响。

    幸好那虎符用料极其贵重,不是那么容易被他砸碎的。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纤美的手拾起了虎符。

    顺着那只手往上瞧,赫然是一张与路萧八分相似的脸

    但细看之下,便能发现两人的不同。路萧眉眼与神态间尽带着一种尊贵温雅的雍容气度,而这张脸则失了几分男子的英气,比路萧更加柔和。

    小仆呆了片刻,讷讷唤道:“天天心公子。”

    这便是天心。

    他没有理会小仆的招呼,拾起虎符后,笑吟吟地向凤二走去。

    他身量较路萧稍矮一些,体态修长纤瘦,举止却是柔若无骨,说话声音也透着一种慵懒的味道:“二殿下今日怎的这样大的火气。”

    凤二亦是愣了愣。但他仍然满心憋屈没处发,看着天心,突然心中一动,对着小仆吩咐道:“叫他立刻来这里见我。”

    “是。”小仆看天心在场,不敢有异议,赶紧走出了帐篷。

    “你怎么来了”凤二坐下来,看向天心。

    天心目光在小仆背影上一扫,又看了一眼面色不愉的凤二。素来长袖善舞的他登时猜出了什么,但他只是笑道:“殿下不高兴,天心此时说这事,真是不大好出口。不过,这几日军中的传言,着实叫天心头疼。”

    凤二想到自己刻意引导的结果,尴尬地咳了两声:“传言不足以信,清者自清。”

    天心探究的视线投在凤二脸上:“话虽如此,但天心着实奇怪天心不过同殿下下了盘棋,怎的一到别人口中,就那样不堪还有,那日骑马,明明身后还跟着仆人,殿下不晓得,在军中都传成什么样了”

    凤二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我过几日会叫人澄清的,你放心。”

    “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

    “但天心仍觉得奇怪,”天心走到凤二身边,将虎符搁在他手里,“天心被殿下赎回府中虽久,但殿下同天心分明什么都没做过。外边的传言却愈演愈烈。这些人怎的这样大胆,个个敢造殿下的谣”

    凤二扫他一眼:“这些事你不需管。”

    见他隐有怒色,天心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他一手搭在凤二肩上,缓缓揉捏起来,凤二也没有拒绝。

    却听天心忽然说道:“殿下,要天心说,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在意,让他吃醋真是最笨的法子了。”

    凤二怔了怔,脸上腾地烧起来,一把推开天心的手:“你胡说些什么”

    但怎么看,都颇有些羞恼的意味。

    天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这一笑,和路萧真是非常相似。凤二看得出神,怔怔地想,他有许久没见到路萧的笑了。

    但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若是叫路萧看见了天心岂不是叫他以为,自己对他一直念念不忘,才找了个与他如此相似的人留在身边

    其实事实也相差不远。他回国后,境遇比从前好了许多,也多少培植了些自己的势力。这期间就免不了有些官场的往来。在一位官员邀他喝酒时他去了才晓得喝酒的地方竟是王都最红的倌馆他遇到了天心。

    他只记得他先是震惊于天心的脸,官员以为他喜欢,便将他同天心两人留在了房中。但他哪里想过跟别人做那档子事,只听天心弹了半个晚上的琴。后半夜,天心开始跟他哭诉自己的悲惨身世,并说从未遇到过他这样的客人,求他为他赎身。

    望着那张脸,凤二也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答应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将对路萧复杂的感情移到天心身上,即使发现天心相当善解人意,他也只把天心当作一个可以倾诉一些事情的人也只会倾诉一小部分。

    至于做别的更是想都没想过。但谁知道路萧看到天心会怎么想

    他心里一慌,忙叫天心赶紧离开。

    天心只笑了笑,没有多言。

    谁料,他一转身,门口已经站了个着玄色衣衫的男子。

    路萧自然是从小仆口中听说了这许多传言的,但他唯一想到的便是:凤二终于结束这个惩罚了,也该放过兖城百姓了吧。

    所以他才叫小仆代为询问。但他没想到,小仆再回来时,却是一脸古怪地对他说:“公子,元帅请您过去伺候。”

    更没想到,忐忑不安地走进主帐,会对上一张与自己那样相似的脸。

    路萧整个人都懵住了。电光火石间,小仆曾经被他忽略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回响:

    “我想是因为您您和天心公子长得真是太像了元帅才会将您带回来,安置在这里。”

    再看到男子不似军中人的穿着,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一时间,路萧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该作何反应。

    凤二为什么要收一个长得这样像他的男宠

    天心脚步也停下了。他目光在路萧身上一转,流露出一丝惊讶,以及一些其他的感情。

    但仅仅片刻,他就收回了目光,目不斜视地绕过路萧,走出营帐。

    在他经过路萧身边时,他腰间一抹光引起了路萧的注意。路萧撇了一眼,心中大惊。

    那是一块极其眼熟的玉佩。

    五年前,珲城外的雪山山洞里,有个轻佻的男子拿走了它。

    路萧怀疑自己眼花了,但那张与他那样相似的脸,加上可疑的玉佩,叫他怎么也抑制不住地揣度起来。

    他心中涌起许多疑问,一边慢慢朝凤二走过去。

    凤二在看到他与天心对视时就呆了,仿佛一个秘密被人窥穿,让他耳尖都开始发红。

    再看见路萧向他走过来时看他的复杂眼神,整个人都开始发慌,结结巴巴道:“你你别多想,他他”

    却听见路萧有些犹豫地问:“他是什么身份”

    嗯

    看见路萧不但没有嘲笑的意思,反而面露担忧,凤二顿时莫名得意起来,一改窘迫之色,双手抱胸:“如你所见。你不要自作多情,我留他在身边,不过就是个暖床的。”

    路萧眉皱了皱,压低声音道:“他身份恐怕不简单,你你多警惕些。”

    凤二:“哦我又关你什么事了”

    路萧:“”

    凤二:“王储莫不是看不得我同别人好”

    路萧呆呆看着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根本没资格置喙凤二的事。

    但他只是仍是

    仍是忍不住会想到凤二的安危,几乎成了一种自己也无法克制的本能。

    凤二这么一问,让他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好半天,才轻轻地说:“我对你来说的确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但你你这样做,把你的你的妻子,放在哪里”

    第022章 疑窦过渡章,先预告下章h

    听得路萧后半句话,凤二随手摘下面具,眉头蹙起。

    “什么妻子”

    路萧怔了怔,看着凤二略带疑惑的表情,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对。

    “你在说什么妻子”凤玄亭等不到他的回答,忽然显得有些焦躁地上前一步,双手攥住路萧的肩。

    想到路萧方才说那句“我对你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的表情,他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两人都开始隐隐意识到,五年前的事有些脱离了他们的认知。

    “还要我说什么呢”路萧轻轻推开他的手,垂下脸。

    凤二最讨厌他这种逃避的姿态,有些不满地低吼了一句:“我根本没有娶妻”

    “那便最好不过。”路萧惨淡地弯了弯唇角。

    并非不相信凤二,只是他忽然发现,当五年前的痛苦回忆被再度掀开,并且证明那段痛苦的原因很有可能只是个误会,他心中竟然没有太多的波澜。

    他太久看不到希望,只剩下疲倦和麻木,就像湖中投进了一颗石子,仅仅是片刻的涟漪,再回复到死寂的平静。

    因为他知道,他与凤二之间横亘的,又何止是一个妻子。

    “既然是我误会了,那我也不再多管闲事,叫你厌烦。”他抿了抿唇,“你喜欢便是好的。”

    “你你到底在乱七八糟地说什么”凤二被他的话搅得心乱如麻,先前的气定神闲早不见了,语气不自觉冲了起来,“总说我喜欢就好,你的话,又有几句是真心的”

    他话一出口,便满脑子都回忆起五年前那段让他难堪的经历。眼前这个人说喜欢他,转眼便拿他做筹码为楚国谋利。

    而他呢一颗心还是这么陷了进去,甚至还想着等他的解释。他又等到了什么这个人靠在妖娆的小倌身上,笑嘻嘻地说要忘了他

    他越想越气:“别忘了,当初是你用完了我便一脚踢开,是你自己腻烦了我吧,如今又在这里假惺惺地装什么大度王储殿下还真是有一套”

    路萧难以置信地抬头,眸中渐渐涌上一种悲愤的情绪,双唇颤抖着。

    凤二觉得他似乎是要爆发了。

    但路萧没有,他只是笑了笑,声音轻飘飘的:“是,我居心叵测,我口蜜腹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纯粹是我咎由自取。”

    凤二从来没见过路萧这样苍白的笑容。看着路萧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模样,有种莫名的惊慌笼罩了他。

    他的气焰忽然就消了,讷讷道:“可是是你自己先放手的。”

    “是我先放手”路萧自嘲般喃喃地说,“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你,又谈什么放手我放不放手,又能如何你从来都不在乎。我最初是不识相不自量,但你既然已经拒绝得那样显而易见,又同别的女子在一起了,我我虽喜欢你,也还没有那样贱的。”

    “难道不是你欺骗我在先”凤二忍不住拔高音调,“是你拿我做筹码去换的通商协议”

    路萧愣住了:“我何时”

    话却突然堵在口中。

    凤二本以为他要反驳,他的反应却让凤二更加寒心。

    “无话可说了么”他长袖握紧了拳,一时间恨不得一拳砸在路萧脸上,“离去前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被我拆穿真面目后便了无音讯,不到一个月你上了倌馆五年前你连我的信都不敢回,既然你已经默认了,事到如今,你却还想让我再上你的当”

    “你的信”

    什么信

    路萧脑子里轰的一下,感到天旋地转。

    聪敏如他,只一瞬便猜出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凤二的任何东西。

    可想而知凤二也没有。

    “这五年”他看着凤二,恍惚地问,“你在凤国过得好么”

    “你什么意思”凤二眉头一拧,瞪着路萧。

    路萧骤然惊醒,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却不自觉偏开视线,不敢与凤二对视。

    凤二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说清楚”

    他能说什么他能把一切都告诉凤二吗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处露出了破绽,让凤王看出端倪来。

    那个老狐狸吃准了他不敢对凤二说出真相。

    知道自己在凤王眼里只是一个工具,凤二会有什么反应他或许会与凤王撕破脸,而后遭到戕害。

    就算没有翻脸,他会因此受到多大的打击他知道,能当上元帅为凤国征战,凤二该是非常骄傲的。即使凤二不会同他说,他也太了解凤二了。要他怎么告诉凤二,凤王其实也许根本并不完全是因为欣赏他。

    即使远在千里之外,即使他没有与凤王正面相对,他也从中读出了凤王的警告。凤二的元帅之位,亦是对他的一种威胁。

    只要他识相,凤二一切都会平平安安的。凤二可以做元帅,可以做王子,可以得到他希望凤二能得到的一切在凤国,凤二会有至高的、受人尊敬的地位,再不会被任何人冷眼以待。

    而一旦他拆穿真相,这一切都会被毁掉。

    如今凤军逼入楚国国境,在某种程度上是凤王在试探路萧的感情,试探他的底线,试探他对凤二爱得究竟有多深。即使凤军没能成功,于凤国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通商条约已经撕毁了,楚国目前军力虽盛,羸弱的国库也无法支撑起长时间征战,最终结果只会是再次和解。这之后,凤二是不是会死在战场上,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凤军竟能胜利击退楚军,只怕让凤王是喜出望外。

    一个儿子换一场战争的胜利,多么划算的买卖。

    因为凤王清楚地知道,他在乎凤二的命。

    而凤王不在乎。

    所以可以毫无忌惮。

    甚至凤王是知道的,即使他说出真相,凤二也许也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话。

    多么狠毒的一步棋。

    他身为楚国王位继承者,被看穿了最隐秘的心事,找到了掣肘。

    端看他如何选择。

    是说出真相,让凤二与凤王父子决裂,失去他现在的一切。

    还是任凤二一直误会下去,两人就此走到绝路。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路萧合上眼睛,“你不是都知道的么”

    其实这很好选择。

    他知道,就算凤二与凤王决裂,他也能够把凤二保护好,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但这不是凤二想要的,他不能再凭一时心气替凤二决定未来。

    只要他保持沉默,战争结束了,两人便再不相干。他仍然做他的王储,凤二虽然会一直恨着他,会成为凤国最大的功臣,受万民爱戴敬仰。

    这才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只是于他而言,也是最坏的结局了。

    凤二懵住了。

    半晌,他声音沉沉地说:“是,我他娘什么都知道。”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确实爱你,但我不能不为楚国打算。”他睁开眼睛,屈膝,缓缓跪下,“还请你信守诺言,尽快从兖城撤兵。”

    “你上那种地方花天酒地,也是为楚国打算”凤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刻意含讥带讽地挑刺,“碰你我都嫌脏。”

    路萧脸色一白:“殿下如此在意这件事,又何苦委屈自己。”

    凤二一时被噎住,低头,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卑微的跪姿。

    一瞬间,他心中的恨意不可抑制。

    “好好。”凤二冷笑起来,“殿下还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王、储。殿下说得是,天心在这里,我又委屈自己做什么兖城一事,我便如你所愿。但从此以后,你最好自求多福,再不要与我见面。总有一日,我会叫你为做过的事后悔。”

    说罢,他再不看路萧惨白的脸色,怒气冲冲地绕过他,要离开营帐。

    但,还没有走到帐门前,他就听到了身后重物落地的声音。

    漫长的诊断后,军医偷觑一眼元帅极为难看的脸色。凤二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暴躁地问:“到底怎么回事最初不是说了他不会有大碍,怎么这么久了他还会晕倒”

    “禀元帅,这位公子外伤易治,内忧却难解。”军医吞吞吐吐道,“属下头一次医治他时,他身体底子本不差,故属下以为他很快便能好转。但醒来后这位公子便一直好似心有郁结,如今更是有气血两虚之兆,只怕再这样下去,情况便会更加棘手”

    凤二有些不悦:“他每日不缺吃喝,怎的还会这么多毛病”

    “元帅若是想这位公子的病好起来,”军医苦笑,“近几日还是不要再寻他伺候枕席了。”

    这是军中都知道的事,军医也不再遮掩。言下之意,路萧的病就是被他折腾出来的。

    他实在是看不懂元帅,像是非常不喜这个男子,等真把人弄得病情加重了,又比谁都着急,却还不愿承认。

    断袖之癖在两国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元帅这样别扭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果不其然,元帅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军医小心翼翼道:“天心公子如今也来了军中,您又不是非这位公子不可”

    其实凤二看见路萧昏倒过去就后悔了,但在旁人面前,是怎么也不肯表现出来的。看着路萧紧闭的双眸和苍白的脸颊,好半天,他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军医无奈地叹了口气,嘱咐了一旁大气不敢出的小仆几句,也跟着离开。

    出了营帐,军医吓了一跳。凤二竟然还站在帐帘外,面露犹豫。

    “元元帅还有什么吩咐”

    凤二皱着眉问道:“他真的病得那么重”

    “您也看到了,”军医苦着脸,“那位公子并非身上的病,而是心病,心病不解,才会拖垮了身子。”

    心病

    凤二想起他日渐削尖的下巴和单薄的身躯,想起他跪求他兖城一事。

    他心里堵得慌,低低说道:“战争结束前,想办法养好他的身子,要什么药尽管取,没有的叫粮草官从国中带来。”

    “是。”

    夜深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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