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忧微弯着身子,手紧捂着鼻子,指缝间溢出些血迹,咬着牙开口“苏杭,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苏杭也不回答他的话,见他鼻血都被撞出来了,连忙指挥着他仰头看天。
还绕到月无忧的身旁朝着他的耳朵呼呼的吹了好几口热气。
“这是我们那边的偏方,流鼻血的时候对着流鼻血相反方向的耳朵吹气,就不会流了。”苏杭语气中满含着自豪,丝毫没有月无忧的鼻血是托他的福才会出来的觉悟。
月无忧怔在原地,一副受辱小媳妇的模样,苏杭怎么可以对他做出这种……
“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都没有小朋友跟我互动吗?桑心●﹏●
第19章 第十九章
月无忧僵硬的转过头去看向眸中已然蕴满了怒气但面上却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的白行之。
白行之皱着眉头,强勾着唇角轻声问道“苏杭,你们在做什么?”
苏杭显然没有看出白行之的异常,没心没肺的开口“月庄主他流鼻血了,我在用我们那边的偏方帮他止鼻血。”
说着他还将手直接搭上月无忧的肩膀,笑得开心“庄主,你说是吧!”
月无忧只觉得肩上的手烫的吓人,如果白行之的眼神能化作利刃的话,他恐怕已经死无全尸了,吾命休矣啊~
“苏杭,你先过来,我有事同你商议。”白行之越看苏杭搭在月无忧身上的手越不爽,便直接开口轻声唤他。
“待会儿再说吧,我找月庄主有事呢,说完后马上来找你,可好?”苏杭还惦记着系统“拼着死机的风险”给他的线索,一心只想找月无忧问清楚他来的目的是什么,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白行之猛然暗下去的脸色。
“苏杭,你先过来。”
苏杭有些无奈,转头看向白行之,眸中也带了些烦躁。
苏杭内心不禁开始碎碎念,这白行之怎么那么倔呢?说好的为他人着想的圣父光环呢?大兄弟!你要维持好自己的人设啊!
但是在白行之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在白行之看来,苏杭是很认真的在嫌弃他。因为月无忧来了,所以厌弃他了!
是了,一定是这样,往昔苏杭只识得他一个人,自然事事顾着他,现在多了个月无忧,就相当于是有了另一个白行之,自然是不会将太多的心力放在他的身上。
白行之越想越慌,语气中都带了些急躁愤怒“此事非常重要,你先过来!”
“白琅,我的这件事也非常重要。”苏杭语重心长的开口,他总不能直接告诉白行之,自己问月无忧这一波很有可能就改变他最后惨死的结果吧?我倒是敢说,你敢信吗?
在苏杭的心中,白行之跟他在二十一世纪的五岁的侄子差不多,乖巧可爱又贴心,所以白行之难得的一次黑脸在苏杭的眼里完全是小孩子的胡闹罢了。
也不再搭理白行之,转身将月无忧推进屋内,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关上了房门。
“你不理他?”月无忧此时鼻子已经没有流血了,但是依旧还残留着些血迹,指着房门外,一脸的不敢相信,看起来真是滑稽得很。
“这个先不管,敢问今日庄主来白府究竟所为何事?”
毕竟月无忧在原著中只出现在白府过一次,而这几天都来了两次了,这次更是要长住下去。
谁知道那个什么剧情君会不会突然抽疯,非要走剧情,万一等他某天早上起床后才猛然发现,白府已经化成灰烬了,那白圣父不是死定了!
月无忧眸子一沉,勾了勾唇角,笑道“借住罢了。”
“无忧山庄占地一百五十二亩,难道还住不下月庄主?”
月无忧唇角的弧度这次才真真切切的僵在脸上,好半晌之后,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才从唇角溢出“不如苏杭兄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能知道无忧山庄如此详尽的?”
“我无忧山庄地处偏僻,并无任何东西闻名江湖,更不用说在下区区月无忧了,实在担不起阁下初次见面所说的久!仰!大!名!”
苏杭被他冰冷的语气逼得倒退一步,当时他不过是本着电视剧套路,来套路一把的。
连当初围剿白行之之时,无忧山庄为何没有被人邀请过来都未曾细想过,现下看来……
宿主,系统遭到不明攻击,即将脱离宿主本体,请问宿主是否选择结束任务?
苏杭思路尚未调理清楚,就被系统尖利而又含着电子杂音的声音打断,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系统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
宿主默认许可认证成功,开始解绑并结束……
解绑失败!!!任务结束认证失败!!!
越来越急的电子音听得苏杭心口发疼,他死拧着胸前的衣衫,那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破体而出一般。
第20章 第二十章
良久之后苏杭才从那剧烈的疼痛中转醒,猛地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竟是坐在一片废墟之中。
身后及腰的玄色长发被他的激烈运动带到身前,苏杭猛然怔住,他知道这身白色的长衫是白行之给他换上的,但是这头长发是怎么回事?
苏杭颤着手伸向头顶,在发迹处轻挠了两下,并没有碰到想象中的胶状物,却不小心碰到了头上松松垮垮系着的头冠,苏杭捏着掌心的长发狠狠一拽,刺痛之感从头顶传来,他才开始迷茫。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头发?这身白衫为何也那么脏?这是哪儿?
系统?系统?系统!
苏杭在心中默念几声开始寻找起系统来,但是回答他的却只有一片寂静。
苏杭在心内反复叫着系统,但却无人应声,倒是一阵尖利的女声打破了他的沉静。
“见鬼了,有鬼啊!快来人啊,大白天的见鬼了。”
苏杭僵着脖子转过去看她,那中年妇女还挎着个买菜用的篮子,口中尖利的叫着,一双腿在原地直打颤,眸中满含着恐惧死死地盯着苏杭。
苏杭有些好笑,她说的鬼,是我?
苏杭无奈的扯了扯唇角,面部一阵被烈火灼烧过的疼痛便传递至身体的每个神经。
不过一愣神的功夫,苏杭就赫然看见一滴鲜红的血迹在他本就不怎么干净的白衫上绽放开来。
这血是从他脸上掉下去的?
苏杭抬手就想摸上自己的脸,却被那妇女那处的喧闹吸引了过去。
那人群喧闹不已,吵吵嚷嚷,却无一人敢近苏杭分毫。
人群之中一个留着络腮胡须的大汉推开熙攘的人群走了出来,抬头看看天,又转眸看向苏杭,大声嗤笑道“我说什么鬼敢在青天白日下出来,原来是个遗留下来的祸害!”
大汉此话一出,人群更是喧闹,大声嚷嚷着些什么。
“我认得他,他是白行之的男宠,他头上的发冠都是白行之亲手在我店里打的!绝对错不了,还有那腰侧的玉佩!分明是白行之在我那里细挑出来的!他绝对是苏杭!”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众人猛地静下来,下一刻又突然喧闹起来,吵吵嚷嚷的就朝着苏杭坐着的地方去。
苏杭见他们来势汹汹,自然也知道不是什么善茬,挣扎着身子就要起来,却是发现腿上使不了丝毫的力气。
那群人来势汹汹走的又快,不消半刻便走到苏杭的身前,就着手上的东西就朝着苏杭扔去,苏杭无法移动半分,下意识的就抬手挡去。
眼前一暗,却发现自己身前挡了个人影,将那些东西挡了个七七八八。
苏杭呜咽两声就想开口,只觉喉中疼痛难忍,连半个字都无法吐出。
许是听见苏杭的呜咽之声,那人侧过头看他,那人一头长发铺在脸上,只余下中间一条缝透露出他关切的目光。
那人低头看了看苏杭的腿,心中便猜想苏杭无法走动,眸光一紧,下一刻便将苏杭抗在肩上飞快的朝着人群的另一边跑去。
那群人在后面追的急,那披头散发的男人扛着他便跑的更快,苏杭虽然哪哪儿都疼,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但是还是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扯了扯唇角,拉到脸上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有人说,不在疼痛中死去,就在疼痛中晕过去。
苏杭明显是后者,他只睁了半只眼睛然后就听见那个扛他的男人嘶哑的声音“你醒了就好,要喝水吗?”
苏杭抬了抬眸看着他,他依旧披头散发的,留下一只眼睛完整的露在外面,那缝处露出的其他肌肤也全是黑焦的痕迹。
苏杭有些不忍的垂眸,却见他手中捧着一张呈漏斗状的芭蕉叶,里面装着些水。
那手也是黢黑的,但是隐隐能看出原先是双极好看的手。
见苏杭盯着他的手看,那人有些不安的缩了缩手,但是为了不将水洒出来,收效实在甚微。
苏杭动了动唇角,发觉自己依旧不能吐出半个字,便挪手过去将那人手中的水拿过来,一仰头便尽数灌进了胃里,这才觉得如火烤过般的喉咙好了些。
垂着眸子,看着半跪在他身前的男人张口就道“白琅……”
“我不是!”
“你倒是…咳咳…否认的快。”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苏杭也不知道白行之把他扛到了哪里,他的腿又不能动,只好在原地混吃等死。
头上的发冠本就松松垮垮的,何况白行之方才还扛着他跑了那么长一截儿的路,发冠坚强的拉着几根发丝,拽的苏杭实在是有些痛,抬手一扬便将头上的发冠摘了下来。
那发冠做工极其精致且简单,内壁还刻着几个小字,苏杭微眯着眼看了半晌才看清楚那原来是自己的名字。
苏杭对着发冠研究的正起劲,方才走开的白行之怀里抱着几个红艳艳的果子又回来了,还是那副贞子一样的造型。
苏杭忍不住开口吐槽“白琅,你现在肤色黢黑,你不遮我也看不见。”
白行之身形明显一滞,发丝下的嘴角不安的抿了抿然后才弯下腰将果子尽数放在苏杭身旁的cao堆上,顿了很久才开口道“我以为你说的走,就会真的走的干脆,还好我回去看了。”
白行之的语气中意味不明,有些开心,又有些失落。
倒是苏杭一脸懵圈,他什么时候告诉过白行之他要走的?他怎么不知道?他不过就晕倒了一小会儿,这是又错过了什么精彩绝伦的剧情?
白行之垂眸看着苏杭手中的发冠,眸中隐有暗光流动,喉头微动,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才道“我替你束发?”
苏杭正在一心一意的想要捋清楚他晕倒的时候剧情君飞速发展了的剧情,白行之一说他头发的事,他便一个伸手就将手中的发冠放到了白行之黢黑的掌心,启唇一笑“那麻烦你啦~”
白行之将掌心的发冠紧了紧,移到苏杭的身后替他束起头发来。
苏杭在白府的那段时间白行之事事都以他为贵,身子养的极好,连着那头发丝都是黑亮柔顺有光泽的,不消片刻,白行之便替他稳稳的束好了发髻,半束半披,却是像一个高贵的世家公子一般。
“苏杭……”苏杭听见白行之嘶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然后身子一紧便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之中“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好想你。”
白行之不停的重复着,苏杭被他环在怀中,心中乱跳的小鹿差点没把他撞死。
白行之这是什么情况?这分明是情人间的呢喃,这…这…这话怎么能对他说?
这个猥琐的白莲花圣父!都被烤成黑莲花了,还惦记着撩拨他这个二十一世纪来的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