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神州沉陆 第7节

作者:等闲 字数:21139 更新:2021-12-30 04:22:01

    “江树背叛,引人来攻,主人叫我去找将军,请。”

    我点头,抬头看去,那三人也是旧识呢,已然明白是何人所为。

    “宗熙,速战速决,不必留活口,我先去了。”

    放下安觉飞,上马疾驰。

    “空中流霜不觉飞”,“落月摇情满江树”,那江树应该便是那夜的刺客,他一定潜伏在暗处,等我们离开才动手。却没想到我又会折回来。

    从水中潜入,一进地宫,便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道“宁王爷,碧月寒烟丸你既舍不得用,何不送给在下王爷冰肌玉骨,被人这样对待,滋味如何啊”随即附和哄笑之声响起,却没有劭的声音。

    碧月寒烟丸,他们竟是为了此物。

    心中突然闪过惊惧,他们会如何对待天人一般的劭

    生平从未如此害怕,发足全力向前奔去,声音越来越清晰,却听一片哄笑声中,似夹杂着淫靡之音,我霎时血脉奋张,运足内力,纵声长啸。啸声回荡在地宫之中,便是自己也震得耳中翁鸣,一时之间听不到任何声音,一般人听到,怕会直接昏去。

    随即冲进厅内。

    劭被几个人围在当中。众人被我啸声所震,都表情痛苦的掩住双耳,纷纷退开,却有一人下身光裸,跪坐在劭双腿之间,一时反应不过来,被我震得口鼻流血,犹自呆呆不动。

    劭衣衫破碎,不能遮体,白玉一般的肌肤上布满各种伤痕。

    见此情况,我眼前瞬间一片血红,手中“秋水”激射而出,从那人胸前直透而过,力道犹不止,将那人带得向后直飞而起,“哧”的一声,牢牢钉在石墙之上,上下颤动。

    大厅之上霎时一片死寂,呼吸可闻。

    我用披风紧紧裹住劭的身体,他双目紧闭,脸白如纸,已然昏了过去。

    我抱起他,看向上座之人,厉声道“李洛川,当年被你逃脱,今日你死定了。”

    李洛川是废太子座下大将,当年曾与我数次沙场交手,行军作战,颇有几分本领。而这些人全都是澜的旧部。

    李洛川缓缓站起身来,一摆手,众人抽出兵器站成一排,挡在我身前,却不敢靠得太近。

    劭悠悠转醒,茫然看了看我,突然身体一震,全身不住颤抖,却说不出话来,用羞愤绝望的眼神哀求地看着我,却没有泪,一滴都没有。

    我心中一酸,知他求我杀了他,缓缓摇头,怕他自尽,不敢解开他的穴道,咬牙道“死不能逃开一切,看着我为你一个一个杀光他们。”

    让他靠在我身上,左臂紧紧揽住,右手一抬,一声龙吟般的翁鸣,“秋水”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落在我手中,钉在墙上之人轰然落地,已然气绝多时。

    “好一个隔空取物,荐清,要我出手吗”宗熙走过来。

    我凛然扫过众人,点头,道“宗熙,你来得正好,帮我照看劭。”想要把劭交给宗熙,却见他惊恐的睁大眼,又开始剧烈颤抖。

    宗熙叹了口气,道“让他靠坐在这儿,我帮你看着就好。”

    我点头,将劭放在一旁的石椅上,柔声道“我用落月摇情剑替你报仇。”

    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道“一起来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话音未落,一人飞身跃起,抖剑挽出炫目的剑花,笼住我全身,剑是“孤月”,剑法是“落月摇情剑”,看他被我废去的左臂僵直不动,他便是江树吗真后悔那夜没有追去杀了他。

    我冷笑,不理会漫天晃人的剑光,挺剑直刺他左肋的破绽,他急退,我脚不动,剑脱手,他动作再快又哪里快得过我的剑,“秋水”一声长吟,从他左肋直透而过,我抬手,“隔空取物”拿回秋水,鲜血喷涌而出,他轰然倒地,再难活命。

    一招取胜,众人皆惊呼,急速退后。

    宗熙大笑,却摇头叹道“可怜的人啊,一套功夫在叶荐清面前用过数次,还敢再用,自寻死路。荐清,你用的明明是长天一剑,为何唬人家”

    我冷笑“兵不厌诈,谁要他相信了李洛川,这江树可是齐澜放在劭身边的奸细是你灭了祈月教吗可是为那碧月寒烟丸”一连三问,一句比一句狠厉。

    陈亮招供出祈月教所有据点,却从未提“梦落”之州,想是不知。“梦落”应该是劭的退身之处,只有亲近人才知。

    他昨日放安觉飞离开,一人在此,又一心求死,显然祈月教已然遭难。我还以为是瑞暗中所为,不想竟是此人。

    李洛川点头,冷笑道“不错,江树是太子澜的人,十年前就安排在宁王身边。至于灭祈月教却不是我一人之功。哼,你要救此人吗可知他趁你离京,尽派教中高手,前去刺杀离开皇宫的陛下。”

    我一惊,看向劭,接触到他悲痛绝望的目光,一切了然。

    李洛川讥讽一笑“自以为计高,不想却中了埋伏,教中高手尽数身死。若不是如此,我哪能轻易得手”

    若论阴谋诡计,劭可比瑞差的远了,比其他皇子也是不如。

    他应该是皎洁的月,洁白的雪,高洁的竹,实在不适合权力争斗,奈何生在皇家勉力为之,又怎能不败

    李洛川却突然对我深施一礼,谦恭的说“我剿灭祈月教也算帮了将军的忙,叶将军,你我当年曾同殿为臣,我对将军一直极为敬佩,只是各为其主,这两年我见识到皇上的英明睿智,心中叹服,想用余生为皇上效力。所以才要擒住此人,找到那碧月寒烟丸献给皇上,将功折罪。请将军明察。”

    我佯装沉思,暗自冷笑,想骗过叶荐清,没那么容易。就算是真的,他们这样侮辱连我也不忍伤害的人,就该死。

    突然飞掠向前,飘然如风中之柳,快捷如猎食之豹,摆剑横扫,攻其不备,将前方一人斩为两截,道“这才是落月摇情剑。”

    李洛川怒瞪着我,大吼一声,拔刀疾攻,其余的人也冲上来,将我围在当中。

    我一跃而起,在空中旋身,见众人兵器齐向上指,长啸一声,将“秋水”旋转起来,向下俯冲,迎向众人的兵刃,中着立断,有两人躲闪不及,连头颅也被削去一半,倒地而亡,脑浆撒了一地。

    叫一声“劭,闭上眼。”翩然落地,道“这一招是我现想出来的,还没有名字。”

    宗熙拍手,高声叫好“四招杀了五人,不愧是战神。荐清,我手痒了,还有五人,交给我如何”

    一人趁我们说话分神,转身向出口跑去,我冷然一笑,长剑出手,直透他后心,正是当初袭击陈亮的那一招。

    转头对宗熙道“还不动手,否则我就杀光了。秋水借你。”

    李洛川怒吼一声,挥掌向我袭来,宗熙也用隔空取物,拿得秋水,挥剑斩向他的手掌,笑道“你现在是我的。”

    李洛川急忙缩掌,不想这一招是虚的,剑峰一转,刺入他胸腹之间。

    我笑道“长天一剑,宗熙,这就是你昨日非让萧雨霁出手的原因吗”

    宗熙大笑“不错,新学的功夫,总要演练演练。这么快就死了,真是不济。”

    这些人都是怕死之人,否则当年也不会背主逃走,自我方才出其不意杀了几人,他们胆都吓破了,又深惧我和宗熙的威名,心折骨惊、魂飞魄散之下,十成武功,能发挥三成就不错。

    那三人互看一眼,一齐攻来,宗熙挺剑迎上去。

    知他不演练完新学的剑法是不会杀他们的,宗熙在想偷学功夫或是演练武功时最有耐心,而我只看重前者,杀人时向来快刀斩乱麻,从不多费力气。

    不再看他们,抱起劭,道“我带你离开。”

    刚刚将劭放在湖边,就见宗熙也露出水面,苦着脸道“我只杀了两人,最后一人想留着演练功夫,他竟自己抹脖子了。”

    我摇头叹气,一定是宗熙杀那二人的手法极为恐怖,那人才会自杀的吧

    “安觉飞呢”

    “在树上。”

    “去拿伤药来。”

    宗熙点头去了。

    低头看去,玉颜灰败死寂,美丽的眼睛空洞而绝望,直直的看着浩瀚苍穹。

    “劭,看着我。”

    乌黑的眼珠动也不动。

    “劭,让我为你疗伤。”

    还是没有动静,我焦灼起来,一把抓起他,用力摇晃,吼道“当年你选择不死,现在又想死了吗休想,你给我好好活下去,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再艰难也要走下去,听到没有。”

    死一般的寂静,似没有悲,没有痛,没有丝毫感觉。

    我喟然放下他,泪却滑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他脸上,轻轻开口“劭,你永远最美丽,最高贵,最洁净,没有人能玷污。任何人见到你都会自惭形秽,我也一样,我因你而再不敢穿青衣,只怕落得东施效颦。不敢再吹箫,自见你之日,只吹奏过两次,一次两年前,一次是昨日。劭,你害我不浅呢。还有,我”

    他的眼睛突然闭上,晶莹的泪涌出来,柔软的身体颤抖如风中秋叶。

    我松了口气,解开他的穴道。宗熙将伤药递给我,转身走开。

    我默默为他疗伤,他一直流泪,却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自那以后,他活下来,却再不开口说话,不知是不肯,还是不能。

    劭将“碧月寒烟丸”藏在湖底某处,宗熙水性甚好,按照劭所绘之图,潜下去将它打捞上来。

    原来这“碧月寒烟丸”本就是祈月教之物。此物要配着另一样药物才会有作用。若配“金毛灵狐”的血便能增长功力,而“金毛灵狐”生长在北部极寒之地,数量又少,难以寻觅。而且得到“碧月寒烟丸”的人怕是没有时间去寻觅,就会死于非命。

    此物还有另一种作用,世人却都不知,就是若配“天山雪莲”服用便能百毒不侵。

    瑞当日说若将“碧月寒烟丸”取回,便会饶过劭,正好给他带去。

    我要宗熙直接回南越,他却不肯,执意要陪我回京后再走,我无奈,只得答应,想着这些日子忙着赶路,没有时间和宗熙好好切磋武艺,这一路正可学得那“缩骨功”。

    返回中原时已是春暖花开。一路之上,听得百姓对瑞铲除各个家族以来所施行的新政交口称赞,都道年轻温和的皇帝是古来少有的英明圣主,不由心中得意。

    宗熙见我喜形于色,要么撇嘴,要么出言讥讽,我但笑不语。

    而劭每次听到,只是用清冷的眸光一扫,然后面无表情的转头,静静看着远方,纤瘦的身形孤寂得令人心酸,让我不由自主地收敛起笑意。暗自叹气,把他带回来,瑞不知会如何愤怒。可是他武功被我废去一半,又因我送的“碧月寒烟丸”招致如此大辱,还被朝廷和武林同时追捕,我怎能置之不理

    回到京城安顿好他们,赶忙进宫复命,却被挡在宫外。

    大内总管福公公亲自守在皇宫门口,惶恐又无奈的说“皇上政务繁忙,没有时间见将军。将军请回吧。”又悄悄把我拉到一边,道“皇上气得不轻,将军不如晚上再来,我会安排旁人离开。”

    第六章

    回到京城安顿好他们,赶忙进宫复命,却被挡在宫外。

    大内总管福公公亲自守在皇城宫门之外,惶恐又无奈的说“皇上政务繁忙,没有时间见将军。将军请回吧。”又悄悄把我拉到一边,谄笑道“皇上气得不轻,将军不如晚上再来,我会安排旁人离开。”

    正在此时,一人策马而来,行至门口,一亮金牌,竟连马也不下,径自入宫。神色泰然之中略见急切,打马而过,旁若无人一般。

    萧雨霁我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想我千里奔波,日夜劳顿,刚一回来,等不及接回稚子,无暇理会好友嗤笑讥讽,甚至不肯稍事喘息,便急忙赶来,却遭这等冷遇。摸了摸怀中的“碧月寒烟丸”,更加气恼。满腔殷切渴盼如冷水当头,再泛不起一丝热度。

    哼,不见便不见,难道还要我求你不成

    径自去师傅那里接璇儿和明殊,消磨到晚饭后才回到府中,谁也不理,蒙头便睡,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幽咽的箫声隐隐传来,凄凉酸楚,如泣如诉。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它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一曲声声慢,听得人如醉如痴,心碎神伤。烦乱躁动的心境渐渐融入那莫可名状的凄凉苦味,更难将息,起身寻声而去。

    “遍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纤瘦的身影独坐廊下,眼帘低垂,听到我的脚步,俏长浓密的睫毛轻颤几下,却未抬起。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弟,怎一个愁字了得”

    我轻轻坐下,静静聆听,等箫声停了,才缓缓开口“劭,过几日和宗熙一起去南越可好他的本事定可护你周全。而我,我怕不能”

    皓腕一抖,眼帘忽抬,清冷眸光投注到我脸上,如夜般空寂,玉颜似凝着霜雪,默默看了我片刻,骤然站起,转身便行,僵直的背影越发显得赢弱堪怜。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我没有动,枯坐了片刻,却听身后有人冷声道“这世上原没有净土,南越也不是,别说他不愿,就算愿意,我宗熙也不是什么人都会守护的。”

    我摇头叹道“虽素知你没什么恻隐之心,却想不到竟凉薄至此。连这月般皎洁清润之人也不能让你心生怜爱吗是谁说自己最是怜香惜玉的”

    宗熙傲然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最少也要知道能做什么。连自己该怎样活着都不知道,净做些不愿做,也做不到的事,这样的人,纵然遭遇凄惨也是自找的。只有你才对这种娇切切、软绵绵的人没辙,我可是软硬不吃。他和我做不了朋友,正如和那皇城中高坐之人当不了兄弟一样。”

    是啊,宗熙向来只看重强者,对不够强的人,大概看一眼都嫌麻烦,他才真是心冷如铁啊。

    “真不知什么人才值得你去守护”

    宗熙沉默了片刻,苦笑道“我想守护的人只有一个,可他偏偏是这世上最不需守护之人。”

    世上最不需守护之人,谁能当此称号

    我淡淡说道“天色已晚,该去休息了。”

    宗熙高声笑道“你果然是不同了,荐清不想知道是何人吗还是你不敢听我说”

    用激将法了,看来他铁心要说,南越宗熙若想开口,谁能阻止得了

    我缓缓起身,月光如银,清辉淡洒,花木轻摇,疏影横斜,颇有几分花前月下的感觉。

    宗熙斜靠在廊柱之上,面容隐在廊檐的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双手横抱,抬头望月,潇洒不羁之态分外彰显。悠悠开口“月之清辉怎比得上日之绚烂他是日,可以灼热炫目如正午烈阳,也可以温暖明耀如初生旭日。”

    我迈下青石台阶,负手站在院中,感受那春夜清凉的微风。宗熙缓步过来,伸手拨开被风起,在我脸前飘动的束发丝带,微笑着开口“他是风,可以横扫一切,凌厉狂烈,也可以缓吹轻拂,舒爽宜人。”

    豪爽狂放的宗熙原来也能有这般入骨柔情。我皱眉,退开一步,举头看向那深沉空静的夜色下,如莹蓝丝绒般的万里长空。

    宗熙朗声大笑,双目晶亮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扫方才的柔和,抬手上扬,直指夜空,豪情万丈地道“他是那长空,可以一碧如洗,浩瀚无垠,也可以彤云密布,雷狂闪厉。”

    我不禁叹气,宗熙不仅雄霸一方,武功盖世,文才亦可与七步成诗的曹子建相较。我望月他便说月,临风便说风,看天便说天。若我见水、观花、弄草、摇木,他大概也有说辞。

    “他狂傲刚烈,有撼天动地之能,经天纬地之才,却有一颗对感情极端迟钝的心和”

    他顿住,英挺剑眉微挑,坚毅双唇轻弯,豪放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魅惑的笑容,星目却闪过一丝狡黠“和举世无双的美貌。”

    “你”我惊跳,恼怒万分,却不得不压下,倘若发怒,岂不承认他说的是自己

    宗熙肩头耸动,胸膛剧震,似想极力忍笑,却还是不可遏制,闷笑出声“哈哈,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恼羞成怒,却又感激他没有真正说开为难于我。诸多感触涌上心头,震荡不已,烦乱不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转身便走。

    听得宗熙在身后断然道“世间有这样的人,宗熙眼里岂容他人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我苦笑,加快脚步,却听他长叹一声,喃喃道“还说我凉薄,若论凉薄天下谁比得过你啊。”

    缓步穿过迂回长廊,静谧院落。一进门,不禁愣了一下,那月白色的身影,如玉树临风一般,凭窗而立,不正是日间将我拒之门外那人。

    他缓缓回头,眼波流转,脸上柔情横溢,笑容温和却微带苦涩,幽幽开口“我一直在等你,在宫里等你不来,到这里竟还是不在。清,你真的生气了吗我只是,只是”顿住,皓齿轻咬下唇,微微转开头,眼中似有水光浮动。

    看着他清逸孤寂的身影,略显清瘦的面容,一股热流直涌上来,多日的奔波劳顿,日间的屈辱恼怒,方才的烦躁无措都被他含着哀怨,笼着轻愁,又透出无限相思的话语驱散,消失无踪。

    叹了口气,伸开双臂,他双目骤然一亮,瞬间光华四溢,纵体入怀,柔软细滑的脸颊紧紧贴住我的脸,无声地笑着。然后微微噘嘴,略带酸意地说“新人美如玉,你大概早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清,这些日子,有没有想过我”

    我收紧双臂,似要将这柔韧的身体嵌入体内才罢休,却坚决地摇头,干脆说道“没有。”

    他被我勒得低喘一声,却不挣扎,温和一笑,轻吻着我的唇,柔声道“这般美丽又甜蜜的唇,为何吐出的话总要气死人”

    我不禁失笑,微微松开手臂“若论气人,谁比得过你啊”

    想到那古怪的萧雨霁,他从未提过此人,而那人却有和我同样的不奉诏便可进宫的金牌,心中顿时不痛快起来。

    迅猛的吻他,发狠一般的啃咬缠绕,勒紧双臂,恨不得将这细瘦腰身折断、揉碎。他模糊的呻吟了几声,便再也发不出声音,连喘息都费力,心跳如擂鼓一般,光润细白的脸上现出玫瑰般的嫣红,煞是动人。

    越吻越深,我的身体渐渐火热起来,手一拽,将他腰带松开,刚扯下外衣,他却突然惊跳,一把推开我,后退几步,剧烈喘息道“清,别”

    我愣了片刻,不禁皱眉,对我少有的主动,他总是兴奋异常,欣然接受,从未有过推拒。而这次久别重逢,本该热情似火,激情缠绵,为何竟会拒绝

    见我不满,他略带歉意的一笑,走过来,轻轻抱住我道“别这样,我只是累得没有情绪罢了。”用力亲我一下,又道“以后补偿你好不好”

    撒谎,那里明明已经硬了,怎会没有情绪刚要拆穿,却迎着月光,看清他的脸,明显憔悴消瘦的面容,下眼睑淡淡的黑圈,眼中隐隐的疲惫,昭示他是真的很累。

    不愿为难他,轻轻点头。

    他又亲了我一下,伸了个懒腰,笑道“我不回宫了,明早也不要叫我上朝,好容易盼到你回来,我要好好歇息几天。”

    说罢,倒头便睡。我将他往里挪了挪,也躺下。怕影响他休息,不敢稍动,他却翻身偎进我怀里,叹道“明明很累,却睡不着。”

    我搂住他,轻问“为何把自己搞的这么累”

    他低笑出声,却嗔道“要有时间和情敌竞争啊,当然必须抓紧处理政事,从早到晚的忙,能不累吗”

    想到一路上百姓对他的称赞,我既高兴又心疼,面对先帝留下的烂摊子,登基刚刚两年,便能做到这般地步,着实不易,其中的辛劳苦楚绝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轻抚着他的发,柔声道“不要太勉强,你做得很好,超乎想象的好。”

    “也超乎你的想象吗”

    “是啊,也超乎我的想象。”

    他埋首在我怀里,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可是还是不如南越宗熙,他能够一走几个月,南越朝廷仍泰然有序,丝毫无事,而我却一步也走不开。”

    我叹道“那绝非一时之功,你太心急了。而且,你不用和任何人比。”

    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事,道“瑞,我给你带回一件东西,你”

    没有动静,低头一看,不由好笑,还说睡不着,这么快就睡得不省人事。

    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本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

    可是,天方见白,几只小鸟便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扰人睡眠,着实可恨。

    我皱眉,看看怀里仍熟睡的人,悄然起身,站在院中,运功手中石子弹出,让那恼人的鸣叫消失。

    “这些鸟怎么惹你了”宗熙施施然走过来,挑眉问道。

    我抓住他的手臂,低声喝道“走。”

    拉起他向外走去,抬头却见劭走过来,行至院门口,静静伫立。

    身后的安觉飞上前两步,深深施礼,道“我家主人让我代他拜别将军,这些日子承蒙照顾,大恩不言谢,就此告辞。”

    “劭,”我走近他,轻问“是因为我昨晚的话吗”

    清冷空寂的眸光从我脸上转开,投到不知名的角落,眼波流转之间,流泻出无尽的哀伤,轻轻摇头。

    我断然道“若你有好的去处,我不拦着,但若是因为那句话,便要匆忙离去,我不能答应。”

    安觉飞张口欲言,被他眸光一扫,又吞回去,低头不语。

    我刚要开口,却听身后房门一响,慵懒柔和的声音传来“三皇兄不见见为弟便要走吗”

    第七章

    我断然道“若你有好的去处,我不拦着,但若是因为那句话,便要匆忙离去,我不能答应。”

    安觉飞张口欲言,被他眸光一扫,又吞回去,低头不语。

    我刚要开口,却听身后房门一响,慵懒柔和的声音传来“三皇兄不见见为弟便要走吗”

    清冷的眼中寒芒一闪,瞬间又飘散,玉颜惨淡,温润双唇微微颤抖,却仍是无言。

    安觉飞紧握剑柄,手上青筋突突跳动,双目圆睁,牙关紧咬,神情可怖,似恨不得扑过去撕咬。

    我警告的扫了他一眼,他神情一凛,低下头去。

    宗熙目光幽深暗淡,定定看着我,脸色难看之极,喃喃道“原来竟是因此而射杀那些鸟。”

    听他如此一说,我不禁脸上发热,心中却着实不满。我的陛下,你连身份也不顾了吗

    群臣眼中的英明圣主,百姓口中的圣明天子,在本该早朝的时刻,神情慵懒、睡眼迷蒙的出现在其臣子卧室之内,实在是大失体统。

    今日的行为倘若传出去,要将我置于何地

    寒着脸,回头瞪视他。接触到我愤怒的目光,他眼神一黯,眼帘低垂,很快又抬起,却稍稍偏开头。

    见他的脸色虽比之昨晚好多了,眉梢眼底的疲惫也已消退,但是明显清瘦的脸上还是带出难掩的憔悴,原本细嫩温润的光泽也暗淡了许多。

    不由心中一软,他是英明睿智、温和勤政的君主,却并非宽厚大度的情人。何况有人早回来几天,怕是将这一路上的情形“如实”上奏,所以福公公才会说他气得不轻。

    若这样幼稚的行为皆因不能安心,那么让他安心又何妨而且宗熙此次来意不善,昨夜的话也表示出他的不甘心,也正可让他知道我情之所系,不可动摇,也好早日死心。

    疾步走到他面前,拉紧他有意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的外衣,柔声道“天色尚早,怎不多睡一会儿”

    他呆愣了一下,含情凤目瞬间光彩崭然,身子轻颤,眼中闪动着难抑的激狂和浓浓的喜悦,其间似乎还含有些许的难为情,悄悄拉住我的手。

    原来我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能对他造成如此大的影响,过去是我轻忽了。

    我的陛下,你也知道难为情啊。反手相握,用力一捏,以示不满。

    他粲然一笑,目光转向树旁散落的羽毛和鸟尸,嗔道“再睡下去,你不晓得还要涂炭多少生灵。”

    宗熙冷哼一声“好一个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一笑,放开瑞的手,走开两步。

    以瑞的个性,定不会轻易放过宗熙,而宗熙也是不吃亏的人,争斗怕是难免。只要不过分,随他们去吧。

    瑞抬眼看看宗熙,温和一笑,谦然道“君上也在啊朕与三皇兄好久未见,闻听他在此,心情激动,竟没看到君上,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君上见谅。”

    又看向劭,温言道“皇兄一向可好这些年让为弟好生挂念。”

    劭抿了抿苍白的双唇,默默看了我一眼,清冷双眸似带着难言的痛楚,玉颜凝霜,优雅地欠身,矜持而尊贵,微一点头,却不行礼。

    宗熙恢复了惯常的满不在乎,高声笑道“陛下特地来见令兄吗都道皇家之人冷酷无情,今天见到陛下兄弟二人如此和睦友爱,感情深厚,真让宗熙感动,看来传言大谬。”

    他二人又都戴上假面,一个温和柔雅,一个粗豪狂放,同样的无懈可击,周围却泛起阵阵寒意。

    我暗自叹服这二人变脸的本领,不愿看他们惺惺作态,一拉劭的衣袖,道“来,我有话说。”

    温和的面具流泻出一丝冰寒,含怒的眸光如箭一般射在我手上,温言轻责“清,你真的要让皇兄走吗江湖险恶,皇兄又是这般相貌人品,离开这里必定危险重重,又要让我日夜牵挂了。”

    宗熙点头赞同,挑眉笑道“此言极是,荐清,宁王若离开,再有什么危险怕都救不及。”眼光若有似无的瞟过瑞,又加上一句“有人惦念有时也并非好事。”

    纤瘦的身子一颤,如黑珍珠般幽黑璀璨的眼眸流泻出浓重的悲怆和绝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发出无声的控诉。

    我心头一震,知他又想起当日之事,才会如此悲愤欲绝。

    不由狠狠瞪了宗熙一眼,瑞不知道情况还则罢了,而他明知劭所受的伤害还要这么说。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做事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知道他的性情,当他是好友,从不在乎他带给我的难堪和麻烦。可是敏感纤细的劭哪里受得了他的癫狂,还好昨夜他二人都拒绝了我的提议,否则真会害了劭。

    我冷冷说道“二位君主难得相见,正该好好叙谈,恕我不奉陪了。”

    拉着劭纵身而起,几个起落便跃出庭院,刚一落地,一把剑却从斜里穿出来,挡在我身前,正是萧雨霁。

    我皱眉,回头看向跟过来的瑞。他目光凌厉,冷声道“清,他派人刺杀我,你还要护着他吗”

    说着出掌直击劭的后心,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向旁边一带,忽觉不对,未及缩手,他突然痛叫一声,肩头之上,一点嫣红从月白色的衣衫之内渗出,渐渐蔓延开来。

    我大惊,赶忙去扶,他甩开我的手,退后一步,用悲伤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咬牙道“他伤我至此,你竟然” 话未说完,恨恨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宗熙,转身疾奔而去。

    萧雨霁冷冷看我一眼,起身追过去。

    金黄的光线东方的地平线斜斜地铺过来,穿过树叶的缝隙,温暖柔和地洒下,驱走夜露的幽寒,光影交织,和风徐吹,花香阵阵。

    昨夜的两情缱绻,柔情蜜意,竟在这样美好的春日清晨消弭无踪。

    我的陛下,你还真会挑起事端,这次又给我出了什么难题呢和宗熙有关吗

    见我脸上阴晴不定,一时无人说话。

    我呆立片刻,目光转向劭,他静静看着我,神情淡漠。

    安觉飞上前一步,急切说道“将军,我”

    清冷眸光凌厉扫向他,玉颜凝霜带雪,周身似罩上一层寒冰,纤手一摆,他立时噤声,垂首而立。看来对劭敬畏之极。

    这一刻劭似乎又做回当初那个清丽尊贵的宁王,散发出特有的如冰如霜的威严气势,他的聪颖也不容小觑啊。

    璀璨晶亮的双眸看进我的眼中,对视片刻,渐渐冰消雪溶,转身飘然而去,如风吹绿柳,漫卷轻烟。

    宗熙眯眼看着我,目光深邃犀利,隐隐有火焰跳动,英挺俊逸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若有所思。

    我正色道“宗熙,你还是早日回南越吧。”

    他冷然一笑,却带出灼人的气势,断然道“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答案,我自然回去。”

    宗熙是从不服输的人啊,但是有些事没有输赢可论,也没有胜负可分。

    我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不知道什么答案能让你信服,只能告诉你一句,即便没有他,你我之间也只能是好友。”

    “好友,好友。”宗熙重复两句,面上露出愤怒和感伤,咬牙道“昨夜的话,难道不能在你心里激起一点点涟漪吗不能让你有一丝感动吗”

    过去的交情暂且不论,这次他一得到我的消息便放下偌大的国家,星夜赶来,被我伤了心,却仍然不辞辛苦,陪我远赴西域,这样的感情,我当然会感动。

    瑞和宗熙都说我迟钝,原本很不服气,现在看来是真的迟钝啊。瑞说他第一次见面就认定了我,我却直到4年后才知,还是在那样尴尬难堪的情况下。宗熙的感情大概也藏了很久,直到这次见面才慢慢悟到,怪不得宗熙昨夜说我不同了,是说我不再迟钝了吗

    这些日子被瑞反复无常的性情,机变百出的手段整的狼狈不堪,怕是想再迟钝都难了。真有些怀念刚开始那个温文谦和的他,但是,扪心自问,怕是更喜欢不戴面具的他,喜欢他只在我面前才展露的风情,甚至那些幼稚的、无理取闹的行为,事后想来也是分外可爱。

    我微笑,看向皇城的方向,悠然道“感动,不能说没有,但是只是一时而已。宗熙,你该了解的,我有心感,却已无心可动了。”

    我的心今生只能为他而动了,当年一怒之下,携子离去,宁可漂泊,也不去投奔宗熙,实是怕宗熙趁机害他。

    宗熙也看向皇城,抬手向那边一指,大声道“好一个有心感无心动,若他要害我,你也要帮他吗”

    宗熙果然心细如发,瑞,小看了南越宗熙,怕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摇头,正色道“我不会帮他害你,但是也决不允许有人伤他。”

    宗熙大笑,笑声却凝重悲凉,怒道“不帮他害我,便是任他害我,还不允许还手。说什么生死之交,分明是重色轻友。”

    我也怒“若非好友,我也不会提醒你。既知他要害你,却还不走,便是有心挑衅,我不帮。”

    他瞪着我,不再说话,我吸口气,叹道“宗熙,我言尽于此,你若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说罢转身而去。

    踏进偏远宁静的院落,如月般皎洁清润之人站在斑驳的树影中,凝神沉思。

    我走到他面前,殷切的看着他,道“劭,你不愿开口就听我说。”

    美丽的双眸静静注视着我,点头。

    我叹了口气,诚挚说道“劭,相信我,也许初登大宝之时他确实想你死,但是这次却不是这样,他只需用萧长天的名义号令江湖,或是许给西域诸国一些好处,便能让你走投无路。而他让我去西域,便是给你一线生机。当年因为皇位,造成你们兄弟互相伤害、仇恨,现在情况不同,何不打开心结”

    他突然笑了,虽只是一丝淡笑,却让清丽的容颜显得光彩夺目、灿若朝霞。优美的双唇微启,轻轻一句“他的伤与我无关。”

    我大喜,他终于开口说话,是否表示愿意将前尘往事抛诸脑后。

    第八章

    他突然笑了,虽只是一丝淡笑,却让清丽的容颜显得光彩夺目、灿若朝霞。优美的双唇微启,轻轻一句“他的伤与我无关。”

    我大喜,他终于开口说话,是否表示愿意将前尘往事抛诸脑后。

    若那伤是劭造成的,以瑞的个性,怕也是暗中加害,外表却丝毫不漏。何况他既然设下圈套,就是掌握了刺客的情况,又怎会轻易让自己受伤

    在人前,瑞一贯温和优雅,纵然愤怒已极,也不会如此冲动,竟亲自出手伤人。

    他打向劭那一掌看上去虎虎生风,却没有含丝毫力道,所以我一拉住他的手,便察觉不对。

    他的伤一定另有隐情,能伤他的人才是最棘手的。他今日所有一切只是做做样子,让某人放松警惕罢了。

    “我知道,他今日虽然处处针对你,但是对你却没有丝毫恶意。”

    劭轻轻摇头,淡淡说道“原来叶荐清也会说谎的。你的口才可以去做说客了,我不信他,但是我相信你能保护我。”

    我不禁有些涩然,再一次自惭形秽,这冰雪一般莹白剔透的人还是不惹一丝尘埃啊。他的聪颖丝毫不逊于瑞,只是他的心太洁净,难容于这污浊尘世,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冲这一句信我,也定要护他周全。

    拿出上面刻着一个“瑞”字的玉牌,放在他手中,这是当初瑞亲手刻了送我的,天下仅此一块。

    “你对他已经没有威胁,这玉牌足以让他知道我护你的决心,断不会贸然加害。”

    深宫大内,威严庄重,却亦有温软婉丽的闲雅院落,露洗华桐,烟霏丝柳,绿荫摇曳,荡春一色。

    庭院深深之处,草熏风暖,珠帘半卷,有翩若轻鸿体态,倚窗而立,不动不言,含情凤目一张一合,眼帘抬落之间,便漾出春风十里柔情。不禁又一次怀疑,这万种风情的可人儿,便是那外表尊贵温和,内里冷酷狠辣的帝王吗

    坐在床沿,将柔韧的身体揽进怀里,开口责问“为何以身犯险”

    虽是问询,心里却明白他是想摧毁祈月教的中坚力量,才不惜孤身出宫,引他们上钩,他的危险多一分,我的麻烦就少一分。虽然成功了,却也是凶险无比。他明知道我的本事,却总想着回护,真不知该拿他如何才好。

    怀中之人浅笑轻嗔“与其等他们一个一个来送死,不如一并绞杀。真是的,一开口就是如此杀风景的话,指着你知情识趣是不可能了。清,记得吗八年前的今日,湮水之畔,初次相见,我”

    “瑞,”我打断他“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不是祈月教的人,那么是谁伤了你”

    腰间一痛,含情凤目染上恼怒,气愤道“你根本没听我说话。”

    我拿开他捏在我腰间的手指,皱眉道“你每年都要说,还没说够吗”

    闷闷的声音道“去年没有。去年的今日,我一个人在那里坐了一天,那时你在哪里”

    去年的今日,应该在塞外骑马打猎吧,也或许正随着牧民迁徙,哪里记得清楚。看他提到去年时忧伤委屈的表情,我心一软,叹道“你说吧。”

    他含笑摇头“无心薄情之人啊,就知道你不会记得这日子,才要每年提醒你。”

    他用手轻轻抚着我的脸,沿着轮廓线条细细描绘“八年前,我于湮水之畔,睹一丽人,雪肤花貌,瑰姿焯态,耀如旭日明霞,皎若月下芙蓉”

    我推开他,站起身,冷着脸道“我先出去,等你说完再进来。”

    难以想象,同一件事,他说了不知多少遍,却每一次都有不同的说辞。这样一件小事,何必如此记在心上我本来早就忘记了,却被他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执意勾起。

    当年南越战事结束,两国和谈,宗熙留我在南越王宫小住,却得家书说母亲病重,星夜赶回,行至京郊湮水,想洗把脸再走,却遇到几个华服少年上前搭话,那时正自焦灼烦躁,见他们神态轻浮,言语调笑,一怒之下,出手便不容情,打伤了一人,将两人丢入水中,犹自不肯罢休,一个温雅少年上前制止了我,言语谦和、态度诚恳地向我道歉解释,我心中不耐,又急于离开,不免疾言厉色。几天后再见面才知他是回京不久的六皇子,而那几个少年都是朝中权贵子弟。

    他抱住我的腰,轻笑道“又生气了,你的脾气啊,好吧,不说你的容貌便是。那时真的被你镇住了,从未想到美丽绝伦的容貌下竟有着如此冷厉的性情、凛然的气势和绝佳的身手,似乎极端矛盾,但是在你身上却显不出丝毫的突兀和不协调,反而动人心魄。那一刻,震惊、仰慕、兴奋和无法言喻的渴望袭上心头,从此眼里心里全都是你。可是那天你只对我说了两个字,就上马离开。清,你还记得是什么吗”说到最后两句,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哀怨。

    是“滚开”,我叹气,反手抱住他,轻吻他含情带怨的眉梢眼角唇边,柔声道“若我知道有今日,一定不会那样对你。”

    他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探进我的衣襟,贴上心脏之处“你的心胸太宽广,心肠又钢硬无比,嘴上更没有几句好话,可是我就是不能自拔。”手指轻点我的心窝“真想跳进去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我又占了多少地方”

    我按住他的手,正色道“山水。”

    他抬头讶然道“什么”

    我轻轻将他的手从我怀里拿出来,淡淡说道“意思是里面除了山水再无他物。”

    他屏息瞪视着我,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怒又难以置信“什么山水你,又在气我吗”

    我笑了,手指柔情万端地描绘着那英挺秀逸的眉、氤氲传情的眼,轻轻开口“陛下不知吗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我的陛下,荐清早就沉溺在这眉眼盈盈之处,心中再容不下他物了。”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波如醉,神情如痴,然后突然爆发,扑过来激狂的吻我。我措不及防,被他扑到,忙钳制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用力,怕伤口再次崩裂。

    半晌,他抬起头,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喘息着嗔道“你便是说好听话也要先气我么”

    我正色道“瑞,不是好听话,是真心话,你若再有怀疑,我真的会生气。”

    他笑了“清,我从未怀疑你,只是太紧张而已,还有,我讨厌那些人。”

    我抓住他不知何时又探入我衣襟,似无意识地上下抚弄的手,微微苦笑道“瑞,你身上有伤,就不要再挑逗我了。现在告诉我是谁伤你的和宗熙有关吗”

    他身子一震,迅速收回手,坐起身,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表情犹疑“清,我瞒着你做了一些事。”

    我眯眼,深吸一口气,问道“设下圈套杀南越宗熙吗”

    他点头。

    “为什么”

    “南越一直窥伺中原,宗熙此来更是居心叵测,他独自离开南越,南越却在边境秘密增兵。”

    宗熙以为此行能说动我,才会如此吧。他的目的果然并不单纯。

    “可是只要有我在,他不敢轻举妄动。你非要杀他不可吗若我不同意呢”

    瑞低下头,躲开我的视线,轻声道“我怕你阻拦,在你体内下了迷药。”

    迷药我腾的一下坐起身,怒道“什么时候”

    他身子一缩,神色更见黯然,低声道“你赴西域之前那晚点的熏香便是。”

    那晚的熏香怪不得他明知我讨厌熏香却非要点不可,可是为何这么多日子没有丝毫感觉

    “要怎样才会发作发作时是什么情形”

    他面上有些红,嗫嘘道“药引在我身上,你抱我就会发作,发作的时候只是武功全失,其他与常人一样。”

    我不禁长叹,他从哪里找来这古怪的迷药原来昨晚的拒绝不仅仅是因为肩头上的伤。

    “解药。”

    他默默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递给我。

    我看着手中的药丸,突然笑了“我的陛下,要是我永远不抱你,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发作了”

    他咬住下唇,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沉默了片刻,道“是。”

    “若你的计策成功,我中了迷药,你杀了宗熙,然后呢我总要知道的,你要如何呢你,还会给我解药吗”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32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