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旗下那些士兵哪个不是大碗大碗的白米饭那么吃的
“我说纳瑟,他现在根本没有自主意识,会吃东西就不错了,难道你认为他能分辨酸甜苦辣”
纳瑟一时被堵的不知该说什么,正想着自己或许真的不该给对方起名字的时候眼角却瞄到那人纤瘦的身子虚晃了下,急忙伸手扶住他的肩,掌下的传来的手感让他皱了下眉。
“给我吧。”
纳瑟也不给龙延拒绝的机会,直接从他手里接过药盒“你昨晚没睡吧去休息吧,以后换药的事由我来吧。”
龙延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被纳瑟一个挥手挡了回去,想想也懒得去揣测纳瑟的心思,自己也真的是很倦了,于是转身走出纳瑟的营帐。
纳瑟打量了眼前的“人偶”一会儿,轻轻地唤了声自己给他的名字“然”
在药力的作用下,他当然不可能给纳瑟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站着,连痛苦也感觉不到。
纳瑟叹了口气,伸手拉着他在自己的床边坐下,这才开始一点一点地替他擦起药来,这些天,他身上的各种小伤又增加了不少,脸上也添了不少新伤。
纳瑟用指尖沾着药粉轻轻划过他脸上伤疤,苦笑道“你啊,脸蛋那么小,能不能别再让它受伤了想把这半边脸也毁了吗”
说完,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对方压根听不懂不是吗
手抚过他有些散乱的长发,指间柔软的感觉让他有些留恋地停留了一会儿,他发现缠绕在手指上的发现夹杂着不少白发,这是以前根本不会注意的事,现在竟让纳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想他从哪里来,想他的年纪是与自己相仿呢还是比自己年长。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纳瑟轻抚着他布满伤痕的脸颊问“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昨日与敌军对战时,你是不是保护了我”
他以为他不过是个“人偶”,却了自己快被敌人暗算的时候不顾一切地冲到身边挡下那足以致命的一击,当时的纳瑟真的为之动容了。
“人偶”当然不会回答他,只是任由他摆布着,却在他的手放在腹脐上时微微触了下眉。
纳瑟惊讶地看着他“这里会疼吗”
说着,他刻意加重力道压了压,果然,对方的身子不可抗力地颤抖起来,脸色又白了几分,原本直直坐着的身子渐渐有些失力地往旁边倒去。
纳瑟心惊地扶住他,让他背靠着自己,继续取药抹在他平坦的小腹上,栩栩如生的牡丹仿佛活物般绽放着,绝顶妖艳。
掌下的感觉十分柔软,每摁揉一下,就引起一片轻颤,让纳瑟有些沉迷,他奇异的发现这个人的身体竟让自己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非常奇妙,也许是因为自己按揉的缘故,他比常人要来的寒冷的身体,只有腹部是温热的。
“嗯”
大约是疼的厉害了,然曲起修长的左腿,头努力向后仰起,半晌才软软地瘫在纳瑟怀里,纳瑟低头看着他,却正好对上他乌黑的眸子,惊异地发现,他的眼里含着浅浅的泪水,没有落下,只是在眼眶里打着转,他好像很努力地睁着眼想看清眼前的东西,但纳瑟知道他根本看不见。
“乖,抹了药就不疼了。”
心里有些酸涩,手轻轻地抚去他眼角的眼泪,纳瑟入魔般地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下一秒却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放在他腹上的手下意识地一握,怀中的身体猛地一颤,怀里的人倒抽一口气气,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咳嗽,血从他的的喉咙溅出来洒在苍白的脸上。
纳瑟手足无措地拍着他的胸膛,又轻抚他差点被自己误伤的腹脐,脑子里依然空白一片,他想不通自己究竟怎么了。
待怀中人的咳嗽声渐止,纳瑟才把人放在床上,却在起身那一刻发现那人竟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他诧异地低下头,空洞的眼睛正努力地看向自己。
“你醒了吗”
纳瑟在床边蹲下,怔怔地看着他,又问了一次“你醒了吗”
“纳”
“嗯”
纳瑟俯下身子靠近他。
然抬起细瘦的手轻轻搁在小腹上,苍白的唇微启着,声音依旧是听起来很费力的沙哑。
“纳瑟纳”
那瞬间,纳瑟努力地低下头,因为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人偶”居然在叫自己的名字
不过与自己对战那么多年,知道名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呼唤他
纳瑟抬手在他眼前摆了摆,死水般的眸子并没有反应,可他的嘴里却固执地轻唤着自己的名字。
血从嘴里溢出,他的身子微微地挺动两下,纳瑟放在他腹脐上的手明显地感觉到从掌下传来的剧烈蠕动,他有些慌张地将内力缓缓输入他平坦的腹中,可然却在一个挺身后喷出一大口血来,吓的纳瑟什么都来不及想腾地站起来冲出营帐,大喊着“龙延”把刚刚睡下没多久的医者又抓了回来。
龙延还来不及穿好衣服,就被拖到这边,看了一眼床上禁自抽搐吐血的人,没好气的给了纳瑟一记白眼。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就为这事又把我叫起来”
“他吐血了,怎么不是大事”
纳瑟几乎是用吼的。
“药效过了而已,继续用药就好了。”
纳瑟竟一时不明白龙延的话,奇怪的看着他“什么药”
“噗”龙延刚给自己倒了杯水差点没全喷出来,他看向一脸着急的纳瑟,“不会吧你除了千鸩还能有什么”
纳瑟闻言呆了一下,好像这才想起来,抚着额头苦笑起来。
“纳瑟哪不舒服吗头又疼了”
“不没什么,”纳瑟朝他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我想我只是有点累了。”
龙延纠结地看着他“纳瑟,你别太勉强自己了,等会儿我会让人送千鸩进来。”
纳瑟点了点头,疲惫地朝他扯出一个牵强的笑,目光落在那虚弱的只能浑身抽搐痉挛连半点抵抗痛苦的力量都没有的人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纳瑟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直到有人走进营帐,纳瑟才转过身,伸出的手却始终没有接过那碗漆黑的药汁。
“这陛下,不如让属下来吧。”
“算了,不用了,以后也”
纳瑟最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急切的通报打断了,他望着营帐外说“进来。”
来人身上带着伤,不重,但看起来很疲惫。
“怎么了”
“木木狼族在龙都城放火烧粮仓,森将军让小的回来求援军。”
纳瑟闻言愤怒地瞪大眼睛:“好个木狼族,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他们是怎么知道粮仓所在地的”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森将军已经派人去查了现在正急需救援。”
“嗯,通知下去,带十万兵马前去救援。”
“那个,森将军还说”
“什么”
纳瑟冷冷地俯视着他,看着那人一阵冷战,但说与不说都是死,说了还不一定死,所以只好咬牙道“森将军说要借陛下的人偶一用,他有把握明日就拿下丰、银两座城池。”
纳瑟心里一颤,一时竟犹豫了。
要放他去吗
他本就是个武器,自己也曾向森仇一说过,尽管使用就是,可为什么此刻如此不舍
“陛下”
“明白了,把龙延叫过来。”
“是。”
纳瑟接过刚才侍卫手中的药碗,朝他们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慢慢回到床边,伸手抱起他轻轻挣颤的身子,一只手蒙住他努力睁双的双眼,低头在他耳边低声道,“来,乖乖喝下去,喝了就不疼了。”
手腕处传来丝丝冰凉,他细瘦冰凉的手握住了纳瑟的手腕,没什么力量,却仿佛抓住了纳瑟的心。
“纳瑟纳唔嗯”
纳瑟收起自己的萌生的怜悯之心,不再给他机会呼唤自己的名字乱他心神,把药汁强行灌进他的嘴里。
怀里的身子渐渐放松下去,放开右手时,黑瞳里再无波澜,仅有一滴泪珠还残留在眼角。
这时,龙延已经站在营帐双手环胸看着他。
“纳瑟,你不会是同情起仇人来了吧”
纳瑟放下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检查一下 ,没问题就让人带走吧。”
却不知,这一去,差点让纳瑟悔恨一生。
“哈哈哈想不到这人偶这么好用。”
黑色战马上的胡渣大汉,身形高大魁梧,皮肤黝黑,又目充血,典刑的嗜血将军,他手握巨型两尖枪,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哈哈大笑,声音粗犷洪亮,传进耳朵里令人没来由的心惊。
“森将军,咱们真的不用上去帮忙吗”
旁边副官看着前方已成血海的战场终于忍不住硬着头皮问。
其实这种情况已持续了不少天,自纳瑟把那“人偶”送来开始,他们的将军几乎没亲自上阵,每每都让“人偶”上去先清个场,然后他们这些小兵们才冲上去收拾残局,可谁也不敢有意见,在这里谁不怕这位摸不透喜怒哀乐的森将军
森仇一自小跟着前任王行军打战,比纳瑟还早了十几年,那时候的战场比现在还要残酷,可说是每天都用抱着必死的决心冲锋陷阵,所以对于森仇一来说纳瑟根本就是个小屁孩,而这种小屁孩居然站在了他头上,他当然愿意臣服于他,更何况他自认功高盖主,连朝会的时候亦无意下跪,纳瑟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一敢公然对他冷嘲热讽的只有瑞王楚满一人而已。
“将军”
副官着急地等了半天,见森仇一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心里有些无奈,那个“人偶”毕竟是纳瑟的人,若出了什么问题,惹怒了年轻的王,事情可不好办啊。
森仇一目露怒色,狠狠地瞪了一眼副官,吓的他赶紧闭了嘴。
“帮什么忙没看见他杀的那么痛快吗他有说需要我们帮忙吗啊”
他扬起巨型两尖枪回头朝后头几十万兵马大喝着。
士兵们哪个敢说个“不”字,又不是活腻了。
副官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跟着森仇一三年,经历过无数战役,也目睹过森仇一对年轻王者的不满,怎会不了解森仇一心里想什么,他不过是借着“人偶”泄气而已,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森仇一竟会与木狼族族长的堂弟叁九合作,不但负了纳瑟,也毁了木狼族。
经过将近两个月的交战,要赢有勇无谋的木狼族对于纳瑟简直太轻松了,一路上的阻力几乎为零,连续夺下几座城池,打的以人数占上风的木狼族手足无措,此时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再加上森仇一与木狼族内部人员的里应外合,很快就夺下最后一座城池直闯核心。
现在森仇一手里有四十万大军与六座主城,与纳瑟比起来还多了一城,心里别说多得意,所以他才敢如此大胆地提前了自己的谋反计划。
“啧啧啧如此意气风发的,我当是谁,原来是森大将军,我可是等的好辛苦。”
森仇一高抬下巴、趾高气扬地踏进木狼族主将大营,一屁股就往地上一坐,巨枪砰地钉入地面,大吼“少废话,酒肉侍候。”
“嘿嘿,是是是”
这世界是真有人长一脸狐相,此人便是叁九,他两眼细长微眯,背微驼,脸上堆满了一眼便能让人看穿的假笑,不过骗骗森仇一这种粗蛮大汉足够了。
“哼,你说吧,怎么对付纳瑟”
叁九嘻嘻嘻地笑着为他湛满酒说“您手上不是有一件最好的兵器吗”
“兵器这个”
他长臂一伸,猛地拔出那巨型长枪,抬至叁九面前,对方则满脸无奈朝他摆摆手,他撇了撇嘴又砰地将巨枪钉入地面,顿时整个营地都为之一阵,胆子小的士兵已经腿软,这叁九倒是还稳稳地站着。
“哎当然不用森将军您亲自动手。”
森仇一大口大口地吃着肉,瞪眼喝道“说清楚”
“那我要的东西”
叁九搓手嘿嘿笑着。
森仇一扫了他一眼,朝身后的侍卫抬了抬下巴,那名侍卫会意,将手里沾着血的包裹往叁九面前一扔。
叁九愣了一下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慢慢打开包裹,里面竟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只见那叁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又哭又笑地跪在那人头前面大声哭喊起来。
“哎呀我的大哥啊,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呢怎么就死了那么惨呢啊啊啊”
森仇一抱着酒坛子大口饮着,看着叁九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哼,你假什么好心,不都是你自己使的计吗”
良久,叁九好像是哭够了,抬起头来,脸上却没有半滴眼泪,面对森仇一的时候已经是笑脸一片。
“我知道有一种千鸩之毒,混入自己的血液后给人喝了,那人就会成为自己的人偶”
森仇一闻言停下手边的动作,犹疑地看着他“人偶,你是说”
叁九不二话,直接送上东西“我这儿,刚好有一些这些剂量应该够用了。”
森仇一接过药粉,触眉道“可他先前已经饮过纳瑟的血了。”
“这没关系,千鸩之毒的时效仅有三天,下了最重的剂量也不过七天,他跟您出来应该已经六天了吧”
“哼哈哈哈哈没错。”
森仇一眯起眼睛,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纳瑟跪在自己面前求饶和自己身着王袍统领天下的模样了。
“来人,把那人偶给我带进来。”
机会只有一次,他怎么会不知道纳瑟早就对自己有所顾忌,而他也再不想臣服于那小子,就算失败又如何这次若不是与叁九勾结烧粮仓,估计也骗不来这十万大军,而他手上的除了收服的木狼族二十万军队,还有十万对自己的忠心部属,再加上,纳瑟那不觉得自己会谋反的天真思想,这次良机,错过了,就再不会有了。
至于那个楚满,没了纳瑟,估计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纳瑟了。
打定注意,丢下手里的酒肉,起身正好见下属灰溜溜地闯进来。
“怎么了”
“那那那人偶不听话,还打死了咱们好几人”
“啧,没用的东西,我去看看。”
拎起武器大步迈出营帐,远远地就看见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的“人偶”。
森仇一危险地眯着眸子连走边打量那浑身是血的人,明明已经残破不堪,居然还能直挺挺的站着,到底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别的
也看不出他空间受伤了没有,满头黑白相间的长发乱糟糟的披散着,活像个杀人鬼。
森仇一大步上前,挥开士兵,手中巨枪砰的一声撞在地面上发出一阵巨颤,气势足以压倒众人,可那“人偶”却依然稳如泰山般立在那里。
“将军,我们抓不住他,他根本不让人靠近”
“知道了,你们退下。”
此人身材修长却很瘦,手臂好像一碰就断似的,一副没饭吃的样子,可他却见过他在战场上无敌的模样。
“就让本将军来会会你。”
森仇一巨枪一挥,已经展开了攻势。
他虽身材高大看似笨重,速度却出奇地快,眨眼间已经闪身至然的背后,眼看长枪挥落,却不料挥了个空,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的森仇一愣了一下,再反应过来时,然已经从他的头顶直攻下来,吓的森仇一一身巨汗,身形一闪,险险躲开,可肩膀还是难过一劫。
他恼怒地揉着被砍到的肩膀,目光充血地瞪着前面面无表情的“人偶”。
“我就不信抓不住你。”
说着再次袭了上去。
时间一分分过去,森仇一再能打也有体力的权限,与在药效中的“人偶”可不一样,渐渐地脚步变得沉重起来。
视线紧紧地抓着那浴血的身影,他可不想在下属面前出丑,就在他气恼地再次挥动巨枪之时,脑袋里突然蹦出个想法,他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大喊道“纳瑟”
他根本没想过这招能产生效果,只是试试罢了,谁知效果竟出乎意料的好,那“人偶”无波的眸子猛地一颤,身子的反应硬是慢了一拍,而这难得的瞬间却足够森仇一得逞了。
挥动的巨枪迅速横扫过来,分神又看不清前方事物的然根本来不及反应,枪杆扫进胸腹的时候并没有觉得疼,只是耳边传来细微声响让他稍稍回复了些意识,那枪杆深深地陷进去,他的身子猛然弓起,仿佛被拦腰劈成两半,什么东西迅速冲上喉咙喷出嘴巴,根本无法压抑。
吐出了什么内脏吗
他呆呆地想着,身体就这么挂在枪杆上,瞬间失了力气,渐渐的,剧烈难忍的疼痛从腹部炸开,传遍全身,再也抑制不住随着鲜血溢出。
“唔咳”
森仇一冷笑着长臂一抖,把人从长枪上甩了下去,然如同破布般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喷出血来,颤抖的手挣扎了好几次都无法从地上抬起。
森仇一得意地在他身边蹲下,粗糙的大掌掀开他腹部的破衣,一道深红的凹陷横在他的胸腹之间,可令他惊奇的是那朵绽放在腹脐上的牡丹,花心正断断续续地流着血丝,娇艳至极,一时间竟让森仇一看痴了。
手掌不自觉地贴上那朵娇艳晃眼的牡丹,掌下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有些着迷,手掌不自觉地揉压下去。
“嗯呃”
掌下的人发出痛呼,已然抑制不住颤抖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向上挺了挺又无力地落回地面,他的腹部非常柔软,冰凉的手感让森仇一不可自拔,美丽的牡丹因腹部的剧烈起浮而活跃起来,不仅是森仇一,就连旁边的士兵也不停地咽着口水。
“啧啧这可真是好美”
森仇一曲起手指在然的肚脐上打着转,力道从轻至重,慢慢加深,从单指变成五指,捏抓着,感受着这个身体传来痉挛与,还有掌下这让人沉醉的柔软。
越美的东西越吸引着人类的破坏欲
潜意识里,森仇一有种绝不能让这个人偶回到纳瑟身边的想法。
他撑开手掌,在他的上腹的凹陷处用力一捏,掌下的身体猛然一阵,相较于更令人着迷的痛呼从那不断溢出鲜血的嘴里吐出,顿时让森仇一玩兴大起,他目光充血地看着然起浮的腹部,指尖划过长枪造成的凹陷,突然握掌为拳狠狠地击打在那朵牡丹的花心上,然的身子猛地一阵,但他已经虚弱到只能微微地挺动胸口与仰起脑袋。
森仇一一边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一边恶竟地转动重重抵在他腹心的拳头,看着那陷下去几乎贴近背脊的腹部,让他有种莫名的冲动,他冷冷地笑着,抬起拳头,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未等那凹陷的小腹部恢复又重重地摁压,一声短暂的“啊”让森仇一更是陶醉,于是他微微抬起拳头,还没离开他的腹部又重重压下,果然如愿地听到那微弱的,如同上瘾般,他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全然不顾对方嘴里越来越多的血水。
突然,手腕传来一丝冰凉,森仇一诧异地看去,原来是然无力的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微启的唇轻轻颤动,森仇一俯下身子去听,听明白了,火气就上来了,他瞪大眼睛,拉起然残破的衣服强迫他半坐起身子,收回握拳的手狠狠砸在然的腰侧、上腹、小腹、胸口,每一拳都毫不留情并带着碾压,直至手里的人软软地垂下手,不再挣扎才停止。
这一幕看的旁边的士兵亦个个别过头,不忍再看。
森仇一粗臂一甩,把破布般的人丢给旁边的士兵,沉声道“给我绑在木架上,没我的命令不得放下。”
“是。”
森仇一拾起巨枪,冰冷的目光望着前方,开始期待起纳瑟的到来。
纳瑟,快来吧,你的“人偶”想见你呢。
狼渊城外十里处,纳瑟的大军在此扎营已有十日。
森仇一会反是预料中的事,没想到的是他会在此时反,多半是与木狼族内部有所勾结才会有此举动,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拿“人偶”当人质。
木狼族以狼为尊,整个城门以乌金筑成,以上头的痕迹来看,也有几百年历史,这城门目测五米有之高,城墙更是坚不可摧,其坚固程度亦不用明言,城门顶上一颗巨大狼头露着狰狞獠牙、目中凶光必露,如此程度,哪怕木狼族的人再不济,只要关上城门也不可能几日内就被攻下,一切已然明了。
狂风刮过,卷起阵阵沙土,站在城门下的人拢了拢斗篷的帽子,一副烦躁又无奈的模样扫了一眼身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男人。
“这次就是不死在这里,也会被楚满念死。”
纳瑟苦笑着看了一眼抱怨了一路的好友“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他实在没有必要因自己的任性而至身于险境。
龙延撇撇嘴道“我走了,万一你出事怎么办”
“你跟着我还不一样是累赘”
正说着,巨大的城门已缓缓开启,纳瑟挑了挑浓眉,凉凉地道“这下你想走也走不得了。”
龙延一掌拍在纳瑟的后背“你也别太小看我了,走吧。”
纳瑟重重叹气“连累你,对不起。”
龙延摇头失笑“没阻止你,我也有错。”
虽然阻止也没用,但自己还是有私心的,明明决定和楚满合谋弄死那个人,却不知为何又心生怜悯,放不下啊
龙延与纳瑟互看一眼,叹道“算了,即来之,则安之”
城门轰然大开,除了开门的小兵,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眼前是仿佛没有尽头黄泥路,因为天气干燥的缘故已出现裂痕,风卷狂沙,落进眼睛里阻了视线,四周屋舍皆是破烂不堪、东倒西歪地,荒凉无比。
龙延触眉捂鼻,沉声道“虽然早听说过木狼族全民皆兵,没想到荒废到这个地步。”
纳瑟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武器上,他当然知道这是陷阱,只因那信中一句“你的人偶正等着你”,所以便一无反顾地来了,有些懊恼自己因此失去冷静,也恨自己因那个“人偶”被森仇一牵着鼻子走,却没有半点后悔。
“纳瑟,当时把他送出去的时候有想过会变成这样吗”
龙延站在纳瑟身边眯眼望着前方,顿时头大了。
刚才远远的看不清,现在走近了才看明白,那在狂沙中摇晃的黑点到底是什么,不正是被捆在木架上的“人偶”吗
他的衣服残破如同破布般挂在身上,干涸的血渍已然将那破布染成深红色,乌白相间的长发凌乱披散,看不见他的脸,无法得知他到底是生是死,莫名的情绪浮上心头,令纳瑟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一阵强风刮过,眼前渐渐清晰起来,耳边响起的是数万脚步声,很显然他和龙延已成困兽之斗。
他的视线直直望着前方,与那人仅三米之遥,纳瑟已经无法去揣测自己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思,只恨不得大步上前把人紧紧拥进怀里,然而理智依然大过行动,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移木架后面的高头大汉。
“想怎样,你说吧。”
森仇一粗臂一挥,巨枪砰地插进地面,一手摸着胡渣,却一言不发。
纳瑟眯一眯眼,拿下腰间长刀想也没想便往地上一丢,但周身的气息却变得更加寒冷了,森仇一与纳瑟也有并肩打过战,不可能对纳瑟的能力不了理,他不服纳瑟是因为对他来说纳瑟年纪太小,根本不配站在他这位曾与纳瑟父亲并肩作战的人头上,却从来没有怀疑过纳瑟的能力,不然也不会用狼渊城整顿中这种理由“邀请”纳瑟单独前来了。
“哎还真是年轻啊,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来,还当真独前来哈哈哈哈”森仇一大笑几声,突然沉下脸危险地看向纳瑟,“让别人知道了自己的弱点,真的好吗”说着大掌一把抓起然后脑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嗯”
低低的本应该被狂风吹散,却紧紧地触痛了纳瑟的心。
他还活着
“放了他。”
森仇一摸摸下巴上的胡渣,歪着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笑着说“放了他可以,你先给老子磕个头看看”
纳瑟周身危险气息弥漫,那是经历过生死,在杀戮的地狱中打滚之人特有的,亦是一位王者与生俱来的气势,森仇一没有,所以令人嫉妒。
纳瑟往前走了两步,吓的旁边的士兵哄然一片,一齐往后退了好几步,森仇一提起巨枪狠狠地再次打入地面引起巨响才阻止这瞬间的慌乱。
“纳瑟,你不可”
森仇一好像现在才发现龙延的存在般,目中无人的撇了他一眼笑道“哎哟,龙延大人也在啊不好意思我没看到,哈哈哈哈”
龙延也懒得和他计较,只跟在纳瑟身后上前两步“纳瑟,冷静点。”
森仇一的目光很快回到纳瑟身上,说真的,刚才一瞬间,他几乎把纳瑟与其父亲重叠在了一起,可事到如今,已回不了头。
“纳瑟,你看看,我这里几十万人,你们不过两人,今天你是输定了”
没错,眼前的根本就是个小屁孩,仅为一人,明知陷阱却仍孤身前来,这样的人如何成为新国之主
他何德何能让自己臣服于他
纳瑟摊开双臂,瞬间空门大开,却依然高傲地冷笑着“我不是来这里跟你废话的,把人放了,要怎样都随你,我就站在这里,干脆点”
这是败者应有态度
森仇一恨恨地瞪着纳瑟,举起的食指指尖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咬牙一笑“好好好好我就把人放了,又如何”
森仇一转身取过过下属腰间的兵器迅速扬手一挥,那瘦消虚弱的人瞬间失去所以束缚从刑架上倒了下来,纳瑟脸色微变,正要上前,却见那人一个踉跄竟没有倒下,他缓缓挺起腰背站直了身体。
纳瑟上前一步“你”
查觉到异样的龙延迅速拉住纳瑟,摇头道“等等,不对劲。”
纳瑟紧触眉头仔细观察对方,可凌乱的长发遮住了他所有表情,只有苍白干裂的嘴唇隐隐若现,狂风吹过,那摇曳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他迈开脚步,迫切地想确认他到底哪里受了伤,可却被龙延死死拉住,纳瑟有些懊恼地回眸“哪里不对劲,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纳瑟,别冲动”
“放开”
“嘿嘿,纳瑟,你也别说我欺负晚辈,”正当二人争执不下时,森仇一已取来然的长剑,笑咪咪的放在然面前,“打赢这个人偶,就给你一个与我单独决斗的机会,如何”
“你”
“卑鄙”
纳瑟愤怒地甩开龙延的手,看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人,怒瞪向森仇一,喝道“森仇一,你对他做了什么”
森仇一夸张的咯咯笑起来,摊手道“你对他做过什么,我就对他做了什么喽。”
“可恶”
正说着,然的长剑已以惊人的迅度刺过来,纳瑟再来不及多想,一把拉住龙延往旁边用力一甩,接着一个翻滚躲开然毫不留情的一击。
“喂,你醒醒”
纳瑟半蹲着注视着对自己穷追不舍的然,现在他无意伤他,所以只能左躲右闪,先摸清对方的情况。
在第二击卷起风沙再次袭来的时候,纳瑟迅速闪身,火速捡起被丢在旁边的武器,长刀与利剑相撞发出刺耳的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这种声音对于纳瑟来说实在太熟悉不过,与这个人的对战也并不陌生,只是他的动作明显比原来慢了很多,长剑砍在刀锋上的力道也弱了不少,哪能跟之前相比
而且他的脚步轻浮虚晃,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除了速度比常人快些,力量略胜普通人外,就如真正的人偶,应付这样的然,纳瑟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劲,再看那森仇一得意的表情,纳瑟多少有些明白了。
就在纳瑟盘算着如何在伤害最小的情况下抓住然时,一个毫无杀气的攻击再次袭来,纳瑟不躲也不闪,扬刀一挡果然轻易地接下了然的攻势,反射性地喊了一声“然”
对方的身体猛然一颤,纳瑟惊奇地发现他对这个名字有反应,于是试探性地再次呼唤,果然,那人拿剑的手有失力的迹象,就在纳瑟试图反攻想把人打昏之时,却被他缓缓扬起的脸怔住,那张依然布满伤痕的脸上不再是“人偶”般死气沉沉,苍白的脸上充满了祈求与悲哀,空洞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他在哭
不,他在向自己求救。
纳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坚韧的在受尽折磨的时候也未曾求饶,连眼泪都不曾掉过滴的人,竟对他露出了祈求的表情,是怎样的痛苦才能让他放下最后的尊严
目光往下,才发现此人是多少的狼狈,全身的伤,有结痂的,有还在流血的,根本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腹部更是惨不忍睹,一道横在胸腹间的凹陷已经发紫,左腹上方血肉模糊的地方隐约能看到一点白色,纳瑟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那是刺出体外的断裂肋骨
他的整片腹部淤紫一片,腹脐的牡丹微微颤抖着,花心断断续续地溢出点点血丝,极其刺眼,纳瑟的怒意顿时全部涌上来,他双眼变红的瞪向森仇一,无法想象森仇一到底用了多少药量才让眼前这个人再次站起来
纳瑟的心脏仿佛被人揪紧般疼痛起来。
在然后背举起的手刀再也打不下去,怎么忍心再让他受到伤害
握着长剑的手轻轻一颤,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咳,嘴里的血再也抑制不住地自紧抿的唇里喷出来,溅在纳瑟银色的铠甲上,格外刺眼。
“你在干什么快杀了他”
森仇一的声音在数米远的地方响起,然虚晃的身子挣扎了下,双手紧紧地握着剑柄,脚下却虚浮轻晃,对于纳瑟的攻击已然失去套路,纯粹乱砍一通,甚至辨别不出方向,纳瑟垂下拿着武器的手,不躲不闪地迎着对方刺来的剑,轻轻地唤了声“然”
仿佛魔咒般,然的动作明显微顿,收不住攻势的身子就这么直直撞进纳瑟的胸膛。
纳瑟长臂一伸,轻松地握住他举剑的手,细瘦冰凉的触感令他深深地触起眉心,眼前的人早已脆弱到构不成半点威胁,仅是轻轻一拉,他虚弱不堪的身子便被拉进怀里,全然无视他的轻微挣扎,把人摁在胸膛,低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然”
怀里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明显,他抬着苍白的脸微微张着嘴,好半天才用他沙哑的声音凑成几个破碎的音符“纳纳瑟”
不知何时起,纳瑟的心弦已被这个人的坚韧撩拨,只是发现的太晚。
纳瑟抱着他,却不敢抱的太紧,就算他不像龙延那样懂得医理,也知道怀里的人实在太脆弱,再经不起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更何况纳瑟还不知道他的身上哪里还有看不见的伤,只能轻轻地抚摸他的背,甚至完全无视站在不远处叫嚣的森仇一。
纳瑟眯起充满怒意和杀气眼睛
一个将死之人又何需去在乎他在嚷嚷着什么
“纳咳咳”
“嘘”纳瑟的指尖轻轻地放在他微启的唇上,“你累了,休息吧。”
不知是因为明白了纳瑟的意思,还是真的到了极限,然的身体终于完全放松,手中的长剑哐啷落地,颤抖抽搐着的身子软软地靠在纳瑟的怀里,呼吸却显得很费力。
“他怎么样”
“他的身体对千鸩产生了免疫和排斥,所以才能这么快清醒过来,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当时我也下了很重的量,”龙延低眉叹道,“估计以后千鸩对他不会再有效果了。”
龙延放下然细瘦的手臂,欲言又止地看着纳瑟,最后咬牙道,“他的右手已经坏了,以后别说是拿武器,恐怕连稍重的东西也拿不了,说难听点,就是废了”
“那他的身体”
“伤的很重,就算马上进行治疗我也不敢打包票,只是若再拖下去,必死无疑”
纳瑟轻轻握了握然冰凉的手,把人推进龙延怀里,再看向森仇一的眼睛里染上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全身杀气四溢,令森仇一的呼吸赫然一窒。
森仇一盯着朝自己缓缓走来的纳瑟,顿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身后的士兵们早已退后好几步,他恨恨地“啧”了声,上前几步直至与纳瑟之间仅剩一米之遥,喝道“怎么以为老子怕你”
纳瑟的举起长刀横在两人之间,冷声道“开始吧。”
森仇一的视线扫过旁边战战兢兢的士兵们,突然大笑起来,拎起巨枪便抢攻上去。
对于敌人绝不手软是纳瑟从小就学会的,哪怕面对的是父亲过去的战友
森仇一毕竟是老了,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曾经太多的骄傲令他无法面对已然衰竭的身体,纳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屁孩到人类的希望之王,他从来不愿去相信小屁孩已超越自己的事实,所以当他面对纳瑟毫不留情、招招致命的攻击时,除了感到不可思议,更多的还有不甘,对时间的不甘,过去,除了纳瑟父亲,有谁能接下他的巨枪谁能躲过他引以为傲的侧击然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旦轻易地做到了,还重重地伤到了他。
纳瑟的长刀硬劈开了森仇一左腰的盔甲。
闷痛很快变成难忍的锐痛,森仇一脚步凌乱,手掌撑在左腰上,大量的血从掌下喷涌出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沾满鲜血的手,完全无法接受输给纳瑟的事实,可身体不会出卖自己,此刻的他连腰都直不起,这个伤口比想象中要来的严重,估计不旦砍伤了内脏,连肋骨都被震断了几根。
他张开嘴想大笑,可刚吸了口气便喷出一口血。
“不不可能上,你们全给我上,谁杀了他谁就是这天下之主”
旁边的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的个个蠢蠢欲动,天下之主啊,谁不想当现在森仇一重伤,纳瑟的体力也有极限,面临几十万人,他不可能全身而退,总有人能碰上这好运的。
然而,却无一人敢上前一步。
纳瑟举起长刀指向森仇一,冷冷地笑道“森仇一,你输了。”
“不”
森仇一赤红的双眼难以致信地瞪着四周一个接一个倒下的人“怎么回事为什么”
森仇一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他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抓不住焦点,游移在人群中,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面前,那是跟了他三年的副官,可如今那人脸上染着层层冰霜,冰冷目光刺的他浑身战栗。
“是你”
副官朝纳瑟深深地扣首后才转身来到森仇一面前。
“森将军,我等虽然敬重您,却不代表会为您背叛王。”
“哈是吗原来是这样,哈哈哈”
森仇一扶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笑着“除了你,还有谁”
副官道“站着的所有人。”
森仇一眯起眼睛“纳瑟,真有你的,我早该想到的,你怎么可能一个人来,哈哈哈哈不过你也别得意,我说过今天绝不会让你离开这座城”
森仇一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响起阵阵号角与呐喊,纳瑟心生不妙,其实并不是没想过木狼族也许还未撤退,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一赌注竟是下错了,现在十里外的军队估计还来不及赶到,而他们却被包围在狼渊城,这狼渊城无人比木狼族更熟悉。
果然,几声惨叫响起,紧接着便是刀枪相撞的声音,外围已然打成一团,现在只能希望他的军队能及时赶到,且能在他们被擒以前攻破那道乌金巨门。
“怎么了纳瑟,咱们的帐还没算完呢,别分心啊”
然而森仇一高举的巨枪并没有机会落在纳瑟身上,那个曾在战场上无人能敌的男人此刻连一个字遗言都没有,带着不甘就这么轰然倒下,巨枪落地,尘埃落定
森仇一圆睁的赤红双眼还来不及闭上,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一根箭横穿过太阳穴,估计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的死法。
纳瑟抬起头朝利箭飞来的方向望去,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浅笑。
是楚满,懒得去揣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人总能为自己带来惊喜。
“他怎么样”
“很不好。”龙延正在为然处理伤口,可心却渐渐沉了下去,哽着声道,“纳瑟,我看不如”
纳瑟感到一阵头痛,他启会不知龙延想说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绝不可以,他上前把然扶认真他凝视龙延“救他,你可以的。”
“他伤的太重了,现在哪怕是喘口气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体内另一种药效已经渐渐失效,你看见了吧那些表皮结痂的伤口开始渗血,也就是说他身上所有未曾痊愈过的伤都在渐渐恢复原状,而且被千鸩破坏的身体让他对疼痛更敏感,纳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