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宇心满意足的拿着温玉把玩,很是喜爱“早就觉得你脖子上的温玉很不错,摸在手里质感真好哇,暖洋洋的。”
“若喜欢,就给你。”不知何时藏锋已经贴上他的后背,低头望他。
铭宇侧头看身后男人,冰蓝的双眸早不如当初凛冽,带着温温水意,竟很柔软。
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里滚动着温暖的水。
他咧嘴一笑,将温玉带上藏锋脖子,嘴里调笑“公子我全身都暖,哪像某些人走路带起的风都冰冷冰冷,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说完,他抬腿走出当铺,向着张铁匠的刀剑铺方向走去。
藏锋有些讶然,他久久伫立原地不动,心中茫然与疑惑涌上。
现在的他有太多疑问,他不懂铭宇为何不要这块暖玉,因为从前自己要给的东西,没人不要。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想把铭宇喜欢的都给他,不知道为何他笑自己便心中高兴,不了解为何他生气自己便胸口烦闷。
他更不知,为何无名峰上一遇,他就不由自主的跟着铭宇,不愿离开。
铭宇对杂碎露出笑,他脑中什么都未想,并指成剑就要杀人。
就连铭宇看向清华冰碑时哀伤的表情,他也想上前为他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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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宇撩开刀剑铺的帘子,大步跨入,嘴里招呼着“老张,我来了。”
“谁啊?”一个苍老的沙哑声音响起。
“我啊,铭宇。”铭宇四处张望,见里屋的帘子被掀开,老人出现在面前。
脸上皱纹满布,缝隙里还有再洗不去的黑色灰尘,他见到铭宇,便很和蔼的笑起来,顿时皱纹更多。
“铭宇啊,来拿剑的?”老人在椅上坐下。
“是啊,剑还好吧。”夏铭宇上前,坐在老人面前。
“说实话,不大好。”摇摇头,老人将腰间烟杆抽出来,吸上一口。
铭宇有些紧张了,连忙坐直身体说“出了什么情况吗?”那可是聂凤临终交给他的剑,若出了事他怎对得起已经死去的聂凤?
“放心,对你来说不是大问题,但对我这一辈子跟刀剑打交道的老头来说有些为难。”张铁匠皱眉说。
“哈哈!吓我一跳,老张,你别老吹毛求疵的,刀剑上肯定有些争斗留下的口子,老是如此在意可不好啊。”铭宇这才想起,老张这辈子最在乎的便是刀剑,那碧落黄泉定是留了口子令他心疼了。
“唉,若只是口子倒也罢了,但这碧落黄泉定是之前和更强韧的武器比试过,虽表面还未看出,但如果再经一次血战,恐怕折断的日子也就近了。”他抽着烟,满脸心疼。
铭宇安慰“剑嘛,本就是给人用的,总有折掉的一天,别老在意啦!”
老张不满的看他“你小子,还没遇上好剑时就可万物为剑,哪里知道其他人对好剑的追求!”
铭宇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知道你想将碧落黄泉留下,但我这次带人来拿,得看他如何说才行。”
老张疑惑“你是说带人来拿碧落黄泉?这两把剑的主人已死,还有谁有资格拿剑?”
话刚落,藏锋便掀开帘子矮身进来。
一双冰蓝眸子冷冰冰看向坐着的两人,不语。
铭宇早已习惯他这幅样子,随意介绍“就是他了,逝竹崖藏锋,聂凤临终前托我将剑交给他。”
老张早惊讶的张大嘴看向藏锋,结结巴巴说“是……是……是你……”
凡是了解藏锋身份的人恐怕都是这幅德行,所以铭宇也为在意,只是对在旁提醒老张“碧落黄泉你放哪里了?交给他后我也该离开了。”
他着急宋挽月和秦霜云,得先去把挽月接走,然后去看望霜云,铭宇预感到她身上出了些事,才会使当初名震天下的秦家小姐至今未嫁。
老张回过神,竟有些慌乱的站起来,将放在内室的碧落黄泉取出,放在外屋茶几上。
藏锋沉默着拿起碧落,抽出剑,竖在眼前仔细一看。
蹙眉将剑放回剑鞘,又将黄泉拿起,再仔细看过。
铭宇在旁看得纠结,问他“怎么,难道还会是假的?”
藏锋无法理解话中讽刺寒意,只单纯摇头,说“不假,但两剑皆毁。”
大吃一惊,他看了看老张,又看着藏锋“老张说起码再有一次血战才会折断。”
藏锋双眼一凛,少有的威严恐怖“有何区别?”
铭宇愕然,他本不懂剑,剑术不是专长,对于二十年前叱诧江湖的鬼泣子来说,赤手空拳才是正道,任何武器他都通,但都不精,反而是一双拳头一双腿,打遍天下从无败绩。
所以,他并不理解对于绝大多数江湖人来说如同生命的剑之意。
藏锋见他有些茫然委屈,心中叹息,却也不忍再对他过于严厉凶狠。
他几乎等同于在安慰铭宇地说“无碍,重铸便可。”
这时,一旁老张幽幽道“果然,你是冽水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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