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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异界好种田 番外完结 第9节

作者:金玉在右 字数:26854 更新:2021-12-30 04:31:28

    他似乎说完了才看见还有个人在院里,停了下来说“哥哥好。”

    张小柳微笑着说“你好。”这么看过去,他单是长相就比别的孩子斯文些。头发整齐的束起,身上穿的也不是一般下田的短打,竟然是一袭浅蓝色长袍。

    “今天晚了些,快去吧。”阿强叔公睁开眼看了这个孙儿一眼,显然也十分满意,和蔼地嘱咐道。

    灵均听了,这才赶紧出了院子。

    “阿强叔公,灵均习了几年字了呀”既然张五叔不在家,他也就随便打听点。

    “三年半了。”所幸说起这个孙儿,阿强叔公还是有些兴趣的。见他在旁边没有离开的意思,也睁开眼与他说话。

    “还是五叔能干,灵均每月要花的束修不少吧”

    “一年一两银子吧,我也搞不清楚。”

    旁敲侧击问了许多消息,张小柳总结了下,若是开春时交一两银子,便是一年的束修。另外逢年过节不论轻重还得给先生送个礼,离得远中午不能回来吃饭,要么带上干粮去要么先生家也能午饭,按次数交钱就是。零零散散算下来,一年至少也要一两半银子。如果计上笔墨纸砚、衣物等东西,这个数恐怕还要翻一倍。

    难怪整个村里也没几户人家送孩子去学堂,这笔钱确实不少了。单单靠田地收成,大部分人家除了自己的口粮,一年到头也赚不了一两银子。

    、第44章 卖酒

    第四天缸里散发出来的酒气越发浓郁,张小柳这日早早就起了床,去洗漱过后把手擦干,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

    放下去时白花花的糯米饭已经变成了浅黄色的酒醩,可以看到已经出来不少液体。张小柳先捻起一小团酒醩尝了尝,酒气中带着豆稔的甜味,吃起来不错。但是酒酿得是否成功,还要看后面几天能不能保持这个良好的势头。有些时候新酿的酒刚开盖第一二天尝起来不错,后来因为温度不合适也会变得冲鼻,酒精浓度太高。他忐忑地把手伸进去,将下层的酒醩翻起来,感觉里面还是温热的,这才真正放了心。

    “柳哥儿,这个酒,是酿成了吗”旁边的赵正则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结果应该不错,但仍是问道。

    张小柳将盖子原样盖回去,咂了咂舌说:“看起来应该没问题了,这几天还要小心些,别让它冷着了。”

    “好,我会看着的。”赵正则答应着,又问:“你只进去酒铺一会儿,怎么就想到能把豆稔酿酒还卖出去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酒是这般酿出来的。”

    “是霍掌柜自己跟我推荐这种酒补身子也好卖,他铺里都不够卖,我才想试试。”

    “你真是有办法,不过这么多酒你一个人做太辛苦了,我看过你做,下回让我来。”赵正则心中欢喜,自己的哥儿这么能干,太让人骄傲了。可是对比自己又不免丧气,竟然什么也帮不上。一时之间心中纠结,想要拍着胸脯说让我养你,可是实际上还是张小柳干得多。

    “好啊,下回让你帮我酿。”张小柳以前就听说过,酒也挑人。方法就这样,几乎人人看过都知道怎么酿,但是最后出来的酒好坏差很远。要真说有什么技巧,可能就是用多少酒曲,米饭的温度要凉到什么程度这些细节。而即使是一模一样的步骤,酿出来的酒口感也不一样。不过下一回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听得赵正则这么说也不打击他。

    天气太热,只放了两天,张小柳留下来要做霉豆腐的几块白豆腐表面就变得淡黄色,散出一阵阵异味。虽然这个味道让人忍不住掩鼻,但是霉豆腐本来就要豆腐发霉之后才做得起来。

    看着时候差不多,张小柳照着以前的记忆将它们切成指头大小的方块,然后烧了热锅炒熟半碗盐。将发霉的豆腐块滚进还热着的盐碗,让每块霉豆腐四面都沾上盐粒,便是最下饭的霉豆腐。这样腌过的霉豆腐能存放很久,几乎家家只要做了新豆腐,都会做些霉豆腐留着平日里吃。

    一个早上等他捣鼓完这些,小麦把鸡也喂好了。这几天生蛋的母鸡又多了几只,最多的一天捡了九枚鸡蛋,少的时候也有六枚。现在他们把鸡分做四个笼子关着,也让它们自由些。虽然最初的念头是养了鸡要杀来吃,但是正当到了这时候大家反而不舍得了。不是说要再养肥些,就是想留着生蛋,连最馋肉的小松也没有吭声。

    都说农忙赶田头,农闲在山头,因为他们趁早已经去收了些柴草,所以他们这时候倒是真正闲下来。除了每天去田里走一趟看看稻田,几乎都是各自安排自己事。小麦正努力把手上做的鞋子完工,昨日就邀了福来一起做,今天喂完鸡早早就过去了大顺么么家。张小柳提了衣服出去洗,赵正则在家里将前几日挑回来的柴劈开,小松就跟在他身边,将劈好的柴在空地上晒开。

    张小柳对大家都这样自觉勤快十分满意,连搓衣服时都是哼着调子的。竹树下这会儿只有他一个人在洗衣服,最是自在不过。正在兴头上,忽然听见上面有人踩过竹林发出沙沙的脚步声,这才停了歌声,规规矩矩地洗起来。

    “哟,柳哥儿,今天来得这么早。”只一会儿工夫来人已经转过了竹林,手上也提着木桶走了下来,笑着与张小柳说话。

    “水青么么早,你今日怎么来得晚了”张小柳用凉水抹了一把脸,望着来人道。常来这里洗衣服的人与他都还算熟悉,水青么么几乎每天都是最早的,他家里有小哥儿做饭,总是在吃早饭前把衣服洗了晾出去。

    “欸,本来一早就要来的,家同么么过来家里和我说了几句话,这不就等到吃过饭了才来。”水青么么一边将衣服往外倒一边说。

    “没关系,今日就让别人占个先,省得每天都说水青么么第一个来,忒没意思了。”张小柳现在已经懂得怎么跟着他们的思路说话,因此这样玩笑道。水青么么听了,果然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自己乐了会儿,一边拿出皂茧搓揉手里的衣服,几次欲言又止地将眼神从张小柳身上扫过。张小柳知道他肯定又听了些什么事想要找人讨论,可惜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他假装没看见,低头洗着自己的衣服。虽然几乎每天在这里都能听到村里或大或小的事,但他一向很少掺和。

    “柳哥儿,听说你养了几十只母鸡”说话也不方法手上的事,水青么么没有人说话实在无聊,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水青么么哪里听来的我哪有这么大本事,就是上半年的时候在集上捉了二十只鸡仔,现在都还没长大哩”张小柳听了就头皮一阵发麻,要是他承认了“几十只”,说不定转个身到了别人嘴里就成了上百只了,连忙纠正了一下数目。

    “二十几只”这个数目也让水青么么惊叹了一声,想来他自己原先也以为不过是虚传的,这时候却得到了证实。继而带着羡慕地说:“柳哥儿真是能干,我们家的叶子比你还大一岁呢,就只会做做饭农忙里打打下手,什么也干不成”

    张小柳默然,这种事还真不好说,如果家里什么也不用自己花心思,谁不想轻松懵懂些。水青么么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否则也不会在外面日日念,家里的孩子还是老样子。

    “水青么么哪能这么说,叶子是好福气,跟着这么能干的爹么,我们家不是没办法麽。”对自己来说已经算不上在伤口上撒盐,张小柳干脆满足他想让人夸赞的心理。

    “现在是让他懒够了,以后到了夫郎家可怎么办,手脚不勤快可不行”水青么么果然满足地说开,虽然听起来像是不满,其实言下之意也是要给叶子找一门好亲事。

    张小柳沉默地听他说,不时附和几句。

    “对了,柳哥儿,听说你在家里酿酒”水青么么详详细细说了半天,没有引起更大的共鸣,也没了兴致。脑子一转,又问。

    大家一个村里,且不说两间屋子遮不住什么,就是去村里碾米磨豆浆,看看你赶集提了什么东西回来,别人也知道你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所以张小柳以前买点东西都是遮遮掩掩的,昨日磨豆浆一路上也不知道碰见多少个人问话了。酿酒的事他没有特意交代小松他们不能说出去,不过现在有人知道了,也未必是他们传出去的就是了。

    “是啊,可不农闲了吗我也没力气去山上挑柴,只好在家里琢磨琢磨了。”张小柳看着他似乎十分好奇的表情,忽然觉得这些事情都没什么必要遮掩,干脆地说。

    “所以说柳哥儿能干,酿酒,我们村里也没几个人敢做这事。去年我换了糯米,还是劳烦李嬷嬷帮我酿的。”水青么么这话说得也是酸酸的,被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比了下去,要说不觉得难看肯定是骗人的。

    “我也是胡来的,还不知道成不成呢”张小柳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满,要不到时候来打听的人更多了。他扬了扬手,随便漂洗了下就把最后一件衣服也拧干放入桶里,说:“水青么么,我先回去了。”

    水青么么看起来说得还意犹未尽,不过看他把桶都已经提在手里,也只得不甚情愿的“嗯”了一声。

    有些人未必对你抱有主观的恶意,但是总是忍不住窥探别人的生活。见到比自己差的,一副怜悯的样子四处为你惋惜;如果过得比他好,又难免不是滋味,总要找出优胜于你的地方说几句。

    张小柳说不上讨厌这样性子的人,毕竟每个人内心都有阴暗面,像水青么么这样的也只是嘴上说说,偶尔也会关心他的生活平日里他都能很好地应付过去,今日却有些浮躁了。因为没有长辈庇佑,所以才不得不能干。这个道理他们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才能作为议论的话题。张小柳无法阻止别人的猜测,不过换个思路想,如果能赚到钱,家里一直以来让别人觉得穷苦的印象也可以稍微改变一下了。

    他回到家,赵正则已经劈完了柴,小块的木柴散落地晒在屋前,那两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他安静地站了会儿,才晾了衣服提着空桶进去,看到赵正则与小松并排坐在床上,正专心地捣鼓着手上已经刻了许久的降魔佛。

    “哥哥,这是要送给你的礼物”小松看见他回来,蹭地站了起来,跑到他身边。自从他跟着小麦干活,张小柳也不怎么管制他,说话越发随便起来。

    赵正则原本只是悄悄与小松说的,谁知道马上就被捅了出来。拿着手里快要完工的桃木,楞楞地看着他们。

    “怎么,难道你也想要”张小柳未发现什么异常,赵正则上次就给他送了桃核手绳,似乎有什么东西都会先给他一份,他也习惯了。只是看小松这样激动的表现,极像是开口要了却得不到的样子。

    “阿正哥说下次给我一个能吹响的,比你的好玩。”小松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

    最后赵正则手里的“降魔佛”完工还是超出了张小柳预期的精致。虽然见过他磨的桃核和石刻,但那些都是式样更简单的东西。而这个降魔佛从衣冠到表情乃至脚下的底座,连细节都十分逼真。在张小柳看来,这个水平至少已经可以去风景区路边摆地摊了。

    “送给我”赵正则拿着东西进来时,张小柳正在数鸡蛋。他记得对着光的地方看,能够分辨出哪些是受精过能够孵出小鸡的,但是方才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家里也有好几只公鸡,肯定有一些是能够孵出来的,只是他没发现鉴别的方法而已,他正打算拿去给大顺么么看看。

    “嗯,刻得挺像的,就是他不怎么好看。”赵正则托着底座把它放在桌子上,又觉得这么说似乎对降魔佛不够敬重,忙说:“不过降魔佛是最厉害的,放在你们屋里正好。等我以后刻个更好的,再给你们换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完成这么复杂的东西,心中也不太自信。

    张小柳仔细拿起来看了看,说:“虽然我没有看过降魔佛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但是听你说他是个能吃鬼的,那我觉得还是挺像的,他的表情可够吓人了。”他是知道赵正则花了许多功夫在这个东西上面,先是处理桃木又蒸又煮,后来刻起来也是着迷似的。

    “你觉得像就行,过些日子桃子出世了,我再给小松弄些玩的。”得到他的肯定,赵正则笑得十分灿烂。

    又过了几天,张小柳已经将缸里的酒醩翻了几次身,估摸着也没什么时间可以等了,于是早上就开始起酒。

    所谓起酒,其实就是把酒从酒醩里面分离出来。他洗干净酒瓮,先是用勺子直接压着酒醩把酒水勺起来,等到酒水已经不多,而酒醩还十分湿润时,就在漏水的篮子下面盛个木桶,将酒醩倒到篮子里沥干。这一回酿的酒极好,出来的酒水也多,装满了家里两个尺来高的窄口大肚的酒瓮。这样看起来,用小坛子装三十坛也足够了。

    起酒时滤过酒醩,接着就要煮酒。第一次煮的是酒醩,沥干的酒醩倒入锅里,新加上没过面的井水慢慢煮开,最后煮出来的水也有酒味,当然比原本的酒水淡得多。第二次煮的才是头一道酒水,然后把刚煮出来的酒醩水添上去,再倒入从镇上打来的烧酒,直到再次煮得翻滚。

    有了这么多酒醩,这几天的菜也就不用愁了。装一大碗酒醩煮到半熟,往里面敲两个鸡蛋,也不用搅散,等一面煮熟了,再用大锅铲一下子翻过来。最后煮熟了,看起来便是酒醩上头卧着两个荷包蛋。如果觉得这样太甜口了,就剥些豆子一起焖熟,再撒些盐在上头。无论怎么做,都是孩子极爱吃的。

    等煮开的酒水凉下来,就把原来买的两个大瓮抬出到屋外,将酒水一勺勺装进去。直到全部装完,才去菜地里摘了新鲜的大菜叶,盖在瓮口上绑紧,挑了平整的石块压在上面。

    “柳哥儿,你这是做什么”赵正则依他的吩咐把东西搬好,才不甚明白地问。

    “把酒烧熟啊,多扫些过来,暗火要到明天才行。”张小柳将屋前扫了一遍,把能够引火的东西都堆放在一起,又让小麦去倒了些糠,最后全部推到大瓮边上,开始点火。暗火就像灶膛里的火炭,靠着余温煨酒才最好。

    有这么多能够燃烧的东西,火几乎点着的一瞬间就烧了起来,渐渐地越烧越猛,很快映红了半边昏暗的天空。

    张小柳早已经用锄头将火堆四周铲光了一圈,这时候也不用担心它会烧到其他地方,见火势越来越大,招呼着赵正则就进了屋。

    “柳哥儿,酒不是已经酿好了吗为什么要这样烧”赵正则在他身后奇怪地问。

    “酒不是都要烧过才喝吗”张小柳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烧,只记得以前见人家酿酒最后都要这么做的。而且烧过之后的酒确实更醇些。

    “我没有看过别人这样烧呀,像前天那样起了酒,把酒醩过滤了就行。”赵正则这才意识到他也不是十分有把握,有些懊恼地说。

    “烧熟了以后更好喝,应该不会坏事的,别担心。”张小柳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么装在瓮里烧的没错,中间也没有加什么东西,应该不至于味道变差。

    这个酒一烧就是一晚,第二天醒来将残余的火星扑灭,露出已经烧得黑漆漆的酒瓮。这时候既没有力气搬动它,也担心还烫手,便这样露天放着,只是要注意着天气,若是要下雨了,无论如何也要搬到屋子里去。

    酒已经酿好了,张小柳数了数日子,从他赶集到摘豆稔蒸糯米一共是两天,中间酿酒发酵到最后起酒刚好十天,把酒煮熟又装了瓮去烧,算起来已经足足过了十五天。已经超过了霍掌柜与他说定的十一二天,连他提到的来村子里收谷子的事也无声无息。

    张小柳悄悄去要卖谷子的人家打听了一下,大家也摸不着头脑,只说往年也不一定准时,迟一两天是常有的事。如果在下一次赶集之前没有人来,再去找那些掌柜问问。

    等待的时间未免有些坐立不安,幸好并没有等太久。就在他打听后的第三天中午,小麦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哥哥,有人来村里收谷子了”他才出去没多久,显然是看见了有人进村里来才赶回来说。

    “真的是赶着马车来的吗”张小柳心头一喜,但又怕只是别的人来村里收谷子。

    “是啊,我听石柱说他们家就是之前在镇上跟人家说好过来拉谷子的,还问我们家要不要卖谷子呢”

    “我们家可没有谷子卖。”张小柳想了下说:“他们还在石柱家吗你再去看看,一会儿如果有人问起咱们家,你就把他们带回来。”虽说之前是在等着人家过来,但现在表现得再急切也没用,还不如让他们找上门来。只要对方来了,肯定就会打听,小麦在那里正巧可以引路。

    “好,我马上就去。”小麦知道那里有人是要来收家里的酒的,答应着又跑了出去。

    张小柳就在家里又把酒瓮外边擦了一遍。烧了整整一夜,大火先是能将酒瓮里面的酒烧开,然后随着火渐渐灭去,自然也转为小火慢煨。他以前每年过年前都要看一遍别人酿酒,所以一切步骤了然于心。因为赵正则的话,他等酒瓮冷却之后又特意打来倒了一碗来尝,确实还是以往曾喝过的那种醇厚口感。

    小麦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屋外远远传来一阵响动。张小柳这才走出去看,果然看到一匹马拉着一辆有些怪异的车,车厢比寻常坐人的大许多,四周都用木板围了起来,应该是专门用来载货的。

    “嘿,柳哥儿。”他站在屋前,那个胖胖的霍掌柜就看见了他,跳下来与他打招呼。

    “霍掌柜好。”张小柳走上前去,才发现车里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看起来应该是霍老板带来的伙计。

    “你家大人呢酒准备好了没有”虽然是个小哥儿亲自与他谈成卖酒的事,但霍掌柜只当他家原本也做些这种生意,所以才胆子这般大,却没想过能酿出酒来的人家竟然只有几个孩子。

    “我家没有大人了,霍掌柜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咱们上次说好的酒,我早已经给你准备好,就等你来拿了。”张小柳并不因为他开口找大人而觉得难看,笑容满满地说。

    “难道酒也是你酿的”霍掌柜纵然自认见多识广些,这时候也有些惊疑了。

    “霍掌柜不必怀疑,你只管去看酒就是。”张小柳有自信,不管他怎么怀疑一个孩子的能力,商人在商言商,只要他对酒满意,这笔生意就能做下来。

    “那我可要尝尝才行。”霍掌柜见他如此自信,也略略放了心。说来这次还是他鲁莽了,与张小柳谈成以后就去找了原先的那个主顾。当然主要是人家先前就跟他说过,只有收够了酒,可以再给他加些价钱。

    “霍掌柜只管进来尝尝,绝对不比你店里卖的差。”张小柳领着他往屋里走去,对他四周打量的眼色似乎没有看到。

    、第45章成功

    赵正则的房间已经堆满了东西,所以两个酒瓮都搬到了张小柳他们的房间。这里也没有灶间的杂乱,勉强算是能够用来招呼客人了。

    “霍掌柜,你看,酒都在这里了。”霍掌柜还在张望着屋内简陋的陈设,张小柳将他领入屋内指着酒瓮道。

    霍掌柜歉意地对他笑了一下,他打小就在镇上长大,后来接手家里的酒铺也越发把生意做开了,却甚少亲自到村里来。虽知世间有百态,却还是为张小柳从容的气度和他生活的环境之间的反差感到吃惊。

    张小柳事前就在旁边搁了一个碗和用来装酒的木勺,这时候在霍掌柜和他的伙计的注视下将酒瓮的盖子揭开,装了一碗酒递过去,道“霍掌柜,请尝尝吧。”

    豆稔原本就是浆果类果实,平时吃起来舌头都能染上紫黑色。普通糯米酒是米黄色的,所以桃金娘酒颜色更深些,但是滤过酒醩之后看起来并不浑浊。

    霍掌柜接过碗,先拿到面前闻了闻,才凑到嘴边抿了一口。酒液滑入口腔,不仅仅有醇厚的酒香,还带有豆稔清甜的味道。他有些讶然地看着张小柳,然后才喝了一大口。

    他似回味了许久,才说“柳哥儿,这坛酒真是你酿的”

    “霍掌柜,我没什么必要骗你吧。”张小柳听他这么说,略略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想必他对酒应该是满意的,否则尝过以后肯定就直接挑刺儿了。

    “也是,既然柳哥儿了酒,其它的也与我无碍。”霍掌柜一直笑眯眯地,看他神态真是天生就是个商人的料。他将喝空的碗递过去,又说“小沈,你也尝尝柳哥儿家的酒,看看与昨日试的那家相比如何”

    张小柳听了,知道他口中的小沈想必就是跟在他身后的伙计,连忙又倒了半碗递过去。

    “谢谢。”那小伙子喝酒的方式十分豪气,几乎是一口气干了下去。然后抹抹嘴,把空碗递回去,大声道谢。

    “怎么样”霍掌柜也侧身往后看着他,问道。

    “很好,口感醇厚,不上劲头,跟以前试的酒有些不一样”小沈说到最后,表情也微微有点疑惑。

    “确实是,柳哥儿好手艺。小沈,去把酒坛子都拿回来让柳哥儿装酒吧”霍掌柜做事也不含糊,既然酒没有问题,一挥手就让伙计去外面的马车上把酒坛子搬进来。

    伙计听了,快步朝外走去,看起来就是个十分勤快的人。

    “柳哥儿,你酿的酒尝起来有些不一样啊,以前卖过酒吗”吩咐了人去做事,霍掌柜自觉地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四处看了看才发现除了床,完全没有能坐人的地方。略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朝张小柳说。

    “以前没有时间做来卖,不过这酿酒的方法是我么么传下来的,确实有点不一样。”张小柳胡口说道。他已经发现,酿出来的酒之所以口感略有不同就在于他将酒烧过。酿酒在这里并不普遍,而且按赵正则所见,他们起了酒之后就直接装入瓮中,并没有后来那道烧酒的程序。

    其实只要酿酒的手艺好,新鲜酿出来的酒喝起来也不错。烧过之后经过不断蒸发,酒也变得更醇,酒精含量其实高了,但煨过的酒不上劲头,这与埋在地下的女儿红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一个是靠时间长久,另一个用的是火加速。

    “哦那不知道柳哥儿有没有兴趣做些米酒”霍掌柜其实已经跑了好几个熟悉的酿酒人家,但是试过之后味道都相差不远,或者说太普通了些,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合作的对象。就是方才尝过桃金娘酒,才觉出有些不一样来。虽说其中掺入了桃金娘,但是其实米酒的味道也混入其中。他和伙计都能尝出来,其中的味道十分地道,这不免让他动起别的念头。

    “米酒霍掌柜的意思是”张小柳细细一想,上次他也说过,他酒铺中的米酒和烧酒都是自家做的。现在却问他做不做米酒,莫非也是家里做的不够卖

    “柳哥儿手艺这般好,就没想过酿酒卖”霍掌柜干脆挑明了说“你们这里酿酒的人确实少,但是在近镇里的桐岗村,许多人都是靠着酿酒的手艺赚钱养家的。”

    他抛出极为诱人的话,继续道“米升一,酒其六,何况米的价钱和酒相比原本就差了一大截桐岗村很多户人家就凭着酿酒,现在都在镇上开铺子了。”

    “霍掌柜铺子里的米酒不都是自家酿的吗获利既然这么大,怎么还舍得分出去”张小柳自然不会相信他的吹嘘,也许真的有人凭着手艺能去镇上做买卖,但是相比起来肯定也是群体中的小部分。

    伙计已经拿了四个酒坛子进来,张小柳一边与他说话,一边将酒装在他的酒坛子里。这种酒坛子确实不大,用家里的木勺一勺半酒就能装满了。相比起九十文一坛的价格,确实利润很大。

    “不瞒你说,以前家里都是我爹爹酿酒,我却没有学到这个手艺。本来还有我家哥儿能帮忙,不过他刚怀上孩子,可能这几年都很少酿了。我们已经看过了四五家,只是觉得都比不上我爹爹的手艺。方才尝了柳哥儿的酒,倒是像个老手了。”霍掌柜半真半假的挑了一半说,他自己对酿酒没什么兴趣,现在酒铺越做越大,只能找人合作酒。

    张小柳侧耳认真听着,手上麻利地将酒装好。这时候小麦也已经走了回来,帮他把已经装好的坛子移到一旁,小沈就在后面将油纸覆在坛口,用绳子绑紧。

    “这么说,霍掌柜大概需要多少”张小柳觉得酿酒不算太辛苦,而且烧酒的过程能够提纯,即使原先出的酒次一些,烧煮过之后都会好很多。如果酿了之后直接卖给霍掌柜,却是很省事。

    “一个月至少二十斗酒,柳哥儿要是嫌路远,我会派人来取。”霍掌柜见他心动,忙说。其实他在镇上的生意现在几乎一家独大,已经在县城里物色好了铺子,就等开张了。正因为县里酒铺子多,竞争激烈,他试过之后才到处找酿酒的人家。

    “二十斗”张小柳有些茫然,如果用斗来算大米他倒是能够估量有多少,但是酒这种东西,还真不好说。

    “看来柳哥儿确实是没有卖过酒,这两十斗酒大约也就是你现在装的一瓮多左右吧。”霍掌柜见他不懂,指着他装桃金娘酒的大酒瓮说。

    “酿酒倒是简单,但是我家里的糯米都是买来的,不知道这做出来的米酒是什么价钱”张小柳最想知道的就是价钱,糯米的产量比普通大米还低,所以平时要是拿米去换,三斗大米才能换两斗糯米。酿酒除了要用糯米,只花费些柴火和时间,关键是看这其中的价钱。

    “柳哥儿尽管放心,我收酒的价钱向来都是酒铺中最高的。”霍掌柜拍着胸脯,十分自信地说“滤好的清酒一斗三百五十文钱,你如果每月卖二十斗,绝对找不到比这个价钱高的了。”就算是他,也是因为要拿到镇上去卖才舍得出这么大血本。

    “霍掌柜不用试过”张小柳心里有了底,暗想难怪人家说“美酒斗十千”,这普通的米酒一斗就要三百五十文钱,也不知道一斗值十两银子的是什么美酒。

    霍掌柜沉吟片刻,道“柳哥儿可以先酿一回试试,如果能像这些桃金娘酒这般醇厚就没有问题了。你酿好之后先带着酒去酒铺里找我就行。”

    “行,既然霍掌柜这般爽快,我也先应下来。等我酿好就送过去,霍掌柜觉得没问题,咱们再谈后面的。”

    “柳哥儿才真是干脆,那我就等你的好酒了。”霍掌柜也未料到这一趟还有意外的收获,虽说酿酒好坏多少有些运气,但是如果接连两次都能维持这个水平,他觉得就足够了。

    酒瓮是虽然能装挺多东西,但是口窄肚大,并不容易往外装酒,这会儿也才装了十多坛。

    “老霍,做什么呢这么慢”两人刚谈完,外面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张小柳正抬起头,发现一个约摸三十五六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他长得高大,身形壮实,听他说的话,大概就是来村里收谷子的人家了。

    张小柳目光越过他,看到赵正则带着小松也回来了。这几日小松特别黏赵正则,大概是盼着他能吹出声音来的桃核早些做好。早上赵正则要去地里,他也跟着去了,直到现在才回来。他们也早就知道最近要等人来买酒,因此见到家里的人并没有吃惊。

    “快了快了,你收的谷子装好了”霍掌柜与他似乎十分熟稔,忙不迭地说。

    “让他们留在这里慢慢装吧,我要快些回去看娃娃。你如果不跟我的马车,我现在就走了。”那人似乎有些急躁,进了屋脚步也停不下来,从门边走到床那头,又绕了回来。

    “你亲自照看了1这么多天,不是好些了吗你再等一会儿,马上好了。还是你的马车舒服,我昨天可被晃得够难受的。”

    “等等等,我可还要去找咦这是什么”他火急火燎的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伸手拿起桌子上赵正则才摆了几天的降魔佛细看。

    “这是降魔佛,怎么了”赵正则让小松去洗干净手上的泥污,见他们似乎很着急,正要蹲下身子来帮忙,就看见他这般大惊小怪,还以为自己刻错了什么地方。

    “我当然知道是降魔佛,你们在哪里买来的用的还是桃木呢,最合适不过了。”最后一句话,他是将降魔佛拿到霍掌柜面前让他看说的。

    “确实合适,不过这是柳哥儿家的”霍掌柜下意识地说。

    “哦,柳哥儿,你这个降魔佛是从哪里买的镇里的铺子我都走完了,也没见到。”那人转了个身,朝着张小柳问。

    “这是阿正哥做的”小松洗完手见这边热闹,正走过来就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飞快地跑了过去抢回来。

    “哎哎,让我再看几眼,这是你们做的”那人想要拿回来,可是小松把东西抱在怀里挡住了。

    “小松,莫要没礼貌,把东西给叔叔看看。”张小柳一直蹲着身子熏着酒气,几句话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看了小松的动作才轻斥道。

    小松这才不甚情愿地把降魔佛伸出去。

    “没关系没关系,”那人也是个极有眼色的,这时也不忙着从小松手里接过来,只问“这是你们家里人刻的还有没有”

    “阿正只做了这一个,不知道有什么不妥”张小柳也好莫名其妙,这个什么佛既然有这么大的名气,别人摆在家里也不该这么奇怪吧。

    “哎,阿东你别这般激动,好好跟柳哥儿说。”霍掌柜在一旁插嘴说。

    “你们这尊降魔佛能卖给我吗”他好像没有听到霍掌柜的话,听张小柳说“只做了这一个”之后就眼巴巴地问。

    “这我们不是用来卖的。”张小柳看了一眼赵正则道。

    “卖给我吧,

    、第46章 念书

    与大顺么么说好将他家剩下的糯米买了下来,福来便随着他回来拿酒。张小柳先装了一碗让他试试,福来果然也喝得赞不绝口。因为小松和小麦都还小,虽然这种酒浓度并不高,但是张小柳也不想让他们多喝,因此自家只留下一点,剩下的都装好给草儿么么拿去。

    李家屋前,林草儿的二儿子李果正在逗小六玩。他远远看到张小柳来了,抱着小六就朝屋里喊“么么,小柳哥来了”

    屋里林草儿似乎应了一声,张小柳已经走到了门口。小六看到他依然咿咿呀呀地伸出手似乎要抱,张小柳手上拿着东西,不敢轻易去接他,只好腾出一只手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小柳哥,么么就在屋里。”李果抓住弟弟的手,朝张小柳道。以前他也是个颇跳脱的孩子,最近安分了很多。

    “小实呢”张小柳左右看看,其他几个孩子反而都不在家。

    “弟弟跟阿嬷去洗衣了。”

    张小柳点点头,他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十个铜板递给他,道“来,记得那天你和小实帮我去摘的豆稔吗哥哥已经用它们做的东西换了钱,这些给你和小实。”

    李果这个年纪大约还不懂得怎么拒绝,手里握着铜板还在发愣,张小柳已经进去了。

    “草儿么么,在做衣服呢”林草儿就坐在门厅的小马扎上,膝盖上放着一件厚的旧衣服。

    “是啊,小五的几件衣服都不合身了,我改改冬天的时候正好能让小六穿。”林草儿正好改完了一只袖子,将线咬断了。他看见张小柳手里又抱着个酒坛子,忙说“你又拿什么东西过来”

    “前些日子不是说要酿酒吗还幸亏小果和小实摘的豆稔够多,酿了不少酒。这里还剩了一坛子,正好给你们拿来了。”

    “啊,我中午也听说有人去你家里买酒,还以为是吹嘘的呢”林草儿忙站了起来,接过他手里的坛子放在地上,揭开盖子闻了闻,又道“你这个酒可真够甜,闻起来就是好酒呀”

    “我尝了尝,也是觉得味道不错,听了草儿么么的话就更有信心了。”张小柳看着他去灶间拿了碗,倒出些抿了一小口就不再喝了,劝道“这个酒不上劲头,草儿么么多喝些试试。”

    林草儿道“不行,我从小是一喝酒就头晕。小时候不懂事,拿阿嬷的酒灌了半碗,两天都没有缓过劲儿来。直到现在,一喝酒就要躺下才行。”

    张小柳却没想到这回事,想了会儿说“我这次酿了不少酒,都给霍掌柜买去了--按他说,这个豆稔酿酒是极好的,镇上许多人家都舍得花上百文钱买这么一小坛,正是为了补身子。”

    林草儿果然吃了一惊“这么一小坛要一百文钱”

    “我听霍掌柜说,是要卖九十文钱一坛呢”

    “真是个傻孩子,这么好的价钱你怎么不一起卖了”林草儿听得瞪眼,十分后悔吃了方才那一口。

    “别人家都舍得花钱买来喝,既然是补身子的,我们为什么不能留些自己喝”张小柳反问道。

    “镇上人家做买卖的都有钱呢,我们是田地里寻食,哪里花得起这个钱”林草儿叹气道。

    “现在我们也不花钱去买,草儿么么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唉,你这孩子,养成了这么能花销的性子可不好。现在只顾着有口饭吃,以后有孩子要养可怎么办”

    “草儿么么也想得太远了些。”张小柳觉得自己已经是十分谨慎保守的性子,但是比起来草儿么么显然更甚。

    “你么么不在,才没人提点你这些”林草儿欲言又止。

    张小柳沉吟半晌,悄声说“草儿么么别急,我心里有数。这回用豆稔酿酒也没用什么本钱,就卖出去三十坛,剩了些才留下来的。”

    “真的”林草儿惊喜道,若是一坛子酒九十文,人家来收购的至少也要给一半的价钱,三十坛酒可就是不少钱了。

    “我骗你做甚这坛酒你且留下,要是怕头晕,就在睡觉前煮半碗,打个鸡蛋下去,喝了睡觉就不碍事了。”张小柳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个法子,煮鸡是不太可能了,用鸡蛋煮也是不错的。

    “好吧,那我试一试。”林草儿答应了,又觉得家里没什么能回送给他的,正低头思考。

    “对了,这个酒味儿不大,你可别让李声叔多喝,不然他说不定能一次喝光呢”糯米酒的浓度本来就不高,加了豆稔去酿就更天甜了。要是酒量好的,这么一坛子说不定能一次喝光。

    “知道了,他不会与我争这个。”林草儿笑着说。

    “那你记得每天喝一些就好,我先回去了。”这么跑了两家,太阳也快要下山了,张小柳便想回家里帮小麦喂鸡。

    “草儿,快来接一下手。”正说着,外面传来李嬷嬷的声音,林草儿听了忙跑出去。

    “阿嬷,哪里来的这么多青菜”林草儿出了门就看到李嬷嬷正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大把苦春菜。

    “见到老哥儿聊了几句,他家正修整菜地,把这些菜都拔了,让我抱些回来腌酸菜。”李嬷嬷一边答着示意他拿了菜篮子过来,又说“你听说过不,赵大田儿子新进门的哥儿怀上了”

    “没听过啊,我这几天都没往那头去呢”林草儿把苦春菜在篮子里码得整整齐齐,嘴里说。

    “呀,柳哥儿来了”李嬷嬷这才看见站在一旁的张小柳。

    “李嬷嬷好。”张小柳也很久没听过赵家的事,对于谁怀孕的消息没怎么放在心上。

    “好好,要走了路上看着点。”李嬷嬷看他已经站在门边,想来事情已经说完了,因此道。

    “知道了。”张小柳应了一声,往家里去。

    他走后,李嬷嬷看着地上的坛子说“柳哥儿又送了东西过来”

    “他不是酿了酒么,给我们留了一坛。”林草儿答道。

    “你也真是,整天收个孩子的东西,听说他这个酒可是能卖钱的哩”李嬷嬷埋怨道“以前你总说他们过得不好,现在怎么不记得了”

    “我说不过他,你知道柳哥儿的嘴巴多会说话,他也说孩子不能喝酒,这是特意留给外面才没卖出去的。”

    “唉,这孩子也真是,什么东西都舍得给你送,也不枉你当初总是念叨。”李嬷嬷念念叨叨着,屋里屋外忙活。

    张小柳对于卖酒的事十分重视,等大顺么么将糯米送了过来就准备开工。他今日去林草儿家原本是想跟他说一声以后还要继续酿酒的事,一来这件事瞒不住也没必要瞒,二来李嬷嬷酿的酒在村里也有些名声,许多人家都是拿了糯米让他帮忙酿。如果按霍掌柜说的一个月二十斗酒,他一个人肯定会忙得够呛。如果要找人帮忙,李家算是最好的选择了。他这次酿的桃金娘酒虽然十分成功,但也总怕以后有些变故,有个经验丰富的人在旁边看着也安心些。

    不过现在事情没定下来,他方才想说时又觉得不必这么急,等酿了酒送到霍掌柜家,签了合约再提不迟。

    因为只是送去让霍掌柜品尝的样品,又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张小柳很快就把糯米饭蒸了放入缸里去发酵。而霍掌柜虽然没有再要桃金娘酒,但是他想到味道不错,又让小麦趁着山里的豆稔还没有果去摘了些,决定等下次赶集买了酒曲再酿一次。

    “小麦,在做什么呢”现在才是第二天,屋里的酒香还不太闻得到。张小柳在四周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走了出来,发现小麦正蹲在屋前的泥地上拿着树枝比比划划。

    “没什么。”小麦见他突然出现在身后,难得的表情竟有些慌张,站起身用脚抹去地上的东西。

    张小柳走过去一看,怔了怔,地上写了满满的两排字,虽然结构有些松散,但是笔画笔直,十分用心。

    “这是你从书里学来的”他知道小麦以前从不认得字,又问“你知道这些字怎么念吗”

    小麦摇摇头。

    “那你怎么记得这么多字的写法”

    “比划比划就知道了。”小麦低声道。

    “你这么想学字,怎么不跟我说呢我明天就去问问那个先生现在还收不收学生。”张小柳揉了揉他的头,虽然不知道他念书的热情从哪里来,但是现在既然手里有钱,他十分愿意花这笔钱。

    “可是,石柱说六岁前的先生才收,我现在年纪太大了。”小麦黯然地说。

    “你不过是大个一两岁,有什么要紧再说石柱也没去念书,说得不做准。”张小柳见他神情沮丧,拍拍他的手劝道。六岁虽然是比较适合启蒙的年纪,但他并不相信所有超过六岁的孩子都会被拒收。不过是村里先生,说白了也是为了束修。乡下人家让送孩子去念书的本来就不多,往往又觉得太小不定性,反而要大些才舍得送去不浪费钱。

    “他说他么么是这么说的,过了六岁,念书也不灵光了。”小麦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他本来是听见哥哥说能去念书,十分高兴才悄悄和石柱说的,谁知却听他这么说,闷闷不乐了一个下午。

    张小柳暗笑,这极有可能是因为石柱想去上学,家里拿不出束修才编的借口,石柱却信以为真,才和小麦说了。

    “放心吧,念书灵不灵光,只看你够不够勤快。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跟年纪有关。说不定是石柱编来哄你的呢,我明天去问问先生便知道了。”

    小麦这才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容来。

    、第47章 学堂

    从下坝村走去盘石村,至少也要花费半个时辰。为了让小麦安心,张小柳吃过早饭就出门。他虽是第一次去,但也已经打听清楚了怎么走。出了村道沿着往镇上的大路走约摸一刻钟,然后从一天岔路上拐回去,便是进盘石村的路。

    盘石村比下坝村大些,关于这个村子,张小柳只听说过两件事一是这个村里的孩子念书厉害,二是这里民风彪悍,天旱时田里抢水都是拿着柴刀上的。虽说这些都与他来这里找陈先生的事无碍,但进了村子他还是谨慎些。这时候有空在外晃荡的人不多,张小柳一路也没遇见几个。在村口找了个玩耍的孩子问路,得知陈先生的学堂就在不远处,便谢过他往前走去。

    那个所谓的学堂果然很好找,按着那个孩子的指点走了没多久,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清脆的读书声。抬眼望去便能看见一间坐北朝南的青瓦大屋,外面看起来颇像下坝村的公屋,只是要略小些。木门紧闭着,周围挺安静,看起来环境还不错。

    这时候大概还没有到散学时间,学堂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张小柳走前去,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果然发现屋后开了个小窗。他踮起脚尖,发现堪堪能够望见里面的情景,便站着看了会儿。

    屋里的学生约摸有十二三个,年纪大小不等,最小的看起来也有五六岁了,最大的约摸已经有十二三岁。他们席地而坐,身前有一张两尺宽的矮桌,上面摊开一本书,此时正低头大声诵读。中间有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在走动,不时在学生身边停驻,大概就是附近颇有些名气的陈善才陈先生。

    孩子们摇头晃脑的念了一阵,又被要求合上桌上的书本诵读了一遍,最后陈先生点了几个学生站起来抽背,也都顺利过关。看了大约一刻钟,张小柳站得有些累了,看看日头,他大概巳时从家里出发,路上花了半个多时辰,现在日头偏正,已经到了午时中。也不知道学堂中午里是什么时候散学的,这时候只能耐心等着。

    幸好出发前算的时间也差不太远,他站在一旁等了两三刻钟,木门就被打开,背着布包的孩子依次从里面走出来。出来的时候依次从小到大,十分有序。他也看到了灵均,刚想叫住他,转念一想自己也不知道要谈多久,只怕耽误了他的时间,便没有出声。

    一群孩子很快都离开了,他们除了盘石村本村的孩子,还有少数像灵均这样是附近村子送过来的。但不管路途远近,也没有家人会过来接学,都是自己离开。又过了会儿,陈先生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

    张小柳刚才只看了个背影,这时才看清他的面容。他眼睛有神,也许是常年面对着学生,面容有些严肃,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倒是颇符合夫子的形象。人都说五十而知天命,只看他走路做事,相比旁人都有种不急不躁的从容不迫。张小柳暗道,莫怪古时读书之人气度天成,不过是一个村里的先生,在村里村外一群粗人里,当真是鹤立鸡群。

    “陈先生。”眼看他锁了门就要离开,张小柳忙走过去恭敬地叫道。

    陈善才随着声音转身,似乎这时候才看到他。

    “小哥儿在这里转了许久,不知道有何要事”他目光上下打量了会儿,才开口问道。

    张小柳自觉个子小又未曾打扰,还以为里面的人不晓得。殊不知屋里只有那一个小窗,陈善才站在里面只用眼角余光就能看到。

    “陈先生,那个,舍弟一直想学识字,不知道现在先生还收学生吗”张小柳在这里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严谨的知识分子,没想到说起话来竟然也有些紧张。

    “学堂里今年都没有新学生,如果以前没有认过字,只怕不太容易跟上。”陈善才听了他的话,语气还算和蔼地答道。

    “跟不上无妨,如果先生收下了,他明年自然还在先生这里习字。”张小柳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这时候认字靠的都是诵读,所以先生才爱抽背书,能不能背书关系到是否能将文章里的字识记下来,也是学生知识量的提现。小麦现在中途插入,学起来肯定吃力些,但多少能先认些字。毕竟乡下里没有规范的教学,学生都是这样参差不齐的。

    “你家里大人呢”陈善才忽然道。以往每次送孩子来,家长都是慎之又慎,还有人直言让他看看有没有读书的天分,生怕浪费了一番心血。这是第一次有个半大的哥儿找过来,说话老神在在,却是为了自家弟弟来学堂,不免觉得有些草率了。

    “我家爹么都不在了,家里的事都是我做主。舍弟十分乖巧,还望先生考虑一二。”张小柳答道。自己做惯了主,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乖巧”陈善才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孩子冷静而清晰的话,又从这个字眼里觉察出些不寻常来。村子里的孩子,哪个不是在田地里野大来到学堂里,少不了要用些手段才能让他们安分的坐下来念书。寻常家长送来,都再三嘱咐让他教训得狠些,莫要心软。曾有几次听见夸自家孩子乖巧的,后来没多久都没再来了。

    “你的弟弟,莫非还是个小哥儿”

    “难道这件事也影响陈先生做决定”没想到还会遭此一问,张小柳反问道。

    “当然,你看我们学堂里,可不全都是小子”陈善才叹了口气,摸着胡子说。

    张小柳知道这里哥儿小子之间虽然有些时候要避嫌,但是程度远远比不上古代。更没想到遇见的第一个难题并不是因为年纪,而是哥儿的身份。

    “我以往也从未听说过哥儿便不能上学识字,陈先生,我弟弟实在是个爱书之人,他如今还没认字,便常常抱着书不肯撒手。我也不指望他能做大文章,只盼他能认些字也是好的。先生也是读书之人,想必能理解吧”

    他这一番言辞恳切,陈善才倒不好拒绝。略一思忖才说“以往也曾有哥儿要来认字,但是最后都是草草收场。不是身体受不住路途遥远,便是说散学时被其他人欺负了去。令弟若要来学堂,徒有向学的心只怕还远远不够。”

    “陈先生请放心,舍弟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原因退却的。若是先生答应了,我明日就让他来见先生。”张小柳觉得小麦是个心毅坚定之人,对他充满信心。

    “既然如此,就让他先来试学几天。若是受不了,早些断了念头也好。”陈善才也不是迂腐之人,不太愿意收哥儿入学堂也是以往的经验不太好。

    “如此真是谢谢陈先生了”张小柳刚才在外面的一阵张望,对学堂的氛围还算满意。这时候事情定了下来,心里也非常高兴。既然对方没有问起,他也没有再提及小麦的年龄的问题,免得徒遭为难。

    “不必言谢--我既然开了学堂,必定尽心尽力。但是他们资质和努力程度,才是决定他们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多远。”陈善才倒是实话实说,言下之意我收你们的钱财,当教的教了,不过你们的孩子学得怎么样,还得看他们自己。

    “那当是如此--以后还要先生费心了。”张小柳自然也知道此中道理,忙接过话说。

    束修的事儿倒不必现在说,读书人多半清高,最不喜欢把钱财的事拿到明面来说。张小柳也早就知道这一层,盘算着明日送小麦过来时再带了银子过来,上陈先生家里与他的当家么么说才行。

    他回到家里把事情与小麦说了,小麦果然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小松不太懂去学堂的意义,只知道这个哥哥以后每天都要出去,大概不能随时陪他玩了。

    “阿正,我们只能等小麦学了回来教我们认字了--我们即使想去,这么大的年纪陈先生只怕也是不收的。”张小柳有过一辈子的学习经历,对于去学堂倒是没有什么执念,只是赵正则却也顾不上了。

    “我与你在家里种田就好,不用念书。”赵正则望着他憨憨一笑,他从未将自己与念书联系起来,只想着怎么把田地里照顾好,也不让小柳这般辛苦变着念头赚钱。

    “能念书当然是好的,不说能看书做文章,就是在镇上与人做买卖,也不至于轻易被骗了去。小麦,哥哥就指望你回来教我了。”张小柳将念书的好处解释一通,又说“小麦,学堂里现在可是没有能与你作伴的哥儿,每日里自己要走半个时辰,你可愿意去”

    小麦点点头。

    “我听陈先生说以前也曾有哥儿想去学堂,后来都因为种种原因坚持不了多久。他原本也不太愿意再教哥儿的,是我在他面前一力应承下来,你能坚持不”

    “我一定会坚持的。”小麦再次点头,神情却十分坚定。

    “那就好,小松年纪还太小了些,我看现在学堂里年纪最小的也有五六岁了。你自个儿先去认字,再过一两年,若是他想去,我自然也会让他去习字。”

    这一晚张家气氛如何热闹不提,小麦自己缝了个简易的布包,又收拾好了今年新做好的衣裤,把明日可能用到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张小柳则去别人家换了几颗葱一把蒜,也是留到做早饭时用上给小麦吃。这里的习惯便是在入学的第一天吃些葱蒜,寓意孩子读书聪明,算术好。

    天刚亮,张小柳就在小麦无言的催促下吃过早饭,两人一起往盘石村去。

    、第48章 运道

    小麦在学堂里适应良好,张小柳也未曾听他抱怨过辛苦或散学后有人为难的事,反而每天下午回来之后都乐呵呵的。考虑到冬日冷夏天又热,张小柳便让他中午不必回家,与其他五六人一起在陈先生家里搭伙。中午一碗杂米饭拌咸菜,一个窝窝头,还有开水管够,每顿收五文钱。虽然比不上家里现在吃的饭菜,但是也能饱腹了。

    在这几天里,屋里酿的米酒也成功发酵,张小柳翻过两次酒醩,发现这次酿的酒并不比上次差,便放了心。只是这次要烧酒时家里再没有了糠,他只好再酒瓮外壁抹了一层厚厚的黄泥巴。泥巴隔了热,这样烧与暗火烧出来的效果也差不多。张家屋前就向着山,这里家家户户日常垃圾都是扫到离家不远的地方,隔一段时间就点火烧了,因此他这两次烧火也并不惹人注目。

    张小柳是掐着时间,这一次烧完酒刚好赶得上去赶集,可是离上次霍掌柜来村里也已经过了十多天。他不敢再耽搁,用最小的原本他打算买来装油的坛子装了一小坛,早早赶了张五叔的牛车就去集上了。灵均在学堂里已经见过小麦,张五叔当然也知道了他送弟弟去念书的事,十分赞赏地与他讨论了一路。倒是同坐在牛车里的其他大叔么么不太知道这件事,虽然插不上话,也竖起耳朵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准备回来了再与人好好交流。

    不过既然已经花钱将小麦送了进去,张小柳自然不惧别人议论什么。实际上等好好酿几次酒,他准备挣到钱将房子也起了。过一两个月天气开始变得凉爽、干燥,正是适合动工的时候。若是再迟些,村里的人又开始忙着秋收冬种,花钱也请不了人干活。来年开春地下开始冒水,雨水又多,根本开不了工。

    先将这些事抛到脑后,张小柳抱着酒坛子就直奔酒铺。等进了去,却发现店内只有上次随霍掌柜去过村里的小沈和另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柳哥儿,你这是送酒过来了”小沈也已经看到了他,笑容可鞠地迎了上来,热情地问。

    “是啊,前日才刚起酒,生怕霍掌柜急着要,就先送过来了。”张小柳回他一个笑容,在他稚嫩的脸上使人看来十分乖巧。

    “柳哥儿果然心思玲珑,霍掌柜回来之后就天天盼着你过来了,好在也知道酿酒这个活计不简单,才不敢去催。只是不巧今天中午正有些事,去了张掌柜的酒楼里。柳哥儿还请等一等,我让人去喊一声,掌柜的马上就能回来。”说罢,他轻声吩咐那个小孩子几句,那个孩子就飞快地跑出去了。

    “来,柳哥儿,喝杯水先凉快凉快。”此时店里并没有客人,小沈倒了凉水递到他手上,亲切地说。

    “谢谢。”这么一路过来,张小柳早就热得慌,当下也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咕噜咕噜喝了半杯。

    “柳哥儿,你酿的酒可真好喝,上次咱们店里只余了三坛,有一位么么试过之后全都买去了。”小沈站在旁边与他说话。

    “是霍掌柜的生意本来就做得好,可不一定就是因为我的酒。”张小柳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道他为何这么热情,想了想才说。

    “我尝了也觉得柳哥儿的酒很不同,你可是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小沈看似非常好奇地问。

    “不过都是糯米和水酿出来的,哪还能加什么东西加了东西,酒不就毁了吗”张小柳直视着他,佯装不解地问。

    “小沈,你今儿话这么多柳哥儿酿酒的办法,你还想学了去不成”门口一阵响动,霍掌柜胖胖的身子已经走了进来。他正巧听到小沈的话,当下就瞪了小沈好几眼。

    “我哪儿能学到什么呢,这不就是没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小沈摸摸头,有些委屈地说。

    “霍掌柜。”张小柳不知道小沈到底是不是想打听什么,这时候见他被霍掌柜制止,便没有再理会,站起来与霍掌柜问好。

    “哈哈,虽然说我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但是不得不说,柳哥儿这个速度还是挺快的。”霍掌柜笑容满面地走到他面前,看着地上他带来的酒坛子,十分高兴。

    试酒也十分顺利,霍掌柜只喝了一口就不住点头,拿出准备好的字契与他签了。张小柳扫了一眼白纸黑字上的内容,让他给自己念了一遍,看起来没有什么疏漏,才按下自己的指印。从下个月起,他每月给霍掌柜二十斗米酒,按每斗三百五十文的价钱结数。这个字契签下去,他自己心里也乐开了花。

    二十斗,三百五十文钱,一个月就有七两银子的额度。扣除买糯米的钱,以后可能还要买些柴,酒瓮,以及其他方便酿酒的工具,不管怎么说,一个月净赚五两银子是没有问题的。

    奔小康了张小柳勉强才能抑制自己不要大笑出来,假装镇定地与霍掌柜道谢。

    “柳哥儿,上次与你们买了一尊桃木雕的张掌柜,你还记得不”字契一人一份收了起来,霍掌柜又在一旁问。

    “记得,是东来酒楼的掌柜吗”出手这么大方的人,张小柳自然不会轻易忘记。

    “正是。我刚从他那里回来,他听说你来了,让我转告你,务必别忘了去一趟他酒楼里,他曾答应等你来了镇上要请你吃饭的。”

    一般人说这种话,可不就是为了客套吗对于那位张掌柜的热情,张小柳心里存疑。但转念一想,他想必也知道自己身上没什么可图的,去一趟也无妨。若是能够在镇上多结识些人,倒也不错。

    “谢谢霍掌柜,那我现在就去一趟。”很快将这些事情想了一遍,张小柳大声答应着。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候,他去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人家请吃饭,只是想看看他让自己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按着霍掌柜说的地址,张小柳出了小巷沿着大路走了半刻钟,果然看到了“东来酒楼”这个打招牌。双层的小楼,看起来干净亮堂,在这镇上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气派了。

    还没到饭点,东来酒楼一楼虽然大门打开,但是连小猫也不见一只。张小柳有些疑惑地走进去,就看到里面楼梯蹬蹬蹬地跑下来一个伙计,走到他身边说“小公子,掌柜的在楼上等你。”

    张小柳被他的称呼囧了下,略略点头随着他走上去。看来酒楼的生意做得不错,二楼除了上了楼梯望见的一片桌椅,还有一排包厢,他很快就望见了抱着个孩子的张掌柜。

    “柳哥儿。”张掌柜坐在靠边的位置,显然方才从楼上就看见了他,才特意让伙计下去招呼。这时候看到张小柳上来,抱着孩子迎了上去。他这般作派,倒是让张小柳有些受宠若惊了。

    伙计沏了茶端上来,那边的孩子伸手就要去拿,被张掌柜制止了。

    “柳哥儿,那日从你家中请了降魔佛回去,孩子果然就好了。只是让你舍爱,令我一直心中难安。”张东来把孩子放在腿上,任由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晃来晃去,一边与张小柳说话。

    “张掌柜客气了--你付的钱足够我们兄弟过许久的日子,反而是帮助了我们。”如果早就能用酿酒赚了钱,只怕他也不会把那三两银子放在心上。但不管怎么说,他都觉得卖了个好价钱,并没有什么舍不得。

    “我今日听老霍说起,才知道柳哥儿原来与我同姓那可真是缘分。我看你家里的小弟也只比我孩子大些许,不如就喊我一声东叔吧。说起来咱们几百年前说不定还是一家呢,这一声叔叔也不算占你便宜。”张东来果然对孩子宠爱得很,好不容易才分出一半心思与他说话。

    “张掌柜不见怪的话,那我就要厚着脸皮喊了。”张小柳有些不解,这个张东来看似性子直,可是说了这么一会儿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说些什么。如果只是讨论这些,似乎也不必特意传话让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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