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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侠医 第8节

作者:凡人笔 字数:23216 更新:2021-12-30 04:30:56

    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在听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公子被抬进去的时候,张钰凝就已经加快脚步往“名流”的方向走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有些闷,心里希望那些人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小翠正听着呢,一转眼就发现自家小姐早已经走远了,大喊了一声“等等我啊”但是却发现前方的身影没有放慢半分脚步,无奈只得自己加快步伐赶上去。

    刚到门口,张钰凝的心就沉了下去,因为那满地的鲜血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让人想看不到都难,身后好不容易赶上的小翠正在喘着粗气,正准备抱怨张钰凝没有等她,却惊讶的发现了地上的血迹。

    “小小姐,这这是”小翠此时显得十分惊慌,还有些害怕。

    俩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鲜血,现在这么一滩血就如此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会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

    张钰凝也害怕,不单单是眼前的这摊血,还有更深一层的,那一层她一直没有在意或者说没有注意到的原因是这摊血的主人吗

    不不是他的这一定不是他的血

    “这到底是谁的血。”经过了最初的慌乱,此刻张钰凝的声音已经稳定了下来,但是依然能够感受到其中的颤抖。

    “凝儿这是”顾胜利见张钰凝发问,也是欲言又止。他从小也是和张钰凝玩在一起的,所以对她的秉性也是知道一二的只要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问到底。

    “到底是谁的。”张钰凝没有听到回答,于是又问了一遍。

    “是安然的”顾胜利最终还是说了,反正她迟早会知道的。

    在听到“安”字的时候,张钰凝的一颗心就已经沉下去了,“果然还是他吗”

    从当初被送到山上接受治疗开始,她就和安然产生了交集。

    一开始他给自己喂药“真是的,都瘦成这样了,来喝点药,长身体啊。”

    在乞巧节的时候明明截了一艘小船,却对自己死不承认“没有,绝对没有,从哪儿听说的,这纯属造谣,恶意诽谤”

    在饭桌上怕三皇子说出那句“安公子真是好福气”之类的话,赶紧拿包子把他的嘴堵住,其实她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尴尬。

    那晚第一次看到他露出不同以往的温和的微笑“你又在干嘛不睡觉跑出来晒月亮”但却只是昙花一现,马上又露出玩世不恭的本性。

    和小翠还有他一起逛街把他当苦力使,虽然嘴上抱怨连连,但是所有的东西依然在他手上,还会说出几句玩笑话让大家发笑。

    本以为不会再相见的人,却又突然在皇宫相遇。

    明明叫了自己“凝儿”,真被问到时却又再一次的不敢承认,随后自己的应允却让他的眼中闪现出些许惊喜。

    为了给谌儿信心还胡说八道一些虚无缥缈的事迹,自己却好几次看到他一边摆弄着那从来没见过的药物,一边在在纸上写些什么。

    在丞相府中的时候,谌儿一句无心之言,却让自己感觉脸上有些烫,于是转过了身不让他们看见。

    在“名流”吃饭好像又回到了当时在山上的生活,无忧无虑,其乐融融,仿佛大家本就该是这样一个集体,吵吵闹闹但又互相依靠。

    于是第一次跟着这么多人一起去看表演,难道说那就是最后一次的欢乐吗难道就再也没有以后了吗

    张钰凝看着地上的血迹,过往的回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在这一刻自己好像想通了什么东西自己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觉得烦闷,看不进书;为什么在听到路人的议论时会那么着急;为什么在看到地上的血迹时会那么难过

    这一切的一切在此刻都有了答案,并仿佛在向她宣告着什么

    “我要上去看看。”张钰凝凝视了那滩血迹良久,抬起了头,面色竟然有些发白。

    “你没事吧”顾胜利看着此刻张钰凝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白大夫说过不准我们上去,只能在下面等着。”

    张钰凝听后,先是眉头一皱,随后看了看面前的这一群人叶尘、顾胜利、冬儿随即仿佛释然了。

    “好吧,那我们就相信白大夫可以救活安然可以的”

    “小姐”一旁的小翠看着张钰凝的样子也十分担心,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小姐露出这种害怕、惊慌的表情,哪怕得知自己被赐婚的时候也没有过。

    等待的时间是最漫长的,尤其是这种攸关生死的事,那就更是难熬。张钰凝和叶尘几人倒还坐得住,顾胜利和冬儿两人早已经满屋子乱转了。

    叶尘在这段时间里也已经听冬儿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女子身份事情自是没有说的。

    除了对于冬儿擅自离家出走这种事情感到愤怒和担心以外,更多的就是对安然的感激,如果说那次她来抓药治肺痨,自己对她是抱以欣赏的态度,那么这一次,自己对她那是只剩下浓浓的感激之情,但是别说感激了,就算是自己的再生父母,此刻他也无力做任何事,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干坐着。

    爱因斯坦说过当速度超过光速时,时间就会变慢。但其实,当重要的人正遭受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时,更会觉得时间缓慢。

    就在众人承受这无声的折磨时,楼上的门终于开了,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里。那种场景和前世等在急救室门口的病人家属的行为是一样的,看来,不管时代如何变迁,对于亲人朋友的关心是始终不会变的。

    “白爷爷,安然她怎么样了”首先问的就是冬儿,毕竟安然是为了救他才变成这样的,他心里也一直不好受,所以此刻十分想知道安然的情况,万一她有个好歹,自己那是永远都会遭受良心的折磨的。

    白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默默的走下楼梯,走得近了,众人才发现他手上还有衣服上也沾上了血迹,好似他刚才是在屋里解剖而不是救人一样。

    “白白大夫”

    “白铭”

    看着白铭那一脸阴沉的模样,众人心里没来由的一沉,难道还是没能救回来吗

    想到刚才安然被救回来时流出的那大量的鲜血,还有那奄奄一息的模样,一时间一股悲凉的气氛弥漫在“名流”的一楼大厅内。

    冬儿率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在残存着一丝希望等待了那么久之后,换来的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噩耗,他终于在此时崩溃了。

    叶尘也是一脸难过的模样,但是比起顾胜利他还算好一些。

    “可恶可恶”这位三皇子此时正悲愤的用攥成拳头的右手猛砸离他最近的柱子,力气之大几乎把那要两人合抱的柱子砸出一个坑来,“我堂堂一个皇子,居然连自己的朋友都保护不了这皇子当得还有什么用不行,我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要下毒手,否则我决不罢休”

    “砰”又是一拳,这次是实实在在的砸出了一个坑,那由汉白玉做成的玉柱,此时硬生生了被砸的往里凹了去。

    看着在那里发泄心中不快的顾胜利,张钰凝的脸色愈发惨白,几乎快要站立不稳。她不敢或者说是不想相信,那个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安然,就这么离开了。

    当初在山上,她早就做好了分别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在皇宫里相遇;可是现在,对于这永久的分别,她却没有任何的防备,就这么被打了个措不及防。

    难道,才刚刚明白了自己的心里所想,就再也不能看见他了吗

    一旁的白铭早在看见那汉白玉的柱子被打凹进去的时候,脑袋就不由自主的一缩,他倒不是因为被顾胜利的这一拳头震惊了,而是觉得等会要是被柳艺看到那花了大价钱建的柱子,现在被打的跟个竹子似的,自己可能会被揍得很惨。更惨的是,很可能自己还会被群殴,如果这些人没品一点,可能身体的某个重要部位也会失守。

    但是,箭已开弓,哪还有回头路,他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在寻思着找个借口抽身而退。

    正准备开口说话,突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团阴影笼罩了过来,再看看前方,那原本还沉浸在悲伤的众人也没有讲话,只是一个个都看着自己,确切的说是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向了后方。

    “你又皮痒了是不是”柳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吼道“安然明明没事,你又胡诌些什么那汉白玉柱子你给我变一个出来啊”

    “疼疼疼我只是想看一下他们什么反应啊,也没想到他们”

    话还没说完,白铭就被人群淹没了。

    “啊别踩脸啊”

    “啊踩着我的手了”

    “麻烦尊重一下老人好吗”

    “我错了”

    “救命”

    、第34章 清醒

    在得知安然转危为安后,众人都十分高兴,虽然受了较重的伤,但是好歹保住了性命,这比什么都强。

    “走,我们进去看看他。”顾胜利带头说道。

    踩完了白铭以后,众人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好像积蓄已久的怨气经过这一踩都被疏通了。于是绕过白铭,直接上到了二楼,来到了安然的房门口。

    “他现在还没有醒,所以你们就算进去他也没办法和你们讲话。”白铭此时无力说话,只得柳艺说道。

    “没关系,我们只要进去看看就好了。”这话竟然是张钰凝说的,顾胜利也转过头去凝视着张钰凝,但后者并没有在意。

    “你们唉,好吧,我也能够理解你们,但是你们不要太吵了,毕竟她现在也需要休息。”

    “谢谢柳老板。”众人得到同意都十分开心。

    于是没等白铭从地上爬起来,其余人已经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啊等等我”被无视的白铭,此刻正努力从地上爬起来,他现在的外型,十分充分的阐述了什么叫“被胖揍”。

    推门而入,可以看到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客房,毕竟当时情况紧急,不可能还专门挑一件上房给她,所以里面的布局和其他的房间没什么差别。

    一进门就可以看到一个洗漱用的架子,旁边摆着一个装饰用的大花瓶,大约有一人高;右手边则是普通的书桌,桌子的上方是一扇窗,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名流”酒楼外街道上的繁华景象。

    此时架子上面正放着一个盆,想必是用来给客人洗脸漱口用的,但当看到那个盆里的东西时却让人忍不住感到胆寒里面是满满一盆血水。虽知道那不全是血,只是被血染红的水,但看起来仍然触目惊心。

    几人放慢步伐,生怕发出的声音太大,把安然给吵醒了。他们好像都忘了,安然此时是在昏迷状态,而不是在睡觉。只要不是大吵大闹之类的就可以了,像这种仿佛要偷东西一般的状态是完全不必的。

    柳艺在一旁看得有些好笑,但同时又有些感动人一辈子能够以这样一群朋友,还有什么遗憾呢

    众人像看珍稀动物展览似的围着安然看了半天,发现她还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也没有多一个或是少一个,一时也终于放下心来。

    “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 这时白铭也终于走了进来,正好回了这么一句话。

    此时的安然正静静的躺在床上,虽然已经止住了血,没有刚开始看到的那么吓人,但是看着此时的她没有了平日的样子,那样安静,平和的躺在床上,根本不像是他们所认识的安然。

    在他们的印象中,安然是一个总是用一副无精打采的死鱼眼瞪着你、一说话就让人想揍她、笑起来也只会让人觉得猥琐的人,和现在这个躺在床上看起来像四好青年的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他们想要的就是前者,那个才是他们认识并喜欢的安然。

    “白大夫,安然大概什么时候会醒来”顾胜利心里有些难受。

    哦,这个时候知道叫我大夫了刚才一个二个的都在干嘛

    心里这样想,但是白铭可不敢说出来,毕竟刚才的痛苦他可不想经历第二次,那种惨痛场景,不亚于在男澡堂里往地上扔了一块肥皂。

    “她最严重的就是失血过多,刚才我和艺儿已经对她进行了紧急的止血,并在伤口上敷了药。好在她身体状况平时就不错,又有内力护体,这才能成功渡过危险期,否则的话别说是我们了,哪怕真是神仙下凡,那也救不了了。”

    虽然安然现在已成功脱离危险,但听着白铭此时说的话,众人仍忍不住有些后怕。

    “一般来说,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会这么快醒来的,最少也得睡上一天一夜,所以你们也不用在这里等她醒来了。到时候我会去通知你们的,放心好了。”

    这句话已经是变相的要他们先回去了,不过也是,一个是宫里的皇子,一个是宫里的太医,总是不能在宫外待得太久,毕竟那皇宫和大学宿舍楼一样,到时间了是会关门的。

    但是在大学里,门禁之后你还可以翻墙或翻窗户进去,阿姨发现了无非就是骂你几句,然后再拿钥匙给你开门,或者干脆直接给你开窗。

    你要是在宫禁之后打算翻墙进去,人家也给你开门,但是那门是通向哪里的我就不好说了,到时也许只能拍拍肩对你说一句“走好,兄弟”

    所以,听了这句话以后,纵然不想,但顾胜利和叶尘也不得不准备回宫。叶尘还好,他官比较小,就算没有回宫也不会怎么样,毕竟宫里的病人还没有紧急到少他这么一个抓药的就马上驾鹤西去了。

    但是顾胜利就不一样了,他是顾河最宠爱的皇子。什么叫最宠爱就是愿意花自己的最多的时间和他呆在一起,毕竟身为一个帝王,最宝贵的就是时间,所以他要是愿意为你花时间,那就是对你的宠爱,对你足够关心。

    这个道理不管是皇帝还是一般人都一样。

    要是这老顾晚上突然想找儿子谈谈天,下下棋之类的,兴致勃勃的跑过去,发现儿子不见了。再找个侍卫一问“太子去哪儿了”

    “不知道”

    那事情就大条了,不仅是因为他是顾河最宠爱的儿子,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当今的太子。多少人想打他的主意,万一发生了什么三长两短要怎么办

    所以,别人不回去可以,但是顾胜利是绝对不行的。

    没有办法,顾胜利也只好先行告辞了,而叶尘也跟他一块回去了,你把人家太子拉出来,然后就让他一个人回去

    如果是安然还有可能,反正叶尘是干不出这事的,否则以后很可能都没办法让顾胜利把他带出来了。

    他们俩人走后,只剩下张钰凝主仆二人,和冬儿还留在酒楼里。

    “你们是打算在这里一直待到安然醒为止吗”柳艺看着他们,“刚才也已经说过了,安然最起码”

    “我知道。”张钰凝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想亲眼看到他醒过来才能放心。”

    换做是以前的张钰凝是绝对不会说出这句话的,但是经过刚才的事情,她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不管你想怎么欺骗自己都是没有用的。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那些平常自己看不到的东西,在生离死别面前才会看得透彻,才会真正让你正视自己的内心。

    今天的张钰凝就是这样,如果不是安然今天身陷险境,让人几乎以为她会丧命的话,恐怕她一辈子都看不透,一辈子都活在束缚里。

    小翠早就在心里八卦张钰凝和安然的事情了,所以听到张钰凝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惊讶,反倒有些小小的激动。

    柳艺却是一愣,这段时间她也从白铭那里了解到了安然的事迹,所以对于这位张钰凝也算是有些大概的了解。再加上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种性子比较清冷的类型,实在是不像会说出这种话来的人。

    略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柳艺便说道“好吧,你想留下来的话就随你,但是你可要想好,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外面露宿总归是不好”

    “我又不是去了什么不好的地方,只不过是在酒楼的客房里过一夜罢了,还是说,柳老板你觉得名流酒楼是一个女儿家不该去的地方”

    张钰凝的一席话顶的柳艺一时哑口无言,只得悻悻的闭了嘴。

    于是,张钰凝和冬儿就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小翠则回到府里通知了一声。张守望也没有大动干戈的派人来把她捉回去之类的,毕竟对张钰凝心怀愧疚,在她成亲之前,只要不过分,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吧。

    令人惊讶的是,就在当天晚饭时候安然就醒了过来,可能是她身体素质确实过硬,可能是她有内力护体,也有可能是作者硬要她醒过来总之,她就是醒过来了。

    众人此时正在楼下的大厅里准备吃饭,就听到楼上开门的声音,所有人全部抬起头看去,安然顶着一脑袋鸡窝似的头发,身上披着一件带帽兜的宽大外袍,依稀可以看到左肩处绑上了绷带,此时的安然眼睛仿佛失去了焦点似的望着下面的众人桌上的饭菜。

    随后,以一种机械化的姿势走下楼来,在本能的驱使下,无视了众人的目光,拿起桌上的碗筷就开始吃。

    看她这副模样,众人不怒反笑,那笑容里处处透着放心,他们认识的安然回来了不是吗

    正在埋头苦干的安然这时好像才发现自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似的,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们两个说道“干嘛我脸上有饭啊”

    “没有没有”白铭最先反应过来,答道。

    “那你们都不吃饭,看着我干嘛”

    “嗯吃吃大家都吃吧”白铭一边拿起自己的碗筷,一边招呼大家都吃。

    “嗯好”众人这时都陆续反应过来,一一应道。

    “安然,你多吃点啊”柳艺也难得的慈爱的夹了一块肉到安然碗里,可惜安然你嘴里已经没有位置能够让她发出“谢谢”这个音了。

    柳艺也不恼,只是笑了笑。

    一旁的张钰凝自是不会作出夹菜这种亲昵的举动的,就算想关心一下,最多也就是问一句,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她也就打定主意没有作声。

    只是,在端起碗到嘴边的时候勾起的嘴角没能瞒过某人的眼睛。

    一顿晚饭在安然的加入后吃的格外的香甜。

    、第35章 生辰

    白铭说话还算是算数的,安然刚刚醒来的第二天,就让张钰凝去宫里传话去了。

    不过,为什么要让张钰凝去传话,这最感到奇怪的要属柳艺了。因为就在第二天一大早上,白铭和张钰凝就不知在门外站着说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两人的表情怎么说呢,就好比是便秘了四天后,终于通畅的感觉。

    随后,张钰凝便去宫里传话了,而柳艺也趁此机会去问了问白铭

    宫里。

    “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安然会没事的”顾胜利知道这件事之后高兴的手舞足蹈,这里所说的手舞足蹈当然不是指跳舞之类的,确切的说应该是“手武足倒”才对。

    幸好这里没有类似“名流”里的汉白玉一样的东西,否则可能又要遭殃了,看来这位皇子情绪激动的时候喜欢动武,也不知道他爹跟他是不是一个德行。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顾胜利在看到张钰凝看着自己的目光后,也渐渐收敛了手脚。

    “那我等会就出去看他去。”

    “你忘了那天你出宫晚归被发现,已经被皇上禁足了吗”张钰凝淡淡的一句话瞬间把顾胜利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其实皇上虽疼爱他,但是身为一国之君,那也是日理万机,每天自己休息的时间都难得抽出来,所以来看他的时间也不算很多,晚上就更少了。

    但是,世界上总是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就和“墨菲定律”一样。

    总有那么少部分人,每节课都去上,唯独缺了一节课但是老师点名了。顾胜利从来没有晚归过,但是父皇也没怎么找过他,唯独那一次却被抓了个正着。

    这下子怎么辩解都没用了,就算你说你只有这么一次,皇上也不会信的。哪那么巧,我就来了这么几次,其中其中就有一次晚归,谁知道你每天去哪鬼混去了。这就叫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但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又有谁说得清呢无奈顾胜利只能认罚,但是此时听到的消息,真是让他又爱又恨,恨的自然是自己不能出宫去探望自己的好友。但最终爱还是大过恨,毕竟安然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一来,我又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看到她了,现在她受伤了,暂时肯定不可能来宫里的太医院任职。”

    “不,你难道忘了吗,过不了多久,谌儿的生辰就到了,安然本就是治病有功,再加上这次不仅是生辰,更称得上是举国欢庆,到时候把他请过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样,你们就又可以见面了。”张钰凝见顾胜利那副模样,于是就给他提了个醒。

    “对啊,我怎么忘了呢”顾胜利一听到这个主意,顿时眼睛一亮,但是随即又暗了下去,“安然这个人最不喜欢麻烦,并且以她的性格肯定不喜欢当中被人提出他救了谌儿这件事,所以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啊”

    “没事的,只要你这么对他说”张钰凝微微一笑,对顾胜利说了一句话。

    “哈哈哈,还是你了解他啊,嗯如果这么说的话,他一定会来的”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凝儿,我很久没见你这样笑过了呢。笑起来多好看啊,多笑笑吧。”看着张钰凝难得的灿烂的笑容,顾胜利不仅有感而发。

    在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顾伶谌、张钰凝就老是喜欢跟在顾胜利身后玩。大家一起疯、一起闹,和其他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但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张钰凝脸上的笑容明显减少了,虽然后来也会来宫里玩,但是次数有逐年下降。以前是每个月一次,甚至一个月有好几次,渐渐的发展到两三个月一次最后甚至要几年才见一次。

    纵然是这样,大家的友谊也没有变。这种从小建立起来的毫无功利心的友谊,是最单纯也是最可贵的,尤其是对于皇宫里的孩子来说,能够得到一份这样的感情,实在是弥足珍贵。所以纵然是经过了时间的洗礼,但是他们之间的友情依然不减。

    发展到现在,大家已经很少能见到她的笑容了,虽然偶尔会有,但是相比以前,却少了太多太多。

    张钰凝听到这句话,也渐渐收敛了笑容,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只是有时候,硬要让我在面对某些人,某些事的时候笑出来,我只能说,我还没有那个本事。”

    顾胜利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抱歉我没想到父皇他”

    “这又不关你的事”张钰凝莞尔道“你不用自责,我现在不也挺好吗,说不定也没有那么糟呢”

    顾胜利默然。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皇榜的期限一到,张钰凝嫁过去,那是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就好了啊

    日子一天天过着,距离顾伶谌生辰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安然肩上的伤自然是不可能这么快痊愈,用她的原话来说“你以为我是路飞吗不管受多重的伤,用绷带包一包就好了”

    众人自然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但是最起码知道她的肩伤还没有好。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撑死也才过30天左右,怎么可能痊愈呢这又不是在画漫画,前一秒主角还被打个半死,下一幕就原地复活了,和出场时根本没什么两样

    再看看人家白铭多敬业,同样是被打,愣是装了一个多星期的病号才从床上起来,省去了作者多少字来描写他啊。

    虽然现在他们都或多或少有伤在身,但是这也不妨碍他和安然俩人去参加七公主的生辰。

    本来正如顾胜利所说,安然的确不太想参加那劳什子生辰,在她看来那无非就是另一种上层高官的见面会,你认识认识我,我认识认识你,大家明里互相吹捧,亲的跟兄弟一样。但是谁知道这看似和谐的背后,一个个都隐藏着怎样的鬼胎。

    你要是和我在同一条船上,那就好说,大家以后互通消息;要不是我这一派的,那就记在心里那个小本本上,以后背黑锅之类的事情基本就冲你来了。

    所以说有时候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官场上,眼力是很重要的,否则你很有可能到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也是安然为什么不愿意来的原因,只要是请来了这种或高官或名流聚在一起的宴会,你把它定成设么名字都没有用,因为到最后都会变成这些人的官方交流会。

    但是,顾胜利的一句话打动了她为了庆贺谌儿的生辰又是大病初愈,父皇特地把各国使节进贡而来的食物都端了上来,你要是不来,可没有口福了。

    太阴险了这招是谁教你的啊谁啊,到底是谁啊

    还能说张钰凝确实很好的抓住了安然的软肋,让她从听到那句话之后就开始抓狂,直到参加宴会的当天。

    明治四十一年,十月初一,顾伶谌生辰终于来临。顾氏王朝的掌权者顾河宣布天下大赦,举国同庆;免税三年,共襄盛举。

    于是在当天,举国上下一片欢腾,大部分人的欢乐也和七公主没什么事,主要是因为大赦天下和免税三年这两件事。毕竟他们大多数只是一群生活在最底层的普通老百姓,皇宫里的事情跟他们也没有很大关系。他们只要能够粮食丰收、减轻税负、子女安康、老伴健在就足够了,其余的他们不想管,也管不到。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切还是托这位公主的福,他们还是在心里默默地感恩戴德了三秒,然后就沉浸在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中去了。

    有幸福的人,但是此刻也有不那么幸福的人,比如说安然。

    “今天好歹是人家公主生辰,你摆着一脸不爽的表情是要干嘛啊”白铭冲着安然问道。

    是的,安然是有点不爽,因为到现在她还在纠结那件被拿了软肋的事。虽然安然平常生活的主调就是吃,但是被人头一次这么拿食物“要挟”着进了宫,她还是有些不爽的。当然了,不爽的原因主要可能还是在于自己。

    “唉,嘴贱啊,我竟然臣服在了区区一盘食物下,可恶”安然叹道。

    “我纠正一下不止一盘”白铭插嘴道。

    安然正要发作,却听白铭又道“反正你这次要是不去,接下来的一个月,哦不,大概这次能有两三个月吧,我就得天天忍受你那魔音灌脑般的念叨,每天换着菜名念,还不带重样的。如果真是那样,那现在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得把你拖进去。”

    “嗯可是”安然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没必要把我裹得跟粽子似的吧。”可能是觉得白铭说的挺有道理,安然出奇的没有反驳。但是却对自己的衣服提出了质疑。

    白铭听后眼神变得异常阴沉“我劝你最好小点声,我们的衣服可都是艺儿买的”说到这里他很猥琐的指了指隔壁的房间,“所以,就算是把给你一身破抹布套着,你也得立马当自己是丐帮长老。否则”

    一股寒意从安然的后脚跟直接窜到头顶,心道是啊,这可是柳老板买的啊,要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那下场十有跟那汉白玉柱子一样。

    想到最近的一段时间老板娘又花了大价钱重修了那个柱子导致心情十分不好,于是安然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走吧”

    “嗯”

    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俩人走出了“名流”,怀揣着名刺,往皇城方向走去。迎接他们的除了朋友,自然还有敌人,那是一颗安然眼里永远融不进的沙子。

    如 果 喜 欢 g  百 合 小 说 , 欢 迎 加 群 2 8 0 8 9 7 8 4  非 作 者 群

    、第36章 初次交锋

    此时的皇宫里一片热闹的景象,大家都很开心,至少表面上都很开心。

    而身为今天主角的顾伶谌无疑是大家关注的焦点,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

    虽没有什么颜色搭配的讲究,但可能是气质使然,她还是穿出了一股皇家范。

    此时她正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宴会还没有开场,她现在也不能到处乱跑,因为等到宴会开始时她要和顾河一起走进会场,接受众人的祝福等等。

    “七公主殿下,张姑娘求见。”正无聊的发着呆,就听见门外有人通报。

    顾伶谌一听立马高兴的说道“快传,快传”

    “是。”那位宫女行了个礼就退下了,不一会儿门外的走廊上就响起了脚步声。门被推开来,果然是张钰凝和小翠。

    “凝儿姐姐”顾伶谌看到她就像看到组织一样的扑了上去,在外人眼里顾伶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公主,一举一动都颇具皇家风范;但是在这群朋友面前,她就和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无异,不,可能比其他小女孩更加可爱。

    “我就知道你坐不住,所以特地来看看你,不过我也不能呆很久,待会还得去宴会场。”张钰凝笑着说道。

    今天的张钰凝与往日也大不一样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

    “我就知道还是你最了解我了,不过凝儿姐姐你今天真漂亮啊肯定能迷倒呃,对不起”话说到一半,顾伶谌才意识到张钰凝早已被赐婚了,于是只得呐呐的道歉。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况且,这件事难道不去提它就能解决问题吗总是要面对的,放心,我没那么脆弱。”看着顾伶谌一脸小心认错的模样,张钰凝安慰道。

    “嗯你放心,我会去和父皇再说说的,看能不能有商量的余地,我可不要你嫁给他”

    “呵呵,那我就多谢你了。”张钰凝半开玩笑道。

    她知道不止顾伶谌,还有顾胜利也在为自己想办法。但是,这可是圣旨,是公告天下的,哪是说说情,说几句不要就可以收回来的,那把皇威置于何地

    但是看着顾伶谌那倔强的神情,张钰凝也没有出言戳破,只是笑笑。

    这边张钰凝陪着顾伶谌解闷,而宴会场上那两位也在此时出席了。

    一眼望去,这场面还是颇为隆重的,举办的地点就在“安和殿”,是一个专门用作举办这种盛事的地点。还没进门就能看到那从门口一直铺到皇帝御座的大红色地毯,两旁自是摆了许多张桌子,上面摆着些许水果和酒水;侍女们就站在桌子不远的地方,好随时过来服侍。

    所有被宴请的宾客此时都已盘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是静静的小口喝茶,或是和旁边的人进行短暂而友好的交流,就是没人闲着白铭和安然走进去一时还不知道自己坐哪儿。

    “这边”感到有人拉了自己的衣服一把,安然一看,原来是老熟人叶尘,“你是太医院院首,自然是和我们坐在一起。”看了白铭一眼,叶尘讶异的说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是他师傅,徒弟都来了,我这个做师傅的怎么着也得来给她壮壮声势吧。”白铭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

    “别理他,那天被打傻了,现在还没好完全呢。”安然翻了个白眼,跟着叶尘一边往里走去一边小声地嘀咕。

    “你离我那么近,这么小声说话有屁用啊。”白铭不爽道。

    两人跟着叶尘来到了专属太医院的位置上,想必那里坐的人都是太医了,众人一看到她都露出了一脸恭敬的样子,并纷纷拱手问好,。

    在这之前,她和这群太医的关系可谓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是现在这群人突然变得这么恭敬,让安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想了想,安然觉得能让他们态度转变的也只有就下冬儿那件事了,难道

    安然转头看了看叶尘,此时的他笑容里有几分欣慰,颇有一种“这都是我的好学生啊”的感觉。

    这下,安然觉得自己猜的应该不离十了,这个叫叶尘的老头子很有可能在这太医院里具有较高的威望,虽然现在是一个抓药的,但是从前也必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从他被叫来参加这个晚宴就可以看出来,否则在座的一个个最起码是个正儿八经的太医,你一个抓药的老头子来算什么事

    就好像一群老师在参加年会,发现旁边坐着一个实习生一样违和。

    想到这里,安然也就释然了,那群太医对于叶尘是抱着一种尊敬的态度,所以安然救了他的孙子,自然也就对安然尊敬了起来。再加上那负伤实在是太光荣的缘故,所以大家都对于她的英勇事迹大为赞赏,也就导致了现在安然一路接受着他们的注目礼。

    好不容易坐下了,安然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目光射向自己,那是不同于张钰凝的冰冷,张钰凝的冰冷只是习惯性的防备造成的,但是对人没有坏心思。

    而此时的这道目光,却阴冷的仿佛一条毒蛇一般,如影随形,好像随时就要缠上来把自己生吞活剥似的。

    安然心里一惊,连忙朝感受到的目光的方向看去,但是除了一群窃窃私语的高官大臣之外,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

    “怎么了”看到安然那突然的举动,白铭有些奇怪。

    “没没什么,只是刚才感觉好像有个人在看我”安然神情严肃地说道。

    白铭听后也愣住了,过了大约十几秒才虚着眼睛看着安然道“切,你自恋也要有个限度啊,难道你一直在心里幻想着有哪家千金大小姐在这种隆重的场合看上你了,然后死乞白赖非要嫁给你吗”

    你脑残啊没看见我刚才的表情很严肃吗

    安然正准备发作,却看到张钰凝在此时经过她身旁。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刻意装扮过的样子,此刻她正走在那直直铺在地上的红毯上,双手轻轻搭在腰间,就和自己第一次看到她时一样。有那么一瞬间安然甚至觉得她好像真的是神女下凡了一样,就这么从自己身边走过。

    但是白铭那句丧心病狂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张钰凝的耳朵里,于是这位“神女”留给了安然一个冰冷的眼神,然后不带走一片云彩。

    喂,这是闹哪样啊每个人都冰我是吧都冰我是吧当我是可口可乐吗混蛋

    撇开张钰凝的目光不谈,只有她自己明白,刚才确实有那么一道冰冷的目光看着她,绝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此刻她也无能为力,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放到一边,该来的总会来。

    在安然这桌的对面,隔着那道红地毯靠里一点的第二排的桌上正盘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虽生得不是剑眉星目、鼻如悬胆,但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只是那双眼睛里却有着贪婪的在时隐时现。

    不同于安然的猥琐,安然虽然老是一脸颓废相,但其眼中却是纯净的,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坏人;而这位公子,虽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其眼神却在第一时间出卖了他,那眼睛里盛满了毫不隐藏的贪婪。

    此刻他正拿着酒杯独坐在那里自斟自饮,旁边站的不是宫里的侍女,而是他自己带的侍从。

    “嗯那个叫安然的,就是他吧”他一边摇晃着手里的酒盏一边用手指了指安然所在的方向。

    由于早就打听到了安然的样貌特征,再加上,张钰凝刚才特意从那边经过,还和安然产生了眼神的交汇,所以他也基本可以断定安然是谁了。

    “是的少爷”答话的是一旁的侍从,王狄,他此刻也十分无奈。

    这个戚二少爷别的不会,最会也最爱干的就是整自己的情敌,曾经有不少被他看上的女子,他们曾经的情郎都被戚二少整的凄惨无比。

    这里所说的整自然不是像小孩子过家家那种,私自用刑早已是常事,基本上很多次王狄都有参与过,他不想,但也没有办法,连皇上都尚且给几分薄面,更何况是自己这个小小的侍从呢

    看着对面那正在说话的安然,他也只能默默在心底叹息一声,在他看来,安然此时已经和死人无异了。

    “哼,老规矩,今晚之后,给我废了那小子。”果然,戚云威出口就是这么一句,盯着安然的眼神愈加肆无忌惮,一抬手,猛地喝空了酒杯里的酒,舔了舔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邪笑出了声。

    正在谈话的安然又再度感到了那股寒意,这次她没有任何犹豫,迅速的转身看去以免再次错过找寻的机会,不过这次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对方也没有躲避的打算。

    就这样,两人的目光相遇了。

    “那是谁”安然一直盯着对方,连头都没有转,只是动了动嘴唇问向旁边的人。

    “那是将军府的二公子,戚云威。”叶尘好歹在宫里混过,知道的人自然多一些。

    “戚云威”原来,凝儿要嫁的人就是你吗

    在得知对方身份后,安然也没有丝毫的退让,在她看来你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凝儿会不会好,凝儿会不会喜欢你。

    要是都没有,抱歉,就是天皇老子,安然也不给

    俩人的目光穿过殿内的其他大臣,就这么互相对视着,仿佛此刻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安然和戚云威,就在今天,就在这个皇宫的晚宴上,终于第一次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第37章 晚宴开场

    “皇上驾到”,“七公主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随着仿佛吊嗓子似的开场,今天的几位主角终于来到了殿里了。一时间,殿内众人全部起身并面朝主位跪地,并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之类的朝拜声。

    这么一来,安然和戚云威的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也算是暂时让俩人的交锋中断了。

    行完大礼后,大家也再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哼”那头的戚云威看着安然,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说不屑,他也的确有不屑的资本,让我们来看看对比情况

    戚云威,护国府的二公子,相貌堂堂,有钱有房;住的是高墙碧瓦大府邸,吃的是山珍海味热切糕,可谓是年纪轻轻前途无量;

    再来看看安然,江湖游医一名,相貌还算过得去;住的是自制简易医食堂,吃的是清汤小菜煮面条,只能说是国家众多闲散人士之一。

    除了医术算得上精湛以外,安然没有哪一方面能够和他比的,更何况安然自己也明白,还有一个更大的横沟摆在她和张钰凝面前,这才是她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当然,这个因素戚云威自是不知道的,不过哪怕不算上这一点,客观条件上他也足够笑傲群雄了。

    所以说,他发出那声不屑的冷笑并不是什么脑残男二号的做作之举,而是实实在在的自信。

    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自由恋爱的风气,大家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够自己做主的真是少之又少。

    基本上钱和权就代表了很多东西,包括爱情。不是说钱能买到爱情,而是能逼到人。只要戚云威想要的,就算人家百般不乐意,也架不住他家权势熏天,最终只得妥协并葬送了自己的后半生,顺便也葬送了其情郎的后半生。

    安然不傻,她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看到戚云威的时候,她就更加不想让张钰凝嫁给他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抬头看了看张钰凝那边。此时她正低着头静静的坐在其家族中,淡淡的眼神时不时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偶尔低声和身后的小翠说些什么。虽然只是静静的坐在人群中,但是却感觉是那么显眼,好像不管她在哪里,安然都能够一眼看到。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脱离那等龙潭虎穴

    安然就这么坐着,看向张钰凝的方向,不断地思索着对策,距离婚期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如果再想不出来,那自己就算再重生也没有用了,这个遗憾、这个悔恨将会伴随自己终身,像一块永远无法磨灭的烙印刻在自己的灵魂里。

    仿佛感应到了注视的目光,张钰凝转过头来,与安然的目光对视了。

    但沉浸在自己思索中的安然却浑然不觉,她此时的目光只是本能性的看向那边可是脑袋里在想别的事。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时候,或许是发呆,又或许是像安然一样在思考,目光就会毫无意识的聚焦在某个地方,拔都拔不出来。

    此时的安然就是这样,张钰凝转过头来,看着她眉头深锁的样子,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严肃。

    看着她的样子,张钰凝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随即出乎意料的莞尔一笑。不是因为小翠的调皮,也不是因为安然说了什么笑话,而是单纯的看着安然的脸,就这么笑了。

    不过很可惜,安然此时的脑子里正在飞速运转着,完全隔离了外界的干扰,从她面前的碗里连一口菜都没有夹就可以看出来了。

    所以安然可以说是十分遗憾的错过了这一幕,毕竟像这样纯粹的只为她的笑容,说不定一辈子都只有这么一次。

    就在这时,宴会算是即将开始了,顾河首先坐在御座上,举起酒杯,朗声对着下面的众人说道“诸位爱卿,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十六年前,朕的女儿,顾氏王朝的七公主来到朕的面前,带给了朕新生。但是近日却百病缠身,险些香消玉殒,多亏安太医妙手回春,用精湛的医术救活了朕的女儿,安伶才能重新站在朕的面前,才能站在诸位爱卿面前。所以今天这场晚宴,不仅仅是庆祝安伶的生辰,也是为了表达朕的感激之情,更是为了庆贺安伶的新生”

    顾河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众人也十分配合的一起跪倒“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然对此真是万分无奈,倒不是因为老顾没有当中介绍他。晚宴开始之前,安然就跟顾胜利打过招呼,他不想太显眼,那种好像王八过街似的感觉也不太好,所以顾河只是点了点她的名,并没有把她单独拉出来介绍什么的。

    安然无奈的是这个捧场的方法。在前世她就最烦别人上台讲话,上学的时候烦老师上台讲话,上班的时候烦领导开会讲话。

    因为每到那个时候,其实听的人不多,但是只要别人一停,你就得鼓掌,管你听没听,反正鼓掌就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古以来养成了这么一个传统,但凡别人做点什么,在中间都得鼓掌。

    可是这种传统在安然每次去听音乐会的时候就会觉得格外闹心。很多去听音乐会的人并不是真正的欣赏音乐。有可能只是正好有闲票,有可能只是陪朋友来玩玩总之这群人有个好习惯鼓掌。那觉悟,甭提有多高了。

    于是,就在表演者演奏完一段准备进入下一段的过渡时,噼里啪啦一阵掌声响起,拍的人不觉得,但是这既影响了演奏者,也影响了一些欣赏的观众。

    所以安然一直就很烦这点,但是也不得不顺从。

    现在安然真怀念以前只需要鼓掌的时候,多简单啊,只需要动动两只手,“啪啪”两下就解决了。

    现在呢,说不了几句话就得跪下,你不跪还不行,人家都跪了你不跪想造反啊

    不过好在皇帝也十分给面子的没有多讲,可能是情绪比较激动,怕再讲下去自己把持不住,有损皇家颜面,于是就挥了挥手。

    一旁的老熟人福公公这么多年不是白做的,立马就会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于是上前一步朗声宣布晚宴正式开始。

    一时间殿内也就热闹了起来,表演的声音,谈话的声音不绝于耳。

    大家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吃吃喝喝,看看表演,时不时交头接耳的交流一番,不过不敢太大动静。

    此时的安然也恢复了饭桌上凶残的本性,哪怕左肩有伤也阻止不了她横扫饥饿,做回自己。只见她单手拿筷,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消灭着桌上的饭菜,可能上一秒还能看到盘子里有几块肉,下一秒别说肉了,就是在旁边做陪衬的菜都被灭的干干净净,安然用实际行动阐述了“光盘”的定义。

    桌上的其他人都只能拿着筷子在旁干瞪眼,安然的杀伤力自是不必说,但是不要忘了旁边还有个白铭。这俩人往桌上一座,其他人基本上别再想染指,偶尔有人试图从包围圈中伸出一筷子,还没触到菜,盘子就空了。

    毕竟人家蹭饭是职业的,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夹菜就相当于从虎口夺食,而且还是两只虎。

    在挣扎着作出一些努力后,在座的人基本就放弃了。叶尘一开始就是吃饱了来的,白铭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不过没想到收的徒弟比他还猛,不由得为自己来之前填饱了肚子而感到庆幸。

    这桌的动静自是全部落在了戚云威的眼里,这下他愈发觉得安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杂鱼罢了,只要自己动动手指头,安然立马就就得跪地求饶。

    不光戚云威,像安然和白铭这种自带显眼光环的俩人走到哪里都能不被淹没,这么一盘子一盘子的往上端让人想不注意都挺难的。

    顾河看着那桌的气势,好像有几分明白为什么顾胜利说不用特地介绍了。是啊,人家哪里需要你介绍啊,自己就能把自己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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