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过,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不让大夫进门啊。”
“管他呢,反正他也不知道我们是大夫,先进去再说。”白铭插嘴道,但看的出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幸好他们几个人早就把行李放在了客栈,否则要是背着药箱的话一准被轰出来。
刘元南点点头,三人就走进了这家“名流”酒楼,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来吃东西的,这个疑问暂时先放到一边。
但是他们放到一边了不代表安然也放到一边了,她可不喜欢有个没有解决的,而且还关乎自己的疑问悬在那里,于是一路上她都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
但是这也不妨碍她对于这间酒楼的观察。这间酒楼的布置其实还挺不错的,格调高雅清新,一眼望去整个大厅十分宽阔,将近120平米,并且由六根将近四米高的柱子连接着地面和二楼,令人惊讶的是那六根柱子居然还是汉白玉的。
安然真搞不懂,这皇帝怎么没来抄个家什么的,这么富气外露,就不怕小偷顺点什么走吗连我都想拿点什么了啊
就这么一边观望一边走入酒楼,刚刚进了大厅,三人就被两个大汉拦了下来,这两位大汉一看就是专门请来的打手那一派,“请等一下,里面已经客满了没看到吗,排队去,这是你们三位的队序。”说完递给他们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五”。
“啊还好还好,我们的前面没有太多人,只要等五个就好了。”白铭松了口气。
除了他以外,其他两人的心思都没在这上面,刘元南是突然想到这顿饭钱很有可能由自己掏,于是就在不断思索着能够离开又不让他们觉得奇怪的借口;而安然仍然在想着那个问题,看来那个问题真的令她相当在意。
歧视吗不,不对,与其说是歧视,还不如说是和大夫有什么仇恨吧,会是什么呢会是什么呢
等等那个“大夫不得入内”的牌子还有我们现在明明已经
安然此刻脸上的恍然大悟的表情就和某个万年小学生一样,就差背后闪过一道光了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件有趣的事情啊。
另外两人也没有注意到安然脸上表情的变化,都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大约过去了两盏茶的时间,才终于轮到他们三个,小厮恭敬地把他们带到了三楼的包间里去。不愧是豪华的酒楼,就连包间做的也是相当精致,里面有孔雀屏风、骏马图,甚至还有檀香,可以说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了,就算什么都没吃坐在里面也不失为一种享受。当然了,安然他们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对这位小厮进行了一番“老生常谈”之后,就让其就下去传菜了。也不知道那两位祖宗是不是不知道这家酒楼的价位,反正还是该点什么点什么,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刘元南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除了对那位小厮如此镇定的态度而深觉职业素质过硬之外,还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反抗一下了,否则很有可能成为史上最冤的冤大头。
“那个二位,这家酒楼的菜可是很贵的,你们这么点,可是要花好多银子啊,我钱没带够。”
“啊谁要你出钱了”白铭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神经病啊那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做给谁看啊我早就看穿你们的真面目了,不要装了
听得这话,连安然也莫名其妙起来,连忙直起身子,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指着刘元南说道“他不付谁付啊”
这还不如假装一下啊这语气和神态更让人不爽好吗
“我们不是还有几锭金子吗拿那个付钱就好了啊。”这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医仙大人笑道。由于长期胁迫安然下山买菜,并且一直穷酸活到现在的他来说,对于这种昂贵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很好的概念,也不太了解这里的物价,虽然知道贵,但觉得十两黄金应该也够了。于是他就想亲身体验一把这种挥金如土的感觉,否则以后就只有土埋他的份了。
当然了,也许这其中也存在着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出于他的愧疚心理,不好意思让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帮他买单,所以才主动提出了这个想法。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里拿到的诊金啊,你个败家子不要瞎用。再说了,这十两金子换成银子也就差不多一百两而已,你以为够这顿饭钱吗”安然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原来你知道自己点了多少啊没带够钱还敢点这么多,真当我是开钱庄的啊
没办法,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要不给钱,大家肯定会一起坐实吃霸王餐的罪名。他们可以不在乎,可是自己刚到京城,要是传出去自己去吃霸王餐,绝对会被老爹打断双腿的。
这时菜也开始上了,这家酒楼虽然客人多,但是上菜的效率也是很高的,难怪生意火爆,这也算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于是乎,刘大头就在郁闷的心情中开始了用餐。
本以为这顿饭又会是在沉闷中解决,谁知道白铭竟然破天荒的讲话了“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这话显然不是对刘元南说的,“刚才在楼下就看到你的样子了,是想通了什么吧”白铭笃定的说道。安然那副表情他曾经无数次的见到过,每次当她想通一个问题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表情,所以白铭才会这样问。
刘元南这时也看向她,想知道她到底想通了什么。
“也没什么啊只不过是有一个初步的推测而已。”安然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是关于那个牌子吗”白铭立马想到了事情的重点。
“嗯确切的说,是从那块牌子延伸出来的结论我认为这家酒楼的老板是个女的。”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这里的食客大多都是男的吗”
你丫以为这里是青楼呐再说食客大多为男性很正常好不好,现在这个时辰哪还会有女子出来吃饭啊刘元南在心里吐槽道。
“从我刚开始看到那个牌子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你们不觉得吗”安然破天荒的没有鄙视白铭,而是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但是后来一想,可能这家酒楼的老板以前和某个大夫发生过纠纷,有过过节甚至是有仇,所以才立起这块牌子,不想让任何大夫踏进她的地方。这么一想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啊。”刘元南思索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旁的白铭也是点点头,算是赞同。
“嗯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是后来我推翻了这个结论。”安然笑道。
“为什么有哪里不对吗”
“因为它这个牌子根本就是个摆设,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啊,我们不也是大夫吗,现在还不是一样进来了。”
“额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啊。可那是为什么呢”刘元南和白铭此时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安然,等待着她的解释。
“这种情况下概括一下有两种情况第一,这块牌子是来真的,她是不会让任何一个大夫进入这家酒楼。至于辨认的方法嘛也有,她可以再派两个像刚才那样的两个大汉守在门口,搜个身逼问之类的就行了,实在不承认,就稍微用点武力。不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尽量还是避免掉好了。这种方法虽然麻烦,但是至少绝对会让大家正视起那块牌子来。可是,她没有用,甚至没有用个类似的方法。”
“谁要用这种方法啊你以为大家都是来干嘛的啊蹲大狱吗”刘元南吼道。
“唉不要着急吗,我只是举个例子。”安然边说着,边往嘴里塞了块牛肉。
“呵呵麻烦你举个正常人会用的例子好吗”刘元南嘴角抽动着。
“嗯刚才说到哪儿了哦,既然她没有采取上述方案或其他类似方案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是接下来第二种情况,也就是说这块牌子并不是认真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家店的老板竖这块牌子在这里只是说说而已”白铭试探道。
“没错,我猜测很有可能是这样,否则,她不可能不作任何的辨认措施就放我们进来。当然了,如果此时隔墙有耳,那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刘元南听后还真四处警惕的望了望,好似真怕有人在门口偷听。
“所以,我在想,这家店的老板只是曾经和一位大夫有过过节,但还不至于到有仇的地步,于是开这家酒楼以后就竖了这块牌子,作为摆设,我想赌气成分居多吧。很有可能是以前她认识的大夫做了什么让她觉得心有怨念的事情,才立了这块牌子。所以,做着这种赌气意义的事情,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是位女子”
“原来是这样,安然你看到一块牌子居然想了这么多东西,我还以为”说到这里刘元南住了嘴。
“以为我只知道吃东西是不是”安然笑道。
“没有没有”刘元南连忙摇摇头。
“其实刚刚不是说初步推论吗我还有一个更有意思的推论,要不要听听看”
“要要”俩人齐齐点头。
安然忍住了说“切克闹”的冲动“我在想,这位老板娘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当初那位大夫嫌弃她做饭难吃,特别挑剔她饭菜的口感,导致他们分开,所以女方在此开了酒楼,并立了牌子。”
“你怎么会知道呢”刘元南问道,没有注意到白铭脸上有些不对劲。
“我也只是猜测啦,具体也不知道是不是啊。”安然摆摆手。
“问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去把他们老板娘叫来”好像被勾起了兴致,刘元南竟主动跑出去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俩人,白铭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我也只是推测啦,到时老板娘来了不就知道了,这么激动干嘛。”安然依旧在往嘴里送菜,不过白铭罕见的没有动筷,脸色凝重的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刘元南就回来了,安然抬头看去,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子,若没猜错,应该就是这里的老板娘了。
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脸上未施粉黛,却也十分动人,看得出当年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双眸似水,沉着冷静,仿佛能看透一切。一眼看去,就给人以端庄的印象,虽不似那些年轻女子般肤若凝脂,但是也透出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稳重的气质。
只是这个气质在看到白铭那张惨白的脸之后那却消失殆尽。
“白铭你居然敢到我的酒楼里来,给我滚出去”
、第21章 揭榜
这一声怒吼,不仅震住了白铭,连带着安然和刘元南都愣住了。
怒吼过后,仿佛发泄完了自己的不快,这位老板娘竟然眼角涌上了泪花,往前走了几步,而白铭也难得的露出了温和的神色看着她,两人就这么站在小小的房间里,静静的对视着,完全忽视了还在边上的人。
旁边的小厮早已识相的撤离了案发现场。眼看男女主角的感情戏到达了,安然早已腾身站了起来,并和刘元南十分有默契的说道“我们吃饱了”然后同时向后退了三步到门口,接着转身便往外走。而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俩人完全没有理会,或者说是没有注意这两个人的耍宝行为。
出了门以后,刘元南和安然也不知道去哪儿,这家酒楼现在生意好得很,根本没有多的一间房甚至一张桌子能给他们坐下。俩人只好出了“名流”到外边晃荡晃荡。
这边俩人百无聊赖;张府里,小翠正一脸悲愤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你真的答应要嫁给那个戚家少爷吗”小翠这个问题早就问了不下十遍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听什么答案,又或者说她想听的那个答案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这是圣旨,皇命难违。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张钰凝此刻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窗前,望着天上正在迁徙的鸟群说道。
“不过,好在成亲的日子在腊月,小姐你还有几个月的”小翠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道。
“那又怎么样呢,不过就是早晚的问题,结局终究无法改变,早嫁晚嫁都一样,每天像这样坐在屋子里看着窗外的日子,比嫁过去可能也好不了多少。”没等小翠说完,张钰凝就打断了她的话。
这段时间她总是会想起在山上的那段时光,那段时间的的相处,让从小冷漠的她总能感受到以前没有的温暖。这些回忆在她的脑子里放了一遍又一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觉得珍贵,珍贵到想要让自己的下半辈子独自守着这些回忆活下去。
“小姐,小翠小翠会陪着你的”小翠哽咽着扑到她怀里。
“傻丫头,你有你自己的幸福,不要跟着我,到时候你就离开丞相府,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你去好好过日子吧。”张钰凝淡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
小翠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两人就这么在房间里坐着,气氛沉闷不已。
而对此毫不知情的安然和刘元南已经散步结束,回到“名流”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酒楼里早就已经打烊了。两个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刚才的房门外,发现门还是关的,里面一片漆黑,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扒在房门上偷听。
“怎么没听到声音呢”安然说道。
“会不会是睡下了”刘元南蹲在下面,一面朝里张望一面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什么睡了”看她的表情,刘元南就知道这人的思维肯定发散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你们在干嘛”一道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大,但是却犹如惊雷一般在两人耳旁炸响。
回头一看,正是那老板娘和白铭站在身后,一脸鄙夷的目光到是颇为相像。
“我们以为你们还在里面谈话呢,所以就在外面帮你们放放风。”安然神色如常地把自己从偷窥狂的范围中撇了出去。
一旁的刘元南看她反应如此神速,想来恐怕经验老道,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助攻,于是也就默默的没有作声,算是认同了。
“我可是第一次听说放风的时候要把脸贴在门上。”那位老板娘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们两个。
“咳咳,这位是我夫人,柳艺。这位是我徒弟,安然,他是阳城知府的二公子刘元南。”这几年的饭没有白做,白铭适时地开始为两边人相互介绍,算是解了围。
“柳艺吗”听到这个名字,安然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于她是自己的师娘这一点倒是没有感到多少惊讶,毕竟她在门口的时候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俩也别耍宝了,今天晚上就在这酒楼里睡吧,里面有好多间空房。”白铭说道。
俩人一想也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就算回到原先的客栈估计别人也已经关门打烊了,那还不如就先在这里住一晚,反正那里还有两个侍从看着行李,不会出什么事。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在“名流“里住下了。
是夜,众人都在睡梦中与周公喝茶下棋,聊天打屁。白铭却悄悄地从房间的窗户里飞身而出,来到了其正上方的屋顶上,果不其然,看到一个人影躺在屋顶的横梁上,借着朦胧的月光白铭也看到了那渐渐显现出来的身形。
“你果然在这里啊。”今天和柳艺重逢时,他就知道安然一定想到了张钰凝,想问题的时候她肯定不在屋里,于是晚上到屋顶一找,果然在这儿。
“你上来干什么不去陪你那老相好话可说在前头,我可不想和你有一腿。”安然瞥了他一眼,懒懒的说道。
白铭微笑地扇了她一巴掌,说道“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是吗,你要真知道的话,麻烦现在立刻横死在我面前满足我的愿望。”安然摸着被扇过的脑袋咬牙切齿道,不过她的怨念被自动无视了
“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她”
“没有啊,她要成亲了,而且还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啊,多少人想要多要不到,赐婚对象也是堂堂护国将军的公子。可以算的上是门当户对了吧。”
“哼,扯吧你就,你什么时候讲究过门当户对你什么时候把赐婚认为是一种荣耀了这种时候跟我装正经”白铭冷哼一声。
“你要我怎么办,跟她说我喜欢她,然后要她不要和别人成亲吗首先撇开这是皇榜不谈,但是我们都是女子这点就不行啊。你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我要让她一辈子都背负着这个不孝的骂名吗就算她不在乎这些虚名,可是哪一个女子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老了的时候能够子孙满堂,承欢膝下,我能给她吗”没有想象中的不甘,安然只是淡淡的说出这段话,仿佛说的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
看着此时无比冷静的安然静静地说出这番话,白铭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向别人抱怨,永远都是自己抗下所有,总是替别人着想,这样的安然需要的可能不是别人的安慰。
“你自己好好把握,不要做出让自己遗憾的事情,明天不要忘记进宫去,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留下这一句,白铭就走了,留下安然一个人在那里静静的思考,或许这才是她现在最需要的吧。
安然没有看他,只是摆了摆手,算是知道了。看着她的身影,白铭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名流”还没有开张,安然就已经出门了。
“这么早就出门可不是他的作风,看来怕是一晚上没睡了。”此时的白铭正和柳艺正站在三楼的走廊上,以他对安然的了解,安然应该已经把那个心结暂时放下了,至于要怎么解,那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回到原来的客栈,安然找到了自己的药箱,顺便检查了里面的药物,能够对肺痨起到作用的也只有链霉素了,毕竟不是专门来治这个病的,带了一种对症的药已经算是很幸运了。剩下的,就只能看运气了。
背起药箱,安然就往外走,晚上的时候看不太清楚,所以没有发现,现在一看竟然四处都有征集大夫的告示,这些当然都是希望来治七公主的。
但是大家都知道七公主患的是肺痨,是不治之症,又有谁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去接下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
所以,尽管告示贴的到处都是,走在街上刮阵风甚至都能吹到你脸上来,但是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人去接下这张人命关天的皇榜。
但是今天,却注定了会有人揭下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医生。
安然站在了皇榜前,皇榜有些旧了,显然是挂了很久,一旁的侍卫看见有人站在这里也没有去理会,毕竟这段时间看热闹的人太多了,真正揭下的是一个都没有。
“嘶”在两个侍卫震惊的目光中,安然伸出手利落地撕下了那张皇榜,并把它举在他们面前,“这皇榜我接了。”
“抱歉,请恕我无礼,我必须要确认一下你的目的是否明确,你确定是专程揭下皇榜去治疗七公主的吗”其中一位侍卫试探的问道,他怕安然根本就是撕错了榜单。
“是的,我是一名大夫,此次前来特地为七公主治病。”安然答道。
“那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安然。”
“好的,那么安公子,请跟我们来。”两位侍卫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惊讶依然没有散去。
这些细微的眼神,安然自然是尽收眼底,于是开口问道“两位小哥,这皇榜到现在为止贴了有多久了”
“唉,这皇榜在这里贴了怕是有一个月了吧,一个来揭的人都没有,都怕到时候没有治好,反而弄得更严重了,那可就是杀头的罪啊。”可能是揭皇榜这个举动实在太过于大胆,两位官兵对她的态度还是比较尊重的。
唉,说不定见了我之后还没开始治疗,就立马想砍了我啊。想到药箱里的针头,听诊器之类的器具,安然也觉得有点头大,不知道这皇帝能不能接受,如若不然,她敢打包票,七公主绝对活不过今年。
就这么在一边心里想着该怎么和皇帝解释,安然一边跟着俩侍卫进了皇城。
然而就在今天,随着这张皇榜的揭下,两条原本分开的命运,又重新交织在了一起。
、第22章 觐见
这算是安然第一次进皇城,前世今生加起来的那种。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真正来到这里的时候,才能切身感受到那种古老、庄严、肃穆的感觉。虽然这不是史上任何一个朝代,但并不妨碍安然产生这种感受。
跟着侍卫弯弯绕绕的走了有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一炷香大概4060分钟,总算停下了脚步,看到眼前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建筑物,说是宏伟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只见其大门为正红朱漆,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大字“瑶光殿”。殿顶上细看还盖着琉璃瓦,顶部是炫目的藻井,中轴线的地方有鳌头,四周还有围着蟠龙柱子。
安然这么抬头看着,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皇家之气糊了她一脸。
这皇帝办个公而已,用得着修这么大地方吗,哪天在这里睡一晚,半夜起来找夜壶都得找半天吧这个国家就是被你们这种人搞得了啊虽然心里被震惊了一下,但是由于和自己所过的生活实在相差太大,安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安公子你在这儿等一等,我进去通报一声。”其中一个侍卫对安然说完这句话后就走近瑶光殿,那里正站着一个公公模样的人。
安然看见那个侍卫走过去,躬了躬身,小声的和他说了几句,那位公公就转过头来,目光笔直的射向安然,就算隔得较远也能感受到那目光中包含的审视。
所以说,别看人家生理上有那么点残缺,精神上还是很犀利的。否则为什么历史上还有那么多太监能独揽大权这里面除了皇帝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上进精神。
仿佛看牲口似的打量了一番安然后,那位公公朝安然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安然走到那位公公跟前,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太监这个物种,她当然不会放过观察的机会。其实细看发现他们的皮肤很好,比很多女性的还好,脸没有男人该有的胡须,但是整张脸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似乎是发现安然在打量他,那公公开口问道。
“哦,没什么,草民等着公公发话呢。”安然当然不会让他抓住什么马脚,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那公公凝视良久,最终还是说道“是你揭了那皇榜来治疗七公主的”
“是的。”
“你能治好吗”听得出那公公声音竟然有点颤抖。
“草民会尽力一试。”
“你在这里等等,杂家进去通报一声,看皇上愿不愿意见你。”再次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瑶光殿。
“瑶光殿吗呵,这皇帝和李煜真是差太多了啊。”安然站在殿外,看着那几个大字评判道。
“宣安然觐见”突然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从殿内传来,看来这位皇帝是愿意接见了。不过安然也没有担心过这个,想来那告示贴的满天飞,皇榜也没人接,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就算是个道士那也得做做法再走。
殿内,一位大约四十来岁的男子正端坐在龙案前,一副方正的国字脸再加上那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的威压,令整个人看起来不怒自威,此人自然就是当今顾氏王朝的掌权者顾河。
刚才传话的公公就躬身站在门口,除此之外这里竟还站着一个老熟人,不错,就是作者不给出场机会也要刷刷存在感的三皇子殿下。
刚刚这爷俩正在殿里谈话,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他和青儿的事情被发现了。本来顾河就想着青春期嘛,有点蠢蠢欲动是可以理解的,你老爹我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都懂的
可大概是因为这个年纪的少年多多少少总是孕育着一些叛逆的情绪,于是本来没多大的一件事,愣是被叫到这里来进行一次亲切深刻的交流。
听到公公的通报,顾河的脸上明显有了激动地神色“快,快宣他进来”,一旁的胜利心里也大致猜到是谁了,于是伸长了脖子往外瞄。
大约过了十几秒,“小福子,怎么还没有进来”
这位福公公也正疑惑呢难道是没听到没想到这位大夫年纪轻轻地,耳朵如此不好使。没办法,只得卯足了气又宣了一遍,这次要是再没有听到,那他是真得要吐血了。
等了半天,依然没有人进来。
“嗯小福子,你出去”顾河也觉得奇怪,于是吩咐福公公出去看看,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一个巨大的响声打断了。
“砰”只见瑶光殿的其中一个窗户被打的粉碎,卷起一阵烟尘,同时一个淡蓝色的身影以一个鲤鱼跃龙门的姿势翻滚而入。
“有刺客”福公公出于职业本能第一时间发出了这声惊叫,并且挡在了皇上身前,不得不说,他还是挺尽职的。
几乎是这声尖叫落下的瞬间,殿里就冲进来几十个身穿统一服装,手拿锋利刀剑的护卫,这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路人甲的角色,而是专门保护皇上的贴身侍卫,他们一个个此时已经神情肃然的把那个身影团团围了起来。
烟尘慢慢散去,众人这才看清那个身影。
那是一个年轻公子,虽说不上貌比潘安,但也算得上是丰神俊秀,乍一看,还有那么点风度翩翩。他正背着一个别人从没见过的奇怪盒子,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眯着眼睛扫视着堵在他身前的一群人。
福公公一看来人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这不就是那位揭榜的大夫吗这人可是他放进来的,这要是真伤到了皇上,自己有几条命都不够。
“安然”顾胜利被顾河护在身后,不过他满是好奇的伸长了脑袋往外凑,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我就知道是你,你果真来了,太好了,这下说不定七妹就有救了”
我还没说一定可以治好吧,不要这么迫不及待的把我往火坑里推啊。安然虚着眼睛,目光直射向顾胜利希望他闭嘴,但是收到的只有他那傻兮兮的笑容。无奈,安然只能以手扶额,摇了摇头。
“这位就是刚刚宣的大夫” 顾河的脸已经僵住了,福公公的脸色更是惨白,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大夫有门不走偏要破窗而入。
“对啊,父皇,这位就是我在阳城认识的朋友,安然,是医仙的徒弟。”
“哦医仙的徒弟”顾河这时才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神情,他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地公子竟然会是医仙的徒弟,并且既然是胜利的朋友,又是来救治自己的女儿的,对于他破门而入这件事也就不打算追究了,于是挥了挥手让那群虎视眈眈的护卫撤下了。但是这依旧无法阻止他对于安然刚才那奇葩的进门方式感到困惑。
“你刚才为何如此进门”顾河转过身看着安然,问道。
“啊要说为什么的话草民从来没进过这种门,也没见过这种门,所以还是翻窗户进来比较放心啊。”安然看着顾河,没有什么惧怕紧张的表情,虽然说着“草民”,但是没一点草民该有的样子,依旧以一副无精打采的死鱼眼看着他答道。
什么叫翻窗户进来比较放心啊只有你放心了吧说起来你到底是大夫还是贼啊看你刚才那身手,练了很久吧
一旁的福公公成功的被她激的在心里吐了个槽。就连顾河,在听到这个答案以后也是无言以对,想来这位皇帝活到这个岁数,纵使阅人无数,心机颇深,但也从没见过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奇葩。
“嗯你既然是医仙的徒弟,那么你揭下这张皇榜表明你有把握能够治好七公主吗”顾河很快的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在那个窗户和门的问题上纠结。并且他更想知道后者的答案。
“肺痨这种病,其实这个时代的病人说起来症状都差不多,但是我还是得亲自去看看,毕竟望、闻、问、切这几个步骤,别说是医仙了,就是神仙也得照着来不是吗否则,那就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话一多起来她就忘记要说“草民”这码事了,不过她本来也懒得说。而皇帝此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所以也没有在意。
“说的是,小福子,摆驾安伶殿。” 顾河点点头,对福公公吩咐道。虽然对她的前半句没有听太懂,但是后半句还是理解了,这番话最起码让顾河相信她是一个尽责的医生。
“摆驾安伶殿”
就这样,安然,顾河和顾胜利三人乘坐三顶轿子从瑶光殿一路往安伶殿行去。
“小姐小姐”丞相府里,小翠慌慌张张的跑向后院凉亭,刚看见自家小姐的背影就喊了起来。
“怎么了”正坐在那里看书的张钰凝回过头疑惑道。
小翠跑到她跟前,气还没理顺,“小小姐七七公主”
“不要急,慢慢说,你忘了安然曾经对你说过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跟小翠开玩笑。
“那家伙最后还不是喊的比我还大声,哼哦对了,小姐,今天有人揭榜啦”好不容易理顺气的小翠,在表达了对安然的不屑后终于说出了带来的消息。
“什么有大夫愿意救治阿谌了吗”张钰凝也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神色。
她和顾伶谌是从小就在一起的玩伴,一个是丞相的女儿,一个是皇上的女儿,偶尔两家父亲在宫里谈正事的时候,这两个小女孩就凑到一起,时间久了,关系自然也就十分密切了。虽不能常常见面,但是一直视对方为好朋友,毕竟儿时的友谊都是纯洁而美好的,很容易成为一辈子的羁绊。
“走,我们进宫去看看,我想尽快了解她的情况。”合上正在看的书,张钰凝立马和小翠出了后院,叫来下人赶了辆马车,主仆两人直赴皇城。
、第23章 重逢
在前往安伶殿的途中,三皇子十分的坐立不安,这位好奇心旺盛的孩子此刻很想知道刚才安然为什么要破窗而入,他知道安然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作者其实读者也想问啊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机会,所以他现在心里只能像猫爪子挠一般的在轿子里干坐着。
不一会儿,轿子就到了目的地。三人下了轿也不多说,直奔殿内。
“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沿途的侍卫宫女见到来人都立即下跪请安,但是顾河此刻没有心情理会,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立刻到里面去看看自己那可怜的女儿。
安然跟在身后,看着眼前那略显急躁的背影,没有说话。那道身影显得是那么慌张和无力,在她眼里,顾河已经不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害怕失去自己亲生骨肉的父亲罢了。
大夫不是神,他们只是能够利用自己的知识来拯救那些还能够被救助的人,使他们能重新拥有健康的体魄,重新懂得生命的可贵,重新回到亲人朋友的身边,开始新的生活,开始用一颗新的心灵来感受喜怒哀乐。
这也就是安然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做医生的原因。当她在生病的时候,看到那些医生不耐的嘴脸,看到他们为了钱做出那些龌龊不堪的事情,她就决定以一名医生的身份活下去,没有希望自己能有多流芳百世,只希望能够保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东西,那就足够了。
只几步,安然的目光就穿过顾河的身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七公主。
只能说那是一个让人觉得心疼的女孩,一眼看去年,大概只16、7岁的样子,一双本该充满活力的大眼睛此刻却显得十分无神,本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特有的红润也无法在她脸上寻觅到。有的,只是苍白如纸的脸颊和不断咳嗽的声音,听得出来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看到顾河来了,她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谌儿”一看到顾伶谌那模样,顾河的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几步就走过去,坐在她的床前,一旁伺候的宫女已经退到一旁。
“父咳咳父皇”
“你不要说话,小心身体。”看到顾伶谌那么费力的说话,顾河是又心急又心疼,简直不值如何是好。一旁的顾胜利也是一脸愁容的站在一旁,但没有上前打扰。
“谌儿,今日那皇榜被一位大夫揭下了,他是医仙的徒弟,并且亲口对我说能够有办法治好你的,所以所以,你不要放弃好吗”说道最后,顾河自己也是忍不住哽咽起来。
那七公主听闻只是淡淡一笑,转过头来看着安然。
从没见过一个16、7岁的小女孩脸上会有这样的笑容,仿佛是早已看淡生死,那笑容掩饰不住的却是对顾河的担心,想来她是希望顾河不要太担心自己,毕竟他是一国之君,要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安然在心里叹道,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是不应该在还没看尽世间繁华,没有尝尽世间苦乐的时候就离去的。
“那就有劳大夫了咳咳”刚一说完,就又是一阵咳嗽,在这个宁静的大殿里显得是那么刺耳,让人感到不忍。
“好的,那能否先让我把把脉”安然首先说了句废话,毕竟自己是大夫,要把脉别人还拦着你不成。于是她也是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
“大夫请稍等”一旁的宫女急急忙忙的递来一张丝巾,“请用这个。”
安然一看就大致知道这是要干嘛了,心里就挺郁闷的大家都是女的,把个脉还得用这东西隔着,再说了就算我是个男的,要真想摸,抠破了不就完了,这东西比夏天穿的袜子还薄,真不知道隔着有什么用。
但是她当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于是也就点点头,接过了那方丝巾,盖在了公主的手上,然后才用三指搭在她的手腕处。
虽然先前已经有无数的太医诊断过,但是安然还是要自己亲自再把一次脉,倒不是对其他人不信任,事实上这是为了防止误诊。毕竟这为七公主已经被诊断出肺痨,但是谁能保证她就没有其他的病症又或者是由于肺痨而引发的其他的病变这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必须要严谨的重新全部检查一遍,否则的话,一旦用错药,那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
直到所有的程序都走完之后,安然对这位公主的身体状况也大致有了一个谱。总之,的确是肺痨没错,也没有引起其他严重的病变,只要对症下药就好了。剩下的难题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
“嗯,公主除了肺痨以外,也没有什么大碍了。”检查完毕,安然便向顾河汇报道。
这都肺痨了还叫没什么大碍啊非得直接两腿一蹬是不是一旁的福公公翻了翻白眼,不过没有人看见。
但是这话听在顾河耳朵里就是别的意思了你女儿也就肺痨这点破事,没什么大碍不用太紧张。这可把他高兴坏了,没想到这次还真来了个高人,连忙说道“那谌儿就有劳你了。”
“嗯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答应。”
“你想要什么不管是钱财还是美女,就算是一座城池,我都可以送给你”还没等安然说,顾河就列出了他所能想到的答案。
“嗯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是希望在我医治公主的时候,皇上能够在殿外等候。”
“为何朕就想看着你治,就是要亲眼看着谌儿康复过来。”顾河语气坚决,不容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好一幅父女情深的画面,但是怎么可能现在就康复啊我要给她注射的是链霉素不是圣水啊你干脆直接说我吹口气她就能长生不老好了
安然现在已经是满头黑线,这父子俩真是一个德行。想想刚才和顾胜利一见面,他第一句话就把自己玩火坑里推,现在倒好,他爹也来搀和一脚。安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看不到任何希望。
“嗯希望皇上到时候一定要冷静,莫要动粗。”顾河听到这句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是来救我女儿的,我干嘛要对你动粗啊,就算你没治好,我也没有昏庸到要杀你头啊
说完这句话后,算是打了个预防针,安然就从药箱里拿出针管和盐水瓶,接着拿出链霉素,熟练地开始配药。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安然在干嘛,他们只看到这位神秘的大夫从那个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像针灸时用的那种细针,不过比那个还要细很多,想来用处也差不多,都是往人身上扎的。
但是这位皇上此时还不知道,针灸是往穴位上扎,而这个是直接往血管里扎,视觉冲击是绝对不一样的。
不过安然是绝对不会现在告诉他的,毕竟前世很多成人在打针的时候都会不忍心看,更何况是连针筒都没见过的人。要是现在就告诉他“等会我要把这玩意儿直接扎进你女儿的血管里,而且针头就在血里泡着呢。”这位皇帝绝对是二话不说抄刀就剁,管你是不是大夫,剁碎再说,连程序都不用走。
配好了药,安然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便拿着针筒,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床上的七公主,仿佛那不是公主,而是即将要被宰杀的猪。
就在众人围观的目光中,安然淡定的把针管的套子拔掉,并且就这么刺进了七公主那纤细的手背里。
“嘶”,可能是没有料到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感,顾伶谌没有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旁的顾河脸色已经有点阴沉,看向安然的脸色隐隐有些不善,他终于理解了安然之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有着不小的怒气。
但是这股怒气在看到那透明的输液管里有着女儿的血在逆流时,怒气就达到了顶峰,幸好血液逆流只持续了几秒,否则,安然现在早就变成包子馅了。
把盐水瓶挂在了床头上,反正公主的床十分名贵又复杂,各种花纹雕刻都有,在这里面找个可以挂吊瓶的地方是在是易如反掌。
“好了,接下来只要等这瓶子里面的药水流光就可以了。”仿佛完成了一件什么大事,安然深呼吸了一次,站起身来对皇上说道。
“是吗”看着那个奇怪的瓶子,和流进顾伶谌手里的液体,顾河依然是怒气十足,但他毕竟是皇上,忍耐力就是很多人不能比的,所以即使是在很生气的状态下也能保持平和的语气说道“你能否告诉我,那等奇怪的细针和那些瓶瓶罐罐是什么”
“哦,那只是我家乡的一种很普通的治疗方法罢了,皇上不必太过惊讶。”
“是吗普通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走的。”顾河的目光直视着安然说道。
“唉,我就知道先斩后奏有后遗症”安然叹息一声,仿佛是认命一般的说道。
“皇上,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要破窗而入吗”终于说到了正题,一直站在一旁看的顾胜利此刻也眼睛一亮。
“嗯什么意思”
“皇上,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破门而入的举动十分奇怪”安然没有绕弯子,直接切入主题。
何止是奇怪,简直是神经病啊
“嗯,确实有点。”虽然是那样想,但是顾河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他还是要脸的。
“呵呵,那为何皇上现在却在做着和我一样的事呢难道皇上自己就不觉得奇怪吗”安然淡笑道。
“嗯你的意思是”顾河一下愣住了,没有明白安然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略微思索过后,顾河仿佛突然癫痫了一样疯狂的笑了起来。由最开始的低笑,一直到像电视里那些反派一样的狂笑。
众人一时都傻了,以为皇帝被这位大夫给刺激到了。
“哈哈哈没想到啊,你从一开始就料到了这样的局面,所以才做出那等怪异的举动是吗”不愧是当皇帝的,稍加思索就想到了安然的用意。
“你们在说什么啊”安然忘了还有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卖萌的三皇子正在虎视眈眈。
“胜儿,你这位朋友可真算得上是心机颇深啊”顾河笑着说道,并且还意味深长地瞥了安然一眼,“他早就料到我一定会对他的治疗产生抗拒,说不好还会施以惩戒。于是一开始就用破窗而入的方法给我下了个套。”
“下套什么套”
顾河没有说话,却只是看着安然。安然被他看得寒毛直竖,只得接话道“其实这两件事本质是一样的。之前大家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只因为没见过那样的门便不去走,而是硬要从我熟悉的窗户进来。”
顾胜利听到这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却收到了来自安然的白眼。
“但其实仔细想想,这治病也是一样的,只因为没有见过这样的治病方法就不用,而是依旧想要沿用自己熟悉的方法这和我刚才的举动有何分别你们说是不是”
“原来是这样,所以才能如此轻易的在瞬间说服父皇,让他同意了这种治疗方法,虽说是先斩后奏,但是最终还是使父皇默许了。”终于理清了头绪的顾胜利此刻还是很感动的,毕竟她作出这种无理取闹的举动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医治自己的七妹。
“好了,我们暂时不要打扰病人休息吧,留下一个人看着就行了,等药水打完了就叫我。”顾河听后也点点头,吩咐了一下,就和安然出了安伶殿。
“怎么进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出来啊,真是急死我了”小翠和张钰凝此时正在安伶殿外等待着那位大夫治病的消息,可是等了许久还是没有见到人影。
“不要着急,再等等看。”张钰凝安慰道,话是如此,但是她的脸上也有了些许焦急。
“那此次就有劳你了,安公子。”
“皇上不必客气,我与三皇子本就是朋友,她的妹妹又是当今的公主,无论是哪一点,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安公子听到这个称呼张钰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她抬起头,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前。
“安然”
“张钰凝”
安然陡然停住脚步,在这安伶殿外,没想到会再次相逢的两人都愣住了,竟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第24章 医科圣手
“你们认识”顾河问道。
“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经过了最初的惊讶后,主仆二人意识到的不对,连忙躬身行礼。
“无妨,平身吧。”
“谢皇上,凝儿的病就是这位安公子治好的。说起来他还是算是我的恩人。”张钰凝站起身来向皇上解释道。
“原来如此,看来这位大夫果真是位高人啊。”顾河听候眼中似有异色闪过,转过头来看着安然,“如此一来,对于谌儿能够康复一事朕就更有希望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待啊。”顾河看着安然笑道。
“草民定当不负所托,请皇上放心。”
“嗯,那就好,朕已经传令下去给你安排了住所,就在景福宫,一会让小路子带你前去”,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小太监,“这段时间就好好的医治吧,需要任何的药材,都会给你的。”
“多谢皇上。”
“嗯,走吧。”这句话自然是对福公公说的。
“起驾”在那尖细的嗓音中,顾河乘着他的轿子,摇摇晃晃的走了。
“唉,真不知道那个轿子坐着有什么好,晃来晃去的晃得我头都晕了。”反正也没有其他人在,安然也不避讳。至于那小路子,想来三皇子都没说什么,他也不敢乱嚼舌根。
“安然,你真能保证治好我七妹吗”皇帝一走,顾胜利就问出了他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毕竟他想要听到安然亲口、当面的回答他,这样他才放心。
安然转过身,看着顾胜利正色道“首先,这种事情我不能保证,我不能保证任何事情,所以,这个恕我无法回答。”看着他霎时间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庞,安然觉得戏也看够了,接着道“但是我有七成把握,当然了,只要中途不出什么意外。”
这句话仿佛把顾胜利一下从地狱带到了天堂,他神情激动的扯着安然的袖子,说道“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对不对”
也不怪他这么激动,这种现在堪称绝症的病,突然把治愈率拔高到了七成,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被这位没有体统的三皇子拉扯的摇摇晃晃,安然也受不了,本来刚才的轿子就让她有点晕,现在来这么一出,她都觉得自己要吐了。于是只能一脸嫌弃地扯回自己的衣袖,黑着脸说道“你再扯,我就吐给你看,别逼我。”
那位三皇子正扯得正欢,突然发现衣袖被抽回去了,正想抬头对其主人表达自己的不满时,却猛然对上一张黑的像炭一样的脸,他丝毫不怀疑,假如自己再不松手,这人真会吐自己一身,于是立马放了手,站到了一旁。
终于找回了站在地球上的感觉,安然觉得自己要好好休息下才能复原,否则只会越来越晕。但是天不遂人愿,站在一旁的主仆二人至始至终都还没有说话,于是小翠“很明事理”的接话了。
“安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呢。”小翠的神色看起来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在这深宫里见到了意想不到的故人是很难得的。
“嗯是啊,怎么又见面了呢”其实安然的意思是你怎么还在你家小姐旁边,说好的青楼呢话说作者你已经在十几章前就想把她卖了吧,怎么到现在都没卖留着祸害我真的好吗,我可是主角啊作者闭嘴
“安公子你难道不想见到我们吗哼,亏我们家”,“小翠”话说到一般,张钰凝就打断了。
循声望去,这段时间没见到她,觉得她好像消瘦了一些,本来就有些单薄的身子,现在好像更加弱不禁风,只是眼中的坚韧之色却愈加明显。
估计小翠是要说“我们家小姐怎么怎么地”之类的话,安然本来听到前半句十分期待,谁知道半路被截断了,于是就开始了自己的谆谆教导“凝儿啊,你干嘛打断别人说话呢,这就不对啦,这是不礼貌的行为啊,下次可不要”
“你叫我什么”张钰凝再次打断了她说话,直接问道。
“嗯张钰凝啊”安然没有直视她的目光,而是把头撇向了一边,一副很自然的样子。
说谎连我都看出来是在说谎而且“凝儿”和“张钰凝”根本连字数都不一样啊重点是你居然还把头转过去了,这么明显的谎话干脆承认算了啊一旁的顾胜利和小翠看到此情此景都只能扶额叹息。
安然刚才说话故意绕的跟个唐僧似的,就是想让她忽略掉自己叫的是“凝儿”,这样如果她没有出声反驳的话,以后自己就趁机一直这么叫下去。结果被张钰凝一语道破,自己还很怂的不敢承认。
“不你刚才叫的是凝儿”张钰凝以及其冷静的口气说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一旁的顾胜利和小翠都觉得十分丢脸。
“咳咳其实”安然还假咳了两声,来给自己想招的时间,正准备发表一套歪理邪说来蒙混过关。
“随你吧,反正谌儿也是这么叫我的。”不等安然说完,张钰凝就给了她答案。
这是可以让我这么叫吗安然听到以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她以为只会被冷冻一下,然后自己在胡扯一番,大家也就当自己开个玩笑罢了,反正自己的性子大家都知道,也不会当真,谁知居然成功了
就在安然愣神的时候,一旁的小翠和顾胜利早就默默退下了,留下她们二人单独相处。毕竟只要不是瞎子,大概都能看出点不寻常来。
“谌儿的病大概什么时候能治好”张钰凝的一句话把安然拉回了现实。
“啊哦,依我看,她的肺痨不算太严重,大概一两个月就可以恢复正常了,不过要完全康复,还得慢慢调理。”
“是吗”回答了这么一句之后,两人就没话了。张钰凝属于那种话本来就不多的人,安然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好像脑子有点短路。可能是刚刚拿到名字的通行证,太过兴奋导致烧坏了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