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缠绵游戏 第3节

作者:湖籁 字数:21388 更新:2021-12-30 05:05:11

    花白胡子的老大夫跪在钱家老夫人面前道“肺痨热,瘦损,有虫在肺,令人咳逆气喘。痨者,又为鬼注,病者气质虚浮,气血不足,久之则累脾胃,甚则及五脏。老爷外因不足,内因则郁结劳倦,愁云不舒,起居不安,耗气血津液,阳精耗损”这是书上写的外加自己瞎编了一点,懂这个的看着不对稍微包含下,毕竟我不懂

    白胡子老头在老夫人面前滔滔不绝拽了这么一大通,拽的老太太头昏眼花。归结为一句话,老爷犯的是心病,后引痨病所致,要再扼住病情,那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那上墨楼里的公子如果不回来,那就难办了,老爷的病情有的托咯。

    其实当日命人偷走墨车的正是钱老夫人,墨车一个男子,偏生的一脸狐媚相,自大病一场之后就勾的钱荣日日流连,连刚得的一双儿女都不管不顾,对老娘好似也不想以前那般殷勤,这便是狐媚惑主。红颜祸水啊,真真是祸,曾经的老墨家怎的出了这么个妖孽。

    罢了,不管了,命人把那做人接回来也罢,自己还是回佛堂修身养。老夫人前脚刚下令,先前办事儿的老管家后脚就意外西去,此下墨车的去向倒真成了迷。

    这日,钱荣待在翻修了的上墨小筑里凝望墙上裱的一幅白庙观音,观音额上朱砂一点忽的化作火焰,铺天盖地就像一年前那个夜晚。钱荣惊的后退一步,忽的灵光一闪,恰是直觉,却又是万分笃定,当即招了近侍吩咐。

    “明日起,翻遍明里暗里所有青楼酒肆,找到人便立即带回来。”话一落,又急咳了几声,坐在桌旁狠喘。墨车啊墨车,你若是叫人掳走我必寻你回来,你若是自己逃了,那我只能成全我自己,我钱荣,从来都只是一个自私的人。

    暖日尚知谢南意,奈何落花。不随流水下东华。

    时年七月,秦淮河畔一清倌却艳名高帜,山南海北好这口儿的都向北馆

    里挤,渴望一亲芳泽。不好这口儿的也日日流连,只想一睹芳容。北馆自此在秦淮河畔一家独大,隐有超越女娼馆之势。

    那红牌名唤添香,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皆会不止,算个雅倌。但舞也倾城,歌也婉转,填词儿作曲的也难不倒,容貌更是生的叫女子嫉妒,又算个艳倌。只是这添香相公从不叫人近身,纵使一掷千金也是枉然,鸨儿宠着他,捧着他捧成了清倌,但不论贵贾富豪高官显贵依然趋之若鹜,添香相公若公然登台,城中万人空巷绝不夸张。

    同月,两拨人马同进了城,一拨拥着个华服的公子,一拨跟着个苍白瘦削的公子,后者比前者晚入城三日。后者自是钱荣,前者则是一年前那场夜宴首席的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改动,捉个虫

    转手了

    俺马上会让他转回来的

    俺好不容易有一章让墨车不被调戏居然又弄到馆里去了

    话说我还挺喜欢这鸨儿的,其实墨车跟了这鸨儿也不错,不过那我的情节也发展不下去了。

    而且隐隐欲把鸨儿也写成小受伤不起

    大家有空点下留个言噻,意见批评情节走向啥的知无不言啊

    话说动力都是在刚开始的冷寒中慢慢消磨的,不过俺会坚持的

    、赎身

    七月初二,华服的公子一脚踏入了北馆,北馆自红了之后扩了好几次,前厅大的像个广场,厅中架了台子,台上花红柳绿,簇着个赤足的少年,体态轻盈的舞着,也不过十二三岁。周围酒桌上做的都是满面春风的恩客,每人身旁坐着两三个眉目如画的小倌,推杯换盏间香风迎面。

    “添香相公可愿赎身”华服公子皱了皱眉,鸨儿呆了一瞬,随即媚笑着凑上去答非所问。

    “天见可怜的,我们添香相公今儿个在秦淮河畔的画舫上吹了冷风,有些乏了,已经睡下了。”

    华服公子见了,一招手,身后侍从从身上摸出银票按在桌上,二百两。鸨儿看了笑意又浓,眼角的细纹牵动了白粉簌簌的往下掉,正欲开口,却被截了话头。

    “五千两,人我日后带走,这二百两但求今夜一见。”又一招手,身后侍从便又开始往身上摸银票,却被鸨儿一把按住,那侍从猛的甩开手,鸨儿讪讪地笑了笑。

    “添香相公身子不好,这方是他一直挂了清倌牌子的原因。”鸨儿顿了顿,凑近华服公子轻声道,眼角偷瞄公子的表情。言下之意,买回去了也没法子侍候你,天天摆着看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摆我这儿供着当颗摇钱树。

    那华服公子却嗤的一声笑起来,目光像剑样看的他动弹不得。

    “五千两,黄金。”

    那公子的话似一计重雷,劈的鸨儿晕头转向,好容易定住神,长年摸爬滚打的心思也一并回来了,眼珠一转,随即一拍手,成交。添香,我虽应了护你周全不再转卖,但此人绝不好相与,全天下能如此出手还不手软的能有几人,他志在必得,我若不痛快,明日这北馆还在不在就难说了。

    “公子请随我来,添香的屋子在后院,他喜那地方清静。”鸨儿引着华服公子和侍从,东绕西绕,到了院子里一处紧掩的房门前,屋里果然熄了灯。鸨儿上前敲门,好一会才亮了盏昏黄的灯,雕花的小门吱呀一声开了。

    “这便是我们添香相公。”鸨儿回头向华服公子引荐,却不想那公子注意力早不在他身上,便躬身福了福,对添香使了个眼色,退下去亲自烫酒布菜。

    添香匆忙间只在亵服外穿了雪白的中衣,外袍披在肩头,手里擎了盏油灯立在门口。柔和的光在身上流转,眼里因被吵醒泛上一层薄雾,慵懒而魅惑,像暗夜里挑灯夜行的小妖精。

    “添香相公怎的不请人

    进屋坐,难道如传言所说尚无人入的了相公香阁”华服的公子声音里有几分戏谑,一把执起添香未握灯盏的手,迈进屋去,身后的侍从关了门,屋内又暗又静,二人手掌相接,气氛暧昧。

    添香将油灯置于桌上,不动声色将手抽回,点了桌上另一盏大灯,室内顿时亮了几分。华服公子借着灯光打量这屋子,屋子不大,靠墙一张牙床,窗下一方软榻,榻侧一张檀木案,案上文房四宝皆齐,角落里立了一张古琴,用琴布小心地包了。厅中一张圆桌,托盘中静着茶壶茶碗,简约朴素,不像个红牌的屋子。目光在屋中逡巡了一圈,又转回添香身上,华服公子忽的微微一笑。

    “在下朱文,表字引墨,添香相公叫我引墨便好。久慕相公之名,今日为相公赎身,以遂绮梦一场。”朱文态度斯文有礼,语气却总带几分调侃戏谑。

    添香稍微怔了怔道“不劳引墨公子费心,添香委身为倌儿,却并非自甘下贱,只在北馆偿鸨儿一份情,尚不便离去。”这一番话说的婉转却毫不客气,切切实实地表明了心迹。

    “呵,在下原想墨公子出门甚久,故人之思愈甚,本想成人之美,唉”话中多少有几分惋惜,可脚下却上前几步,一把揽过添香腰身匝在怀里。添香本就听了他的话浑身僵住,此时被朱文双臂紧紧箍住,挣扎罔效。朱文却还贴在他耳边吹气,声音轻的叫人寒毛直立。

    “听说钱府的老爷最迟后天就会入城,用你做个人情也当是不错,只可惜了,这怀中软玉温香也只能再抱几夜而已。”说话间便有湿热的东西勾住耳垂,上下左右一扫,直叫添香一阵战栗。

    添香双手隔在胸前,用力推了推,并无半分用处。

    “我不知道什么钱荣,更不姓墨。”

    “哦相公怎知那人叫钱荣还是,相公有知我心之能”朱文略松了一臂,掬起添香一缕墨发置鼻尖轻嗅,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玩味的笑。

    “还有,你若不姓墨,我何必名作引墨”

    添香在朱文怀里略窒了窒,推搡的却更加厉害。

    “是又如何”抬头,迎视那邪魅深邃的眸子,五官微微绷紧。朱文低头在他颈间埋首一嗅,闻到一股子倔强的味道。

    “呵,我倒希望不是”朱文低头,索性将脸深埋在添香颈间喃喃,语气中竟有一种怜惜和无奈的味道。添香有些不解,挣扎又无用,便任他这样抱着,浑

    身紧绷,细密的汗黏在额前,忍不住伸手去拂,却被一把攥住手腕,湿热的唇便欺上来,带着十二分的霸道与狠戾的并不是厮磨,而是啃咬。唇瓣上的腥甜浸进口腔,添香咬紧牙关,竭力扭动身躯想要逃离这人暴躁的气息,却不料那人在唇上狠狠一咬。

    “哼。”一声闷哼,随即牙关一松,任那人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口腔里有腥甜大量涌入,令人作呕,疯狂的翻搅啃噬还在继续,雾气渐渐在眼里凝聚,破堤而出。

    “别哭。”唇舌抽离,朱文的声音恢复难得的平静与温柔,抓住添香腕子的手移到背上,轻轻拍抚,似是安抚。

    “你放开。”一口咬在朱文肩上,听他吃痛的倒吸一口气,伸手去掰他扣在腰间的手。

    “别动,你安生点,我就不伤你。”朱文声音低沉,带了几分愠怒,一把将添香按在胸前。

    添香满心不安地收回手,腰身扭动间忽的察觉,原来面前这人早已在厮磨间坚硬如铁,当即僵住,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静,还有窗外的风声在绝对的死寂中强烈的想要割破耳膜。烛火摇曳,墙上二人相拥的墨影影影幢幢,在迷蒙的目光中忽近忽远。

    一下子,全都回来了,好容易接受自己是添香,好容易逃开是非,放任,或者这馆里才是真正的爱恨,纯粹而洒脱,没有丝毫纠缠夹带,谁都带着自己真正的欲望,坦白的一望到底。墨车是谁,谁是墨车,复杂的叫人怨恨。入了馆,他是添香,实实在在的,毫不怀疑,出了馆,又是别人,还是自己

    良久,添香靠在朱文胸前出神,僵硬的身体渐渐软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全天有课,中午好容易回来一会儿

    先写一章弄上来,语句不通顺错别字和谐啥的晚上回来改

    昏昏欲睡中

    话说晚上回来一看,才发现这一章写崩了完全无节操了捂脸

    大家无语的话我还是捂脸吧

    、一日不思量

    “在想什么”朱文挑起添香下巴,嘴角那抹戏谑的笑容又回来了,添香抿着唇未答。

    “你弹一曲给我听,我就放了你,如何”戏谑的笑容未变,手指在添香细白的下巴上轻轻摩挲。

    略顿了顿,添香别开脸,离开那长满细茧的手指。

    “好。”添香微微颔首。

    “你要听什么”揽着的手松开,添香自去拿琴。

    “长相思。”朱文嘴角荡出圆润的弧度,倒要看看,你琴中的情和意,是因谁而生。

    “我不会。”添香叹了口气,没有琴台,他便抱琴在桌前坐好。

    “哦”朱文剑眉微挑,目光勾住墨车细长的手指。

    “换一首有词儿的,我会唱的,可好”细长的手指拨了琴弦,有乐声婉转而出。

    “也好。”朱文也自在桌边坐下,倒了杯微冷的茶水轻抿,不再抬眼。

    添香垂下头,乐声起,披在肩头的外袍落地,微红的朱唇方启。

    “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

    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

    况值阑栅暮,对满月,乱花狂絮。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

    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是柳永的词儿,缠绵的曲风,正合了烟花之地的态度。目光在添香脸上身上留恋不去,那低垂的睫,明媚的眼,殷红的朱砂痣。婉转动人的唱腔,硬被那空灵的嗓子唱出七八分的魅惑。此夜这个少年,也许真的不是那日青瓦之上赤足纵情,飘然欲去的谪仙。此情此景,是北馆里的相公,是低眉顺客,尽力让人销魂蚀骨的妖精,叫人舍不得不动容。

    曲罢,添香手掌切在琴上断音,像断了一场梦境,挑了眼皮看向朱文。

    “怎样我唱的可好,引墨公子”添香离开座位,踱到朱文身前,拿起他手中的茶杯,放在唇边轻抿,又塞回他手里。

    朱文看了看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换上轻笑。一把放下茶杯,手一捞又将添香按在腿上拥住。

    “懂得自保了想用这法子送客”朱文的笑意难

    掩,更多的还是玩味,饶有兴致的看着怀中人一僵,随即被揽得更紧。

    “哈哈”朱文看着添香瞬变的表情,突然大笑起来,俯狠狠在添香脸上嘬了一口,轻轻放他下地。

    “早些睡吧,明天我来带你走。”

    那朱文刚走不久,鸨儿就闪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温过的酒壶,想必刚才是被拦在外面了。添香料定他一定会来,也并未立即熄灯上床,只拨亮了灯芯坐在桌边等他。

    “添香”鸨儿将手中酒壶放下,径自在桌前坐下,面向添香,灯火打在他脸上,衬着红白的胭脂和粉,竟有几分诡异扭曲。

    “你自不用说,我懂。”添香截住鸨儿的话,语气里竟是平淡和无奈。

    “这一年,多亏你护我教我,才不叫我烂在这北馆的泥里,你与我有恩,断不该再奢望。你应了不卖我,那是在你的能力范围内。那人只说要把我送回原本的地方,也并不会与我为难,我还是该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再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儿,你放心。”

    这一番话说的鸨儿有些怔忡,良久,他才轻轻叹了一声,从袖中摸出一只木钗,雕工十分精细,还散着淡淡的香,是叫人清心宁神的香,乍闻之下,便叫人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呼吸,清凉舒畅。

    鸨儿站起身,走到添香身后,细心绾起他一头乌发,插上那枚木钗。

    “这是佛前求的,也找了高人开光,虽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也算是我舍不得你,拿这些有的没的出来。”鸨儿静静看着添香,那木钗朴实无华,此刻簪在添香发上,道多了几分清绝出尘的气息。猛的伸出手,一把将添香扯进怀里,添香一个不防,侧脸重重砸上他胸膛。

    “红尘花堆儿里打滚了这么多年,就你是不同的,就是想护着你,看着你,爱你,怜惜你,怨你,恨你,哪怕伤你害你都像是天赐的,难得的福气。可最后还是求不得,刚想敞开了,与你做个体己的人儿,你却又要离开了。只怕,那些求你回去的人,都这样想吧。”吐息扫在发间,轻语恍若叹息。

    “添香,我多想你留下来,但你这样的人儿,我抓不住的。”鸨儿低头,在添香额上轻轻一吻,轻的好像并未触碰。添香伏在他怀里,久久未曾抬头。

    “叫我真正看你一眼,行么”良久,添香推开鸨儿,走向门前架着的脸盆。鸨儿显然会意,走

    过去冲他一笑,清水扑在面上,红白的脂粉化开,缓缓地流回盆里,一盆清水顿时变得混沌不堪。帕子拭了面,露出一张清俊风雅的面容,眼角的细纹没粉挤着,竟然淡去不少。并不算绝色,却比浓妆厚抹时叫人舒心了太多,倒可以看出来当年,虽非风华绝代,但至少也是俊逸风流。

    鸨儿微微一笑,竟浑身上下充溢着一股儒雅恬淡的书生气,仿佛他并不是这北馆里的鸨儿,而是手执书卷的儒生。

    添香微诧半晌,却也释然一笑,红尘里,谁没有个面具遮着,壳子里最深的东西往往不为人知,不过,那早是另一个故事,添香并没力气参与。

    “明儿个出馆,我是墨车,水墨淡彩的墨,飞车走帅的车。”是啊,墨车从前是,以后也得是,逃不掉,握不住。他上前两步,执起鸨儿的手,眉眼儿弯弯,似不是离别,是叙旧。

    “呵呵,不才顾言,表字子诺。”,鸨儿抬头望进添香眼底,两人相视一笑。

    是是非非,尽不再思量,想逃的都难以随风,难挨的都攒眉无言,千度无痕。

    月上中天,渐渐风息,不知明日,又将是个什么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我处于瓶颈期

    每天都半死不活的

    突然觉着添香这名字有点儿恶俗

    我啥时候才能文思泉涌,不再卡文啊

    、再入钱府

    七月初三,晴空万里,无云,无风。墨车赤足站在窗棱上,芙蓉若面,未束的乌发如瀑,雪白的衣摆,眉心朱砂一点如红日出尘。五指纤纤,一手扶窗,一手在身侧开出一朵绝艳的花,纵情而舞,翩若惊鸿,似要从窗上起飞,飞入那高远的秋日阳炎。

    忽的一抹华光掠过,墨车倏地被扯住脚腕,身子一斜从窗棱上跌下,跌入一双臂膀。墨车还有些心悸,死死扯住那人衣襟,紧闭着眼睛缩在他怀里。

    “吓成这样,便是我的不是了,早知便不扯你。”华丽低沉的声音,是朱文。墨车一下子睁开眼,松开朱文衣襟便要下地。

    “唔,别慌,让我再抱一会儿。”说着将怀中人搂的更紧,墨车领口的衣襟经刚才一跌已有些半散,雪白的颈子和锁骨半遮半掩,正叫朱文光明正大的拿眼睛吃豆腐。墨车伸手拉了衣襟,抬头正对上他戏谑的眼睛。

    “不是说要走么,怎的不放我下去收拾收拾。”墨车有些薄恼。

    “那倒不用慌,什么都不用收拾,我只要人。”说话间,揽着墨车的手便在他腰间反复摩挲,正要探入衣襟,被墨车一把抓住。狠狠一眼剜过去,却瞪出一番似嗔非嗔的风情。朱文眼里划过一抹惊艳,很是受用,扣在墨车腰间的手一松,墨车抓住机会从他怀里跳下来,晨间微冷,忍不住轻咳几声,再回头,朱文已经抓了外袍将他裹起来。

    木钗松松的簪了头发,墨车真的只带了这一样东西离开。因为是清晨,北馆里无一人相送。子诺,也就是鸨儿也没来。歪在宽敞华丽的车里,墨车正昏昏欲睡,左歪右晃,忽的左臂一扯,被朱文整个拉近怀里安置在大腿上。一手揽着墨车腰身,一手去遮他眼睛,锦缎的披风盖在身上。墨车试图起身,却又被重重地压了回去。

    “睡吧。”朱文的声音也有些懒懒的,大概也被马车晃的有几分想睡。车内随即没了声音,只余二人均匀的呼吸声。

    七月初六,钱府,上墨小筑。

    府中大夫会诊,几碗药下去,钱荣仍不见醒。钱老太太和夫人拿手帕抹了泪,自坐在旁边无话。据近侍报是前些天得了消息去江南寻墨公子,事没成,知确有一个眉心有殷红朱砂痣的做人小倌先两天被赎出象姑馆。四下探寻竟不知何有朱文此人,想必是化名。消息就此中断,钱荣自回府后便日日待在上墨小筑,卧床不起,药石罔效。

    钱老太太哆嗦着手砸

    了药碗,只说治不好老爷就叫所有大夫身败名裂,钱府上下如热锅上的蚂蚁,钱老太太以泪洗面,大骂墨家的狐媚子。

    七月初七,天刚微亮,钱荣竟自己幽幽醒来。抬手,下人丫头全迎了上来,不一会儿老太太和夫人闻声赶来,喜极而泣。

    七夕,亦是钱荣生辰,幸好红中未见白,生辰没成死祭。钱荣表情平淡,似乎褪尽了七情六欲,一言不发的望着墙上的白描观音。良久,钱荣向朱儿招了招手,指了指墙上的白描观音,朱儿会意,小心取了画卷递近床榻。

    “罢了,收起来吧,以后不来了,不看了。”钱荣摆摆手,狠狠闭了下眼睛,有什么失去的,补不齐了,何必再留恋。他再睁开眼,以前那个凌厉沉毅的钱家家主又回来了,没什么好难过的,也没什么再能让他疼了,放纵了自己一年,已经够了。揭开被子下床,自有侍女捧了衣服上前伺候,缓步走下上墨楼,便没有再回头。原来不是舍不下,是自己不去舍。瞧瞧,舍弃,原来也是这般简单的事儿,钱荣自嘲的笑笑。

    晌午,有贺礼陆续送进钱府,虽说今年并未做大,但凭钱家的关系,多少豪门大户,朝廷命官,里子面子都不能少。也有亲自上门拜会贺喜的,不是特别重要的人物,钱荣皆用身体不适的理由回绝了。

    户部尚书居然送了十个美貌的歌姬娈童,倒让钱荣失笑。自己放纵这一年四下里找个做人,到底是给别人看了笑话。这十个美女少男先留在府里供一段时间,过后愿意走的给些钱打发了,不愿走的留下当婢女家丁,分位自然要高,免得落人话柄。钱荣抿了口茶,交待了一声,继续歪在床上听新管家报礼单。管家念到最后,眉峰稍蹙了一下,顿了顿,念道

    “皇宫内遣人赏高等做人,数量一。”语罢抬头等钱荣吩咐。

    “哦宫里赏的还是个做人”钱荣语气里颇有些无奈。

    “是。”管家微微颔首。

    “先安排在上墨小筑住下,好好待着,有求必应就是了。”钱荣一挥手,示意管家可以下去了。管家得了令,躬身而退,只心中思忖。宫里赏的,老爷连看都不看一眼便扔进了上墨楼,从昨天的情形来看,老爷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靠近上墨小筑了,可人又是宫里赏的,不碰怕是要不合适吧。罢了,管家摇摇头,他也没有闲情和胆子去管老爷私房里的事儿。

    当夜,御赐的做人住进了上墨小筑。

    朱儿提着茶壶懒懒地进了屋,窗下案前站了个白衣的少年公子,晚风抚弄下姿态翩然,仿若弱柳扶风,竟一时有些呆了。

    “公子,外面风大,可关了窗子免得招了寒气。”朱儿缓过劲儿来,将茶壶置于桌上。这新公子也是个妙人,只是老爷心思早不在此了。

    “朱儿竟是认不出我了么”白衣的少年转过身来,一双眸子淡若静水,水瀑样随风吹皱的发,水色的薄唇抿着,眉心朱砂如水边红药一点。

    “嘭”茶壶被不经意间扶到地上的脆响,朱儿紧咬着下唇,咬的泛了白色还不放开。右颊上一行泪先行探路,砸在青石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水花,而后两行泪汩汩的开始奔泻,却激动地并未说一句话。

    “别哭,早知会惹你如此,我就不回来了。”少年走过来,捧起侍女的脸,轻柔地揩下泪珠。

    “墨公子,你你不走了吧。你不知道,这一年全府上下鸡飞狗跳,老爷寻不见你大病了一场,昨儿个才刚见好。”朱儿瞪着水样发亮的红眼睛望向面前的人,语气里恳切,惊喜,叹息,还有哀求。

    “我知道。”墨车垂子捡起地上的茶壶碎片,一片一片扔进托盘里。

    “我不走了。”语气轻得如同一阵风,吹过耳边就静静地散了。朱儿忙用袖子揩了两把眼泪,弯腰收拾地上的狼藉。

    “老爷知道么”朱儿突然想起来,明亮的眸子望向墨车。

    “知道,也不知道。”又是平淡如水的语气,淡漠清净的没有一丝波澜。朱儿并未再说什么,或者说是对着今夜这样一个墨车,似乎就应该沉默,这次回来的公子变了,但似乎他又总在变。朱儿端着盛满碎片茶渣的托盘出去,如同从一场梦里走出来,仿佛再一转身,走进屋内的时候,墨车就又会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下一篇绝对不虐了都没人看

    肚子疼

    错别字不通顺啥的老规矩 晚上回来弄

    昨天晚上忘记来改了orz大家原谅我

    、再相见

    墨车从前在钱府恬浅安宁的日子仿佛又回来了,只是少了钱荣的影子。朱儿去年那玉兰酿的香酒又在地下埋了一年才启封,更加的芳香扑鼻。钱府的管家下人无一不是有求必应,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墨车叫人把以往供上墨小筑的桂花乌龙改作龙井,常品着那二叶一芽的馨香甘甜发呆。

    时光如水,人如水。

    墨车如像总在唇边挂着浅淡的笑,又仿佛不是笑,像水里的波纹一样淡漠自然。但这样的;冷清并不难以接近,反而亲近而包容,平和的让人觉得熨帖。

    “公子,我觉得你变了。”朱儿时常这样说。

    “哦”墨车也总是反问,浅淡的笑也总是抹灭不掉。他变得很像一个人,而那人是彻骨的寒冰,是寸寸坚冰碎裂出来的,他却是三春的暖水,努力让自己淡漠,却永远结不出一寸坚硬,所以,又不像。

    十月,楼前墙下的小池寒的刺骨,墨车便让人做了个巨大的白瓷浅缸将池里的红鲤挪到屋里来。上墨小筑的屋子并不大,缸子搁在外室中央有些碍事,但日久也就习惯了。

    这日晌午,墨车像管家要了两树白梅就躺在院儿里,想事这两天看全府上下都忙忙碌碌的不知有什么大事儿。朱儿在厨间看火煨着甜汤,墨车拥着小火炉在楼前晒太阳抿酒,半眯着眼睛仰躺在火炉旁的榻上。阳光静美,眼皮上的金色流光溢彩。

    “哥哥漂亮”咿咿呀呀奶声奶气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墨车倏的睁开眼,一个小小的身体正软软的伏在榻边,瞪着发亮的眼睛瞅他。小家伙微歪着脑袋,穿着一件青色的缎面小袄,脖子里挂着金镶玉的锁片,短短的头发用红绳系了两个犄角翘在头顶,模样儿可爱之极。

    墨车坐起来,忍不住将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轻轻蹭她的小脸儿。小家伙也不挣扎,只等着圆鼓鼓的眼睛盯着墨车。

    “叫什么名字,小东西怎么到这里来的”墨车笑的眉眼弯弯,嘴角荡出圆润的弧度,女孩儿可爱的模样叫人爱不释手。

    “思墨,思墨乖。”怀中的小孩子奶香未散,墨车怔了一下,随机明白了女孩儿身份。思墨,墨车唇边的笑敛去大半,时间正好,是子生的女儿么。

    小丫头蛮喜欢缠着墨车,墨车也乐意逗着她玩儿。朱儿捧着甜汤回来,见这一少一小坐在一处咯咯的笑,自是一幅美景,也着实吓了一跳。甜汤几乎尽数入了

    那张小嘴,逗了一下午,再抬头,已是黄昏。墨车思量着先回楼里裹件厚衣服再把这小丫头送回去,小院儿安静一如往常,全然不知这一下午整个钱府人仰马翻地寻着少小姐。

    墨车抱着思墨,朱儿提了小火炉正要跟上往楼里走,忽听得花丛小道上一阵繁杂的脚步声,随即有灯火从枝杈后面转出来。

    “思儿,怎可打扰了公子清”墨车回头,来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爹爹”小思墨叫着向来人伸出小手。一瞬间,墨车连带怀中的小人儿一起被拥进一个怀抱,紧密而又坚定的,不容挣脱。

    良久。“爹爹。”小思墨想是被挤的难受了,声音里略带哭腔,钱荣却不为所动,紧箍着墨车不放手。

    “子生,外面冷。”墨车微不可闻的叹口气,轻轻向后挣了挣。钱荣闻言,只一双眸子锁住墨车不放,手却还揽在他腰间。

    “管家,把小姐送回夫人那里去。”墨车这才看见,不远处还立着一群人,这一日,想必是最后才找到他这里来。

    管家过来接手,墨车干脆扯下自己的袍子把思墨裹起来,钱荣环住他腰身的手随着他的动作时松时紧,但就是不肯放手。好容易人都散光了,钱荣手臂一弯,又瞥了一眼立在旁边的朱儿,将墨车打横抱起来才往楼里走,朱儿当下会了意便没跟上去。

    转过屏风,钱荣将墨车放坐于窗前的岸上拥住,无言。

    墨车伸手抬起钱荣下巴,长久地端详。

    “你瘦了,子生。”只是淡淡的声音,淡淡地说。随即侧身转向窗外,天边已升起一轮圆月,明晃晃的刺眼。

    一个吻疯狂地侵上来,带着狠戾的,惊喜的,失而复得的,温柔的,怜惜的,固执的,那么多种看不分明的情愫,叫人无法承受。直到肺叶里的空气再也周转不过来,窒息的感觉生生把眼泪逼出眼眶,墨车才微微推开气息略有些狂乱的钱荣。

    “子生,我们去房顶,看月亮,好不好”是陈述的语气,他料定钱荣不会拒绝。

    伸手将窗子大开,足尖一点,揽着墨车纤细的腰身飞出去。

    夜凉如水,在拂面的晚风里,墨车轻笑,原来你也会飞的。

    落定,钱荣解开披风将墨车裹在身侧。月如银盘,仿佛就在伸手足以触及的地方,此情此景,恍若隔世。

    “我不是墨车。”墨车将手搭上钱荣脊背,汲取凉薄的温度。

    “你是。”没有一丝犹豫,决绝的语气。

    沉默。长久的沉默。空气在寂静里弥漫着季节里特有的气味儿,有一丝绝望的浮光掠影,带着腐朽的气息,像是挣扎。

    “不是我自己走的。”墨车抬头,仰视钱荣侧脸,那漆墨的眸子如夜,手指摸索着去寻找那两片柔软的薄唇,闭目,一蹭而过。

    早已被先前的吻着色,唇如劫火,眉如浅黛,那朱砂一点更宛如天劫。轻闭的眼眸轻轻颤抖,顺从柔和的让人想要揉碎。

    引,而不发。

    唇被按住。葱白纤长的手指掩上钱荣漆如点墨的眼,有些烫手,有些怯。

    钱荣捏开墨车下颌,再度入侵,温软香甜。挑开顶端的布扣,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截白如温玉的肌肤,诱着手指一路向下。微凉的指尖咬着温热的肌理,墨车有些颤抖,微睁的眼眸里波光粼粼。不自觉仰起脖颈,细碎的如同呢喃。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 后边这个高潮我实在不想分两章写但是不分我会爆r

    所以,下章吧下章

    钱荣和墨车终于就要修成正果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沉沦

    “不是我自己走的。”墨车抬头,仰视钱荣侧脸,那漆墨的眸子如夜,手指摸索着去寻找那两片柔软的薄唇,闭目,一蹭而过。

    早已被先前的吻着色,唇如劫火,眉如浅黛,那朱砂一点更宛如天劫。轻闭的眼眸轻轻颤抖,顺从柔和的让人想要揉碎。

    引,而不发。

    唇被按住。葱白纤长的手指掩上钱荣漆如点墨的眼,有些烫手,有些怯。

    钱荣捏开墨车下颌,再度入侵,温软香甜。挑开顶端的布扣,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截白如温玉的肌肤,诱着手指一路向下。微凉的指尖咬着温热的肌理,墨车有些颤抖,微睁的眼眸里波光粼粼。不自觉仰起脖颈,细碎的呻吟如同呢喃。

    夜风微冷,终于使得钱荣携起墨车再向屋内掠去。

    余风带上窗户,吱拗的声响如同喘息。冷月如画,被薄云遮去了大半只眸瞳。瓦楞幽幽的反光,静谧急躁的气流,温柔平和中对月色开始掠夺。

    罗带轻分,被翻红浪,循环往复,宛转纠缠。

    应说是放纵,却又不是。墨车只觉自己恍若被牵着,慢慢步上云端,暖风任着云水的飘摇,狠狠地淹没冲刷,直到最后跟着化成了水,失了自己,再随着那云风轻摇,纠结起一股暖浪,朝着一个方向反复突撞。

    一寸一寸的,钱荣四下点上怜爱温柔的火,那在身下绽放的,一点一点剥下来,竟似诱人的花苞,每一处都天姿国色。

    夜深,月上中天,冷光如水在青石地面上流转。钱荣兀自披衣坐起,看着身旁人一枕春色,睡的深沉。他伸手拉起锦被覆上墨车的肩头,指腹在细长的眉上反复轻扫。

    是,或不是,早已昭然若揭,接受不接受都已沉醉。都是自己疯狂的渴望,自以为无辜,却不愿一切皆如春梦了无痕迹。梦魂未断,雨收云歇处的只有惊艳,自私的难以放手,那就权当作一场白璧微瑕的遇见,填补心底深处长年积攒的缺。对于歉疚,对于不甘和痛苦,早已夹在愉悦与渴求的余味中被消磨至灰飞烟灭。

    身侧的人在指间的抚摸中发出一声嘤咛,飘过耳畔竟如同天籁。钱荣微怔,不是自私,不是没有过那一瞬的犹豫,不是不羞愧于自己无赖般的温柔和欲望,只是此情此景,或是何情何景中那人儿都是如此的引人入胜,所以放纵自己理智全消,放纵自己浑无拘检。再醒来,美妙的余味尚自让人沉沦,那酸涩的感觉虽会在清醒里浮出却又在沉沦里万劫不复。

    所以,你原谅我,我和你一样无辜。你是一截浮木,我只能擅自抓紧,那样的害怕溺毙。

    第二日晌午,墨车才悠然转醒,全身如同浸水的棉,酸软的抬

    不起头。低头看看,已换上干净的亵服。昨天钱荣屋前屋后,浴桶内外地抱着,竟都未睁眼。朱儿打水给墨车擦脸漱口,一张小脸对着墨车总不自觉飞上红晕,眼神总飞飘躲避。

    直到朱儿递了碗筷过来,墨车举起碗才看见腕子上几点暧昧的红痕,随即明白过来,抬眼又看见朱儿急切躲避的目光,忙不迭伸手拉高衣领,当下两颊也晕上一抹嫣红,愈发的妩媚动人。匆匆吃了半碗饭,下午倚在床头懒懒地翻了几页书,傍晚不到便又深睡过去。

    断断续续睡了三天,到第四天疲乏劲儿和不适感才全过去。钱荣这三天来,都见墨车在床上睡的香甜,也不去撩他,只淡淡在额头落下一吻,有时还盯着床上恬静的睡颜微笑着发一会儿呆。

    这天再来,终于看见墨车坐在案前看书,见他来了,就合上书浅浅冲他一笑,恍若春花照水般明婉动人,叫人难以直视。墨车走上前来替他将外袍除下,屋里烘着无烟的暖炉,墨车散着的异香便成了暖香,痒痒的舒人心脾。钱荣揽住他肩,凑在发间轻嗅,耳鬓厮磨。

    “小车怎的入了皇宫”终于有空开口问这一年间他不在身边的日子,心里隐隐作痛,抬手,打散了一头乌发,古朴的发钗捏在指尖把玩,又置于鼻尖轻嗅,檀香味儿幽然入鼻。

    “皇宫”墨车有些怔忡,抬头,清亮的眸子撞进钱荣黑玉般的眼眸。

    “嗯,没什么。那小车这一年来都在哪儿可受了欺负,过得可好”手指插进发里,缓缓梳理,语气里都是宠溺。

    “没有,还好。”墨车自然明白钱荣的重点,委身北馆的事儿想必他早知道。

    “那就好。嗯思墨那丫头整天咿呀着要你。”话题一转,钱荣挑起墨车下巴,眼里升上轻松玩味的笑意。

    “那就来,我也喜欢带她。”墨车语气里掩不住的几分欣喜和期待。

    “不准。”钱荣俯身在那两片水色的唇上轻轻咬了咬。

    “怎的”面前的人一下子失落下去,钱荣看在眼里,却一下子笑出声来。

    “我吃味儿。”屈指在挺翘的鼻梁上轻刮了一下,还要注意手中的木钗远离那吹弹可破的小脸儿。

    墨车微一怔,巴掌落上钱荣刚占了便宜的手,力气倒是不小。

    “那是你女儿”薄唇微抿,佯怒。

    “是,是我的思儿,也是我的小车,不过两者没什么关系吧。”钱荣要无赖到底,清瘦的手掌揉了揉墨车佯怒的小脸儿,忽的话锋一转。

    “不过要有关系也可以,不允他叫哥哥。”

    “那叫什么”

    “小爹爹。”

    墨车怔住,颊边

    的红晕烘的烧起来,艳过了天边的晚霞。

    自那以后,小思墨果然几乎天天由奶妈抱进上墨小筑,缠着墨车小爹爹小爹爹的叫,奶声奶气的声音叫的墨车一颗心都化成了水,喜欢透了这小东西。有时高兴的紧了,为着小丫头弹琴起舞都叫站在一旁的朱儿眼花缭乱,或是久久的余音绕梁。纵是没做什么也能和小丫头面对面咯咯的笑,自是一片温馨融洽的景致。

    作者有话要说偶粗线啦

    今儿上午跑出去玩儿,去看了少年派,老虎出来差点没吓死我

    脆弱的小心脏

    咳咳,某两只终于修成正果了阿弥陀佛

    今儿粘了一点上次的文,不然貌似有点儿接不上,呵呵。

    偶肿么隐隐觉着这文快写完了orz。。orz

    、成全

    这日,墨车又懒懒地倚在床头四肢酸软起不来,只是强打着精神逗着思墨玩儿,小思墨揽着墨车的脖子脆生生地叫。

    “小爹爹,思儿乖,思儿嫁你。”朱儿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她背地里偷偷教了那么久,今天终于囫囵个说出来了,佳话啊佳话。墨车也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良久才在小思墨脸上亲了亲,再爱不释手,不知则无畏,这小丫头竟如此暖人心窝。

    十一月初八,当今圣上三十岁生辰,普天同庆,下诏书大赦天下。钱府捐了六十六万两白银,五十五万石粮食作北拒蛮夷的粮饷,另有古玩字画,玉壶玛瑙无数入了宫门做贺礼。皇帝捏了一指红笺,只淡淡说爱卿有心。当下心照不宣,这是送回那人应得的一点儿回报,只怕还不够。

    钱家财力通天,富可敌国,虽说只是个世袭的幌子侯爷,却与朝中太多势力牵扯不清,要牢牢控制住,才叫人安心,君侧无人酣睡,便是如此道理。

    宫宴之上,君臣举杯尽欢,好一片融洽。

    皇帝半开玩笑对钱荣说“朕将身侧佳人都予了卿,卿可应鞠躬尽瘁了啊。”话中之意溢于言表。

    钱荣当下心上一凛,面上坦然对上皇帝的目光,回字掷地有声“臣当结草。”

    从宫宴上回来,钱荣便一头扎进上墨小筑。醉酒的身体一步三晃,却清清楚楚准准确确将墨车捞进怀里。

    这是他唯一的弱点,横空出世,却被皇帝牢牢扯住了小辫子,钱家防了几辈子,最难防的却还是个情字。薄情寡情温情柔情,情情意意都是柔骨的钢刀,悬在头顶。墨车名正言顺是宫里的人,皇帝不要了那才叫赏,只要皇帝手里还捏有一线价值,旁的人求取窃夺都无用。钱荣低头看看怀里的人,纤薄柔软,稍一松手仿佛就要随风而去。脑中霎时响起那日秦淮北馆里鸨儿玩笑般的一句话

    那样的人儿,我留不住的。

    是留不住还是不想留,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贪心太多反而容易失去,鱼与熊掌不可得兼罢了,世间还是当如墨车所说,莫惜花前醉,尽取今日欢吧。于是伸手拔下乌发上的木钗,抚下一头流墨。

    一夜酒醉,抵死缠绵。

    第二日晌午,墨车刚刚睁开眼睛,细碎的吻便又从颈后缠上来。

    “小车。”钱荣低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瘦削的手掌探入衣襟,又是一番温柔纠缠。

    墨车再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身上换了干净的衣服,钱荣早已不在身侧。朱儿端了托盘进来,看见墨车的样子,不禁脸皮又红。

    “公子可是饿了吧,我在厨房弄了几样小菜,正打算叫你呢。”朱儿说着转出外屋

    ,提了热水进来。墨车洗漱后吃了半碗粥,仍旧是全身乏力正欲再往床上歪,门外忽的有人低声通报。

    “墨公子可在小的是大人近侍钱锦,老爷傍晚忽的咳血岔气晕过去了,夫人遣小人来知会公子一声。”

    朱儿收拾碗筷的手僵住,墨车倏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刚走几步却又停下来。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好好照顾姥爷。”

    朱儿见状有些疑惑,瞪着眼睛眨也不眨望着墨车。墨车只淡淡一笑,笑里有些许苦涩些许自嘲。

    “夫人宽厚,容得我许久,如今子生从我房中出门便出了事,如何不是我的过错,我又怎能去看他。”墨车走到床前拉开被子径自睡下,朱儿叹了口气出去,这水晶般通透敏感的性子,由着吧是无办法。一夜无话。

    次日,墨车清早起来强打精神便欲差朱儿去打听钱荣消息,还未出口,便有人在门口低声道“墨车公子,老爷有请。”

    墨车匆匆披了外袍便跟着那人往外走,心里来不及多想,通常都是钱荣来上墨楼里见他,怎的今天差人来请,莫不是病的重了。出了小院一路顺着墙根儿而行,冷风贴墙而过,无遮无拦地往衣袖里钻。墨车衣着单薄,冷风一噤,不由打了个寒颤。前面小厮像是脑后长了眼睛,竟停住了步子解了衣襟外袍披在墨车身上。又继续行,不多时便见了一扇小门,停住。

    “不瞒公子,小的是夫人跟前的近厮。公子请走吧,这是夫人叫小的给你的。”小厮回过头,从怀中摸出一个圆鼓鼓的钱袋塞进墨车手中。眼里颇有些同情无奈。

    “夫人说,公子妙人通透,必然知她苦楚,当下只好好掩了姓名活下去,莫要再和钱府扯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如此成全了人事,大恩不言谢。”小厮向墨车抱拳行礼,而后开了小门,伸臂欲让墨车出门。

    墨车只觉得喉中胸下都似有什么东西梗住了不上不下,疑惑,无奈,苦楚,失望,众多情绪一下子翻上心头,唯独没有恼恨,忍不住一口甜血沁出喉头,在嘴角划出一道血线。夫人要说的话,他似听未听中竟是全然未懂,成全了人事还有谁需要他成全,他刚刚全然接受了预备好好经营其中没几天日子,现在,谁又来成全他只是夫人仁厚,想必不会害他。

    脚步有些踉跄,踱出钱府,凄风呼啸,满有些伤亡腐朽的滋味,悲秋恨冬墨车有些茫然,下一步都不知迈向何处。又想到朱儿,估计又会哭成个泪人儿吧。小思墨会怎样,那个叫人爱到心坎儿里的小人儿,是会想他的吧。很多事情在眼前走马,唯独没有钱荣,原来每个画面都有一处空白。冷风无孔不入,似乎要钻进颅骨,

    有什么东西绞着绞着就散了。从秦淮再回钱府,亦再没人问提起他失忆的事儿,也许失了忆最好,清水最容易融万物。墨宇,你说的话我还都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俺今天忽的发现上墨小筑这个名儿起的略有些邪恶

    无语问苍天,一失足成千古恨

    昨儿个下雪了心情不错

    不过今儿巨冷,吸鼻涕

    、失之我命

    午时未过,钱荣转醒,面色苍白,侍女伺候饭食时候碎了一只瓷勺,竟令钱荣心绪不宁起来。

    上墨小筑。

    钱荣踏进上摸楼,劈头就问墨车。朱儿有些疑惑,公子不是被老爷召去了吗怎的这会子又跑来问

    钱荣听得朱儿回了话,当即气的面色如纸,盛怒之下表上却平静的叫人生惧。

    找钱府的家丁侍女管家老奴全放下手头的活计四处乱窜,挖地三尺也绝不肯再失去一次。

    傍晚,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雨点打在窗上细碎不绝。点灯时分,钱夫人一身洁白的裙裾寻至钱荣面前。

    “子生,墨公子是我遣人放走的,现在,怕是走远了吧。”钱夫人与钱荣对面而站,一身白衣似楚,灯光明暗下柔美动人。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13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