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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越国诏 第20节

作者:绛袖 字数:11008 更新:2021-12-30 05:02:05

    朱秋脸色惨白,他从前听过赵无恤的赫赫战绩,但那是在他认识这朋友之前,他印象中,赵无恤总是贾人及庄园主人的模样。这位州守素读兵法,怎么看也觉得这样的少数人偷袭太冒险了,正要开口,赵无恤道“军令如山,朱秋,你不必再言。”

    朱秋有些郁闷,但他与赵某人多年相交,知道他是话出口不回头的人物。于是也不再说什么。

    雨汛已经到了末尾,只在夜里飘散淡淡湿雾,给草木繁茂的平原丘林披上絮白的色彩。

    吕赢这几天什么事也不干,只管闷在屋子里,倒是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可是这天晚上,他失眠了。

    谁也没有告诉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他出门看见一哨人马从村里出去,夜色里,那匹烟云骢一声如龙的嘶鸣,即使在杂乱的各种声音里也能听见。

    吕赢惊问卫士,他们位阶不够,也不知道内情,凤琅好心的特地来告诉他,说赵无恤出兵了,带一千骑兵偷袭庆举的先头军队,这是他 平素就经常做的举动,而这一次,则显然有冲动的成分。吕赢隐隐觉得,这好像是他的错。

    如今,他也只能坐在屋子里等。

    时间过得如凝滞的雾气一样缓缓行着,非常叫人难耐。

    他只管发呆看着桌上的灯,心里思虑万千。

    从来不觉得有一日,会坐在简陋的斗室里,四处是驻扎的士兵。也不曾想过会和一个武夫有了这样的关系。

    赵无恤好似真的很生气多年前,从他娶了禹夕开始,恐怕就欠上了赵无恤。但是,他没想过,他用这样的方法来索讨欠债。自己未免糊涂,竟任由事情发生,风流债他也不嫌多一笔,但若因为赵无恤心情上的关系而让军务上有什么损失,却是非常糟糕的,这不是一两条人命,还事关国家气运。

    不过隐约间,他倒也知道,他生气恐怕都是因为自己的恶言相向。

    想到这里,他愤愤一捶桌子“难道是我的错明明就是那人太蛮横,如何怪得了我”

    暗地里觉得,这事可真算是他冤,他明明是被欺负的那个,可是想起正在杀场上的那人,还是无法释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吕赢已经反复想得脑袋疼,也等得五内俱焚,突然听见营中骚动的声音。

    他急忙出门去,见营火摇曳中,一队人马裹着扑面的湿气来了,到处都是马蹄,不知道是否只是错觉,迎面吹来一阵风,竟带着丝丝腥味。他急忙跑过去,一头长发飞散到冷风里,他虽然惧怕那处乱纷纷的场面,但却不由自主奔了过去。

    他才走了几步,就看见火把下一袭红袍,正是凤琅,他带着几个军士奔向一骑,于是吕赢也朝那里走过去,一路上躲开几匹马,才到了凤琅和赵无恤的面前。

    赵无恤骑在马上,高大的烟云骢喷着鼻息,隐在黑暗中,身上湿辘辘的,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吕赢不禁有些窒息,几点湿意撒在了额角,他抹到一手黏腻,知道是血,顿时有些作呕。

    抬头看去,火把明灭的光下,赵无恤脱下头盔,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似乎没有受什么伤。依旧动作敏捷,他转过头来,已经看见了吕赢。

    这时候,吕赢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单衣,在乱纷纷的回归队伍中狼狈的站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来做什么。他只想确定这人平安无事而已。

    想一想,动了动嘴唇,他终于没说,转过身去了。

    背后的烟云骢一声鸣叫击蹄,那人下了马,随步履踏出,一身铠甲发出铿锵之声,他疾步走来,猛地拉住吕赢的手,手还带着护甲,满手都是滑腻的湿意,不知道是血的缘故还是其他,那手十分的热,几乎滚烫。

    吕赢想挣脱,却被拉入了那坚硬而湿冷的铠甲的怀抱中,他闻见铠甲上那无法忍受的浓烈的血的气味,一想到这些血都是人的,就觉得一阵发寒。

    赵无恤正抱紧他,一身甲太过坚硬,压得他生疼,顿时胸口也不知道是酸是涩,只觉得难受。

    “他们没有防备,只损三骑,斩了两员大将。”听得那人低沉平静的说,看来他是大获全胜。

    而后赵无恤放了手,只是站在那里望着他 吕赢挣扎着退开,头发有些散乱,衣服上也沾到了血污。他喘上几口气,面上总算有了血色,而且还逐渐的染透了他白玉似的耳垂,他又后退,抹去面颊上沾染的东西,看着自己满手的班驳黑紫的血污,神色有些惊恐和嫌恶,他又望了望眼前戎装的人,掉头疾步走了,仿佛怕后头有人追来。

    凤琅在一边看得愣怔,走到赵无恤身边,悄声小心道“叔叔,别忘了,这里可是众目睽睽。”

    赵无恤也不答话,只看着吕赢逃走的方向。

    凤琅又继续道“我见公子房里的灯一直亮着。”

    这时,晨曦的光还没有露出,是黎明前最黑暗冰冷的时候,赵无恤着看自己一身血污,叹息一声“可又被嫌弃了”

    赵无恤看似莽撞的行动,却成功了。

    这成功却并不叫人意外。

    吕赢在位之时,军中习气怠惰,虽然是禁军,但对偷袭根本没有防备,踹营之时,将领只顾逃命,凤琅麾下彪悍的骑兵如入无人之境。

    赵无恤既然知道对方的虚实,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立刻与凤琅做了计策,在山边故布疑阵,引来了报复心切的副将灵真,在离驻地五里的地方,将大队奔袭的人马分开冲散,伤敌无数,非常明显的,将士士气很弱,无心作战。

    小胜之后,禁军倾巢而出,主将方朔领五万精兵赶来,公孙齐见识了大司马残部的厉害之后,干脆收缩兵力,退入关城,来了个不闻不问。

    赵无恤不停歇连连争战,没有一点畏惧和顾惜军力的意思,吕赢觉得他好似着急着什么。

    朱秋悲天悯人地认为国乱一日,百姓也就受苦一分,将军被他这老友感染,已经有了仁义胸怀,恐怕是这个道理。不过按照凤琅这好事之徒的言论则是 “叔叔已经答应了公子,要去救越西君脱困啊,自然要信诺”让吕赢不禁心惊肉跳,又开始自艾自怨。

    仿佛是理所当然的,赵无恤凭他的骁勇以少击多,当年与函族鏖战的锐气依旧,在战阵上如尖刀般将撕裂方朔松垮的队列,所向披靡,打得方朔落花流水,而归降逃亡的军士每日不绝。

    朱秋连连叹息,谓之顺天必胜,若非有了勤王诏书,又有公子赢申明支持越西君,再加上大司马,赵无恤这两面旗帜,凭这样的一只军队,如何能坚持到现在

    决战之势隐隐然将出,那日赵无恤与方朔又一次接战,后方突然接到消息,公孙齐发来信使,愿与赵无恤合兵,一同勤王。

    凤琅朱秋十分欣喜。赵无恤则松了一口气,公孙齐归附,加上西面军,庆举大势将去。

    不多时,公孙齐派兵士骚扰禁军后营。赵无恤逐走方朔,收兵后不敢松懈,派凤琅压军。

    是夜,吕赢一身绛红色的贵族便服,赵无恤一身戎装,在关前等候,公孙齐开关迎接。

    两军合一路,进了关城。

    两方坐定,开始饮宴,还有歌舞乐曲相陪。

    公孙齐年纪并不大,刚过三十,白面黑须,一张酒色过度的面孔,他连连劝酒,先是提了诏书的事,推说自己没有接到旨意,只好闭关自守,而后夸赞赵无恤神勇无敌,言辞谄媚得让一众随员都脸红。吕赢一声不响在喝酒,他是主动提出要前来接洽,他是公子,又认识公孙齐,这样更容易说话,于是赵无恤只能允了。

    公孙齐见这位故人,特地涎着脸过来攀交情“公子,可好久不见了。”

    吕赢冲他淡淡一笑“叔叔也安好。”

    公孙齐顿时眉开眼花,一双眼睛在吕赢身上再也移不开。

    吕赢道“感谢叔叔出力,我想国君定然无恙,只是吕赢怕去晚了出差错。今日叔叔就与我军一同去擒方朔,然后即起兵一鼓作气攻入奉邑,救出国君和禹夕夫人怎样”

    公孙齐一怔“这也太过草率了”

    “这里有您极力夸赞的赵将军在,将兵符令箭交于他,克敌而胜就在今夜”吕赢道,“叔叔不是不肯吧”

    公孙齐一听交兵,脸色立刻沉下“这要从长计议”

    吕赢道“如今国事倾颓,危机时刻,叔叔虽是我长辈,我也就没什么客气的了。大司马的兵符既在,叔叔交令也正是名正言顺的事情,请叔叔将军队交于赵将军调遣,他如今乃是诏旨起复的上将军。叔叔大可放心。”

    赵无恤脸色复杂地站起来,唤一声“吕赢”

    吕赢转过头来,对他嫣然一笑“将军。接了叔叔的兵符。 ”

    仓郎一声,公孙齐的护卫满脸戒备,抽剑在手。

    公孙齐忙道“慢着有话好说。撤剑”

    他脸色苍白,忽而冷笑,“吕赢你已经被国君废为庶民。在这里可没你说话的份了。”

    吕赢轻蔑地看他一眼“前几日在路上截获了庆举给叔叔的信,许诺你作汜山君,叔叔既然得封君位,自然看不起我公子赢了,可是别忘记,庆举表面拥戴的是身为废君的我,当今国君则我胞弟,诏书也在我手中,无论谁为主君,不听令旨犯上作乱的罪名,叔叔担负得了么你既决心归服于我,怎么还想掌军。莫非是和庆举里应外合”

    公孙齐恨急,几乎恼羞成怒,却一时不便发作,充满血丝的眼睛紧张地看着赵无恤“赵将军,我如此诚心相待,竟不信我”

    赵无恤见左右蓄势待击的护卫,又看看吕赢,已知吕赢的意图,他道“公子,你醉了。”

    吕赢瞥他一眼,下巴微仰“叔叔,非是我吕赢心狠手辣,而是叔叔这样反复无常的人留在身边,实在不能放心”

    公孙齐面色狰狞道“好个竖子,你待如何”

    吕赢冷漠地抬起头来直直望着他,眼神竟有种奇异的慑人之力“若叔叔还有忠君之心,就立刻交出兵符,若心怀叛逆,你便在这里杀了我等一干众人,反正你的武士在内而我的军队在外”

    他冷冷说完。堂下已经是一片死寂,谁也没料想公子会说得如此决绝。

    赵无恤与凤琅手按剑柄,互看一眼。他们都仿佛知道了什么,那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顿时殿中杀气弥漫。殿外的守卫也仿佛骚动起来。公孙齐目光闪烁,面色越来越寒,仿佛被吕赢说中了心事,朝殿内四下望去,而后他突然大吼一声“都拿下了”

    他本没有配剑,这时候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就向吕赢冲了过去。

    赵无恤立刻箭一般冲上前去,在武士挡住他的时候,寒光闪过,吕赢已经抬起了手,匕首只割断了几缕发丝。公孙齐倒了下去,眉心一点血迹,立刻毙命。

    吕赢一甩衣袖,将那死人扯住他袖子的手挣脱了。

    卫士大喊起来。“大人被杀了快去报信”

    赵无恤知道,事情再无挽回。

    “赵无恤,还等什么,快杀”吕赢大喝道。

    凤琅在旁咬了咬牙,剑眉一煞,更不犹豫,如闪电纵出去,随行的几个卫士也立刻动了手。

    刹那,一片高低呼喊和剑击之声。宫人纷纷逃窜。

    卫士和殿外的守军们一半怒吼而上,一半却愣怔在当场,被这样突然的场面惊呆了。

    吕赢退到赵无恤身边,道“我叫凤琅多带好手,防备有变,看。果然用上了”

    赵无恤一面保护他,一面再不留情,如砍瓜切菜一样格杀堂上卫士,口中怒道“你做的好事他既然已经归顺,你何必再逼他”

    “你还不知道公孙齐这个人连吕赢也敢调戏的无耻之徒,他的胆子比你想的大赵无恤,杀净这些死党,再去杀了他的副将,下面那群人没有头领。自然就乖顺了”

    赵无恤道“你”

    “快,赵无恤,我知道你的本事。叫凤琅不要留情”

    赵无恤知道如今不开杀戒已不可得,目光一寒,再不多言。

    又一个晨曦到来,城关中如往日一样宁静。

    但是那座欢宴的宫殿,已经成为了一片血腥杀场。

    赵无恤和凤琅并不是一般的武将,他们都是能够万军中取敌将首级之人,但是他们却没有想过用这样的方式

    情势太紧迫,若不在即时就杀了统兵的首将,城中两方混战起来,那就是一场大乱。他们别无选择。幸而有这样如鬼神的身手。顷刻就将殿中卫士杀净了,又直取守在城中的两个副将,他们得到信息的时候,也正是身死之时,连命令也来不及下达。

    虽然公孙齐也有几个死党,但他那样的为人,平素不得人心,闻乱而按兵不动的下等将佐竟占了多数。乌合之众失了头领,只能忙不迭归附了。一夜之间,城关易主,只花费了几百颗头颅。

    赵无恤和凤琅面色阴冷,他们并不在意杀人。不过吕赢实在太过决绝狠毒,逼他们下这样的决定。翻回头来看情势,他们与禁军缠斗多日,已经损失了许多兵力,公孙齐心怀叵测,未尝不是心腹大患,而吕赢一时的莽撞,也为他们消去了一个隐疾,只是凶险了些,闹不好就是一拍两散。

    这时候,吕赢神色十分平静。他坐在干净的座位旁一口一口悠闲地喝着酒。

    赵无恤见他穿着昨日的盛装,呆在留着血迹,已经清理得空荡荡的殿中喝酒,心里有一丝寒冷的感觉。

    “翕,你又出现了。”

    翕垂下头“你连着四五日征战,吕赢被搅得睡不安稳,终于还是累了不过正是时候,没有我,你可危险了”

    赵无恤对这样一个怪物,又有什么话好说他只能沉默。

    翕却道“你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你让我好生意外。”

    赵无恤不言。

    “只是如今你与他结了孽缘,恐怕得不到好下场。”

    赵无恤淡淡道“与你无关。”

    翕一笑“好,是与我没有关系。将军天命厚泽,非要与这命中冲煞的公子赢牵扯。这样的事倒让我觉得有趣既然你有心,很快就有结果了。且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手中的杯子,突然掉落在地,泼撒一片酒浆。

    赵无恤急忙上前,轻扶起倒下的那人。

    这一次,吕赢却连眼都没有闭上,他僵直着身子,惊恐地看着赵无恤,神色如同遇到了鬼一样。

    赵无恤发觉到异常,急忙道“吕赢”

    吕赢颤抖着手,拉住了赵无恤的衣襟,结巴地问道“赵赵无恤我”

    赵无恤抓住他抖个不停的手,发现他真的被吓着了,忙道“别慌张,你到底怎么样了“

    吕赢伸出另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胸前,圆睁眼睛“他在他在我身子里我感觉到了鬼,鬼啊是鬼”

    赵无恤急忙抱住惊慌失措的他“别慌张,吕赢没事的这不是鬼你冷静些听我说”

    吕赢喘息着,突然推开赵无恤,看着他的脸,惊疑不定地问道“你说我有梦游之症,原来一直就是这样么是他是他么我,我听见他在笑我的手”吕赢突然看向自己的手掌,仿佛不相信自己刚才的行为。

    赵无恤叹息一声,明白吕赢终究是感觉到了这件事,他道“这不是鬼魂是商羊。”

    事情终究是暴露了,赵无恤只能向吕赢源源本本从头说起。

    吕赢一边打着寒颤,一边听,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那种感觉,仿佛在做白日梦,猛醒来,只觉得自己不能动,但是却在说话,在笑着,手中酒杯泼出了酒,他却没有办法动自己的手指。这种感觉那样真实,仿佛灵魂出了壳。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之所以如此恐惧,是因为感觉到那个说话的人就在他身体中,却不是他

    “那么说,我的身体里,真的有另外一个东西”吕赢面色苍白地环抱着身子,从心口发着冷。

    赵无恤见他吓得如此可怜,却无能为力,心中更加抑郁,只有好生安慰“别担心。天地循环,总是有一定条规的,商羊死去百年,被毁污封印,不过一缕魂魄,上天哪里能容这样的邪物留在人间。等等平乱之后,我去求我恩师,定然能找出解救的法子来。”他心里知道,如果连自己那博古通今的恩师也无对策,那希望就极其渺茫了,可是他纵勇武,也只是一个凡人,斩得下敌将首级,却不知道如何与这虚无缥缈的玄灵妖魔对抗。

    吕赢沮丧地垂下头“我我果然是多行不义,才这样的下场”

    这句话不好反驳,赵无恤只得叹了口气“你知道自己素行不良,能够悔改,说明本心并不坏,上天自会护佑,莫要太忧愁。”

    赵无恤的气息拂过吕赢的发丝,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靠赵无恤太近了些,忙不迭抽身挪开一些距离。两人尴尬地互相望着,赵无恤苦笑“你不用躲我。以后你若不愿意,我再不会强逼你。”

    吕赢冷哼一声“下次以后将军的信诺,我可不敢领,等我变做了怪物,怕你躲我还来不及。”

    无意中的一句话,让赵无恤心头一凛。

    就在这时候,凤琅疾步走进来道“叔叔,云楚使者到”

    赵无恤早就听闻了先前吕赢计陷尚仙的事情,他立刻接见了使者。

    使者风尘仆仆,面色憔悴,显然是拔山涉水不停歇赶来。递上国君的帛书和一只金盒,那盒子外罩一个木盒,打开后,丝丝冒出白气,冷意扑面而来。

    使者拜伏在地,求赐解药,凤琅对赵无恤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内情,而赵无恤看看一旁的吕赢,恐怕这个人现在是无法解答这问题的了。

    他只得道“使者稍后,非是行越不重然诺,实在是有一些别情,须耽误您的行程,请先到驿中休息。”使者一听,着了急,再三陈述事情的紧急,这一回赵无恤是真正为难,他与尚仙有同门之仪,又有两国间信义问题。眼看再延误下去,好好一个尚子骁非毁了不可,他只能先搪塞了使者,将吕赢带去内室,如今不再是简陋农舍,而是一间小阁,他让这惊魂未定的公子坐下,审视了半晌。好容易那煞星睡了,难道又要主动唤他醒来那真是天大的麻烦和冒险。

    可是解药之方也只有他知道。

    凤琅打发完使者,将那只金盒拿了进来,凭他胡搅蛮缠的手段,从使者手里先骗来,自然不是难事,这时候他的神色也十分为难,对赵无恤道“这是云楚的国宝千年冰石中的物件,那毕环还真舍得,竟二话不说,就传谕将这国中遇暑不化的奇冰凿开了,将商羊碎片取来。”

    赵无恤揭开金盒,里面是一块结实冻着的土块,与他赵氏所藏的要大了一半,黑沉沉泛着寒气。

    这物被珍而重之的放在正中。

    “那毕环真以国士待子骁经此一事,子骁少不得要为云楚效死,这实在不是行越之福。”赵无恤不禁感叹。

    凤琅抚着下巴,也感慨道“很是难得,这云楚的金盒救将,恐怕会与咱家行越当年的玉斗逐贤一同名留史册,只不过人家那是美谈,叔叔家的却好似是件惨事”

    无恤横了他一眼,凤琅立刻转身溜走“吾操练孩儿们去了。”此人以此称呼麾下军士

    赵无恤转头看看身边的人。他还惊魂未定,只把手互相握着,仿佛这夏初清晨很冷似的。

    赵无恤不忍再勉强他,只能将商羊收了起来。

    这时候,一人请见,来者是博要奇。

    赵无恤知道这样的山野侠士另有异能,急忙出来说话,博要奇面色复杂,恭谨地行了礼道“赵将军,借一步说话。”

    赵无恤与他到了内室。

    “听说云楚使者来讨解药,说是以国宝来换,不知是否有这回事”博要奇郑重地问询。

    赵无恤道“正是。”

    “那云楚国宝的来历,将军可知”

    赵无恤见这位侠士仿佛知情,便道“博兄请说。”

    “起死回生的灵药根本不存在,否则也不会将这物来换他手下将军的性命了,那物叫作商羊,是不吉利的东西,云楚国君求得千年冰石,原是为镇邪啊”

    赵无恤诧异道“博兄是如何知道的”

    那博要奇道“我是山野之人,奇闻逸事知道的多些,尤其口耳传说的古事,老者们传去,一些是无稽之谈,另一些不说有道理,却有来由。”

    赵无恤道“敢问博兄此言之意是”

    “将军啊,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解药给不得,商羊也收不得,你可知道这物的祸患多么大么我少时听闻,云梦山脚下有一块石碑,几位老者守其一生,奈何之后云楚袭扰,最终那地方给毁去了,石碑上说道百年前行越一桩旧事。”

    赵无恤问道“难道是传说中的裔公碑”

    “将军果然博学,知道这一段经过。那么其中内容可知晓”

    赵无恤道“只是行贾时偶尔听闻,不知详细。”

    “相传成周封王于行越,后此地曾出现一位贤君,行越强盛非常,中原为之侧目,其时成周天子更将女儿聘之。不过后来不知为何,成周天子约诸侯来伐。那时行越败落了,商羊原先是咱们越国的宝物。战乱一过,云楚占领我国云梦以北大片土地,商羊被夺去,在传说中何人得此物,就能称霸一方。因此云楚多少年都拒不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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