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前国君,吕赢正色之时,十分坚定,摆出一付绝无偏移的态度,倒让人难以反驳。
赵无恤也认为这不太可能,尤其如今代公牧都被赶到了曲波,更证明他不是阴谋的一份子。
“赵无恤,这事就休要再提了,无论如何,我们先要回去救小牧。”吕赢正色道,他难得这样认真,竟让赵无恤觉得有点好笑。不过现在他也笑不出来,神色严峻地回答道“如今凭我们这几路人马,恐怕还不足够溃军和退下来的边关守军加起来刚一万,再加上凤琅那三千骑兵五千步兵和聿城临时集结的乡中军卒,满算也不足三万,更何况许多是乡民出身,没有及时训练的,或带着伤,补给装备也不齐全的。这样的疲敝之师,别说冲锋陷阵了,能不能带着走还是问题。公孙齐有三万守军,据我所知,都是装备齐全,粮草充足,派出的探马报他们在六代原的东面设置了埋伏,只等我们一头撞入。”
吕赢暗吐了吐舌头,虽然他听不太明白,可是也知道如今他们这不像要去救驾勤王,倒反被当做反叛在剿杀,这可不妙
“啊,好象不太妙啊,等等你说公孙齐”吕赢古怪地一咧嘴,“这不是我自家人么。宗室里出了名的酒色徒,没比他更浪荡的啦”
“非也,他不是最出名的那个。”赵无恤促狭道,“公子认第二,公孙齐不敢称第一。”
吕赢脸皮甚厚,倒也不在意,道“这人平日和我交情不错,要不我去试试劝说”
赵无恤失笑“跟你交情不错,那是公子当国君之时,如今你这个废君囚徒,那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赵无恤”吕赢眼巴巴望着他,“可有什么办法闯过去若再等,小牧就”
“别急,大司马已经派了使者去联络祁州的州守,不过你说对了,兵贵神速。如果越西君真有什么不测行越的大乱,难以收拾因此,这件事,赵某定会鼎力相助,公子不要过分担忧。”
可是吕赢一担起心思,可就没完了,他道“不知小牧是不是还在曲波,既然禁军都不在他手中,可凶多吉少。”
赵无恤叹息一声。
吕赢紧张道“怎么,难道”
赵无恤望着面前这青年,嘴角苦笑“连篡你王位之人,你都这样关心。越西君在你心中分量不轻啊。”
吕赢尤自后知后觉,道“不能如此说,他这一次一定是被谁给教唆了小牧不是会害我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都是苦乐共享,从来没有如此生分过,他是我唯一的兄弟,一时对不起我,想通了,还是会和好的这一次,若能救他,恐怕他就知道我的好处了,说不定,还会把王位归还给我。”
赵无恤猛地揽过他肩头,将他收入怀中“说够了没有”
吕赢张着嘴,卒不及防,竟这样端正的给他扯去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再一眨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靠在了床头,而身前半压着的,正是赵将军那伟岸身躯。
“赵赵无恤,你你,你果真是个孟浪轻薄之徒”吕赢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他推推他的肩膀,纹丝不动,“我在与你说正经事,你却在动邪念”
“我也在与你说正经事,吕赢”他咬咬牙,狠狠盯着他,对面人惊恐地神色以对。“吕赢你别再妄想什么君位,你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在那高位之上,这一次的事了结。就跟我走吧。”
吕赢疑惑地问道“去哪里”他觉得这对话好似曾经进行过,很熟悉,不过想不起来是和谁了。
“跟我退隐林间,这样与你,是保全性命于乱世。对我”这性格沉稳而坚定的人,终于也开始结巴起来,“对我来说亦是。”他终于放弃。只用行动来表达他的心情。按头,迟疑片刻,终于小心地觅上那温软的,因为诧异而微张的唇。
吕赢的手伸出,只来得及碰到将军披散的长发,他就势扯住,赵无恤发际一丝疼痛,他在他面前一寸,咬牙低语道“你放手。”
太近了,一点热气吹在了唇上,吕赢感觉细细的痒,上一次的记忆犹新,他不能不承认,赵无恤亲起人来,与美人那暖玉温柔乡迥然不同,让他这历遍风月的浪荡子都败下阵来若要比拟吻美人如饮蜂蜜水,甜腻入心,亲这个人或说被此人亲如饮烈酒,霸道归霸道,却十分刺激。
吕赢脸色悻悻“不,不放”
赵无恤利索地覆住了他两腿间的要害。
“死心吧。”他的话颇有点自嘲的意味,手心里温热,力道恰好,叫吕赢不敢逃开,极温柔的挑拨。
一声轻哼,再也忍耐不住,泄露出来,手指也软了,发丝从指间逃开。
赵无恤摆脱了那点牵制,终于得逞。
他的吻依旧强硬霸道,仿佛在战场上攻杀一般,非要赶尽诛绝不可,吕赢无处逃避,战战兢兢任他索取,少时,已经是气喘吁吁。
他得了个空隙,弱声道“男子有什么好先王这样,那毕环也这样”
“男子是没什么好尤其是你这样的” 赵无恤声音颇有些懊恼,手里搂着的不是美女的娇躯,是呼吸急促僵硬的年轻男子的身体,他手中的热烫是那器物,偏被挑起了情热,荒唐他真觉得自己是疯了。
“赵无恤你若想要,无论男女,我让小牧送你几个就是了。何必如此”吕赢的手抓住他胯间那不老实的手指,脸色已经红转白,而白转红了一回。偏那里是要害,让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勿将我与他们混为一谈我不是毕环那种下流痞子,猎美色以享乐我既开口,就是要定了你,不会反悔。这事,你无力回天。”赵无恤伸手抬起他的下颌,一脸严正,双目炽炽,定定看他,“公子,怕了吗”
吕赢确实怕,这位上将军白长了一张斯文面孔,暴力强横标准的武人风范,有这样的人在旁,几条命都不够惊吓。
而且小牧也曾说过,赵无恤是个很可怕的人,他若在朝中拥兵自重,迟早是心腹之患但是,堂堂国君怎能怕出身低微的武人呢太失身份,不能示弱。
吕赢强笑说“将军也没什么可怕的。”
吕赢确实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赵无恤一时间眼神犀利起来,微微一笑道“你不怕。我就放心了。”赵无恤长相出色,这一笑间杀气消散,如月当空的俊朗。
吕赢看得发愣。可是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赵无恤趁他无防备,动手扯开他的下裳。
吕赢暂时脱离那可怕的掌握,急忙爬开几步,不过赵无恤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见那人爬开,顺势就抽去了他的腰带,又抬手拉扯衣领,公子一味逃窜,胡乱挣了几下,就十分干脆的身无存缕了。
吕赢逃到床榻另一头,刚要下地,一怔,发现身上凉得很,这才想到此人用心之歹毒。
这斗室间,衣衫尽褪,这模样他能怎么办
他堂堂公子,别说逃出门去,就连大声呼救都已经做不到了。
他不追过来自然是因为现在不怕他喊也不怕他逃,要怎么摆布都行
顿时,似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吕赢半撑着身子,在床另一头无辜地瞪着赵无恤。
赵无恤手中握着的单衣还留着体温,他不禁笑自己的这近乎下流无赖的行径。
不过行兵之法不拘常道,兵不厌诈,那也说不得了。
“太太卑鄙了”吕赢几乎用哭丧的声音说。
赵无恤英俊的脸上,微笑温柔得要滴出水来,低声道“过来吧,公子,你没处可逃了。”
烛火太远,也太弱了。只够他看清赵无恤的动作。
他在解自己的衣裳,半副比他强壮多了的胸膛,微微起伏,隐在了暗处,只听见布料的西索声。
吕赢原本应该感觉到寒冷,因为他已经身无存缕,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骤然的,他胸口焚起一团无来由的火。
不知道怎么了,吕赢虽然不是怀春少女,也并非素好男色,甚至他论床榻上的经验,比眼前这位将军都多,什么花样景致没见过可是他就是脸红了。
他暗自检讨自己,又不是美女的酥胸,紧张什么
可此情此景,绮思乱想满满塞入他脑中。简直比自己脱光了还要叫人觉得尴尬和色情。
这人想要干什么,他已经十分清楚。
可是到底,该不该要不要
毕竟将军是个男人,而且看这架势,他也是准备用蛮力欺压他,听说这男子间的情事里,底下那个要受苦那么不用存侥幸了,受苦的一定是他,为什么会这样
上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堂堂一国君王,就要想个女子一样,在这武人身下随他的摆布了么
他思量的时间实在有限,赵无恤靠了过来,赤裸滑腻的皮肤一瞬间互相摩擦,这感觉应该是吕赢十分熟悉的,这一次却吓得他发颤。
“你真的这样不愿”那人的手抚过他的发,声音有着克制的沙哑。手臂在他背上滑下,沿着优美的脊线而下,腿根已经热得烫手,轻轻发着抖。
将军只一笑,手掌将半边光裸幼嫩的窄臀掌握,微微用上力道。立刻,怀里人发出了细小的悲鸣。
“赵将军别这样下流,可好”他难受地胡乱动着,只叫他更加无法克制,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赵无恤的手滑入他两股之间。
“啊你那里,不行疼。不行救命。”
“住口。”
“将军这实在这样下去”
“专心一点行不行还有”
“何事”
“叫我无恤。”
“将军若不动弹,我就”
“想死么,吕赢。”
因为近在耳边,吕赢禁不住痒,瑟缩一下,可随后就身下的手逼得挺起身来。
“不会死,有我在一定要你长命百岁。”不知道什么时候,黄精奇异的香飘散出来,他在他耳边,叹息着许下这样的誓。
这云台造得好不雄伟壮观不,这里并不是云台,四面肃杀的铜兽排列两边,巨石铺地,和那秀丽楼阁毫不相似,充满了霸气威仪,仿佛连成周天子的封禅台也没有这样的壮观。
荇水在天清云淡中奔流着,云雾流散,青鸟飞翔,真是好风景。
一个红衣垂发的青年在阑干边伫立,腰里配着剑,望着这片美景,风吹动披风,如一面血红张扬的旗帜。
他只疾步走上前去,愤怒的指着那凭栏的人“我说过,你不能娶她娶了她,越国就要有大祸”
那人不曾回身,依旧眺望风景,沉静的声音在风中飘过“这一次,寡人主意已定。”
一瞬间,朔风四起。铜兽仿佛有灵性一般,被风吹出凄厉的鸣叫。
“你当初答应我什么”他痛心而愤怒地质问。
红衣人只摇了摇头,他终于回过头来“翕,你不愿看我成为一方霸主么”他温柔地笑了,伸出一只手,“不要这样担忧,过来,翕,我会信守诺言,我与你至死不分离。”
阳光下,那张朴素而温煦的面孔,十分陌生,又很熟悉。
这,这人不正是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
天光已明,吕赢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清醒了几分。
刚才梦到了一个高台,我跟谁在说话那个人长得很俊可是不知道怎么,第一眼,我竟觉得他是小牧和父王也有几分神似这且不去说它,为什么梦醒了,心还狂跳不止,仿佛梦里那股怒意还在,不过渐渐似乎已经开始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似梦似醒的惘然。
吕赢开始觉得他的身体重得似铜,其次,他好象依稀记得发生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这件事情十分重大,应该及时想起来。
第三,眼睛非常疼,对刚睡足的人来说,这也不正常。
他勉强支起身来,只觉得自己好似被马踩车压过。
顿时,他眼前一黑,冷汗流下额头,什么都想了起来。
他往床上一看,那个人早就不见踪影,凌乱的床铺和换过的寝衣,都散出难言的暧昧气氛,更何况还有他那份清晰的记忆。
那赵某人就这样不费力气的折辱了他一番,还疼得他死去活来,更重要的,那人似乎始终都认为这件事理所当然应该发生吕赢不禁十分恼怒,没来由想找个人出气。
这时候,门开了,进来的正是罪魁祸首。
赵将军看上去满面春风,气色极好,眼神也不太一样了是的,将军走近之后,那双眼睛一落在他身上后就能感觉到了,那再也不加掩饰的目光。
吕赢反身缩钻入被中,装做还很累的样子,刚才的恼怒,被这样的目光吓得缩了回去。
赵无恤微笑,坐到床头,用史无前例的温和态度道“我知道你还疲累,不过最好起身梳洗,吃些东西,不然凤琅那鬼精灵,朱秋那假学道,哪还隐瞒得住”
“就说我生病了。”吕赢呐呐道。他不习惯将军突然一副“亲切”的模样,一晚前,这人虽然凶恶,自顾身份,还存着体面,现在却
放肆起来,不就是一晚荒唐么,难道就能似自己人一样的态度
自己好歹是位公子,委身已十分羞耻,他竟没有一点惭愧悔改之心,他以为他是什么人
赵无恤如得了食的老虎,如今一脸心满意足,他轻梳吕赢那头光可鉴人的黑发,这人的侧脸额高而鼻秀挺,端是个美男子,初醒的一点红晕刚从脸上退下,蹙眉发怒的模样, 看起来更可爱了几分。这就是他的吕赢了
手里的头发被头发的主人抽去,吕赢猛地坐起,想起那里应该受伤了,顿时面色苍白,赵无恤关切的问“还在疼你的身子好得快,现在该不疼了。”他深知吕赢的特殊体质,先前替他更衣时,就发现自己造成的伤都完好如初了。所以很放心,也不再内疚。
吕赢确实不疼。昨天晚上,赵无恤无视他百般求恳,实在非常蛮横,真是不堪回首羞耻又疼痛的一夜
他在蹂躏中哭着昏去,以为自己要被弄死了,早上醒来,昨天那死去活来的疼却凭空消失
若不是赵无恤一脸卑鄙,自己又记性甚好,真以为是梦对了,昨天难道不会只是梦么最近的梦都逼真得很。
想到这里,他暗自掐一下自己的指间,疼,而后缓慢试探地说“赵将军昨晚我作了个恶梦。”
见他吕赢这付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赵无恤忍着薄怒,凑到他鼻尖近处“你昨晚哪里有时间做梦,公子”
吕赢一惊,口气严厉道“你你放肆”
一如既往的公子口吻,让赵无恤心凉半截。
吕赢声音颤抖,显是被他先前的质问逼急了,抛出一句抵挡“你强逼我就范,纵使我无力抗你,你便真当我公子赢是好欺之人么”
赵无恤的神色暗淡下来,他原来也曾想过,这心性凉薄的公子,不会将这样的关系当回事。
他放荡荒淫惯了,身处玉宇,一直高高在上,怎会因为一次委身而放下架子
说到底,南方之国这样的事情还少么
凭他们的身份,纵使举朝听闻,也不过多个佞乱之谈而已,值一讪的分量,他又何苦
他的手攀上了他的面颊,沉声道“公子莫非想将这晚当做不存在么”没等他回答,他激烈凶狠的吻上他的唇。吕赢猝不及防,呜咽一声,抬起另一只没有被缚的手掌,赵无恤劈手挡住了这懦弱的公子竟动手他不置信地握住那只白生生欲掴的手掌, 非是吕赢自突然间守起节来,却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真的被一个男人这样对待过。
吕赢这容貌,公卿中未尝没有想染指的,不但有且还不少,但是他后知后觉,多的是人来护驾,都有惊无险度过去,就连云楚国主,也为他身份所慑,不敢下手。
这一次却竟因为一时迷乱,又无力抗拒而被人得逞。
一月前,他还是一邦之主,如今连区区一个起复的将军也敢狎弄。
经过这荒唐又糊涂的一晚,原来的好奇和一时的冲动情热早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落难的愤懑却惹起他一身逆鳞。
疼的不是身体,而是邦国贵胄的自尊所受的伤害。
“翕你出来了。”赵无恤问。
吕赢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赵无恤见他稀罕的严肃,也放冷了面色“生在世上,皆是父精母血的凡胎,欢爱悦乐是人之常情,骨肉发肤发自天性,公子昨夜还颇有逗引之意,说无力抵抗,却不尽然,无恤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地”
吕赢被揭了短,恼羞成怒道“滚出去”
那是许久没有拿出来的国君威严,而赵无恤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做才好。
他真想就这样按倒他,好好压压这无知无畏的气焰,可他又不想继续用强,这不是他的初衷,于是他只能站起身,面色已经阴霾一片,他一言不发,走出门去。
这三日。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朱秋被粮秣辎重的杂务纠缠,幸好他平时就是个能吏,处理事务井井有条。凤琅承担了绝大多数练兵的责任,正忙得昏天黑地,不过这不是他担心的事情,最担心的是赵无恤的状况。
那日夜审出了人命后,赵无恤进公子赢的房间一夜未出。凤琅心思机灵,见赵无恤和吕赢两人相处的模样,就明白了三分。一早起来那位将军春风满面,仿佛打胜仗的神色。但这神色持续了几个时辰后突然变成了一团晦气。
这晦气持续到现在,平素平易近人的上将军面色阴沉,连帐中卫士都尽量躲门外去。
朱秋去察觉到了异样,私下和凤琅商量,他是亲自撞破过那两人的好事的。
这两位忙人没有讨论风月的闲情,将这当做了国家大事来议。
“无恤这几天魂不守慑”朱秋神色愤然。“我看他是被公子赢迷晕头了”
凤琅道“既然叔叔有心,我看也没什么不行,不论性情,这两人相貌年纪都是匹配的”
朱秋惊骇地瞪大眼睛,看怪物似的看凤琅。
凤琅生性直爽,浑不在意,继续道“不知为何,这几日家,两人连面都不照。难得今早见了一次,脸色跟仇敌相似,公子脸色更差,叔叔问他话,他家也不回答,两人不像是两情融洽,反而像是吵翻了。叔叔心里不愉快,总带兵出去巡视,不断探察六代原的敌军,越发难知道他的想法。这两人若不合,对军心不利。而且公子这几日模样有些怪”
朱秋皱眉道“你说无恤想动兵三封诏书里,一份给了公孙齐,另一份在西蒙州守申良恭手中,等不到西面的消息,我们如今别把这仅存的家底给败了。”
凤琅缓缓道“叔叔要了我骑兵的令箭。”
大司马残部的虎符也在赵无恤手中,大司马抱病,赵无恤有上将军衔,俨然是首将,朱秋首次为将军权交给赵无恤而感觉到担忧了。
赵无恤在这日晚间时候,不出所料的下达了命令,今夜偷劫敌营。
风琅有了心理准备,也不吃惊,只是慢悠悠问“叔叔不怕激恼了公孙齐么如今派兵的可是庆举麾下的奉邑禁军,公孙齐没有派军相助合围,只能说他在观望。”
赵无恤道“那公孙齐是宗室,本来不是庆举一派,因此举棋不定,他以为大司马全军覆没,残兵没有气候,便来打落水狗,”他冷笑一声,“谁知道我们从聿城全身而退,他自个儿的家底只三万人马,与我们相比,只占了地利,只好缩在关内不出,等着看庆举和吾等的热闹既然他要看,我就让他看看。”
凤琅暗自观察他的模样,见他目光炯炯,却遮不住隐约的愤懑,果真是想要攻杀于战阵,稍解烦恼,不过凤琅对他这叔叔是十二分敬仰崇拜,丝毫没有觉得这是意气用事,反而十分兴奋,他道“我随叔叔去。”
赵无恤道“不用,你另有任务,我带一千骑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