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难度最高,排队人数最多的。
最高奖励是蓝色妖姬。
它的活动规则很简单。
场地上摆放着9*9的矩阵饮料瓶,每个瓶子之间的距离大约有30厘米。
参加活动的人都可以得到81个荧光圈。
投掷的时候需要站在两米外,投中不同的数量有不同的奖品。
如果想得到99朵蓝色妖姬,需要投中所有饮料瓶,也就是说81个荧光圈一个都不能投错,这在普通人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勅尤在排队,姜子文站在他身旁。
他们前后都是成双成对的游客,气氛甜蜜而热烈,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全程都没有交流,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排在勅尤前面的男人一口气连中了三十个。
他女朋友高兴惨了,原地尖叫。
周围围观的人也开始起哄。
姜子文挤到前面。
这个男人像是运动员,准头不错,第31个也中了,但等到32个的时候,荧光圈擦着瓶身飞过,没套中。
只这一个失误便注定拿不到蓝色妖姬了。
周围人顿时发出失望的嘘声。
那个男人的女朋友开始抱怨99朵蓝色妖姬根本就是噱头,因为这游戏的难度实在是太高了。
男人安慰地抱了抱他的女朋友,继续扔完剩下的荧光圈,他算是到目前为止所有参赛者中最厉害的了,一共投中了55个,拿到了现金一万元。
他女朋友拿着厚厚一沓钱乐得不行,抱着他狠狠亲了一口。
旁边还有人感慨说拿不到蓝色妖姬有现金也很不错啊,这两晚的住宿费都免了。
接下来就轮到勅尤了。
勅尤的外形实在是太出众了,身形高大,四肢协调,最重要的是脸也长得好看,尽管他面无表情,什么话也没说,浑身上下就是透露着“老子君临天下,尔等凡人还不下跪”的吊炸天气场。
他从一开始出现在这里就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只是因为他气势太强大家不太敢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看。
而今他也要参赛了,所有人就都正大光明地把目光聚集到他身上了。
有人注意到姜子文和勅尤是一起来的,于是小声询问起姜子文他跟勅尤的关系,勅尤来参加比赛是不是为了他,他是否知道勅尤的目标是什么。
姜子文拢了拢围巾,非常大气地跟他们讨论起来。
“普通朋友。”
“怎么会是为了我?我哪儿有那么大的魅力。”
“没问过,但应该是哑铃吧,他挺热衷于运动的。要不然就是那个世界杯拳击比赛决赛的双人门票?不过那个有点儿难,得中63个。”
工作人员吹了一声口哨,勅尤开始投掷。
姜子文不管到哪儿都能很快跟人打成一片,他站在一大群陌生人中间,耳朵听着这些人说话,目光落在勅尤身上。
勅尤右手拿着彩色荧光圈,左手投掷。
刚才那个运动员投掷的时候是从最近的地方开始的,投掷过程中更倾向于看手感,并不是循序渐进的。
勅尤不一样,他是从难度最高的最后排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目标非常明确。
第一个圈,目标最后排左起第一个瓶子,中了。
第二个圈,最后排左起第二个瓶子,中了。
第三个圈,最后排左起第三个瓶子,中了。
……
最后排九个瓶子很快全部命中,他的目标又转向倒数第二排。
等到投中十八个,可以领取哑铃的时候,他并没有停下,继续投掷。
倒数第三排,倒数第四排……倒数第六排,他的成绩很快超过了刚才的运动员。
众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帮他计数。
“55,60,61……”
等到投中63个,可以获得世界杯拳击比赛决赛双人门票了,勅尤也没有停下。
有人问姜子文,“他的目标该不会是99朵蓝色妖姬吧?!”
姜子文笑着说他也不知道。
那个人继续说,“真的很有可能啊,他到现在一个失误都没有!所以他想把蓝色妖姬送给谁?!他今生只为谁?!你跟他一起来的都不知道吗?”
姜子文维持着笑容,“真的不知道。”
随着勅尤命中的数量越来越多,吸引来的围观者也越来越多。
大家都看得很起劲,姜子文却有点不想再看下去了。
他其实依然对勅尤抱着一丝丝期待,但是他不敢将这期待表现出来,他害怕自己承受不住期待背后可能出现的巨大失望。
饮料瓶矩阵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排了。
“79!”
“80!”
“81!”
围观者爆发出剧烈的欢呼。
“卧槽他真的全部投中了!这他么还是人吗?!”
“所以他能够拿到99朵蓝色妖姬了!”
“你朋友实在是太厉害了!”
姜子文也跟着这些人笑,他看见工作人员将勅尤请到活动场地中间,将一大捧艳丽的蓝色玫瑰花交给勅尤,两人还合了影。
勅尤单手握住花束走向姜子文。
姜子文能感觉到不断有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努力地站得很直,笑容也很肆意,等到勅尤走到面前了,他调笑道:“想不到啊,你这样的男人居然喜欢玫瑰花。我还以为你会选择——”
剩下的话忽然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因为勅尤将那束花递到他面前了,并对他说,“你是我亲过,也是我想占有的第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蓝色妖姬的花语来自度娘哈。
第17章 我的特权
刹那间天旋地转。
周围的一切都被模糊了,“在一起!在一起!”的欢呼也远离了。
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他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姜子文的鼻子很酸,眼睛湿润,他害怕勅尤看出来,都没敢抬眼,就假装看着玫瑰花,声音尽量轻佻。
“你这样说,我会以为你在跟我告白。”
“是。我在跟你告白。你愿意跟我试一试吗?”
“……操。”
姜子文忍不住捂住脸。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挺丢人,明明是得偿所愿应该高兴的时候,偏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
他低着头站在原地,肩膀微微抽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态过,好像脑子里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全都不知道了。
勅尤看着这样纯情又无助的人,最后只能将人拢入怀中,嘴唇摩擦着他戴耳钉的耳朵,无奈地说,“你这样就哭了,在床上怎么办呢?”
姜子文都不清楚他是怎么离开那个广场的,又是怎么回到卧室的。
唯二记得清楚的就是跟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还有被自己抱在怀里那绚丽到极点的蓝色玫瑰花。
姜子文坐在沙发上,出神地盯着小桌上的玫瑰花。
他也是到现在才有一种被勅尤告白了的真实感。
在冰雕公园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所以他们现在算是在正式交往了吧?
姜子文甜蜜地笑了一下,又给自己和玫瑰花来了一张合影,并将这张照片和娃娃脸拍的那张仔细地保存在一个文件夹里。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姜子文总算将目光从玫瑰花上收回来了。
勅尤披着浴袍走出来。
酒店的浴袍原本是很宽松的,但对于他来说也有些紧绷,胸口大敞开,长而结实的腿随着他步伐的迈动而显露,整个人又威猛又性感。
姜子文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勅尤抱着他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了,顿时面红耳赤地站起来,说了一句“我去洗澡”,就跑到浴室里去了,过了会儿又窘迫地跑出来,把浴袍和浴巾拿进去。
他站在淋浴下。
热水打在身上,汇聚成股流下。
他对于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些期待又有些畏惧。
这毕竟是他二十八年来的第一次啊。
可不管是勅尤随同他来到孟定,还是勅尤跟他表白,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太突然了,他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勅尤体能好,精力充沛,又很雄伟,在这种情况下承受肯定会很难。
但勅尤都那样说了。
他折腾了特别长的时间,出来的时候耳朵红得滴血,原本白皙的脖颈和胸膛也浮现出红晕。
他动作不自然地走到卧室里。
勅尤正坐在床边,看见他走进来,目光飘过他还在滴水的头发,对他招了招手。
姜子文蓦地呼吸一滞,脸上依然带着笑,但插在浴袍阔兜里的手都攥紧了,他慢慢走到勅尤面前。
勅尤握住他的手,轻轻往身前一带,他就走到男人大叉开的两条腿中间了。
勅尤放在他腰上的手往下按了按。
姜子文没动。
勅尤忽然笑了,“怎么这么僵硬?跳舞的时候身体不是挺软的吗?跟专门勾人的妖精一样。”
他又往下按了一下。
姜子文轻轻地侧坐在他的一条腿上。
他紧张极了,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但勅尤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拿起放在床上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男人的动作极其轻柔,姜子文逐渐放松了许多,他闭着眼感受着男人的服务,忍不住想这男人真好啊,心细如尘,体贴温柔。
他的头发渐渐干了。
勅尤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最后完全停下了。
姜子文能感觉到对方呼在他侧脸的气息,也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气息似乎在升温。
他偏头看着勅尤,勅尤也看着他。
两人这么近距离地对视了一会儿,姜子文鼓起勇气靠近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见勅尤没有反对,又亲了一下,这次是挨着对方的唇角了。
他再想亲第三次的时候,勅尤忽然主动吻了他的唇,两手钳住他的腰往旁边带,下一秒他被压在床上了。
被男人彻底压制和笼罩的感觉特别让人兴奋,可是他摔到床上的时候完全没收力,碰到了被折腾过的地方,没忍住皱了皱眉头。
勅尤的胸膛在剧烈起伏,呼出的气息热得吓人,像一头饿狠了的凶猛野兽,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呼吸声稍微平稳一些了,才哑声问,“怎么了?”
姜子文咬着下唇没说话。
勅尤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这种程度不接受?”
“没有。”姜子文稍稍抬了一下屁股,“就是有点不舒服。”
勅尤目光向下,渐渐变暗,“你碰了?洗浴间?”
“嗯。”
姜子文这么回答了之后,一直没听见勅尤说话,飞快看了他一眼,男人的表情竟然有点难看。
他以为勅尤是嫌弃他太风骚,不是处,顿时羞臊得无地自容,他想起开,但男人压在他身上,他动都动不了。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脸色有点苍白地解释。
“我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之前也确实没有那样的经验。”
“我也是想着今天跟你说开了,所以……”
“哎,反正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都不这样了,我们可以精神恋爱的,那个我擅长。”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不是说你不好——”
勅尤心疼地叹了口气,他的嘴唇贴在姜子文的耳朵上,若即若离地擦过脸颊和下巴。
“只是那本应该是我享有的特权,你为什么要剥夺呢?”
第18章 返回山海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姜子文的脸色渐渐回潮,紧张的心情也再一次舒缓了,他感受着勅尤落在自己脸上的吻,过了会儿局促地说,“那怎么办,我都已经……”
“受伤了吗?”勅尤问。
话题转换得太快,姜子文有点没反应过来。
勅尤的手向下,“受伤了吗?”
姜子文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脸色羞红,“嗯。”紧跟着他又有点可怜地说,“挺疼的,我不太会弄。”
勅尤有点发泄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支起身体,手指蘸了口水。
姜子文意识到了什么,抗拒地握住他的手,勅尤看着他,姜子文憋了半天,好不容易吐一句话,“不嫌脏啊。”
“这是我想去的地方,怎么会脏。”勅尤哄道,“放轻松,明天就不疼了。”
片刻后,勅尤靠坐在床头平缓情绪。
姜子文侧身面对他躺着,回想着刚才男人温柔如水的举动,感受着男人对自己的珍视和爱护,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一样甜。
他没忍住伸出食指,想戳一下对方的腰,手还没碰到呢,就被人握住了。
勅尤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声音低哑得变了调,“别撩我。”
姜子文有点得意,他这会儿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挑衅地说:“你怎么这么不经撩啊?”
勅尤纠正,“不经你撩。”
换句话说,旁人这么做他未必有反应,姜子文这么做他就忍不住。
姜子文更得意了,被子往上一拉,盖到下巴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感觉的?”
勅尤看他一直仰着头,于是也躺下,侧身面对着他,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姜子文的被子外面,揽住他的腰。
“第一次见面之前。”
那个时候他兄弟总在他面前说他们的主厨厨艺多好,人品多好,对待渣男釜底抽薪,大快人心。
他不自觉地听进去了。
也对那个能够得到兄弟们一致认可的男人有了兴趣,所以那次在三楼碰见姜子文被骚扰他才会出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