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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后倾天下+番外 第19节

作者:洛夜倾城 字数:16171 更新:2021-12-30 04:48:45

    人群中很静,没有人再说话。

    胡人始终没有停止放箭,他们冷笑着,以一种猫捉耗子般的心态,看着沐倾窈在自己的城门前不得其门而入,看着这个凶悍杀掉他们无数儿郎的少年终于遭受了自己人的背叛,身边的人一个个死伤殆尽。看着城门上士兵始终无动于衷的看着,并认为这仍然是沐倾窈的奸计。他身后的赵亭,凌宇,逸风,还有黑衣影卫,都一个个已经负伤。

    他们笑得十分痛快。沐倾窈却已经沉默了下来。他静得像一株经了霜落了叶却始终笔直的树,冷得像一泊覆了雪结了冰却恒定如初的水,他神色清冷地靠在城门上。

    他靠着那扇应该已经不可能为他打开的城门,满身的血在城墙上一靠便是一道斑驳的印痕,那印痕是他留给这个城最后最鲜明的纪念,就在这里,在这个城门口,在他满身浴血身侧遍地横尸,依旧不能让淮州城守军解除疑虑和戒备的城门前,他没有了未来。

    “众生相众生相。”他抬头看着黄昏时刻的夕阳的余光,看着不远处沉默地看着他的逸风凌宇他们,看着为了他不惜涉险的轩辕影卫,看着一步步紧逼而来的胡人,他轻声地喃喃。

    沐倾窈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那片满是血迹的黄沙地,点点的红色将黄沙地染上了一层鲜红的纱衣。那里,地上零落着三具尸体,尸骨不全,而身边的人,只剩了领头的那个黑衣人和自己的三个兄弟,他们也已受了重伤。

    那点点的红那四人看向沐倾窈,看见沐倾窈看着黄沙地的眼神,寂寞、苍凉、无奈而又坚决,那般的温和里有不容抗拒的坚持,坚持里又生出青烟般袅袅的沧桑。那样的眼神,不应该属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流血又流泪的命运,不该属于这个勇于承担一切的少年他们都在为他心疼,心疼这个眼神里满是苍凉的少年,心疼这个为了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城镇而牺牲至此的少年。那支跟随他而来的五百精英队伍,因为他而全军覆没,而身边,剩下的四个人,拔出自己的近战武器,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准备用自己最后的血肉,去为他面对这浩浩汤汤的嗜血大军。

    沐倾窈的手指,深深扣进了城墙,指尖沁出艳红的血。他看着始终紧闭如一的城门,看着冷笑而来的胡人,他忽然笑了,眼睛里渗出淡淡的水泽,他猛然扬起自己手中的银扇。

    “老大”

    “不”远处铁骑声响,他只听见一个撕心裂肺的吼声

    轩辕乾治二十年,胡军乱,困淮州城,云摇为淮州城城主,以五百士对五万兵,守城半月杀敌三将,四战连胜灭敌数千,胡军不可得之杀胡将十,伤无数,为胡军所困,浴血踏尸,所经之处,血流漂杵,后陷重围不改其色,银扇指天,欲自尽于淮州城前

    92中州之乱

    “不”远处的铁蹄声响,他只听得见一个撕心裂肺的吼声

    没看见那人是如何动作的,沐倾窈抬头的一瞬间,只看见胡人的首领冷笑的嘴脸,还有他抬高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自己时,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的神色,那一瞬间,脑海里犹如突然多了一盏明灯,有什么东西在沐倾窈的脑子里闪过,但是他太累了,筋疲力尽以至于一点也不想动。

    “咻”飞速的弓箭,直直射向靠着城门的沐倾窈,眼看着那弓箭就到了眼前,赵亭四人的心都凉了一半,然而就在那时,只听见一个锋利的破空之声,倾窈眼前黑影一闪,腰间蓦地一紧,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腰,只觉得身子一轻,迅速地一个调转,背后一暖,他已经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中。

    沐倾窈猛地转过头,惊讶,愕然,一瞬间都从眼里闪过。云戟魈怀抱着他,鹰眸却是紧盯着射冷箭的胡人首领,冷冷的眼神像是要把对方射进寒冷的万年冰窟,他嘴唇微张,看得胡人首领全身发冷,才冷然道“你,该死”只见他猛然抬手,黑色锦衣的袖口中闪出个什么东西,直直地往胡人首领而去。

    一声惨叫,那胡人首领面色突然变成青紫色,身子剧烈地抽动了两下后,碰地一声摔倒在黄土地上。再抽动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俨然已经没有了呼吸,沐倾窈松了口气,这才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软软地倒在身后的云戟魈怀中。

    “沐倾窈你敢死”身后的声音冷冷的,却隐约间带了一些怒气,沐倾窈哼了一声,仍然没动,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云戟魈可真的被这个家伙气死了,刚才看见这个人竟然想自杀,刹那间,云戟魈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还好,还来得及。

    霍然转头,黑眸如夜,气质却如寒冰的魔宫宫主厉声下令,“燕云十八骑,给我通通杀,能拍碎就不要拍扁,能拍扁就不要只戳个洞不要让我看到一个活口”

    “燕云十八骑”沐倾窈昏眩中听得这一句忍不住要笑,“你想哄人也不带这样的吧,这好像是你的百炼强兵吧但这是在轩辕,不是你魔宫”话音未落便听见整齐如一的马蹄之声,迅猛、利落、有力、刚硬、仿佛从蹄声中便能听出森然杀气和浩浩威风。燕云十八骑,魔宫宫主云戟魈的最后底牌,是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杀手中心,相比于魔宫其他杀手更具让人胆战心惊的魄力。

    “你竟然连他们也带了来。”沐倾窈躺在云戟魈怀中喃喃。沐倾窈抬起头,以为自己累昏了,居然看见一片黑色的浪潮,神奇的突然出现在城西侧一处高坡,当先者长刀一扬,漫天烟尘里一色黑衣黑甲刀光雪亮的健骑,立时如黑潮一般隆隆泄下,冲入敌阵,他们提缰放马,放箭如飞雨,杀人似割菜,狠厉中有种睥睨天下旁若无人的特别气质,一看就很云戟魈杀气冲天。

    可是这怎么可能赵亭四人立时心下大震,死前一刻来了救兵,还是人人闻之色变他们却佩服到底的燕云十八骑,怎么可能不激动一时间,四人又陷入了混战。

    远处,城西的方向,又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黄沙漫天飞扬,沐倾窈抬眼,从那遮眼的黄沙中,竟然看见了一抹熟悉的白色

    “老大”一声熟悉的娇喝传入倾窈耳中,倾窈的眼角余光只扫到一抹艳丽的红,还有一抹纯净的白,如同雪山之巅的皑皑白雪,洁净不染一丝尘埃,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眼看那一抹白色越来越近,终于看清楚那白色衣衫的主人一张清俊的没有什么波动表情的脸,只能从那双炯炯的眸子里看得出即将爆发的怒气。

    果然

    来人眼神深邃地看着他,继而将目光转到他的腰上,那里,云宫主的大掌还占据性地放在沐倾窈的腰上,沐倾窈似乎听得见一声轻轻的冷哼,他立即坐直了身子看向来人沐承风,话说,这人的表情怎么这么冷淡

    沐承风灼灼地看着他,看这样子,他不知道血战了多久,以他的性子,若非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又怎么可能有自尽之举什么人能逼他到这个地步而那个人,他又干什么去了好吧他有两线战事不得抽身,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该任他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落到这个惨状

    前方的战乱还在继续,胡人的帐篷里面又出来一个首领,看样子是以为那小子必死而刚刚吃饱喝足出来,看见自己身后的燕云十八骑,他二话不说就扬起马鞭喊撤,那惊慌的胡人首领怎么也想不到,前一刻被己方包围的小子,竟然突然来了这么多帮手。

    “咻”一支赤红重箭,一团火般自那柄更红的大弓上突然绽开,像一支烟光四射的火箭,穿越马蹄扬起的黄沙和漫天遍洒的鲜血,穿入了拼命逃离的那具身体的后心。持弓之人,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比天山的白云还要白上几分,他坐下的骏马岿然不动,只见他一手持着弓,收回另一只放箭的收,冷然道“想动他,那就得有死的觉悟”

    是夜,淮州城城西方向的小山上,一场战乱得以解决,燕云十八骑又化整为零的消失于山野间。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传来,一个黛色的身影躺倒在溪水旁的大石板上。

    “真不想回去”一个人影躺在他的身边,沐承风看着天上的月色,问道。

    “不要”沐倾窈有些负气地答。沐承风没说话,他知道这家伙还在耿耿于怀,也许还在伤心,所以才不顾淮州城百姓的恳求而躲在这座小山上。

    “迦楼罗呢为何不在你身边,却只派了一个影卫呵,还是他太子做派太大,是啊,一国太子总是很忙的嘛”沐承风口气闲闲,咋听之下听不出什么,仔细听来却觉得搅了一股酸味。毒舌男吃味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自有自己的事物,哪像某人,诶等等一国太子”沐倾窈偏过头,不解地看着沐承风,他怀中的一团肥白蹭蹭地爬出来,啊,有人在说他家主子怎么能不激动呢。

    “怎么了”沐承风眼神复杂怪异地看着他“轩辕无极,轩辕的无极太子,尊号迦楼罗,你不知道”

    “呃”沐倾窈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那么惊讶,虽然早就知道他身份非比寻常,但任谁也没想到,那个尊贵优雅的男人竟然会是轩辕国的无极太子。哎,心下有些不爽诶,为什么要瞒着他自己的身份沐倾窈这一想,却又立即释怀,人家连尊号都告诉你了,摆明了没有隐瞒你什么,只是你不关心而已。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那人,竟然是名震冥月大陆的无极太子。

    “公子”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打断他,沐倾窈回头,已不见了沐承风的身影,喊他的是迦楼罗,不,是轩辕无极派来的影卫,影卫脸色难看地低着头,若不是沐倾窈躺着,根本就看不见他脸上的难色。

    “怎么了”

    “主子放下西线战事,赶回来了。”

    “诶”沐倾窈一怔,立即跳起来,“你说什么,轩辕无极赶回来了他为毛赶回来,老子不是没事么叫他回去叫他回去”沐倾窈一手揪着影卫的衣襟,顾不得激动地从自己怀中爬出来的宝二爷,糟糕糟糕,那个家伙要来了,肯定又没什么好事的。

    “主子的行踪一向成迷,连我们都不知道主子走的是那条路。公子,是我留下了公子想自尽的信息,主子想必着急了才会急着赶回来的。”

    “碰”沐倾窈无力地倒回地上,双眼无神地喃喃“谁要自杀了,我只是想借机找出淮州城里的内奸,那家伙奸诈狡猾想要抓他不容易呢他怎么来了,他放下西线战事,那中州怎么办,不是有动乱么”

    黑衣人只好低着头,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只是一时急了才会想到影卫之间的联系方法。

    “你说,你是想找出淮州城内奸”一个声音突然出现,身边又多了两人,一黑一白。

    93原来如此

    轩辕无极回来了,而且还是放下了西线的战事跑回来。不是吧,西线战事未毕,主帅抛下大军溜营轩辕无极拿国家大事这么儿戏

    他搔搔脸挠挠脑袋,觉得那男人怎么看来也不像个玩忽军情拿战事当儿戏的人啊,还有,他为啥要回来这个这个那个那个不是为了我吧

    沐倾窈坚决拒绝自己往那个方向想别自恋了,当自己是根葱咧,以为轩辕无极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爱德华八世啊再说自己都没事了,他跑回来做啥。呃可是可是,心里又止不住地往哪个方向想。

    宝二爷蹭蹭地从他怀里爬出来,眼神鄙视地看着沐倾窈。

    “都是属下的错”暗卫十分自责,“那天城门口,我以为公子和我都是必死,按照惯例,影卫死前会尽可能留下线索供同伴追索,我便在城门口留下了我们影卫队伍才能看懂的印记,有闻讯赶来潜近的兄弟看见那个标记震惊之下立即将消息传了上去主子收到消息,当夜就离开了西线军营”

    全员五百人战死,沐公子自刎。这是影卫留下来的记号。嗷嗷嗷,沐倾窈一个头两个大,他是不是想害死他

    “你说,你是想找出淮州城内奸”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沐倾窈的思绪,身边又多了两个人,一黑一白地坐在他的身边,云戟魈一言不发,只有一身白衣胜雪的沐承风问道。“还是,你又在找借口了”

    呃,沐倾窈身子一顿,丫的这个毒舌男要不要这么聪明,他悄悄地偏过头,看了看身旁一言不发的某人,果然,听见沐承风的话以后云戟魈的脸更黑更阴沉了。

    “当然不是了”沐倾窈挺起胸膛,“你也不看看本少爷多大的智慧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小事就自杀淮州城有内奸是真的啦”说着,沐倾窈胸前有什么东西一拱一拱地爬出来,一团肥白爬出来蹲在沐倾窈的肩膀上,两只爪子撑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点着头。沐倾窈眼中带笑的斜睨了肩上的某宠一眼,对那两人露出“看吧我就说如此”的表情。

    “那现在要回去淮州城抓出内奸么”身边再度冒出某个熟悉的声音,凌宇抱着自己受伤的双臂从溪水那边走过来,蹲在自家主子面前,脸色阴沉“老大,那个该死的内奸害得你这么惨我们回去找出来剥了他的皮”他呲牙咧嘴,一想到沐倾窈差点为此而自尽,他恨不得冲进去将那个内奸乱刀砍死。

    “不,我们现在不回淮州城,而是去中州”中州是轩辕国边境地区的一个小城,由于贴近南疆的边境,因此也一直处于南疆的骚扰之中,沐倾窈负手站在山峰顶上,目光望着南疆的方向,轩辕无极为了他放下战事回来了,而他能做的,只有当无极不在的时候,守护好他的疆土

    “公子。”影卫站在他的跟前,自责地不敢看向沐倾窈。

    “还没休息啊”沐倾窈勉强着笑了笑“你说,你现在把消息发回去,无极会见到么”无极,无极,你为我至此,让我情何以堪“这个世界风中凌乱了”沐倾窈撒着手团团转,想了半天问,“西线那边他突然跑掉,会不会引起骚乱”

    “主子一定有安排的,这个公子请放心。”影卫低声道,“只是现在时局不同往常,魏王的侦骑耳目赤风队四处撒网,主子这一路过来,必遭伏击”沐倾窈听见这句,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心砰砰砰的一阵猛跳。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明白了淮州城出这么大的事却没人管的用意原来是他,是那个据说德高望重的魏王,他放弃淮州,不是为了对付淮州城,也不是为了讨好胡人,居然是为了杀轩辕无极淮州城中内奸必然也是魏王的人。

    勾结南疆作乱,使轩辕无极匆匆离开南境,再陷他入险境,逼得轩辕无极千里驱驰孤身单骑赶回这里,而这漫漫长路,他有很多机会截杀他于半道

    94太子遇难

    魏王不能让轩辕无极死在中州,中州势力范围现在是他的,太子在中州出事他难辞其咎,毕竟轩辕无极威望太高,但是轩辕无极如果死在中州之外的任何一个地方,魏王都可以把责任推给任何人,甚至可以借着这个给太子报仇的由头,立即起兵

    这样,名分,大义,他都占全了,到时候,得天下易如反掌。原来,这就是魏王的奸计,可是聪慧如轩辕无极,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诡计,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放下战事赶回来沐倾窈心口猛地一跳,他果真是为了他而赶回来

    轩辕无极居然赶回来了,丢下西线战事丢下几十万大军冒险一路潜行而归,就为那句见鬼的“公子自尽”,哦买糕的,他会成为罪人的。客栈里,沐倾窈撑着下颚,在荧荧油灯下发呆,想着轩辕无极匆匆回来,又不能惊动大营,身边带的人一定有限,而魏王有备而来,守在半途,到时候什么流寇啊,山崩啊,土匪啊,水盗啊嗷嗷嗷

    越想越郁闷,忍不住问在一边啃干果的宝二爷,“喂,宝二爷,据说你一百年才出一只,那该有什么神异之处吧你能不能预测到你主子现在在哪”宝二爷啃果凶猛,根本不屑于回答这个弱智的问题,咱家的神异,不是给你这个凡夫俗子用的。

    沐倾窈盯着它,忽然发现它今天打扮得妖艳,袍子居然是开襟的紫红色,看起来十分喜庆,这只耗子可是个宝,每件衣服价值都超过沐倾窈的衣衫价值的总和,这件以前没见它穿过,难道它知道主子要回来了,为表庆祝隆重穿上的

    元宝大人看她神色不豫,更加得瑟的在她面前走了几步猫步,沐倾窈怒火万丈,揪起那花里胡哨的袍子就把这只走猫步的臭雪雕给扔了出去。一团紫红色的肥球直飞向门口,雪白的肥球在极速飞行中看见对面走来白色的人影,正心喜自己有救,那人影早已嫌弃的避了开去,啪一声那只肥球贴在门上缓缓滑落

    进门的沐承风,他站在门口,一身如雪洁净和夜的黑暗既格格不入又气质协调。沐倾窈苦着脸看他,祈求道,“我吃过药了,你不用亲自看守了,真的真的”由于月圣国皇宫那件事,倾窈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而且自从淮州城门口自尽一事以后,因为那一战而筋疲力尽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起来,所以整天被这个蒙古大夫逼着吃药。

    沐承风不理他,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道,“有个东西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包袱,摊开一看,里面是调令,任职令,钥匙,和一个上面刻着小小“粮”字的令牌。

    沐倾窈翻着那些东西,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呲牙咧嘴地笑开了,他笑的谄媚地看向沐承风,“这是魏王淮水粮库的运粮官的所有官凭印信,你从哪来的”

    “我回来时路过淮水粮库,粮库新任的运粮官杨局对我不逊,我顺手取走了这些东西,如果不是不大方便,我会当时就把他给宰了。”沐承风说道宰人的时候,眸子都不抬一下,似乎“宰人”这个事对他来说再自然不过。

    “哎呀蒙古大夫,小弟真是没想到咧”沐倾窈双手捧心,眼冒红光地看着沐承风沐,“你是不是杀人比救人还多”他抬眼看向沐承风,眼神中多了一些敬意。

    沐承风抬眼看他,俊脸立刻沉了下来,手一伸道,“还我。”

    沐倾窈把令牌往自己怀中一塞,笑嘻嘻地道,“嘿嘿,沐二哥真是好手段,有这个就好办了多了,我需要一个混入魏王军中的身份,没有什么比运粮官更好运粮官不在大帐供职,认识的人少,偏偏又掐着军需命脉。”

    他做了个掐的手势,呲牙咧嘴地哼哼,“老子惹出祸事,害得轩辕无极奔回来,现在联系不上他也帮不上他,那只有釜底抽薪,去掐幕后黑手魏王了。掐死魏王,斩断幕后黑手,轩辕无极自然安全。”

    不顾宝二爷吱吱吱吱悲惨的叫声,将肥白的雪雕一把塞入自己的怀中,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衫,一把拉住沐承风,冷笑道“走吧。”

    “嗯”

    “我们去杀人。”

    离淮州城二十里地的淮水是去中州的必经之地,而魏王的后续军队如今便停留在这里补给粮食和水源,夜黑风高杀人夜,今晚,淮水的补粮军队不定会遭受一次前所未有的击杀运粮官杨局,白天无意中丢失了自己的官凭和粮库钥匙,正急得团团转,发动全粮库上下都在找,自己带着两个小厮,撅起屁股在地上一寸寸的摸。

    小厮摸着摸着,突然摸上了一双靴子。

    他大惊之下抬起头,眼前白光一闪,接着红色的鲜血绸带似的从他眼前飘过,他下意识伸手一捞,捞着了一手炙热。啪地一声,有人狠狠地打在他的手背上,只听见一声“那么想摸,老子就成全你”他倒下的唯一的感觉,只觉得后颈一阵剧痛,便没了意识。

    小厮倒下去时,杨局在屏风后摸索,听见异响直起身来,便看见一双深黑深黑的眸子,突然从他面前飘过去。然后他便觉得前心一热,又一冷。他倒下丢时,听见有人在身后淡淡道,“魔宫宫主杀人如杀鸡,鲜血遍地四面开花,实在好手法。”

    云戟魈哼了一声不屑理某个毒舌男。

    “呵,毒舌男你还真是本性不改”又是另外一个清脆的声音,他便重重地倒了下去。看着眼前的四具尸体,沐倾窈无语,脸上的表情一片哀嚎,沐承风已经拉上了窗户,将四人尸体化掉,着手做人皮面具。沐倾窈看着自家沐二哥的鬼斧神工做出来的人皮面具,眼睛渐渐亮了。运粮官和两个小厮,一共杀了三个人,正好供沐倾窈三人变装

    “把这批华城过来的粮草赶紧运过去,天黑之前要到。”沐倾窈穿着运粮官的官袍,站在台阶上叉着手吆喝。他假冒了这个运粮官已经有好几天,那些粮库兵丁不熟悉主官,没露出什么破绽,某人得心应手,就等着魏王有什么动作,好下手阴他。

    “快,快,淮水粮库还有多少存粮先装车,赶紧送上去大军要开拔了”有人骑马而来,在马上吆喝,“消息刚刚传来,齐州万王谋逆,太子在齐州遇难,大军开拨”

    翁地一声,那人以后再说了什么,沐倾窈全部听不见,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倾窈小剧场

    “臭小夜,死小夜,搞什么不好偏偏让俺家无极遇难,我诅咒你画圈圈诅咒你呜呜呜”

    某夜“咳,这也不怪我,剧情需要嘛不过想要早点看到你家太子的话,就请求各位看官多给点枝枝吧”

    “各位,千万要给枝枝啊,某夜这个坏心眼的女人,不能让他戕害俺家太子”

    傻后倾天下正文95我心成结

    嗡地一声,眼前白光一闪,他便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看见骑在马上的那个人嘴巴一张一合地噏动,沐倾窈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冬日的阳光刺得他的双眼生疼,马上的那个人还在说话,他却什么也听不见,身子不稳地晃了晃,身边有人伸出手来扶着他的腰,还有人为他挡住了天上刺眼的阳光。

    “知道了,你回去禀报吧,大人会很快下令装车的”身边,沐承风温润如春风的声音响起,就在他的耳边,生生将沐倾窈惊醒,沐倾窈身子颤了颤,抬头,对上了沐承风晶亮深邃的双眸,那眼神清亮坚定,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光明洁净,那样的眼神罩下来,沐倾窈的心突然就像落入一滩春水中,静了下来。

    有人掰过他的肩,另一个冷然却浑厚的声音道“是,谨遵大人指令,大人这就下令开仓”半搀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却是云戟魈,连这个一向冷漠以对的男人,此刻都为了他而出身面对,沐倾窈心下感动,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就是他身边的男人们。

    沐倾窈感激地捏了捏云戟魈的手臂,深吸一口气,将胸中的浊气一一吐出,待他回转身时,转身时已经换了一脸笑容,抹了抹额头的汗,道,“大人你看这天气,要下雨不下雨的实在不舒爽,我这就安排人给开库,对了,太子不是听说在西线对南疆作战么,怎么遇难了”

    “这个我只隐约听见个大概,”年青的传令兵并不知道魏王造反的事情真相,满心哀悼着自己爱戴的太子,“我听说是齐州万王虚报军情,骗得太子驾临齐州,然后在太子经过齐州天堑的一线天险虎牙沟时,以千斤炸药炸毁绝崖,虎牙沟那地方,只容一马独行,山崖一毁,太子薨。”

    他说完,便垂下哀伤的双眸走开,沐倾窈看着那传令兵越来越小的身影,看着那个影子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他的心也如那个渐渐消失的影子一样,他的希望,也像那越来越小的身影,渐渐消失,渐渐被绝望取代。

    有时间,有地点,还有人物说得又这么清晰肯定刚才那一霎心中坚决不肯信,此刻却阴阴的逼上来,逼得他不得不去害怕,沐倾窈缓缓攥紧掌心,掌心里湿湿冷冷,一手的汗。

    不会不会不会的,怎么可能嘛,想也知道,轩辕无极是什么人,就是全世界被他整死了他也不会死,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死去轩辕无极这个腹黑的男人又是那么的强大,这次是不是又是他的阴谋诡计了还是他又想出了什么整人的高招

    为什么不会另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叫嚣他万里驱驰,他心急如焚,他身边没有一个护卫也没有影卫,而从时间来计算,他此刻能到齐州,说明是在日夜赶路,着急、焦虑、单独一人,他没有时间去提前探路去步步关防,而一线绝崖上早已埋伏多日的千斤炸药,为什么不能是致他死命的杀手锏他再强大再聪慧再运筹帷幄,终究是肉体凡胎,不是金刚不化沐倾窈呆呆地站着,任心里两个想法将他的胸口搅成两股麻花

    天边忽然有电光一闪,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一个惊天雷砸下来,砸得沐倾窈浑身狠狠一颤,大雨突然泼下来泼在他的脸上,打得他浑身都疼,传说中命定天子上应天象,出生陨落必有异常,如今这冬天打雷,会不会,会不会很久很久以后,久得让他以为心口都凉了,沐倾窈突然竖起中指,狠狠地指着大雨磅礴的天。张嘴大骂“操你妈”

    周围的士兵以及跟着他的两个男人全部都停下手中的活,转过身来愣愣地看着他,沐倾窈却已经回过头来,抹抹脸上的雨水,对士兵们龇牙咧嘴的一笑“靠,这大冬天打雷的破天气”他狠狠地啐了一口,猛地转身,顾不得大雨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身上,只低着头猛冲回军营的帐篷里。

    帐篷被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掀开,一身白衣胜雪的沐承风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言不发但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的云戟魈。两人看着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的沐倾窈,都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人如果大吵大闹还好,偏偏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言不发,这样反而让他们更担心。

    耳边传来一声悠悠的长叹,沐承风掀开袍子坐在了他的身边,沐倾窈斜着眼睛看他,此刻这个毒舌男倒是不怕自己的洁癖了。“轩辕无极行踪一直成谜,”沐承风看着他的眼睛,坦白的说道,“在此之前我们谁也不能确定消息是否属实,我刚接到的消息和这个类似,虎牙沟确实崩崖,确实发现尸体,发现他的皇族标记,发现他的马,因为山崩得厉害,所有血肉都砸在一起所以说,并没有人真正看见过他的尸体。”

    沐倾窈闭了闭眼睛,心口被外面的惊雷砸得狠狠地疼,过了半晌,他才睁开,轻声道,“那就这样吧。”他抬眸看着外面,凝视着齐州的方向,低低道,“我想过了,他不会这么容易死,不会所以我就在这里做我该做的事,然后,等。”等。等生命或继续或结束的尘埃落定,等命运的解开真相的面纱,等所有人在这条道路上或越走越远,或半途终结。等你回来。

    轩辕乾治二十年冬,轩辕国原本应该在海岸西线主持对南疆战事的无极太子,突然中道薨于轩辕齐州城外的一线天。消息传出,整个大陆震惊,猜测、惊疑、观望、等待、那些所有的一切,化为席卷四海的飓风,渐渐在冥月大陆上空聚起。腊月二十日,驻守中州大营的魏王匆匆与胡人议和,在当地招募胡兵,扩充兵力至三十万,随即举起“义旗”,出兵齐州,魏王称太子为凶邪所害,定将弑主谋逆之贼首斩于刀下,不斩此贼,誓不回还

    “下一站便是到中州的必经之地淮水河岸,要经过淮水到中州,唯一一条又快又准确的路便是水路,下一站,我们走水路”沐倾窈狠狠地将手中的地图揉在一起,即使魏王再怎么狡猾也绝对想不到,他会混入了他的军营,而且,还带着他的运粮军队走水路,沐倾窈看着外面磅礴的大雨,忽然笑了,这不是连老天都在帮他

    他呲牙咧嘴地一笑“两位,如果天降大雨阻断路途,运粮队迟迟不到,你们说魏王的军队会如何”会如何他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他只知道自己始终会坚守在魏王军营的后方,成为无极的一方力量无极,我是不是该相信你,不会有事。

    淮水河岸,魏王浩浩荡荡的运粮队伍在此地已经停驻了好几天,运粮官“杨大人”一边施施然的上告魏王,因上天怜太子厄难,一直大雨不断,阻断了所有陆上道路,而无法将粮食准时运到,另一边闲闲地在淮水河岸无所事事地呆了四五天。

    “老大”砰一声,客栈天字号房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沐倾窈翻了个身,眼睛眯成一条缝,果然看见三人之中最鲁莽的凌宇踢开了房门冲进来。“老大,我们在淮水岸边救了个人”

    “呵,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救人好啊,胜造七级浮屠”沐倾窈说着,又翻了个身,话说这几日他困得慌啊,也不知道那个蒙古大夫沐二哥给他吃了什么,整天就昏昏欲睡。

    “可是老大,你还是去看看吧”怪了,一向大而化之的凌宇居然会有这样为难的表情,这倒是让沐倾窈更加好奇了,难道他们救了一个身份很特殊的人

    沐倾窈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人,有一瞬间的怔忪,他以为,自己也许永远都不会见到这个人了。莫祁暄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嘴唇由于寒冷而紧咬着已经发白,他全身颤抖地将自己裹在客栈的被子之下,沐倾窈从来没看过这么狼狈的莫祁暄,应该是说,莫祁暄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刻。

    “你们在哪救了他”沐倾窈没有走上前去,反而冷声问道。这个人不管走哪都会有一大票护卫跟随,竟然还会搞得这么狼狈倾窈的眉头皱了皱,不明白那一瞬间的心疼是怎么回事,简直是莫名其妙。

    “淮水岸边,而且他身边没有一个人跟随。”凌宇看着自家主子的表情,他也皱了眉。

    “给他找个大夫,伤好了就送人走吧”倾窈安奈下心底复杂的情绪,往门外走。

    “窈儿窈儿”床上,昏迷的莫祁暄突然发癔地喃喃,走到门口的沐倾窈蓦地顿下,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莫祁暄小剧场

    某夜唔,这两人总算见面了,不枉费亲妈我劳累了这么久

    莫陛下你还敢说自己是亲妈为什么不是清醒之下见到窈儿你说

    某夜,抖了三抖那个这个,要不要清醒时候见倾窈,还是要看各位看官的决定的嘛,枝枝多了,某夜当然会

    莫陛下呵,你还真是大胆当着朕的面居然想要收受贿赂不过,这次朕就不计较了,还是让大家给枝枝吧

    96此情可待

    火海里,有一双带着深深的憎恨的眼睛看着他,火红的冒着灼热的大火将他包围在其中,火焰将那一身黛色的长衫灼烧去了边边角角,他微凸的小肚子很明显地看出来有了身孕,而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他是不是,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不要,不要这样

    他看见火海中的他微微地张嘴,用口语无声地对他说了三个字,他就像在欲火里即将重生的凤凰,整个身上散发着圣洁的光芒,但是,也离他越来越远,他不顾一切地冲想去,却不知为何被一股力量拦腰抱住,有人在喊他陛下,你是一国之主,国不可无你啊

    不要,放开,都放开就算他是一国之主,就算国不可一日无主,但他也不能没有他啊,火势越来越大,他的心也随着火势的增大而一点一滴地沉入谷底,滴答,滴答,他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在滴血的声音,胸口被利器一刀一刀地割开,痛得他难以呼吸,他觉得胸口的空气都被狠狠地抽干了,心口传来窒息的痛他在火海里,他在火海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的眼角落下,他看清楚了他开启嘴唇说出的三个字

    “永不见”不要,不要这样,是朕错了,真的是朕错了,朕错在一直没有发现自己那么爱你,原来,朕早就爱上你了,窈儿,求求你不要离开,求求你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朕,朕真的觉得很心痛。不要走,是朕错了,朕错在一直自以为是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爱上却不知早就丢掉了自己的心

    “窈儿窈儿”床上,昏迷的那个人突然伸出手扬在半空慌乱地抓着,莫祁暄额头冒着冷汗地喃喃,无意识地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窈儿”有晶莹的液体从那双紧闭着的眸子里面淌出来,那双一睁开就深邃智慧的鹰眸,那双一看人就陷入深颜色的眸子,此刻却是紧闭着,里面流出的,是泪水

    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影蓦地顿下,缓缓转过身来,看见那双紧闭着的眸子,蓦地,瞪大了双眸,有一瞬间的怔忪和不可置信,沐倾窈猛地转身,悄悄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心口处,好奇怪,事隔几个月,明明早该忘却了月圣国皇城之事,然而此刻再见,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惊愕,疑虑,猜测,总之没了之前的淡漠,这其中,竟然还有一丝复杂的惊喜不不不,怎么可能,沐倾窈,你喜欢谁都可以,却唯独不能喜欢这个人,这个人,可是害死了你的孩子的凶手啊。

    沐倾窈摸了摸脸上的属于杨局的人皮面具,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转身,脚步不停地离开了这间房,凌宇莫名地跟着自家老大跑出来,实在摸不透自家主子的打算。

    “老大”凌宇看着倾窈越走越快的脚步,怎么看都怎么觉得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奇怪,老大为什么要落荒而逃“老大,那他怎么办”

    倾窈啐了一口,该说凌宇这个家伙是毅力坚强还是该说他狗皮膏药

    “干嘛”倾窈猛地停住脚步,气呼呼地瞪着跑赶而来的凌宇,那双瞪大的晶亮澄澈的双眸,与那张属于“杨局”的脸实在是千万个不搭,回身,已经又成了那个淡漠的沐倾窈,“伤好了以后让他走,别忘了我们还有事要做”莫祁暄留在这里,只会阻碍他们的事。

    可是,很多疑虑还停留在脑中不停地徘徊。比如说莫祁暄为何只身一人在轩辕国的境地为何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而且还这么狼狈,看起来,像是被人追杀而受伤,有谁,敢这么大的胆子追杀一国之主

    算了,别想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比儿女情长还重要的事,倾窈抬眼,刚刚晴朗起来的天空很蓝,诶,其实这时候最适合做“某些事”了不是沐倾窈呲牙咧嘴,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月初,淮水县。沐倾窈剔着牙齿,蹲在一个粮垛上,摆着手臂大呼,“魏王义战,来此收粮”

    话音未落便被人吐了口水,“又收才一个月,收了三次,还让人活不”有人愤怒的砸出了空空的米袋,更多的人操起了钉耙和锄头,愤怒地向着沐倾窈怒骂喝斥,这已经是沐倾窈第三次来征军粮,百姓忍无可忍,他们胡乱操起武器,冲向魏王的运粮大军。

    于是“慌张的运粮官杨大人”抱头鼠窜地大叫,“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这是魏王的命令义军中胡人兄弟多,他们胃口大,需要粮食也多些,这也是为大局考虑”

    话没说完,人群里就爆出怒吼。“咱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为什么要给胡人吃掉”

    “太可恶了,他们打仗凭什么吃我们的粮他们的兵吃我们的粮,我们去他们家里取粮食去走”人群呼啸着,潮水一般汹涌着,争相奔出村外,朝着胡人的村寨奔去。

    人群之后,刚才还畏缩逃窜的沐倾窈,缓缓地直起了腰身,站定了脚步。

    魏王大军中的士兵已经是颓兵,百姓们的怒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在他挑拨下,他们攻入胡人的村寨抢夺粮食,在魏王大军中本就被饥饿劳累快要击倒的士兵,一旦听说自己家园被侵略,妻儿被欺负,粮食被抢夺,怎么还会安心替你魏王打仗一个小小的运粮官,一番战争博弈的运作,便叫你兵散如水流,兵败如山倒。

    沐倾窈沉默着,抿紧唇,仰起头。他的目光,落在遥远的齐州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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