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就是今日我们捉的那只兔子啊,你不认识了?你还说你喜欢呢,我特地叫人把它做成一道特殊的菜,我想你一定很喜欢吧。”
西门雪不可思议地望向宇文崇,见他眼里全是讨好之色,才缓缓放下心来,心中却还是有些后怕。
“皇上以后不要再拿这些东西吓唬人家了,人家会害怕的。”
宇文崇暗中冷笑。
酒酣之际,众人都喝得不少,酒量差的早就醉熏熏躺地上了,酒量好的也面露醉态继续在喝,撑不了多时也会倒下。
此时远处的中忽然发出唏唏嗦嗦的声响,几名黑衣人手提兵器朝人群冲来。
也不知谁在人群中大喊“有刺客,护驾!”
醉死的人还在睡,几个还有意识的人迷迷糊糊提起刀与其对抗。都是喝了酒意识不清的人,没几下便占了下风被人打伤。
那几名黑衣人似乎不愿与他们纠缠,直直冲往主位,目标准确。
宇文崇也被西门雪喂着喝了不少酒,此刻也昏昏沉沉,而西门雪只是个弱女子,早已吓得华容失色。
当黑衣人手中的兵器将要刺进宇文崇胸膛时,却猛然被利剑挽开。
那黑衣人侧首一望,只见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手持长剑正向他劈来。
几名黑衣人的武功平平,千寻废了些力便把他们打倒,还剩最后一个。
千寻一剑挥来,黑衣人提刀格挡,咬着牙与千寻相对峙,吼道“你是何人?别管闲事,否则你小命不保。”
千寻吃力地回击,咬牙道“刺杀皇上可是大罪,你若此束手就擒还可保你人头不落地。”
黑衣人突然一使力把千寻推开,千寻连退几步,带着伤的脚隐隐作痛。
黑衣人趁机又要对宇文崇下手,千寻眼疾手快飞身而去挡住他的去路,一刀劈下,千寻横剑抵挡,对西门雪道“把皇上带走!”
“我……我我走不动……”西门雪看似吓得腿软。
黑衣人与千寻过了几招发现他一直站在原地抵挡,眼角灵光一闪看出了端倪,抬起大刀便往千寻下盘打去。
千寻跳起躲避,落地时脚踝一阵锥心的疼痛,握剑的手不禁颤抖几分。
黑衣人抓紧时机抽身甩刀,千寻猝不及防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红色的鲜血渐渐淌出。
千寻处在下风,只能连连躲避,在转身之时突然被黑衣人一掌击中飞下主位。
“啊——”这时西门雪忽然大叫。
远处又传来大批动静,想必是事迹败露皇上的援军来了,黑衣人斟酌片刻选择了逃离。
千寻勉强起身追了出去,可是因为脚踝上的痛楚走到一半便颓倒,再折回时已经有人收拾残局,全场乱糟糟的,一时也没人顾得上听他的,千寻得知宇文崇安然无恙后便回了屋子。
宫中有规定后宫之人是不能留有武功的,免得在床笫间对皇上的生命造成威胁,千寻为了保下武功只好选择隐瞒。
手臂上的伤还在流血,千寻简单清理一下伤口,随意倒了些药粉便用绷带绑好。脚踝处总在似有似无的抽痛,千寻皱着眉躺在床上休养生息,最后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千寻猛然跳起,面上全是汗珠,他梦里梦见了宇文崇被刺杀而自己只能无力地看着。
千寻抚着胸口,心跳得极快,还荡漾着阵阵心悸。
千寻缓了片刻,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带着血色的青衣,想了想又去取了件干净的换上步履蹒跚地出了门。
昨夜皇上遇刺的事已经闹得群臣皆知,那几个被千寻打伤的黑衣人也被扣押起来,昨夜在场却睡得如死猪的臣子们醒酒后纷纷到皇帝门前下跪,请求皇上赐罪。
千寻听着下人们嚼舌根,想要知道有没有人昨夜看到自己。
“没想到那个西门雪虽然长得像个红颜祸水似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效忠于皇上的嘛。”
“她为皇上挨了一刀,皇上到现在还守着他呢,想必回京后她定是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昨夜还真是惊险呢,若不是方侍郎援兵救驾把那几名黑衣人打垮,估计皇上已经……”
“也不知是何人竟敢刺杀皇上,那个是诛连九族的罪啊……”
千寻听着几名下人说来说去,却一直没听说关于自己的事,微微放心下来,可是竟然有人刻意曲解事实,把功名全揽自个身上,千寻摇头暗自苦笑。
宇文崇趁夜潜入千寻房中之时,却发现千寻倒在了地上,宇文崇心下一惊赶紧把他扶起,感觉他全身都在发烫,嘴唇泛着黑紫,手臂上的衣衫还浸着淡淡的红色,心下大骇,赶紧去寻钟竹水。
钟竹水看了看千寻的伤势,道“这是中了毒的迹象,按此情况看来,应该是伤了他的兵器上淬了毒。”
千寻怎会受伤中毒呢?
“按伤口来看应该是昨夜受的伤。”钟竹水又道。
昨夜,又是昨夜。昨夜是他大意了,秋猎至尾声,他以为那伙人会在他们回京之时动手,毕竟篝火晚会那么多人,他们也不好下手,所以便没找替身,没想到竟让他们钻了空子。
醒来时对于方成明的说辞也不可辩解,毕竟西门雪是真受了伤。
钟竹水施了几针为千寻解毒。
千寻眉头皱了皱,忽地吐出一口黑色的血,躺在宇文崇怀中缓了片刻才悠悠转醒。
“……皇上……”千寻双眼微张,对于现在的状况有点不适应,他就是回了个屋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别动,太医正替你解毒呢。”
“解毒?我……中毒了?”
宇文崇看了看千寻手臂的伤口,那一整块都是黑紫色的,被划开的地方肉往两边翻,中间血肉模糊,一看便知道是大的刀器所伤,而西门雪的伤太医诊断的也为刀伤,伤口却小的多。
宇文崇问“昨夜你与刺客交手了?”
千寻迟疑地点点头。
“那几名刺客也是你打伤的吧。”他就知道方成明那胆小怕事的老贼怎会主动带兵来救他。
千寻没回答,答案却显而易见。
“西门雪真的是为我当刀而受伤的吗?”
千寻摇摇头,哑着嗓子道“臣没注意,只是突然听到她叫了一声。”
宇文崇拿着布帛擦擦千寻脸上的汗水,叹道“你才是为我挡刀的那一个吧……”
千寻猛然反驳“臣没有,臣的伤是与此刻打斗时所受的。”
宇文崇失笑,道“虽然没有直接为我挡刀,不过总是因为为我而受的伤吧。”
想了想,又继续道“你还真是老实,有功你不邀。”
钟竹水两耳不闻一心施针解毒,随后道“回皇上,毒已经解好了。”
宇文崇看千寻脸色依旧不好,问“还有别的伤吗?”
千寻不想让皇上替他操心,刚想摇头,皇帝就自个找着了伤处。
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脚踝又肿得似个大包子,青青紫紫全是淤血。
“唉,养了这么多时日却还是落得这副模样。”宇文崇叹息。
因为淤血很多,钟竹水打算开刀放血。
当钟竹水正要下手之时,宇文崇抱紧了千寻把他的头转开,轻声道“别怕,忍忍就过去了。”
千寻有些好笑,“皇上是和西门姑娘在一起多了习惯对她柔情似水了吧,臣可不吃这一套。”
宇文崇佯作生气,捏捏千寻的鼻尖,数落道“说什么呢,难道你喜欢我这样?”
宇文崇亲了亲千寻的额头。
“还是这样?”这次是眉眼。
“或者这样……”轮到嘴角。
千寻的脸皮薄,被宇文崇随意调戏脸便红了,千寻尴尬地看了看钟竹水,见他仍然专心致志地在放血,才没那么紧张。
宇文崇在最后警告道“以后受伤不需瞒着我,要不然我就惩罚你不把我放在心上,知道了吗?”
千寻眨眨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宇文崇长叹一口气,紧紧地抱着千寻,好像害怕他在下一秒便会消失般。
宇文崇把脸埋到了千寻的肩上,沉声道“我说过你对我的意义非凡,你的命比我的命更重要,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我想让你安安稳稳的,哪怕我自己千疮百孔。如果你以后再敢贸然行事不告诉我的话,我就会采取非常手段把你关起来保护起来。”
“臣也不想离开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收走了我心中最后一缕色彩,我躺在尘埃中,看不见一丝光线。
☆、魔教教主
隔日,秋猎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地返至皇宫。
回至皇宫内,宇文崇便让人把刺客交给大理寺处理,让他们拷问出幕后主使。
当大理寺的人看到刺客身上的黑色图腾时,一眼料定刺客是魔教的人。
大理寺的人对宇文崇解释道“皇上你有所不知,这黑图腾乃是江湖中魔教人的标志。”
江湖与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魔教的人为何要派人刺杀皇帝?再说魔教一直与武林正道为敌,难道魔教之人就不怕朝廷和武林正道之人一起联合绞杀他们吗?还是魔教实在是猖狂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了?
宇文崇轻轻敲打着桌面的指间一顿,道“先用刑,看他们怎么说。”
起初宇文崇以为那些刺客都是硬骨头,要好花些力气才能逼他们说出幕后主使,没想到不过几顿鞭子,那些人便痛哭流涕求饶。
“我们说……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求皇上放过我们吧……”
“我们是魔教中人,我们奉教主之命来刺杀皇上,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求皇上放过我们吧……”
宇文崇看此情形,心中的疑虑反而更重,总觉其中蹊跷甚多,便请来了七灯。
七灯翻了翻被打得昏死过去的刺客的衣襟,仔细看了看他们身上的图腾,虽形状相像,不过和真正的魔教图腾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模仿而纹上去的。
看着那龙飞凤舞般的图腾,七灯脑里不禁闪现出重华披散青丝裸露着精壮躯体的样子,他白皙光滑的皮肤上妖冶的大红色图腾从脖颈蔓延至全身,眼仁里异样的黑紫色在洁白的月光下格外地刺眼,以至于七灯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重华弓着身子伏在七灯身上,不断猛地抽动着胯部把坚硬的那物捅入脆弱的入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微笑挑起七灯的下颚,缓缓开口道“我的小灯儿……”
“七灯!七灯!”宇文崇皱眉唤着。
七灯猛然回神,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茫然,略显紧张地望向四周,并没有看见那个可怕的身影,可是为什么场景那么逼真。
“七灯,你刚才怎么走神了,难道你看出了端倪?”
七灯扶额闭目叹息,心里叹息着真是中了重华这个魔头的魔障了,不过是被他当成女人囚禁了几个月连上了几个月,竟然就忘不了他了?
七灯睁眼缓缓开口道“这些都不是真正的魔教之人,这些图腾都是刻意临摹纹上去的。”
七灯起初听闻有魔教之人来刺杀皇帝心中还有些惶恐,以为重华真的追到皇宫来。后来仔细想想重华又不是这般鲁莽之人,他向来以大局为重,教事为先,公然与朝廷对抗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定是不会做,所以七灯才决定躲到皇宫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