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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守 第4节

作者:小谢 字数:8682 更新:2021-12-30 05:31:39

    二管家一敲桌子,“你这孩子平时也挺机灵的,这会儿怎麽变木头橛子了?”

    “是。”锦瑟只好低声答应。

    走到檐下的走廊里,就听见吃吃的笑声从屋子里传出来。笑声低下去,变成喁喁低语,说著突然又笑了起来。

    锦瑟捧著茶盘,一时走神。

    窗子突然被人推开,露出一张比荷花还要娇美的少年脸孔。

    锦瑟惊得倒退两步才定住神。

    古越裳半倚半坐在窗下的竹床上,少年像只猫一样蜷在古越裳身上,脑袋靠在古越裳肩上,伸出一只秀丽白皙的脚顶开了窗子,也不缩回去,索xi,ng就搭在窗台上,笑道“我听著有人来吧,你说没有!呸,你会武功,难道耳朵还不如我的好用?”

    古越棠道“他不是人。”

    棠哥儿嘻的笑起来,“那他是什麽?”

    “他嘛,”古越棠眯起眼打量锦瑟,也笑起来,风流中浮出一丝温柔戏谑,“他是我的手,我的胳膊,我的小狗娃子!”

    棠哥儿掩嘴笑“你就耍赖吧!不行,认赌服输,他明明是个人,你说他不是人他难道就不是人?一百两!一百两!”

    他把手伸到古越裳脸上,一双眼睛也亮闪闪地盯住古越裳的眼。

    古越裳长叹“催命鬼,除了钱你还认得什麽!”摸出一张银票塞他脖子里,“只有二百两,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棠哥儿笑嘻嘻把银票拿出来仔细看了看,放到胸口衣襟里,“年长则色衰,色衰则爱驰,我现在卖rou换钱,等老了,有这个家底才有钱换猪rou吃。裳哥,要是没rou吃啊,人活著可就太惨了!可让我怎麽活啊!”

    古越裳拿扇子敲他的头,“除了钱和rou,你还认识什麽!”

    “还认得你的扇子啊,”棠哥儿装出一副忧愁模样,“本来呢,不太认得,因为每个公子哥都爱拿把扇子装风流,可你家这扇子一天要问候我的脑袋十次八次,我想忘,我这脑袋也忘不了啊。”

    古越裳大笑。

    锦瑟的脚钉在地上,挪不动一寸,可非挪不可──这里没他的位置。

    他把茶端进去,放在古越裳伸手就够得著的地方,刚打算退出去,却听古越裳说“锦瑟回来!棠哥儿,你去荣哥那里逛一圈,我要洗澡。”

    棠哥儿滚动著眼珠说“我也要洗!”

    长相守 14

    古越裳笑著看棠哥儿,却不说话。

    棠哥儿也笑著看古越裳,一会儿,突然朝古越裳脸上吹了口气“那我走了,荣哥今天领了赏钱,我看能不能赢些他的钱回来。”说著,跳下地,出去时在锦瑟脸上轻佻地摸了一把,笑“怪不得……原来藏著这麽个……嘿嘿……”说著,赤著脚跑了出去,却又火烧脚似的跑回来,一边穿鞋一边抱怨“这鬼天气,地上要著火了!”

    锦瑟站在古越裳身後,看著少年活泼的身影跑出去,小鸟一样快活地越过池塘上的小桥,消失在月门外。他心里的悲哀突然难以名状。来时路上他想了百遍,少爷为什麽会像别的纨!少爷一样喜欢一个戏子,现在他有些明白了,这个戏子和别的戏子不一样,这个戏子能逗人开心。古越裳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笑,但似乎和这种笑法不同。那个戏子又风流又妖娆,还会撒娇,说起话来像倒豆子──很早以前,少爷就说他是个哑巴葫芦,他活了十八年,到今天才明白,自己连个戏子也不如。戏子还会说句可乐的话逗少爷开心,而他,是一个除了默默等待什麽也不会的哑巴。

    下巴突然被一只手捏住,托起来。

    古越裳似笑非笑看著他,“你今天怎麽了?身体不舒服?”

    又是唇边那道笑纹在作怪。锦瑟垂下长长的睫毛,慌乱退开,“我叫人准备水,伺候少爷沐浴……”

    古越裳抓住锦瑟的手拖回去,一把按到竹床上。锦瑟吓了一跳,挣扎著想爬起来,抗不过古越裳的力气,被古越裳拧过脸端详。突然心如刀割,锦瑟紧紧咬著牙关,把涌进眼睛的水气锁在眼中。古越裳怔了一下,锦瑟趁机猛推他一把,狂奔出去,身後劈哩啪拉一阵乱响也顾不得理会。

    锦瑟飞跑出院子,跑进後花园,跑到一个小角落里缩起来。

    隔了一年,仿佛隔了几辈子。

    现在的少爷他有些不认得,现在的自己他也有些不认得。

    从前的少爷高高在上,像挂在天上的月亮,谁也攀不著够不著。现在的少爷把美丽的少年抱在膝上,温柔缠绵。

    从前的自己矮矮在下,像泥巴里的蚯蚓,默默望著少爷就觉得很满足、很开心、很幸福。现在的自己却开始觉得痛苦、不甘、嫉妒和绝望。

    嫉妒像一只养在心里的虫子,凶猛地吞噬他的心,痛得他喘不过气。

    他拼命捂住嘴,小声地呜咽。等发现眼哭肿时,他一边擦著眼泪一边为难要是别人问起他的眼怎麽哭肿了,可要怎麽回答呢?他苦思冥想许久,想起古越裳读书的小楼一直空著没人,就拣没人走的小路悄悄跑过去,把自己藏到大书架子後面。他缩在角落里又哭了一会儿,心里一点也没有觉得好受。

    哭的时候,他想明白了一些事──原来连最卑微的愿望都是没有办法实现的。他从前以为自己只要一辈子站在少爷後面就成了,裳哥儿的出现像打在他脑袋上的一记闷棍,他才突然开了窍,突然明白站在少爷身後的人不会总是他,少爷身边会出现别的人,一个、两个……越来越多,那些人会挡在他和少爷之间,把他和少爷越隔越远。

    他本来打算哭一会儿就好,越想越伤心,於是越哭越厉害。

    想到漫长的一生,他感到害怕。他不知道除了站在古越裳的身後,这世界哪里还有他的位置──就算有,他也不想去。但他的人生从来不是由他自己掌握的。别人要他去哪里,他就要去哪里,如果有一天有要安排他离开古越裳……他不敢想!

    天黑下来的时候,锦瑟哭累了,趴在地上睡著了。

    睡梦里仿佛被人抱起来,锦瑟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一双秀逸绝伦的眼睛注视著自己。他想自己一定是做了梦,在梦里见到了少爷,不由得伸手揉眼,却被按住了手。

    “别揉,眼都肿了,再揉要揉出毛病来。”

    长相守 15

    古越裳微笑著,把锦瑟的手拿开。

    他们躺在书房内间的床上。古越裳禁足小楼读书时,锦瑟做伴读,冬夜寒冷,常常挤在这张床上睡。少爷怎麽会在这儿?自己怎麽会跑到床上来?少爷不陪棠哥吗?想到那猫一样活泼灵秀的少年,锦瑟心里一悲,凄然地看古越裳侧卧在旁边,撑起一支手臂支头微笑。一年前的刀伤没有毁掉古越裳的脸,淡淡刀痕反而勾勒出高深莫测的神秘笑意,似喜如嗔,秀丽中带著一股子说不出的魅惑风情。

    烛光如幻,难道是一场春梦?

    “怎麽哭成这样?真可怜……”古越裳把手指搭在锦瑟的眼皮上,微笑,“让我来猜猜看──有人打你了?没吃饱饭?挨骂了?”

    锦瑟老实,小时候常挨欺负,後来长大些,古越裳不好好读书,老爷子专挑古越裳身边的人罚,锦瑟这个贴身伴读成了头一个受害者,挨饿挨骂兼挨打。但这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古越裳十六岁後,锦瑟身为古越裳跟前的伴读,在府中也算是小有地位,人又乖巧懂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他,也都很关照他,别说挨打,连句重话也没人说他。

    锦瑟摇了摇头。

    古越裳看著他,突然问“是因为我吗?”

    突然被戳中伤口,激痛之下,锦瑟第一反应便是要否认,却被古越裳扳住脸。古越裳看著锦瑟,慢慢说“我找了你一整个下午,都没有找到你……小锦,你还记得金燕子和胡彦之吗?我要是让你做我的金燕子,你愿意不愿意?”

    即使是一个炸雷打下来,锦瑟也不会比现在更惊愕。他猛地睁大眼睛,嘴张成圆圆的,吃惊地瞪著古越裳。古越裳贴近他,轻轻碰触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颊,拉开距离,微笑著注视他,“一年前离开的时候,你说要一辈子守在我身边的吧?换一种法子可以吗?做我的金燕子……”

    月光下赤裸的身体,脂玉一般,漆发的长发在夜风中披拂,流水淙淙,桂子传香,起伏间愉悦的呻吟,高挑的颤抖的微音……记忆中的画面如一蓬烈火烧上来,锦瑟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几乎晕过去,可头被古越裳有力的手掌固定著,一双眼睛被古越裳专注的目光盯著,他没有办法晕倒──何况,他也不敢晕过去。这麽重要的一句话,石破天惊,天崩地裂,他怎麽能不好好听著!

    “愿意吗?”古越裳紧紧逼问,眼神炯炯,鼻息喷人欲化。

    锦瑟嘴唇颤抖,意乱神迷。古越裳的身子贴著他的,天这麽热,被古越裳挨著的半个身子都要融了,他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傻瓜,呼吸啊,你要憋死吗?”古越裳搂住锦瑟,轻轻拍打锦瑟的背。

    如果不曾在抱朴寺外看到月下的那幕香豔野合,如果不曾遇到胡彦之与金燕子,如果不曾赴京参加殿试因偶然的际遇被卷入朝庭势力斗争中而与锦瑟分离一年之久──如果没有这麽多的巧合,也许他和锦瑟只能维持一辈子的半主仆半兄弟半朋友的畸形关系。

    可他偏偏遇到了胡彦之与金燕子,偏偏看到了那幕让人喷鼻血的画面,血气方刚的少年身体偏偏被激出了火花。送胡彦之北去,回到家再重新面对锦瑟,他已经混乱,却不自知,直到去了京师,路见不平从端王党羽手下保住棠哥儿,在梨香院里,棠哥儿要拿自己的身报答他时,他才突然发现,眼里看著别人,心里想的竟然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木头人──他的傻木头在家等他。

    长相守 16

    灵犀一点通透後,才蓦然发觉,十几年间的相依相伴点滴在心,从不曾忘怀。箭在弦上,最後一刻,他还是收了回来。棠哥委屈得眼睛都红了,他只能半真半假地哄几句,穿上衣服提脚走人。端王与东林党人的斗争愈演愈烈,古越裳因为救棠哥儿被卷进其中,这一年遭遇无数凶险,终於将事情平定,立刻便护著棠哥,马不停蹄、披星戴月地赶了回来。

    他的人是回来了,可锦瑟心里是怎麽想的呢?古越裳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锦瑟。那个哑巴木头人再不情愿,也只会低著头说好,实在不愿意顶多也就是把头一低,抿著嘴不吭声。於是,他就不避讳地由著棠哥儿折腾。锦瑟的反应让他欣喜若狂,他高高兴兴地想要抓住锦瑟表白,他的木头傻瓜却哭著跑了。

    他找来找去找不到人,最後在这个角落里找到了锦瑟,从来温吞水一样的木头却把眼睛给哭肿了。原来不是木头,古越裳总算松了口气──只是,他松了一口气,锦瑟的一口气却憋在胸口吐不出来。

    一边轻轻抚著锦瑟的背帮助吃惊过度的人恢复呼吸,古越裳柔声说“我心里没有棠哥儿,也没有别人,只有小锦。我喜欢小锦,想要把小锦留在身边,吃小锦做的桂花糕,喝小锦酿的梨花白……人生百年,白驹过隙,我想要小锦陪著我做所有快乐的事……我不逼你现在回答,等你想清楚了,告诉我你的决定。”

    古越裳捧起锦瑟的脸端详著,突然一笑,在他额心印下轻轻一吻,“慢慢想,想多久都没有关系,我可以慢慢等──”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转身,衣服却骤然被拉住。

    古越裳心中微动,身体僵直,一个身子已经扑了上来。

    “少爷……不……不要走……”炽热的颤抖的身体紧紧贴著古越裳的背,细瘦的手臂小心地搂住古越裳的腰,“我……我……我……”

    後背一阵潮热,古越裳的心被烫得又暖又疼,轻轻握住圈在腰间的手。少年的手瘦不露骨,柔软滑腻,掌心浮著一层细汗,指尖微微颤抖。

    “我……我……”我这麽卑微,这麽渺小,可是,可是……锦瑟把头埋在古越裳的腰线上,心中大悲大喜,“我知道我不配喜欢少爷,可是,可是……可是我想要……想要一辈子跟著少爷,想要……想要……”

    “是吗?”古越裳心里最後一道壁垒轰然倒塌,微笑不自禁地溢出了嘴角,手掌轻翻,转身把锦瑟拥入怀里,就势一滚,倒在床上。

    长相守 17

    此夜大雨。

    夏雷阵阵,轰鸣不止。

    天刚亮,古越裳就冒雨去百里外的绿柳山庄向老爷子请安。

    锦瑟扒了几口饭,坐在小楼的门槛上,正捧著下巴望著珠帘一样的雨幕发呆,下巴忽然被人轻佻地勾了起来。锦瑟以为是古越裳回来了,惊喜抬头,被一张漂亮的脸蛋几乎要逼到他鼻子上来。锦瑟惊得往後猛仰,摔了个四脚朝天。

    “哈,你怎麽这麽笨啊?”棠哥儿笑著朝锦瑟伸出一只手。锦瑟不喜欢他,却不习惯拒绝人,便把手递到他手里,拉著他的手站起来。

    棠哥儿昂首挺胸检阅古越裳的书房,仿佛主人驾临,锦瑟只好亦步亦趋紧跟其後。走著,棠哥儿突然转身,揪住锦瑟的头发迫锦瑟仰脸,一只手扯开锦瑟的领口往里面张望,“古越裳上了你吧?咦,没有吻痕,一个红印印也没有?咦,奇怪啊!”一边说,把手伸进去,撑开衣领往下面张望。

    锦瑟什麽时候见过这阵仗,一张清秀小脸顿时胀得通红,慌忙捂住领口,把自己的身体从这小魔王的魔掌里抢回来。

    “他到底有没有上你啊?他为什麽不上你?他明明很想上你的嘛。”棠哥儿放开锦瑟,跳到书桌上抱著手臂坐,翘起二郎腿,一边摇腿一边笑“你不愿意?你拒绝了他?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他没了兴致就不上你了。说话啊,他到底有没有上你啊?真的没有吗?”

    锦瑟的耳朵尖红了,脖子也红到了根。

    棠哥儿心中怦然一动──眼前仍然是刚才的清秀少年,刹那间,面色绯然,羞赫万端,风致动人,仿佛粉荷沐光,清新中一抹豔光,豔丽得欲杀人──原来,对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无趣,原来,这个名叫锦瑟的少年还有这样的一面……毕竟,喜欢一个人不是毫无理由的……毕竟……

    他猛地收住心思,望著锦瑟微微一笑“男人跟男人第一次做很疼,屁股像被刀割一样,不过只要男人疼你,做的时候温柔点,疼个十次二十次的就不疼了,再做个几十次,就会变得舒服。你不用怕,裳哥的功夫很好,对人嘛,还算温柔……做到後来啊,那滋味儿真叫销魂蚀骨,叫人一辈子也忘不了……”

    锦瑟垂著的头蓦地抬起,愕然地望著对面这放肆大胆的少年。他无法想象,世界上竟有这样的人,把那麽羞人的话挂在嘴边,毫不脸红,反而洋洋自得、陶然而醉。十次……二十次……再做个几十次……棠哥功夫很好……销魂蚀骨……突然之间,仿佛一把刀从头顶尖劈下,把他一劈两半,心碎神伤,恸不能言──昨夜枕边盟誓,说一生一世,说此情不渝,却已与别人……别人可以,为什麽他不可以?

    昨夜,少爷脱去他全身衣服,摸遍吻遍,不顾他的反对,连那最羞人的地方也拿手指碰了又碰,甚至还亲了一下,可最後却什麽也没有做。少爷中途似乎的确曾笑著说“别这麽僵啊,别紧张啊,放松点啊……”难道真的因为自己像木头人一样呆呆的,所以少爷没了兴致,懒得再碰自己了,少爷……会不会不要自己?

    长相守 18

    “别哭啊,你别哭!”棠哥儿笑著跳下桌子,过来揽住锦瑟的肩亲热地说,“你要是怕裳哥不疼你,我教你点讨好男人的办法,你配合点,迎合著点,裳哥再小心温柔点,也不是疼得受不了。以後你我二人共事一夫,就算是哥们儿了,我会提点著你的。我今年十六,比你小,以後就叫你小锦哥哥,来,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锦瑟猛地一挣,後退一步,羞愤地看著棠哥儿。他也并不傻,知道对方是来炫耀的,知道对方是来示威的。

    心痛若死,若寂灭,若成灰。

    少爷昨夜说喜欢他,他应该高兴,应该知足。

    可原来人心的欲望是无限的,他以前只希望少爷能回头看他一眼,现在却发现,他想要少爷身边只有他一个。

    他和少爷,两个人,长情相守,一生一世。

    容不得第三人cha足,容不得一丝杂质,这份情柔软若睛目,一粒沙子便成地狱,一根小刺即成血泪心里千回百转,眼里憋出了泪,最後却没能说出来一个字,只得落荒而逃。

    裳哥儿笑眯眯地看锦瑟跑开,一个人在大大的书房里转了几圈,从画筒中抽出一幅纸卷,打开,画中一盆海棠,海棠花下,清秀少年伏在自己雪白的手臂上沉睡。他怔了怔,又抽一幅纸卷,一幅又一幅,十幅中倒有六七幅都是那清秀少年,或坐或立,或垂首或凝目,或浅笑或出神,笔致风流,生动传神。

    棠哥儿看得烦躁,双手一错就要撕,想了想又放下,把抛在地上的画拾起来,一幅幅卷好cha回画筒里去。

    戏子比娼妓更下贱,卖笑卖rou,风月场中来来去去。论手段,十个锦瑟也不是他的对手,可他遇到的是古越裳,不是别人;他遇到的是一段至真至深的爱情,也不是从前看过的欢场逢迎——遇到古越裳之前,他没有爱过人,遇到古越裳之前,他也没有见过别人如何爱人,但他在戏文中唱过演过,戏文中有各种各样的人,所以他隐约有些明白,这世间有一种人,聪明绝伦,智冠群伦,无人可把他们玩弄於掌股之间,这世间有一种情,坚如金石,缠绵悱恻,无人可以撼动其根。

    老天爷是看他日子太安逸,所以送个古越裳来消遣他吗?看得到,吃不著,送上门给人吃,人家也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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