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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牵+番外 第52节

作者:夜笼纱 字数:10213 更新:2021-12-30 05:09:12

    云娃见家里只剩他父女二人,倒也知情识趣,乖乖的守在云修儒膝下承欢。自她回来到现在,二人才真正的单独相处。云修儒恨不能把她顶在头上,含在口里,捧在手心。看她一颦一笑,听她软语娇嗔,似乎将那些年丢掉的幸福,全都找了回来。暂把思念廉松风的心略放了放。

    这日正逢端午节,云修儒本打算带女儿往云渡江观赏龙舟。谁知早上一起来便觉头晕目眩,四肢疲软。胸口闷得难受,伏在床边干呕一阵儿,立时便汗如雨下。两个小厮唬的手忙脚乱,一个飞奔去请李放过来,另一个拿了痰桶接着,轻拍着他的背。

    云娃收拾停当,方要到前面与父亲请安,门上的妈妈来说,二老爷中了暑,这会子李太医正瞧病了。云娃急急的带了周氏浣纱,往前院探望。

    因云修儒此刻,正袒胸露怀的躺在那儿,云娃只得在门外守候。约一炷香时间,李放才将金针取下,云修儒脸色比起方才好看多了。李放指着他腋下,腿根儿处放置的用布包着的冰块儿道“少时肌肤摸着不再烫手了,便要将此物拿开。”两个小厮连连点头。又与他重新诊脉,问他现在觉得如何?不料云修儒叹口气道“昨日便说好了,要带她去看龙舟赛,如此一来岂不是扫了她的兴吗?”李放听得直摇头,无比感慨道“公公这父亲做的,未免也太尽责了,还是顾惜一下自己的身子要紧。”又安慰几句,写了药方儿,交代了这几日饮食一定要清淡,多休息,方告辞出去。

    祝管家见小厮与云修儒系好了衣服,拿了被单搭在身上,这才出来请云娃进去。自己同其他人退到外面伺候。

    云娃轻轻的在榻前坐了,方才的话她自然是听见的。云修儒见女儿望着自己不说话,又见她打扮的异常标致,只道是因为去不成而心中懊恼。在榻上挣扎着想坐起来,奈何仍旧是头晕身乏。云娃按住道“爹爹做什么?”云修儒执了她的手道“我不妨事的,略歇一歇便好。你用了早饭,我叫他们送你先过去,我随后便到。”云娃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还是有些发烫。回身拿了团扇与他扇着风,一面道“爹爹太宠着我了,会把我惯坏的。看龙舟有什么趣儿?自己下去划一下,那才是好玩儿呢。我就守着爹爹,咱们安安静静的在家一样过节。”云修儒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道“我的儿,只是太委屈你了。”云娃向他眨了眨眼道“爹爹允女儿一件事吧?”云修儒笑道“曼说一件,便是十件百件都依得你。”云娃微低了头,拿着扇柄在父亲的手背上画着圈儿道“让人把大哥哥接过来住几日……可好?”云修儒怔了怔,心下道了声原来如此,脸上勉强笑道“好,便依你吧。”云娃一听,立时喜笑颜开。

    话说那雅竹,已有十余日不曾见到云娃了,着实想念的紧。因想着云修儒一人在家,又是过节,只得忍下了。后来,听送羊乳的小厮回来说,云修儒中了暑,便越发的落落寡欢起来。再想见她不知要等到几时呢?

    正自百无聊赖翻看着琴谱,家人来报,夏二爷进来了。

    你道家人为何叫得这般亲近?自然是有些缘故在里面。自那日,雅竹头痛发作后,夏桑植便天天前来探望。又托了相熟的朋友,到处打听能治好此病的良医,药方。虽荐了几位在京中颇有名气的郎中,然,望,闻,问,切之后均摇头无有对策。那雅竹虽深居简出,却也是生意场中之人,他的心思岂有不明之理?闲时聊些家事,知他现如今妻妾皆无。虽是庶子,毕竟也是国公家的公子。就算是平民之家,也不会立一个无有子嗣的男人为正房。有时见他为自己忙前忙后,便想着将话挑明,免得他越陷越深,当然,也包括自己。可那话才起了个头,便被他不着痕迹的岔开去。照着以往的脾气,管他愿意不愿意,自己必定是一吐为快,早早了结此事。可为何每次皆狠不下心,明白的拒绝他?难道是动心了吗?就怎么轻易地,对这个小自己一岁的男子动心了吗?在世上活了二十六年,情爱对于自己只是奢望而已。前些年全身心的扑在云娃身上,不是没想过,她迟早会回到父亲身边,再过几年还要嫁人。到那时,她的心里眼里还有自己一席之地吗?当初想着像是很远的事,几乎在弹指一挥间,很远的事已被推到了面前。就此终老一生吗?不甘心啊。自己的归宿又在哪里?只做男妻,绝不做妾,哼哼……谈何容易?在没有确定那人,是否死心塌地的爱着自己之前,那个秘密是不会吐漏的。在心急气躁之时,他,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他因何喜欢自己?自己又为什么喜欢他?不,不是……不是喜欢,只是对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记得姨母还在时,曾慎重的告戒自己,不要与陌生男子走得太近,以免被人察觉秘密。可就在前日午后,自己竟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睡着了。直到自己醒来,看见他趴在对面的桌子上睡得正香。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坐在椅中托着腮,近距离的望着他,心中微微一动。只瞬间,还未等自己细细品味,那奇妙的感觉便消失了。难道,这竟是书上所说的怦然心动,两情相悦?太快了吧?管他了,又不是自己上赶着?这个人还不算讨厌,只当他是解闷儿的罢了。

    夏桑植轻手轻脚的进来,走到雅竹身边,看了看他手里的书道“清心(雅竹字清心),这是什么天书啊?我怎的看不明白?”雅足放下书道“不过一本琴谱而已。”夏桑植随手翻了几页,笑着摇头道“我乃一介武夫,远不及清心你风雅。”雅竹拿过书扔至一边道“‘风雅’又当不得饭吃,看不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介奸商,不过附庸风雅而已。”夏桑植在他对面坐下道“怎么了?谁惹到你了?”雅竹挑眉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没见我翻琴谱,雅兴正浓吗?大节下的,生的哪门子的气啊!”夏桑植暗道“明明想着云娃而不得见,偏生嘴上硬不肯说出来。”雅竹见他沉吟不语,眯了一下眼道“你想什么了?”夏桑植不防,吓了一跳,心虚的赔笑道“我是在想,左右无事不如出去散散心。对了,”他似乎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在雅竹眼前。雅竹垂眸一看,险些笑出声来。原来,是用五彩丝线串成的,六七个手指头大小的粽子。暗暗赞了声好鲜亮的活计。指尖抚着那长长的穗子,口是心非的道“桑植拿错了吧?这分明是女孩儿戴的东西,怎么要送给我?莫非,你暗指我像妇人?或者……”夏桑植赶紧挥手打断他道“哪个与你讲这是女孩才戴的?谁又把你看做妇人了?你哪里像啊?我知道你比我有钱,不稀罕那些珠光宝气的东西。不过看着精巧,又应景儿,便随手买下了。若是不喜欢扔了便是。”雅竹微微撇了下嘴道“到底是大家的公子,花钱买了不喜欢便丢弃。”夏桑植笑着拱手告饶道“罢罢,我这一世也说不过你了。快换了衣服随我出去逛逛。”雅竹应允,进到里面换了身衣服。临出门时,顺手将那小粽子佩在了腰间。夏桑植朝他一笑,被他横了一眼,抢先上马往前面去了。

    骆缇中午应酬完了同僚,回家歇了中觉,这才命家人提了各色礼物,往云府而来。

    因他两家亲厚非常,也无需通禀。骆缇背着手一路观赏着景致,缓缓朝云修儒住处走来。正赶上他午睡起身,一见骆缇忙迎至室内待茶,又命小厮往后宅请姑娘过来。

    少时,云娃进来与他二人见礼问安,挨着骆缇坐下道“阿翁还在生我的气吗?”骆缇稍微愣了一下道“你这孩子啊,如何竟与长辈动起手来?若是伤到了,叫我跟你伯父,爹爹心上怎么过得去?下次断断使不得了。”云娃应了声是,心中暗道“那要看他识不识相了。”又问父亲可好些了?骆缇这才知道云修儒中暑了,忙问他怎么样了?云修儒笑道“躺了这半日,又吃了药已无妨了。”云娃晃了晃扇子,把屋子扫了一眼道“我听他们说,爹爹受不得寒,便是三伏时节屋子里也不置冰盘,可有此事?”骆缇道“你爹爹身子是比常人弱了些。”云娃道“我看爹爹喜静不喜动,长此下去气血必然不畅,怎怨得动不动便生病了?等伯父回来,让他教你打打拳什么的,时常练着,强身健体总是好的。”云修儒听她提起廉松风,不由得眉间一蹙,神色黯淡下来,轻叹一声道“唉,这都去了二十日了吧,也不知那边怎么样了?”云娃捂着嘴笑道“原来爹爹记性这般好啊!”云修儒微微有些脸红,抬起手来做势要打。云娃拿了扇子遮住脸,靠在骆缇肩头直叫阿翁救命。

    正在玩笑,魏允之遣人过来,请云氏父女今夜过府一聚。看见骆缇也在,便笑道“王爷料得没错,骆公公果然在此,就请一路过去吧。”云修儒又问杭士杰可大好了?家人道,如今已能让人扶着,在园子里走几步了。云娃慢摇团扇,问他家的公子还过得好吗?家人一听,神色立时变得古怪起来,磨叽了半日方道“小姐过府一看便知。”云修儒同骆缇相视一眼道“怎么说?”云娃在一旁拿扇子掩了半边脸,笑了一阵儿道“别再难为他了。以我猜来,必是王爷昔日威风不在,如今倒被儿子压在头上。虽不说唇枪舌剑,却也是鸡吵鹅斗。小君同杭总管,定是护着你家公子的。王爷与他斗嘴本来就占不了便宜,再加上有人惯着,日子难熬呀!”那家人只听得目瞪口呆,结巴着道“小姐,小姐怎么知道,知道的?”云娃见父亲同骆缇都望着自己,眨了眨眼道“不是说过了吗,猜的呗!”见他几个不信,只得道“他幼年之时曾在我家住过几年,我还不晓得他?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云修儒伸指点在女儿的眉间道“好意思说人家,你不也一样吗?”云娃哪里肯依,一头滚在他怀里道“我哪有,女儿最是讲理之人,爹爹怎么好乱讲人家?”云修儒笑着将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有外人在此快些坐好了。”那家人看的几乎站立不稳,往后退了几步,低了头不敢再看。

    云娃又问他是否请了雅竹?家人说已请过来。想着再过几个时辰,便能与他见面,云娃恨不得将那日头一箭给射下来。

    雅竹同夏桑植玩儿到红日偏西,才意犹未尽的回到府中。夏桑植望着他进去了,坐在马上发了会呆,这才掉转马头往自己家去了。

    邹管家将王府邀请的事回明了,雅竹一听云娃也去,立时精神一振。忙忙的沐浴更衣,备了礼物,带了费关情并蓝羽,骑了马径往王府而来。

    云氏父女同骆缇早到了,杭士杰穿了平常的衣服,与魏允之父子陪着说话儿。魏万方再次见到云娃欢喜不迭,本想拉着她到园子去玩儿,云娃急着想见雅竹自然不肯。于是,很不仗义的舍弃了狐狸,让它陪着魏万方一路,往园子里玩儿去了。雍小君叫了两个年轻内侍好生伺候着,这才回来,在云修儒身边坐下道“如今才晓得孩子有多难带。我这里还有人帮衬着,修儒那些年,独自抚养个吃奶的孩子,可是怎么熬过来的啊。”云修儒回头望向女儿道“苦是苦了些……好歹都过来了。”雍小君也把云娃打量几眼道“云小姐神仙般的品貌,不知世间男子有谁能配得上?”魏清尊(璩清尊)一听,当即便笑道“小君看我能配否?”众人不防他接怎么一句,雍小君更是张口结舌的,不知如何作答。云娃此刻脸上笑得灿烂,向魏清尊扬了扬下巴道“你试试!”魏清尊身子往后一缩道“不敢不敢。”

    骆缇忙岔开话题,问选了哪日起身?魏允之摇头道“我现在只想着与松风见上一面,也不知那边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不等骆缇接话,只听内侍在外高叫,雅公子到。云娃早赶上前去,一把搂住雅竹的脖子,叫了声大哥哥,便呜呜咽咽地哭起来。除了魏清尊,在座的人全吃惊地立起身来。雅竹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别人的眼光,搂紧了怀里的人,在她如墨的青丝上边吻边道“宝宝不哭了,哥哥不是来了吗?”云娃跺着脚,将满脸的泪水狠狠的擦在他身上,一面哭道“怎么久都不过来看我一看,你是不要我了吗?咳咳……”不知被什么呛到了,使劲儿的咳了几声。雅竹忙与她拍着背,在她耳边不断的轻声安慰着。云娃抬头望着他,吸了吸鼻子道“别打量我不知道,那个什么……夏什么的,你如今只同他好,便把我忘得干干净净的了!”说罢又委委屈屈的哭起来。魏清尊搬了椅子放在雅竹身后,雅竹慢慢坐下,将云娃抱在膝上坐了,跟哄小孩儿似的哄着她道“原是我的不是,要罚要打都使得。你看看,哭的眼泪鼻涕的多脏啊。”抬头叫魏清尊让人打水上来,亲自与她净了面。又拿了扇子,轻轻替她扇着风道“瞧这一头的汗,今儿热得很,别再中暑了。”云娃渐渐住了哭声,抽噎道“以后我便是回不去,你……你也要隔三差五的过我这边来看我。”雅竹连连答应着,又哄了一会子,这才见云娃脸上有了些笑容。

    云修儒虽然知道他们很亲密,可也未曾料到,他二人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抱在一起。尤其听云娃说什么“以后我便是回不去”之类的话,越发的痛彻心扉,几乎不能自持。魏清尊向他解释道,云娃自幼便爱撒娇,他二人只是兄妹之情,绝无半点男女私情在里面。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云修儒极力不

    68、第章

    让自己失态,撑到用过晚饭,才向魏允之告辞回府。当然,雅竹也随在他父女轿后跟了过去。

    魏允之长叹一声道“他这罪要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魏清尊在旁阴阳怪气的接道“有那功夫儿,想想自己吧。”

    69、第章

    淳溪堂内,云修儒同雅竹静静的坐着。二人皆面色凝重,不发一言。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儿,云修儒才望着雅竹道“你,你喜欢云娃?”雅竹回望着他道“叔叔不喜欢她吗?”云修儒冷笑道“我自己的女儿焉有不爱之礼?”雅竹欠了欠身子,正色道“我自然是喜欢她的,不过,于男女之情无关。叔叔又何必一再的钻牛角尖了?云娃是你的女儿世人皆知,她却是我一手养大的,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要我兄妹从此一刀两断,永不相见,小侄恕难从命。请叔叔大发慈悲,就让云娃两下里住着吧?一月有十日能住在我那边,小侄便心满意足了,铭感五内了。”云修儒一掌击在桌案上,逼视着他道“你今日之举倘若是传将出去,云娃的名节便要不保,还敢妄想以后……你说你对她无意,谁肯信?她一个女孩儿家,名声最不能有半点污迹。口口声声说一手把她养大,你便是这般教导她,爱护她的?曼说你眼下尚未娶亲,便是已有妻室,若像今日这般与她搂……”说到此竟有些气息不稳,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即刻起,请雅公子莫在于她见面了。公子只管开出条件,我必会尽全力满足与你。”雅竹慢慢端起茶碗,用盖子轻轻拂去面上的两三片茶叶,品了一口道“原来,叔叔的心肠比我还硬。今日之事不过是借口而已,叔叔一直想把我从宝宝身边赶走,让我们从此变成陌生人,小侄说的是也不是?”云修儒直视着他道“随你怎么讲。”雅竹踌躇良久,终因不舍云娃之故,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示弱道“叔叔那日也看见了,小侄的病离不得宝宝。叔叔要我们不再往来,岂不是要小侄等死吗?求叔叔看在小侄将宝宝抚养长大,又千里迢迢送回的份儿上,别让我们分开吧?小侄今日委实鲁莽了些,以后会改的。”云修儒想起那日的情景,本已下定的决心又动摇了。

    思虑良久,才放缓了声气道“我明日入宫往太医院处,请院使帮着寻一位能医此顽疾之人。倘或治好此病,我再与公子五百两银子,你我两家恩怨一笔勾销,从此再无牵扯。这京城不是我一家之京城,但求公子十年之内不再踏入此地,不知公子能做到吗?”雅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半响方道“说来说去,叔叔是拿定了主意要撵我走喽?休要说别人,你做父亲的对女儿是否‘爱’的也太深了?她不会一辈子陪着我,更不会陪着你,她要陪的只能是她的丈夫。莫非……”说着立起身,走到云修儒跟前,故意轻佻的抚上他的肩,脸慢慢靠近轻声道“你见不得自己女儿,与其他除你之外的人亲近?”云修儒呆了一下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上顿时青红相交,朝着雅竹便是一记耳光扇过去。岂料他早就防着了,一把抓了云修儒的手腕儿,顺便捏了捏,口内啧啧两声道“叔叔不愧是在宫里当差的,好大的官威呀?”

    便在此刻,云娃同骆缇抢了进来,将他二人分开了。

    骆缇本已回府,在自家门前下犹豫片刻,总觉得要出事儿,忙命轿夫打道云府。金生虽有些埋怨他管得太宽,却也只得骑着马跟在一旁。

    云娃拉着雅竹,脸上全无小儿女姿态,正色道“大哥哥为何故意气他?岂不知如此一来误会就变成现实了?你坐好了!”说罢,按着他坐在一旁。又过来同骆缇扶了父亲坐下,只觉手下的身子在微微打着颤。云修儒努力的将呼吸慢慢调匀,冰冷的手拉住女儿道“你答应为父,再不与他见面来往,说啊?”云娃坐在他身边,一面替他揉着胸口,一面柔声道“今日只是一时失态,才……女儿与大哥哥今生只论兄妹,绝无半点男女私情。我对他也好,他对我也罢皆是如此。”云修儒瞪着雅竹道“你方才在门外偷听已久,他,他,他……”连说了三个他,竟再也说不下去了。那雅竹又朝他暧昧的笑了笑,云修儒霍然起身,指着他的脸喝道“想不到你外表斯文,骨子里却是这般的龌龊不堪,出去,日后休要再登我家的门。”骆缇不明就里,也不好深劝。一面拉他坐下,一面对雅竹道“我与修儒相识十余载,知他最是个温和谦让守礼之人。以你这般尴尬的身份,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你治罪,哪有你现在的逍遥?他却念你抚养云娃一场,对你一忍再忍。如今把他气得这般摸样,亏你还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方才在王府,公子未免太过孟浪。你个男子倒也罢了,可云娃是清清白白的闺阁女子,若传将出去叫她如何嫁人?公子若果真拿她当妹子疼爱,便请谨守兄妹的本份。公子将云娃送回,乃是一件行善积德的好事。却又为何夹在她父女之间,让他一家不得安宁?老夫虽是内侍,一生不曾娶亲生子。云娃幼时我也带过她近一月有余,知道养大个孩子实属艰难,便请公子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怎样才肯放手?”

    雅竹笑着摇了摇头道“果然是一家人,就连说出的话也相同。我最后说一遍,决不与她分开。二位皆是天子宠臣,尤其是叔叔。要置我于死地易如反掌,不过就算是死了,我的魂儿也要守在她身边,哪也不去。倘若果真到了那一步,你们父女的情份也就尽了。”云娃回头,在父亲同骆缇脸上来回的扫了一眼道“大哥哥多虑了,我爹爹是慈悲之人,阿翁又是长者,他们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雅竹盯着她的脸道“若是我果真死在他们手里了?”云娃起身,面向他三人跪下道“话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索性挑明了吧。我也只说一遍,无论你们谁杀了谁,其结果只有一个,我会杀了你的女儿,你的妹子替死去之人偿命,说到做到决不食言!”云修儒与雅竹几乎同时扑到她身边,一人抓了她一只手道“为父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我的儿,你只管放心好了,何必说这种话让我伤心呐!”“我素日与你说的话,你几时肯轻易听进去的?怎的这会子便信得很了?我的命岂是这等任人轻取的?”云娃垂着眼帘,自顾说道“你们都说爱我疼我,可我夹在你们中间很累的。或者,我要是死了……”云修儒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冰凉的手掌捂在她的嘴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竭尽全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我的儿啊,你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拿刀在剜为父的心吗?”骆缇实在看不下去了,几步跨过来,扶住云修儒摇摇欲坠的身子道“云娃,你父亲为了你受的什么罪,你知道吗?”云修儒回身抓紧他的手,近乎于哀求的道“骆翁别说了,别……别说了。”骆缇慢慢扶他起身,很是失望的摇头道“你便是这般报答他的吗?为了一个外人,竟以性命来要挟你的父亲。好啊,好啊!”云娃也扶了雅竹起来道“他不是外人。大哥哥,我送你回去吧。”雅竹见闹得这般,只得先行回府。云修儒眼看着女儿牵了他的手往大门去了,猛地直起身子,口里才叫了声云娃,人便瘫在椅中昏厥过去。

    云娃急转回身对雅竹道“大哥哥你先回去吧,过些时我在去看你。”雅竹只觉手上一空,像是失去了支撑,往旁趔趄了几步,被赶来的蓝羽紧紧扶住了。快到大门时,忽听得一个小厮惊叫道“了不得了,二老爷吐血了!”雅竹身子一顿,费关情劝道“爷,莫再管了,走吧。”蓝羽也跟在一旁附和着。

    出得门来,费关情把缰绳递到雅竹手边,他却直愣愣的立在那儿。方要提醒,猛见他抬起手来,朝着自己脸上狠狠的打了几巴掌。等费关情抓住了他的手时,那粉白的脸上早红肿起来。只听他咬牙道“只怪我异想天开的要做好人,才不听人劝将她带回来。看起来,这好人是做不得的。我如今悔之晚矣,要想回头是不能够了。我好恨呐!”话音未落,抢过费关情手里的缰绳,扳鞍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冲了出去。费关情同蓝羽两个,吓的手忙脚乱的上马追了过去。

    也是合该要出事。虽然天色已晚,一来是夏季,二来又是过节,路上行人依旧很多。跑了段路后,街边的楼上飞下一把酒壶,在青石板上砸得粉碎,刚巧落在雅竹的马前,那马立时便惊了,撒开四蹄疯跑起来。雅竹方才还嫌它慢,这会子喝也喝不住,只得紧伏在马背上,死死的抱着马脖子。闭了眼,但闻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百姓闹哄哄的四下躲避,还有费关情同蓝羽高声叫着“马惊了快闪开!”“爷抓紧了千万别松手!”不松手吗?原本便是个多余之人,松开手是不是就解脱了?再也不会担心失去什么,再也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没有烦恼了。宝宝,你好好过吧,再不会打搅你了……

    雅竹努力的坐直了身子,慢慢松开了手里的缰绳,密合的眼眸间,两行清泪蜿蜒而下。身子被理所当然地甩了出去,轻飘飘的不知要落在何方?从未有如此轻松的感受,这便是解脱的滋味吧?真好啊!这些人在叫什么?蓝羽这个狗才,做什么叫得这般凄惨,难听死了!我要走了也不得安宁。

    又隔了会儿,耳边传来阵阵喝彩声。慢慢睁看眼看时,一张三十岁的脸棱角分明,环眼阔口,微微有些络腮胡,虽然长的粗旷了些,眼中却有别样的温柔。这张脸近在咫尺,雅竹毫发未伤的被他抱在怀里,泪眼模糊间,轻轻叫了一声夏桑林,最后一个音被哭泣声所淹没。他不知道为什么能在这个男人怀里,放下所有的矜持,伪装,像个孩子般的发声痛哭。不知是谁在一旁道“这位爷,以后可得小心了,郎君贪玩儿骑马,必得人牵着方好,瞧这事儿闹的。啧啧,怎么匹好马,死了真可惜啊。”夏桑林与一起的同僚道了声告辞,边走边对惊魂未定的费关情道“亏了你将这马打死了,不然,险些便撞到那位娘子身上。前面便是芙蓉居,我同你过去吧。”费关情连连向他作揖道“今日若非夏大爷出手相救,我家公子……”夏桑林摇了摇头,依着他的指点,往芙蓉居的后脚门儿而来。

    还是那所没有匾额的小院儿。蓝羽同费关情紧着一通忙活,叫人在屋内置了冰盘,熏上香,水果茶点排了一桌子,这才望了望仍在夏桑林怀内抽泣的自家主子,慢慢的退下去。

    费关情见蓝羽还在伸头缩脑的往屋内张望,在他头上拍了拍,拉了他到另一间屋子。蓝羽抓了抓头道“爷怎么可以做人家男妾了?那可是要……要净身的。”说罢,狠狠的一哆嗦。费关情也不明白,如此骄傲的人怎肯屈身人下?就算他兄弟二人是国公的儿子又怎么样?爷从来都不是攀龙附凤之人。再说了,如此的品貌,为何不娶妻纳妾了?爷还不曾有自己的子嗣,怎么便要去做人家的男妾了?他二人想破头也不明白。

    那边厢,雅竹不知哭了多久,方渐渐的止住了。夏桑林依旧抱着他坐在那儿,大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低声问道“吃口茶再哭吧?”雅竹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脸颊又红又肿,竟显得如此的茬弱,与第一次相见判若两人。

    雅竹扶着桌子立起身,在椅中坐了,垂着头不断的抽着气。夏桑林拿了自己的帕子,在银盘里捡了块冰包上,轻轻敷在他的脸上。二人皆不多言,偶尔听见雅竹护疼的抽气声。于是,夏桑林的手便会放轻再放轻。

    蓝羽已经困的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费关情侧耳听去,已是三更时分了。悄悄来至雅竹门口,往内一看,只见自家主子,手里抓着夏桑林的袍袖,安静的躺在榻上睡着了,夏桑林手持折扇与他轻轻的扇着风。忽然,有一滴泪从雅竹眼中滑落,夏桑林眉头一皱,小心的与他拭去。费关情暗自叹了口气,悄悄的离开了。

    70、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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