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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牵+番外 第48节

作者:夜笼纱 字数:11283 更新:2021-12-30 05:09:09

    瞧着此人还不算面目可憎,雅竹耐着性子道“我便是此间的主人,你看明白了?可以走了吧?”那人向着他深施一礼道“小弟夏桑植,因家中琐事而贪杯醉酒,多亏雅兄相救才捡回一命。适才邹管家言道,雅兄有烦心之事,不知小弟能替雅兄做些什么?”雅竹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在夏桑植身后的邹管家。邹管家吓得低头垂肩不敢乱动,心里将夏桑植好一通儿骂。

    雅竹正要说话,看见一早去云府的家人回来了,立时轻提衣摆赶下台阶。家人匆匆向他行礼后,附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夏桑植见他薄唇微抿,眉梢眼角尽显得色,那明媚的笑容,让头顶艳阳为之失色。

    邹管家见夏桑植,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家主子,气便不打一处来,狠咳了一声。夏桑植也觉失礼,不免脸上有些窘迫,忙将眼神转向别处。忽听得雅竹对他道“夏兄请随小弟往前面叙话。”夏桑植见他此刻,正满面春风招呼自己,被他变来变去的态度,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迟疑着跟了过去。

    自云修儒回去后,便将云娃拘在身边。只要没看见她,必是惊慌失措到处寻找。夜里更加不敢闭眼,怕她又会突然消失。逼得云娃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跟前,甚至在他房中的榻上安寝。廉松风无奈之下,将本园的成年男仆暂时迁往外宅居住,只留几个十二三岁的小厮听用。自己也收拾了被褥并几件衣服,在书房住下。

    雅竹遣人趁着夜色,将狐狸悄悄送回了云娃身边,就是它发现了那个仆人。叫了一声往回便跑。那仆人倒也乖滑,假装离去,却躲在远处偷偷窥视。果然,不多时,浣纱跟着狐狸在大门口出现。那仆人快步抢过来,将手里的瓷瓶递了过去,指着门口的几个家奴道“我前两日来都是被他们骂走的。”浣纱对那几个冷笑道“传姑娘的话,让你们速去淳熙堂。”那几个不曾领教云娃的厉害,只道她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无非也就是训斥几句罢了。再说,他们也是得到了几位老爷少爷默许的,这府里还轮不到姑娘做主了。

    云娃由周氏陪着,端坐在淳熙堂内。浣纱放下瓶子,在她耳边小声回明。云娃命她到后面将云燕亭请出来,又让周氏把府中所有的家人,仆妇,丫鬟都召集到外宅来听训。那几个先时还无所谓,待看她一件一件,郑重其事的吩咐下去,心里微微不安起来。云娃这会子只顾逗弄着狐狸玩儿,满面春风巧笑嫣然,脸上看不出有丝毫恼意。几个人在下面看着,心里稍微的踏实了些。

    少时,云燕亭走了进来。那几个一见到他,便像有了主心骨儿似的,彻底的放下了心。仆人们也都陆续到齐了。管家甘正永叫下面的人肃静,转身向云娃赔笑道“人都到齐了,请姑娘训话。”云娃点了点头立起身来,明眸慢闪,扫过阶下每一张脸,最后落在那四人身上,含笑道“吴友道,你等在府里做了几年了?”吴友道躬身道“回姑娘,小的在府里做了六年了。王胜,陈吉四年,平永安两年。”云娃望着他笑起来道“你这人不仅爱管闲事,而且多话。你只说你的便好,谁要你替他们说来着?”边说边走下台阶,在他们身前站定道“你们一个一个儿说。”那几个闻着阵阵幽香,都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一一回话。云娃对甘正永道“他们说的没有错吧?”甘正永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只得回道“他们说的没错。”云娃点头道“好。按理说,也算是府里的老人儿了,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胆敢以奴欺主,以下犯上?谁给你们怎么大的胆子,敢截主子的东西?谁的主使?今儿老老实实的招了便罢,否则……”云娃踱到吴友道跟前道“我让你生不如死!”吴友道一阵好笑,压根儿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竟抬起头,义正言辞的道“这里才是姑娘的家,二老爷才是姑娘的生身之父。姑娘因何要认贼作父了?小的虽是奴才,却为二老爷抱屈。求姑娘别再让二老爷伤心了。”云娃以袖掩口,吃吃地笑道“好个忠仆啊!”回头望着甘正永道“这里头,只怕你也脱不了干系呢?”一面说,一面在椅中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吴友道,等着看热闹。

    甘正永偷偷瞟了云燕亭一眼,躬身对云娃道“小的冤枉啊。不过,吴友道虽做事鲁莽,他心却不坏。只巴望着姑娘能安心孝敬二老爷,好好儿过日子,并不是有意冲撞姑娘的。”云娃侧头笑对云燕亭道“果不出我之所料,你们人人都有一份了!哥哥待会儿还要犒赏这位‘忠仆’喽?哼哼,我只怕他有钱没命花!”眼角余光扫到下面,不由喜笑颜开道“哥哥快看,好戏上演了。”云燕亭往下看时,只见吴友道神色尴尬的在身上左抓右挠。云娃瞅着甘正永道“甘管家,你调教的什么奴才?大庭广众之下,成什么样子?”果然,甘正永几步跨到吴友道身边,抬手拍了他一把喝道“站好了!”云娃忽然在上面笑出了声儿,对云燕亭道“又一个呢!”不等云燕亭反应过来,只见甘正永也在浑身上下抓挠起来。云燕亭霍然起身道“妹妹对他们做什么了?”云娃望着他笑道“哥哥哪只眼睛瞧见是我做的?”不等云燕亭答话,只见甘正永同吴友道两个已滚翻在地,嘴里不断的惨嚎起来。拼命的在坚硬的青石砖上,摩擦着身体。吴友道脸上,脖子上,手臂上,早被他抓的血迹斑斑,衣服也撕扯得一塌糊涂。甘正永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不过神志还算清醒。尖声求着云娃饶命。众人正自疑惑不解,听他怎么一嚷,都吓了一跳,齐刷刷的望着云娃。云燕亭再也坐不住了,抓了云娃的手高声道“妹妹做得太过了,快把解药拿出来。”云娃冲他眨眨眼道“是听廉哥哥说的吧?可惜呀,我没配解药。”回头又对下面的人道“千万别碰他们,谁碰谁倒霉。”众人立时闪的远远的。云燕亭正焦急万分,猛地看见廉松风领着骆智远,廉庭芳赶了过来。心下舒了口气,又劝道“妹妹还是把解药拿出来吧,免得长辈们怪罪就不好了。”云娃猛地甩开他的手,不屑的笑道“我怕得很了!”回头看时,廉松风三人已走到近前。

    王胜,陈吉,平永安一见廉松风回来了,便像是找到了救星,连滚带爬的扑过来,跪在地上直嚷着大老爷救命。云燕亭将事情简略一说,廉松风沉了脸道“好孩子,你先把解药拿出来,出了人命便不好了,这原不与他们相干,有什么话只管与我讲。”云娃用眼角扫了那几个一眼,王胜等见到甘正永,吴友道的惨状,早吓破了胆,全都挤在廉松风父子身后颤栗不已。云娃含笑道“我还不至于傻到在自己家里杀人。委实不曾配得解药。伯父放心,不过小小惩戒罢了。再过一会儿便不痒了。”不等廉松风发话,自顾走到众人面前道“忠仆没那么好当的。明儿要是再有人想当‘忠仆’的,只管来!我这儿有的是花样等着呢,一准儿比这个还要好

    60、第章

    玩儿。”众家人早看得头皮发麻脚发软,齐齐跪下口称不敢。云娃挥手叫他们退了下去。

    空地上只剩下甘正永同吴友道。如云娃所说,他们已停止了近乎疯狂的抓挠,趴在那儿气喘如牛。汗水侵进了伤口,虽然疼痛,却再没有力气呻吟。廉松风吩咐那几个将他二人搀回房去,王胜急道“姑娘说不能碰他们。”云娃点头道“好记性啊。”又走到吴友道身边道“你们四人一起做的事,却要你一人受罚。如今连扶你一把也不肯,你亏不亏呀?”慢慢踱到甘正永跟前道“他是你的手下,你不受罚如何服众啊?”走回云燕亭身边道“哥哥若可怜他们,便趁早打发了他们,不然……”说到这儿,眼珠儿在王胜几人的脸上一转,吓的那几个直往后退。云娃继续道“我随时会找他们玩儿的。”那几个趴在地上猛磕起头来,一叠声的告饶。云娃无动于衷的望着廉松风道“要我转眼忘却十数载的抚养之情,我做不到。此等人庙堂之上,后宫之中比比皆是。伯父还看的少了吗?难道伯父希望家里头也出这样的人吗?有些事儿其实很简单,都是让旁边人的好心……哼,正所谓好心办坏事,帮了倒忙。”说罢,向廉松风轻轻一福,带着周氏,浣纱回里面去了。

    骆智远抱着膀子,望着云娃的背影小声道“这小妮子,除了长得像二哥,行事做派没一点儿像。这心可够狠的,再大几岁还了得?”

    61、第章

    数日后,便是廉松风四十大寿。云修儒的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云娃亦搬回了灵犀楼。吴友道几个因是奴籍,被转卖到别家。云燕亭将他们各自的卖身钱还与他们,又每人赏了二两银子。甘正永在百般央求无效后,也被迫离开了云府。如今的新管家姓祝,名西江。初来乍到,便有好心的家人私下提醒他,这府里虽有老爷少爷,说话管用的,最不能得罪的便是姑娘。别看外表娇怯温婉,一旦把她热火儿了,你才晓得她的手段。祝西江自是把这话牢牢记在心中,不敢有丝毫怠慢。

    廉松风本意不想兴师动众,就与往年一般,几个亲近之人在一起热闹一下便好。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外朝的百官,内廷的各位掌印,最后,吵嚷的连慧锦帝也知道了。实在是人情难却,不想办也得办了。怕他府中人手不够,慧锦帝派了心腹,青平宫首领糜江城,带了二十个内侍,并尚膳监的几个御厨,往云府协办此事。

    到了正日子,云府内外张灯结彩。众家人小厮,仆妇丫鬟皆换上了新衣。在总管祝西江的带领下,数十人于淳熙堂外,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向廉松风拜寿。

    午时刚过,魏允之同雍小君,杭士杰便先到了。茶没吃上一口,却见慧锦帝着了便服,满面含笑的立于门前。众人忙跪下接驾,请了他上坐。云修儒亲自奉茶道“陛下怎么来了?”慧锦帝一面让众人都归坐,一面笑道“今日是泊然的寿诞,宫里怪闷得,过来散散心。”云修儒微微蹙眉道“外头有谁跟着了?”慧锦帝道“三四个护卫跟着了,不妨事的。”云修儒微微的松一口气道“虽是初夏,中午日头还是毒的,倘或中了暑可怎么好?”慧锦帝许久不曾见他,此刻那句句关切的话语,唇边展露的微笑,如同三伏天一碗冰镇的酸梅汤,让人回味无穷。于是,看着周围的人也觉碍眼起来。故意打着打哈气道“晒得乏了,我想睡会儿。”廉松风正要去准备,却被他拦下道“你这儿我并不是第一次来,在你房中靠会儿便好。”见他要跟过来,又道“你陪着皇叔说话吧,有守真了。”云修儒躬身在前面引路,慧锦帝揣着有些复杂的心情跟在后面。糜江城远远儿的看着,眼中有微光闪过。

    进了云,廉二人的卧房,云修儒命家人打了水与慧锦帝净面,亲自服侍他宽衣脱靴。正打算拿个干净的枕头出来,不想,慧锦帝偏要他的凉枕,无奈只得与他。云修儒一手托了慧锦帝的背,慢慢扶他在床上躺好。又拿条单子,松松的搭在他腹间。自己坐在床沿儿上,拿着羽扇为他送凉。

    屋内,丝丝缕缕的青烟,从仙鹤香鼎细长的嘴里盘旋而上,到处弥漫着彻夜香的味道。淡淡的,却能让人沉溺其中,如同眼前之人。慧锦帝十数年来,一直隐忍着对云修儒的爱。事情便是这等奇怪,愈是刻意的逃避,压制,心念便愈是强烈。强烈到从一簇火苗儿,变成熊熊烈焰,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他的心。人前要装得若无其事,尤其是在他二人跟前,不能有丝毫的泄露。以往都尽量的不与他单独相处,怕控制不住。可今日,却偏想与他独处。云修儒哪里晓得他的心思,见他盯着自己看个不休,还只道是脸上有什么。伸手在脸上轻轻摸了摸道“弄脏了吗?”慧锦帝拉他俯□子,捧了他的脸道“我给你擦。”在云修儒的内心深处,还只把他当成半大的孩子,任由他的手在脸上抚摸着。因夏日穿的单薄,他又伏的低,领中的锁骨隐约可见,伴着那特有的体香,不断的冲击着,慧锦帝快要崩溃的理智。他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悄悄的夹紧了双腿,嘴里却嗔道“你多大的人了?脸花了还不自知?”一面说,一面扶起他继续道“晚间还要辛苦,且到那榻上去睡会儿吧?”云修儒素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子委实有些乏了,把扇子交给他,走到榻前和衣而卧。

    过了一阵,慧锦帝故意叫了他一声。见没有动静,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静静相望。忽然,他看见云修儒嘴角微微翘起,鬼使神差的将头低下去,寻着那微微蠕动的唇,吻了上去。那是一种奇妙的心情,即忐忑不安,又盼望已久,兴奋的,新奇的却又是难为情的。就在意乱情迷之时,云修儒口齿不清的唤了一声泊然。对慧锦帝而言,这无疑便是当头棒喝,凉水泼心。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猛地立起身,疾步跑回床上面朝里躺下。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又好气又好笑。可是很快的,他的脸色便阴沉下来。现在的云修儒是属于廉松风的,什么时候,才能够让他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正大光明的与他双宿双飞?他慢慢回头,注视着那恬静的睡颜,心中竟起了一丝犹豫。

    傍晚时分,云府大门开启。阶下鼓乐齐鸣,廉庭芳兄弟亲自在门口迎客。糜江城同祝管家引导着客人,忙的脚不沾地。云府的账房先生,同临时帮着记账的两个内侍,恨不能多长几双手出来。

    酒席摆在燕喜阁下的空地上。空中的明月映着地上的灯火,星辰也为之失色,好一派人间富贵。

    璩清尊最后一个走进云府,被云燕亭带到了魏允之身边。本来,这等年轻俊雅之人就很招眼了,如今,又坐在了魏允之的旁边,引得众人议论纷纷。见他容貌酷似年轻时的王爷,越发的惊诧不已。杭士杰与雍小君听他自报家门,四只眼全都盯在他生身上,再也收不回去。璩清尊侧目望向杭士杰,微笑道“公公贵姓?”杭士杰此刻手心里全是冷汗,只顾望着他看,哪里还说得出话来。雍小君答道“他是王府内侍总管杭士杰。”璩清尊颔首冲他笑了笑。魏允之低声道“璩公子不会忘了明日之约吧?”璩清尊笑道“草民焉敢忘怀。”

    云娃随二位兄长,向廉松风跪拜敬酒后退回内宅。无意中看见了璩清尊,不由得微微一怔。人多眼杂,不放便上前与他说话。悄悄吩咐浣纱莫走远了,一有不对即可前来回禀。

    廉松风携云修儒敬了一圈酒后,被夏百年,顾观仪,宦海宁,并几位武将拉着灌酒叙话。云修儒怕他醉酒伤身,又不好驳众人的面子。廉庭芳也被几位掌印拉住不放,是无论如何也脱不开身的。云燕亭虽会吃酒,只一杯尚可,根本指望不上。正自左顾右盼无计可施,却见骆智远拿了酒杯,往廉松风那桌去了,这才稍稍放下了心。转头看见慧锦帝坐在魏允之处说话,忙赶过来伺候。

    慧锦帝吩咐糜江城下去用饭,命骆缇与云修儒坐下相陪。又把璩清尊仔细打量一番道“这位公子长的最像皇叔。不知公子可有信物吗?”璩清尊道“回陛下,草民没有信物。”杭士杰在一旁听的着急,不顾规矩的贸然开口道“公子出生之日,奴婢就在门外。记得稳婆抱与奴婢看时,公子左足心有一颗黑痣。请问璩公子,可有此痣?”璩清尊沉默了一会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左脚鞋袜。杭士杰低头一看,几乎便站不住了。魏允之离他最近,起身将他扶住。这举动着实太过亲密,引得慧锦帝望了他们两眼。

    魏允之努力保持着镇定,问道“璩公子令堂的名讳是……”璩清尊面色平和,有条不紊的穿好鞋袜,杭士杰的情绪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缓缓立起身,看着他二人笑道“家母姓田,名楚腰,是青楼女子,已去世很多年了。”杭士杰挣脱魏允之的扶持,失控的跪在璩清尊身前,抱住他哭道“公子公子,你父王找了你这许多年,总算是一家团圆了!”璩清尊低头望着他,眼中腾起一股杀气,抬脚将他踢的倒飞出去。

    众人被这一幕惊得呆掉了,划拳嬉笑声顿时戛然而止。雍小君叫了一声哥哥,跌跌撞撞的带着夏至跑了过去。三名锦衣卫同廉松风,夏百年几个也抢到慧锦帝身前。魏允之瞪着他,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道“你究竟想做什么?”璩清尊笑起来,半天方道“我想做什么?哈哈……十几年前,你们两个都做了些什么?我母亲到王府找你,却被他拦在门外。究竟是怕你纳个青楼女子失体统?还是另有私心?怕多个人分走你对他的宠爱?”回身向慧锦帝拱手道“陛下,内侍不得为人妾,一经查出必是死罪。这是连草民都知道的,就不信堂堂的王爷,还有那位杭总管竟不知?”又瞪着魏允之道“我母亲是谁,你早就忘了吧?十几年前你不认她,十几年后却又想起她的儿子。”说到这儿,哦了一声做了然状,接着道“明白了,没人替你送终是吧?哼哼,这便叫现世报了。哈哈哈……好,好得很了!”

    魏允之此刻不想与他争辩,急急赶至杭士杰身边。看着地上那一大摊的血,呼吸一窒。俯□去,将他从雍小君怀里接过来。灯光下,沾有血迹的嘴唇,衬的那张脸白的发青。魏允之命夏至同雍小君将他扶住,自己盘膝坐在他身后,伸掌抵在他的背心处,缓缓输入真气替他疗伤。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手足无措。立在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便在此时,只见云娃如一朵彩云,转瞬间便飘到了近前。廉松风与骆智远看得明白,这是上乘的轻功凌波飞步。武将中也有人认出来,忍不住大声喝彩。慧锦帝对云修儒道“云小姐好俊的轻功啊!守真竟不知自己女儿会功夫吗?”云修儒自然也看见了,只是觉得好看,根本不懂什么轻功不轻功的。一时张口结舌,竟不知如何作答?

    云娃急走到杭士杰面前,从手里的瓶子倒出三颗红色药丸,拧开他的嘴灌了下去。顺手将瓶子递给雍小君道“这药每日一次,一次三丸。不是什么灵丹妙药,看他的造化吧。”魏允之正在运功,雍小君替他连声致谢。

    云娃回身走到璩清尊跟前,看也不看,抓起桌上杯中的残酒,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璩清尊低了头,用衣袖拭着脸一语不发。云娃瞧着他冷笑道“你故意的是吧?看着今日人多,要他在人前出乖露丑。”指着杭士杰道“要他去死。这原是你们的家事,却单挑今日今时,在我府中大闹。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等着用完饭在走吗?”璩清尊明白,她是想让自己赶快脱身。可一见魏允之抱着杭士杰,满面焦急地询问着李放同籍太医,便想起自己的母亲,弥留之际孤零零的躺在那张凌乱不堪的床上。

    他霍然转身,走到廉松风跟前跪下叩首道“今日是公公的寿诞,我委实不该在此行事。可他是王爷我是小民,相差甚远,只得出此下策,望公公原谅。”廉松风侧身避让,双手扶起他道“公子休要如此,岂不折煞奴婢吗。请恕奴婢直言,今日行事,公子着实的鲁莽了。怎可当着陛下之面动手伤人了?你们父子有太多的误会,为何不能坐下来好言相问?”璩清尊摆手道“他不配!你道我上赶着认亲吗?”说罢,不屑的扫了魏允之一眼道“六岁之时,母亲临终前便告诉我了。从来就没打算要认他,是他自己撞上门来,却又怪谁?哈哈,这也算是天意吧。”

    骆缇此时忍无可忍,排众而出,将陈年往事细细说来。末了对璩清尊道“若没有杭士杰,公子早就没命了。没想到,公子一回来,不问青红皂白便要置他与死地。岂非有失公允?”璩清尊连连冷笑道“原来,这里头还有你的一份儿功劳了?难怪你要替他说话,真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骆缇摇头道“如今奴婢说什么,公子都不会信了。”不等璩清尊答话,慧锦帝突然开口道“璩公子,你,走吧。”璩清尊叩首起身,抬脚便走。

    路过杭士杰身边时,猛地被什么东西挂住了衣摆,低头一看,竟是那人的手,咬着牙道“不想死就放手!”魏允之将杭士杰紧紧护在怀里,仰头向他吼道“你有什么怨气,只管冲我这个正主儿来。打一个不会武功之人,你好本事啊!”此话正中璩清尊的下怀,挑着眉,一脸痞相的道“好啊,正要请教王爷的拳脚了。”众人见他那神态,活脱脱儿的便又是一个魏允之。雍小君起身挡在他们中间,苦劝道“公子在外漂泊十多年,期间的辛酸困苦,外人是无法体会的,有恨有怨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求公子细想想,杭士杰真如公子所说的那般,他何苦要与你父王,千方百计的到处寻你回来?就不怕你杀了他吗?公子哪怕不认王爷,你身上始终流有他的血,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既然如此,怎可父子相残啊?”说罢,抓住璩清尊的手臂,缓缓跪下道“公子要出气,只管冲我来。要想与你父王动手,就等我死了吧。”回头望着魏允之道“王爷千不念万不念,只念着对不住她母子在先,就宽容些吧。”魏允之的心几乎被揉碎了,一边是失散多年的亲骨肉,一边是倾心相爱的知己,他现在唯一明白的是,造化弄人呐。

    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那药起了作用,杭士杰微微的睁开了双眼。他的手仍旧抓着璩清尊的衣服不放,努力将涣散的精神聚拢来,低声道“奴婢一死,可换……换得公子……回家吗?”魏允之泣声道“你只多在床上躺几个月便好,哪里就死了?”杭士杰像是没有听见,两眼死死地盯着璩清尊,盼望着他的答复。雍小君早已是泪流满面,摇着璩清尊的手哭道“公子,公子,你说句话吧!”璩清尊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杭士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手从衣摆上慢慢滑落。

    62、第章

    这场雨已经下了四五天了,时大时小,缠绵不去。凉爽倒也凉爽,只是有些人却坐卧不宁,失了素日的优雅。回想那日情景,夏桑植不觉间又神游天外。那是怎样一个人啊?前一刻还对自己冷漠如冰,一转眼,便称兄呼弟起来。只道他是个读书人,不料,于武学上还颇有研究。虽然不会真正的拳脚,江湖上各门派的功夫却了如指掌。好奇之下问他,一个读书人怎的竟喜欢这些?他只笑而不答。想约他一起出来玩儿,可惜这话,直到自己出了大门口,也没讲出来。很冒昧的问他为何不成亲?他却说,这辈子就想一个人过。夏桑植现在想起这句话,心里仍旧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不清是欢喜还是悲伤?为什么欢喜又为什么悲伤?

    正自胡思乱想,只见心腹家人问春,神色慌张的跑进来道“二爷二爷,听那边府里的人说,小少爷丢了,这会子大爷领着人正满大街找了!”夏桑植猛然惊醒,抓了问春的手叫道“怎么回事儿?”问春叹气道“听说老爷逼小少爷练武,逼得忒紧了些。小少爷耍懒不练了,老爷就打了他两下,骂了他几句。今儿一早儿奶母进房一看,人就不见了。夫人哭个半死,正扯着老爷的胡子要拼命了。”夏桑植哼了一声,叫上府里所有的家人小厮,冒雨上街找人去了。

    直至午后,夏桑林一无所获的,在街上继续寻找着儿子。他是个孝子,虽然对父亲多有埋怨,却不肯讲出来。想着儿子才六岁,京城人烟稠密,三教九流哪路人没有,万一……夏桑林不敢再往下想,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往前面去了。

    路过京中赫赫有名的芙蓉居饭庄,有一家人着实饿的难受,又被里面飘出的香气,勾的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谁知,就这一眼那家人便高声叫嚷起来。夏桑林同另外几人赶过来看时,只见诺大的店堂内座无虚席,十几个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菜,在座椅间穿梭着。离门口最近处,有一小厮手举一块木牌,上书“失物招领”四个字。木牌上悬挂着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正面绣着一个碧字。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这是故去的妻子亲手做与儿子的。

    小厮将他请到一边,细问道“爷说认得这荷包,可知背面绣的是什么?”夏桑林道“背面绣的是一个‘峰’字。”小厮道“荷包里有东西吗?”夏桑林道“里面有青丝一缕。”小厮脸上有了些笑容,想着主子的交代,仍不肯放松,继续问道“这荷包是爷自己的吗?”一旁的家人按奈不住要发火儿,被夏桑林瞪了一眼,转回头道“此物一直佩戴小儿身上。”小厮道“请问小少爷叫什么?多大了?”夏桑林道“小儿姓夏名碧峰,今年六岁了。不过个子长得高大,看上去倒像八九岁的孩子。”小厮满意的点点头,将荷包取下交与夏桑林道“夏爷请跟我来。我家主人侯你多时了。”夏桑林道“敢问你家主人高姓大名?”小厮笑道“我家主人乃是这芙蓉居老板的表弟,姓雅名竹。夏爷快随我来吧。”夏桑林道了声有劳,随他往后面去了。

    这芙蓉居前后有两三进的院子。房屋七八十间,内设一座大戏台。京中王公贵族,士卿富豪巨贾,皆看中此处园林幽静,房间陈设雅致,餐具菜品考究精美。凡官员团拜,士卿雅聚,商贾签约。喜宴,寿宴,满月,乃至一般的聚会,都首选此处。

    小厮领着他们绕过一条条游廊,分花拂柳地走了一阵,来在一所小跨院儿门前停下。夏桑林吩咐家人在外等候,自己跟了他进去。

    院中寂静,架上两只鹦鹉亲昵的靠在一起。廊下摆了一张软榻,上面躺着两个人。一个是眉心有痣相貌清丽的男子,另一个是八九岁的小孩儿,此时正紧紧的依偎在他怀中,二人睡得正香。那男子果然是雅竹。这小厮便是他的书童蓝羽。

    夏桑林拦住正要上前的蓝羽,将他拉到一边悄声道“莫要打搅他们。烦小哥儿带我那几个家人先去用饭,我在此等候便好。”蓝羽迟疑的望了他一眼,见他看起来还算忠厚。蹑手蹑脚的到另一间屋,搬了秀礅出来请他坐下,奉了茶,这才退出去。

    夏桑林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望着榻上的两人,渐渐有些恍惚,刚毅的五官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

    便在此时,忽听得雅竹低低的唤了一声“茶来”。夏桑林左顾右盼不见他的茶碗,院中又无其他的人,只得将自己的茶端过来,扶了他的头慢慢喂了两口。见他又睡去,自己亦退回原处坐下。

    又过了会儿,只见搭在他二人身上的被单子,滑了一半在地上。夏桑林忙走上前拾起,轻轻与他盖了回去。不经意间,看见儿子的口水,肆无忌惮的在他胸前侵湿了好大一片,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偏巧,蓝羽同费关情走进来。见他立在榻前,对着自己的主子呆看,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喝道“做什么了?”几步冲将过来,一把推开了他。夏桑林知他二人误会了,也不恼,指了指雅竹的胸前,二人低头一看,忍不住笑起来。向着他连连拱手致歉。

    雅竹被突如其来的断喝声惊醒。想是刚刚睡醒的缘故,但见凤目微挑,眼神迷离,仪态慵懒至极。这一次,夏桑林倒真是看呆了。

    蓝羽上前轻轻将他摇了摇道“爷,小公子的父亲来了。”雅竹一听,眼神逐渐清明起来。正要打算起身,不想被那孩子小手攥得死紧,脑袋又往自己怀了拱了一下。夏桑林低声喝道“你要睡到几时?还不与我起来。”说罢,伸了手过来拉扯。雅竹很自然地抬手一挡,看了他一眼,抱着孩子慢慢坐起来。蓝羽上前与他穿好了鞋,请他二人到房中叙话。雅竹嫌屋里闷,不愿进去。蓝羽只得将绣礅移至榻前,请夏桑林坐了。又重新斟茶上来,这才同费关情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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