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外面宾客都等着呢!”
“………………就说我稍后再过去!”他随手扔掉了胸前的那朵碍事的胸花,奴才们没有接住,便直接下了池塘里!
顾南风微微扶额!觉得头疼…
下人们来报,呈上了已成碎玉的贺礼!那人双眼深似寒潭,将自己送与那人的羊脂软玉捏了个粉碎。几缕的鲜血从他指缝中流出,滴落在他艳红的喜服之上,与那红色融为一体,看不见丝毫的血迹。
顾南风发现自己的头更疼了!如此不吉利的东西,还让新郎见了血,温倾仪啊!温倾仪!你是来搅局的吗?
“……这!”前来禀告的苏颜儿一看这个情况立刻六神无主的去找止血的药膏,却被慕容清绝阻止。
他轻轻扯出一个森冷的笑意!心中似有千疮百孔的恨意,我赠与你之时一片赤忱之心,你还于碎玉何意?当真因为那一吻,要学古人割袍断义!拿碎玉还赠?
“倾仪已经醉了!你不会去怪罪他吧?”顾南风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着
“难道你认为我现在应该像个女人似的去找他讨说法吗?”随手将碎玉洒于空中,玉沫在空中起舞回雪,霎时美丽!那人冷寂的目光淡淡一扫,苏颜儿却说“温大人现在在隔壁厢房之中,四小姐也在哪里!可温大人吵着要见你,四小姐怕惊了少夫人,就让我…来通知顾大人”
隔壁厢房!那人和蝶澈在一起…他想也未想的大步而去。顾南风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苏颜儿却拦住了他“顾大人!少爷不会对温大人怎么样的,你去劝阻只会越劝越糟”
真是该死!顾南风来回踏着步子,窝着的火都没处发去…
慕容清绝放下外面的宾客赶去厢房时,却看见上官虹也在这里。
他顿了一顿步子,没有立刻进去!慕容蝶澈正站在美人塌前,冷冷的看着上官虹在这里大献殷情,却并未注意有人走了进来。
“倾仪啊!我知道今天宰相大人大婚,你也跟着开心,可你没必要喝这么多啊,伤了身子可怎么办啊?”
“上官兄说的对!我干嘛喝那么多酒啊…”那人将自己的纤纤玉手搭在了上官虹的肩膀上面,微微撑起着身子醉眼朦胧的凑近了上官虹“上官兄可是有许久未见啊…”
“是啊!是啊!…”那热气直直的喷在他的下巴上,麻麻酥酥的!上官虹从未与他凑的这样近过,全身都快瘫软的感觉。却知这里是慕容府上,他表面上却是不露任何痕迹的替他拿帕子擦着额头。
“倾仪知酒后伤身,就不应该喝这么多”
温倾仪离上官虹姿势太过暧昧,慕容蝶澈只看了一眼便觉不雅的想去阻止。正巧!看见了哥哥面若寒霜的出现在了面前,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去前厅吗?
慕容蝶澈也不动声色的说“上官大人,家母只是让你代表她来看望看望温大人。侍候他的事自有下人帮着,你身子贵气莫累着”
“蝶澈无妨!上官兄与我认识多年,定是…定是…”他蕴量很久的东西这会翻江倒海的涌了上来,说是迟那时快一下子全呕在上官虹的衣服上,其实说是秽物,也好在他没有吃任何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酒…
上官这下虹皱起了眉头,那张脸比哭还要难看。那人却吐的心满意足的冲他笑着“真是舒服多了!”
“上官大人,都说让你…”蝶澈挥挥空气中略微浓烈的酒味,上官虹也深知实在不好闻,连忙起身却正好撞见那满带煞气的慕容清绝。
“宰相大人!”上官虹不知慕容清绝站在他后面看了多少在眼里,这会他是真心虚的想哭…
“以后…上官大人还是离倾仪远些为好!再有下次,你身上可沾的只有血了”他淡淡的说,慢慢的走近了塌中之人。上官虹惨白着脸,连声说着是是是,下官知道的,再也不敢的话。
“这人…真是小人一个!”蝶澈眼中尽是不屑“整日的去巴结母亲,想要借着母亲讨好哥哥”
“你不必在意,这人迟早是要除的!”
他的眼神又冷了几分,静静的坐在塌前看着温倾仪不知何时睡着的容颜,手心还传来迟钝的痛楚。
“哥哥!你的手怎么了?”蝶澈注意到他的手,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一点小伤,待会我自己处理”
“今天是哥哥大婚之日,不能马虎大意!我这就叫颜儿叫大夫过来”慕容蝶澈不容哥哥有半点推辞,立刻转身去了门口。
于此同时!慕容清绝丝毫没有防备的被人压倒在了美人塌上,他愤怒的看着上面那张近在咫尺之间的脸,发现那张若神水雕琢的脸蛋泛着淡淡的潮红,双眼迷离正没有焦距的看着自己。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温倾仪第二次醉酒!这次显然比上一次更为过分,慕容清绝一边紧张的望着背转身的蝶澈,一边紧张的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这若是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你的手受伤了?”他问,下意识的去摸慕容清绝的手…
“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慕容清绝低沉着声音说道,一双眼睛逐渐冰冷!实在没有想到这人如此大胆…
那人缓缓低下了头,在他的耳垂边叹道“你明知道我是担心你的!”
“你让开”
“不让…”终于抓住那人别扭的手了,他拿到面前细细一看,只见伤口还未处理,血肉有些外翻定是流了不少的血。他看了心中生疼,怨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都说了不关你事!你最好给我让开…”他始终紧张的盯着门口,眼看那一抹素白便要转过身来,他几乎便要不顾一切的跃起。手心却突然一热!他惊愕的转过头来,看见温倾仪捧着自己的手正用他那温热的小,舌一点一点舔去了他手中的血迹。那湿,漉漉的触感像一条条小蛇一样从手心中钻了进去,有点痛却又觉得潮热,慕容清绝口中突破干渴起来!
等到慕容蝶澈转身而来时,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慕容清绝揉揉被撞疼的腰,看着那人再度睡去的样子,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醉了。若他没醉,那方才算是什么?给自己治疗伤口?拿他的口水?慕容清绝的心开始激烈的跳动起来,却是什么也不敢想的再度握紧了拳头。
“大人…大人…”府中的大夫示意他不要握拳影响包扎,他微微回神!母亲却是催了很多道,他置若罔闻的没有再去前厅,也没有回去洞房。转眼,已是天淡银河垂地,月华如练的时候!蝶澈已经回房,他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再回头看了那熟睡中的人一眼后,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第49章 软肋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微微朝门外独自饮酒的顾南风笑笑,坐在了他的身边。
“我没有想到,你大婚之日竟然一整天的守在倾仪哪里!”顾南风的眼睛很冷,没有平日里儒雅风流,巧言令色的表情,却直勾勾的看着好友。
慕容清绝被他看的低头苦笑!拿过了早已给自己准备好的酒杯,为自己满上。
“木芙蓉她不会介意的”
“也许是她已经成为了习惯!也许是她看的透彻,因为慕容清绝心里有的那个人是温倾仪,她又可以拿什么和他争?”
正要送入口中的酒微微迟疑了一下!他仰头一饮而尽,不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