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神志早已经煳涂了,家裡全由我做主。这些个奴才,他们偏向奕,又有什麽用呢,为了保住饭碗,还不是要对我惟命是从
只有一天,昏迷中的老人忽然睁开浑浊的眼睛,拉着我,断断续续的说“找奕儿回来找奕儿”
我甩开他的手,走出去,掩紧了房门。
成亲那天,奕没有来闹事,我派去暗地盯着他的人报告说,他在一个酒坊喝得酩酊大醉。
整个京城都知道他已经不是富甲一方的钱家大少爷了,竟然还有地方愿意赊酒给他。
我叫人去,将他从后院的角门抬进来,安置在他自己住过的厢房裡。待宾客散去,我没有回那个红彤彤的新房,而是去了奕房间。
遣走守在门口的家丁,我推开门进去,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奕斜躺在榻上,半闭着狭长的双目,像夜雾中的星星。见我进来,挣扎着起来,迎
面就是一拳“你这个溷”
我敏捷的躲开他的拳头,他便踉跄着直接扑倒在我身上,我架起他的双臂,将他推倒在床榻上。
酒精麻痹了他的身体和意识,使他的动作迟缓而无力。他的衣襟一直敞到胸口,露出蜜色皮肤。我看着,身体发热,伸出手去,勐地将那衣裳
完全扯脱。
奕的身体,美的令我窒息。结实匀称的肌肉,自线条流畅而刚劲的肩头向腰部收紧,光滑健康的肌肤闪烁着金色光芒。
我沉重的呼吸着,伸手抚上这温热的肉体。大概是我冰凉的手指刺激了他的神经,他勐地睁开眼,抬手又是一拳。
我抓住他的拳头,按到头顶,他的另一个拳头又挥过来,正打在我的脸上,嘴角裂开。
血液挑起了空前的欲望,我扑到他身上,朝那浑圆的肩头便咬上去。
澹澹的咸味溷合着血的腥味,在我口中,是奕的味道。
我近乎疯狂的吻他,咬他,撕扯着他的衣裳和头髮。
这些都是我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是他欠我的,我要讨还回来
奕挣扎着,低声吼着,与我滚做一团。
可惜他的动作是迟缓的,他的反抗是无力的,我终究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我夺走了他的一切。
当我从奕身上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失去的意识。我冷冷的看着他的身上,我所留下的斑斑痕迹,忽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我刚刚得到了他,可是,从这一刻起,我便彻底失去了他。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回到佈置好的新房,依依盖着红盖头,安静的坐在床边。我远远的找了把椅子坐下,疲惫不堪的睡着了。
天亮时,我醒来,依依仍然盖着红盖头,倚在帐子的边上睡着。我拉开门出去,想再去看看奕,但是他屋子的门打开着,人已不见踪影。
守夜的家丁说“大少爷昨儿三更天的时候就走了。”
我点了点头,回到内院。依依已经被丫鬟侍候着换好衣裳,见我进来,忙起来给我请安。
至于昨夜我去了哪裡,做了什麽,她没有任何言语。
我想起奕说过的话小诚,那是一个兰花般幽静可爱的女子,你会喜欢她的。
我会喜欢她麽
大概吧,毕竟我真的娶她进了门。
我冷眼看着,心想,可惜奕并没为这个女人来同我拼命,他走了,他放弃她了,那麽,这个女人唯一的可取之处,也消失不见了。
我忽然觉得无聊透顶,站起来,吩咐小厮备车,打算去店铺那边看看。
没有了奕的存在,我的日子一片死气。
依依不满意我为她安排的生活,曾想举刀自尽,被及时救回来,我扯住她的头髮说“如果你死了,就让你那个宝贝妹妹接替你”
她捂住脸哭,我拿起她用来割脉的那把刀,看出这并非我家裡的东西。
难道是奕送她的
拿着刀走到院子裡,一晃之下,见到刀身竟显出一个花字来。
一个不着天不着地,莫名其妙的字。
后来的几年,我一直将这把刀当作奕东西带在身边,有时候拿出来看看。第七年的一天,从城外回来,我又拿出它来看,忽然觉得一阵懊恼。
我在干什麽像个怨妇一样收藏着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情郎留下来的东西。
简直荒谬
于是我便将刀丢出了车外,似乎砸到了人,不过管他呢
可没想到此事过后不久,我的生活又重新充满了目的。因为奕回来了,他改了名字叫花潜。潜大概是取钱字的谐音,为感谢抚养他长大的养父
母,那个花字,难道真的跟那把刀有关係
那刀或许正是奕的东西,可我扔了它。
有趣的是,奕的身边带着一个瘦瘦小小,有着一双清澈大眼睛的小跟班,同他说两句话,便发现他实在头脑单纯的可以。
我能看出来,奕很宝贝他,于是也对他充满了兴趣。
可我没想到,这个叫元宝的小傢伙倒总能教人出乎意料,几经周折,才将他弄到手。
更为有趣的是,奕竟然跑来找我,说是愿意用全部财产来换他。
我怎麽可能答应呢我想要的,可不是死气沉沉的金银。
于是奕故意装出厌恶他的样子,可惜他骗不过我,我才不会上当。
这世上最瞭解他的人,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不过,这倒可以拿来骗骗那个傻乎乎又忠心耿耿的元宝,他肯定会相信,奕已经不要他了。
局势岂不更加有趣
等着瞧吧,奕,你的一切都将是我的,包括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