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的人,伏跪在地上,我抱着包子转身,看着李未央,一脸阴沉地站在身后不远处,旁边,是一个身穿龙袍的,皇帝,和一个穿着红色显眼衣物的男子,这人,我记得,上次我在王府见过的。
李未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惊惶地跪在地上的女人道“想不到我这长安王竟是做得这等窝囊,连即将成为我的正妃的人,也能当面被人说得如此不堪,本王倒是不知,那些人在背地里还会将本王和夜儿说成什么样子呢。”
“额,我说哥哥啊,你和你家的夜儿,本来就是肚子里就有的婚约,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乱说你们什么?”
“哼,你这叫什么来着的贵妃,不就敢说吗?皇上刚才难道没有听到?”
“谁说她是朕的贵妃了?”那皇帝脸上完全少了刚才的神色,冷眼扫了一眼地上的人,“传朕旨意,夺了这女人的贵妃之位,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现于朕的面前。”
地上的人身子一抖,“皇上,臣妾知错了,求您宽恕我这一回吧,臣妾知错了,不该辱骂王妃娘娘。”
地上的女人,突然哭着拉着我的衣角道“王妃娘娘,是我错了,刚才不该那样说你,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求您了,我不能离开志儿啊,志儿还小,我舍不得他啊。”
我有些好笑地低头看着她哭花了脸,再不复原来的倾城之色,“那你刚才那样说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现在这样的结局?你以为做了错事只要求一句饶就行了?”
“怪,只能怪你骂的恰好是我,怪,只能怪你,没嫁一个好夫君。”
抬脚,将地上的人踢开,有些兴趣缺缺地靠边站着。
“念卿,这世上,该仁慈的时候绝对要仁慈,但是,不该仁慈的时候,你娘亲也不会就手软的,既然她刚才敢那样说我,那么以后她得势了,还不知道会在暗地里怎么对付我呢,这样的人,我又如何愿意出手相救?惹我之人,十倍还之。”
就像一场戏,我看着一众的人哭哭闹闹地散了场。
“哇,王妃娘娘当真嚣张得紧,敢怂恿世子打皇子,还能和皇上的妃子对着干。”对于那红衣男子的话,我听不出来是褒义还是贬义,不过,管你怎么说。
“怎么样,李未央,还敢娶我这个嚣张跋扈的男人不?少不了以后我还要给你生出不少的事端呢。”我笑着看着李未央道。
那人说“随君所愿,只需记得我永远在你身边便是。”
那个送糕点来的宫人,珠儿也终是没有找到。
只是,那三人听珠儿说了我刚才的情况,都是紧了眉色。
哼,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紧张个什么劲?至多在外人看来,那糕点我不喜欢罢了。
我都不知道真正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突然,我都不想成亲了。
成亲那日,上天会给我怎样的一个惊喜?
“夜儿,有什么困难,你一定要给我说。”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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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的花花和钻钻~结婚那里,会扯出一些东西来~容浅夜还是单纯了一些~我还是把包子弄出来遛一圈,免得总觉得是来打酱油的~你这后妈对你好吧,包子,足足给了一张来彰显你的形象~
☆、第四十三章 蛊人,夜半来访
“青姨,我疼,我不要泡了,这些药水,里面有东西,夜儿害怕,夜儿不要变得百毒不侵。”
记不得了,那是一间怎样的房子,每一次,眼睛都是被蒙住的,手被吊在屋梁之上。
哭得声音很嘶哑,那么温柔的青姨,却是不来。
那个恐怖的桶里,先是放了断肠草、雷公藤、乌头,闻得出,有好多种的毒药和一些药性温良的草药。
再后来,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多,我觉得,也许撑过去就好了,直到那里面有了一些能动的东西。
如丝线一般的恐怖的东西,在我的皮肤里,钻来钻去,钻来钻去,那是怎样的痛,怎样的痛?
“不要让那贱女人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也别让他死在了这些药水里。”
“可是,主子,浅夜他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我怕,夫人她到底会发觉有什么不对之处,要不,我看现在就这样子吧,王爷那边我想现在的药性也差不多了。”
“哼,你就直接给那女人说容浅夜顽皮,想在外面多玩儿几日便是了,即使发觉了又如何?她的那个儿子不是好好地在容家待着吗?”
“她萧子情是怎么对郁儿的,我便用她喜欢的羽儿的儿子来还!我要把他做成一个现成的解药,送到我的郁儿面前去。”
为何我总独自哭泣,不是因为寂寞得慌啊,是因为,总是一个人,面对着无知的魔鬼。
那些痛,只有夜里梦中才记得,白天那个容浅夜,只是一个不知世事,以为自己一直很幸福快乐的人。
我恨,我恨,我不知恨谁。
我天性懒散,便是思维也是散的,那个女人以为,我就是一个任人摆弄的躯壳吗?一个命令,便是什么都记不得了?不就是摄魂,我自己也会。
原来,娘亲一直不知道我就是她的亲生的孩子?
我哭泣,是为自己,我挣扎,为谁?
我是一个很幸福的人啊,你看,我有娘亲疼着,青姨爱着,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那些,只是梦,而已。
每次随青姨出去,总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好快,刚买上了一只冰,糖葫芦,一转眼,青姨说,就过了一天了。
醒了,你还是容浅夜,有青姨爱着,娘亲疼着。那个女人说,不能让娘亲知道。是啊,谁会相信我说的?我就只是一个人而已。
这是一个很怪的圈子,我想出去。
某一天,我给青姨说,让我演一场戏吧,我要报仇,报杀父之仇呢。那个女人准了,只需时机一到,便可。
虚虚实实,虚虚实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谁才能信。
有些东西,忘了,便千万不能想起。只需记得,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我想有个真正的家。
“浅夜,浅夜,快醒醒,我是青姨。”
“夜儿,求你,你快醒醒,不要去想,不要睡得太深,求你,青姨对不起你。”这哭声很是熟悉,每个午夜梦回,我便会看到,那人在我床边独自垂泪。
“你不是青姨。”这人,就只是个普通的宫女而已,说的话,却是和青姨的声音相似。
“夜儿,是我,青姨,我是借的她的身子与你说话。”那宫女坐下来在我的床边,两眼直直地看着我,一旁昏暗的灯火衬着,有些渗人。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青姨?”我缩了缩身子道。
“夜儿右边屁股上有一颗痣。”
猜对。
“青姨,你用的这是什么法子?这算是民间所说的附体?”我好奇地爬到那个女子的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不是,她是一个蛊人,我只是在远处操纵着母蛊而已,这是我们云国皇家的秘术,就如同我教你的摄魂一般。”我看那女子只是机械地张着嘴,脸上却是无丝毫的表情,觉得有趣。
伸手,摸摸她的脸皮,热的,幸好不是死人。
“夜儿,别闹了,青姨今日一来是有正事要交代于你。”女子偏头,躲开了我的手。
神奇了,她这都能感觉到。
“你可知你母亲的去向?”
“什么?你说娘亲?”此时,听到娘亲这两个字,又紧张,又兴奋。
“她被主子关在了府中不得出。”
原来,娘亲被抓住了,被下棋的人困住了,要我这颗棋子去解救。
“青姨,我要怎么做她才能放过娘?”
“哎,夜儿,不是青姨不帮你,你上次没能杀掉李未央,她心中起疑了,白日的那盘糕点,便是她对你的试探。”
我感觉到,一滴滴的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低头,抓着被子的手,有些发抖,“如果我吃下了那些东西,会怎么样?”
“如同这个女人一般,成为蛊人。”
“青姨,我不要这样,我害怕,”我看着我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来,“我不想受人的控制,我想自由,我不要这样,我好累。”
“夜儿,对不起,青姨再不能帮你什么了,我也有很重要的人在她的手里,我已经求了她了,她说只要你主动杀了李未央,她便放了你,把你身上的醉梦也解了,但是,如果你不做的话,你娘她就没命了,她也会亲自出手。”
“青姨,我不能杀人,李未央我不能杀啊。求你了,帮帮我。”
“夜儿,这就是你的命啊,你躲都躲不掉,你不杀她也会出手,那个王爷,不值得你去爱啊,他们李家的人,也没一个人是好人,待一切尘埃落尽,青姨便帮你找一个这天下最美丽的女子做你的妻子可好,你是青姨疼爱的孩子啊,青姨不忍心看你这样。”
“命?她以为她就是那天吗?可以决定那么多人的生死?就因为我是杨谦的儿子,我就该去背负这该死的命?”
“夜儿!”那人突然将我拉住,“告诉我,你记起了多少?我不是要你别去想吗?啊?”
“青姨,我想知道,我的真实的样子,我总觉得,自己活得很是虚假。”
“我不是将一切的都告诉你了吗?你只须记得该记得的,我不准你再想了,你听到没有?我教你摄魂是要让你去保护自己,不是去用在你自己身上!”
“青姨,对不起,夜儿不会再用在自己身上了。”终究,有些东西,忆起来,好似我会崩溃一般。
青姨的语气,也终是软了下来,“听青姨的话,夜儿,杀了李未央,我去求主子将解药给你,以后你便带着夫人离开这是非之地,过你想要过的日子,可好。”
说完,那人便悄悄地向着门口走去,人影一闪,便是如同没来过一般。
青姨啊,你可知,我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同李未央成婚,诺言便是诺言,你让我亲手杀了他,我如何能下得了手。
是不是真的如同白天那女人说的一般,我这人,就是贱?居然甘心被人压?男子之间,是不是终究是不合适的?
他说,三日之后,将以公主之礼十里相迎,他说,他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将是他李未央唯一的妻。
哈哈,你就不怕天下人笑话你,说你以个堂堂的王爷,居然取一个男人为妻,还是罪臣之子。
哈哈,我的父亲,你快看啊,你的儿子,居然会和一个男人成婚,你们那婚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我曾经,懒散得连自己的命都看不上眼,可如今,当我想活一回的时候。
哈哈,这世界啊,怎么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啊!
我要烧死你们,这些坏人,就只懂得欺负我一个人的坏人!烧死你们!烧死你们!等你们都死了,我才能得到自由,对你们都死了就好了。
都去给我死!
火啊,给我烧起来,烧得越大越好,将这个世界的肮脏都给我烧得干干净净,烧得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坏人为止,那样,就没人再会欺负我了。
娘亲,原来你终究是没当我是亲生儿子,怪不得,怪不得,娘亲啊,你可知道,夜儿很痛啊,夜儿被那个坏女人打,夜儿,被那个坏女人送到过那种地方,你是不是只想过你在容家的那个亲生儿子?
青姨,你明明知道我很痛,为什么还要那样做,就不能放了我?为何不直接让那个女人将我做成活死人?为什么要教我摄魂?为什么我要去回想?
容浅夜,你好幸福哦,我羡慕死了,哈哈!
容浅夜,你真讨厌,你也该死!你都知道了你的仇人是谁,却是无力去报仇,还要靠委身一个男人去帮你实现愿望,你活该,你活该一辈子只能被男人玩儿!
你,就是和女子成婚,也是注定没有孩子的。
杨家这一脉,注定毁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