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哼!刺入了心脏?你倒是会找借口,刺入了心脏他还能活到现在?”
是啊,明明我都刺进了他的心口,他还能活到现在,是老天不想让他死而已,关我何干系?
“你知道不?因为你的任性,打坏了我的计划?”那双桃花眼,带上了狠戾。
我不禁在心里嘲笑,你的计划,又干我何事?我做的,只是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啪!”
左脸顿时一阵火辣辣地疼痛,“笑什么笑?”
他怎么知道我在笑?我好奇了。
背后,我也不知道是否是疼痛了,只是,我连脑子都不想转一下了。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给青婉说过会取了他李未央的命吗?不是会取回虎符吗?这不是你自己布的局吗?想不到搭了这么多人进来,却是这样的结果,损了我们多少的人手,差点把他搭了进去,你,实在可恨!”
我自己的棋局?好似我没有请你们来演戏吧?
你不知道啊,我最喜欢改剧本了,遇上这样的结局,活该。
“难道,你是喜欢上了他?想不到,逍遥王的儿子也不过如此,生来居然喜欢被人压,而且还是被仇人的儿子压着,既然你喜欢,我马上找人来让你享受个够?”
“不用了。”
我存了一口气,尽了最大的声音说道,我还是喜欢女人,我杨家的一脉,就只剩我这棵独苗了,我都去断袖了,那我杨家当真只能绝后了。
“哦?我看你的样子,是喜欢得紧呢,口是心非吗?放心,我会满足你的。”我恰好看到,他眼里的残酷笑意。
这世上的人,怎么个个都是所谓的千古奇葩?
我看我还是晕了好,不用撑了,脑里的那根弦一松,我的世界果断黑了下去。
我不是我,你们看到的,也不是我,我是谁?我也不知道。
好累,我的江湖梦,我的逍遥于行,怎么离我越来越远了?
为何,仇恨的根,就是深种不了我的心,青姨,你是否对我失望了?
我觉得,待我清醒的那日,就是我疯掉之时。
哈哈哈!
“阿酒,够了!”
“怎么,你心疼了?”
……
这世上,总有人,对着另外一个刻进了血肉的人,成疯成魔。
青姨说,李未央是这李氏王朝如当年逍遥王杨谦一般的存在,其母为四大家族中的萧家嫡长女萧子情,他的母亲就是一位心机权术不属于男儿之人,当年在后宫中,稳坐皇后这第一把交椅,管得下面一众妃子服帖异常。
当年先皇薨毙之后,按照长幼之顺序,皇位根本就轮不上现在的天佑帝,而是当时年满15的大皇子。
只是,在萧家和司徒家的帮助下,当时的皇后,以铁血的手腕,卸了不少拥护大皇子等人的权力,从则留命,不从,杀!
有人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责她“后宫掌权”,意图不轨,她对着众人冷笑,我就要替皇上,看好这李氏家国江山,免得落入贼人手中,误了千古社稷,说完,那位大臣已是人首分离,血溅当场。
她口中所说的贼人,便是云妃之子,她生了两位皇子,一位便是大皇子,而另一位,是还年幼仅四岁的六王爷。
自然,之后便是千古以来,皇室少不了的血腥纷争,有了司徒家的支持,自然那大皇子再怎么厉害,也是逃不过失败的命运。
听说,当年那位云妃为保稚子性命,让还仅仅四岁的孩子在一众大臣面前发誓,不图社稷江山,愿做“贤王”,不问政事,然后,她在皇后面前服毒自尽。
那年,争夺皇位的皇子,个个都殒了命,只剩几位无权无势,母家也毫无背景的皇子公主。
据说,当年李未央八岁,其母萧氏将之招来膝前,问他,江山美人,二选其一,要江山,便是权倾天下,千古帝业,掌控一国社稷,黎民生死;要美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此生唯一。
要江山,美人便不能存于世,要美人,便放弃江山,专心辅佐新帝,他的胞弟。
李未央继承了其母果断杀伐之性格,胸中富有谋略,尤其在军师才能,听说不亚于当年的杨公,15岁入伍,跟随司徒老将军带兵便名声在外,其所出的奇兵怪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一众的人叹服异常。
此人却也有血腥的一面,那年刚逢李国附属小国叛乱,李未央带兵,以五万之众,俘虏敌国上至将领下至士兵三万,国主不得不求和,愿意永世臣服,李未央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命令手下将士,取叛国三万兵众头颅热血,祭李氏王朝家国山河,然后,血洗那个小国。
他对天下人说,扰我李家王朝太平者,此下场!不从者,杀无赦!
此人,平日性冷如冰,少有言笑,除了几人,也很少有人与他亲近,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会何时将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抖出来,让你身陷牢狱之灾。
听说,谁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听说,他冷情冷心,不近女色,听说,他为了他心中的那人,生生成了个断袖!
举国上下都知道,他喜欢一个男人。
听说……
老子被他耍了!
你个混蛋,从头到尾就在跟我演戏!
亏得我信了少许!
不过,我不也在演戏?这又怪得了谁?
“怎么?是谁惹了我们的浅夜,让你如此皱眉?”
我睁开眼睛,便看到床边多了一个花和尚,“你这花和尚,不去管你自己寺庙里的香火,却来管我皱眉之事,闲得慌了我看是。”
“是啊,最近的确是闲的慌了,不用操心政务,还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那人的眼眸,沉淀着温柔的笑意,有些像那暖春的风,不寒也不燥。
我趴在床上,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
“你怪我吗?让你如今只能在这么一座小院子中,连出门都不行。”
“你又为何要自责?这两国之间的事,本不该将你牵扯进来的,何况,我们要救的人,也救出来了。”
这一室中,有人在微微的叹息,“你本也不适合这些,她这又是何苦。”
“青姨她,会生我的气吗?”我动了动左手,却发现,手腕处,包扎着几圈布条,有些隐隐的痛。
过了良久,我才听到身边的人,弯身,执起我的左手。
“跟我走吧,离开这里,这些恩恩怨怨,你也莫要再理会了。”
“我把娘弄丢了,我要找娘去。”我收回手,努力地摇头。
“我帮你找。”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可是,她要我将你带回去。”
“不,我不去,”我猛然抬头,看着云锦,我看到他的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淡淡的怜惜,“至少,我没找到娘之前,我是不会去的,可以吗?”
不知为何,我就感到,眼中,有眼泪流下,我是一个坏人,娘亲她会不会讨厌我了。
“好,不去便不去,你好好休息养伤。”
他转身,向着房门而去,“我希望你莫要怪罪阿酒,他性子天生便是沉不住气。”
哦,容酒啊,“这些都是我应该的,何来怪罪,另外,我的血里好似有不少的良药,你们要用尽管用便是了。”
闭上眼,我头有些发沉。
不知多久,我才听到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我就是个疯子,你们也是不折不扣的疯子,这天下,到处都是疯子。
右手紧紧将身下的被子抓住,恨不得想将之撕得粉碎。
娘亲,李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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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睡过头了~现在才起来
☆、第三十六章 临行别离
每日,我睡醒一觉,就会发现左手臂上,会多出一道伤口,上面简单地缠上几根布条,隐隐地渗出血色,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一阵一阵的疼痛,我有些无力地笑了,也不知是嘲笑自己的什么。
床旁,总是会放上菜色极好,又很补的菜品,我头晕得慌,也没怎么有胃口,便随便动了几筷子草草了事。
那位据说是我表哥的人,至从我来的第一天跟我打了个照面以外,我便是再也没见过。
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也的确是见不着什么人,除了云锦每日会来小坐一会儿,督促我吃些东西,我便再也没看到过别人。
不过,见不着那位表哥也好,我怕再见他时我身上又会多几条鞭痕,也许,某一天,我会向他讨回来,也说不定。
“你还是跟我走吧。”某日,云锦突然闯入我的房中,面上不复往日的淡然,隐隐透着焦急。
“我说过了吧,我现在是不会走的。”我撑起身子来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你就这么自信他李未央不会拿你怎样?”他眼里有了些微的怒意。
“出什么事了吗?”我到底还是感觉到了不对之处,关于李未央的问题,我想我是没有必要答复他的。
“容家为你安排的那个替身,投靠了李未央。”云锦有些疲累地叹息着。
“替身?”我此时的表情,只能用诧异来形容。
看我如此反应,云锦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轻轻抚上我的发丝,“夜儿不会现在还以为自己是个替身吧?”
我垂目,“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替身,不管别人怎么看,容浅夜即容浅夜。”
“是啊,不管怎样,容浅夜始终是容浅夜,这是不争的事实。”
“对不起,夜儿,我来晚了,让你受了那无妄的鞭刑。”
我突然被他轻轻拥入怀中,那人的语气中是无限的怜惜与愧疚。
我能有什么委屈,只是我自己意气用事,让两边的人都迫不及防,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我仰头,看着这个帮过我的“花和尚”,很温雅俊逸的一个人,“谢谢你,对我如此宽容。”
“夜儿何须如此生疏客气?你我渊源也是颇深的,至少在我看来是的。”
那日,云锦坐在我的床旁,细细地跟我说起了他那所谓的与我之间的“渊源”,我听来听去,发现就只是他远远地见上了我几面而已,具体在何处他却是不说,不过,我猜也猜得出,不是桃花谷就是外面的镇子上。
怪不得,后面我被李未央带出了谷后,他见了我两次,却都未曾认出来,只因以前每次他站得远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