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麟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好生欺负,但又决不允许别人去欺负。复何况夜敛尘,他都舍不得欺负狠了,处处让着容着。此时见到这陌生又扎眼的刀伤,怒火大起,愤愤道“谁干的?”
“我干的。这就是三刀六洞。”夜敛尘放下瓷瓶,摸摸他的头,冷声叮嘱道,“你以后莫再胡闹。”
游麟伏在榻沿任夜敛尘摸,兀自想了想,忽然记起,之前白玉璋说过夜敛尘腿上扎了三刀,只是他见校场上的夜敛尘是夜无影假扮的,就以为白玉璋说的全是假话,没放在心上。这会儿想起来,夜敛尘犯帮规受这伤,怕是多少和自己有点关系了。
“弄点水来。”夜敛尘瞧出游麟全然不懂如何照顾人,不得不提点道。
游麟明白过来,这伤口要洗了才能上药。应了一声,赶紧提了水壶,用凉水洗净自己的手,又浸湿了盥洗架上挂的毛巾,催发内力一握,那毛巾顷刻蒸出热雾。他这般运气,自觉心脉已无大碍,夜无影存在他手少阴心经的阴寒内力也并不闹腾,想来是让那陀罗尼密咒调和了,任督二脉阴阳两股内力并存,又各行其是,玄妙至极。
夜敛尘瞧那毛巾热气腾腾,又见游麟脸上有了些血色。虽不明就里,但也明白游麟恢复了武功,心里为之一宽。却更好奇藏经阁之内发生了何事。
“痛不痛的?”游麟用毛巾替夜敛尘敷拭了腿上血痕,又蘸了些金疮药替他匀上。
夜敛尘稳声道“还好。”想想,又道“难为你一个皇子,为我做这些事。”
“哪里的话~”游麟从他怀里摸了一堆千奇百怪的暗器,又继续摸,好容易摸到备用的绷带,替他重新包扎了,却捆得挺难看。夜敛尘瞧着这乱七八糟的手法,不禁微微一笑。
游麟干咳声,吹灭烛爬上榻,抱住夜敛尘的腰吧唧一口,沉默片刻道“莫说包扎伤口,以后端茶递水,洗衣做饭,我也会做的。这些事儿得慢慢学,你莫要取笑我。”
夜敛尘诚然道“你整日惹麻烦、应付麻烦,何来闲暇端茶递水、洗衣做饭。”
“……我方才困在迷阵里想好了,如果此番不死,待到杀了殷其雷,你家老爷子告诉了我行刺我的主使是谁……真相大白以后,我俩就跑得远远的,我不做什么储君亲王,你也不做什么刺客。躲起来过小日子,岂不是好。”游麟摩挲着夜敛尘微微起伏的小腹,畅想道,“找个山谷抑或云深处,靠近水的地方,盖间茅草屋。你想打架,我便陪你打架。饿了我们就去狩猎,卖给山民换点粮食。实在穷很了,我就去官府偷点银子花花。”
夜敛尘听到末了,忍俊不禁道“你有时,把事情看得很明白,有时又像没长大。”
游麟郁闷道“我方才差点就死了,你还泼冷水……你这人怎地凉薄至此。”
夜敛尘心情顿沉,他没能顾好游麟周全,眼睁睁看着游麟落入险境,却无法相救,内心自是不好受。游麟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知自己会如何。虽说相处只有数月,但这人已深深刻进他骨髓,支撑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已离不得。但这些话,他如何说得出口,如何能说与游麟听。
思绪千转,他也只平淡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说来我听。那怪物,到底是人是鬼?”
游麟本来是要讲给夜敛尘听的,但一想到独孤绝崖做那些事,就觉丢脸得很,又涌起阵阵后怕,便也不想夜敛尘多担心。只心虚道“那怪物当然是人了,他叫独孤绝崖,让我三下五除二摆平了……总之我们谁也打不过谁,最后我破解了迷阵,然后藏经阁就崩了,也不知他是压死了,还是逃走了。”
夜敛尘默了片刻,缓缓道“独孤绝崖…他还活着。”
游麟心中一凛,道“你认识?”
夜敛尘思索道“略有所闻。独孤绝崖此人,擅长制作人皮面具。所以恶名昭彰,江湖人称画皮。他以此成名,却是七十年前的事了。”
游麟听得心底凉飕飕地,与他交手的明明是个金眸少年,怎会有七八十岁?
夜敛尘冷不丁道“你是不是看错了,他长什么样?”
游麟回想起独孤绝崖的容貌,那种莫名熟悉的不安和反感又涌上心头。总觉得此事还不算完。独孤绝崖要去蜀州。若在蜀中不幸遇见,又是一桩烦恼事。他摩挲着夜敛尘小腹的手渐缓,继而往下,摸上那还未醒觉的欲望,权当做自己的,略施技巧揉弄。
夜敛尘谈到正经事,如何有兴致。正欲制止,耳根却让游麟含住,煽情舔舐。
“敛尘,我对你好不好?”游麟忽然低声道,“平心而论。”
夜敛尘默不作声,等待下文。
游麟扯散夜敛尘的束发,又诚恳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夜敛尘无从辩驳,只得任由了他兴起撩拨。
“你猜,我每次快死了,都在想什么?”游麟慢慢挑开他的衣袍。
夜敛尘呼吸有些沉了,抑声道“想什么。”
“我在想,我还没上你,很吃亏~”游麟将他侧拥入怀,发热的掌心描绘着他紧致的腰身,入手凉幽幽的甚是舒服。“我想上你,垂死之际,却想象不出你的反应。越是想不出,越是想。结果,兴许全凭这一念,就活了下来……”
夜敛尘听得很是尴尬。
游麟笑道“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想,进入你是什么感觉。”他说到“只是想想”时,手指已经在夜敛尘臀下打转了。
夜敛尘琢磨着,该不该阻止游麟,打破这怪异的氛围。站在男人的角度估量,这样做会伤及游麟自尊。但若顾及游麟自尊……
“我知道,你不喜欢让人上。”游麟摸索到那窄紧的密缝,心情是既兴奋又紧张,为了稳住夜敛尘,他依旧动之以情缓缓道,“所以,你让我上过之后,你就只属于我。即便我哪天真的呜呼了,你也只会上别人,不会让别人上。”
夜敛尘听得一怔,虽觉游麟是无理取闹,但也有几分道理。他俩过得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之所以能在一起,也是他父亲破例开恩。而他只是平平常常一个刺客,真正能给游麟的东西很少。他已认定了游麟,游麟将全身心交付予他,他又怎好有所保留。
“我以前就说过,我不强迫你,也不强占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做。”游麟这般安抚着,食指已浅浅挤入那臀缝隐秘之处,挑开柔软的褶皱捻弄。
夜敛尘下意识挪臀平躺,凭□制住游麟的手,须臾缓和气氛道“不习惯。”
游麟原本颇为失望,听闻此话又如蒙大赦,翻身欺上,舔舔夜敛尘的唇,往下在他喉结处咬了一口,喘息不定道“你就和个…木头似的。”
夜敛尘扶住游麟的腰,许他在自己身上又舔又咬。只觉胸膛湿漉漉的,那灵巧的舌尖在心口滑来滑去,吸吮出水声来。夜敛尘由那靡靡之声,想到了游麟嘴唇的形状,原本茫然冰冷的眼神,次第暗沉下去,忽然又觉那柔软的唇舌舔舐到了腰腹之处,再往下,半硬半软的欲望也得到了爱抚,又是揉捏又是舔吮,却碍于漆黑一片,看不清游麟的动作。
游麟像是知道夜敛尘的心意,抬掌向榻边竹凳一扫,那吹灭的蜡烛芯子让掌风切出几点火星,渐渐重新燃了起来。游麟却仍旧头也不抬,埋身在夜敛尘缠满绷带的腿间,用口齿温柔撩拨着那终于肯抖擞的情|欲。
夜敛尘支身靠着竹枕,曲起腿让游麟尽兴胡作非为。他表情本就少,这般看来,倒是居高临下,从容至极。游麟抬眼瞧着夜敛尘,暗道声真是妙不可言,吐舌挑衅似地,让津液顺着湿润的欲根暧昧滑下,渐渐聚到臀缝那处。也不给夜敛尘反应的机会,稍稍托出臀,二指直径扣入探寻。
“……”夜敛尘眉间蹙起,喉结一动咽声默默调息。虽然痛,浑身肌肉却很放松。
游麟觉得很有意思,一时间也忘了逞欲,只想好好折腾夜敛尘一番,逼出些平常看不到的神态来,叫他深沉不下去。于是手指在窄紧的里处慢慢探寻摸索,将从未让人触碰过的内壁巨细无遗揉捻遍。不防指尖掠过一处,忽然感到一阵缩紧。他心里一喜,忙停下来观瞧夜敛尘神色。
夜敛尘也曾寻过游麟敏感之处,对他的举动心知肚明。暗自攥紧指节,面不改色稳声道“你要做就做,别玩过火。”
这就叫风水轮转。游麟心情大好,笑道“敛尘,我这不是玩儿,是让你舒服。你别老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舒服了还忍着~好似我伺候的不好般。”
夜敛尘生性率直,既是要做,只求痛快,绝不忸怩。颔首道“你要我舒服,就弄前面。”
游麟觉得发号施令的夜敛尘很是可爱。得令之后,一手套|弄夜敛尘的欲|望,而埋在他体内的两指,依旧抵住那敏感处揉捻抽|送。
夜敛尘的确很舒服,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让游麟体贴照顾。一股子融融的甜腻之感,顺着小腹和腰际攀升,好似许多小虫噬咬爬走,痒极难挠。但只要游麟的手指切切实实按在内里那处,就会稍得纾缓,然而真真揉住了,某种过于强烈的感觉,又让他觉得上当受骗。
游麟将无名指一并挤入,腾出左手揽起夜敛尘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