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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火独眠 第7节

作者:唯小薇 字数:21465 更新:2021-12-30 05:38:07

    第27章 第二十五章

    有了鹭萧作伴,顾浅的工作效率有了质的提升,以前要他辛辛苦苦爬过无数山头,再遍体鳞伤的捉到的一只妖怪,鹭萧不多时便解决了,当然他除了贩卖妖兽以外,偶尔也会帮村民驱赶些小妖小兽来挣钱。

    虽然有了鹭萧之后,赚的钱是比以前多了许多,可是开销增长的速度远远大于收入的增长速度。平时顾浅一个人清贫惯了,吃的住的时常将就着就过了,大多时候都是风餐露宿,只是偶尔到了镇上才找一家小店住下,对吃的他也并不挑剔,能填饱肚子就行,可是鹭萧不一样,一看就是锦衣玉食供着的人,跟着自己吃苦总觉得委屈了他,所以顾浅能在镇上落脚就不会勉强呆在荒郊,住的吃的可能比不上鹭萧平日里的,可也是他能给的最好条件了。

    鹭萧不太爱说话,但是做事情很果断又很有分寸,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凌厉之气,让人很难靠近。和鹭萧相处的这一个月来,顾浅是很开心的,孤独的旅途终于有人作伴,而他时常也会觉得,鹭萧看起来也很孤独,他们两个,就好像两个寂寞的人相互取暖,只是鹭萧总让人捉摸不透,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顾浅时常回过头看鹭萧的时候,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入神,那种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倒像是看着一个令他着迷的人

    就像现在这样,“有那么像吗”

    鹭萧这才回过神来,浅浅一笑。

    “他叫什么名字”

    “千月。”

    “是个什么样的人”

    鹭萧顿了一下,关于千月,他很难用一词半句向外人描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要他说千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大概可以坐下来讲一天一夜最后,他只缓缓道,“大概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顾浅刷的一下脸红了,可能是鹭萧总说他和那人相似而大概,他大概刚好像了那人不出彩的地方吧

    “你不用为我在吃住上破费,我什么样的生活都能过。”

    的确,鹭萧虽然让他觉得身份高贵,却并没有娇生惯养的习性,顾浅扯着嘴角笑笑,“我怕你不习惯嘛。”

    在城郊的草地上休息了片刻,顾浅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头,道,“今晚我们要在山上过夜了。”

    鹭萧默认的点了点头。

    两人翻过山的时候天色已昏暗,顾浅在山上寻觅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小山坡下的洞穴,不大也不算深,但容下两个人绰绰有余,鹭萧进洞之前抬头望了望山体岩石并不紧实,也跟在顾浅后面进了洞,两人在洞口烧起了火堆取暖,顾浅行了一天路,已经疲惫得快合不上眼了。

    “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鹭萧坐在火堆前,手里的树枝不时捣弄着火堆。

    顾浅是很不好意思让鹭萧为自己守夜,可他真的太困了,只低低丢下一句“你也早点休息”便睡去了。

    顾浅已经睡去,火光跳跃在鹭萧脸上,衬得他的脸阴晴不定,他直直的注视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靠着洞壁睡着的顾浅,那人睡得毫无防备,好像就把自己安心地交给了他,和千月不一样,他面部的线条看上去很温和,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排阴影,看上去那么的纯洁又干净,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鹭萧心头

    正在这时,洞外山上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洞口有从山上滚落的小碎石,不一会,动静开始慢慢变大。顾浅向来浅眠,这声响将他也弄醒了,他睁着惺忪的双眼道,“发生什么事了鹭萧”

    “应该是洞上方的山体松动脱落了,我们还是去洞外比较安全。”

    “嗯”顾浅睡眼迷蒙的慢悠悠起身,火堆突然被落下的碎石打到,鹭萧才觉得情况不妙,拉起顾浅的手就往外拖。刚到洞口的时候,一块半人大的石头滚落下来,鹭萧护住顾浅的头把他往外带,最后两人顺着草地一路滚了下去,鹭萧一直将顾浅护在怀中。

    草地很软,也并不长,两人都没有受什么伤,顾浅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弄精神了。他平躺在草地上,双手垂直的放在头的两侧,鹭萧撑在草地上,在他身体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们的距离不到一尺,近得连鹭萧呼出的灼热气息都能感觉到。总觉得,总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渡上了一层暧昧,月明星稀,夜色朦胧,而眼前这个人,实在太过好看,琥珀色的眼眸似要把他吸进无边的深渊。

    完了顾浅心中突然迸出的声音,心跳不可抑制地慌乱着。

    他不自在的挪过眼睛,将身上的鹭萧推开,“快起来”

    生怕鹭萧看出一丝破绽,他背对着鹭萧坐着,想平息心中的慌乱

    他真是太龌蹉了他怎么会对鹭萧抱有那样的想法

    鹭萧悻悻地站起身,待到山体平静之后去把他们的行囊都取了回来,顾浅内心的波涛暗涌,怎么可能逃得出他的眼睛。

    接下来的行程,顾浅总觉得有些尴尬,可是鹭萧却跟往常没什么两样,果然是他自己想多了他努力压下那晚心里奇怪的感觉,还是如平常一样地对鹭萧。

    在那晚之后,顾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事实上也的确没有发生过什么,是他当局者迷罢了。但那之后,顾浅时时会觉得自责,他在那晚的悸动,实在太可怕了,鹭萧这样的人,他竟然会有非分之想,鹭萧已经有爱人了应该是和他极为相称的美丽女子而自己,不过是一介凡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男人连性别都配不上的哪里轮得到谈身份他到底在想什么鹭萧知道了一定会因为他的龌蹉而厌弃他他的人生就应该普普通通,在途径的某个村庄遇见一位和他一样平凡温婉的女子,然后结束他的漂泊,一起在小村庄上度完余生。鹭萧那样的人,注定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只能仰望的一个过客他和鹭萧,本来就是两条完全不同的生命轨迹只是途中偶然相交

    这次路过的小镇看起来是比较富裕了,夜市上灯红酒绿,热闹非凡,顾浅和鹭萧定下了客栈后准备找个小酒楼好好吃一顿。

    路过一处楼阁顾浅只觉得一股甜腻的脂粉味扑面而来,抬头一看,原来是到了当地的妓馆,窗栏门口的莺莺燕燕看了这两位年轻俊公子自然是不肯放过,特别是那位穿蓝衣服的,真是异常俊美,姑娘们扭着腰肢,拈着手帕招揽着他们。

    顾浅突然觉得,鹭萧跟着他几个月了,他都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可鹭萧是个正常大男人,他是不是应该对鹭萧的生理问题也关心下

    想着想着他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看着鹭萧。

    鹭萧轻抬眼皮,想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咳那个鹭萧这里要不要进去坐坐”说完都觉得自己羞得想把脸埋在地上了。

    鹭萧抱臂,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怎么,你常常来这种地方”

    “没,没有”顾浅连忙摇手,又低声说,“我没有来过我是怕你有需求大家都是男人嘛可以理解的”

    鹭萧挑眉看着他,“去青楼解决,还不如我帮你解决。”

    顾浅的脸腾地红了,立刻转身要走,鹭萧忽然有点明白千月以前为什么这么爱捉弄自己了

    “不去就快走,别磨磨蹭蹭了。”顾浅被鹭萧调笑一番,只想快点离开这地方。

    两人找了一家清净的小酒馆,菜系不错,老板待人也热情,特别向他们推荐了店里自酿的梅子酒,这酒酒味很淡,多喝几杯也不会醉人。顾浅尝过之后很是喜欢,他本是不喝酒的,可这酒酸酸甜甜,像糖水一样,极其好喝,他一向喜欢甜的东西,便多饮了几杯。

    回到客栈的时候,顾浅已经微醺,刚刚好,一切都变得很朦胧但却不至失了心智,他的确很喜欢这酒,再看看鹭萧,明明喝得比他多,却像喝的白水一样,脸上都不带一丝红晕。

    顾浅洗漱后早早的躺在了床上,些许的酒意让他很快便沉沉入睡。

    鹭萧洗净后进房看到的就是已经熟睡的顾浅,他睡得很端正,双手平放在肚子上,呼吸浅稳又安详,很像另一个人,鹭萧突然想起,那个人熟睡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呢是不是也像这样一本正经,还是像平日里那样随性,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睡觉的模样

    顾浅是个相当温顺的人,鹭萧觉得就算是醉酒,他也应该是规规矩矩的不会做出出格的事,跟喝酒之后就开杀戒乱撩人的某人还是不一样的。

    鹭萧走到顾浅面前,坐在了床边,月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洒在顾浅柔和的面庞上,将他的每一寸肌理都照得清清楚楚,睫毛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他睡着的时候,真的特别像千月,是他从未见过的十分柔和的千月,他已经不止一次这样看他的睡颜了

    鹭萧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伸出手,指背靠近顾浅的脸颊,轻轻在他面部摩挲,指下的触感和他想象的一样,像白瓷一般细腻,手指继续逡巡,就好像爱怜的抚摸着情人一样,细细的勾勒着他的眉眼。

    鹭萧嘴角上浮,声音低沉又沙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毫无防备的靠了过来,不怕我会将你拆骨入腹么”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靠得顾浅很近,像是在他耳畔低语,灼热的气息洒在顾浅的耳侧,可是顾浅感觉不到酒精的作用下,他睡得很沉。

    鹭萧开始轻触他的黑发,手指顺着发根来到发梢,最后停留在肩处,他的手指探进了顾浅宽松的睡衣,将领口往下拉,露出漂亮的锁骨,指背顺着突出的锁骨来回游走,在这个地方,那个人有一块愈合不了的伤疤是他给的印记可是眼下的这个人一片光滑无瑕。鹭萧微眯着眼睛,他突然有了决定,之前那些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不如就让它们变成事实

    二人在城郊的山上猎完妖下山时,刚到半山腰就下起了大雨,看这雨势,一时半刻都停不了。

    两人在山中淋了好久雨才终于看到一处简陋的小木屋,不过这个时候对他们来说已经十分幸运了。

    屋里没有人,房门也没有上锁,屋里陈设十分简单,却并不脏乱,只是四处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屋里两张木板搭起的床分别靠在两侧的墙上,柴火也是准备充足的,屋内可以上锁,看起来应该是偶尔上山打猎的猎户需要临时建起的小房子,有的猎户打猎的时候会在山上停留几日,于是就起了这样的小木屋方便住宿。

    二人进到屋内已是全身湿透,麻利的升起了火堆之后,两人分别坐在了两侧的床沿上。

    顾浅淋雨后身体生凉,他脱下外衣放在一旁晾干,解开发绳将湿透的头发披散了下来,他靠得火堆很近,伸着手掌来回取暖,鹭萧倒还好,苍岚人本就习凉,也并不觉得冷。

    “鹭萧,我们捉妖的时间是不是太急了,一直在赶路,你会不习惯吧”回头想想,他跟鹭萧在一起的这几个月,不是在这个城郊,就是在那个山头,一路赶到小镇也多半是晚上,住一宿后第二天又出发,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四处的风情人文。过去他,总是为了生计在奔波赶路,可是现在有了鹭萧,他忽然觉得,放慢步程也不错,他想跟鹭萧,看看四处的风土人情,看看沿途的美丽风景。

    “不用考虑我,你怎么安排都行。”鹭萧烤着手,淡淡的答道。

    “我们以后行程慢一点,可以四处游玩一下,正好也能多问问关于你要找的人的消息。”

    “嗯。”

    很多时候,顾浅都觉得鹭萧对很多东西都兴趣缺缺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他好像也没有多刻意的去找那个人

    “你出来这么久了,不回家看看吗你的妻子病重,你不需要陪在她身边吗”这是顾浅一直疑惑的一个问题。

    “不是妻子,是我爱的人,而且,他已经过世很久了。”

    顾浅一惊,“那为何,为何还要找人救她人死不能复生”

    救一个已死之人已经突破了顾浅的常识,若是他知道这个人已经死了五百多年,只怕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我将他的尸首冰封起来,日日用药材保养,集齐了他的三魂六魄,他已经无法转世,我只能让他死而复生。”

    死而复生,听起来多么可怕,有违天理。

    “是千月杀了她吗”

    “对。”

    “即是如此,你的仇人,呃,千月,又怎会愿意救她呢。”

    “当年他被千月所伤,命不久矣,后来一位医师告诉我,若是能用伤他的人的血做引,月月入药,他是可以活下去的,可是正如你所言,千月并不愿意用自己的血救他,没过多久他便去世了。所以我觉得,既然千月能治他的伤,或许也能用血将他复活。”

    顾浅心中腾的一声,“你不确定千月的血能否救回你心爱的人吗”顾浅第一次觉得,鹭萧有些可怕,这是他第一次打开鹭萧的心,可这布开在他面前的内心,却是那样的可怖。鹭萧将一具尸体完完全全的保存了起来,只因他一厢情愿的相信能让那人起死回生,而他自己又为了一个根本不确定的方法跨越千山万水找一个根本不知道是否还存在的人这是一种怎样的执念啊

    顾浅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为什么我觉得你那位仇人,竟有些可怜”

    “哼。”鹭萧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冷血无情,暴厉狠绝之人罢了。”他微眯起眼睛,“他杀了我最爱的人,你却觉得他可怜”

    “”顾浅词穷,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何会对那样一个人心生同情,“或许,他也有他的苦衷呢,可是要他月月割舍自己的血,不是太过可怜了吗”

    鹭萧扔了一截木材进火堆,没再理会他。

    第三日晌午,这场雨才完全停下来,好在两人的干粮带得足,一直在小木屋里呆了两晚也能凑合。

    顾浅推开木窗,和煦的阳光洒了在山郊上,雨后初晴的天空像洗净过一样湛蓝,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的芬芳,一轮彩虹高高挂在远空中,若隐若现。顾浅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彩虹,眼里止不住的喜悦,他回过头朝鹭萧招手,“鹭萧快看,彩虹”

    鹭萧坐在床沿,没什么反应,他直直的看着顾浅,那个人洋溢的喜悦和看他的眼神,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爱慕,就像对他的倾慕之情一笔一画都写在了脸上,实在太单纯太好骗了。

    顾浅被鹭萧盯得不好意思,看见彩虹的雀跃也消逝了一大半,他不好意思的别过眼,道,“雨停了,你在这等我,我出去找点吃的。”

    鹭萧道,“你留在这里,我去找食物。”

    第28章 第二十六章

    下山后,按照老规矩,鹭萧寻一间酒楼,等待着顾浅换了酬劳后跟他汇合。

    今日好不容易来到村庄上的时间是个大白天,顾浅将钱袋放入腰间便往酒馆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程的时候,后面突然走上来的青年突然撞了他一下,把他的肩撞得生疼,正揉着肩埋怨,却发现腰间的钱袋不见了,仔细一看那人已经快步走进人群里。

    顾浅赶紧追上,“别跑”

    可那小贼脚步飞快,顾浅追了好长时间都没追上,“别跑小偷”

    眼看就要跑到鹭萧等他的酒馆门口,忽然一道红色身影跃入眼帘,那人手持一柄玉骨折扇,几下就把那小贼擒下,将顾浅被盗走的钱袋拿了回来。

    顾浅被他的出现惊住了,那人红衣锦袍,吟笑晏晏,美得好不真实,一把玉骨折扇在手,对着他笑得风流倜傥。

    “千月”还没等顾浅开口说话却见鹭萧先从酒馆里冲了出来。

    鹭萧站在酒馆门口,好似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的眼中只有眼前的红衣人。

    在顾浅眼中,鹭萧一直是一个清心寡欲看破世俗的人,他只见过鹭萧的情绪两次失控,第一次是在翠峰上把他认作千月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

    这人就是千月果真不同凡响和鹭萧看上去的确更像一个世界的人

    他站在那两人的侧边,看着他们四目相对,竟觉得那二人之间像是含了整个天地,这世间万物都不得插足。

    顾浅第一次那么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就是多余的,那样的人才能站在鹭萧身边啊

    “千月”

    鹭萧不太确定,虽然这人跟千月长得并无半分相似,可那气场,那嘴角上扬的方式,那手中的一把折扇,实在太过相像,鹭萧可以百分百确定,那柄折扇,就是千月曾经带在身侧那只。

    那人微眯着双眼打量着鹭萧,“谁不认识。”

    比起鹭萧,他似乎对傻呆呆站着的顾浅更有兴趣,食指转着手中的钱袋,朝顾浅笑道,“小公子,这是你的吗”

    “嗯”顾浅木讷的点点头,那红衣人边将钱袋扔还给了他。

    正欲离去时,却被顾浅叫住,“公子请留步。”

    “嗯“那人转身看着他。

    “公子若是不嫌弃,让在下在这间酒馆作东以表谢意吧。”

    “好。”

    顾浅觉得,留下这位红衣公子,或许是他能帮鹭萧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三人坐在了靠窗的一张小木桌上。

    “在下颜霜。”颜霜自报姓名之后就不讲客气地开动了。

    “颜霜公子从何处来,往何处而去”鹭萧自是没有半分胃口,直直的看着颜霜,好像要剥开他的皮骨,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云游天下,四海为家。”颜霜答得漫不经心。

    “敢问公子这把折扇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啊,故人赠的。”

    “哪位故人”鹭萧微眯起双眼,露出危险的神色。

    颜霜这才懒洋洋的直视他,“不记得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要找的那个人,我不认识。”

    鹭萧这才撤回目光,整了整自己的情绪,而顾浅则觉得,这场三人的饭席,自始至终都没有他的存在。

    鹭萧很确定,这人的折扇,就是千月用过的那一把,可是他无法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千月,和千月又有什么关系,又或许,他是千月转世,而他自己都不知道

    半晌,鹭萧开口道,“鹭萧家乡在秋水,颜霜公子可否愿意跟鹭萧回秋水看看”

    颜霜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顾浅这才知道,原来鹭萧的故乡在秋水,他和鹭萧同行大半年鹭萧都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关于自己的身世,顾浅虽然不太了解秋水,但大概知道是某个大部族的城池,鹭萧从未主动对他提起过自己的事,而他根本就不了解鹭萧

    “公子别误会,鹭萧只是想请公子帮个忙,借公子血一用,不知公子可否愿意。”鹭萧说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给颜霜听。

    “原来如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颜霜自是愿意前行的。”

    顾浅没想到颜霜竟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若是他的血有成效,鹭萧会让他每月都为那人献血

    鹭萧似是很满意。

    顾浅看着鹭萧,知道他和鹭萧今日就要别过了这天终于还是来了往后,也应该不会再相见了吧如此猝不及防,让人忍不住觉得悲伤

    “可是依你所言,顾小公子与你所寻之人极为相似,你也应当把他带去试试。”

    鹭萧想了片刻,又道,“顾浅,你愿意随我去秋水吗”

    “我”和鹭萧初识的颜霜一口应了下来,他若拒绝,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虽然他也想尽他所能帮助鹭萧,但鹭萧那疯狂的执念,根本没有任何依据就一厢情愿相信的方子,还有那冰棺里躺着的他的爱人都无端让顾浅觉得排斥若是他的血有用,更会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月月蚕食着他的鲜血可是转念又觉得自己自不量力,实在可笑,他一个普通平凡的人,又如何救得了秋水城里的人,与他们同行,也只是卑微地延迟了这分别的时刻。

    “我随你们同去。”

    鹭萧点了点头,颜霜笑意盈盈。

    好几日的风雨兼程,三人才到达秋水。

    秋水和顾浅曾经去过的城镇都不一样,气候温润,随处可见一种层层叠叠的红叶树木,镇上十分繁华,是个很漂亮的城池。

    原来鹭萧是在这里长大的啊顾浅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充满新奇,他很想知道,鹭萧曾经是在这里怎样度过那些岁月的关于鹭萧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鹭萧带着两人来到了王城,护卫恭敬的向他行礼,“陛下。”

    顾浅吃了一惊,他知道鹭萧身份非同寻常,却没想过是这样高贵,他竟然是这秋水城的王。

    打理完风尘仆仆的一身后,鹭萧带着二人来到了绮楼小榭,是一处不大却很精致的小院,可是顾浅还是没能见到鹭萧冰封起来的那个人,鹭萧将他放在了地下室,以保寒冰千年不化。

    婢女拿来两只精致的银碗,分别取了二人小半碗新鲜血液,便匆匆离开。

    “我派人先送你们回房休息。”鹭萧道。

    “鹭萧,”顾浅上前问道,“何时能有结果”

    “明日的这个时辰,子瑜需要两日分别试药。”

    子瑜原来那人叫子瑜

    之后鹭萧便在绮楼小榭再也没有出来过。

    回去的路上,顾浅一路无话,却觉得颜霜好似对这里熟悉得很。不知为何,不论是对身侧的颜霜,还是对绮楼小榭里的那人,顾浅都觉得喜欢不起来,并非因为妒忌或是敏感,就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对人向来是很少有第一次见面就带有的负面情感思及至此,又觉得惭愧,颜霜帮助过他,也是鹭萧的朋友,自己怎么能如此狭隘

    正和颜霜各自推开房门时,颜霜幽幽的说了句没来由的话,“顾小公子不必闷闷不乐,明日起便能和思慕之人一直在一起了。”

    “什么”顾浅很是不解。

    颜霜只笑笑便兀自推开房门进屋去了。

    第二日傍晚,鹭萧在大殿里和二人一起用膳,刚好食完的时候,绮楼小榭那边派人来了消息。

    “回禀陛下,裴公子对颜公子的血没有反应,顾公子的血可以吸食。”

    照料裴秀玉的医官侍女将顾浅和颜霜二人的血分别调入裴秀玉每日净身的药水中,颜霜的血并无法与裴秀玉有任何反应,而和着顾浅血的药水,在净过身之后血色已经全无。

    “什么意思”手中的勺子滑落到碗中发出哐当的声响,顾浅很是疑惑,原本他根本没想过他的血会对裴秀玉起什么效果,他一个凡夫俗子,哪里来的能耐救得了秋水城里的人。可是这婢女说的话让他听不太明白这明明不可能的啊

    “啊既然如此,那就让顾小公子留下来陪苍岚王吧,颜霜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便多留了。”他一把玉骨折扇支着下巴,笑得胜券在握的样子,好似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颜霜公子要去哪里”鹭萧看着他,声音没有一丝波动。这个人言行举止像极了千月,连折扇也是千月的,可又觉得哪里不对鹭萧说不上来

    “这就不劳苍岚王费心了,照顾好顾小公子,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说完径直走出了大殿,鹭萧竟也没拦他,就随他去了。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不可能是我的”顾浅抬头问着那婢女。

    “不会错的顾公子。”

    “鹭萧,我”

    鹭萧看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看得顾浅心中有些发毛。

    “今日你先回去休息。”

    不等顾浅回话,侍从便将他请出了大殿。

    顾浅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宿,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是他的血而不是颜霜的,他明明就是个普通人,而颜霜,看起来那么特别

    就算他的血对裴秀玉有效了,他也应该启程回去了,秋水不是他长久该待的地方,他已经看过鹭萧的家乡,就足够了。

    次日顾浅找了鹭萧一天都不见踪影,不是太忙就是不在殿内,傍晚的时候顾浅只有来到苍岚王的大殿门口一直等着他。

    一直等到了亥时,才见鹭萧从殿内走出,秋水的夜有点渗人的凉,鹭萧披着麾衣,带着侍从走了出来,耳畔的琉璃钉在月华下散着柔和的光。

    “鹭萧。”

    鹭萧走到顾浅面前,夜色下看不清什么表情,“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等你,”顾浅看着他,鹭萧把麾衣脱下披在了顾浅身上,“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可我以后每月还是会过来帮你治疗那个人”说着他低下头,他的声音十分温柔清澈,就像夜色里的一湾清水。

    “你失了不少血,在秋水安养几日吧,现在夜色已暗,你启程也不安全。”

    没等顾浅回答,鹭萧便招来了侍从,“把顾公子带去逐月宫。”

    鹭萧说得颇有道理,顾浅也不忍心拒绝。

    被侍从领到逐月宫门口,自己的行囊也从之前暂住的客房搬了过来。很大很华美的一座宫殿,殿外的横匾上逐月宫三个字龙飞凤舞,张弛有度,是鹭萧亲自提的,宫内和外面用高高的城墙隔了开来,宫殿是一幢三层的楼阁,楼阁三面环水,一半建在水池中,一半建在地面上,水池里是朵朵盛开的红莲,在月光下妖冶的绽放。

    庭院里的每一样摆设都显很矜贵,这间宫殿的确异常华美,可是看起来,却像是一间牢笼

    逐月宫,逐月宫,你逐的是哪一轮月,思的又是哪一个人

    顾浅被领到了二楼的卧房,一个伶俐的小丫头便迎了出来,“顾公子,我是陛下派来伺候你的婢女,叫我春寒就好了。”春寒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看起来煞是可爱。

    “不用了,我住几日便走,不用麻烦的。”顾浅向来一个人生活了,自是不习惯他人照顾起居。

    “顾公子就不要客气了,春寒若是没照顾好你,陛下会责罚春寒的。”

    一连几日,春寒都给顾浅熬些补血养身的大补汤,让一向食得清淡的顾浅只觉得快腻出油了,他也渐渐习惯了春寒的照料,只是沐浴洗漱这些私事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一连几天都没见到鹭萧,顾浅觉得自己也休养得差不多了,在这逐月宫里都快闷死了,想着该离开秋水了。

    春寒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道,“陛下前些日子在外游历太久了,这几天忙于处理事务呢。”

    “我去大殿门口等他。”

    “公子不用这么心急,公子若想见陛下,让我们这些下人通报一声便可以了。”

    果然当日晚膳过后鹭萧就来了逐月宫。

    “住得还习惯吗”

    简直太不习惯了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鹭萧,我休养得也差不多了,我想明日离开秋水。”

    鹭萧品着茶,看了他一眼,“就这么急着离开”

    “也不是我一直住秋水也”

    “秋水和你以前去过的地方都不同,何不留下来多游玩几日,我叫人带你此处逛逛,待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务再来陪你如何”他说的很是温柔,让人不自觉地就被蛊惑了进去。

    “话虽如此,可是”

    “就这么定了,明日你去秋水城里多走走。”

    于是顾浅就这么又逗留了几日。

    几日之后终于把秋水城逛完了,的确是漂亮得出乎他的想象,可是他早就该离开了。

    “我要见鹭萧。”

    “陛下这几日事务繁重,不便见客。”

    “那我先行告辞,待鹭萧回来你们再跟他说吧。”

    “顾公子,”春寒斟着茶,观察着顾浅的脸色,“陛下说了,没有他的允许,顾公子不能离开秋水。”

    “那就让我去见他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要怎样”

    “陛下说了,处理完事务就会过来。”

    “”

    顾浅觉得自己的好脾气都用尽了,私自出逐月宫也被侍卫拦了下来,每次说要见鹭萧总会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他才渐渐明白,鹭萧就是不想让他走,他已经答应了救裴子瑜,鹭萧为什么还是不让他离开,就对他这么不信任吗

    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光亮,顾浅穿戴好衣物走到阁楼回廊上时,终于看到了多日不见的鹭萧。

    湛蓝色的华服,矗立在庭院里的水池边,晨曦下身型挺拔,他背对着他,掷着手里的鱼食喂池里的锦鲤,好似一直在等他。

    顾浅赶紧下楼,“鹭萧。”

    鹭萧回过头,“秋水朝露重,你穿得太过单薄了。”

    还是那副沉着冷静的模样,可顾浅根本不想跟他谈论这些,“我要回去了。”

    “回去”鹭萧挑挑眉,“你有家吗你要回到哪里去”

    “自然是离开秋水,回到我过去生活的地方。”

    “秋水不好吗你在这里锦衣玉食,有人悉心照料,不是比你以前的清贫日子更好”

    “秋水是好,可这里毕竟不是属于我的地方,我习惯了以前的生活,也喜欢那样的生活。”像现在这样,总是觉得不自在

    “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吧。”

    顾浅没想到鹭萧会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眼中,鹭萧确实一直都很孤单,思及此处,又觉得心一软,语气也弱了下来,“我每月都会来这里,那时候我多逗留几日,也是可以陪你的。”

    鹭萧瞟了他一眼,道,“顾浅,没有我的允许,你是走不出这秋水城的。”

    顾浅当然知道,别说秋水城了,就连这逐月宫他都是走不出的。

    “所以我才来向你请辞啊。”

    “如果我说不呢。”鹭萧幽幽道,“你留在这里,对子瑜也是一件好事,若是他出了什么变故,也好立马能找到你。”

    子瑜,子瑜,又是裴子瑜,他顾浅就说用来救人治病的工具吗“我已经说了,我会继续渡血给你心爱的人,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我不会食言的你让我走”

    “顾浅,你就安心住在逐月宫,我会时常来看你。”鹭萧淡淡地说完准备离开。

    “鹭萧”情急之下顾浅拉住了鹭萧的衣物,“你凭什么不让我走,我又不是你的工具,就算我不愿意救裴子瑜,那也是我的事,我没有义务要帮你任何事”

    鹭萧回过头,抽出被他拽在手里的衣物,神情变得可怖,他比顾浅稍高,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浅,一步步逼得顾浅后退,他伸出手扼住顾浅的下巴,“顾浅,不要惹怒我,你没有立场跟我讨价还价。”

    手一松开,顾浅失了平衡的踉跄了几下,鹭萧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宫墙外派了更多的侍卫驻守,顾浅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被鹭萧软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又要开车了,捂脸

    第29章 第二十七章

    逐月宫曾经是不叫逐月宫的,水池里种的也不是红莲。

    苍岚先王在位时,为他最爱的一位宠姬修筑了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后又筑起高高的城墙,只因先王太喜爱那名女子,想把她放在这围城里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后来鹭萧即位,先王的姬妾都被他清杀干净了,只留下这空荡荡的楼阁,这楼阁也就百年无用,到处都积起厚厚的灰长满密密的杂草。

    再后来,鹭萧有一晚经过此宫殿,心血来潮的在宫殿里逗留了许久,第二日便把宫殿改作了逐月宫,那一池的白莲被连根拔起,换上了似火的红莲,逐月宫被打理得又和从前一样高贵华美,逐月宫里从没住过人,却天天都有侍从婢女在打扫,好像时时都有人居住。

    当顾浅被鹭萧带到逐月宫来的时候,春寒就知道,这个人,是不会再离开秋水了。

    在和鹭萧争吵之后顾浅又渡了一次血给裴秀玉,鹭萧依旧把他关在逐月宫,他试了好多次都没法踏出这宫殿,鹭萧只是偶尔过来陪他说说话,二人的氛围一直都很不愉快。

    在听春寒说起过几日鹭萧会在秋水设宴招待外族使者的时候,顾浅觉得,机会来了。这看起来好像是秋水一场盛大的宴会,他从卧房里可以看到城墙外的人忙忙碌碌地准备着,那日许多人手都会派去帮忙,守卫也该会比平日里松散。

    当日晚上,不远处的天空燃起了烟火,将秋水城照得一片明亮,春寒也偷懒跑出去看宴会了,顾浅带着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来到城墙边,守卫的人果然比平时少了很多。

    他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翻出了城墙,慌慌张张地注视着周围有没有发现,还好大家的视线都在盛宴上。

    顾浅忐忑不安地在王城中穿行,紧张得心快要跳出来,那次争吵,让他觉得,他根本不了解鹭萧这个人,那日鹭萧表现出的偏执和自私让他觉得害怕,如果他被鹭萧抓到了,他根本不知道鹭萧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秋水的王城很大,而他一点都不熟悉,几经折腾,才终于跌跌撞撞的摸索到城墙边。

    只要越过这道墙,他就自由了,顾浅有了欣慰,看到了希望。翻过高耸的城墙时,在城外的草地上摔得不轻,顾浅爬起来,顾不了那么多了,得赶快离开这里。

    刚走出几步,他便停住了。

    夜空如墨,一轮明月孤单单的挂在天上,没有任何星辰。

    王城外空旷的草地上,幽静得只有虫鸣声,夜风拂过一尺高的杂草,掀起层层波浪,发出飒飒的声音。

    明月下,一人背对着他负手而立,月色勾勒出他好看的身形,只是在顾浅眼中,那人像是月夜里噬人的修罗。

    鹭萧像是等了很久,他缓缓转过身,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要去哪里”

    “鹭萧”

    鹭萧踏过草地,一步步向他走来,顾浅觉得自己快要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了。

    鹭萧走到他面前,手指握住他的下巴,顾浅这才看清楚他眼里的冰冷,“你要去哪里”

    除了那冰冷的寒意,顾浅还感觉到的,是鹭萧身上浓重的酒味,比他任何一次见鹭萧都要浓重的酒味。顾浅开始害怕,他不确定在酒精驱控下的鹭萧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心里慌作一团,脸上却还强装镇定。

    啪的一声,顾浅打掉鹭萧禁锢着自己下巴的手,“鹭萧,让我走吧。”

    “顾浅,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自己却还像一个傻瓜一样遮遮掩掩以为掩饰得很好,他大概,早就在心里嘲笑他的无知和异想天开吧。他的确是喜欢鹭萧,可他从来没奢望在他身上得到过什么,他想要的更不是这样回应,没有自由的,把他当作工具或是替身,从来不顾虑他的感受的,囚禁

    “鹭萧,放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不要这样的生活”

    鹭萧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你只能留在这里。”温热的酒气吐在顾浅脸上,让他觉得难受。

    “疯子”

    顾浅甩开鹭萧要走,却被鹭萧一只手拽了回来,“除了我身边,你哪里都不许去”

    顾浅被他甩在了草地上,鹭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松了松领口,冷冷地道,“顾浅,我会让你永远记住,逃跑的代价。”

    巨大的明月将他刻成凌厉的剪影,顾浅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恐惧布满周身。

    那啥,中间被河蟹了,要看的话就私信我吧

    鹭萧将顾浅抱起,拿着自己的外袍将他裹了起来,遮住了他的脸。顾浅一路被鹭萧抱回王城中,还好有衣物挡住他的脸,让人看见他这幅模样不如让他死了算了。他的头无力的靠在鹭萧胸前,回到逐月宫的时候,屋里的春寒吓了一跳,本来她还在想着自己偷懒没看好顾浅会被怎样责罚,转眼却看见他的陛下抱着那人出现在了屋里,鹭萧衣衫散乱,眼神冷得像千年的寒冰,一看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把顾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被谁看去了一样。

    “出去。”

    “是。”春寒急忙点头跑了出去,又将屋门锁好才离开。

    鹭萧将顾浅扔在了宽大的床榻上,顾浅揭开裹在身上的外袍,跪坐在床上开始解绑在手上的腰带,可是鹭萧绑得太紧了,他磨蹭了半天也只是把手腕挣得更红。他看向鹭萧,想让他帮自己解掉这东西,却见鹭萧一层层的脱下了衣衫。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不会

    鹭萧看着床上的顾浅,只穿了件散乱的上衣,外袍胡乱的披在身上,他跪坐在床榻上,光洁的大腿在衣衫下若隐若现,沾杂着浊液和泥草鹭萧觉得,刚舒缓的欲望又被激了起来

    顾浅意识到他接来下要做什么,开始往后退。

    “逃又想逃到哪里去”鹭萧欺身上前,“我等了几百年,你该不会以为,一次就能满足我吧”说着抓住顾浅清瘦的脚腕,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过来

    顾浅再次醒来时,只觉全身酸痛,他已经不记得鹭萧昨晚把他折腾到了什么时候,醒来的时候空荡荡的床上只有他一人,身体好像被清洗过,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顾浅翻身下床,下身痛得他浸出一片冷汗,脚触地的时候,突然听到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顾浅疑惑的挠起裤腿,却见右脚脚腕上戴着一只精致的金色脚环,脚环上套了一个棋子大小的铃铛,他每动一下都发出清脆的声响。一阵耻辱感涌上顾浅心头,鹭萧竟然,这样羞辱他昨日他已经受尽屈辱,今日又将他像牲畜一样套了起来。他究竟,想要怎样

    顾浅弯下腰,急切地想要打开那个脚环,可那脚环精致而结实,丝毫没有变松的迹象,却弄得铃声大作。

    春寒端着水盆走了进来,顾浅赶紧将被子扯过来遮住脚踝。

    “公子你醒了”春寒心情甚好,她就知道逐月宫这是个好差事,从此以后,她伺候的,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了。“公子不必白费力气了,那脚环是特殊玄铁制成的,除了陛下,没有人解得开。陛下说了,只要听见铃声响,不管你在哪他都能知道。”

    “”

    “公子我来为你洗漱更衣吧。”

    “不必了,我自己来。”

    顾浅想站起身,却被春寒按了下去,“陛下吩咐过今日要好好照料公子,公子别让春寒为难了。”

    “什么时辰了”

    “已至午时,陛下吩咐今日要与公子一起用午膳。”

    洗漱完毕之后,春寒一早拿出准备好的红色衣袍为顾浅更衣。

    “我的衣物呢”

    “被陛下收走了。”

    “我不喜欢这个。”那红色红得醉人,像那一池的红莲。

    “公子若是不喜欢,可以从这里再挑选,”春寒打开衣柜,里面放的都是些质地上乘的华服,都有一样的特点红色。“这都是陛下亲自为公子挑选的。”

    顾浅别过眼,真是个疯子,想必这也是千月喜欢的衣物吧。

    顾浅没再说话,任由春寒为他换上新衣。红底银丝的锦袍,袖口是水纹的图案,外面罩了一件透明纱衣。春寒将他带到铜镜前,为他梳理头发。黑发丝丝垂下,快及胸前,顾浅看着铜镜里的那人,觉得陌生又熟悉,是他又不是他

    “公子可真好看”春寒满意地看着铜镜里,心叹真是人靠衣装啊,顾公子这个样子也算是一位美人了。

    鹭萧进屋的时候刚好看到顾浅回过头,四目相对,那一瞬间,鹭萧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就像是好多好多年前,见到那人的那种感觉。

    称,实在太相称了。顾浅他,果然很适合红色。

    春寒识趣地退了出去,为二人准备午膳。

    两人坐在圆桌的两侧,顾浅从鹭萧进来起就没再说过话。

    春寒上完最后一道菜,却被鹭萧叫住,他指了几道菜,“把这几道菜撤了,他不爱吃辣的,再多备些糕点上来,微甜即可。”

    “是。”

    连吃什么都要管了,可鹭萧根本就没了解过他的喜好,不过是跟着千月的口味一起对待他罢了。

    鹭萧夹起一块带着桂花酱的糕点放进顾浅的碗里,道,“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玲珑桂花糕,我特地派人去长天学来的。”

    顾浅都懒得看他。

    鹭萧又道,“你以前最爱吃甜食,酒量却不怎么好,我让逐月宫里的师傅学了很多做法,日后天天不重样地做给你吃。”

    顾浅扔下竹筷,“鹭萧,你看清楚了,我是顾浅,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鹭萧也不恼,淡然的吃着饭菜,“那又如何。”

    “你把我当成千月吗他不是你的仇人吗你对你憎恨的人,也能做出那种事这也算是你的报复吗”他是真的搞不懂,这个人,与其说他恨着他口中的那个仇人,顾浅更觉得他对那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鹭萧停下竹筷,抬眼望了下顾浅,懒懒道,“千月本来就是我的妻子,妻子侍候丈夫,不是分内之事吗”

    顾浅语塞,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千月不是个男人吗你的爱人不是还在绮楼小榭吗你怎会如此卑劣”他曾经爱慕鹭萧的时候,一直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样子,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时,都觉得心怀愧疚,可是他没想到,鹭萧不仅跟他想象中知礼数,懂礼教的模样相差甚远,生活上还如此靡乱。

    “你喜欢的也是一个男人,你也觉得自己卑劣吗”鹭萧笑道,“六合八荒皆知我鹭萧爱的是个男人,娶的也是个男人,是你不够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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