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联想到帝后两人连续两天没有上朝的事情,那次李钰昌带人逼宫的事情,多少也有传到他们耳朵了,只是帝后都没有表示过,他们也迫于李钰昌的 y 威都假装不知情,如今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他们才也觉得李钰昌到了今天的地步根本就是活该。
戚沐倾从皇位上站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上朝的时候如此严肃,翟湮寂虽然默不作声,但是眼神却跟着他走,以防不测。他几步走到黄门官面前,从他手里抢过那些书写和供词,对着百官和李钰昌、孟乔褚说“今r,i你们都看仔细了,这些是不是李钰昌的亲笔书信!这些画押的字迹是不是李氏姐妹的!你私结党羽,广收门生,把自己的心腹弄到孤的宫殿中做侍卫长,在孤和皇后身边安cha眼线,就是这皇宫正殿上,也少不得你的走狗之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帝此言一出,不少跟李钰昌交好的官员顿时汗如雨下,瑟瑟发抖。
李钰昌知道如今大势已去,他瘫坐在地上,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我死了也甘愿。但是你以为这天下就只有我一个想谋权篡位么?”他仰头大笑,被两侧的侍卫摁住,依旧挺动着身体“你以为你的皇后就甘心当你的盾牌么!你以为翟慕白就没有野心么?没有野心,谁会把儿子送来当皇后!让男人给皇帝当妻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等皇后兵权在手大权在握的时候,你以为他还会甘心被你驱使?看你妻妾成群,子孙满堂他却孤苦伶仃?先后为什么会篡位?你且看着吧小皇帝,翟湮寂他也有要跟你兵戎相见的一天!”
戚沐倾眼神一暗“带下去!打入死牢!”
侍卫连忙称是,将人拉扯下殿。
金銮殿上一片肃静,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上一人跪着的众人说“孤自即位以来,受天命也有各位卿家的帮扶,一直兢兢业业,勤勉执政,却因为这么几个大臣败坏伦常,孤以大局为重,一再忍让,这厮不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动脑筋到孤的皇后和皇位身上,不杀难以平孤之愤恨!念其三代元老,不施酷刑,念他家眷曾为皇妃,将李家、孟家夫人子女全都流放,关在边防塔,永世不得出塔,以儆效尤。”
众人噼里啪啦地磕头,嘴里念着“皇帝圣明。”
戚沐倾说“督察院,去将李孟两家的宅门抄了,里面的东西如数充公,将李钰昌、孟孔哲的嫡系全都查办,有问题的一个不许放过!”
督察院连忙出列接旨。皇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示意了一下,黄门官连忙伸手叫旁边内侍过来,内侍连忙小跑前行,跪在地上,将手里的托盘举高。皇帝从里面拿出一块令牌“此乃调兵令,被李钰昌这老贼握在手中多年,如今也该完璧归赵。”
他边说边将令牌举到皇后面前“梓潼,接令牌。”
翟湮寂一愣,好不容易收回来的兵权,皇帝竟然真的给他。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质疑,翟湮寂站起身子,整理仪容后跪在皇帝前面“谢陛下。”
戚沐倾将令牌放在他手里,拉他起来,站在众人面前说“小家尚且没有岁月安好,更何况元都国大业大,此次风波过后,往各位大臣以此为戒,协助孤共建元都锦绣山河。”
众人连忙跪倒谢恩。
皇帝回到座位上,黄门官扯着脖子“众官恭送皇帝皇后退朝。”
那天晚上,皇帝拉着皇后的手,一起爬上了屋顶,宫外还留着残余的血迹,宫人依然再擦洗,他们两个沉默地看着残阳一点点落山,天边一片火烧云,烟云成诗,红霞成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处,倒是比山盟海誓,更加令人动容。
第七十三章
心腹大患除去后,帝后联手又看似默不作声地狠狠重振了朝纲,这几日文武百官都领教到了这对小夫妻的手段,个顶个地老实本分,不敢造次。皇帝的几名心腹大臣渐渐也替代了李氏残余的支持派,毕竟许多都是元老,不便革职,皇帝便找寻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借口,将这些人一一架空。
前朝风调雨顺,后宫更是不必多说,李氏被废之后,满朝文武都看出了帝后的伉俪情深,除了丞相偶尔上书,别的人根本不敢再提一句给皇帝选妃的事情,皇帝对丞相的谏言一向认真采纳,这次干脆看也不看,不光自己不看,还叫黄门官将所有建议选妃的奏折都直接填灶烧火,以防皇后看了不高兴。
俩人在尚书房除了平日要批奏折,也一起探讨前朝事由,除了比功夫,有时还会切磋写字画画,有一次皇帝还心血来潮拉着皇后一起瞧了帝后典训,翻到第五本,皇后羞得满脸通红,皇帝狞笑一声,挥手轰走了侍卫侍女,尚书房的门一关就是一上午,黄门官在门口的树荫下盘算着晚上还得给皇帝弄点珍馐补补。
本来帝后的小日子过得十分顺心,谁知边疆的南烈征战一事却出了变故。开始只是说中了南烈的圈套,国主和那伙土匪联手袭击了元都的将士,要求派人营救,后来更是不得了,一日,元都朝歌里来了以为南烈的使臣,递给皇宫和谈书,说是琛王戚沐倾竟然被人擒住。原来这南烈并非先前所说是匪徒猖狂,期盼元都协助,而是帝王之位早就被匪徒架空,诓骗元都出兵,江山易主后,南烈的兵将和这伙匪徒狼狈为j,i,an,蛇鼠一窝,联合将元都将士一网打尽,更将琛王擒于马下,扣作人质,要元都赔钱割地,方才放人。
戚沐倾没有见这使者,只是叫人将和谈书拿到宫里,他看完之后,在尚书房里怒急,伸手就扔了来使的和谈书“这群畜生!做出如此下作无耻之事,还敢来跟孤谈条件!孤应该叫人一刀砍了他!”
黄门官连忙捡起和谈书,求助地看着翟湮寂,翟湮寂抿着嘴唇,心中也很急切“陛下别说气话,两国交锋不斩来使,不能输了气度,叫人低看。”
戚沐倾揉揉额头说“就这南烈,干出如此龌龊下作的事情,我们还在意他低看不低看?真是当我元都无人了!戚永琛这个废物,我派给他兵部二十万人,丞相那里拨给他十万,整整三十万ji,ng兵,这都没有打赢,自己还让南烈给抓了?”
翟湮寂说“原本计划只是帮南烈打匪,戚永琛从来没有去过南烈,本以为在那边有南烈里应外合,谁知道成了两面夹击,他连路都不认识,自然难有胜算。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人救回来。”
戚沐倾想了想说“这事未免太蹊跷,南烈这伙土匪到底什么来头,南烈既然已经被架空,他不老实在那小地方待着是疯了才会打元都的主意?”
翟湮寂说“南烈地形险恶,多是戈壁沙漠,生活疾苦,这伙人恐怕不愿受苦,所以才会跃跃欲试,妄图攻打元都。”
戚沐倾叹了口气,看着皇后急切的眼神说“湮寂你别着急,你好好想想,什么匪徒有这么大的本事?一群乌合之众竟然惦记起了元都?再者说戚永琛不认识南烈,我给他派去的老将可是认识的,我压根也没有指望着他能不动一兵一卒地给我打胜仗,但是三十多万人被南烈的一窝土匪给困了?我怎么觉得这件事不对?”
翟湮寂说“陛下,不管如何,都要派人去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琛王和元都三十万的将士就这么被困在那。”
戚沐倾说“话说这么说,不过眼下兵部重建,李钰昌留下的缺口太大,又有不少他的党羽,正是忠j,i,an难辨,这时候出兵不妥,不过梓潼说的也有道理,黄大年,你去把夏涌铭叫来。”
黄门官点头出去,翟湮寂拿着南烈使臣送来的勒索信一般的和谈看了半天,焦急道“这上面的用词处处处心积虑,大有威胁之意,我担心永琛会有危险。”
皇帝瞧见皇后满脸担忧,不由得冷哼一声“谁叫他自己胡乱逞能!没有这个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儿,他要是不去,说不定其他人早就打胜仗回来了!”
翟湮寂说“陛下,且不说永琛是陛下的弟弟,是皇族的人,就算他只是一名臣子,能在危难之中不顾个人安危主动请战也是拳拳赤子心。”
皇帝心中越发有些不悦“那也要看有没有那个道行,能耐不够胡乱表忠,还不够给人添麻烦的!”
翟湮寂沉默下来,抿着嘴不出声。
戚沐倾瞧他不语,心中也有些闷气“孤说的不对么?三十万的人去打个区区南烈,这传出去都是笑话!当时如果不是要把兵部架空,我连二十万人都不会给他!三十万人给我把仗打成这样,被人活擒,还有脸回来哭诉?”
翟湮寂被皇帝的话激怒,他跟皇帝也算是经历过患难的夫妻,早就将对方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渐渐也褪去相敬如宾的客套,一时冲动便问道“陛下心里觉得成王败寇,那若是臣输了战役呢,也要自刎谢罪了么?”
他这话说的不假思索,刺的皇帝的脸色都变了,俩人成婚已经一年有余,情爱信任自是不必说,翟湮寂xi,ng子初见冷漠相处久了才知温润,很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这么久了,他们怕是连争吵都极少有的。
如今第一次分歧竟然就是为了戚永琛,皇帝心中更加不爽“他被擒了你便一刻也坐立难安了,是吧?南烈要孤拿江山去换这个名分上的弟弟孤也得去换是吧?到时候戚永琛要登皇帝的位置呢?你是不是还要帮着他一起把孤弄下来?”
戚永琛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他是先后和皇妃的私生子,便是皇帝杀父仇人之子,为了保全皇家颜面,皇帝不得不硬着头皮叫他一声御弟,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儿时先帝薄凉每日只在屋顶端坐,先后和皇妃厚此薄彼亏待戚沐倾,他对这个弟弟怎么能怀有善意。如今翟湮寂为了戚沐倾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跟他争吵,他实在克制不住火气。
翟湮寂抿着嘴唇,眼睛一下瞪大,连手指都气的哆嗦起来。戚沐倾瞧他的样子,一下就心软了,刚要张嘴说软话,黄门官就又来敲门“陛下……殿下……”
戚沐倾正好一肚子火没处撒“滚出去!”
他这一声嚷得气壮山河,别说把黄门官吓一个跟头,把在门口哭哭啼啼的翟夫人也吓到了。
翟湮寂听到母亲的哭声,吃了一惊,连忙走上前去开门,皇帝也摸摸鼻子尴尬地跟在后面,只见满脸泪痕的翟夫人被梁婵月和李铭蕙双双搀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站立不住。
翟湮寂连忙伸手扶住母亲“母亲这是怎么了?您怎么入宫来了?”
皇帝这唯一一次跟皇后发脾气就赶上被岳母撞个正着,十分懊恼,也跟着走上前去“母亲进宫怎么也不说一声,那个,孤派人去接就是。”
翟夫人一直听暮莲说帝后多么和睦,多么相亲相爱,一直信以为真,今日一见,皇帝xi,ng情暴躁,对儿子如此呼来喝去,翟湮寂的日子不定多少难过,又想到自己贴心贴肺的外甥生死不明,皇帝这副模样怕是不会派人去救,更加郁结,哭的越发难过。
到底是母子连心,翟湮寂料想可能是永琛之事母亲已经听说了,连忙劝道“母亲请放宽心,永琛是不会有事的。”
戚沐倾满脸的黑线,戚永琛这个坑人ji,ng,明明是他以身犯险非要去攻打南烈,这会儿倒成了自己里外不是人,不光妻子跟他生气,又来了岳母找他麻烦。
他陪着笑脸,上前说“母亲不要哭了,别伤了身子。”
翟夫人看着皇帝,突然噗通一声跪倒,翟湮寂吓得赶紧也跪在地上,弄得皇帝满脸尴尬“这是做什么?母亲快请起来说话,梁少卿,去给老夫人搬把凳子,叫她顺顺气。”
梁婵月差人去叫暮莲,黄门官找人去请丞相,都说丞相夫人知进退识大体,才教出翟湮寂这样的儿子,今日一见怎么能做出逼宫这样的事情,这实在是叫丈夫和儿子难做啊。
翟夫人揉着眼睛,声泪俱下道“皇帝,老身求求你,救救永琛,他是你弟弟啊,是我们王家唯一的血脉了。我们王家,死的死伤的伤,只有我们姐妹生的这两个异姓的儿子,一个嫁给你做了皇后,这一生都不能再又子嗣,就算是绝了后,要是永琛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叫我下去有什么脸面再见我枉死的妹妹?有什么脸面再回王家的门……”
暮莲急匆匆地从下院跑进来,看见夫人跪在地上痛哭,吓得不知所措,她不知发生了什么,连忙扑过去抱住翟夫人,看着皇后“殿下,这是怎么了?殿下?”
第七十四章
翟湮寂抬头看皇帝,眼睛里有一丝道不明的情绪,戚沐倾叹了口气,上前亲手将翟夫人扶起来,安抚道“母亲且放宽心,孤也是刚刚知晓琛王的事情,一定会将人救出来。”
翟夫人被暮莲和李铭蕙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依然是哭,梁婵月小心走进来,冲着翟湮寂轻轻摆口型“丞相要来了。”
闹成这样,丞相不会不知道,翟湮寂抿了抿嘴唇,扶住母亲的肩膀,低声劝道“母亲不要哭了,陛下一言九鼎,一定会把永琛救出来的。”
李铭蕙也劝道“夫人贵为国之岳母,这样殿前失了礼仪,会害皇后遭人耻笑。夫人还是缓缓吧。”
翟夫人靠在儿子的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她也是实在无奈才闯到宫里,戚永琛要去打仗的事情她拦了半天也拦不住,如今出了事,丞相还瞒着她,她待戚永琛甚至比翟湮寂更加用心,她一直在心中觉得翟湮寂是她母家还的债,是丞相的儿子,是皇帝的人,是冤孽,但是戚永琛却是她母家唯一的指望,她还指望他早日出人头地,为母亲和外祖一家洗清冤屈。
她抓住翟湮寂的衣服“儿啊,儿子,你去救救永琛,只有你才能救你弟弟,只有你才是真心要救他!”
翟湮寂抿着嘴“母亲……不要乱说。”
翟夫人哭的头发蓬乱,双眼赤红,哪里还顾得上是不是乱说,她仰着头死死盯着翟湮寂“你去救他,你发誓你去救他!”
翟湮寂说“我去救他……”
戚沐倾微微皱起眉头,把脸转到一边没有做声。
黄门官通报了一声,翟慕白匆匆地闯进来,看到正宫里这一幕,连忙行礼道“老臣叩见陛下,老臣管教无方,让夫人惊扰了圣驾,罪该万死!”
戚沐倾连忙走上前“相父多礼,母亲也是一时心中不悦,才找皇后倾诉,无妨。”
翟慕白看见手足无措的暮莲和李铭蕙,低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轿子在门口,把夫人扶上去。”
两人连忙伸手去搀,谁知道夫人就是不肯走,靠在儿子身上,倒是几分无助,眼泪把翟湮寂的黄袍都打shi了。
翟慕白忍不住道“你这像是什么话,快起来!”
夫人垂泪不语。
戚沐倾抿了一下嘴“母亲心中难受,那就让湮寂去陪几天吧。梁少卿。”
梁婵月连忙答是。
戚沐倾说“你给皇后收拾一下东西,带上太医和一队侍卫,跟着皇后回相府小住几天,等老夫人情绪安定下来后,再回宫里来。”
翟慕白说“这……这怎么使得?”
翟湮寂到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垂头淡淡地说“谢陛下。”
翟湮寂抱起母亲上了轿子,梁婵月带人跟着,一路回了相府。
翟丞相倒是留在了正宫,他多年来虽然对夫人冷漠,但是也算是相敬如宾,也不曾对她说过重话,如今见她这样,心中也是一声叹息“臣的家教不严,让陛下见笑了。”
戚沐倾叫人给丞相倒了茶“相父何出此言,都是一家人。孤倒是羡慕永琛有个这样疼爱他的姨母。”
翟丞相说“陛下可看到了南烈送来的诏书?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
戚沐倾说“孤也这样觉得。当初永琛牟足了劲儿要去南烈,这一段也不曾对孤诉说过困顿,要孤派去增员,谁知道突然就有使臣来信说琛王被擒,孤怕其中有诈。”
翟穆白点点头“老臣也疑心,皇后和琛王自幼交好,琛王出事,他难免着急,没有做出什么犯上不敬的事情让陛下为难吧?”
戚沐倾护短道“自然没有,湮寂虽然跟琛王总角之谊,但是如今事事都以孤的安危为先,况且他最识大体,是不会让孤为难的。”
翟丞相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陛下,这……琛王的身世,陛下不曾与人说起过吧?”
皇帝有点心虚地看着旁边“不曾与外人说起过……”
翟丞相扬起眉看着皇帝,皇帝咳嗽一声,尴尬道“跟湮寂倒是提过一次……”
翟丞相叹息说“陛下,湮寂这孩子跟他一起长大,情谊总要重一些,您把这件事告诉他,万一他告诉戚永琛,难保戚永琛不生外心。”
戚沐倾看着门口皇后离开的方向,许久才说“相父教训的是,但是孤如今只有他一个最贴心的人,实在不想欺骗他。”
他这个侧脸看上去与先帝竟然十分相似,翟丞相一时恍惚顿了一下,声音微微苦涩道“老臣知道陛下跟皇后两人感情好,但是皇后他心太软了,”他叹息一声“臣早就发觉他并不合适去打仗,他空一身的本事,却不是武将的料,心慈就会手软。哎,这在战场上实在太危险。”
戚沐倾看着丞相微微花白的头发,突然觉出一丝丞相身上几乎遍寻不到的对湮寂的关怀,他抿紧嘴唇坚定道“相父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他上战场去的。”
翟丞相听闻似乎也并没有喜悦之情,他许久才又说“不然,老臣就亲自去南烈走一遭,这南烈臣也是去过两次的,怕是那边守门的小将听到臣的名字都会抖三下,老臣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沐倾说“相父不妥,您威名在外,南烈那群反贼对您不止惧怕,还有憎恨,万一真是有y谋,岂不是要白白送上门去?依孤之见,不如再派十万人前去,埋伏在附近,探探虚实,您意下如何?”
回到相府,翟湮寂把母亲扶到内室,对梁婵月吩咐几句,梁婵月点头出来,带着无关人等到前厅和李铭蕙喝茶。翟夫人还没张嘴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儿子啊。”
翟湮寂还是头一遭看到母亲这样伤心,他不禁也红了眼圈“母亲别这样,永琛只是被擒了,并无xi,ng命危险,再者说对方知他是皇子,必定不会苛待于他的。”
翟夫人说“话虽是这么说,可那也是要元都赔钱割地才是,皇帝他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