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巴巴地用眼神示意他。
“这……”李明昭像是下定了好大的决心，才一脸悲怆道“其实，师兄的那个……有……问题……”
我“……！”
聂小嘉比我还激动，脱口而出“阳痿？！”
师兄“……”估计也没想到自己师弟会豪放成这样。
午时微烈的阳光投到他的身上，像一尊金光熠熠的神像，没有半点□出了问题的样子，我无奈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李明昭走过来，拍了拍我们俩的肩膀，说“所以，师兄这辈子只想潜心于武学，将自己献给郁山派，至于你们，还年轻，今后出师了，娶了年轻漂亮的弟妹，师兄也就放心了……”
既然都断袖了，怎么能娶亲呢……我想，还是点点头。
聂小嘉在一旁没反应了许久，忽然推开我，迈着小步子跑远了。更像一颗成精的葱了。
该别是去闹自尽什么的吧？聂小嘉这人向来不知道轻重。
“师兄，我去看看他……这件事，我不会说的！”我朝他一笑，自然也换来李明昭的一笑。
心下一满足，我便追着聂小嘉离开了。
我走后不久，李明昭噗得笑出声，对着四周朗声道“出来吧。”
一个人才从树荫里面走出，双眸深沉，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嘴角微微勾起，一看便可知憋笑了许久。
“为了糊弄师弟连自己下面都能编，明昭，我小看你了。”戚寻忍不住道。
“我是为他们好。”李明昭义正言辞，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更何况，师兄只是编了一个谎，阿寻你，可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戚寻冷冷瞪他，木着脸道“‘师兄’？我俩来比试比试？”语气倒是和善。
“别！我怕你真给我废了！”李明昭朗声笑道，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寻的路，还长……”
“嘁。”
戚寻冷哼，一挥袖子大步离开了。
结果等我追去，聂小嘉蹿得比兔子还快，早就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饶是如此，傍晚他还是回来睡觉了，神色倒是没什么异常，甚至压抑着小小的兴奋。我看着他那笑得颇有深意的脸，心道是不是该找山下的赤脚大夫给看看了，虽然郁山派挺穷，不过替本门弟子治病的钱还是出得起的。
我早该想到，聂小嘉是个疯子。
当晚，他神秘地凑到我耳边，叽叽咕咕了几句。也就是这几句话，我那脸色估计瞬间就从正常变为惨白再转为通红了。
原来这孙子不是因为大师兄房事问题失望逃走，而是跑下山去找山村的野郎中开了几副春药。
这种时候聂小嘉才看得出还是有些聪慧的，他贼兮兮地告诉我，给大师兄放春药，那方面有没有问题便都知晓了。
“怎么样？”躺在床上，他拿手拐子碰碰我。
被发现了还不得打死，啧，本门何其不幸，出了这样残害同门胳膊肘朝外拐的小畜生！
我心内骂了聂小嘉那狗屎好久，才看着他，点点头。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这种文风会不会奇怪哇~不过就这样了，下面发表就靠存稿箱了橙不橙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用这╮╯╰
☆、第四章
第四章
过了几日，聂小嘉终于准备下手了，他把药放到大师兄喝水的壶中，并且算好了时日。李明昭因为是老大，所以不似我们合住，他睡的独间，一般在亥时回屋，会喝一口水再睡觉。
所以，只要我和聂小嘉趴在他屋顶上，从瓦缝中偷偷看，便可知晓答案。
聂小嘉那蠢货显然没意识到下了春药就得解，在这里我阴险了一把，偷偷藏了一小口。反正，如果大师兄不从，我就霸王硬上弓了。
聂小嘉撅着屁股在屋顶上看得很认真，不时小声对我道“哎，怎么还不喝水……”
“再等等吧。”我估摸着时机，将药粉倒在手心吃了下去，因为没水，所以只觉得干干的略带丝丝苦味。
这么难吃，早知道不来这一出了。我抹抹嘴，不知不觉心中涌上了丁点悔意。
“哎，喝了喝了！”
聂小嘉扯我的袖子，兴奋道。我凑过去看了看，不似他那样仔细，只见大师兄穿着白色的裘衣在屋内走动。
小腹之下窜起一股温暖的热意，我猜是药效发作，四肢百骸都像是流淌过涓涓温水，可偏偏口中干燥异常。聂小嘉没发现我的异常，还在庆幸我没和他抢那偷窥的小眼儿，看得很是认真。
“……”默默忍住，这下可好，聂小嘉在身旁，我该怎么进去？
“你们……”第三个人的声音忽然介入，我不用看，也知道是戚寻。只有他他，踩在屋顶的脚步声音很轻，但十分稳。
我盯着他不敢言语，生怕出声就暴露了自己那点心思。
“三……唔……”
聂小嘉被吓了一跳，见来人是戚寻张口就喊，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没想到聂小嘉的脸还凉凉的，我摸着心下更是难耐。
戚寻见我俩的狼狈模样，开口“其实，明昭是骗你们的……”
我“……”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吃了药的时候来，存心整我？
“可我已经下了……”聂小嘉那蠢货愣愣道，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春药二字还没说出口。
戚寻看起来有些薄怒，他走过来靠近我，两指一并探了探我的脉搏，我左躲右闪，他脸忽然就黑了。戚寻本就是一张默然的脸，而今有了怒气，饶是他生得在英俊此时也没了欣赏的兴致。心虚得不敢看他一眼，只感觉两道视线更加刺骨，扫过浑身上下。
聂小嘉没看出我俩的异常，他还在一旁手足无措着，十根手指不停地绞来绞去。
“三师兄……怎么办啊？”他哭丧着脸，看我也没主意，所幸硬着头皮去问最不近人情的戚寻。
这是忽然身下的屋内传来茶壶或是杯盏打碎的声音，也许李明昭的药效也发作了，聂小嘉明知闯了祸，不敢言语。而身为共犯，此刻我只感觉四周都是火烧一般辣辣的，意识逐渐迷糊，迫切想找到一个能够降温的东西。
戚寻沉默许久，忽然拎着聂小嘉翻身下去。
我震惊地盯着他们。
“咦……”果不其然，聂小嘉的声音消失在了被关上的木门中。
戚寻是把他扔进左明昭房内了？
我看看那处瓦缝儿，见聂小嘉狼狈地滚了进去，趴在地上一副死尸模样。
戚寻那呆子！这下可好，明明我浑身欲火难平，却要趴在屋顶上看李明昭的活春宫？！
还没看几眼，正郁闷地瞅着李明昭朝他走过去了，后颈的衣服就被人拎了起来。我被戚寻揽在怀里，也不知道他要将我带去何处，只觉得这人身上的低温此刻成了最好的良药，无意识地朝他怀里乱蹭，嘴里还不知道嘟嘟囔囔着什么。
戚寻一路无话，我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真正冷冰冰地对我，呼啸而过的夜风吹得脸微冷，也多了几分清醒。
还蹭地意犹未尽时，忽然浑身一片冰凉刺骨，满身欲火这么一吓也退去了大半。我湿漉漉地从水塘中醒神，哎哎哟哟地站起来。
戚寻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抬手便是一巴掌扇我左脸上，力度控制得很好，可还是把我痛的不轻。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他怒道，也不来拉我，就这么看着我浑身滴着水站在半腰的池塘里。
“……”因为是李明昭啊，这句话我现在可不敢说出口，除非，是想在坟头多插几根草。
戚寻沉声道“为了和聂小嘉那小孩子争，你就什么都能豁出去？”
像是一语切中肯綮，我抬眼看着他。虽然不想去承认，也确实如此，本来我也只是对李明昭心存好感，可被聂小嘉知道后，我俩就变本加厉地互相比，最后，是不是真心喜欢大师兄，还摸不准……
还真是傻瓜……
不过，戚寻竟然如此正人君子，在这种时候没有趁人之危？
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冷道“霍林，我是不是那种卑鄙小人，你还不知道吗？”
当然不是。
“对不起……”此时此刻，我除了这三个字还能说什么？
他沉着眸子看过来，没有任何表示。
不知道为什么，心下一片冰凉，就眼眶里面包不住的热流，我想我大概是哭了。真差劲，都快弱冠了还会哭，被师父罚我没哭过，与聂小嘉打架我更是没流过泪珠子，居然在这样一个场合下把我给逼哭了。
“戚寻，对不起……哎……”
语无伦次，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成这样，只晓得木愣愣地道歉。
“不用跟我道歉，你不欠我什么，该对自己道歉。”戚寻解了外袍扔在我脑袋上，“擦擦，顺着路下去就回去了。”
他的声音隐在了夜色中，寂静的山岭就剩我一人，只闻狼狈的抽噎声和偶尔的夜鸟挥翅之声。
想着聂小嘉今夜估计在劫难逃，不会回来，我心里竟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受。
翌日清晨，我睡得很沉，房门却忽然被打开。
李明昭红着脸将一脸体虚的聂小嘉抱进来放到了床上，聂小嘉跟个死人似的惨白着一张脸，脖颈见还能看见隐隐的零星红痕，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一躺回床上就拿被子盖住自己，闷着声音朝李明昭低吼“你给老子滚！”
我看着居然有些好笑，聂小嘉算不算搬了石头把自己脚给砸了？
“呃，小嘉……”
计这回也是初尝人事，没个轻重，他一脸尴尬地站在窗前，脸竟然红了。
聂小嘉这狗屎行啊，我都没让李明昭脸红，他倒成功了！
不过，估计他也不愿意的。
“你滚！不想看到你了！”聂小嘉使劲打滚将自己卷进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
“这个……”我在一旁很是窘迫，“师兄，没有其他人知道吧？”我是指自己、聂小嘉、李明昭与戚寻以外的人。
李明昭点点头。
“那你先走吧，我……安慰安慰他。”我干笑着指着门外，无奈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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