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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琉璃匠 第4节

作者:李小雾 字数:11397 更新:2021-12-30 06:38:40

    马车里宋清颐牵着齐润云的手一同下了马车。

    素日里面上总是冷冷清清的齐润云看见自家的几个弟弟都围在车前等他也暖了表情,眉眼间洋溢出几丝宋清颐从未见过的温情。

    不过毕竟离家太久,齐润云身为老大,送入宋家习礼苑时也不过十岁,即使那算的上一个小大人,也抵不过身后几个弟弟长大成人之后的变化,辨认半天,才有些急促地说道。“几个臭小子,都这么大了。这是润之?长的好高了,小时候跟个豆丁似的,润璃也不一样了,大哥都没法把小时候那个挂着鼻涕的样子和现在的你搭到一起……”

    宋清颐看着自家正君难得有人气的样子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心中酸涩不已。十岁离家,十五年才回来,甚至上一世他至死都没有再见到亲人一面,对于齐润云来说,宋清颐是多么可恨的人物,偏偏就是这样他还是捧着那面牌位至死没有松手。

    “临雨,咱们先进去吧,别在门口叙话了,父亲母亲肯定还在里面等着你。”见齐润云这样子,宋清颐又心酸又担心他舟车劳顿加上情绪大起大落会吃不消,出来迎接地几个兄弟们也激动地直接在门口说上来这些年的近况,只好无奈地开口。

    齐润云的几个弟弟这才收敛了激动的情态,把两人迎了进去,当然态度中对于宋清颐的轻慢也是清晰明白地传递了过来。

    宋清颐摸摸鼻子,不得已落后半步被挤出了齐润云的包围圈才漫步跟了进去。至于自家正君,这会儿子早已不记得还有自家相公在后边了。

    第11章 泄愤

    几个弟弟簇拥着齐润云进了大堂,总算进去之前想起今天大哥回来是归宁的,才散开了位置让后面跟着的宋清颐上来。

    迎着自家正君略有些歉意的目光,宋清颐心头那一点尴尬早就没了踪影,赶紧牵上他的手两人一起进了正堂。

    早已在正堂上首坐着,等得不耐烦了的,齐润云的父母赶紧站起,不等多年未见的儿子有动作就直接把人扶住,还未开口声音已经哽咽了。

    “好,好,回来就好。”毕竟十多年不见,齐夫人早就泪流满面,即使是齐老爷也是红了眼眶。宋清颐站在边上看自家正君抿着嘴,眼角微红的样子,叹口气。

    “父亲母亲,先坐下再聊吧,临雨因为回家的事情昨夜没睡好,一早就起来又坐了许久的车……”这话宋清颐说的不假,自从昨天和齐润云说了今天陪他返家的事,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不过他晚上处理完事情回房看到这人倒拿着书两眼看似认真却出神的盯着书就知道其实他心中不仅在意还很忐忑于今日的见面。

    尤其是洞房之后对于夜晚相处总有点僵硬的人竟然对于两人相拥而眠都没什么反应,可想而知齐润云出神到什么地步。

    一早起来满眼的血丝如果不是宋清颐让他冰敷,估计这会儿见面要吓二老一跳。

    宋清颐的话还未讲完,就被宋夫人一叠声的吩咐打断了,“对,对,赶紧坐下,快,你们去催厨房赶紧准备好午膳送上来,让大少爷……和姑爷早点用了休息一会儿。”

    宋清颐能从二老和齐润云这几个弟弟的言行举止之间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不待见,不过倒是可以理解。看齐润云的一身气度,虽说他在宋家习礼苑呆了十五年,但十岁之龄已是半个大人,本朝男子通常四岁启蒙,六岁入学,十四可嫁娶,大门大户虽然会晚点,但也只是在十六之龄。像齐家这样的技艺之家更是三四岁就开始跟随师父熟悉技艺。齐润云来宋家之时必然是已经被当做他父亲的衣钵传人培养了好几年,作为长子衣钵技艺之外其他的他肯定也学得很好,才会有现在这样挺拔俊秀一身月朗风清的样子。这样的情境之下,如果不是因为宋家是齐家祖上的老东家,现今的依附之势,齐润云未必会来到宋家。——是的,在这之前宋清颐已经去了解清楚齐润云来宋家的始末了。当年因着宋家祖训里古怪的嫡子长媳挑选方式,从宋清颐出身起就在寻找合适的八字,一直寻了两年也就寻到一个十岁的齐润云。宋家许以重礼,恩威并施之下也没有动摇齐老爷的拒绝,最后是齐润云自己登了宋家的门,以一己的终身,换取宋家不再为难齐家。

    这也是宋老爷对于儿子百般推脱婚事最后更是想悔婚另娶行为的恼怒所在。宋老爷对于当年那个独自上门的幼龄孩童记忆深刻,那孩子一脸镇定严肃地与自己交涉,对自己说,“没有齐家家族大我,如何有齐润云之小我,我既已享受这十年家族带来的富裕安康,眼下因我而来的阴云自有我来承担消去。”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担当让宋老爷欣赏不已。

    对比长成之后的自家嫡子,宋老爷简直觉得自家孩子被他们宠的没了半点嫡子的样子,只知道享受家族带来的恩惠,却不懂得感恩回报。奈何自己和夫人就这么一个嫡子,总归人家的孩子再好也及不上自家亲子,为了亲子委屈了这个灵秀的好孩子。

    想到这里宋清颐更是对齐润云心怀愧疚,很是羞愧,是他宋家逼压在先,上一世还因着他的不负责任让这人受尽苦楚,眼下受到这样的待遇他自然无话可说。只是在礼节上无论对方怎样,他都不错一毫,甚至更加恭敬。他知道自家正君思念父母,但他们两人既然已经成亲,他想继承宋家,那宋家的嫡子长媳就没有休弃一说。而且这小段时间相处下来,摒除了偏见,他发现和齐润云在一起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放松,即使是上一世深爱的那个女人,因着他疼宠非常也总会发生一些让他为难的情况。既然如此,那他只有加倍的对他好,他的父母自然也是加倍的恭敬,希望能让这人这一世也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正午用餐除去齐夫人,一家的老少爷们,自然就少不了酒,如果不是宋清颐心中带着事,他倒不介意齐家父子把他灌醉泄愤,眼下就只能尽力保持清醒。

    或许齐润云因着这段时间宋清颐的表现真的太好,让他从一开始的冷淡对待慢慢的变成现在这种熟人以下朋友之上的相处模式,虽然因为刚刚回家见到亲人,情绪有些失控,但随着和母亲在一边慢慢相谈之下,他的心绪也平静了下来,这几年父母安泰,弟弟们孝顺,除了牵挂他,总体也算平静,因此终于有心思注意到自家夫君,结果就见到平素沉稳如父亲的人也以眼神指示弟弟们去灌宋清颐的酒,而那个平日从来洒脱不受拘束即使亲父也敢拍案对峙的夫君,竟然也乖乖地来者不拒。

    齐润云皱眉,转而对身边陪他叙话的母亲说道,“母亲,让父亲他们差不多就停下吧。”他知道父亲母亲爱他愈深,当然如果不是他坚持,父亲会宁愿带着一家人离开这里也不会把他送去宋家。但是他既已晓事,明白父母之心,又怎么能不孝的让他们丢下祖宗基业为了他远涉千里从头来过。他既认命许嫁,自然不愿再让父母伤心,因此回到家中父母兄弟对宋清颐的冷待他看在眼里,宋清颐对父母的恭敬,对自己弟弟的包容他也看在眼里。虽然他不明白宋清颐成亲前后的转变,不过从他抗争自己婚姻的行为,不难看出他和自己一样都是这个宋家择媳规矩的受害者,既然同样无辜,那么稍稍让父亲弟弟泄愤即可,但是太过也没有必要。

    齐润云的母亲齐老夫人闻言,并不转头去看那边,只是仔细的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孩子,“临雨,告诉娘,这些年你过得如何?和娘说实话。”

    齐润云闻言顿了一下,这些年物质上过的自然是好的,宋家比齐家有过之无不及,吃穿用度比之在家里更加精细,只是毕竟少年离家,即使他少年老成,也还是会思念父母亲。无所谓好坏吧,总是寂寞的。

    也或许是这样,他才会对于宋清颐的示好接受的这么轻易。十五年对宋家的怨愤面对少年长成的寂寞似乎也都那么不堪一击。他的身份与宋家是特别的存在,他是未来的嫡子长媳,却因着唯一的嫡子不爱男妻,长年离家求学,宋家的下人既不会失礼于他也不会亲近于他,即使是住了十五年的习礼苑身边照顾的人来来去去,总也没有一个交心之人,所以他才会在外人眼里那么冷冷清清,似乎丝毫不为他们的言辞所动。

    只有他自己清楚,因为他寂寞无人伴,所以不得不让自己习惯清冷,习惯到自己也忘记这只是一种习惯。

    所以那人对他说,即使不能相知相惜也希望和和美美相伴剩下的半辈子时,那么紧迫僵硬地说了声,“好。”

    第12章 炉火

    心中的思绪百转千回,齐润云却并不打算让母亲知道,“挺好的,他很尊敬我,也不拘我在后院,或许以后我还会有机会来看你和父亲弟弟们。”

    担心自己这个儿子报喜不报忧,齐老夫人却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不停地叮嘱,“如果过的不好就回家来,知道吗?”

    点点头,齐润云宽慰了自己的母亲,才扶着母亲走到还在车轮战拼酒的那群人边上,“好了,难得我回来,不陪我喝,倒和别人喝的痛快。”扶着母亲坐到上位,斟了酒,齐润云自然的在宋清颐身边落座。

    “你吃点东西,让我和弟弟们说会儿话。”虽然宋清颐来前没有明说,但是昨天他们聊了半日琉璃,他隐约感觉到他们的谈话大约给了他夫君一点启发,所以后来才急匆匆拉着楠叔去了书房,而他们今早出发的路上,宋清颐也询问了一些关于家里工坊的事情,不过他离家已久,记得不多,因此他有数,这趟归宁除了陪他探亲,大约宋清颐还打算和父亲谈事情的。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让人喝的太醉,差不多也就行了。

    因为他的落座和态度,总算让齐家父子收敛起来,众人开始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分离后的事情,齐润云也就顺势让身后的婢女撤了酒换上清茶,顺便给宋清颐和喝的最厉害的二弟送了一些醒酒茶。

    用过饭后,齐润云和母亲弟弟们留在大堂叙话,而宋清颐则恭敬的请教起齐老爷关于炉火对模具的影响。

    却没想到宋清颐和齐老爷倒开始聊的投机起来,毕竟来之前他特地向楠叔请教过炉火的事情,楠叔作为曾经宋家琉璃厂最好的烧色师傅,关于炉温火候的控制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诀窍,虽然一番谈话不能让宋清颐学会多精细的手法,不过这么多年虽然不再烧制琉璃却反而沉淀出一些想法的楠叔倒是把一些技艺诀窍告诉了宋清颐,且并不限制他外传——楠叔虽然吃的手艺饭讲究传承,不过他学自自己师傅的技艺并没有交给宋清颐,和他讲的多数是这么几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而他也知道宋清颐作为宋家大少爷,以后也不会真的成为一个烧色师傅,但是掌握一家琉璃厂完全不懂窍门又是不可取,所以他才有这样的做法。

    而作为制模的齐家,对于炉火的敏感之处并不下于楠叔,毕竟一个好的模具如果经不起炉火的考验如果能让他内中的琉璃变得光彩夺目。

    所以一开始不怎么待见宋清颐的齐老爷也开始认真的和宋清颐讲解起模具来——一开始因为多年前宋家的强势之态造成他们一家分离他自然不待见宋清颐,再加上听说这个宋家少爷不愿继承家业多数待在书院不愿回家,就更加为自己儿子焦虑。不过此次他陪着儿子回家,态度端正,对自己儿子虽然亲昵不足也尊重有加,言语间对于自家孩子也多是回护,明知自己一家故意灌他酒也不生气来者不拒,就这一点倒是让他高看了一眼,而眼下谈话间虽然有些疏漏却能看得出来对于琉璃之技的认真,因此心中的郁气终于散去了一些。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儿子的态度——聊到后来,两个人直接往后面的工坊去了。

    齐润云看着只得摇了摇头,不过他也多年未踏足自家工坊了,想起小时候他的父亲带着他在工坊里手把手教他制模的场景,不免有些出神。

    +++

    工坊里,齐老爷带着宋清颐走过捏模的大屋穿过院子往屋后几个有着大大小小烟囱的平窑走过去,窑后可以看到来来回回的一些师傅,有年长的,也有年轻的。

    “炉火有文有武,这说法你应该不陌生,医馆的大夫开药都会交代文武火候,不过你应该不知道文武火候是怎么控制的。其实说起来也简单,不同燃料烧出来不同的火候。一般百姓家用牛粪、马粪烧出来文火,大户人家讲究一些会用糠皮这些干净的料子。而木炭烧出来的火即“武火”。不过无论是文火也好,武火也罢,其温度始终是上不去的,煎药烧菜可以,烧琉璃就不行了。”齐老爷一边走一边从炉火最根本的地方开始给宋清颐讲。

    虽然这些楠叔也讲过,不过宋清颐仍旧认真的在一边听着。

    “所以琉璃用的是窑火,各种不同的窑子,你看这种。”齐老爷最先指着院子靠墙的地方一个有着长条倾斜向上坡度垒起的窑子,窑子大概是场地限制不太长,两侧有像龙骨一般的凹陷处,“这是龙窑,不过我这里毕竟不是正经的烧制窑,只是为了试模子的耐火性,所以规模不大,真正的龙窑该有好几丈的长度。”

    宋清颐在书中和楠叔的口中都听说过这样的窑炉,他知道这种一般在真正的窑厂里会依着山坡建很长,龙骨凹陷处有麟眼洞用于添柴加温,自家琉璃厂里肯定有,不过没想到齐家工坊里也建了一个小型的。难怪齐府会坐落在城郊,这样的窑子多了可没法在城里建。

    “先人古籍中有言‘凡铸金之状,金与锡,黑浊之气竭,黄白次之;黄白之气竭,青白次之;青白之气竭,青气次之,然后可铸也。’就说的是冶炼之火,冶炼的师傅会观察火候颜色,随着火候的上升炉火之色从暗黑色变为紫红色,也就是俗称的‘炉火通红’,再由红变黄,等火焰发亮,逐渐变白,最后由白转蓝,这就是‘炉火纯青’了。琉璃也是一样的道理。”到了龙窑边上,齐老爷拍拍正在麟眼洞边添柴的一个小童子,给宋清颐让了位置。

    宋清颐明白了齐老爷的位置,接手了小童的工作,从麟眼洞里添柴,顺便根据齐老爷的话查看炉火,就见两个成人拳头大的麟眼洞里热气滚着炉火赤红带黄的火焰不断从洞口窜出。

    “这龙窑的温度只能达到‘炉火通红’以上,‘炉火纯青’以下,可以烧制三色或者四色的琉璃,再多混色,这炉火就不够烧了。”看着宋清颐添柴的动作从笨拙到顺畅,齐老爷在他身后微微笑起来。

    等齐润云由二弟陪着进了工坊后院看见的就是自家夫君在窑边添柴,父亲在他身后一边看一边时不时说几句的场景。

    “咦?看来这宋少爷有点本事,这么快消了爹爹的气还能让爹爹指导他烧窑的事。”身后的二弟有些惊讶。

    齐润云心内通透,自家父亲是因着自己与宋清颐的亲事已成定局,今后两人要相伴一生,而宋清颐此次的表现让父亲尚算满意,而自家夫君则是认真地在履行那晚所说的话,两方都有心之下才会有现下的场景。

    第13章 返程

    齐润云走过去的时候,齐老爷正在给宋清颐讲关于炉火的野史传说,“传说曾经有一位工匠想要烧一个祭红大瓶,却怎么也达不到他想要的火候,最后他的女儿纵身一跳,炉火顿然纯青,除此之外还有干将莫邪宝剑的锻造传说,也是夫妻二人共同祭炉。这些说法说到底不过是要炉温火候能够达到‘纯青’的地步,现下这样的事情少了,是因为龙窑平窑能让炉火比过去更加热,更加适合冶炼烧制而已。”

    “那是不是就是说如果找到合适的燃料能增加火候?”本来搬柴火的宋清颐突然灵光一闪,顿住动作,抬头问自家岳丈。

    “我记得父亲您曾经说过那些祭炉之人能得纯青炉火不过是因为人脂可燃加注了柴火的燃性,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用牲畜?同样是皮毛血肉所差的不过是身上一层绫罗麻衣。”没想到接话的却是身后走过来的齐润云。

    宋清颐回首看着缓缓走来的正君,一身白衣的清俊男子在这满是灰色的工匠之间像是突兀降临的神仙公子,齐润云的五官本来就雅致,在这烟火蒸腾的地方背着光更是柔和了棱角有一种雌雄莫辩的迤逦。

    宋清颐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心跳加速,下意识地掩了掩鼻子,察觉到自己动作之后又有些讪讪地放了下来。

    却没想到忘记了自己刚刚在添柴,手上难免沾了烟灰,这一动作之下,人中处多了两撇歪斜的“胡子”引得齐润云身后的二弟嗤笑出声,就是齐润云也难掩目光中的笑意。

    宋清颐倒是没反应过来众人突然的笑声,齐老爷也不提醒,只是对着长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齐润云上前,从袖袋中取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锦帕递给宋清颐指了指他的人中让他擦擦污渍,才转头看向父亲。“父亲,是这个道理吗?”

    看着宋清颐有些呆愣地接过儿子给的帕子,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擦起“小胡子”,目光还绕着儿子刚刚指着他的指尖转悠,完全不复刚刚和自己聊说琉璃时的聪敏。心下有些通透,又有些惆怅,也不说破,只是接着儿子的话说道“是,不过也不尽是。这几年间我也试过用牲畜,火候确实有所加深,但还是到不了纯青,偶尔有个一两次将白转蓝,却临了没有成功。”

    听到岳丈的回复,宋清颐总算回过神,手上却鬼使神差的把擦脏了的锦帕收进了自己的袖袋,“父亲用的是什么牲畜,柴火都有大小多少,牲畜比之人来说应该也有重量上的差异,会不会有这个原因。”

    齐润云瞥了一眼宋清颐的袖袋,终也没有开口要回自己的锦帕,和齐老爷一起思索起宋清颐的话。

    齐老爷先是点点头,“这也是有些道理,不过还是要试过才知道,今儿个是没办法了,你们俩日落之前就要返家,或者你可以在你自家的窑厂里试试。”要准备牲畜还要校验着不同重量对炉火的影响,这准备起来就需要不短的时间了。

    宋清颐点点头,“到时候我把记录送一份到父亲这边来。”齐老爷专心在这烧模的炉火这么多年,既然自己眼下要试,最后的结果自然不吝于讨好一下岳丈。

    从齐府返家的路上,两人仍旧和来时一样窝在宋家豪华宽敞的马车了。不同的是,看过父母之后放下一件心事的齐润云开始注意到马车中两人独处的那份尴尬。

    虽然宋家的马车不小,但毕竟还是一辆由马拉的车,再大也有限,两个成年男子坐躺进去,少不得摩肩接踵的碰触,虽然不拥挤,但如果不特意避开,总会有些部位是挨在一起的。此刻没了心事记挂齐润云总觉得腿侧相贴之下灼热的慌,想挪开一些,又怕有些刻意,平素里冷清的表情虽然看不出异样,未被头发遮住的耳廓却有些显眼的发热。

    倒是宋清颐因为齐老爷那处得来的一些未被证实的想法心潮有些澎湃,反而未曾注意到自家正君的异常,只是在自己那侧支着手靠在车厢壁上一边思索一边习惯性地用着手指敲击两人之间狭长的案几。

    忽而察觉到车厢内异样的安静,宋清颐转头想询问,目光却落在了自家正君专心书册而半垂落着的长睫,微微翻翘的睫毛敛住了平素清冽的眼神,这个角度看过去有股异样的温柔。随后眼角才扫到那泛红的耳廓,迟钝地想到似乎许久没有听见齐润云翻书的声音了。

    虽然不知道自家正君突来的羞涩是为了什么,不过不得不说平日里总是淡淡的人突然泛出这样诱人的色彩实在是让人心动不已,宋清颐能察觉到自己再度擂起的心跳。

    “临雨在看什么?好久不翻页。”宋清颐不否认自己是故意的,突然起兴子想逗弄逗弄自家正君,看看他会不会有些别的反应。

    大约是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就见齐润云颤了一下,一下子缩了腿,才出声,“没……”大概是觉得声音有些黯哑,顿下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没,看看以前父亲让我了解的功课。”这趟返家,除了看望父母弟弟,齐润云还把自己故居里收藏的书册搬了一部分回来,其中很多是幼年时齐父交代他看的功课,也就是和齐家手艺相关的一些杂书。

    因为齐润云的突然抽脚,宋清颐觉得原本相贴的腿侧一凉,终于反应过来刚刚自家正君在别扭什么,轻笑出声,“怕什么,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还怕相公贴着你的腿?”不可否认宋清颐的坏心,这声相公除了洞房那日的怜惜,齐润云再未出口过,这是距离那日的亲密之后第一次被他青天白日的提起。

    不出所料本来红润的耳廓更加爆红起来,连浅白的脸颊都像是被晕染到了一般。

    “你……怎么……”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应对宋清颐的轻佻之态,齐润云说话都有些打结,脸上的红云开始从羞到怒。“请爷慎言!”

    “咳。”听到齐润云本来低低哑哑的嗓音突然开始拔高,也知道自己逗弄的有些过头,两人那晚洞房之后虽然共处一屋,却再没有逾礼之处,因此宋清颐虽然带着逗弄的意思,但又何尝不是想着打开僵局,总不能夫妻两人一直这么相敬如“冰”吧。不过这次的逗弄显然有些超出自家正君的负荷,虽然在宋清颐看来怒起的齐润云更加鲜活一些。

    不过,过犹不及,怕一次性真惹恼了人,宋清颐就顺着正君转了话题。

    “等这趟回去,我禀了父亲之后去窑厂试一下那些个想法,临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今后我总要自己试试手,临雨来帮我制模吧。”

    第14章 入夜

    齐润云闻言一顿,顾不上面上的热度,看向身侧的人,就见他一双英目带着浅浅笑意温柔地看着自己,目光中不可错认的认真。

    “我不过是十岁之前由父亲带着学习过,哪里真的制过模。”去了窘迫的声音再度变的低哑沉静。

    “十岁之前你是父亲一心栽培的继承人,十岁之后我相信你也从没放下过。”宋清颐说这样的话自然是因为他曾在上一世无意之间见到过那个沉静而郁郁的正妻独自一人坐在偏僻的院落里认真地捏着泥塑,动作之间娴熟流利,捏的小动物更是栩栩如生。那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正君不务正业,现在想想那时他的正君哪里有“正业”可以操持,而那个泥塑的手艺应该就是曾经学自齐父的捏模。

    或许是没有想到宋清颐会知道自己私下打发时间的动作,一抹惊讶从齐润云眼中划过。齐润云确实从没放下过父亲的教导,虽然来到宋家后一直身在习礼苑,苑中的日子却并不像外人想象中的那样无所事事。宋家习礼苑教导的是宋家的嫡子长媳,不仅要如同宋家嫡系小姐一般读书识字,琴棋书画,煮茶品茗这些苑里会有专门的夫子教授,而女红中馈,为妻之道更是会有专精的嬷嬷和绣娘来教授。宋家因着是琉璃名家,齐润云更是专门被教授过琉璃鉴赏之道。因此可以说习礼苑的十五年,从早到晚排满了课程,而父亲教授的东西,他只能每日午间与睡前休息之时再认真练习,这才没有忘记了这些齐家的技艺。

    因此他并不真的认为自己不会制模,但是他确实是缺乏厂窑里工匠的经验。

    “我虽然并没有落下父亲教授的技艺,但确实从来未真正的给一副琉璃做过模子。”

    宋清颐笑起来,笑容中是对于齐润云言语间对于自己技艺娴熟之自信的欣赏。“怕什么,相公我也从未真正烧过琉璃,说了是试手,自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你终究已经比我强了,起码一个技艺闭门造车了十年,我可是从零开始。”宋清颐的话可并不假,就他曾经看过的那个泥塑,他家正君的手艺可以说并不输给那些老师傅,不过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毕竟没有办法真的在习礼苑练习捏模,缺的就是个经验。而宋清颐前世今生对于琉璃制技都是仅止于耳熟能详。

    第二次从宋清颐口中听到那个称呼,齐润云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的反应,不过离的近了还是能发现退了红的耳廓又有再度起色的兆头。“嗯。”既然宋清颐都这么说了,齐润云就应了话,既然这人说要他一起去窑厂试手,那么经验总也有慢慢学习补足的时候。不过想起他说自己从零开始,齐润云想起之前下人们对这个宋家大少的传言差别不是一般的大。想着自己眼下的日子和先前心底隐隐的担忧,或者这样的差异对他来说才是一种幸运吧。

    从齐府返回宋家时天色已幕,两人分别去回了宋老爷和宋老夫人的话,请了安才回到自己的小院用膳。

    “我和父亲回禀过了,后日会去窑厂里住上几日,楠叔给我临时找了个师傅,到时候先去认认料,你明日好好休息,或者去逛逛准备些出门的东西,后日和我一起出发。”用过饭,宋清颐净了口一边接过婢女递上的热巾一边回首对着齐润云说道。

    齐润云伸手接过宋清颐擦完的巾子和着自己的一起交给一边候着的婢女,然后挥手让她们退下——因为两人是男子成婚,宋清颐就把原先伺夜的婢女丫鬟换成了小厮,只要她们伺候白日的活计,入夜净面之后她们就可以退下休息,而他们院子里除了琉光、灵宝这两个主子的随身小厮,还有原本就跟着宋清颐的璃盏、华珏、管璧,入夜就由他们轮班值守。

    “好。有什么用的惯的?”端谨两字齐润云似乎还没有习惯称呼,经常说着话就变成没称谓的,幸而宋清颐也听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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