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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撩汉日常 第7节

作者:九小二 字数:20749 更新:2021-12-30 06:34:20

    “没什么不方便的,”长孙伯毅不假思索道,“可若你不想,便不去。”

    盯着长孙伯毅看了看,黎绍才淡笑着站起来,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去看看吧。你们入京也有段时日了,我还没好好跟你的兄弟们打过招呼。”

    他倒要看看伯毅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还是压根儿就没料想到后果。

    长孙伯毅的眼中盈满笑意,见黎绍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毛皮斗篷,便上前去替黎绍穿好。

    牵着黎绍走出东厢房,长孙伯毅对奚虎说道“你留在府里,看能做些什么。”

    有的时候假饵也能钓上大鱼。

    奚虎一愣,而后抱拳应下“是。”

    等长孙伯毅和黎绍踏出天策上将府时,马车已经备好,长孙伯毅扶着黎绍上了车,自己紧随其后。

    关上车门之前,长孙伯毅特地嘱咐俞世道“慢着点儿,不急。”

    “知道了,将军。”俞世也不多问,憨然一笑,就帮长孙伯毅关上了车门,而后扭身坐在车辕上,赶着车晃晃悠悠地往宫里去。

    坐在车里,长孙伯毅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对黎绍说道“靠着眯会儿吧,还得走上一会儿。”

    黎绍的眼神一闪,冲长孙伯毅笑了笑,便靠了上去,闭上眼假寐。

    入了宫大概就能见到雍宁,他可得好好问问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离奇的事情,竟叫伯毅突然改了态度。

    马车一路行至宣政门前才停下,下车后就瞧见这道宫门,黎绍还给吓了一跳,转念一想才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皇宫里的规矩虽是古来有之、世代沿用,可改朝换代时若不重新写成公文盖上官署大印昭告天下,便会被人忽略,尤其刘策原本就是伯毅他们扶持起来的傀儡,大概也没有人会在意刘策的威严,古时就曾有权重压主的功臣不受宫规所限,如今伯毅大概就是处在那样的位置上吧。

    “当心。”

    扶着黎绍下车,长孙伯毅牵起黎绍的手,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宣政殿。

    黎绍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跟着长孙伯毅,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温和笑容。

    宣政殿内,刘策撑着脑袋坐在龙椅上哈欠连天,雍宁和解钧正领着一文一武两拨人议事,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宣政殿的大门就突然被人推开。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转头望向门口,大部分人都已经猜到推门而入的人会是长孙伯毅,可在看到长孙伯毅身后的黎绍时,众人惊呆了。

    张威和陈鹏看着面色坚毅的长孙伯毅,目瞪口呆。

    而坐在雍宁身边的一众文官各个惊喜若狂,更有甚者当即就泣不成声。

    瞬间就乱作一团的场面把张威和陈鹏给吓了一跳,连坐在龙椅上打瞌睡的刘策都清醒了过来。

    “长孙将军,你带他来做什么”刘策只是好奇,好奇长孙伯毅为何带黎绍来宣政殿,也好奇那些文臣见到黎绍为何会哭。

    长孙伯毅牵着黎绍走到大殿中央,将斗篷的前襟一撩就单膝跪了下去。

    “启禀陛下,臣决定将此人纳入府中收为客卿,因此带来给陛下和诸位同僚一见,以免日后见面不相识,再生误解。”

    长孙伯毅这一番话,刘策其实没全听懂,但他大约也明白长孙伯毅这话的意思是说黎绍日后就是他们自己人了。

    “他不是黎氏的皇子吗为什么要收作客客卿”刘策转头看向解钧几人,“解军师你们觉得呢”

    他们不是一直都以杀光黎氏为目标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这个”解钧偏头看了看张威几人,“只是一个人罢了,若有长孙将军作保,那臣并无异议。”

    张威笑着瞪了长孙伯毅一眼,道“臣也并无异议。”

    长孙这小子,竟是想让他们所有人当众承认黎氏的那个皇子,真难得这小子会做出这么小家子气的事情。

    陈鹏也不愿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与长孙伯毅交恶,便也认了。

    其他几位将军虽不明就里,可见解钧、张威和陈鹏都同意了,便当长孙伯毅和解钧他们是事先商量好了的,于是纷纷表示长孙伯毅高兴就好。而唯一可能反对的陶五敬昨日伤得太重,这会儿正躺在家里静养。

    见自己人全都同意了,刘策心中也再无疑虑,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说好,那就这么着吧。”

    这些事都太复杂了,他想不清楚,可若长孙将军和解军师都觉得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何况张威他们也不反对,不用吵架就能解决了,多好。

    见状,黎绍觉得出于礼貌,他也该给坐在龙椅上的刘策跪一下,可黎绍这腿才刚打个弯,立刻就有人惊呼出声。

    “殿下可使不得啊”

    黎绍被这一声惊呼吓得止住了动作,与其他人一起好奇地循声望去,便瞧见了个熟人。

    现任中书侍郎丁昌志老泪纵横,哭天抢地“殿下您身份尊贵,岂能随便行此等大礼啊”

    殿下最得宠的时候都不必给世宗下跪,如今怎么能跪这么个酒囊饭袋

    雍宁眉心一蹙,转头看着丁昌志,奈何丁昌志正沉浸在遇见黎绍安好的惊喜和见到黎绍落魄的悲愤中,怕是已经忘了身在何处,更看不到周围人的眼色。

    黎绍暗叹一口气。

    他就知道他不能跟这些文官碰面,他深知自己在这些旧臣心中的地位,因而一直避免与他们接触,尤其是那些迂腐的文臣,他们一旦献出忠诚,可比武将还要固执,若知道他还活着,他们必会想方设法地维护他、拥护他、保护他,尤其刘策只是个摆设,又无德无能,并不能叫人信服,这些人暂且还会安分,可日后必会另起心思,更何况雍宁所任用的这些人中,大概有六七成都曾一心盼着他权掌天下,就连他都很难预料他们之后会做出什么。

    黎绍看向长孙伯毅,见长孙伯毅也跟张威他们一样是一脸的诧异,顿时觉得有些失望。

    看样子伯毅是真的没预料到这个场景。

    见雍宁和其他人劝了许久,丁昌志都哭得毫不动摇,黎绍只得开口“丁大人。”

    一听到黎绍清冷的声音,丁昌志立刻就有了动作,抹一把眼泪,向着黎绍跪下叩首“老臣失态,请殿下恕罪。”

    黎绍暗叹一口气,又道“在下知道丁大人是个性情中人,你我久未谋面,丁大人心中百感交集也是情理之中,可御驾之前,丁大人还是要克制一下的好。”

    丁昌志一愣,抬起头来看了看不在状况的刘策,又不甘心地看向黎绍“可是殿下”

    黎绍态度强硬地打断丁昌志,道“丁大人,在下如今的身份,已经担不起殿下二字,还请丁大人慎言。”

    见黎绍冷了脸,坐在丁昌志身旁的人立刻附到丁昌志耳边低语几句,话一说完,丁昌志突然就一脸慌张地转向刘策。

    “老臣无状,请陛下恕罪,相信陛下一定能体谅老臣见到死而复生之人时的激动心情,老臣老臣”说着,丁昌志又哭了起来。

    一听到丁昌志的哭声,刘策就不耐烦地说道“别哭了别哭了,一大男人哭成这样,难看死了他不跪就不跪了,朕准他不跪还不行吗你快别哭了,烦死人了”

    一听这话,丁昌志就连连叩首,把脑门磕得咚咚响“谢陛下谢陛下”

    要他给这小兔崽子磕多少个头都成,他只求莫要折了殿下的尊贵。

    黎绍赶紧给雍宁使了个眼色,让雍宁把丁昌志给拉起来,他自己也向刘策拱手作了个揖“谢陛下恩典。”

    随着长孙伯毅坐到一旁,就算垂着头,黎绍也大概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那些热切的目光必都是来自雍宁身边,而探究和猜忌则来自解钧周围。

    扬起嘴角无声地轻笑,黎绍只垂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长孙伯毅身后。

    午时过半,该在这一上午讨论完的事情终于都有了结果,散场的时候,解钧叫住了长孙伯毅。

    “长孙,借一步说话。”

    长孙伯毅先看了黎绍一眼,然后才对解钧说道“明日再说不行”

    “不行”解钧瞪眼。

    黎绍轻笑一声,对长孙伯毅说道“你去吧,我就在门外等你。”

    “那你找雍宁陪你一会儿,我马上回来。”嘱咐黎绍一句,长孙伯毅才不太高兴地跟解钧走到一边去了。

    不必黎绍去找雍宁,雍宁一见长孙伯毅被解钧拉开,就走到了黎绍身边。

    “长孙怎么会想要带您入宫”

    “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黎绍转身,向殿外走去,“昨日都发生过什么事我只记得我被陶五敬关进了天牢,那之后因为高烧而神志不清,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雍宁哂笑道“那您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理顺了一下自己昨夜收到的消息,雍宁就言简意赅地将昨日发生在天策上将府里的事情与黎绍说了。

    听过之后,黎绍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高兴是一定会高兴,也十分感动,可长孙伯毅这番行事到底还是有欠考虑,就长孙伯毅目前的地位来说,这手段甚至称得上是下下策。

    见黎绍面色不豫,雍宁便知他心中所想,劝慰道“您自己也说过长孙还差得远了,怎么还能指望他事事周到,这会儿您就别想那么多,该高兴就高兴。长孙的心里,到底还是装着您。”

    黎绍轻声道“我如何能不想昨日之事,若没有张威包容他,若没有解钧帮助他,哪里能了结得如此简单陶五敬表面和善,可那哪是个好相与的人他如此莽撞,早晚是要出事的。”

    雍宁撇撇嘴,难得地替长孙伯毅辩解道“他也没有那么莽撞,好歹也领了十年的兵,若当真是个莽撞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他也只有在碰到与您有关的事情时,才会比寻常莽撞一些。这几个月来,他处理起政务也是像模像样,连我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黎绍眯起眼睛望着远方“换言之,若没有我,他会做得很好。”

    雍宁一怔,暗道不妙“不、那个、话也不是那么说您也别说他,您碰上了长孙的事情还不是一样不管不顾的总之您现在安心在天策上将府里养伤就是了,其他事就算长孙做得不好,也有我和解钧帮他兜着,出不了岔子。”

    “恩。”黎绍笑着点了点头。

    黎征的身边也有很多治国之才,可黎征最后依旧是一败涂地。

    搔搔嘴角,雍宁赶忙转移话题“对了,您让卫泽和卫峰去做什么了怎么连云珠和邓义都不见了长孙去问我的时候还吓了我一跳。”

    黎绍转头看着雍宁,淡然笑道“别问,现在你只管专心辅政,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另一边,解钧将长孙伯毅拉到角落里就是一顿埋怨“长孙你想干什么,啊昨天才将陶五敬打到重伤卧床不起,今天就带着黎绍入宫,你是疯了吗且不说三军将士会怎么想,雍宁用的人大多是前朝旧臣,那些人对黎绍有多忠心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敢把黎绍带来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原本就瞧不起刘策,他们都是看在你和雍宁的面子上才什么都没说,你如今把黎绍带出来,他们还能安分吗你是不是真的疯了要我找个太医来给你治治脑子吗”

    “我好得很”长孙伯毅瞪了解钧一眼,“黎绍活着就是活着,我还能把他关在天策上将府里,让他永远都当一个死人吗他早晚都是要出来见人的。”

    “可、可你也不能把他拉来朝堂啊你瞧见那些文臣的反应了吗你就不怕刘策不能顺利登基吗”

    长孙这混账若是想推黎绍做皇帝那他就直说,他们现在就换人

    “我会保刘策性命。”这话说完,长孙伯毅就大步走向黎绍。

    解钧站在原地,怔愣地看着长孙伯毅的背影。

    他保刘策性命不保刘策的皇位吗长孙还真的想要换人了那他们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照原计划行事,还是准备换人登基啊长孙这混蛋,就会给他找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叮当当您已获得正文一枚

    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给宝贝们造成困扰我很抱歉,防盗章首行会有“晋江独发 请勿转载”字样,字数多的章节替换的正文会比防盗章多出一千字左右,如果是三千字左右的章节大概会留出五百左右吧,这是二砸给订阅到防盗章的宝贝们的补偿,真的很抱歉〒〒

    、第31章

    年关将至,天策上将府也成为了长安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午时一过便是门庭若市,可来的人却几乎都是冲着黎绍来的,这叫长孙伯毅不得不再在后院里收拾出一处院子,专门留给黎绍待客用。

    难得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府内的积雪也早有人打扫干净,黎绍便让人在院子里摆了一圈席子和火盆,捧着一个热乎乎的手炉,与众人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

    丁昌志坐在黎绍的左手边,一开口就先问了一句他每日都要问一遍的问题“公子,将军没为难您吧”

    那日他在宣政殿内犯了大错,差点就要让公子有性命之忧,他一直感到后怕,怕长孙伯毅和张威他们突然觉出些什么,为难公子。

    黎绍轻笑道“丁大人不必每日都问,你瞧我吃得好穿得好,这院子里什么都有,连个伺候的人都是伯毅手下的副将,哪里像是被人苛待的样子”

    丁昌志愧疚道“是老臣对不住公子,若不是那日老臣失态,公子在朝堂上的处境也不会如此尴尬。”

    “丁大人不必自责,”黎绍喝下一口热茶暖身,“我本也没有重回朝堂的意向,那日也只是随伯毅去打个招呼罢了。不知诸位大人今日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自从知道他还活着,并且住在天策上将府里,这些人每日都要带着政务来问他,伯毅也由着他们胡来,搞得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了。

    也不知道伯毅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再这样下去,他都快要成为长安城的土皇帝了。

    而前来拜访黎绍的文官们却不知道黎绍内心的困扰,他们甚至连黎绍是在什么情况下住进天策上将府的也不知道,也没有人给他们细说过去十年里所发生的一切,他们都只当黎绍失踪的这些年是去投奔了长孙伯毅,如今这一对命苦的小情人终于是携手回到长安,将要一起治理天下,他们高兴得忘乎所以,根本就无心去追究什么。

    因而此时听到黎绍问了,众人就纷纷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折子,依着顺序逐一将各自要问的事情说给黎绍听。

    黎绍耐心地听着,仔细地想着,认真地答着,一说就说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解钧来了,才总算是可以歇下。

    “诸位大人,今儿就到此为止吧,公子体虚,你们可不能让他太过操劳。”解钧大步走进院子,见黎绍面露疲态,便代为逐客。

    收到这客人发出的逐客令,文官们也不觉得生气,反倒是一个劲儿地向黎绍道歉,一边嘱咐黎绍要好好休息,一边结伴离开天策上将府。

    等人都走了,解钧才走上前扶起黎绍,向这院子的主屋里走去。

    “公子果然厉害,一个月之前就只是在宣政殿里露了个脸,隔日就在天策上将府里弄出了第二个宣政殿,古往今来怕都寻不出这样的事情。丁昌志他们也真是有精神,上午才刚在宣政殿里跟张威他们吵了个脸红脖子粗,下午就跑你这儿来了。”

    黎绍无奈地笑道“我倒是也想过个清净日子,可伯毅似乎是想榨干我,连地方都给我准备好了,我想不见人都不行。”

    解钧调侃道“能者多劳,若非身份敏感,如今的朝堂之上怕就是要公子去独挑大梁了。”

    转身在主屋里的火盆旁坐下,黎绍问解钧道“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事,”解钧在黎绍对面坐下,“长孙最近怎么了”

    黎绍眉梢一挑,不解地看着解钧“伯毅怎么了”

    解钧蹙眉“你不知道吗长孙他最近看起来总是精神不济,议事的时候人也不太清醒,不议事的时候就几乎都在睡。问他他只说没什么,我这才想着来问问你。”

    “精神不济吗”黎绍沉吟片刻,“他似乎是有些疲惫的样子,与我说话时也总是在走神。不过我这几日很少能见到他,也说不上几句话,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是不是要做的事情太多,有些累了”

    “事情多”解钧摇摇头,“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局势也渐渐稳定下来了,黎征那边也已经不足为惧,现在也只剩下张威他们的官衔还没有确定,可就这点儿事情,也犯不着他彻夜不眠地去苦思冥想吧”

    “黎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这事儿他可没听说。

    提起这事儿,解钧却并没觉得有多开心“恩,解决了,托了辛太尉的福,已经让井钺军与黎征一拍两散了。”

    “你们把辛太尉的死讯传给辛启杰了”

    “你果然也知道,”解钧目露伤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可有安葬之处”

    听雍宁说老太傅和辛太尉都是被黎征派去的刺客所杀,死时都是在荒郊野外,因为黎征的刻意隐瞒,所以连老太傅和辛太尉的家人都不知道他们已死,他们的家人都还以为他们是对黎征和朝廷不满才断了与长安的联系去云游四海了。

    雍宁会与他们说起这事,还是因为他们要想出能离间黎征和辛启杰的方法,而利用辛太尉的死无疑就是最好的方法。

    黎绍黯然道“太傅死时是六年前的六月,太尉则是在同年九月,是我没能及时察觉到黎征的心思,这才让两位老师枉死。当年没办法将他们带回长安,更不能让他们葬进祖坟,我就让人在长安西面的秦州选了个风水好的地方,暂且将他们葬在那里。你们若想去,就定下个日子,我带你们去。”

    那个地方还葬着许多其他人,包括皇长姐黎璃,因此守墓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若非他本人带领,没人能活着进去那一片地方。

    “好,”深吸一口气,解钧又开口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黎绍抬眼瞄了解钧一眼,淡然道“是想跟我说说丁昌志他们的事情”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解钧轻笑一声,“丁昌志他们每天都来,皇城各官署里的官吏更是每天都在夸赞你,张威已经觉出不对了。”

    “所以呢”黎绍不以为意。

    “所以我来跟你说说,你好歹也收敛些吧”解钧玩笑似的说道。

    “我要收敛什么”黎绍轻笑一声,“这里是伯毅的家,伯毅若不准他们来,我也见不着他们。”

    解钧叹息道“长孙这样做,也不过就是想让你打发一下时间,他说你跟丁昌志他们谈论政务时总是神采飞扬,就算是蹙眉都比平日里的笑容看着更有生气。”

    “是嘛。”

    原来就只是为了让他开心吗

    黎绍心中感动,却也犯了愁。

    “解钧,你该知道,越是身处高位,越不能感情用事,重情义本是好事,可将私情带入朝堂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恩,是这个道理,”解钧不解地看着黎绍,“既然你明知长孙这样做有害无益,为什么不提醒他”

    “提醒”黎绍看向解钧,“若是你们初进长安那会儿,我会跟他说,可现在,大概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照做,哪怕他觉得那是错的。”

    解钧登时无言以对。

    若是长孙,还真干得出那种事来。

    黎绍无奈叹道“他原本就很听我的话,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

    因为愧疚,所以伯毅总是想补偿他。伯毅待他好的心是真的,可若掺进了这样一份愧疚,这好也只会让他不知所措。

    解钧蹙眉。

    若黎绍不是黎绍,那长孙的这番迁就和维护其实无伤大雅,毕竟这只是他们两人的私事,谁都无权干预,可偏偏黎绍就是黎绍,不需要拉拢,更不需要诱惑,只要他的人站在朝堂上,自然就有人围到他的身边去,无条件地支持他、拥护他,那长孙对他的迁就和维护就会影响到朝堂政局。

    张威他们就是再不懂朝堂复杂,也绝不会允许威胁到自己手中权势的人出现,而黎绍恰恰就能轻而易举地成为这个人,更不用说他还姓黎。

    端量了一下笑容清浅的黎绍,解钧问道“你知道长孙有辅你为帝的想法吗”

    黎绍一愣,大惊失色“你说什么这话是伯毅与你说的”

    被黎绍过激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解钧低声道“他倒也没明说,可听着那意思是说只要你想,他就送你去那个位置。”

    黎绍呆愣地看着解钧。

    解钧搔搔嘴角,为难道“我倒不是想要反对,刘策不是当皇帝的料儿,早晚都是要被人扯下来的,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长孙名义上是我们这一支大军的统帅,可这几十万人当中,真正完全听命于长孙的只有十五万左右,其余的都在张威他们手上,若不将他们手上的兵权拿到,那就算是长孙也不能一手遮天。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是必须先让刘策当上皇帝,这样才能让张威他们放松警惕,我们也才能寻到机会夺取兵权。”

    黎绍垂眼,低声道“我从没想过要当皇帝,以前没想过,现在不想,以后大概也不会想。”

    听到这话,解钧突然心生不悦。

    “你不必与我说这个,是谁当皇帝对我来说并没有差别,我只是陪着长孙罢了。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心想事成,最开始的时候,长孙只是想报仇,而我也只是想要保护长孙性命,可我们开了这个局,就要担负起这个责任,这天下总要有人来管,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能撂挑子不干,哪怕是想,也不能,我们都是骑虎难下,而你

    我总是觉得你的命太好,世宗宠你的时候你还小,担不起什么责任,等你长大了,世宗也因为季贵妃的事情迁怒于你,不愿让你担负什么责任,再后来黎征登基,太傅和太尉也只因你一句不愿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苍生受难,他们宁可忍受内心的煎熬,也不愿将那份本就该你担负起的责任强加于你。

    我知道你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过,我也知道你朝堂最混乱的时候默默出了一份力,可身为一个皇子,你觉得你只做了那些就足够了吗你是皇子,你生来就是肩负天下的,这份责任岂是你一句不愿就能推脱掉的你扪心自问,黎征狂妄至此你就没有错吗黎国没落至此你就没有错吗长孙变成今天这样你就没有错吗

    这十年里你是受了不少苦,可那到底是为了长孙还是为了你自己

    我敬重你,可有的时候,我也怨你。”

    这话说完,解钧就起身大步离开,留黎绍一个人呆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直到奚虎来报说长孙伯毅已经回府,黎绍才回过神来,想起解钧说长孙伯毅这些日子精神不济,黎绍便回主院去找长孙伯毅。

    “伯毅,”踏进主屋,黎绍看着长孙伯毅温柔地笑着,“怎么又这么晚回来最近很忙吗”

    坐在桌边的长孙伯毅眼神一闪,抬起头看着黎绍,沉声道“是有些忙,年关将至,杂事也多了。”

    闻言,黎绍垂下了眼。

    若不是解钧来过,伯毅说的这话他还真就信了。

    “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都变成什么样了”

    长孙伯毅伸手拉住黎绍的手,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还撑得住,过了这一阵就好。”

    黎绍淡然微笑,没再多问。

    月上中天,天策上将府中寂静无声,偌大的主屋里也是空空荡荡的。

    贵胄子弟是从小就习惯了被人服侍的,可十年前被驱离长安之后,长孙伯毅就甚少让人近身,俞世他们都是陪着长孙伯毅几经生死后才取得了信任,而长孙伯毅睡觉的地方更是不许人靠近,只要有人踏足其中,哪怕来人是俞世,他也必会惊醒。

    然而今夜即便无人打扰,长孙伯毅睡得也不稳,似是被噩梦魇住了,大汗淋漓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口中呓语不断,连身体都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在噩梦中挣扎了两刻多钟,长孙伯毅突然弹身而起,霍然睁开双眼。

    一脸茫然地看着前方,气喘吁吁的长孙伯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略有些迟钝地慢慢缩起身体,痛苦地将头埋进了手臂间。

    最近总是这样,一睡着就会梦见父亲和母亲,有时是父亲在沙场上意气风发的模样,有时是母亲身穿嫁衣倾国倾城的模样,有时是教他习武时严厉的父亲,有时是替他疗伤时温柔的母亲,可梦的最后父亲和母亲熟悉的面庞总是变了模样,变得狰狞,变得可怕,血泪俱下地要他替他们报仇,模糊的场景中,他似乎总能感受到父亲和母亲视线中的那一份责备和失望,就是这样的表情每每都让他悲不自胜。

    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让情绪慢慢沉淀,平静下来之后,长孙伯毅就翻身下床,换了衣裳出门。

    有月光照明的院子里比屋内更加明亮一些,借着这一缕月光,长孙伯毅能看到东厢房门前站姿笔挺的守卫。

    深吸一口气,长孙伯毅迈开脚步往东厢房走去。

    突然见到长孙伯毅,守卫们都给吓了一跳,纷纷向长孙伯毅行了个军礼。

    “将军。”

    长孙伯毅并没有急着打开东厢房的门,他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那扇门,半晌后才推开了东厢房的门。

    长孙伯毅几乎是一步一停顿地往床边走去,只几步路的距离,却叫长孙伯毅走出一种千里之远的感觉。

    似费尽千辛万苦才走到黎绍的床边,长孙伯毅小心翼翼地在床尾坐下,哀戚地看着黎绍。

    是因为他最近又开始习惯了黎绍在身边的温暖,所以父亲和母亲才要入梦来提醒他那刻骨铭心的仇恨吗是觉得他不该跟黎绍在一起吗是觉得他不该照顾黎绍吗是觉得他不该放过黎绍吗

    可黎绍受了这么多的苦,他放弃了权势,放弃了富贵,甚至放弃了身份,为了替长孙氏平反、为了与黎征抗争,他已经伤痕累累,这样还不够抵消他出身黎氏的罪吗这个出身也不是他自己能选的,就不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过他吗

    真的不要再提醒他了,他已经决定要好好保护黎绍,他不会杀了黎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对黎绍下杀手的。

    他知道是他软弱无能,他知道是他不孝,可他已经痛苦了十年、忍耐了十年、孤寂了十年,为了复仇他连长孙一族的骄傲和自己的灵魂都放弃了,事到如今他就只想留下这份温暖而已,他之所求,不过如此,这样也不行吗

    长孙伯毅就这样在黎绍的床尾呆坐了半宿,直到天色渐明,直到黎绍缓缓睁开双眼。

    “醒了”长孙伯毅握着黎绍的手,眼中满是笑意。

    “恩,”迷迷糊糊地应一声,黎绍从坐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黎绍看着长孙伯毅疲惫未消的脸,蹙眉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长孙伯毅摇了摇头“没有,我若有事,还瞒得住你吗”

    “那你是怎么了若真没发生什么,你怎么又是一夜没睡的模样”说着,黎绍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长孙伯毅的脸颊。

    长孙伯毅一惊,突然抬手“啪”的一声就打开了黎绍的手。

    黎绍傻眼,长孙伯毅自己也愣住了。

    “抱、抱歉,打疼了吗”长孙伯毅慌张地抓过黎绍的手,仔细地查看那只已经红起来的手。

    手上的这点疼根本就不算什么,黎绍只紧盯着长孙伯毅,狐疑地问道“伯毅,你究竟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放下黎绍的手,长孙伯毅就站了起来,“我宫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先进宫去了。”

    话音未落,长孙伯毅的人就已经走出了东厢房的内室。

    黎绍摸着自己被甩开的那只手,愕然地望着长孙伯毅的背影。

    一大早就发生了这样尴尬的事情,黎绍心中忐忑,原本是想着等长孙伯毅回府了再好好谈谈,可这一等就等了十天,没等到长孙伯毅,反倒等来了敖山。

    站在东厢房的内室里,敖山谨慎地躲在了屏风后面,得意地笑道“原本以为要再进来天策上将府一定十分不易,可没想到不仅长孙伯毅不在,连殿下身边那两个忠心耿耿的护卫都不在,我可真是太幸运了。”

    黎绍面若冰霜地坐在床上,冷声道“有话就说。”

    敖山轻笑一声“殿下您还是这么冷淡,难得今日是大年三十,殿下就没有什么祝福要送给我吗”

    黎绍冷哼一声,道“祝你早日投胎。”

    闻言,敖山忍不住笑了,奈何不敢笑出声,就只能捂着嘴将一半的笑意给憋回去“能见到殿下无可奈何的模样,我也算是收到了今年的新年礼物,而这个,是给殿下的礼物。”

    说着,敖山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递到了黎绍面前。

    “这是什么”黎绍抬眼看了看那个瓷瓶,却没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

    敖山撇撇嘴,不以为意地将那瓷瓶转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道“殿下还是不要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比较好,劳烦殿下今夜将这瓶里的东西滴进长孙伯毅的茶水里,然后再喂到他嘴里。”

    黎绍的眼中寒光乍现,凌厉地看着敖山“你们要杀了他”

    “不不不,”敖山连忙否认,“长孙伯毅是殿下您的心头好,陛下又怎么会想要杀他这药毒不死人的,陛下也只是见殿下近来身边热闹,想让您的大年夜再热闹一些罢了。

    “你以为我会照做吗”

    “殿下不会吗”敖山得意地笑着,“可若今夜长孙伯毅平安无事,那明日牧然可就要受罪了,保不齐陛下失手,牧然就连命都没了。可惜了啊,可惜他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畜生”

    敖山冷笑“殿下可要想清楚了,您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陛下都清楚得很,殿下可千万别想蒙混过去。”

    “滚”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敖山走后,黎绍这一下午都没有动一下,只静静地坐在床边,呆然地看着对面桌上的那一个小小的瓷瓶,直到奚虎来送晚饭,黎绍才转了转头。

    “公子,该用饭了。”

    两眼无神地瞄了奚虎一眼,黎绍的脑袋又转了一下,望着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

    “伯毅今天也不回来吗”

    见不着伯毅的这十天,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一心只求伯毅不要回来。

    奚虎面露窘迫,道“将军他最近一直很忙,今夜宫里还有年宴,因此”

    因为是掌政第一年,所以今年宫里的年宴办得极为隆重,将军他们暂且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先博得百官的好感。

    “是嘛。”黎绍松了一口气。

    伯毅不回来就好。

    “但是将军说他会回来陪公子守岁,就是会晚一些。”

    一听这话,黎绍的心又猛地揪紧。

    “今、今年是他们掌政的第一年,伯毅又是主心骨,不好让人觉得他有所怠慢,而且我也熬不了那个夜,若是实在回不来,就别逞强了。”

    奚虎随口说道“百官若知道将军是回来陪公子,必不会心生不满。”

    闻言,黎绍的眼神黯然褪色。

    是啊,如今的武官都是伯毅的兄弟,如今的文官大多是他的拥护者,他们对伯毅都有一份包容之心,只是早一些退席,必不会有人怪他。

    “若伯毅回来,就跟他说我已经睡了。这些时日他一直很忙,今日若能早归,便好好休息吧。”

    “是,”奚虎应下,“那末将出去了,公子若有事就跟门口的守卫们说。”

    “好。”

    奚虎走后,黎绍仍旧坐在床边,瞥了眼比寻常更加丰盛的晚饭,黎绍却是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一边安慰自己奚虎必会拦下长孙伯毅,一边担心长孙伯毅会不听奉劝,惴惴不安地坐了半晌,黎绍还是决定早些睡下。

    可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着,黎绍又急又气,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久,却始终没有睡意。

    惶惶不安地躺到半夜,黎绍还是听到了长孙伯毅的声音。

    “公子睡了吗”东厢房外,从宫宴里溜出来的长孙伯毅有些醉意。

    他大概有十来天没见过黎绍了,因为不想让黎绍知道噩梦的事情,又不知如何才能瞒过黎绍,所以他就一直都躲着黎绍。可今天是大年三十,他又怎么忍心让黎绍一个人过好在宫宴上有酒,借着醉意,他大概能瞒过黎绍吧。

    奚虎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公子已经睡了,公子还说要将军早些去休息。”

    “恩,”长孙伯毅点点头,推开了东厢房的门,“抱歉,大年夜还要你们执勤,待到明日,给今夜守夜的弟兄加二两银钱。”

    “谢将军。”奚虎抱拳。

    长孙伯毅这才进到东厢房,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长孙伯毅一眼就看到了裹着被子熟睡的黎绍,再一转眼又看到桌子上纹丝未动的饭菜,长孙伯毅立刻就蹙起了眉。

    黎绍怎么什么都没吃难不成又病了

    长孙伯毅赶忙走到床边推了推黎绍。

    “黎绍,黎绍”

    装睡的黎绍恨得暗暗咬牙。

    伯毅从不扰他清梦,今夜怎么就非得叫他

    被推了几下,黎绍也装不下去了,只能转身,装作不清醒的样子看着长孙伯毅。

    “伯毅你回来了。”

    长孙伯毅转身在床边坐下,伸手扶起黎绍“晚饭怎么一点儿都没吃是哪里不舒服吗”

    黎绍一愣,旋即暗骂自己蠢。

    那饭菜他就算是不吃也该让奚虎给撤下去,怎么就搁那儿放着了呢

    “没什么,”黎绍展颜微笑,“只是那会儿不太饿,原本是想晚些再吃,没想到竟就睡着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宫里不是该有年宴吗”

    “恩,有,”长孙伯毅满眼笑意地看着黎绍,“但是今夜想要跟你一起过。”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黎绍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只扬着嘴角,好像是在笑的样子。

    怎么就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听到这句话

    虽然敖山说黎征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可天策上将府里都是伯毅麾下的兵将,不管是忠心还是谨慎都无可置疑,因此敖山大概只是在吓他吧

    垂着头“笑”了半晌,黎绍才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长孙伯毅,张开嘴刚想要说些什么,余光却突然瞄见窗户上映着一个人影,黎绍神情大变,撩开被子就跳下了床,奔到窗边就一把推开了窗户。

    一道暗影以极快的速度向远处奔去,黎绍只来得及看清对方消失前的最后一个背影。

    黎绍愕然地看着那个人消失的方向,手死死地攥着窗框。

    长孙伯毅被黎绍给吓得酒都醒了,跟到窗边往外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了”

    “我我看到窗外有人。”黎绍转头看着长孙伯毅,面色惶惶。

    “有人”长孙伯毅蹙眉,扶着窗框探头往外看了看,却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将窗户关严,长孙伯毅见黎绍似乎是被吓到了,便牵着黎绍的手走到东厢房的门口,推开门吩咐门外的守卫道“去四处看看有没有形迹可疑之人,今夜除了安排人在府内巡逻,也叫人在府外的街上晃晃。”

    “是。”

    一个守卫应下后就迅速跑走,先去找到奚虎,将长孙伯毅的吩咐转告奚虎之后,又遵从奚虎的安排外出巡逻。

    长孙伯毅将门也关好,这才转身,低头看了看黎绍没穿鞋的脚,便将人抱了起来。

    “别担心,今夜奚虎和俞世都在府里,我也在。”

    胡乱地应了一声,黎绍却并没有将长孙伯毅的这句话听进心里。

    方才的那个是敖山不对,敖山的速度没有那么快。那会是谁黎征身边还有这样轻功卓绝的人吗为什么他不记得

    将黎绍放在床上,长孙伯毅将被子拉到黎绍的腿上盖好“我去让人做些吃的过来。”

    见黎绍点了点头,长孙伯毅才起身又往门口去了一趟。

    黎绍不安的视线突然掠过桌上的那一个小瓷瓶,凝视半晌,到底还是下了床,将那瓷瓶收进了袖子里。

    “怎么又下床了”长孙伯毅疑惑地看着黎绍。

    黎绍打了个激灵,转头看着长孙伯毅“没、没什么,想喝水。”

    “喝水”长孙伯毅大步走到黎绍身边,伸出手去摸了摸茶壶,“这水都凉了。”

    说着,长孙伯毅又拎着茶壶去了门口,再回到内室时,就见黎绍还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长孙伯毅眉心紧蹙。

    黎绍本不是胆小的人,今天晚上怎么会被一个人影吓成这样

    再仔细想想,长孙伯毅又觉得不对。

    他刚来时,黎绍的言行和神态就与平常稍有不同,似乎那会儿黎绍就已经有些惶惶不安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会是什么事奚虎可是什么都没跟他说。

    “黎绍,”长孙伯毅走上前,握住了黎绍的手,“黎绍,你怎么了”

    黎绍看着长孙伯毅,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该说什么若将事情如实地告诉伯毅,那他是在拿牧然的命在赌,可若他骗过伯毅,那他该怎么办

    黎绍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反常,长孙伯毅隐隐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黎绍不说,他根本就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担心,”长孙伯毅牵着黎绍到火盆旁坐下,而后熟练地燃起了炭火,“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啪”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往窗上砸了块石头,长孙伯毅眼神一凛,瞬间就扑到了窗边,翻窗就跳到了院子里。

    四下张望一番,长孙伯毅却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是风卷起什么打着窗户了吗好像不是

    长孙伯毅转身,又从窗户翻回了屋子里,两脚一落地就迎上了黎绍忧心忡忡的视线。

    长孙伯毅淡笑道“没事,只是被风吹起的树枝打了窗户。”

    但这话黎绍怎么可能会相信他在东厢房里住了那么久,怎么偏偏就只有今天有树枝被风吹起,还那么凑巧地打在了窗户上

    这个解释说出口后,长孙伯毅自己也觉得黎绍不会信,于是理所当然地看到黎绍愈加忐忑的神情后,长孙伯毅只得安慰道“抱歉,骗你的,我什么都没看到。但兴许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大年夜里,孩子们都闹腾着呢。”

    “兴许吧。”黎绍攥紧了手里的瓷瓶。

    半个时辰之后,在窗户被打了三次、窗外晃过两次人影、守卫们看到有人在屋顶跑过一次之后,长孙伯毅便知道这是有人故意在今夜给他们找不痛快。

    看着有些草木皆兵的黎绍,长孙伯毅轻声问道“是黎征”

    之前黎征将黎绍带走之后又放了回来,他就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奈何从黎绍的口中问不出什么,他也只能严阵以待,只是没想到黎征竟选了这么个好日子,难得十年之后他终于又能跟黎绍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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