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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枯华年 第11节

作者:尔维华 字数:13477 更新:2021-12-30 06:25:36

    闻言,兵部尚书面色微难。

    便此时,大皇子忽然上前跪下,“父皇,儿臣请求带兵支援西北。”他的请求刚一脱口,其他几位皇子们俱是跟着纷纷请战。

    随后,不少大臣也是附和,只道若有皇子亲王亲临前线,定能大振士气。

    皇帝扫视着自己的儿子们,目光落在了三皇子身上,微微笑道“我朝皇子心怀怜悯,朕甚是欣慰。”目光一转,他看向兵部尚书,“不知宛卿认为由谁出战才好呢”

    宛尚书面色一僵,忽地扑通跪倒,大声道,“文帝当年以身表率,御驾亲征,重创了原东南旧部,完成了我大夏霸业今臣以为,皇上可效圣祖。”

    朝上顿时混乱,立刻就有人反驳起来。

    这个早朝,在吵闹惊慌中落下帷幕,终是没有结果。皇帝既没有让哪个皇子们带兵援战,也没有表明要不要御驾亲征。

    是夜。

    皇帝忽地放下笔毫,怔怔地静坐了许久。直到应邱委婉提醒着时辰,他才似蓦然惊醒,遂大步离开了御书房。

    缓步走在清秋宫里,地上的雪被踩得嘎吱作响,皇帝无声地笑了笑想起那个孩子,若今还在皇宫,恐怕早就抱起了暖炉了。

    分别已是数月,他虽知晓荣枯的一举一动,但牵挂与思念,一日一日地堆积在心里,浓烈得化解不开。

    “皇上,”忽地一道黑影飘落在皇帝面前,那人递出一折密信,“五殿下给您的信。”

    荣枯竟然给自己写信皇帝有些惊异,又有些惊喜,无论信里写的是什么,那个孩子,终是打开了自己的心。

    就着月光,皇帝很快就看完了简短的几句话,心里弥漫了淡淡的暖意荣枯只是告诉自己,曾经与拓跋桓见过面的事情。

    其实荣枯的所有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拓跋桓,在打什么主意,他也是猜测得到。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荣枯开始学会了担心。

    “丁一,”从袖里掏出一张薄薄的信封,皇帝异常温柔地开口,“将这封信送到荣枯手上。”

    第章 千里囚心

    接到皇帝的密信时,荣枯正坐在小榭里喝着茶,他捏着信笺,并不急得打开,只把目光一直放在湖面的残枝上。

    风不时卷来雨点,扫过脸庞,有些冷。蓝明在旁边劝说他进屋无果,无奈地给他加了件厚实的毛氅,荣枯缩了缩颈子,微凉的身体一点点回温了。

    皇帝走了后,他的眼睛一日日地好转。他开始能够看得见数丈外的东西,走路的时候也不需要有人扶持着。

    他本以为不会再在乎的,但是眼睛的复明,当自己能够再次看得见清丽的水色壮美的山景时,荣枯觉得有一种情绪,从心里破土而出。早先被人刻意埋下的种子,如今发了芽,正以着缓慢而不可忽视的速度成长起来。

    皇帝人不在这边,但他的问候与关心从没有少过。荣枯看着皇帝不时传来的信笺,渐渐地察觉到,他的心开始动摇。

    吁了口气,荣枯放下了茶盏,迟缓地仔细地撕开了信封,轻轻地展开了纸笺,只有四个字中宵劳梦。

    扯了下唇角,荣枯无法想象皇帝那样强势的人,在写下这种儿女情长的语句时,到底是怎样的神情。然,就是这简单的几个字,却让他的心中流过一道温暖的柔和的感动。

    “丁一,”荣枯重新叠好信笺,小心地收进了袖间,问向跟着自己的暗卫,“父皇现今可好京中情势如何”

    丁一用简短的话语,把朝堂的动态与西北的战况叙述了大概。荣枯听了,不再追问,又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慢悠悠地品尝了起来。

    等到阳光再次倾洒过重华城,阴霾的沉重的寒冷也消失无影。

    这时的荣枯,双目大体能够看得清远近的人物。鬼医说,他的视力不可能再像寻常人那么好了,不过荣枯已经很满意了,至少看书写字,做一些日常的事情已是毫无阻碍了。

    荣枯依然住在这座美丽的小城上,捡起了先前学的一点药理,跟着鬼医学起了医术。

    这日,他正在城中药房辨识几位草药,庄子邻家的孩子匆匆跑来找他,孩子显然吓得不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荣枯惊了下,对暗卫打了招呼,便一同赶回了庄子。远远的,他就看到冲天大火烧到了天空中。

    “丁一,赶快派人帮忙”荣枯定了定神,让皇帝留下来的侍卫们都赶去救人。

    邻里几家都有些老人和孩子被困在屋子里,天气晴朗干燥,屋子又都是木质建筑,火势一时半会根本控制不了。周围的人都前来帮忙,到处是吆呼、啼喊声,现场是一片混乱。

    就在荣枯拎着木桶,跑到水边弯腰打水时,忽然察觉到一阵杀气。他机警地扔掉了手里的东西,飞快地闪过身,回头一看,七八个黑衣人直朝他的面门袭来。

    因为火灾,荣枯将身边明着暗着保护他的人都撤了去,如今独自对付这几人,根本就是力不从心。但是很快就有救火的人看到了打斗,一声吆喝,丁一那些暗卫都赶了过来。

    荣枯的武功在过去几年由皇帝教导,也算是中高手了,只是毕竟他几乎没有实战的经验,被几个人围攻,他只能步步后退。

    邻里的人想要帮忙,却又不敢靠近,另一边火势还没有被压下。荣枯一时不清楚是什么人要捉他,赶来救援的侍卫们被忽然又出现的数十人给绊住了。

    荣枯华年

    打斗的最后,荣枯掉落到水里了。还是大冬天的,他的泳技亦不是很好,终是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驾摇晃的马车里,四肢被捆绑起来,嘴里也塞了东西。

    这时一个壮硕的男人掀开了车帘,坐到了他的身边。荣枯看向这人,他的五官与身形都表明了他不是大夏之人。

    想起了那场火灾,荣枯顿时明了是什么人抓了他。

    男人狠声威胁了他几句后,拿掉了他嘴里的东西,喂了他几口清水与干粮。待荣枯吃得几分饱后,又被堵住了嘴。

    荣枯不知道过了多少天,那些人在饭食里放了药物,到后来的时候,就算没有绳索的束缚,他也提不起半点气力。或许他们选择的是人烟稀少的小径,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阻拦的人。

    就在几天前,这些人带着他顺利地躲过了边城守卫的检查。

    撑着虚软的手臂,荣枯靠着车壁,艰难地呼吸。马车早已停下来了,他能隐约地听到车外有几人在交谈什么,字眼里不时出现“王上”。

    头脑昏沉,他忍着不适感,一点点地挪动着身体,正想要探查一下外面的情况,车帘忽地被人卷起来。

    “呵,履亲王,好久不见了”

    荣枯停下自己的动作,淡淡地回视着满面笑容的男人,“锍钺国的待客之道真是特别,今日本王算是大长了见识。”

    拓跋桓闻言大笑,翻身上了马车,一把将人给抱了起来,“几日不见,履亲王倒是变得爽快不少,孤喜爱这样生气的你,”说着,他俯首抵在荣枯的耳边,轻柔地低语,“荣枯你就安心留在大漠,孤会好生照顾你的”

    荣枯偏开头,不发一辞。

    哗啦奏折散落一地,书桌在皇帝的盛怒一击下,倾塌成一堆废柴。

    “皇上息怒”

    皇帝听而不闻,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拓、跋、桓”几乎是使尽了所有的力气,他才勉强压下心头嗜血的冲动。

    顾虑了荣枯的眼疾,更是不想让这京城的乌烟瘴气扰了那人的清静,皇帝才狠下心把人留在了重华城,为了护全对方,他更是留下了将近半数的暗卫,没想到竟然还是让人得了空子

    拓跋桓,还有那些打他的荣枯、他的大夏主意的人,不可原谅

    “父皇,”就在众人战战兢兢时,二皇子申文彬忽然出声,再次请战,“如今西北战事吃紧,五皇弟更是被挟持为人质,儿臣再请命,请父皇允儿臣率兵援助西北”

    作者有话要说抽了,修改中

    第三六章 罗刹无悔

    月笼寒沙。

    冷风如利刃割在脸庞上,荣枯缩了缩脖子,拢紧皮氅,脚下却不着急,或深或浅地踱着小步。军营里很安静,他只能听得见柴火所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抬头看向暮色深处的城楼,那是大夏国丢失的边关重镇,月光镀在城墙上,尤显得冷寂怆凉。

    脚下不自觉地停顿,荣枯一时怔然,望着那座城墙出了神。

    被掳到了锍钺军营后,他并没有遭遇预料中的欺辱,拓跋桓这几天也没有经常来看他,自己的行动故而并未受到多少束缚。荣枯可以在锍钺军营里自由走动,若是想要去城里看看,拓跋桓也不会阻拦,只是加派点人手跟随。

    荣枯不清楚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费了那么多心思和精力就为了拿他做人质,似乎有些高看了他的重要性。

    “王爷,”就在荣枯站了片刻后,一直跟着他的汉子在旁边开口,道,“大漠的夜晚尤为寒冷,军里的条件艰苦,您还是少吹些风。”

    荣枯并没有应声,只是转过身,迎着风,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虽然不了解拓跋桓的计划,他却是看得清,那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不仅拥有大漠汉子的剽悍与勇猛,更是有着出色的智谋与缜密的心思。

    锍钺对大夏国的战争,自两国建国以来就不曾平息过。在以往,每回锍钺夺得了大夏的领地后,都会竭力地搜刮掳掠,作恶累累。边城百姓对锍钺的痛恨与惧怕,多是由此而来。然今次锍钺却一改作风,便是占了大夏百余里的疆土和两座城镇,拓跋桓的军队却并没有作出侵扰民生的举动。

    这样的举动,对于百姓自然是有益的。可正因为如此,更显得拓跋桓有更大的阴谋与野心。

    把胡乱的想法压下,荣枯一走进营帐,便感到周身的寒冷尽数散去。营帐里炉子燃烧的正旺,暖和地让人觉得疲乏,困意汹涌而来。

    余光瞄了眼那个高大的侍卫,荣枯沉默地坐到榻上,将白天没看完的书籍重新拾捡了起来。

    只是再不能专心,视线是落在文字间,他的思绪已经飘得很远。

    他这几天大体把锍钺的军营走了一圈,这里的防备看似松懈,但实际上,荣枯根本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而就算逃出了军营,从这里到大夏军驻地所在的青沙关,起码有数十里的路途,除了戈壁外,还有一座不算小的山横阻中间这也是为何两军对峙于此,而迟迟不能动静的自然因素。

    靠一己之力成功地逃回大夏,希望极其渺茫。

    “啪”

    荣枯缓缓地低头看着掉落在脚边的书,眼神一点点复杂起来何时起,他竟是在心理上把自己当成了大夏的一份子若是若是以往,他即便被掳到这里,也不过是随遇而安,何曾费心思量着如何逃跑

    终是,被影响了吗究竟是在何时,那死寂的心,重新蠢蠢欲动了呢

    荣枯恍惚地想起了,那个霸道的男人用着志在必得的语气说,他想要的东西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或事能够阻拦得了。

    “呵”

    弯下腰捡起书本,轻轻地拍掉上面的灰尘,荣枯忍不住扯开了嘴唇,露出一个浅淡而真实的微笑。

    一个原本死了心的人,再次拥有了希望和渴望后,那便抓住那点希望,去争取自己渴望的东西吧

    活着,总得要有一份寄托。

    荣枯华年

    让大臣们都退下后,皇帝单独留下了申文彬。

    让申文彬坐下后,皇帝便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锁眉思索着什么。申文彬等了等,见皇帝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有些按捺不住,“父皇,儿臣”

    皇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这般沉不住气,如何成大事”

    申文彬面色一僵,遂压下心底的浮躁,低声应道,“父皇教训的极是,儿臣急躁了。”说罢,他便安静地等在一旁,看着皇帝面色平静地翻阅奏折。

    抽出一叠卷宗,皇帝起身走到申文彬的面前,对方也急忙跟着站起身。

    “朕不在的日子,朝中的事情全权由你来负责,”皇帝将手上的东西递给有些怔然的人,声音冰冷,“京畿三骑与御林军随意你调配,若有犯上作乱者格杀勿论”

    申文彬猛然跪地,压着嗓音,“儿臣不明白”

    皇帝面色冷肃,将申文彬拉了起身,转而回头坐了下来,“你只要照做就是,”目光落在对方身上,不带感情地说道,“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可是五皇弟”

    “荣枯的事,以后你就不必再操心了”皇帝冷声打断申文彬的话语,“朕自会护他周全,而你,只需对得起这大夏的江山便可。”

    申文彬渐渐镇定下来,面色微苦,带着几分不情愿,终是无力地应道“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皇帝微微点头,淡声道,“这些东西你回头仔细看看,有什么不清楚的,在朕出征前都可以来询问。”

    “父皇,”申文彬略有些忧心,蹙眉道,“您真的要亲征可是太危险”

    “朕决意已定,不必再劝。下去吧”皇帝冷淡地开口,没再给申文彬劝说的机会,拿过一本奏折批阅了起来。

    半睡半醒间,荣枯忽然感觉到一阵迫人的压力。不待睁开眼,他就被人沉重的身躯给压住。

    挣了两下,只是压着他的人,力道极大,一双手臂更似铁钳,把整个人给紧紧地箍得无法动弹。荣枯便也不做徒劳之事,偏开脸躲过贴近的嘴,沉默地躺着。

    “呵,看来荣枯是不怎么待见孤啊”拓跋桓咬着他的耳,低低地笑,“这些天,在孤这里应该比你那个沉闷的皇宫好吧”一边说着,手指一边不安分地在荣枯身上划着,“等仗打完了,孤带你回大漠,你一定会更喜欢的”

    荣枯始终保持沉默。

    拓跋桓自顾自己地说得开心,好半天下来,得不到荣枯的回应,便开始有些不悦了,微微扯住身下人的长发,“怎么,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说着,他忽地又奇异地笑了,“莫不是你还指望着你的父皇来救你呵,孤倒是险些给忘了。荣枯你的父皇还真是疼爱你啊,据说他领了十万精兵,已经出发赶来救你了。”

    第三七章 男儿行处

    “可是就算你的父皇,这回也没有丝毫的办法。”拓跋桓笑得诡秘,在荣枯耳边,用着近乎温柔的语调呢喃道,“大夏西北三州都会是我锍钺囊中之物。”

    眼见荣枯丝毫没有反应,拓跋桓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单臂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倒是你的父皇该要担心一下他的龙椅了,呵此次他离了邺京,再想回去,怕就没那么容易了罢”

    语意不详地说完这句,他便紧盯着荣枯的脸,带着几分志得意满等待这人惊慌的反应。

    眼睫微微扇动,荣枯缓慢地抬起眼,平静地看着拓跋桓微笑的脸庞,淡声道,“说完了吗”也不管对方的错愕,动了动适才被压得发麻的手臂,扯好被褥,“天很晚了,我想睡了。”

    拓跋桓脸色阴晴不定,看着荣枯神情漠然地闭上眼就要睡觉,忽地大笑,“哈哈哈,有趣有趣孤原先还有些不理解,你那三哥为什么拿你来做筹码,倒真是孤小瞧了你”说着,他低头在荣枯的嘴上狠狠地咬了起来,“怎么办孤舍不得把你还给申文蔚了”

    荣枯就像睡着了般,纹丝不动。

    直把这人的嘴唇咬破,也不见他有半丝动容,拓跋桓顿时有几分挫败,恨恨地瞪了对方半晌,终是放弃地离开了床上。

    不一刻,营帐内恢复成最初的静寂。

    无声地睁眼,荣枯木然地看着灰蒙蒙的帐幕,缓慢地抽出手,把嘴上的一丝血迹擦拭干净。

    “口令”

    帐外传来一阵交谈声,荣枯理了理衣袖,动作自然地拿起面前是书卷翻了起来。

    “王爷,小的给您送午饭来了”

    翻书的手指微微顿了下,荣枯头也没抬,淡淡地应了声,道,“先放在一旁,本王暂且不想吃。”

    荣枯这才拿开书,望向送饭的士兵,这人微低着头,一身普通的伙夫装扮,只是端着餐盘的手指细微地动了几下。

    “拿过来吧。”

    待送饭的人离开后,荣枯轻轻地端起汤盅,将那张小小的纸片捏紧在手心。不由得扯开了嘴角,他没料到,傅和谨竟混入了锍钺军营里。

    原本还有几分顾忌,如今或可安心下来了。

    下午依然和之前每天一样,没有人怀疑到什么。到用晚饭的时候,还是傅和谨乔装成伙夫将饭食送了过来,包括一张小纸条。

    就在荣枯快吃好了时,拓跋桓忽然过来看望了他一下。荣枯有些意外,往常这个人这个时间都是在主帐与将士们讨论军情,遂不由得想到了傅和谨。

    莫非

    荣枯从不敢小看拓跋桓的敏锐。

    夜里,营帐内总有两个人在看守。荣枯躺在床上,正思索着逃跑的计划,忽听到一身细微的声响。

    微惊了下,他缓缓地坐起身,直盯着门口。

    荣枯华年

    “荣枯,荣枯”

    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荣枯有些不自在地挣扎,无奈地低语,“怎么还像个孩子”

    傅和谨也不管荣枯的躲避,死死地拽着他不放开,嘴上嘟囔道,“还不是太担心你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混进来的,”说着,他急忙地把衣服往荣枯身上套,“快点,我们得趁这个空挡赶紧离开。”

    “睿宁,”荣枯拉着傅和谨,微蹙眉,“你们自己先走。”

    “什么”傅和谨险些叫出声,遂极力压低嗓音,“我可是特地赶来救你,你让我先走,这算怎么回事别磨蹭了”

    “不是,睿宁,拓跋桓好像发现点什么。”

    荣枯想要劝说对方先走。今天傍晚拓跋桓来看望他,他就觉得有些蹊跷,若现在贸贸然跟着傅和谨一起走,说不准正好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不过,拓跋桓估计也仅仅是有点怀疑,否则傅和谨怕是早就被发现了。

    “放心,荣枯。”傅和谨蛮力地拽起荣枯,在他耳边低声道,“只要出了这军营,过了那座城,我们的人就安全了,那边有我们的精兵埋伏着。”

    荣枯还想再说什么,却猛然发现出不了声,正是傅和谨不管不顾地点了他的穴道。

    你他张了张嘴,难得有些不悦。

    “好了,荣枯。”傅和谨快手快脚地为荣枯套好皮氅,语气微带讨好,“等我救你回去,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好”

    说罢,他半搂着荣枯,小心地走到门口,和守在门外的人打了个手势,然后又轻声嘱咐了几句后,拉着怀里的人,隐进了黑沉沉的夜色里。

    一路上,有惊无险。

    荣枯的身手不比傅和谨差多少,加上他本来就算计好出去的方法。花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他们终是成功地离开了锍钺军营地。

    “荣枯,”傅和谨拽着荣枯冰冷的手,迎着凛冽的寒风,“这里的夜晚,风沙特别大。你再忍忍,等过了那座城,我们就能够骑马了。”

    荣枯被点了哑穴,见傅和谨也没想着为他解穴,只能无奈地点头。其后,带上他自己,总共六个人都用着轻功,以最快地速度离开了这里。

    傅和谨在这边待了好几个年头,把这里的地势都摸得清楚,故而这一路,虽然极是难走,但总算没遇到险情。

    等他们与埋伏在山隘里救援的精兵会合后,荣枯几人才敢稍松了口气。

    “荣枯,我给你解开穴道”

    傅和谨笑了开来,从属下的手里接过水袋,痛快地喝了几口,正和荣枯说着话时,神情忽然一变,“不好有追兵。”

    荣枯也是一惊。

    “走,我们骑马”说着,傅和谨翻身上了一匹骏马,伸手拽着荣枯,再一使力,便把人也拉上了马背。

    自此处到青沙关越有二十余里路,只需一鼓作气,便能够甩掉追兵。

    寒风在耳边呼啸。

    荣枯被傅和谨保护在怀里,想要开口说话,无奈发不了声音。身后的人,似乎浑然听不到越来越近的厮杀声,只是一只手紧紧地拽着缰绳,另一手狠命地甩着马鞭。

    嘈杂声近了,又渐渐地远去,荣枯能够感觉到他们二人把追兵,和护送他们的那些士兵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只是不祥的感觉,笼罩在荣枯的心头,总也挥之不去。

    睿宁他想要提醒身后之人,却是徒然。便在这时,一道细微而尖利的声响破空而来,荣枯一惊,连忙拽着傅和谨跳下马。

    “荣枯小心”

    一道道簌簌的箭羽直朝他二人飞了过来,荣枯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便是一道黑影罩在了他的上方。

    脸上,划过一抹冰凉。

    荣枯迟缓地抬起脸,眼里,只剩下一片血色。头脑忽然像要爆裂似地疼痛起来,时空交错,他只能木然地看着被鲜血浸透的人消逝在自己的眼前。

    荣枯记住,没有人,没有人有权利轻视生命就是你你自己也不能轻视自己的生命。

    “荣枯”

    荣枯怔忡地看着青年被血沾染的微笑脸庞,一张一合的嘴角正流着一股一股的鲜血,他听这人在说,“你没事,真好”

    “快走走”

    眼睛蓦然酸痛,痛得他几乎都睁不开眼。

    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过往被埋葬了数十年的记忆,跨过了前世与今生的距离,在一瞬间苏醒过来。

    院长

    睿宁

    悬在他上方的人,中了好几箭,嘴里焦急的声音已经轻飘飘地散去,只是那双有力的臂膀,还是死死地撑在荣枯的身侧,只怕那箭头会不小心伤到了他。

    冰冷的沙砾硌着全身生疼,荣枯就这么木然地躺在地上,感觉不到惊慌或是伤心,也想不起继续逃跑,就这么出神地望着傅和谨满脸的鲜血。

    忽地一阵地动,黑压压的大军正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奔来。

    “荣枯”

    皇帝挥剑挑开了欲要阻挡他的长矛,飞身掠向前方。

    第三八章 番外二则

    傅和谨沉梦不醒

    眼前那沾染了血色的清丽脸庞渐渐模糊,彻骨的寒冷冻结住沉重的心跳,我恍惚地听着这关山的呼啸寒风,隐约地竟可闻少儿的笑语。

    “荣枯,你笑起来真好看”

    “若你是女子,长大后我定要娶你做娘子。”

    然后,我仿佛看见那温润少年无奈地微笑,几分纵容几分嗔怪,“睿宁”

    幻觉骤然消失,我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努力想要保持清明,拼尽了气力对他喊道“快走”

    快走,我的荣枯,我的爱。

    若是早知我的鲁莽行为,会将他带至如今的险境,我当初就该听了韩副将的劝说。可是,我实在是等不了了,得知荣枯被拓跋桓掳走的消息后,我总是从惊惶中醒来,梦里荣枯正在异国他乡遭受着种种。

    于是不顾劝阻,不管军令,我悄悄地领着百余亲兵,埋伏在这荡寇山,自己再与几个将士乔装潜入了敌营。

    而今因我的举动,为荣枯带来了这样的危险,我必不能推诿责任,便只有拼死保全这个人。哪怕只余一口气,我也要将他安全地送回大夏。

    可惜,我再使不出任何的气力,唯有死撑着手臂,莫要让穿透胸膛的箭头误伤了身下之人。幸好,在我意识彻底涣散前,大地忽然剧烈地震颤起来我努力地弯了下嘴唇,呵,援军来了。

    荣枯,该是安全了吧

    这个想法倏地蹿进脑中,我便觉僵硬的身体无力地摔落,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感受不到丁点的痛意,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很舒服,只是若有若无的失落从心里油然而生。

    无论如何,我傅和谨这一生,算不得遗憾了。男儿理当战死沙场,多少也算是圆满了,更何况,为了救回所爱之人,便是丢失了性命,也不失幸运。

    荣枯,荣枯这个名字,我把它放在心底反复默念,放在嘴里反复咀嚼,终于将它刻进了骨肉里,溶入了血液间。

    我不知道何时起,自己爱上了那个温润淡雅的人。回首看去,自有记忆之来,他就占据了我几乎全部的心神。

    从他还是我的伴读开始,我就惶惶不安。他很聪明,人又温和,我怕有一天,他终会被人抢去。

    我想要做些什么,以备将来有能力挽留着他。父亲说,男儿当存宏图大志,可惜我的文课始终没有荣枯学的好。

    那便选择武道吧,荣枯体质不佳,一直没有学武。我把武功骑射练好,将来好能够保护他的安全。

    那时的想法很单纯也很美好,我总想象着将来的某一天,我会成为与蒋伯伯一样的大将军,在沙场上驰骋杀敌、为国争光,而荣枯呢,他就站在我的身后,用着他的智略出谋划策。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彻底地出乎我的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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