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天搂着傅听夏又看了会儿医药书,b机又响了,傅听夏终于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去看看吧,否则它会一直响下去的。”
季景天在他的耳边亲了一下,道“那你等我回来,不许睡。”
“我等你。”傅听夏拿起书道,其实他知道是谁在给季景天打b机。
那群人傅听夏个个都熟知,他们跟傅君浩不是一个圈子的,但却跟原俊楠是同一圈子的人,虽然没像傅君浩认识的人那样欺负过他,但这些公子哥儿也都个个是禽兽。
禽兽堆里会不会跑出一个人,过去傅听夏是很笃定,现在只不愿意去细想。
今天是个叫许超群的人生日,许超群跟季景天背景类似,从小又是跟季景天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因此一群人里只有他敢直着脖子朝季景天嚷嚷。
这人有点炮竹的脾气,一见火星就燃,炸完就算,过去傅听夏倒觉得他还挺直爽,不过现在因为原俊楠连带着对他整个圈子的人都厌恶。
伤害完别人就忘的人,那不就是标准的禽兽智商吗。
傅听夏翻了一页书,原俊楠要比他们都年长几岁,他们还在学校里的时候,他已经有了独立的经济能力,再加上家里从商,房产很多,他又长袖善舞,因此这些人的聚会经常就是放在原家的别墅的。
今天许超群的生日宴十有□□也可能是在原俊楠家的别墅里举办的。
傅听夏心里很讨厌他们,却不能阻止季景天跟他们来往,因为很简单,他们对于他来说也许面目可憎,但对季景天来说却可能是发小,好友,死党之类的人。
季景天把手插在口袋里走进了大厅,厅里已经支起了好几张桌子正热火朝天的砌长城,当中一个平头的年轻男子抬起头来阴阳怪气地道“哟,稀客呀,你怎么舍得露面的。”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你夺命call把我叫来干吗?”
“景天,今天是超群的生日。”旁边的人笑道。
季景天面色不变,道“那又怎样?”
许超群气得把手里的麻将一推,道“我可不敢劳动您的大驾,把你叫来是因为有一个人要见你。”
“谁?”季景天挑眉道。
“是我。”
季景天转过头去,看见面带微笑的方连云,这才真正面色有些动容“云哥儿,你回来了?!”
“是啊,好久不见啊,景天。”方连云又转头对原俊楠笑道,“俊楠,借个地方我跟景天谈会儿话行吗?”
原俊楠抬头来微笑道“怎么不行,你们上二楼我的书房谈话吧。”
许超群看着季景天上了楼,才扭头对旁边的赵天御道“你快说,你都弄了个什么档次的好货给景天,弄得他这么神魂颠倒的,都快从我们圈子消失了。”
赵天御抬起眼道“跟我真没关系,而且人家也不是圈子里的人,是个单纯踏实的人。”
许超群嗤笑了一声“欲擒故纵那套罢了,不是个高段的老手,能把个风流坯子弄成个住家男人?他季景天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赵天御看着自己手里的牌不吭声,许超群又道“你至于嘛,不是有云哥儿吗,有正宫在,你还怕得罪个消耗品?”
赵天御抬头道“这个真不好说,我只能说跟你想的可能不大一样。”
许超群上下打量着他道“这妖精的段位可以啊,不过我早说了,大家要找的人是男是女的都随心意,但就是别出现一只妖蛾子,那绝没办法接受。”
赵天御烦燥地丢出一张白皮道“你们要干什么千万别告诉我,我不想踩进去。”
傅听夏翻着书等了大半夜也没见季景天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里电话铃响了一次,可是等傅听夏抬手去接的时候,它又不响了。
他睡到后半夜,才突然觉得一股凉气袭来,季景天浑身寒气地钻了进来,傅听夏迷迷糊糊地道“你回来了?”
季景天好像半撑着身体俯看着他,傅听夏刚转过身子,他就整个人压了上来,压制着傅听夏让他无法动弹,傅听夏只得微微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贴着季景天睡了。
早上起来,季景天黑着一张脸拿着傅听夏做的手工制品上下地看着。
“你找什么呢?”傅听夏咬着油条问。
“这上面怎么没给刻字啊?”
“刻什么?”
季景天放下手工制品道“当然是傅听夏赠这些字,你不应该刻一个吗?”
傅听夏略有些困惑地道“你不知道吗?”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不刻别人怎么知道你是属于我的?!!”
傅听夏头痛地搅拌着白粥,心里想着简直就是在找茬,嘴里道“回头我给你弄一个,行了吧。”
季景天这才放下手工制品,拿起筷子,但也只是拔拉着碗里的小菜,又道“你怎么没想起来送我钢笔这样的东西,我随时可以贴身放着,时不时可以拿起来摸一摸,用笔的时候,别人只要看到傅听夏赠这四个字就知道你跟我关系不一般,你怎么没想到?”
傅听夏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在心里想着会把钢笔这么正经的东西想得这么下流的人大概也只有你自己本人了,他不想大过年的跟季景天找不痛快,于是剥了个茶叶蛋放在季景天的碗里道“节日多着呢,轮着送,迟早会轮到钢笔的。”
“那就是在四月十七日我的生日送,刻上只属于你一人的傅听夏赠。”
傅听夏抿了一下唇道“这样……你那支钢笔就用不成了吧。”
季景天看着他冷冷地道“你管我!”
隔了年,西格奥特新的一批支架就运到了,燕津这边的手术也被当作课题的临床实验群之一,为了能与西格奥特讨论方便,傅听夏连续值了很多个夜班,而季景天好像晚上似乎也有很多事,两人的见面一下子就少了起来。
☆、第50章 攻君的逻辑
“许超群这帮人不是疯了吧,云哥儿的欢迎宴吃过一回不就行了,这见天的吃,也不怕烦。”季景天揉了揉脖子。
赵天御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到底什么也没说。
季景天道“我今天不去了,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你一个人去吧。”
“你……要去见傅听夏啊。”赵天御说道。
“嗯……今天跟他约好了。”季景天长吸了一口气,他不联络傅听夏,傅听夏也就好像把他遗忘到爪哇国似的,他季景天这辈子就没承受过这种被人忽略的挫败感。
赵天御道“那我送你去哪?”
季景天道“不用,你把车给我,我自己开了去。”
赵天御停下车道“那行,反正等会儿我让许超群路过的时候载我一下。”
赵天御下了车看着季景天的车子很快消失在车道上,长呼了一口气,不一会儿一辆重型摩托车停在了他面前,许超群推开面罩问“景天呢?”
“他今天有论文要写,你以为他跟咱们似的,不学无术?”
“是那个妖精又出花招了吧?”许超群凉凉地道。
赵天御也懒得吭声了,进了包厢的大门,里面的人已经做了一圈。
有人看见赵天御便笑道“你来得正巧,我们刚好在谈一笑大生意。”
“什么大生意?”赵天御坐下来问道。
原俊楠笑道“是有关于心脏支架的。”
“就是傅听夏做得那例手术用的东西?”赵天御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
许超群笑道“你小子行啊,不亏整天跟着季景天,连谁做的手术都知道。”
赵天御连忙闭上了嘴,原俊楠转过头道“leo,你接着说。”
“每年有多少人需要做冠心介入手术呢,大约是六万人。六万人平均就是要用到十二万只心脏支架,假如以五百元成本,五千元卖出,那么一台手术就光支架的利润就是九千,十二万只支架一年就是过亿的利润。”方连云笑道,“大家有兴趣吗?”
原俊楠笑道“我跟leo也吃不下这么大一块饼,没道理不便宜哥们,你们有兴趣的就搭一股,我们一起做。”
许超群眼睛都直了,喃喃地道“妈的,这不是比贩毒还挣钱。”
原俊楠转过身来拍了拍赵天御的肩笑道“怎么样,你哥已经遍地开花了,你开那个娱乐公司再好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你跟我们一起做,没准能反超他一把。”
赵天御有些心动,但仍有些犹豫不决。
方连云微笑道“天御,你虽然不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但也是朋友,放心吧,我从不让朋友难堪,也没需要你在景天那里为我做什么事情。”
他这么大方的一说,倒把赵天御说得不好意思了,道“没有的事。我当然干,这么赚钱的买卖上哪去找。”
原俊楠笑着跟侍应生说“开瓶最贵的xo过来,我们要庆祝。”
赵天御咬了一下唇道“这事,不跟景天说吗?”
原俊楠微笑道“他迟早会知道的,这是正经事,也没有瞒他的必要。”
许超群好像这才意会过来有什么不对,问道“我们这生意不带景天做吗?”
方连云笑道“景天的那股在我这里呢,回头我给他个惊喜,你们可谁都不需跟我抢功?”
大家立即哄笑,方连云笑着举起杯子道“那顺祝我明天记者会成功。”
“什么记者会啊?”赵天御问道。
原俊楠笑道“leo进驻我们院的事啊,剑桥的博士来我们院,怎么也要这个招待才显出我们美和的诚意啊。”
“但愿在美和能交出我漂亮的博士毕业论文,完美收宫。”方连云笑道。
“美和不是完美收宫的意思吗?”原俊楠笑着跟方连云碰了一下杯。
鲁伯成敲了敲傅听夏的办公桌道“来三楼开会,把介入手术的资料都带上。”
傅听夏看鲁伯成眉头皱得很深,想问但鲁伯成已经又急匆匆跑了。
“出什么事了?”他问边上的蒋范范。
蒋范范一边翻着资料一边道,“出大事了,有消息传美和请了一个国外做心脏介入手术的医师过来坐阵,明天就是首场记者招待会。”
“国外……”傅听夏过去只是个骨科大夫,还真不是很清楚除了西格奥特,还有什么其他著名的心脏介入医师。
“这简直人家挖坑,他们掏煤,别人栽树,他们纳凉。你不做这个,谁也不敢做,见你做了没事,立刻就想办法抢成果。”
傅听夏深吸了一口气,抱着资料上了楼,见正院以及几个副院都在,人人脸色都不太好。
也对,他们当时承受住了巨大的压力,做了这例手术,眼看可以转嫁成成果,没想到有人要来抢果子,心情怎么会好得起来。
“听夏来了,听听他怎么说吧。”鲁伯成说道。
另一个副院说“具体的不要说了,你就给我们一个时间表,你什么时候能正式上这个项目。”
傅听夏道“这很难说,具体要看临床的实验结果,详细的数据,以及可行性报告,至少……要等到年中会议之后,据我所知,这次会议将会有正式有关心脏介入手术的临床实验报告,到时候这例手术的操作将会更成熟以及规范。”
“等不了那么久,美和也不会让我们等那么久,你完全可以在正式手术当中积累数据啊,这不矛盾啊!”那名副院接口道。
鲁伯成插嘴道“我更赞同听夏的意见,志愿者是可挑选的,但如果放开这个项目,那么不能做这例手术病人也有可能会进来,现在数据不全,谁对这些病人生命安全负责?”
“医疗科技的进步本来就是拿人命换来的,这句话可能听着不好听,可这是事实。最主要的是我们不这么干,人家也会这么干,到时候我们就会被别人甩到不知道边角落里!”
几个副院顿时脸红脖子粗地吵成一团,整个会议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大半都是他们在吵,傅听夏抬起手揉了一下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