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雅楠抬头自己的哥哥正在楼上看着自己就吓了一跳,原俊楠只是皱了皱眉“今天家里人多,早一点洗澡,洗完了就去温书。”
“哦。”原雅楠连忙挂上了电话,溜上了楼,见原俊楠没什么表情推开自己的房门进去了,这才拍了拍胸松了口气。
她回到房间拿起换洗衣服就出了房门朝着卫生间走去,等她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原俊楠也出了房门,他径直地走到原雅楠的房间里,打开了她的抽屉,稍微翻了翻就找到了那只钢笔盒,然后将它拿回了房。
原俊楠坐在椅子上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钢笔,面无表情地翻了一圈,目光便落在了那傅听夏赠几个小字上面。
看了一会儿,原俊楠又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傅听夏穿了件高领的毛衣,下面是一条靛蓝色的牛仔裤,戴着副黑框眼镜,拿着书仿佛在朝着他走来。
傅听夏,傅听夏,什么时候开始,他原俊楠生活里开始到处充斥着这个曾经完全不起眼的人的名字了。
原俊楠将这张照片慢慢地揉到了掌心当中。
傅听夏寄完了东西就顺手在邮局里给乡下打了个长途,“爸,我给你们邮了点东西,过两天就能到。”
继父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容易,我们在家里有吃有喝的,寄东西回来干什么。”
“过年了嘛,我给大力跟听荷买了点县里买不到的东西。”
“你顾好自己就成了,你爸爸……有没有对你好点?”
“啊,挺好的。”傅听夏笑了笑,他当然不能说自己那个亲生的父亲对自己冷漠又冷酷,说了只不过是让继父晚上睡不着觉而已。
“他有没有……让你回家过年。”
“啊,有啊。”傅听夏连忙岔开话题,“你跟大力说,我给他买的那个卡带机,回头他要是想听什么音乐,就写信告诉我,或者给我电话,我买了磁带给他寄回去。”
“他的心都已经不在地里了,还能给他再买这些玩意儿?”继父顿了顿,又道“那你爸爸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时候给你母亲去补办……那个民政局的手续啊。”
“什么民政局的手续?”
“你妈妈当年跟你爸爸在乡下结的婚,当时是在村里拿得证明,后来你爸爸回京城了,这个正式手续就一直没补上。”
傅听夏头痛地道“妈妈再嫁,他也再娶,补不补还有什么必要?”
继父道“怎么能不补,你妈妈当年是光明正大嫁给你爸爸的,你是光明正大出生的,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口皮,有些东西可以不要,有些东西绝不能不争,这是你妈妈最大的心愿。”
傅听夏上辈子没听继父说过这事,估计是那会自己实在活得太惨,继父也就压在心里了,可现在却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他这一辈子连边都不想跟傅家沾上,继父又在那边絮絮叨叨“即然你现在跟你爸关系缓和了,那你就要提醒提醒爸啊!”
傅听夏觉得自己的脑门上都叫人给钻了个洞“我跟妈有你们就行了嘛!”
“不行,他傅清石要对得起明宜!”
傅听夏熟知继父的脾气,是认准了一件事绝不会回头的,只好硬着头皮同意找机会跟他“亲爸爸”谈谈。
挂完了电话,傅听夏愁眉苦脸地出了邮局,坐上了通向燕津学院的公交车。
宋建民收回了自己的相机,对旁边的人说“我还有些事,走开一会儿。”
他告完了假,就急匆匆地朝着跟傅君瑶约定好的地方走去,推开那道门,看见里面那个美貌的女郎,宋建民觉得他整个人顿时就亢奋了起来。
尤其是对上那双波光潋艳的眼睛,傅家的人,都生了一双漂亮的眼眸。
“傅小姐,你找我有事。”
“坐。”
宋建民看着傅君瑶那只漂亮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身旁,压制住强烈的心跳,大着胆子坐到了傅君瑶的身边。
傅君瑶给宋建民倒了一杯酒,道“我找你来是请你帮忙的。”
“帮忙?我,我能帮傅小姐什么忙。”
傅君瑶不说话,只是眼眸里泛起了泪花,把宋建民慌得手忙脚乱了起来“傅小姐,你有什么就说,能帮的我宋建民万死不辞!”
“傅听夏又做了一例成功的创新手术这件事你一定知道了。”
宋建民心情顿时就阴郁了起来,当初如果傅听夏不是硬要做那台心脏不停跳的手术,他宋建民现在都已经在最一流的医科大学里了。
傅君瑶看着他的表情道“我父亲因为傅听夏名气大了,所以就要认他在乡下结识的傅听夏母亲做第一任妻子……”
宋建民有些不解,傅君瑶垂泪道“我是比傅听夏早出生的,当初我母亲知道父亲要被送走,就匆匆跟他结了婚,连证都没来得及办,更是在我出生之后,一个人带着我苦苦等着我父亲回来。如今要是认了傅听夏母亲做第一任的妻子,那我跟我母亲这些年所受的苦不都白吃了吗?”
宋建民不是个笨人,很快就弄明白了这当中的关键之处,傅太太如果是明正言顺的第一任妻子,那么傅听夏就是个私生子,反之如果他那个便宜二婶才是傅清石的第一任妻子,那么傅君瑶就成了私生女。
这个传出去,傅君瑶的档次可就立刻跌了不知多少层了,同样傅听夏已经声名远扬,若又有一个显赫的出身背景,那就真得一飞冲天了,瞬间就进入京城最显赫公子哥的圈里了。
曾经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人,突然变得高高在上俯视着自己,宋建民的内心是说不出来到底是忌恨难当,还是别的什么滋味,总之非常的煎熬。
他看着哭得梨花落雨似的傅君瑶道“那,我能做什么?”
傅君瑶抬起那张漂亮的脸道“你一直在跟踪傅听夏,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能让他暴一点□□的东西,我不是刻意要针对自己的弟弟,只是想把这件事缓一缓,让父亲暂时不要那么快就做决定。”
宋建民看着傅君瑶,有些心跳地想到,他也许的确有,不但是负面,说不定是能让傅听夏身败名裂的东西。
☆、第46章 完整的节操
傅听夏有些不放心齐大爷,半路下了车,去了一趟医院。
走进病房的走廊,刚好有一床病人推了进来,送病人进来的也是个实习医师,见了傅听夏立刻打招呼“傅医师。”
“住院病人……就你一个人送进来?”傅听夏有些诧异这个实习医师的气质如此的好,样貌俊秀,书卷味浓,很易使人有好感。
“是的,蒋医师他今天有些事情,鲁教授要忙着开会汇报心内介入手术的事情,其他两位医师也有别的病人忙。傅医师你是不是帮忙看一下。”
“哦。”傅听夏接过了医疗单翻了翻,又看了一眼晕睡中的病人道“这个病人年纪大了,又有哮喘,普奈洛尔以后要少用。今晚要特别留意一下他的呼吸。”
“好的,多谢傅医师了。”实习医师笑着伸出了手道,“京医大临床四年级李奥。”
“不客气。”傅听夏跟他握了一下手,背着包就走进齐大爷的病房。
实习医师旁边的护士小声笑道“这个傅医师平时看着不招眼,可是他一拿起医生的架子就让人过目难忘,“普洛奈尔以后要少用”唉……特别有感觉。”
“的确挺出人意料的。”李奥喃喃道,护士道“你为什么不跟他说,这药是徐医师配的。”
李奥推起病床微笑道“因为没那必要。”
傅听夏走进了病房,齐大爷正端坐在床上老神在在的戴着老花镜看报纸,他看了差点笑出声,齐大爷这会哪里就需要上赶着看报纸,他纯是为了跟美和医院那个还在icu病房里的病人相比,好证明傅听夏的医术就是比美和的强。
“听夏!”齐大爷拿下老花镜高兴地道。
“休息一下吧,到底才刚做过手术。”傅听夏放下手中的水果道。
“我好着哪。”齐大爷道,“我决定了我戒烟戒酒,我一定啊,要活得比那姓原的开的那个病人强。”
傅听夏见齐大爷又在这儿跟人杠上了,只好失笑不语,怎么说也算是好事。
“大爷,你再过一周就可以出院了,我这两天看看,买间房子,你出了院先住我哪里,这几个月就留在京城,我可以就近观察术后的状况。”傅听夏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道。
“嗯哪,我跟孙子住。”齐大爷开心地道。
傅听夏手伸进了包里去摸餐巾纸,一本书从包里掉了出来,同时从书里面掉出了一张纸条。
纸是从病历本上撕下来的,上面写着一行挺潇洒的字体
傅医师,现在心率120分,心律不齐,早搏30分,心慌,头晕,怎么办,还有救吗?
你的病人季景天
你怎么不心肌梗死,这人简直疯了,傅听夏慌乱地将纸条又塞回了包里。
他只要回忆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就面红耳赤,为了免得齐大爷看出什么蹊跷,他只得早早地告别了齐大爷返回学院。
医院停靠在燕津学院的那站,正准备下车的傅听夏突然发现季景天就坐在对面的站台上,隔着马路,季景天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从对面公交车站上下来的每个人。
他脸上戴了一只黑色的面罩,但还是不妨碍傅听夏一眼就认出了季景天。
因为太好认了,季景天修长挺拔的身材,黑色的短大衣,靛蓝色的牛仔裤,以及棕色的软皮靴子,包括他乌黑顺直的头发,都显得跟学院里拉里邋遢的医学生们是那么的大相不同。
他好像等久了,四肢有些冻麻木了,因此提起脚反过来敲了敲地面,然后再抬起眼好像就看见了傅听夏,即使隔着那个面罩,傅听夏也似乎看到了季景天露出了笑脸。
傅听夏下了车,他假装没看见季景天给他的手势,面无表情地向着燕津学院走去,哪知隔了一会儿,季景天居然跟了上来,与他并肩平行走着,只是当中隔着燕津学院的主干道。
季景天慢悠悠地肩并肩跟着傅听夏,傅听夏却强自保持着镇定。
“别掉进去,别掉进去,别掉进去。”傅听夏在心里念着,却脚步一滑,差点被路边的雪堆给绊了一脚,惹来旁边的人一阵轻笑。
“他就是傅听夏!”
“好年轻啊。”
傅听夏只得尴尬地低头赶路,季景天还是跟着他,像是沿着这条路有多长就跟多长。
一直走到路的尽头,傅听夏停住了脚步,季景天也停下了脚步,傅听夏闭上了眼睛心里念道“傅听夏……你真蠢。”
他们都等不及回到房里,就在季景天租住的公寓楼的安全通道的楼梯间里接吻,明明也没有分开太长的时间,可是好像只要稍微一撩拨,又会血气上涌,重新变得非常饥渴。
季景天的鼻尖磨蹭着傅听夏的鼻尖,脸上的面罩磨蹭着傅听夏的唇部,呼出的热气喷在傅听夏的肌肤上让他颤栗。
季景天弯腰将傅听夏扛了起来,门几乎都是拿脚踹的,他将傅听夏往床上一放,人就重重压了上去。
傅听夏摘掉了他的面罩,季景天俯下身从他的眉吻到唇,傅听夏尝试着伸出舌尖,两人唇舌交融,傅听夏立即听见季景天的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
“这次……是你先硬的。”傅听夏轻喘着气道。
“可我不急。”季景天拿起傅听夏垂落在身体边手,亲吻着傅听夏细长手指,然后舌尖在他的掌心打了个圈微笑问“你呢?”
他伸出一根手指放进了傅听夏的嘴里,一点点亲吻着他的耳廓,沙哑地道“含着。”,他的舌尖傅听夏的耳廓上打了个转,傅听夏□□着双腿都屈了起来,狠狠地咬了一下季景天的手指。
季景天抽出手指俯视着傅听夏微笑着问“急了吗?”
傅听夏看着季景天道“急了,混蛋。”
他忽然觉得上辈子最走眼的不是原俊楠,该是季景天才对,这人哪里高冷,分明是个妖孽。
季景天伸出手指一粒粒地将傅听夏衬衣扭扣打开,眼神不离傅听夏,那模样不像是脱人衣服,倒像是在拆一个礼包,透着隐秘的欣喜。
地板上慢慢落下傅听夏的外套,长裤,然后是毛衣,衬衣,最后是内衣,季景天静静的,一寸寸地浏览着躺在棉被上的傅听夏。
傅听夏被他看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刚开口说了一声“你……”
季景天已经贴了上来,双手□□傅听夏的短发,俯视着他的双眼“傅听夏……”
“干嘛?”
“你是我的。”他说着俯下身盖住了傅听夏整个人。
宋建民有些心神不宁地点了一支烟,但只匆匆吸了两口就掐掉了,他看着对面的咖啡馆将面罩戴了起来。
他本来想把手里的照片送到燕津学院,可又觉得燕津学院现在正在力捧傅听夏,说不定就会私底下把这件事给遮盖过去,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给报社打了个电话,约好在这个地方见面。
宋建民的心七上八落,只好默念着傅君瑶许下的好处平稳自己的不安的内心,他匆匆从皮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那是傅听夏穿着白大掛站在燕津医院的门口,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阳光下,美好的让宋建民想要撕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