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玄冰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想到什么,失声道原来他竟是你们……是子母果?你怎地没有中毒?
蓝吹寒冷冷地道与你何干?
听蓝吹寒话里的意思,果然是子母果的原因。想来也是,除了雾隐龙城的子母果,还有什么药能令两个男子有后?
乔玄冰情急之下,只得忍气吞声我有一个亲戚也身受其苦,却是因毒入肺腑之故,无法逼出,若是夫人知晓,还请夫人不吝告知。
蓝吹寒哼了一声,却是没有瞒他姓薛的难道没告诉你?分娩之后,毒性还在小腹丹田,只需有一个熟悉孕者心法的高手在旁,每个时辰逼一次毒,日夜交替,不必七天就好了。若是侵入肺腑,那自然是没救了。
乔玄冰有些失魂落魄。若燕青阳身上的毒性这般好驱除,薛神医又岂会毫无办法。燕青阳无人相助,只能靠他自己,到最后甚至只能独自去练回春诀。
蓝吹寒道你快些走罢,若是惊扰到他,我必不会放过你。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方棠溪了。
乔玄冰恨他语气托大,冷笑一声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你有许多教众,不是么?
教众……他少年时以神教为念,连家都不顾,整个神教是他的所有心血,如今自然不能不顾及。只可惜那个总是被他最先放弃的男人,怕是再也找不回了。
蓝吹寒不再理他,转身离去。
乔玄冰站立许久,听到别人家中的欢声笑语,才发觉自己实在有些孤独。
这些他也应该有的,可是现在却与他擦肩而过了。
或许他应该尊重燕青阳的想法,放他离去。可是,薛神医都没办法的病,他要如何才能挨得过来。
难道……他真的要失去他了么?
乔玄冰只觉得心口仿佛痉挛一般,疼痛得无法遏制。
……
乔玄冰让弟子们到中原寻人,他带着乔烈很是不方便,于是先送乔烈回总坛,顺便去看一看回春诀的法门。
传说回春诀不好练,他一直期望燕青阳能主动放弃,但现在看来,并没有这么简单,恐怕连薛神医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还蒙在鼓里。
禁地中所藏的秘笈众多,纵然是他也没有一一看过,如今是要重新找回来细看了。
乔玄冰携子回到天一教,乔府中居然已有了客人。
单渺之看到他风尘仆仆,啧啧叹道听说你娇妻跑了,现在脸色这么难看,难道这一趟是白走了?
看到单渺之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孔,乔玄冰定定看了半晌。
以前不敢久视,只因注目太过,总有些不敬,后来被燕青阳点破,便有丝异样感觉在心头升起。
如今看着,却觉得他容颜再美,也映不到自己心上,想必是因为心中焦虑不安,已经全是那个人了。也许这丝曾经的异样,也只是最初的好感,丧失了培养感情的机会,最终也就错过了。
他或许应该埋怨燕青阳横插了一脚,可是若是没有燕青阳失去一身功力为代价,单渺之当年就已伤重不愈而亡,恐怕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
你看什么?莫非是爱上我了?单渺之笑嘻嘻地,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发现他毫无反应,于是从怀中掏出一张人皮面具披在脸上,凑到乔玄冰面前,不爱这张脸了么?
乔玄冰很是气恼,将人皮面具猛地从他脸上夺过,一阵恼怒我不是收回来了么,怎么又到你手上的?你偷我东西?
就放你枕头上,我随手拿的,哪有偷?
看着单渺之笑吟吟的样子,乔玄冰不好与他为难,只将人皮面具紧紧抓着,口中道怎么有空来寻我?不是说了寻到意中人,以后游山玩水去?
单渺之登时变得沮丧,摇了摇头不提了。情爱之事本是镜花水月。不怕乔兄取笑,那人……知道我身分后,口口声声说我是邪魔外道,宁可跳井也不愿与我长相厮守,我还敬他是坚贞之人,却不想他转头爱上的却是我的下属,两人还私奔了。
单渺之倒是洒脱,这般丢人的事也说了出来,又道,还是乔兄深谋远虑,十来岁就早早地将夫人养在家中……
看出乔玄冰面色不豫,单渺之哦了一声,燕青阳离家出走,莫非也是变了心?果然啊,感情的事靠不住,除了亲爹亲娘,还有谁愿意掏心掏肺地对你好呢?
对不对,烈烈?他刮了刮乔烈的鼻子,看到乔烈泪流满脸,咦了一声,怎么哭了?我没欺负你罢?
乔玄冰也不解释,将儿子交到丫鬟手中,让她们带儿子去乔母那里,才对单渺之道,扶摇宫在中原势力不弱,你既闲着,不如帮我去寻人?
寻什么人啊,人都走了,你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你我都相貌出众,武功一流,何必还去找别人,不如就凑成一对好了。单渺之恹恹地道。
乔玄冰静静地道帮个忙,以后定有所报。
单渺之从未见过乔玄冰这般慎重其事,吃了一惊,看了他面色许久,才道要找人还不容易?你装死发丧,他不管爱你恨你,总会来拜祭的罢?
单渺之还不知燕青阳练回春诀的消息,乔玄冰也不打算告诉他,只道我若是真死了,仇家就都要上门了,麻烦得很。这馊主意,你自己留着吧。
要不让乔烈装死?
别咒我儿子。
单渺之叹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天下之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不如你我假装成亲,他若是看不过眼,也会自投罗网的,又何必费尽苦心去寻?
我这辈子不打算再娶第二个人。乔玄冰看着他美艳的面孔,心中却是波澜不起。
若是燕青阳知道他和单渺之终于还是成了亲,却是不知该是如何伤心。
可是能确信的是,不管他怎么伤心,都是不会出现的了。
想到燕青阳的决绝,他不由恍惚。
单渺之没注意他的失神,只是有些不悦我哪里配你不上?你居然三番五次拒绝我!
乔玄冰只得打起精神哄他,心里却是涌起一种难言的疲惫。他和单渺之如果真的成了情人,恐怕他更有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