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月僵了僵,随即摇头,对他一笑,“没事的,你能关心我,我很开心。”
凌九看了她一眼,随即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刘青月回王府的时候很疲惫,脸色苍白得吓人,凌九说得没错,她已经感觉到身体的媚药又在躁动,只怕是又要发作了。
她一回来,就看到院子里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
短短几天,刘青歌已经消瘦得不像话,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脸色蜡黄,整个人干瘦得不堪入目。
俊美的脸上长满了青色的胡须,身上还穿着刘绝的衣服,隐隐散发着怪味,不知道几天没换了,双目之间没有焦距,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坐在他身旁的刘青莲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不像他那般严重,人也消瘦不少,一身锦衣华服有些脏乱。
看到他们,刘青月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走过去。
“大哥,哥哥。”
一见她回来,刘青莲定了定心神,强自挤出一抹笑容向她走去,“月儿,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说着,他伸出手想要扶她。
“我没事!”刘青月忙着闪开,仿佛他的触碰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刘青莲伸出的手僵了僵,良久,他扯了扯嘴角,将手收了回来。
刘青月闪避着他的眼神,想了想,走到刘青歌跟前故意问道“哥哥,你还没找到凌公子?”
刘青歌始终看着地面,空洞的眼神不知道在看什么,闻言痴痴地摇了摇头。
“哥哥别担心,总会找到的。”
“嗯,我一定会找到他。”刘青歌轻声说道,上天下地,他总会找到他,再也不分开。
刘青月身子燥热得难受,她咬了咬牙,吃力地扯出一抹笑容对着刘青歌笑道“那哥哥你早点休息,妹妹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刘青歌没有做声。
她的脸色红得下人,刘青莲看得出她的隐忍,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前问道“月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媚药又发作了?”
“你说什么!”刘青月狠狠一眼瞪过去,“这是你一个哥哥该对妹妹说的话吗?!”
刘青莲一怔,不再开口。
她的反应过激,让一直低着头的刘青歌都忍不住抬头看她。
刘青月忙着低下头,向自己的院子跑去,刘青莲只当她还是在介意那天的事,没有多想。
刘青歌眸光流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西厢里,刘青月只穿着一件亵衣,泡在屋里的浴桶里,浴桶里是冰凉的水,在这冷风萧瑟的冬季,她将自己泡在冷水里,却丝毫没有感到冷意,甚至还热得吓人。
刘青月知道,这媚药强效,她如果不时刻用冰水冰着自己,很快就会失去理智。
她可以再去找男宠,甚至去找刘青莲,可是她不愿意。
在没有找到凌九之前,也许她为了活下去不得不那么做,可是她找到了凌九,她找到了她的神,她不要再弄脏自己的身子,否则污秽的自己,怎么站在那样纯净的神身边?
她不愿意,她不要那么做。
她的贴身丫鬟玲儿看见自家小姐这个样子,不由得急得直团团转。
“小姐,小姐,要不我去找大少爷吧,您这样下去会弄伤身子的。”玲儿急得都快哭了。
刘青月咬着下唇在浴桶里发着抖,唇瓣都被咬破流出血来,她搂着自己的身子,狠狠地摇头,“不行!死也不要找他!”
“可,可是……”
刘青月干脆背过她,咬着牙吩咐道“再去外面打些冷水来!”说完,将整个人泡在冰水里。
玲儿有些迟疑,可是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得不听。
如此来来回回不知道换了多少冰水,刘青月非但没觉得体内的火减小,反而越来越失控。
“玲,玲儿……”
“小姐。”
刘青月拼命掐着自己,以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完全失去理智,脸色已经青紫,身子抖个不停,却不知到底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热。
“替我穿衣服,用绳子绑住我,然后去地牢……”刘青月咬着牙吩咐完,随即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玲儿从小在刘青月身边长大,刘青月对她完全信任,地牢里面有谁,玲儿当然清楚,不过那个被废了手脚的男人,真的可以救小姐吗?
容不得玲儿细想,刘青月已经在身上抓出道道血痕,她只能听命将她从浴桶里拖出来,穿上衣服,再用腰带绑好。
眼下,她也只能试试了。
架着马车奔波赶路,地牢所在地十分隐秘,玲儿带着她九弯十八拐,总算来到了地牢。
凌九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他突然间想到,幸亏自己不用去茅房也没事,否则他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不能自理,这得多郁闷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庆幸,甚至想笑。
跌跌撞撞闯进地牢的声音太过明显,凌九本来不想看来着,却还是不得不把视线投过去。
玲儿只能先把神志不清的刘青月放在地上,才能空得出手拿出钥匙来开门,这道门是西域名将设计的,锁头也是十分复杂,常人根本解不开。
终于解开了锁,玲儿忙带着刘青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