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脚乱地冲了出去,都忘了自己腿上有伤,才刚走两步就摔了地上。
屋里传来摔倒声,终于惊到了门口两门家丁,家丁们推门进来,见到摔地上凌九均是一愣。
“杨姑娘,你怎么这里?”
“,去找大夫,王爷发烧了。”
“什么?”两个家丁有些没反应过来。
“啊?哦!”家丁们看着床上人始终一动不动没有反应,这才知道真出了事。
其中一人忙着出去找大夫,留下那人照刘青歌,还有监督凌九。
凌九拖着那条重断裂腿,外间坐了很久很久。
找来并不是上次方大夫,大夫进去时候说先给他包扎,被他拒绝了,大夫不好多说什么,进去看望刘青歌,坐外间,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大夫说什么。
刘青歌本身就是寒性体质,虽然看起来强壮,体格却不知为何比一般人较弱,上次被刺杀身上伤还没好,这次为了找他身上不少摔伤,又淋着雨背着他走了一路,引发感染风寒,甚至到了炎症。
这种病不是大病,可是却不是他一个尊贵王爷该得病。
他不该纡尊降贵去找他,也不该放低身份背他,不该大雨中走了整整一夜。
所以刘绝说他不想看见自己,是不想自己知道他生病了吗?
如果他不来,他今晚会不会一直这么烧下去,直到死掉?
他喜欢了自己,是这样吧。
什么时候呢,怎么会喜欢上这样自己?
就像当年沫逸一样么……
认识沫逸是两百年前,他百无聊赖地渡过着每一天,把他所知道不知道地方都去走一遍,不知道走到了那个地方,总之记得是个很繁华都城。
他记得那天下了很大很大雪,他本就怕冷,那年冬天冷得吓人,他几乎自己会那个冬天冻死,可还是波澜不惊地赤着脚雪地里走着。
大街上没有多少人,只是大街头,那座繁华大宅前,跪着一个十j□j岁少年。
少年眉飞色舞,年轻活力样子,一脸桀骜模样,即使跪地上,身上满是雪渍狼狈不堪,却还是掩藏不住他眼底活力,像一团燃烧火焰。
凌九目无目地走着,却不自觉为他慢下来脚步,这样有活力少年,很难不吸引人目光。
不过凌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别开了视线,再怎样人,都与他是无关系。
他才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沫逸比他要矮一些,挡他面前,低着头好奇地研究着什么。
这样研究了许久,沫逸突然伸出了手,凌九下意识地退后,眼底泛起了杀气。
沫逸抬起头亮灿灿眼睛眨啊眨,秀气眉毛紧紧地拧一起,“你怎么不穿鞋子啊?”
凌九看了他好半天之后,才明白他说什么,看着他不出声。
“走。”沫逸对他笑了笑,二话不说拉着他往那座豪华大宅里扯。
“去哪?”凌九没有推开他,由着他拉着问道。
他手,很暖。
即使雪地里跪了那么久,他手还是暖暖。
“我叫沫逸。”沫逸突然回头对他说道。
“呃,凌九。”
“你会赌吗?”沫逸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凌九淡定地摇头,“不会。”
“那太好了!”说着,他拉着他冲进了门。
凌九“……”
“臭小子,谁让你进来!”一进大堂,一位身着华服老者就对他怒目相向。
“当然是爹你啊~”沫逸一手拉着他,另一只手缠上老者胳膊,撒娇般蹭了蹭,“孩儿知道,虽然孩儿外面跪着,可是实际爹爹心里心疼得紧呢。”
“谁会心疼你这个臭小子!”老者冷哼一声,眼底却还是泛着疼爱,这才注意到凌九,不禁皱起眉,“这是谁?”
凌九刚要说什么,沫逸抢先说道“我师父!”
“你师父?”老者眉头皱得紧,“你哪来什么师父?”
凌九表示他也很费解。
“教我不再赌师父!”沫逸说道。
“哦?”老者挑了挑眉。
沫逸重重一点头,“我保证,只要他做我师父,我就绝不会再赌!”
那时候老者用询问眼光看着凌九,凌九知道自己本应该拒绝,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后来许久他才知道,沫逸本身并不是嗜赌成性,不过是年少轻狂年纪,总会叛逆些,他外向奔放,习惯赌博感,认识了一堆朋友,让他流连赌坊,而他本身并不执着于赌博。
说实点,就是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