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后,一切都摆平了,被打进医院的人家里根本没有起诉。
从此后她更加坚信,林莫辞是她的希望。
他家境那么好,他有那么多东西,家里完全不缺钱,只要愿意分给自己一点点....
可惜的是,随着她一次次的麻烦林莫辞,又加上后来林莫辞的朋友越来越多,没有太多空跟她玩,她们的交际越来越少,而她的生活也日益陷落,醉鬼父亲的打骂,父亲朋友的动手动脚,终于在某个雨夜里逼迫撕碎的身体.....
柳娩转过头来,她看着许久不见的林莫辞,兴奋的递上去菜单道:“小林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林莫辞笑了一下,他接过菜单看了一眼又递过去,见柳娩眼神闪烁,十分理解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你点吧,没事,你点也是我付钱。”
“我不是那个意思...”柳娩犹犹豫豫的看着菜单,然而她说着却故意点了几个昂贵的刺身。
很多东西她从来没尝过,又舍不得自己买,所以她总喜欢跟林莫辞吃饭时故意点一些贵的菜品,反正林莫辞从来不介意。
俩人一年多没见,生活领域也完全不同,等菜上来后,基本是柳娩一个人在试探着找话题,林莫辞虽然会热情的回答她,可是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四处瞟。
他偷跑出来说要回家拿东西,但是出来后总觉得十分心虚,特别被陈惟晚抓到——尽管他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
柳娩讲述了自己目前做超市收银员的辛苦,又讲了许多生活上不如意的事,旁敲侧击一会儿后,见林莫辞眼神乱瞟,忍不住问道:
“小林子,你以后想做什么啊……”
“我吗?”林莫辞夹了一块天妇罗,认真道,“我想考军校。”
柳娩被他的想法震慑了一瞬间,随即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直到林莫辞忍不住主动问道:“你说有重要的事找我,到底什么事?”
正在夹最后一块三文鱼片的柳娩微微迟疑了一瞬间,把那片肉放到了林莫辞的碗里,嗫嚅道:“小林子,我..我想问你借点钱...这次真的不多!真的...就..就五千就可以了,我这个月要换房子,房租已经付不起了...”
林莫辞大概也猜到了这个结果,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道:“小娩,我..我也只是个学生,而且初三暑假我把买电脑钱借你后,我家里人不太会一次性给我很多钱了,我真的没多少钱能借你。”
柳娩眼眶立刻红了,点点头,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下来了。
林莫辞叹口气:“你也不能一直帮你父亲还债,我能借你的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他把自己这个月的零花钱和前几个月攒的都给了柳娩,一共一万多。
手机里还有很多钱是陈惟晚时不时给他发红包他攒下的,他看了一眼,没动这些钱。
想了一下,他又把一个人的手机号推给了柳娩,说道:“这是白夜酒吧的老板的号,你可以跟他聊一下去那边打工,晚间工资不低,老板是白白的表哥,你就说白白让你去的,别说是我啊,我之前在那边闹过事。”
他起来付了账,不顾柳娩的挽留就走了,打车回了去了秘密基地。
柳娩呆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吃剩的盘子,她忽然觉得心里空空荡荡,仿佛是整个世界都将她抛下了,人生里所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全都扑面而来,让她终于一个人捂着脸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忽然坐到了的林莫辞坐过的位置上,这人穿着黑色连帽衫,脸上带着黑色口罩,柳娩根本不认识他。
他的目光里泛着激动的神采,看着柳娩道:“我知道你,你爸爸欠的债,就是我爸放的高利贷。”
柳娩还以为是追债的,她吓得立刻站起来就要跑,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盘子,餐厅里的目光立刻汇聚到了此处。
男性Alpha细长的手指抓住了她,小声道:“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
她不敢乱动地又坐了回去,吓得浑身都在发抖:“什么意思...”
对方没有回答她,只是兴奋的战栗着重复:“我早该想到找你的,早该想到的,你先帮我...帮我一次就好,那债务我让我爸给你清了...”
......
林莫辞狗狗祟祟的进了屋,看见陈惟晚正站在厨房洗手池前刺啦刺啦的刷东西,空气里还有股烧焦的味道,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陈惟晚,踮着脚把下巴磕到了对方肩上:“晚晚,在干嘛呢?”
陈惟晚拿着钢丝球死命刷烤盘的手停住了,面色稍微有些尴尬道:“你不是爱吃甜品吗,我原本想给你烤点纸杯蛋糕,结果糊了。”
他在料理上不能说“毫无天赋”,可以说“纯属弱智”。
可是他偏偏不服气,试了很多次,非得想整一次林莫辞爱吃的东西出来。奈何每次都失败地惨烈,他又洁癖严重,每次清理餐具简直要到天荒地老,非得要把糊的仿佛被炮弹轰了的餐具刷到干干净净才罢休。
要是刷不出来,他会觉得自己觉也不用睡了。
林莫辞没忍住笑了一下,立刻被陈惟晚沾着凉水的手捏住了鼻子:“好笑吗?”
林莫辞点点头,又摇摇头,努力憋笑。
这就是天才学霸在线表演炸厨房吗?
虽然他脸上是在笑话陈惟晚,可是心里却暖洋洋的,莫名就觉得心里又酸又甜,抱着陈惟晚不肯撒手,拿脸蹭着对方的肩,仿佛是求摸头的萨摩耶。
他是个古道热肠、对所有朋友不求回报的人,可是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无论多少次付出,对方见面时就只有借钱,找他时只有无底洞般的麻烦事,而且即使在他跟父亲吵架情绪最低落时,也从来没关心过他。
单箭头的友情,时间久了,幼年时惊鸿一面带来的好感全都没了,真心终于放凉,他甚至有些被人当了冤大头的委屈感。
就连吃饭时,柳娩点的所有东西,也全都跟他的口味南辕北辙,只是他没好意思说。
可是当他郁闷的回到家,却偏偏看见陈惟晚在清理失败的餐具,只因为想亲自动手给自己烤甜品。
陈惟晚清楚自己的所有口味,虽然厨艺爆炸,可是却愿意为自己洗手作羹汤。
有些人总是在所有关系里不计成本的付出,永远是每一段关系里掏心掏肺的那个人,而林莫辞就是这种人。
可即使神经大条如他,也喜欢被人宠着。
于是陈惟晚把他宠到了没边。
林莫辞蹭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对陈惟晚的喜欢简直漫过了心头,无法自抑。
陈惟晚总算把最后一点糊渣也擦去了,他松了口气,拿布把烤盘擦的一滴水也没有,又擦干净了洗手池,把东西都摆回原位。
见林莫辞赖在自己身上不肯放手,陈惟晚摸了一下他的头,手指还有些微微的冰凉感:“怎么了,不是回家拿东西吗?”
林莫辞埋头胡诌道:“路上摔了一跤,东西撒了,我扔了。”
“你是不是小脑没发育好,天天摔跟头,我说我陪你去拿还不听。”陈惟晚凶巴巴地说着,把他按在垫子上就要掀开他的牛仔裤看看有没有摔伤,“破皮了没,我给你消消毒。”
林莫辞把裤腿翻下来:“没事,我没摔着。”
陈惟晚敲了他的膝盖一下,差点引起他的膝跳反射:“就应该给你摔断腿,长长你的记性,让你知道走路看脚下。”
他虽然是训斥人,可林莫辞依然觉得暖心,把额头蹭到他胸口,有些幸福地眼眶酸,却故意开玩笑道:“断腿、车祸,要不要在来场失忆,集齐青春疼痛文学所有要素啊?”
陈惟晚见他还在死皮不要脸的开玩笑,抓着他的领子让他跟自己对视,笑容有些恶劣:“集齐了吗?是不是还缺个打'胎?你想试试?”
“我靠!”林莫辞立刻吓得弹起来往后退,故意夸张的喊,“你你你不要说这种吓人的话,你这很危险的,晚晚,你这是渣男发言!”
陈惟晚一手抓着他的脸把他抓回来:“可以啊,自我保护意识变强了不少。”
林莫辞嬉皮笑脸地反手想转他的手腕反攻他,被陈惟晚精准打击,按在了沙发上好生一顿收拾,终于老老实实地停了下来。
林莫辞躺在他胸口听了一会儿,右耳听见他的心跳,左耳听着窗外的风撞在墙上,他被午后的安逸感熏得昏昏欲睡,抬手道:“你能不能再弹吉他给我听?”
陈惟晚捏了捏他的耳朵,起来去房间里拿吉他,要在没生火的壁炉前给他边弹边唱,他翻了一下手机想找个合适的歌,可是却收到了徐斯文的消息。
徐斯文:首先说明我不是长舌妇,but晚哥,我建议你看看论坛,再次申明:我不是为了挑拨离间!!!我不是长舌妇!!!
陈惟晚一边腹诽着“你不是谁是”,一边把吉他放回了架子上,他打开论坛翻了一下四中目前最热的帖子。
[校霸出轨?原来校草一直是替身?现实版“菀菀类卿”我直呼狗血!]
底下晒出了林莫辞和柳娩今中午一起吃饭的照片,照片里柳娩还把一块鱼肉夹到了林莫辞的碗里,表情暧昧。
而更下方还有人扒出了柳娩的更多生活照片,并讲述了林莫辞初中对她有多好,甚至有人编排出了爱而不得的小故事。
最最最关键的是,他们直接点破了连陈惟晚都没注意到过的一点。
那就是——柳娩和陈惟晚,其实十分神似。
【作者有话说:是谁在晚晚头顶放了青青草原】
第85章 解释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传:对柳娩爱而不得的林莫辞,上高中后渐渐发现了和初恋相似的陈惟晚,因此大张旗鼓的展开了追求,穷追不舍后终于得手,然而归根结底是把对方当作替身。
陈惟晚看了一眼还躺在客厅沙发上满脸期待的林莫辞,暂时留在了屋里,坐在门后的椅子上继续看了一下论坛。
他没有看剧的习惯,看了论坛里评论区中的解释才懂了“菀菀类卿”的意思。
是替身。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麻醉自己。
——照片虽然是真的,但是只是一起吃了顿饭.....并不能代表林莫辞真的背叛他....网上流言蜚语不可信....那个女孩子也只是碰巧和自己长得像....
陈惟晚攥着手机的手用上了全力,一时间指肚都有些用力到发白。
可是确实像。
嘴角的弧度,偏长的下睫毛,微微发垂的下眼睑。
他反复放大那个女孩的照片,仔细研究对方的长相——虽然轮廓差异明显,可是倘如对方加上几分英气......
他盯着那几张照片观察了很久,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二人毫无相似之处。
窗外的狂风呼啸而过,一下一下似乎是撞在他脆弱的神经上,此刻他不觉得自己是在吃醋闹情绪,反倒更像是被人推到了悬崖绝壁,身下就是岩浆地狱,一步踏空就会尸骨无存。
因为这是林莫辞对他的感情是否纯粹的问题。
他先给自己服了两片药,坐下来思考着如何与对方沟通。
这不是欺负敲打林莫辞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谈话开始前,陈惟晚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在疼。
不仅是疼,还有些慌,有些愤怒。
“晚晚!”
林莫辞见他一直没出来,自己踢踏着拖鞋走了过来,好奇的看着他:“怎么拿吉他拿了这么久?”
陈惟晚瞥了他一眼,浑身上下写满了狂躁爆发前的克制,宛若山雨欲来。
他嗓音发干:“为什么你不叫我晚哥,而叫我晚晚?”
林莫辞微微一愣,见他只是到房间里拿个吉他就情绪变得这般阴沉,十分有眼力见的主动坐到了他的腿上,抱着他道:“怎么了啊,晚晚比较好听。”
陈惟晚立刻被他的话引着联想到了菀菀类卿四个字,觉得耳膜都被这个称呼刺伤了。
“不好听,叫晚哥。”
林莫辞却一副有着难言之隐的样子,犹豫几番后不情不愿道:“不要。”
陈惟晚勒紧了他的腰,但是却并没有难为他,他似一座冰山一般平静,可是心底却仿佛埋了火山。
这样明显不对劲的气氛让林莫辞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他想到了自己中午还刚刚跟别人吃了一顿饭,心虚的搂紧陈惟晚没敢说话。
许久过后,陈惟晚轻轻嗅了一下林莫辞泄露出的几分信息素,躁郁感被缓解几分,又仿佛引起了更强烈的情绪,他右手抓住了林莫辞的头发,可是却控制着没用力气。
“你今中午没去拿东西,而是去跟你的初中同学柳娩吃饭了,对吗?”
林莫辞立刻愣住了,他正想着否认,然而目光对视的瞬间立刻就被陈惟晚尖利的眼神吓得坦白交代了:“我我我我我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可以解释...我我我是怕你生气...我没有故意要瞒你的意思...”
陈惟晚将他整个人像摆放物品一般放到了床上,自己与他隔开一段冷漠的距离:“那你解释,我听。”
林莫辞原本还以为对方要说“我不听我不听”然后就开始惩罚自己,却没想到陈惟晚这次是这样理智的态度,这种冰冷的庭审一般的感觉让他反倒更慌了起来。
“她...她是我初中同学,也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家境不好,父亲欠了很多钱....所以我常常会帮她,借点钱给她,我..啊对,她是个omega,我肯定不会跟她有什么不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