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小辞...我真的...”
陈惟晚轻轻贴上了他的额头。
——我真的很爱你。
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在战栗里沉默了许久才说:“我能吻你吗?”
林莫辞忍了一下浑身的不适,说道:“有个条件。”
“你说。”
“今晚我要跟你一个房间睡。”
“可是....”
“别可是,你要半夜发病随便你,我就是要证明你怎么样我都不会走。”
陈惟晚原本就要说出来自己的情况,听对方这么说就直接咽下了未说的话:“好。”
虽然只过了一个下午,但这样失而复得的感情,让两个重新拥吻在一起的人分外的珍惜,几番纠缠后仍然难舍难离。
林莫辞因为动情又不小心放出了信息素,虽然自己闻不到,可释放信息素时经过了受伤的腺体,疼的他抽了一下,陈惟晚就立刻放开了他,眼里全是心疼。
林莫辞心里隐隐有些遗憾,但想着来日方长也没逞强,伸手道:“晚晚抱。”
他情绪好的太快,完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可陈惟晚是个在感情上来的慢也散的慢的人,还有些心有余悸地没法跟他打闹,但也听他的话温柔地把他抱了起来。
一横抱起来林莫辞又没数了,搂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勾勾搭搭道:“晚晚,抱我去你房间吧。”
陈惟晚又亲了一下他的鼻尖,百般小心的抱着他去了自己屋,仿佛是抱着一块易碎的玉。
“今天想听什么睡前故事。”
在收拾好床铺又安放好林莫辞后,陈惟晚躺在了他身边,柔声问。
林莫辞眨着眼看着陈惟晚正常状态时的万般温柔体贴,觉得无比贪恋。
他在被窝里动了一下,先拿脚尖碰到了陈惟晚的腿,随后把脸埋进了陈惟晚怀里,立刻感觉到对方浑身僵了一下。
同在一个被窝里,每个人身上的体温都是无法忽视的热度,一碰到连空气都会升温。
林莫辞狂吸了一口被子和陈惟晚身上的莫吉托味道。
他其实也很害怕,害怕陈惟晚再也恢复不到这么温柔的状态,而他实在太依赖太贪恋这人的怀抱了。
陈惟晚伸手轻轻的在他胳膊上摸了几下,又在他后脑勺上揉了揉:“不听故事了吗?嗯?”
“不听了。”林莫辞满心失而复得后的放松与珍惜,抬头亲了他的喉结一口,面红耳赤道,“要不亲热会儿。”
这个动作诱'惑性实在太大,又是在床上,陈惟晚也不是柳下惠在世,无奈的缠了他头发在指尖上,一阵无从下手的无力感:“你还这么多伤,收敛着点撩吧。”
林莫辞拿爪子在陈惟晚腹肌上放肆的挠了挠:“我就不,你能把我怎样。”
陈惟晚一滞,被他撩的心头火起,但是因为今天理亏也只能扶着额头硬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不能把你怎样。”
见他难得被逼成这样还不能反抗,林莫辞简直爽翻了,更加变本加厉地撩了起来,直接把腿跨到了陈惟晚的腰上搭着:“搂紧点!”
陈惟晚吸了一口气:“.......”
林莫辞平时看着结实,真在床铺上搂进怀里时却像个小猫般软和,让他手放在哪都觉得不对,加上这个人今天占了理,可谓放肆至极,陈惟晚无奈的叹了口气,搭了一下对方的大'腿,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哄这人入睡。
可他不免有些悲凉的想:怀里搂着个收不住信息素的omega,却连放肆摸摸都不敢,世界上竟然有他这种alpha。
而且竟然还是个s级alpha。
林莫辞还是不肯放过他,又颐指气使道:“伸胳膊。”
陈惟晚只好摊开了胳膊,林莫辞抓住他的手臂,把自己的头枕了上去,彻底全方位的与他相拥后才满足的红着脸笑道:“熄灯睡觉喽!”
他的满足笑容似乎感染到了陈惟晚,陈惟晚也情不自禁的随着他幸福的小表情勾起嘴角,用另一只手拍灭了灯,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晚安,林莫辞。”
“要叫小辞。”林莫辞纠正道。
陈惟晚又在他嘴角亲了口,把他的手抓在了手心牵在一起,动作万分轻柔:“晚安,小辞。”
林莫辞从来没有如此的幸福与满足过,他伸手摸在陈惟晚脸上,反复描着对方的轮廓,慢慢的睡了过去。
会好的,他在心底祈祷。
晚晚的病会好的。
管他什么病,反正晚晚肯定能治好。
他满心都是知足感和即使半夜被人打也不怕的勇气,竟然在这样慌乱又伤痕累累的一天里做了个好梦,一觉沉沉的睡到天亮。
待天亮时他睁眼就看见陈惟晚已经醒了,仍然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一副眷恋缱绻的样子看着他。
在爱人怀里醒来的清晨。
“早安。”陈惟晚摸了摸他的脸道。
林莫辞立刻就在陈惟晚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说吧,搂着睡不会有事的。”
陈惟晚的声音是清晨独有的沙哑,点点头道:“你说的对,会好的。”
他轻轻抬手摸着林莫辞柔顺的头发和缩在自己怀里的娇小身躯,发现站着时感觉不到的差距在躺着时总会格外明显,林莫辞的肩宽几乎只有他一半,肩胛骨也十分地单薄。
这样的相拥入睡只会让他更想要疼惜面前的人。
而他醉酒后模糊听到的傅医生的话也还萦绕在他的耳边。
———“原本这是可以一辈子抑制的药,按你现在的情况是不不行了。”
———“心理与生理原因都有,如果有新的治疗方案,我会再通知你。”
———“这种药以后只在你清醒时有用,而且效果会越来越衰退,因此就算没有精神刺激,你睡着或醉酒后发病也有可能。”
陈惟晚把杂念打消,活动了一下被枕麻了的胳膊,安静地看着林莫辞刚醒来就笑嘻嘻的幸福样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而在他身后林莫辞看不见的地方,是他一整夜没睡,为了抵挡困意而刷到发烫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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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陈老师怎么教
回校后的两个星期,林莫辞一直忙着为期末考试做准备,他每天早晚自习从不迟到,就连晚上睡觉前都要给自己补充一下加量的习题。
陈惟晚经常在晚自习时给他讲题,为了不影响别人,他们都是通过传纸条的方式,因为课桌挨着窗户这边的墙面,直接伸手就能把纸条从左侧课桌下传到对方手里。
俩人一直在这种一个教一个问的状态里心无旁骛的学了几天,直到陈惟晚有天心态正常的接过纸条,却见上面林莫辞看完自己的解答后恢复了句“谢谢陈老师~”。
底下还画了两颗爱心与一张床。
陈惟晚原本老僧入定般坚定学习的心态立刻偏了一百八十度。
他在上面回了一条:小林同学想不想学点别的知识?就是不知道学了敢不敢实践。
林莫辞接回纸条,在他背后偷笑了一下,又清清嗓子装正经,拿笔写了一句话递回给了他:我很听话的,陈老师怎么教,我就怎么做。
陈惟晚接回纸条后,端正的身姿一时之间凝固了。
顺着这句话,他直接把想象力伸展到了未来的床上。
他们在只有刷刷做题声的教室里可耻的讨论去了别的领域,旁人看来并无异样,可暗中滋长的情愫只有两人可知。
这样偷偷摸摸的,更让他们讨论的话题显得露'骨。
前面的人又把纸条传了回来,林莫辞展开后见上面写道:希望小林同学真正做时也能如此。
看似正经的语气,可俩人都心知肚明这个做是指什么,林莫辞定力不够,率先红了脸。他把纸条折起来放回了口袋,但又伸手到了靠墙的桌沿下,陈惟晚回手去拿,没摸到纸条,却摸到了林莫辞的手。
两只手都是滚烫的温度,林莫辞试探着一根根手指与他的手交叉在一起,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坐着,各自假装正经,右手沙沙的写着字,左手处却藏着青涩恋情的秘密。
就连天塌下来都能刷题的陈惟晚都忍不住在这样的牵手里心猿意马起来。
安静的牵了一会儿后,陈惟晚渐渐把玩起林莫辞的手,导致对方原本写得正经的笔记,都渐渐歪了下去。
林莫辞写的字渐渐随着思路偏移起来——“这里首先用分离变量法将原函数..然后..又牵手...牵手五次了……上次还是一起睡觉时.....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睡到晚晚....希望他早点治好...”
.......
“你不是已经跟他在一起了吗,怎么还这么刻苦。”
这天周五的体育课上,宋晴初对着还在皱着眉捂着耳朵背历史题的林莫辞问道。
“其实我认真学习这段时间想清楚了一些事。”林莫辞向后仰了一下,靠着台阶,脑子里回顾了一下自己刚背完的大题,“他为了我考试放水我很感动,可我不想一直脑袋空空,在他身边时却完全不能理解他在想什么,我不喜欢那样。”
宋晴初看着还在篮球架下快乐打球的李文渊,忽然感觉连林莫辞都在奋发向上,她再不努力真就要变李文渊那种二百五了。
眼瞅着李文渊抱球跳跃起来如同哈士奇一般兴奋的样子,宋晴初打了个寒战,瞬间清醒了,把林莫辞手里的另一份资料抢了过来:“分我点背。”
张某原本也在一边看书,听见他们的对话,不免停下笔欣慰的看着林莫辞道:“小林子和陈校草在一起后真的变了很多。”
林莫辞看见张某手里拿着数学题,顺手夺来看了一眼,得意道:“这题我会,我笔记本上有,我给你看。”
张某道了声谢,等接过本子打开对应的那页一看却险些把本子扔出去,顺便扔出去自己的眼珠子。
“一起睡觉”四个大字填满了他的脑海。
他震惊了许久后对着林莫辞道:“小林子....那个...你....校草....你.....”
林莫辞看他表情,忽然想起来本子上记录的东西,立刻夺了回来恶狠狠的盖住:“我回去跟你讲,这个别看了。”
张某巴不得不看了,生怕再翻一眼看见更恐怖的描写,他继续看着自己成绩较差的数学试卷,为了转移话题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小林子,你以后要选文科班还是理科班?”
林莫辞听见他这样问,也放下了试题,转着笔纠结了一会儿:“我还没想好。”
其实按照成绩来看他大概率是选理科更有优势,但是论学习时的喜好倾向他又更喜欢学文,而除此之外他更担心自己选的方向是陈惟晚不喜欢的。
“其实我觉得,你的文理成绩差距不大,如果你不知道该选哪科,可以想一下自己以后想做什么,按照那个方向选。”张某提醒他,“比如我以后想做历史研究员,就最好学文。”
未来想做的事吗?
林莫辞仰头看着悠悠白云。
四中的夏季到处是蝉声,绿荫掩映,风里是热气蒸腾,夹杂着不同的学生朝不同方向奔波的脚步声,旺盛的夏季也比不过高中生蓬勃的生命力,红色的塑胶跑道像是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
在十几岁的年纪,一切都是未知数。
他闭上眼想象了一下未来的自己。
医生律师学者银行人员....各种形象依次闪过,又全被他尽数否定。
都不行。
那些东西摆在他面前时,没有一个能让他感到兴奋,他在想象里看见做着那样工作的自己,只觉得宛如行尸走肉般毫无生机。
“完了....”林莫辞心里一抽,一下子握紧了试题,“我可能是那种没有梦想的咸鱼。”
宋晴初:“不至于吧,你再好好想想。”
“你们不会都有梦想吧?”林莫辞不死心的问,“宋姐你也有?白白也有吗?”
“白白一直想学医,而我想学法学。”宋晴初瞅着他道。
林莫辞看着在球场挥汗如雨的李文渊,最后挣扎道:“李哥呢?”
“游戏策划师。”宋晴初说。
李文渊这种人都有梦想,简直是压垮林莫辞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深受挫折,一瞬间感觉人生宛如荒漠。
就这样思绪纷飞到了放学,陈惟晚见他呆呆的坐在座位上想事情,伸手遮在他本子前:“想什么呢?”
“思考人生。”林莫辞闷闷不乐的抬头看着陈惟晚,“暑假后我们就上高二了,会分文理。”
陈惟晚坐回了座位上,摘下眼镜慢悠悠的擦拭:“你想选什么。”
林莫辞挠挠头:“我不知道,我...我不想跟你分开,要不你说说你想选什么?”
“你不要管我。”陈惟晚提醒他,“你要去想,你自己想做的事。”
林莫辞思考了一会儿,其实他知道从陈惟晚目前选择的路线来看,他大概率会选理科。
“问题就是,我没有想做的事。”林莫辞自惭形秽,“我是一个没有梦想的咸鱼。”
“这个是需要时间的。”陈惟晚笑了一些,“不过你最好在暑假前想好,我帮你报的那个夏令营一进去就是按照文理分开的。”
林莫辞点点头,手上收拾了一会儿书包,思绪十分混乱,他本想着跟着陈惟晚再去秘密基地待会儿,可是被陈惟晚拦下了。
陈惟晚解释道:“我这周要去我姐的公司。”
林莫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