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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皇/王法则 第16节

作者:童柯 字数:29038 更新:2021-12-30 07:25:22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见元韶变本加厉的抓着他,紧锁了眉心,见有不少人看过来,于澄更是烦躁,他没想到元韶会在大庭广众下失去冷静。

    “元韶,你的衣服怎么回事”导演也注意到两人冷硬的气氛,在看到元韶的衣服时就炮轰了,现在是夏天,竟然穿着一件长袖

    这当然就引发了导演的不满,这些演员一个两个都叛逆成这样,那这广告还拍不拍下去了更让导演头大的是,这人还是演艺圈里出名敬业的元韶,怎么会在今天出现这反常的情况。

    于澄下意识的望了眼元韶抓着自己的手臂,那像是没有瑕疵的手指很美,此刻却是骨骼都凸出了,显然用了很大力气,想到那只手臂被自己抓的鲜血淋漓的模样,像是醒悟了过来,充斥着戾气的眼睛渐渐柔软了下来,“你先放开,我会等你拍摄完。”

    “好。”这么答着,元韶像是玻璃珠子的眸子遽然亮了起来,暗暗松了一口气,表情一整就走了过去和导演解释穿长袖的原因。

    刚解释完简宴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问了他一句“又是苦肉计,你不觉得这样设计于澄太残忍了吗”

    “最残忍的就是让我得不到他,燕子,不要阻止我,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只能接受得到你的祝福。”只有不够爱,才会在乎是否用了手段,元韶骨子里透着股疯狂的意味,只是他狂的隐忍,将所有情绪都压缩到一只盒子里,没人发现他包裹在糖衣外表里的芝麻。

    元韶慵懒的眼眉狂放肆意的盯着站在角落边上的于澄,眸子里的不明情绪令人望之却步,但仔细一看似乎又是那样君子如水温润如玉。简宴有些不寒而栗,被元韶这样的人喜欢上,到底是于澄的幸还是不幸

    广告的下半部分拍摄就是时钟快要到12点,灰姑娘成为公主的时间要结束了,她匆匆离开,却被那双美丽的鞋子给绊倒了,她取下鞋子拿在手中,表情中的遗憾似在可惜她这样的灰姑娘迟早会被打回原型,暂时的公主又如何呢。然后就是元韶扮演的运动少年,捧着一只鞋盒子,带着变回原来模样的灰姑娘在路上奔跑,将他到处打工积攒而买来的鞋子给她换上,最后画面会停格在公园椅上高雅奢贵的水钻高跟鞋,和一双交握的双手下少女穿着美丽的小皮鞋的模样。

    这广告若是细细品味,定能众说纷纭,可以说灰姑娘抛弃当高贵华丽的公主,选择穿上那双具有意义的小皮鞋,也可以说这个品牌的鞋子能让少女成为公主,也能让她得到想要的爱情,甚至可以衍生出uv的女鞋能带每个女生去理想的地方。元韶接在这拍摄中的表现亦是可圈可圈,但是只有曲婉能感觉的出来他不待见自己,到不是说态度不好,而是一种漠视,冷冷的旁观。

    原本已经放下了紧张,准备再接再厉演出下面的拍摄,但曲婉却频频出错,元韶若有似无的阴寒目光,和那让人难以消受的气息,使得曲婉僵硬无措,面对着剧组人员的指指点点和导演的炮轰,特别是元韶在一边凉凉的目光,如同看什么令人作恶昆虫似得蔑视,偏偏没有人发现元韶的异常,在这样的精神压迫下曲婉仓皇的几乎想夺门而出,不知道是什么支持她继续演下去,也许是那个从摄影棚一角每每投来的安抚眼神,给了她坚持下去的理由。

    终于在不断自我磨练中,曲婉的表演天赋渐渐发挥出来,在当模特时的优势展现出惊人的镜头感,终于在ng了几十次后慢慢找到了规律,成功拍摄完毕。

    元韶像是随意的扫视了一遍于澄所在的位置,看到那人信守承诺站在那儿,松了口气连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而于澄却是承受不了那火热目光的压力,率先别过了脸不想看他。

    见于澄拍完了戏份也没有离开,曲婉有些紧张,但最后还是在经纪人的怂恿下跑了过去,离于澄越近,越是觉得这个男人特殊的魅力,像是个矛盾综合体,明明长的俊美的花美男脸孔,却有着不符合这张脸的男人味,让人怦然心动的完美,虽然已被生活折磨的没有了风花雪月的想法,也不打算按照经纪人的意见和于澄做绯闻,她只是纯粹的想感谢他,“于澄,待会有时间吗我请你吃午饭,感谢你”

    话还没说完,却被一道低醇的男银打断,“不好意思,他已经和我约好了。”

    于澄动了动唇,当看到元韶袖子上印染而开的犹如点点红梅般的血渍,还是点了点头。得到肯定的答复,元韶氲出一抹笑意,眉目如画的眼眉间流泻出真实的温柔,定定的望着于澄,好一会才想起面前还有一个人,“曲婉应该不介意吧”

    曲婉下意识的摇头,她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却说不上来。虽然元韶在笑,但她却觉得很冷,那笑意和面对于澄的不同,根本没传到眼睛里,如果说介意她相信元韶绝对会让她不得不放弃,不知怎么的她就有这样的直觉。

    她的感觉没有错,元韶真的不待见她。这是为什么,她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座大神

    、法则65痴坐一日

    眼看着于澄和元韶出了摄影棚,简晏踌躇了会还是停下了跟上去的步伐,元韶今天从电梯里出来到现在似乎卡在一个零界点上,那状态宛若被困在火山中,随时会迸发出热潮般的,也许于澄在会压下那股戾气吧。

    两人走在过道边,一排窗户镶嵌在墙壁上,透过玻璃窗能看到碧蓝的天空和灿烂的阳光,远远的窗前站着一个女人,橄榄绿的半透窗帘随风在空中飘出优美的弧度,吹散了女人柔黑的发丝,亮金色紧身皮裙包裹着她韵致的双腿,一件胸口褶皱金边的白色衬衫被收入皮裙里,恰到好处的显示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缓缓转头,那张柔美的容貌展现出来,散发着妩媚的气息,微笑的望着元韶。

    是元韶的女朋友于澄看到这位美人就想起曾经那次大厦的相遇,这对俊男美女的情侣很赏心悦目,让人只见一次也无法忘怀。但有了女友还来招惹自己这个男人,把他当什么这么想着又是一阵反胃,翻搅出来的味道似乎是早餐的食物气味,堪堪压下这股难受劲,演技熟练的他融入了生活中,看似神色如常。

    “于澄,好久不见了上次匆匆一别,还没感谢你送我的胸针呢”自然牵动笑容,并不刻意的交好却恰恰彰显了她的大气。

    唇畔渡起懒懒的弧度,温和又不失礼的说道,“钻石配佳人,我也只是借花献佛了,叶小姐太客气了”

    “嗯你怎么知道我姓叶”叶颜心中响起警铃,难道元韶连这些事都告诉于澄了

    “你和叶总有些神似。”当然不可能是这种原因,只是因为听人说起过叶靖生有个妹妹,又结合一些自己知道的,才出口猜测,叶颜到是将他的猜测坐实了。

    呼,幸好不是她想的那样,虽然之前片场元韶奋不顾身,连自己的安危都不在乎的去救于澄让她疑神疑鬼了一段时间,但现在想想真是无稽之谈,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不正常的男人特别是像元韶这样完美的男人,不可能那么龌龊,要于澄是女人才应该担心。

    “你怎么回国了”元韶姣好的眉目平静的望着叶颜,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充斥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说不出的漠然。

    刚看到元韶的兴奋开心淡了下去,紧咬着着嘴唇,淡淡的血腥味散了开来,唇内破皮的地方丝丝隐痛,藏在身侧的手收紧,元韶的语气刺痛了她,那个她以为终于打开了这个男人心房的晚上是那么的幸福,但第二天床的另一边冰凉的被子告诉她,元韶早已离开许久,跑到剧组才知道他早结束客串坐班机回国,作为女友的她却是最后知道的,当她连夜赶来,也顾不得身体的劳累就跑到y,在叶靖生那里却得到元韶和于澄被困电梯里的消息,为了不打扰他工作她甘愿在这里站了一个上午,最后得到的却是元韶的反感

    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她不能输,有才有貌有头脑,除了她还有谁能配的上元韶,而且元韶应该还记得她们今年下半年就要举行订婚仪式,男人有了家庭就能收心了,外面有些莺莺燕燕是正常的,元韶是个很有有责任感的男人,不会抛下她的。

    整了整表情,摆出最温柔的表情,似乎完全不介意元韶丢下她一人的事,嗔怪道“我当然是来找哥哥了,顺便把手机给你带来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那么迷糊”

    一手将手机递给元韶,芊芊玉手想要表现亲昵的拍一下元韶,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过,手在半空中尴尬的摆着。

    “你们慢聊,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刚好有了空隙摆脱元韶,于澄巴不得离这个男人远远的,至于他手臂上被自己抓的伤,不好意思,已经选择性失忆了

    “于澄,一起去吃饭吧”见到于澄没有犹豫的离开,元韶心底空荡荡的。

    “我可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元前辈不需要这么照顾我,我可以自己去餐厅。”三言两语将元韶的意思往前辈后辈的意思上扯,轻描淡写的退了出来。

    “韶,我有事和你单独说。”叶颜看到元韶那似含情的双眼,心不由发紧,这样炎热的夏日,热风吹进来,她竟觉彻骨凉意。

    “那也好,于澄,我们待会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于澄的态度他也知道就算两人谈了,结果也不是他会满意的。既然这样,还是快点解决叶颜的事情吧,全心全意的追求,他怎么舍得让于澄受委屈。

    走了好几步出去,于澄身影顿了顿,对在休息室和电梯里发生的事情他可不认为是话题,而是一场噩梦,不由的加快了离开的步伐,像是身后什么背后灵追赶。

    烈日当空,夏日午间的太阳最是毒辣,无论是街道还是建筑物上都被笼罩在那片白晃晃光芒中,似乎被它照到就能燃起一层蒸汽,这种夏令时节下大多数人都喜欢窝在室内看着玻璃窗外,就像冬天在开着暖气的屋内望着外面银装素裹的雪地一样,在街角是一间精致的咖啡屋,只有门牌和墙壁上雕饰着镂空花艺,暗绿的色调古典又不失雅致。

    空调呲呲地吹着水雾状的冷气,整间咖啡屋只有淡淡的咖啡香气和三三两两落座的顾客,空中飘荡着舒缓的的古典乐曲,在偌大落地窗前坐着一个难以形容的男人,有一种男人就像陈年老酒,年份过的越久那散发出来的香味更让人神魂倾倒,他有一张如同上帝之手打造的容貌,英俊到了极致,精雕细琢的刀刻俊容配上他挺拔伟岸的体格,相信每一个看到他的女人都会忘记时间流逝。

    那样难以形容的气质却拥有一张年轻的过分的脸,这样反而散发出不能言喻的魅力,也许连撒旦都望尘莫及,若不是他周身过于阴沉压抑的气质,也许扑到他面前的女人会蜂拥而至。

    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凝聚在这个男人身上,连交谈声和走路声都放的格外轻巧,似乎深怕打扰到这位卓绝俊美的男人,他有一双冷鸷的魔瞳,流叹出动人心魄的魔鬼般的堕落晦暗,手上拿着一只小巧的仪器,专注的凝望着,阴寒的眸子里透露出点点温柔,但那不自觉散发出的孤寂和落寞的气息却是揪痛了在场不少女人的心,为他黯然神伤。

    没人会想到这个男人短短是时间里经历了多达几十次的暗杀,从地狱里经历洗礼的癫狂男人,甚至好几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就这样出现在一个没有人猜到的地方天朝的某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咖啡屋里。

    这样绝世的男人让侍者频频走过去询问,虽然从来没有得到对方回应,但无法阻止她们热情的心,不停的以“店内促销”“恭喜中奖”“新品尝试”等理由送去不少蛋糕和咖啡,短短一个上午那张不小的桌子已经堆满了各种食物,虽然这些东西没被那个男人动过一次。

    他只是像入定雕像似得望着窗外,眼神闪着迷茫和飘忽不定,偶尔如同陷入回忆般的失神,然后又会回到那只小仪器上闪现的红色亮点。

    这不,又来了一个热情的侍者,这次她就直接将一个精致的小蛋糕放在男人面前,也不敢多瞄男人魔魅的容貌,就往收银台几个脸红心跳望着她的服务员走去。

    “怎么样,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待会轮到我去送了吧”

    “他近看是不是超级俊的,就是不知怎么的不敢看他,好有威严。”她们终于知道传说中不怒自威的压力是什么样的了。

    “怎么可能和我说话啊你没看刚才那个白领美女,在他前面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人连搭理都不搭理,最后直接被他一个眼神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哇塞,太有气势太邪恶了,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撒旦,比我家小教主还要像吸血鬼殿下”

    吸血鬼,还真有些像,那男人脸色苍白,透着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病容,脸颊有些凹陷,眼瞳因为下垂的缘故被那长长的眼睫覆盖,眼睑下方浮出淡淡青紫的阴影,如同睡眠不足的病人般,但在这个男人身上却不显一丝软弱,反而透出股冷厉。

    “你们说到底是谁忍心让这样一个男人等,一个上午了都不过来”

    “就是啊,我早上开门没多久他就来了,那是清晨啊,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几个服务员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又是羡慕又是好奇的想着是哪个天杀的暴殄天物的让这样的极品男人等待,要长成多少天仙化人。

    只有一个侍者没有参与到她们的讨论中,boss等待的可不是女人,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约定的时间还是晚上他闪着诡异光芒望着咖啡厅外面几辆停在路牙边看似普通的轿车,再想到这附近明里暗里的布置,就算突然出现枪战也能马上应急,只是他们都闹不懂boss为什么力排众议在焦灼紧张的时刻出现在这里,仅仅为了等待那个天朝明星吗,一坐还是这样一整天,不过这并不是他们这些下属有资格去想的,他们能做的只是听从和忠诚。

    当于澄来到y的员工餐厅,虽说这餐厅格调简洁中不失雅致,饭菜也是不错的,但许多明星像在彰显自身价值似得喜欢外叫盒饭,也许就是一种别人的是好的想法,即使这盒饭还没餐厅的好吃,他们依旧乐此不疲。这样的攀比心理一个传一个,导致这里更多的是幕后工作人员和练习生用餐。于澄之前也和于卓昱来过这里几次却对这里很满意,前世的教训告诉他,世界上没有难吃的食物,之所以觉得难吃因为还不够饿。

    打饭打菜的地方在一排玻璃窗后,排队的人整洁有序的等待着。每一块区域设有小型挂壁电视机方便用餐时观看,过道边是错落有致的圆桌座椅,刚好让每个用餐的人能够感受到热闹也能有自己的空间氛围。

    当于澄一脸风淡云清的走进去时,却像是一只鲶鱼突然进了沙丁鱼的圈子里,产生了一系列化学效应。

    “是于澄,他怎么也会来这里吃饭”女a奇怪道,她从没见过这位在y迅速崛起的新星。

    “大惊小怪了吧,他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再说他虽然很红,但也只是个新人好不好,不来这里吃去哪里吃啊”女b满是不以为然,但两眼却是紧盯着于澄。

    “比电视上还要帅,迷人他是我的王子,我的吸血鬼殿下”

    “他就在那排队,你赶紧去拜倒在于澄的西装裤下吧花痴”女b眼神鄙视的望了眼身边的女人。

    “呸,至少比某个看的流口水的花痴好”女a迅速回神,反唇相讥。

    投注在于澄身上的眼神有好奇、兴奋、轻蔑、无视,不一而足,但早就习惯了前世各种各样的关注,他已自动自发的形成了一道东墙铁壁,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逍遥在其中的境界,沿途向和自己大招呼的几个工作人员微笑点头,到底是y大本营,就算看到心中的偶像也不会疯了似得围堵,只能用眼神扒光于澄了。

    由于热情的餐厅大姐给他多送了几份菜肴,于澄端着餐盘满载而归的找位置坐,由于是中午到处都坐满了人,要找个完全空的桌子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其中几桌传来火热的眼神让于澄不太自在,他可不想坐在脂粉堆里呼吸化妆品的味道和应付层出不穷的问题。

    在注意到佑熙和几个一起上课的练习生,于澄毫不犹豫的大步迈向那一桌。

    除了佑熙和于澄有些熟识外,其余人和这位还没出师就已经成名的明日之星都是不熟,平日里虽然一起上课却没多少交集,而且每次下课于澄都马不停蹄的开始赶通告,哪里有时间培养感情,而更多的人对于澄都保持着羡慕和不平的心态,也不刻意去亲近或嘲讽,他们都没想到于澄会主动与他们攀谈,多多少少有些受宠若惊。于澄话语中妙语连珠,就像普通的练习生一样没有一点傲慢的聊着,平日里是没机会,现在这样的时机于澄自然不会放过,娱乐圈少一些潜在的敌意总是好的,这么久的课程下来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别人对他的隔离,只是这种关系缓和也要找准方式化解。

    大家都是年轻人,也没发生多少干戈,在于澄的刻意调动下,不知不觉中一个个都畅所欲言起来,刚开始的僵硬沉默的尴尬气氛不知不觉中消匿,越谈越是投机。

    “我可以坐这里吗。”一道磁性迷人的声音在餐桌上方骤然响起,虽是疑问句却是笃定的态度。

    众人一抬头,遽是一惊。

    、法则66客串

    一个从出道起就拿来和元韶做对比的男人,由新人到影帝他们都是被人谈论的话题,只是米崇严每每被压一头,就有了那句让人耳熟能详的“既生元何生米”的流言。作为擎昌国际的no1似乎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在对头y公司里,但偏偏他就含笑的站在面前,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托盘放到了餐桌上。

    米崇严的到来使原本已经放开的练习生们顿感被大神威压笼罩,无形间散发的气息让他们突然噤若寒蝉,几人羞涩的点了点头,吃相也斯斯文文的。

    到底能在公司里还偶尔能见到元韶,紧张感还没那么强烈,但这人不但是影帝还是不对盘公司里的,他们不自觉的都紧惕起来,他怎么会到y公司难道是有什么工作吗虽然疑问多多,但他们只是练习生,在天朝娱乐圈前辈后辈的概念还没那么明显却也不是可以称兄道弟的,整张桌子上最有资格开口说话的就是于澄了。

    和几人粗略的打招呼后,米崇严的注意力都放在于澄身上,对他来说就算不和这些人说一句话也不会被认为傲慢,作为影帝,有资本有地位摆这样的架子,要是他真的很亲切温和那么就不是传说中那位冷漠的影帝了。

    米崇严放低了的声音笼出了几分慵懒,将筷子掰开却没有动手吃的意向,而是深深凝视着于澄“剧组通知你了吗,要来爱seed客串的事情”

    “嗯,我拒绝了。”于澄怔了下,随即想起前几日的确有这样一件事,自从上次ax的访谈播出后,不管是外界还是两个剧组本身,都似乎拿收视率来一较高下,虽然于澄只是客串了蚕天变,但网络上传言着一段话,后被因为经典蚕天变造就了一个反派人物小教主华渝,原来男人可以风华绝代可以邪恶的令人又爱又恨,也造就了一个男人于澄,作为华渝的扮演者他无可争议的火了,试想一下如果扮演华渝的人不是他,还会有这效果吗

    可以说还没参与到焚日v拍摄之前的于澄不论走多少代言,拍多少广告,人们对他的概念就是古装的小教主,这是一炮而红的优点也是弊端,成了对他定型的模式,而蚕天变和爱seed这两部电视剧争得如火如荼,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在同一黄金时段播出,让观众选择到底看哪一本,甚至会出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有些家庭客厅放的是爱seed那么卧室里放的也许就是蚕天变了。

    虽然两个公司有竞争意识,演员间参与对方公司的制作也是屡见不鲜,贯彻了没有永远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但由于这两本电视剧的特殊比较性,而且自身档期也很满,没必要抽出时间去客串,于澄很果断的拒绝了这样一个在别人眼里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自己到不觉得这样的拒绝有多严重,但在座的几个练习生却是嫉妒羡慕恨了,同样都是新人,他们就算抢破头也许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但于澄就这么轻巧的拒绝了,这事竟然还惊动米天王前来询问,这世界太玄幻了。

    米崇严一愣,随即“哈哈”笑了几声,唇畔含着一丝讥诮,“怎么,爱seed配不上你吗”

    这一句话出来如平地惊雷,就像那次访谈一样,米崇严有意无意的讽刺自己,这种敌意来的莫名,于澄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座大神,这具身体的本能让他优雅的咀嚼完口中的食物,抬头用面巾纸拭了唇角,才缓缓开口“米天王不是说笑了吗,能进入爱seed是我的荣幸,只是刚好我接了本新剧,没有档期去拍摄。”

    于澄这不痛不痒的模样,让米崇严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真是生生难受的膈应着。

    餐桌上方的电视播放着一个访谈节目,这也是y餐厅的特色,让艺人在用餐期间也能适时了解一些娱乐圈的资讯,恰好广告结束后放的是来自韩国的r组合的娱乐访谈,一看屏幕右上方的标志是重播,一般只有收视率高的节目才会有这样殊荣。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上面的五个帅气的男人是亚洲比较热门的,对他们的访谈有兴趣的不在少数。

    “听说这已经不是你们第一次来天朝了,是吗”主持人问向r的队长朴俊浩。

    “是的,经常来天朝拍戏和做专辑宣传,天朝人很热情。”朴俊浩的中文是几个人之中说的最好的,这样一句话虽然带着口音,但大多数人都听的懂。

    “自从拍摄了爱seed后,你们在大陆被更多人知道,对这点你们有什么看法”

    “很开心,很兴奋。”

    接下来主持人还问了一些问题,当问道“还会继续来大陆拍戏吗”

    “当收入不够的时候,来天朝赚钱最好了。”也许是长期被影迷捧着,他们有些自得意满,甚至说完后也没觉得任何不妥,并没注意到脸部僵硬的主持人在听完后不寻常的神色。

    接下去说了什么,没人注意到,而朴俊浩的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没钱才来天朝圈钱这算什么人啊,把天朝当什么了赤裸裸的侮辱,这样的言语已经挑衅了所有天朝人民的敏感神经。

    “太过分了,把天朝当他们小韩国的附庸吗”

    “这算什么,之前不是说孔子是他们韩国的,李时珍是他们的韩国的,我们的什么都是他们的算了”

    “别妄想再赚咱们的钱,当没他们就不能有收视率吗,快把他们赶出剧组,赶出天朝”

    天朝人民平日里都是平和好客的,甚至很欢迎外来的人,但是一触即到底线,他们的爆发就会形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凝聚力,将所有外敌驱逐出境,即使这样所谓的“爱国”情绪夹杂着极端,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心中都有同样的情绪。

    “我接下爱seed的客串,麻烦帮我和导演、制作人说一声,定个时间我请他们吃饭赔罪。”看完这访谈,于澄已经用完餐,并不像周围人一样激动的谩骂也没有站在卫道士的角度指责什么,但从大部分食物都剩下的情况来看他的胃口并不好,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是个多么爱惜食物的人,餐桌中甚至不肯浪费一粒米饭,他现在这样显然心情非常糟糕,即使表情是那样平静无波,于澄黑曜石般的眸子笼罩住米崇严,让人不自觉产生一种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的错觉。

    “行,我已经结束客串了,不过导演我认识,待会就帮你约。”米崇严蹙了蹙眉,同样是天朝子民,虽然自己也抱怨过天朝的种种弊端,但自己能骂,是外人能贬低的吗自然是不能自家的孩子自家管自家骂,别人是打不得动不得的。

    “于澄,你要演给他们看,告诉他们什么叫做高收视率”于澄参演的节目拥有高收视率在业内不是什么秘密,很多爆红的明星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原本在练习生心中眼红的事情现在却成了让他们庆幸的事。

    “对啊,于澄,要帮我们大家出口恶气”

    “加油我们支持你”

    几个练习生的态度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发生了巨变,一开始对于澄的紧惕防备到后来的畅所欲言,但就算没了敌意也不代表就对于澄有好感,但自刚才于澄那句话一说出口,他们一想就明白了,剧组请r不就是为了收视率吗,但现在米天王都离开了,那部剧虽然本身剧情不错,但是收视率渐渐回落, r组合几乎撑起了一片天,如果剧组辞退他们,那么喜欢他们的那群人也许就流失了,如果不辞退,面对的是人们的笔诛口伐,可谓是辞也不是不辞也不是的尴尬情况。

    于澄这个时候进剧组,就算不能挫挫r的锐气,但是能解决剧组的燃眉之急,而且收视率上肯定能保证了,这下半年最红的人是谁,在天朝除了于澄不做二想,他是最适合的人选。这种时候什么敌对状态已经是次要的了,民族尊严是第一位。

    于澄看到他们陡然变化的表情和将自己当作一条战线的自己人态度,微笑的点了点头,男人间的友情就是这么奇异,可以一言不合刀剑相向,也可以瞬间化干戈为玉帛。

    用完餐后就是下午的诺止于初见的开机仪式,其余演员都是些生面孔,看来这次的剧组是打算全部启用新人了,在这些新人中只有于澄有了些名气,作为男主角的他自然是被导演和到场的记者们格外关注,对于女主角于澄有些印象,是刚出道没多久的歌星,唱了几首时下比较受欢迎的歌,小家碧玉的模样很让人怜惜,只是并不适合这部剧中女主的形象吧到底他不是导演,不能决定选角的事,对于澄来说不论对手戏是谁,他是否满意都不重要,他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

    当开机仪式结束后,于澄要赶去下一个地点拍摄一组系列静态照片,刚要出y大楼,突然忘记了于卓昱还在家中修养,车钥匙被放在休息室了,他现在必须自给自足开车过去,坐上电梯来到单人休息室那一层楼,在经过一间敞开的会议室中却看到一幕热吻的画面。

    偏偏热吻的两位主角是他认识的人。

    、法则67表白与拒绝

    这浑然忘我的一男一女,是刚分别没多久的叶颜和元韶,其实本来男女朋友亲热很正常,就算要做些亲密的事情也无可厚非,但元韶是公众人物,而这里还是y大楼,绯闻的集散地,这么毫无顾忌要么有恃无恐要么就是胆大包天。

    “叶颜,这是公司”叶颜被粗鲁的推开,元韶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她扯落到地上。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多少都可以,我所有的一切,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位置吗,但是只要你点个头我们就做掉父亲让你上位好不好我绝不会后悔不要离开我,元韶求你了求求你啊啊”泪水模糊了她美丽的妆容,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充斥着空洞和绝望,她缓缓的跪倒在元韶面前,双手死死的缠住尽在咫尺的腿,丧失尊严的祈求着。

    “叶颜”叹了口气,元韶望着腿边的女人,他不是没感情的人,相反他珍惜得之不易的感情能够。他并没有发现站在门外的于澄,轻轻的喟叹中包含着一抹怜惜,到底他当初接近她的时候就动机不纯,本来心中有愧,甚至昨天还没有控制住身体的本能碰了她,但如果不干净断掉和叶颜的关系,他怎么有资格追求于澄,最卑鄙的人还是他,眸中闪过挣扎矛盾,慢慢化作坚定“他是你的父亲,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元韶最羡慕的就是有父有母的家庭,看着别的孩子能在欢声笑语中长大,他只能渴望的看着。这样的自卑执着的心理一直伴随着他长大,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那么恨抛弃他的闵晹,也无法爱上被父母宠在掌心里的叶颜。

    女人失去理智起来的力道是不能小看的,叶颜很清楚元韶的软肋在哪里,一捏到他的腰就强硬的将自己的身体扑了上去,低头就要吻上去,她已经不管不顾的了,所有温柔所有的情绪都在元韶要抛弃的她的那一瞬间爆发出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多么爱这个男人,不能没有他。

    元韶一偏头想要躲过那个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让他全身血液逆流的人,僵硬只是一会儿,就狠下心要甩开叶颜,即使这个时候去解释对方也不会理他,但却不能这样就放于澄离开,他有预感若是让于澄就这么走了,什么都完了。

    于澄的脸上聚起了讥诮的笑靥,眼眸深处沉甸甸的笼罩着一片阴影,远远望去却是看不真切在想什么。

    甩几次都没有拉开叶颜,反而使她更加粘紧了,再次抬头望向门外,那里哪里还有于澄的身影。

    当于澄拿到钥匙,就乘坐电梯直接到了地下车库,打开车门就坐到了驾驶位上,却迟迟没有动作,所有于澄出车祸的记忆时的记忆如同岩浆般涌到了太阳穴,就像一滴辣椒油滴到了眼睛里,刺的生疼。

    平日里从不自己开车的于澄,以为那场前身的车祸对他这个鸠占鹊巢的人并没多大影响,但现在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在驾驶位上那对方向盘的恐惧感笼罩着他。

    好一会,定了定心神才颤抖着发动车子,踩上油门冲了出去。

    刚下楼的元韶四处张望了一会,随即像是找到了,锁住刚刚从地下车库开车上来的于澄,他当机立断的消失在于澄视野中,虽然不明所以对方的行为,但于澄并不想理会,自从知道了这人对自己不正常的心思还有和闵晹的关系,于澄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怎么就招惹了他。

    上了高架桥后,渐渐收拾起前世开车的感觉,相信只要是男人,对车子都不会反感,前世的于澄就很喜欢,只是这一世一直没碰,现在有了正大光明理由自己开车,他刚好过一把瘾。

    后视镜中,一辆车子渐渐接近,刚开始并没有多在意,慢慢才惊觉那熟悉感,他不止一次曾经坐过的车子,以为是商务的车子竟然能开出跑车的速度,于澄向后视镜望去,那辆车的挡风玻璃后果然是那张俊美的脸,那人深不见底的眼眸像是点燃了火星,引爆了于澄的心脏,是元韶

    一看到那张脸,在休息室那幕接吻的画面不期然的撞入他的脑海中,踩下油门,于澄咬牙不断加快车速,。

    于澄这辆车子是经过y特批的,飙起来的速度也是不容小觑的,但是后面的男人就像是一只怒发冲冠的狮子,步步紧逼,随着那辆车的逼近于澄的心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跳出嗓子眼里。

    心底的戾气也被激发了出来,本来今天就有万般不爽和压抑,这样疯狂的速度到是让他心中积压的都发泄了出来,干脆就和元韶在这高架公路上玩起了飚车,超越了一辆辆车子都没有停下的痕迹。

    不用看后视镜,都知道那里面的男人用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注视着自己的方位,该说果然是和闵晹有血缘关系吗,骨子里都有那股子不顾一切的性子,于澄已经将车提升到最极限的速度,就连身体都快脱离地心引力似的。

    眼看终于要下高架了,于澄只能慢慢减速下坡,但那辆车子完全不顾下方拥挤的车辆,不但没有停滞反而加速超了上来。

    随着车子的超越,于澄的呼吸都漏了一个拍子,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疯子

    等于澄在旁边岔道路口停下后,过度惊恐的心脏才缓下了速度,他转头就被一双冷鸷的双眼锁住,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那双眼中没有了平和温柔,卸下了伪装的他一双眼眸黑洞洞的,如同深渊中冒着黑气的河流。

    元韶的嘴角已有淡淡的笑纹,也许是因为长笑的缘故,发而延续着令人心魂失衡的魄力,开口的每一个字都敲在于澄的心尖上,“于澄,你失去平时的冷静了”

    这话说的笃定手心却紧张的冒着细汗,那双眼睛像是燃烧了两蔟火苗,似要将于澄刻在心中。

    分析人的心理是元韶的强项,他这么多年的影帝可不是白当的,从小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他更有极为敏感的心思,在于澄身上更是把这种特长发挥出来,本来他很紧张也很害怕,刚刚今天和于澄告白了,怎么就偏偏撞见最不该撞见的。但一路上回想于澄当时的表情,细细琢磨下却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于澄对他并不是全然的无情。

    于澄冷冷的开口,握紧方向盘的手连关节都泛着青白,竭力克制着还没退潮的恐惧和厌恶,“我曾听人说,有种生物穿上衣服叫做衣冠禽兽,希望我今天遇到的不是。”

    胸口不由的一紧,元韶听了反到强撑着怒气隐而不发,元韶既高傲也自卑,绅士的面具已经戴得习惯了,再难受也能硬摆出一脸优雅,缓缓舒起一抹笑意,眼底似笃定般“你还没发现,今天的你对我说话总是偏激、嘲讽的,这和你平时的你不一样,如果不是对我在乎又何必看到我就逃,你的心,已经乱了”

    元韶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了。

    “不论哪个男人,被一个同性恋吻过都会恶心排斥,还是一个我以为是朋友的男人背叛,哦,错了,你还是个双性恋的变态,男女通”于澄口不择言,被一语道破的难堪让他脱口而出的话很恶毒,刺伤了元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从前世到现在,于澄从灵魂中恐惧的不是毒品,不是被冷藏,而是让他窒息痛苦的同性之爱

    “我不是”没有谁能够忍受被喜欢的人不停说恶心,他不是同性恋,不是变态狂怒的元韶打断了于澄的话,紧绷的唇瓣都在发抖如果这个人不是于澄他怎么会对男人有兴趣

    元韶的脸青的发紫,也许是被气惨了,他紧紧的抓住于澄的双肩,几乎要捏碎的程度,声音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于澄,给我一次机会吧,如果到时候不愿意我一定放你离开。”

    忍着肩膀的痛楚,于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我不可能爱男人的,更不可能爱你。”

    “为什么”他双眼像是充盈着铺天盖地的黑色旋窝,一不小心就会被卷进去的危机,锐利的犹如一只猛虎。

    “你还不明白吗,你让我恶心”于澄的眼睛平静而清澈,在这样一望见底的眼睛中那抹厌恶是多么清晰,清晰到连眼睛都发酸。

    元韶放开了对于澄的桎梏默默下了车,不再说一句话,也没有疯狂,只有无尽的落寞,宛如重伤的猛兽在角落里暗自舔舐着伤口,这样的背影让人刺痛。

    闭了闭眼,于澄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背脊一片冷汗,他没有错,与其给无限的可能性还不如一开始就断了希望,以元韶的心智,绝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一蹶不振的,时间久了自然会忘了一时的意乱情迷。

    等于澄赶到拍摄地点,由于耽搁了不少时间,所有人都在等他,在他不停的歉意下才稍稍对他态度改善了些,但不知怎么的,今天的他频频出错,越是想拍好越是不在状态,等待全部完工都已经22点,错过了晚饭时间。

    糟了,于澄这才想起,今天是和闵晹约定吃晚饭的时间。

    某咖啡厅内,那个坐在床边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过位置,这样默默的等待着也许会爽约的人,看的几个服务员心都揪成一团团的碎了,那天杀的女人太过分了吧,让人从清晨等到现在咖啡厅都要打烊了还没出现

    到了这个时间,店内的客人都纷纷离开了,只剩闵晹一人痴痴望着手中的追踪器,一般人看到也只会以为这是导航仪之类的东西。

    几个服务员面面相觑,最后推出一个少女。

    那少女瞪了同伴几眼,深呼吸了一口,还是走向坐在窗边显得孤寂的男人,鼓起勇气弯身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店要打烊了,如果您有什么其他需要可以明天来。”

    呸呸呸,瞧她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是诅咒他明天继续等不到人吗

    闵晹冰冷的视线似要贯穿服务员,那双染上星空的墨色眼睛深沉异常,激的少女一阵寒意,这是男人第一次正眼看她,但为什么好可怕。

    不着痕迹的扫视着空荡荡的店内,双手紧紧的攥着那只追踪器,似是唯一能给他力量的东西。突然,在少女惊诧的目光下,他很是干脆地站了起来,走出店门。

    呆呆的看着他的身影,少女才缓过神,刚才她没看错的话,那眼神是绝望

    、法则68见面

    厚重的云将夜空遮去,黑暗的笼罩下压抑而闷热,在路灯晕出的光线中,街角暗处隐约似有一尊鬼魅般的身影,只有在黑夜中如同野兽的冷芒显得狰狞骇人。

    他睁着眼,又如同没睁着,仿若失去了灵魂般空洞,也许知道是谁接近他,“我知道,他不会的来的。”

    “boss,您不要折磨自己了”那个于澄怎么值得你这样糟蹋自己这句话卡在舌尖,最后还是吞了回去。无七上前了几步,却不敢触碰闵晹。前天半夜里他们遭到袭击,那伙人马有很强的侦查术,甚至破坏了他们的雷达和卫星探测,利用盲点制造干扰直接侵入,能这么快突破他们的防御只有一个可能性,组织中出现了叛徒。

    最终谜底还是揭晓了,暴怒的闵晹一枪打残了江萧的一只手臂,只是他怒极引起心脏复发,集合了几个心脏权威医生才从阎王里抢回来,做好手术还没几个小时,他就坚持坐飞机赶往国内,那脆弱的心脏算一点点轻微动作也能痛的连筋带骨,闵晹愣是忍着像没事人从大洋那一端跑到这一端,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折腾的没命了。

    望着这个被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的几乎没有活人气息的男人,无七除了叹气却无法再说什么。

    “我是个天生连儿子都会憎恨的人吗呵呵呵”闵晹的笑声在这空寂的街道上诡异阴冷,却蕴含着深沉的痛楚。

    “boss,请不要这样想是他不了解您的苦心”无七从小跟着闵晹,不论是元韶还是元萧在他心目中都有不小的地位。

    “继续找,把欧洲翻过来也给我找到那个畜生”缓缓滑下墙,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闵晹沙哑的声音像是沙砾地,“你走吧,没我的吩咐不要过来。”

    “是。”不用问也知道,闵晹会一直等下去,就算空等,不忍再看这样的闵晹,无七踌躇了会离开。

    无七望着只有隐约的路灯的马路,弥漫而起的夜色似乎要掩盖住所有颜色,于澄还会来吗

    出了片场,和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于澄离开那嘈杂的环境,在猛然想起和闵晹的约定时,几乎本能的让他退却,就算闵晹手上没有拍卖会的碟,也会有成千上万种方法让他屈服,对闵晹这个人的了解也许比他自己还深。升腾起的寒意就像冲破了闸门一发不可收拾,将手机拿出来开机,只有几条短信,分别来此林茜的问候和自家爷爷的越洋电话,还有就是工作上的,没有他也许已经忘记了

    于澄不想开车,也许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逃避,也许是想骗自己那人早已离开,将手机拨通y内部接线员,让人明日来拍摄地取车,自己则是走路过去。这里离那家咖啡屋并不远,只有几个站点。

    面无表情的走在街道两旁,在路灯的照射下他的身影忽明忽暗,那双泼墨般的眸子划过挣扎、矛盾、恨意、恐惧,前世花了那么久,他都没学会如何面对那个男人,并不会因为重生了一次就突然顿悟了,那男人对他伤害就像灵魂深处的裂开的一道永不愈合的口子,只要他没失忆没有消散在人间,就永远会记得闵晹加诸的一切。

    闵晹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卑鄙,残忍,自私,恶毒,贪婪,几乎人性中丑恶的一面都占全了,就像是一只充满欲望和野心的机器,只要有足够的动力就能无止境的掠夺。在重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将闵晹赶出脑海,然后他就只能将那个男人压缩在心底的一个角落里,腐烂发酵,等真的见到时所有情绪都爆发出来。

    也许走了没多久,又也许走了许久。

    当于澄来到那家咖啡屋前,里面黑漆漆的显然早就过了营业时间。已是午夜,蝉鸣充斥在夜色中,空荡荡的街道偶尔有几只猫路过,他有些恍然的望着咖啡厅的招牌,没人知道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店在百年后依然屹立不倒,他还能忆起暖洋洋的午后,带着陈旧而温暖的色泽,母亲就坐在窗口那个位置,优雅的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浅浅的喝一口然后露出幸福的笑意,似乎阳光为她渡了一层金边。

    这间店,也是前世自己和赵惠研经常约会的地方,只是物是人非,就算来到了这里也再也没有当初的感觉了,他没想到,闵晹会选择这里。就像是本能的,于澄四处寻找那个男人的影子,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感觉,那人没有走。

    终于在咖啡屋外的墙角落找了那蜷缩起来的人,这人的身影散发着强烈的颓废感,蓦然的,于澄觉得有些难受,几乎不敢确认这人是那个唯我独尊,从来都站在最顶端俯瞰众生的男人。

    他蹲下身,轻轻触碰着男人,像是有所觉,闵晹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但没有抬头,也许害怕只是太过想念而产生的梦境。

    “抱歉,我来晚了。”于澄有些无所适从的开口,他不习惯这样的闵晹。

    眸子染着浓浓哀戚,就像是被乌云笼罩,蒙上一层阴影,但对那镌刻在骨子里的气息却让他眼中遽然爆起精光,如同注入生命活力似乎霎那间亮了,那惊喜的光泽就算再狠心的也无法视而不见。

    闵晹颤抖的伸手,几乎不敢相信的,奢望般的不确定,“于澄”

    “是我。”于澄没有反抗,让闵晹轻轻将自己搂住,对方诚惶诚恐的模样是那么的小心,似乎怕碰坏了自己,好熟悉的感觉,是了,那次被救下后的见面也是这样。

    “你先放开我”直到被对方冰冷的体温碰到打了个哆嗦,那人死死不动的力道让于澄挣脱不开,只能勉强抬头,几乎要磕到对方下巴,隐约被硬硬的胡渣刺到,“为什么身体那么冷”

    像尸体般的温度,现在是夏天怎么会冷成这样。

    一双犹如撒旦魅惑人心的眼睛荡漾起一层有些呆的笑意,那张常年不笑的脸竟是展开了一个难看到极点的傻瓜式笑容,“我没事,抱着你就不冷了。”

    真的,一点都不冷。

    、法则69追求

    闵晹背靠在墙上,于澄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缓缓松开了力道,半搂着于澄扶着墙壁站起来,望着在他怀里头一次没有挣扎没有厌恶神色的人,一时间有些看痴了,和前世的雌雄莫别相比这张脸更适合于澄,柔黯的灯光将这张精致俊美的脸氤氲出水晶似得光彩,长长卷翘的睫毛悠悠的颤抖着,霎那间的脆弱让他想要珍藏,但怀里那比之前更骨感的触感,闵晹心中一酸,疼惜和心痛涌上心头,酸酸涨涨的。

    为了演戏,于澄会忘了其他事情,如果对他有对演戏十分之一在意,这辈子重活也算值了

    如果这辈子不再逼你,不再是你的父亲,是不是可以不爱任何女人了

    “我还没吃饭,你呢”也许两人之间从来没这么心平气和过,于澄深吸了一口气,从闵晹怀里安静地退了出来。

    由于刚才两人间的摩擦,闵晹的衣襟敞开了一些,在微光中能见到那暴露在外的结实胸膛,诱人的肌理和皮肤下隐隐蕴藏着爆发力,显示他强悍的体魄,但露出的地方却能看到绷带,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暗红血迹,于澄记得不久前这人的伤口是在肩膀和腹部现在又多了,心中有些钝钝的气闷,说不出是什么的复杂情绪。

    察觉到于澄的目光,闵晹只是在黑暗中绷紧了嘴角,别人的怜悯是对他的侮辱,除了于澄,半响才轻轻吐出“死不了。”

    你在,我又怎么舍得死。

    于澄尴尬的别开头,面上装的无所谓,心中却隐隐有些不舒服,就像他费尽心机想要报复一个男人,却发现这个男人还没等他报复就玩残自己,那这报复还有何意义。

    “我也没吃,你想吃什么”像是为了缓解尴尬,闵晹又加了一句。

    到了凌晨的时候,整条街上空荡荡的,几乎没有营业的店。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静静的夜色似乎连对方的脚步声也敲打在心上,每一声都是那么熟悉,就像前世衍生的旋律。

    从闵晹的角度能够看到明暗间于澄挺拔修长的身影,还有那柔软的黑发在微风中荡漾开去的涟漪,绒毛般的短发沿着发际线在颈项后边抹上一层柔软,闵晹有些心猿意马,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一天可以和于澄就这样平静的走在街上。

    他想就这样走一辈子,希望时间镌刻在这个时刻。

    如同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绢布盖住了所有呼吸,几乎喘不过气,于澄缓缓回头果然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敛了心神道“你”

    要说什么,你能不能别老望我

    这话太矫情,他又不是女人,难道别人看几眼就要死要活吗,想了想还是将话吞咽回去。

    “我怎么了”见于澄如同吞了半条毛毛虫似得纠结表情,这样生动的表情几乎从没在他面前展露过,闵晹觉得心情上扬了不少,连平时看不顺眼的天气都觉得分外可爱。

    于澄被这话梗了梗,一咬牙转头继续走,不就是视线而已吗,当被影迷包围的时候可比这阵仗大多了,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于澄找着各种借口来掩盖不适应,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人宠溺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温柔的目光像是融化了冰雪。

    “这家行吗”于澄眼中透着狡黠,故意指着马路对面一家大排档问道。

    这家大排档就和平日看的一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会忽略这样一家脏脏的,散着油烟味的小店,前世的闵晹在吃食上虽说也不不像白道世家那样讲究,但由于担心被毒害,只吃自家厨房特定厨师做出来的食物,于澄甚至怀疑闵晹连大排档是什么都不知道。

    “嗯”轻哼了一声,这声音从口腔中溢出,性感的要命,闵晹抬起那双魅惑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的小店,在于澄的惊异中走了过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低调的停在路边,看似简单的车子却装了世界最先进的系统,能够感应方圆200米以内所有接近生命体,见闵晹似乎要走入那家小店,一个个瞠目结舌。

    半响,才看向副驾驶位上的无七,见对方泰山不动的模样,不禁怀疑,莫非是他们大惊小怪了

    说不定boss就想尝尝大排档的味道,上司的品味不是他们凡人能够理解的。

    他们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无七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闵晹整整一天没打营养剂,从下了飞机开始也没吃任何东西,这个时候别说大排档了,只要闵晹愿意吃点东西就行。

    当闵晹走进去,热闹的大排档如同被按了静音键,安静的望向和这里完全格格不入的男人,闵晹虽然没穿的很正式,但他长期上位者的气势和那身威仪怎么看也不像会出现在这里的,也许是有前面闵晹的榜样,当于澄走了进去到没引起多大骚动。

    两人落座后,粗粗看去就是两个年轻的富家公子突然想尝鲜,半夜过来大排档体会贫民的生活。

    那边大排档的老板娘眼睛几乎都要黏在闵晹身上,于澄转头似笑非笑道“无法习惯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闵晹有些怔愣,这应该是他说的话吧,在前世没遇到于澄以前,他吃过馊饭,喝过阴沟水,只是由俭入奢易,他也渐渐忘记了曾经艰苦日子里的拼斗。

    老板娘就着围裙反复擦着手,确定干净了才紧张的拿着菜单小跑了过来,“两两位要点些什么”

    “排骨面”接过占着些许油腻的菜单,于澄刚开口,却被对面的男人打断。

    “两碗青菜面。”

    “夜宵食素比较适合。”闵晹从不解释,他不需要解释只需要别人接受结果,但对于澄他用了二十分的耐心。

    “这家店是我选的吧。”言下之意是他选的,吃什么自然要听他的。

    俩眼精光望着两个极品帅哥,老板娘不知道听哪个,到有些左右为难,平日里常来的客人一看到这模样,马上讪笑了起来,“我说老板娘,你可别老牛吃嫩草啊,这两个可还是孩子呢”

    可不是吗,看起来都只有20岁左右的两人,怎么看都可以做老板娘的儿子了。

    “就是啊,你可是老公的人,可别当着面初出轨啊”

    果然,看起来50岁上下的老板从收银台抬头看了下这个方向,给了一记眼刀,老板娘打个抖,随即啐了一口,瞪着那几个起哄的,“你们别给老娘瞎说,平白破坏我们夫妻感情,下次的牛肉面我就你们放一堆辣椒油”

    说着,匆匆写下青菜面,也不再问于澄的意见,就跑向厨房告知厨师。

    现在是午夜,来吃夜宵的人到底不多,虽然于澄两人很醒目,但碍于闵晹那过于有存在感的气压,不少人故意错开眼神就是不望那桌,也间接避开了让于澄被认出来的危险,大晚上的不可能戴帽子和墨镜,物极必反,那样的遮掩反而更醒目,于澄干脆就大大方方的出来了,至于狗仔队的危险,闵晹出来怎么可能不带人,对这方面的安全于澄比谁都清楚。

    长久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闵晹如同陷入了沉思,想要喝酒却看到不远处桌上连一只小强都灌不醉的啤酒,还是作罢。

    “没想到你还讲究养生”在室内于澄才看清闵晹的脸,上面还留着之前烫伤的痕迹,虽然很浅很淡却存在着,当时应该很痛吧,被泼了那么多次不再是身体的痛,对闵晹这样站在顶端的男人来说是侮辱。

    他不是养生,只是不想于澄的身体更糟。

    这种示弱的话穷其一辈子闵晹也不可能开口。

    一个男人可以思念爱人多久,这个答案谁也回答不出来,闵晹的确食素多年,前世曾为了于澄戒烟戒酒,只怕会影响到于澄身体,陪着那个被自己逼疯的孩子过了几个秋冬,但即使再小心注意,于澄还是慢慢消瘦下去。

    一个生活小细节都让闵晹本能的想到过去,每个和于澄有关的事都被他凿入脑海中镌刻成最深处的记忆,爱只是转瞬间,却花了一辈子时间试图忘记。

    不一会,两碗面就放在两人桌上,老板娘一步三回头却也没引起两人的注意力。蒸腾起的雾气模糊了面前的人,如梦似幻般的柔化了略微僵硬的气氛。

    “我曾不止一次幻想过,能够和你这样吃着最普通的东西,这样看着你就好。”闵晹双眼没有焦距,似在回忆着什么。

    的确,前世他们从来没有这样机会。

    看着闵晹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深邃幽黯,暗藏澎湃情愫,只消一眼,就移不开去,这样对望着,半响才回神,于澄哂笑道“这话听的就像是我们曾经认识过,我确定今天之前我们只见过两次吧”

    “”似乎也想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的于澄还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我只是觉得你似曾相识,就像前世我就认识了你。”

    “很文艺的台词,言下之意是你想追我”于澄似是不经意的问着,低垂的眼眉分辨不清深浅。

    怔愣只是一霎那,闵晹马上反应过来于澄的意思,在桌子底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似乎不允许任何一丝机会从指缝间溜走,微微发颤的舌头打到了牙齿,这句话他等了多久,真的实现了却来的太突然,砸的他不知所措,明明于澄只是问了一句还什么都承诺的情况下,心中却又是狂喜又是惧怕,没想到他闵晹也有这么丢脸的一天,“如果我说是呢”

    、法则70打包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于澄闷声笑了起来,低沉的旋律回荡在喉咙间,溢出奢靡的音调,但笑不语,掰开筷子就捞起清汤上面绿油油的青菜入口,有些烫,能瞧见隐匿在红唇中的艳舌颤动,让闵晹胸口燥热了起来。

    于澄吃了几口,咬完吞下,脖颈带动着性感的韵律,漆黑的眼瞳中倒影着闵晹那张俊美的脸“我拒绝,你就会放弃”

    也许时间可以冲刷掉很多青涩,他以为无法对着闵晹这张脸吃饭却原来是可以的,以为知道闵晹的身份就恨不得喝他的血啃他的肉却原来可以这样平静无波的微笑。如果现在面前是元韶,那么他的回答就是我是男人之类的话,当性别都成了最大的障碍,还有什么比这种无法逆转的事实让人无奈呢。

    “我不会放弃”闵晹迟疑了下铿锵有力的说道。

    这句话不论任何时候问他都一样,只要活着,都忘不掉这段镌刻在灵魂中的感情,习惯是可怕的,放弃了这习惯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执着了。听到于澄的反问,有些动容,有些颤抖的不敢相信,抓着裤子的手都要掐出红痕,从骨子里涌上的喜悦几乎就要这样淹没他,于澄虽然没有说考虑也没有别的暗示,却是第一次没有明确拒绝,对闵晹来说已经比想象的还要好太多了,压下胸口的骚动,大起大落的情绪让他的心脏隐隐作痛,但这种痛却实实在在提醒着他不是在做梦

    搅动着清汤里翠绿的葱花,手一顿,随即抬起漂亮的眼睛,像晶莹璀璨的弹珠子,桀骜的下颚微微抬起,“我无法阻止你的行为”

    后半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那含义却已太过明显了,受宠若惊的闵晹吞吞吐吐“你你的,意思是说,是说,不拒绝我的追求吗”

    夏日的夜晚带着微湿的热空气,从门外吹来,夹杂着些许油烟味,并不好闻,但闵晹认为这味道挺特别。天花板上亮着的几盏灯降在他的脸上,很丑的笑容,很呆的问话,于澄微动,从没见过这男人会露出这样有些愚蠢的表情,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阻挡了对方过于直白的眼神。

    虽然于澄没有回答,但这默认的态度让闵晹却高兴的忘乎所以了,甚至没意识到现在在外面,那嗜血的狂暴气息也被冲散了不少,现在这男人只是个沉浸在痴恋里的笨蛋,拿起手中已散去热气青菜面,忘了这是他不最喜欢的面食,只觉这碗面是天下最好的美味。

    一时之间,两人不再说话都吃着碗里的面,缱绻的气息缓缓流动其中。

    舒畅的心情也连带着吃面也津津有味,这个时候才感觉到空荡荡的肚子早已抗议了,但闵晹的吃相还是相当文雅的,看上去就像幅画,当他解决了碗里的面条才抬头,却见于澄怔忡的望着桌面,一如当年那个木偶般的活死人,心一抽,艰难的想要去触碰像是会随时离开的于澄。

    也许是察觉到闵晹的动作,就在对方要碰到他的那一刻,仿佛是厌恶极了的反射动作,将闵晹的手甩开,动作幅度过大差点从椅子上椅子上掉下去,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口中强制镇定“你想做什么”

    不想让于澄见到自己落寞的模样,闵晹像是没有察觉般,指着对面的几乎没有怎么吃的面,“将你的碗和筷子给我。”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将面推了过去,“你想吃就吃吧。”

    难道重生后闵晹连口味都变了记得曾经的闵晹不碰一点面食,只有米饭可以用一些,听闻流言中的闵晹由于小时候吃了太多馊掉的面食,对这类食物非常抗拒,看着闵晹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深褐色的筷子,将汤面中的细葱挑了出来。心底浮上一层不知所措,这种连佣人都不会做的事情,这人竟做的如此理所当然,心底像被一根羽毛扫过,烦躁的无法言语。

    于澄不再抬头看闵晹,像是多看一眼就会万劫不复,微蹙着眉心凹凸成川字,冷涔的声音带着些凉意,“你不需要做这种事。”

    他只是不喜欢葱,但不代表不吃,胃口就像封住了进食的欲望,从元韶那个意外的吻开始今天就错乱了,明明知道不该招惹闵晹,却还是招惹了。

    “用的是你的筷子,不要担心。”答非所问的闵晹专注的挑着,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损失尊严,反而乐在其中。

    心中似翻搅着涩意和怨恨,交织在于澄的心里,汇集成无法出口的话语,这还只是第一次,他还没完全控制好自己情绪,每个星期该如何面对这男人,忽然间于澄不知答应见面是否操之过急。

    这时,一伙人吵吵嚷嚷的走了进来,他们都相当年轻,有几人赤着上身,肌肉发达充满力量,大步走了进来,让整个大排档燃起一股蛮横气息。这批人在接近这里百米的位置就已被无七几人发现,不阻止只因为看不上眼,要是和这些地痞计较岂不是自降格调,更何况要有突发状况他们完全有能力迅速处理。

    这群人像找到了目标,笔直来到于澄那一桌,其中一人獐眉鼠目,花色衬衫被卷至胳膊,抽出腰间的刀一把插入木头桌子上,“我说这个位置向来是我们的,谁给你们权利坐这儿了”

    这语气霸道不讲道理,在大排档里的顾客对几人也并不陌生,只要不去惹事一般找不到他们的事儿,也乐得看戏,一时间鸦雀无声。这条街上的几家大排档在凌晨也是营业的,老板们和当地小帮派都有合作,收取一定的“保护费”让他们晚上可以正常营业,这是互利互惠的事儿,要是在店里看到能宰的肥羊,一些老板也不介意偶尔赚点外块。

    一见到闵晹和于澄这样衣着光鲜的肥羊,那老板在他们坐下当口就通知了这群小混混,就等着他们来收取一些赔礼费那么自己也能分到一点,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次是踢到板钉了。

    “喂,问你们话呢”花衬衫嚣张的望着这两只肥羊,似乎下一刻就能从他们口袋里发一笔。

    于澄稍稍掀起眼帘注视着闵晹,没有抬头也没有惊慌失措,这种程度的威胁连前世的他都看不上眼,更妄论活在刀口上的男人。闵晹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清脆的碗筷碰撞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闵晹抬头的动作就如同慢动作回放,缓缓站了起来,却气势十足,那双眼神漆黑一片犹如灌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只是那样随意一瞥也能如坠冰窖,就像被笼罩在那阿鼻地狱中受尽酷刑,花衬衫抖得就像风中落叶,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人,只是这样站着都能让人胆怯,不敢与其对抗。

    那眼神,根本不是他们这样虚张声势的人可以比拟的,花衬衫可以肯定,面前这人杀过人,而且杀的不少,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麻木的冰冷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在花衬衫身后的几人也不自觉的噤若寒蝉,那常年积淀下的威压竟是让他们生生后退了几步,在场的人并没看到闵晹的神情,只见到他一个表情就让这群人撤退,这世界太玄幻了原本对老板怨怼的老板娘更是崇拜的望向场中阴暗的男人。

    有些女人并不在乎对方有多么可怕,在她们眼里“男人味”“an”这些词反而会催化她们的英雄情结。

    此刻这个集合了所有人视线的醒目男人,心中却是沸腾着郁气,这一世好不容易和于澄能够平平静静的吃顿饭,更是破天荒的没有拒绝他,这样好好的晚上就被这群没有眼色的家伙给破坏了,将所有的戾气暴躁都没有掩饰的射了出去,前世上一任教父形容过闵晹,这是一台人性机器,没血没泪怪物,若是明智不要与这样的疯子为敌。

    现在的闵晹非常后悔没有好好训练组织里的人,连这样的小喽啰都放进来碍眼如果不是为了让于澄自在些,他早包下所有场所,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不上档次的挑衅。

    如果让无七等人知道自己因为没拦住这些小混混而让boss加倍惩罚他们,相信他们在几百米开外就会把这些安全威胁剔除的干干净净。

    于澄饶有兴致的抬头,看向正毫无顾忌爆发的闵晹,这男人的生气从来都是不行于色的。

    闵晹轻而易举的拔出插在木桌上的刀,大掌一抬,刀就飞了出去,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插向他们身后的木门框上,入木三分。

    花衬衫后知后觉的才察觉自己的脖颈上有一道血痕,轻擦过表皮的程度,心中冒起源源不断的寒气,后怕的倒退了两步才止住拔腿狂奔的冲动,怎么就好死不死了惹了这种煞星,这次真的踢到硬板了,他恶狠狠的瞪向一旁躲在收银台一角的老板,都是这家伙,不然今天他们也不会过来找晦气,什么肥羊,这简直就是豺狼虎豹

    “于于少”一个不敢确定的声音从这几人中间响起。

    这是个苍白的少年,在这群大汉的衬托下更显得娇小,大大的眼睛就如同小鹿斑比水汪汪的,消瘦的身材显得弱不禁风,美丽的脸上尽是错愕。

    “安宣,你怎么会在这里”也许因为对方的倔强和故作坚强,于澄对这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印象颇深,记得这人应该在正亚大学念书吧,怎么会和这样一群人混在一起。

    “是,是我”声音浅了下去,似乎有些无地自容,安宣没想到每次都会在自己尴尬窘迫的时候遇到于澄,哽着话说不出口。

    “既然都是认识的,那么就算了不是还有人抢地盘们,吃什么夜宵,都走走走”花衬衫也算个小头目,这时一见到安宣认识于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编了个理由就带走身后的几人,就像身后被火烧着般快步走了出去。

    一群人如鱼惯出,终于能离开这个让他们窒息的地方了,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想问安宣几句的于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对方迫不及待的离开,这样一个自尊心强的人自甘堕落总是让唏嘘不已,对方给于澄的鄙视和傲气印象太深。

    闵晹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管不相干的人自然有人会替他处理,只是看着那碗已经涨开的面糊有些可惜,端着这碗面走向收银台。

    见那群凶神恶煞的都被闵晹吓跑,中年老板害怕的望着走来的人,“那那个,我再给你们上一碗,不然不收你们钱,不要不要再过来了”

    闵晹像是没听到将碗放在收银台上,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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