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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皇/王法则 第15节

作者:童柯 字数:30215 更新:2021-12-30 07:25:22

    他无意继承人的位置,却不代表是软柿子,要是威胁到生命他就算不想争也要争了。

    那句“那场车祸你也脱不了关系”,即使当时于家华声音并不大,但还是隐约听到了大概。他怜惜于卓昱,不忍逼迫他,隐约感觉到于卓昱有苦衷或原因却依旧觉得寒心。

    来到客厅沙发上,望着桌面上的花瓣形状的鱼缸,一条朱红色的金鱼在玻璃壁上碰撞着,出神的望着,和自己多么像,只能局限在这个范围内,出不了那个看似能轻易穿透的世界。

    端起鱼缸准备换水,手顿了顿洒出几滴水渍,水缸底一颗闪耀着蓝色宝石光芒的物件就像一个图钉掉落嗓眼儿里,这不是应该躺在首绒盒里吗

    捞出里面的耳钉,耳针上干涸的血渍已经消融,在灯光下映衬着莹亮光泽,是于澄戒毒期间,从元韶耳朵上拔下来的那颗。

    元韶在拍戏中途救他于危险中的一幕钻入脑海中,一直刻意不去细想的回忆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砸向他,是什么让元韶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他,抚摸着耳钉,掏出手机就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也没人接听。

    这是元韶的私人号码,于澄也是从简晏那里机缘巧合得知,慢慢才回想起来,元韶脚伤好了后似乎去英国客串了一部电影,现在这个时候那里应该是凌晨,刚要挂掉却被接了起来。

    “于澄”对方沙哑却不掩靡靡之音的话传入耳中,顿时让于澄寂谬的心燃起了几丝星火,还理不清这抹异样,就听元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我没事。”于澄纳纳拿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说几年前我们见过,从你耳朵上扯下的耳钉我想物归原主,这也太无厘头了。

    “是吗,但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不是元韶紧张过度,平时都是他主动联系于澄,要于澄这个只对演戏才能燃烧小宇宙的家伙打电话太稀有了。

    “其实,你介意迟来的生日礼物吗”想了想,于澄决定送元韶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

    窗外朦胧的微光透入室内,蒙蒙细雨打落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一阵轻响,暗夜的雨犹如一根根芒刺扎入元韶的心中。

    闷湿的空气就如同他被腐蚀般的心,杂乱窒息。

    手机已经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但从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到现在元韶都无法入睡。看了看对面墙上的闹钟,显示凌晨5点,那么于澄那里应该是傍晚时分吧,几小时之前激烈缠绵的记忆就像滚烫的热浪吞噬走他唯一的困倦,扫了眼室内,从卧室门口一直延伸到床边的衣物散落一地,空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淫靡味道。

    “唔”怀里的女人扭了扭,也许是刚才那场情事耗费了她不少体力,睁开朦胧的双眼,意识慢慢回笼,从来都没有碰到过那么热情的元韶,刚才那双犹如饿狼一般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让她心跳加速,只要是女人都无法拒绝一个充满男人味充满侵略目光的爱人。暖色的台灯照在元韶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削弱了有些僵硬沉郁的神情,只有那惯性上扬的唇彩一如往昔般的内敛,甘愿在那抹笑中沉沦。叶倩心中扬起一抹温暖,但鼻息间却能闻到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是刚才舞会上粘着元韶的女人

    罗圣医院的千金,罗伊兒,这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她一直都知道的,元韶身边不缺女伴,前赴后继扑上来的女人太多了。紧紧攥着手指,能真正能与他比肩的女人的只有她,不论家世还是身材外貌或是性格,她不是妒妇也不是没脑子的女人,冷静下来后她知道要是在像之前那样对着于澄一个男人也能吃醋,元韶只会离她越来越远,她收敛了脾气接了个任务就追到英国陪着元韶。

    只要元韶愿意,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就能出现犹如暖阳般让人被溺毙般的柔情,这是叶倩一直清楚的,可是当真的接触到那眼中的温柔时,脑中的念头就瞬间被冲散了,只留下满满的眼前男人。

    他的神情是发泄后的慵懒,犹如一只优雅的豹子,“你先去洗澡吧。”

    纤纤玉手像是无意般划过元韶健硕的肌理,笑意中含着若有似无的风情,“好。”

    让她失望的是,元韶完全不为所动的躺在床上,甚至连眼神也完全没有变的宠溺温柔,失落的喟叹一声,掀开被子就赤身下床,凹凸有致的身材没有穿上任何遮掩物,就这样婀娜诱人的走入浴室。

    也许和江萧的血缘关系,虽然两人没有一起长大,但某些方面却非常相似,只要他们想就算对着一根柱子也能做出深情不悔的摸样。

    直到浴室门关上,元韶那双温情的眼睛猛然暗沉下去,似乎什么东西掉入都会被瞬间绞碎,刚才叶倩的挑逗让他好不容易忍耐住的热浪又要汹涌而来,这具身体对情欲的渴望在碰了叶倩后一发不可收拾,他忍了几日到了英国也没有丝毫减弱,每天晚上到了时间碰到女人或者闻到女人的味道,身体如同没有主观的意识的想碰她们。

    隐约的水声和磨砂玻璃后可见的妖娆身段,几乎使元韶控制不住冲进浴室,控制要迈出去的步伐,额头的青筋冒出,血丝渐渐冲上眼球,他几乎捏碎手指,随着压抑的日子越来越久,这生理欲望不可控制般的冒了出来。

    他想唾弃自己,自从对于澄有意后他就没想过这种事情。到不是道德观念的问题,而是他认为有了真心喜欢的人,和任何人做那事都只是发泄欲望罢了,骄傲如他无法忍受这种发泄。所以再难受他也不想再碰叶倩第二次,失控一次就足够了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个有正常生理欲望的男人,和女人做爱的运动是正常的事情,但是这种有如禽兽般想要不停发泄欲念的行为和动物有什么差别,细细算来,他的身体开始出现这个征兆的时候是生日那天后。

    不是没想过叶倩给自己下药,但如果他没有那么强的自制力,那么便宜的只是别的女人,如果是她不会冒这种风险。一般的药只是短时间的生理麻痹,他还没到几乎失控的地步,这几天却像是病毒迅速蔓延到全身,一到午夜身体就叫嚣着想要女人。

    是谁费尽心机要让他碰女人

    也许元韶怎么都不会想到,给他下药的是他的小舅舅授意的,他恨闵晹却不认为对方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更重要的是他坚信这么多年来,他辛苦忍耐恨意,在闵晹眼里他就是个混娱乐圈的二世祖,对方没有动机要害他。

    元韶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那么恨闵晹,也许是小时候闵晹只带走了元萧而把他放在都是疯子的疗养院里,带走的不仅是小小元韶的希望还有他唯一的童年玩伴唯一的兄弟,他嫉妒,疯狂的认定是闵晹抛弃了自己,当他是垃圾一样放在那个会逼疯人的地方自生自灭。

    后来是什么呢,也许是恨着恨着就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活下去的动力。

    再后来,是母亲抱着闵晹的画像痴痴看着,念着,想着,就算她神志不清了元韶也知道,母亲的感情根本不是姐弟的爱,而是爱着这个男人疯狂的爱着,自己是嫉妒的吧,为什么明明陪在母亲身边的人是自己但母亲心里却只有闵晹。

    小舅舅是和母亲有血缘关系的人,骨子里自卑偏执的元韶不能接受这种悖论的感情,即使是母亲单方面的也一样。

    元韶没有发现,就在他和欲望斗争的时候,他这里的消息已经传到意大利某一间屋子里。

    黑暗的房间里一丝光线也无法透出,无七悄声无息的走入。

    这种黑暗是这段时间里经常发生,躺在床上的男人看着手中平板电脑播放的焚日v,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无限循环往复的播放,但每一次男人的眼神都是那样专注,专注的连那阴霾都能蒸腾出一抹柔和。

    无七暗暗心想,虽然boss没开口,但是不是也很想要最近很风靡的小蝙蝠公仔,到时候订购一套,各种表情一个。猛然打了个激灵,想到闵晹和肥蝙蝠的公仔放在一起,怎么都觉得那画面很恐怖。

    不知道又看了几遍,元韶着魔的抚摸这屏幕上于澄的面容,来来回回摩挲,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指,散着寒光的眸子才望向跪着的无七。

    “boss,刚才来消息说大公子已经碰了叶倩。”无七知道,他打扰到闵晹了,这种时候不论是谁进来闵晹都会暴怒,无七清楚自己如果不是没发出任何声音,闵晹也许就会拿出随身的枪崩了他。

    “男人因性而爱,多几次也许就不会动些不该动的脑子了。”边说着,边柔和的望着v中的于澄。

    、法则59排斥

    y办公室内

    叶靖生手指随意敲着桌子,另一只手转动着手上的钢笔,拿起旁边的咖啡却发现已经有些凉了,刚准备喊助理进来换一杯却被夺了去,还没抬起的眼帘往上掀了掀,入眼的是那张风靡亚洲的俊脸,他笑骂道“我记得昨天简晏才打过来说在英国,就这么有恃无恐的回来也不怕我把你心爱的于澄给冷藏了”

    故意强调了“心爱”的,不乏玩笑的成分,为了于澄他不知道明里暗里被元韶警告了多少次,为于澄推了多少饭局,就是因想让于澄能安心演戏。其实就他本人而言,对于澄很好奇,这个人有什么魅力弄的他这看似亲和实则桀骜不拘的至交好友都神魂颠倒的保驾护航。

    要不是清楚元韶没有特殊爱好,还真要怀疑他对于澄有其他意思了。

    “你要冷藏只会少了只聚宝盆,再说我一回来就亲自给你泡咖啡还不够补偿”眨了眨眼,元韶拿起咖啡杯就去了一旁茶水间,自从昨天接到于澄的电话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来,只因快要溢出胸口的思念,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让他牵肠挂肚到这程度。但当真的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后却生出种近乡情却的想法,反而不敢去找于澄,这么怯懦根本不是他,但理智却不管用了。

    叶靖生自然知道元韶是只有完成演戏任务才会回来,本来想假公济私一下让元韶趁着演戏的空档多陪陪叶倩,怎么这么不解风情的回来了这么想着,却不耽误他回话。

    “有亚洲天王为我泡咖啡,我当然受宠若惊哎哎哎,你这个大少知道咖啡豆怎么磨吗”他还真怕元韶这个从来不动手伺候人的人闹笑话。

    元韶摆了摆了手,和叶靖生说话也多了一丝活泼“这点小事还想难倒我”

    若有所思的望着元韶的背影,左耳上那颗蓝宝石的耳钉好像是他母亲难得清醒时给的,不是说前几年丢了一只就再也没戴过吗,这会却戴上了不知道自家妹妹有没和他一起回来,看那张憔悴的脸向来刚下飞机就过来了,即使如此元韶依旧有种与生俱来睥睨的气势,回想起来似乎从两人认识到现在元韶一直都是这么高深莫测,至于那些女明星说他温柔绅士,叶靖生嗤之以鼻。

    从隔壁茶水间传来磨咖啡的细碎声音,望了眼落地窗外碧蓝的像是最纯净底色的天空,暖阳就这样透过玻璃照入室内,一种安逸的宁静扬上心头,不着边际的想着这次妹妹和元韶在英国,是不是代表好事近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从思绪中回来,“进来。”

    打开门,走入的男人是近几个月来最是火热的新星,也是y董事们最新宠爱的摇钱树,朦胧的地板发光照在他的脸上却越发显得风神如玉,一张花美男的完美脸孔却有着彪悍演技的男人。但直到前几天叶靖生才知道这位大少爷的真实身份,真是颗原子弹,幸好他没让这位少爷做什么出格的事,要说娱乐圈也有不少富家公子偶尔过来玩一玩,比如又有家世又有财貌的元少爷。但不论在国内还是国际都是数一数二的珠宝大亨,也难怪眼高于顶的于卓昱会做这人的经纪人了,真正的大少爷和一个养子自然是无法比拟的。

    从对方无可挑剔的走姿来看,显然是身体的本能。都说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世家传人,看来这句话不假,一个用餐礼仪一个走路姿势都是专人从小辅导,已经深入骨髓成为了他们的习惯,现在再细细观察于澄的一举一动,的确都带着那股疏离却礼貌的气质。

    外貌也是无可挑剔的,只是叶靖生更注意的是那张泛着冷漠的薄唇,同样是男人,长着这副摸样的都是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人,这于澄也是其中之一吗

    “叶总,您找我”于澄微微一笑,就走到办公桌前三步的位置站定。

    刚一来公司,就被通知要去见顶头boss,对于叶靖生这个人于澄略有所闻,到底来这个公司他怎么能不看掌权人是什么性格的,这样在商人眼里如同小孩儿玩家家的年纪却撑起了一个娱乐巨擎的公司,想来城府也是极深的。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于澄,从椅背上向前倾了倾,双手交叠着,一双狡猾的眉眼若有似无的关注着茶水间突然安静下来的情况,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到了口边的话绕了个弯子,虽然不认为元韶有什么心思,但将可能性扼杀于未然的事叶靖生很愿意做的,不就几句话而已吗,“不知道你排斥gay吗”

    这话刚说出口,隔壁的茶水间突然传来一阵摔破的声音,像是没听到一样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于澄。

    收回看向茶水间的眼神,于澄也笑了起来,眼神却是澄澈的像是能洞察人心似地,一丝笑意也没有,对上这双眼总觉得有些太过干净,干净的让人后怕。叶靖生的问题有点耳熟,不是简晏曾经问过他的吗

    于澄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他长得一脸gay的脸,又或者这位风评不错的叶总想要潜规则他这并不是什么奇闻,前世他那张美丽的脸让不少导演甚至是公司总裁也垂涎,男女不忌的他们有本事让他永远休假日,再也无法出现在屏幕上,如果后来不是那个男人一手操控着所有事情,也许或许没那么多也许。

    “排斥。”短短的两个字,却显示着主人坚决的态度,隐隐带着一丝反感。于澄的脸氤氲出太阳光明媚的反光,但那神情却是拒绝彻底的冰冷。

    也许是“非常排斥”才对吧,就算和于澄不熟,也看得出来,于澄的表情做不的假,是真心很厌恶gay。想了想叶靖生也释然了,这也正常现象,哪个正常男人都会排斥吧。

    “是吗,真是可惜了,如果对方是元韶也一样吗”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

    于澄的笑意僵了下,可惜他不喜欢男人这有什么好可惜的,本来对于一个成功的商人于澄还是比较欣赏的,几次寥寥碰面个他的印象这是个精明、圆滑的掌舵人,但现在看着竟有些不着调

    叶靖生那双虽然隐蔽却依旧透着看不清神色的模样,于澄并不笨,再结合曾经简宴问过的问题,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元韶对他有意,或者有什么让他和元韶牵扯到这方面的事,但元韶有女友加上两人平日相处的情况来看显然不可能是前者。

    透过阳光,于澄半张侧脸埋于光线中,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觉得格外光芒四射,叶靖生有些闪声,他突然觉得面前的人只是静静的站着也是一道耀眼的风景。

    茶水间的元韶顾不得被滚水烫红的手背,一颗心就像是被拎起来似得紧张,似乎于澄下面的话能够掌控他所有神智和行动,明明知道这样的行为和偷听没什么区别,却不想上前去打断,原本在听于澄说了那两个字后的失落绝望被悄悄填平了,这样七上八下、毫无安全感的心情却让他心甘情愿的忍受,于澄是他的劫。

    不自觉喟叹了一声,却是等着于澄的回答。

    “总裁想说什么还是直说吧,我这人比较笨,实在听不出您话中的玄机”于澄打了个太极,又把问题丢给了叶靖生。

    “我想说的是”还想装傻

    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破。

    “难道最近是我绯闻太少了,连叶总也开始关心我的私生活”不知什么时候茶水间的门敞开着,依靠在上面的男人拿着一杯咖啡,闲适的靠在门背上,无辜的表情如同在控诉“或者说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

    随意的问话,自然的动作,连眼神也和往常一样温和,但叶靖生就是生出一种如果说下去对方一定会让他后悔的错觉,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的话百转轮回吞回了肚子里,并且安慰自己要懂得见好就收,说不定只是他杞人忧天了,看元韶淡定的模样,也许和于澄真的没什么

    元韶走了过来,和于澄自然而然的打招呼,似乎和每一次见面都没什么差别,于澄不疑有他,虽然奇怪明明刚通话没多久的人怎么突然出现在公司。

    似乎为了转移于澄的注意力,元韶提到了最近一部电影的邀请,由国际知名导演道尔森带领其好莱坞的高制作的团队准备打造一部属于亚洲也属于世界的同志片密令,那位导演无意中看到于澄在蚕天变扮相,觉得很合适就提出了让于澄参演,这也等于间接解释了刚才叶靖生突如其来的盘问。

    果然一听演戏,于澄刚怀疑的心马上就被转移过去,没心情考虑之前的。

    虽然他觉得在蚕天变中出场也没多久,还是配角,重点是古装能看的出什么

    叫密令的片子于澄脑海中冒出3部,但印象尤为深刻的还是那部同志片,只是他记忆中这部电影最终找的是两个日本人拍的,前世的于澄表面上很平常,但熟知的人就知道他压根就一个隐性愤青,全部家具用品几乎都是国产的,家中唯一日本产的东西就是马桶。

    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档期不但有不少广告和代言活动,还要将蚕天变剩下的集数拍完,另外的重头戏就是为诺止于初见做前期宣传和开拍,档期已经很满,不得不说演艺圈有很多超人,不要说女明星没有任性的特权,像于澄这样刚起步的新人就是要以量冲人气,再紧的行程也要咬牙坚持下去,但这部电影他实在不想和前世一样白白便宜了日本得到许多国际奖项。

    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坐上电梯,刚好再过几个小时是两人合拍的一部广告,只是本来打算先拍于澄的部分等元韶来了再剪辑,现在这样想必会给导演意外之喜。

    默默看着电梯闪亮的数字跳动着,于澄微微侧头,就能看到前方的侧面,挺直的鼻梁,优雅的眼眉总是带着能让人溺毙的温柔,能让任何女性心动的人。即使看久了,也还是会有不同的欣赏。似乎比出国那会瘦了也憔悴了,心中泛起一抹淡淡的疼惜,这人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不知是不是这关心过界了,突然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元韶,这股异样不是第一次,但却带着悸动的频率。

    “还满意吗”似乎发现了于澄偷看的眼神让他很是愉悦,他起了怀心思,就想看看这个看起来对什么都没兴趣的人为他变脸的模样,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

    于澄一惊,才注意到元韶不知什么时候贴着他的脖子低声问着。

    但元韶还是没机会欣赏于澄的表情,因为突然一阵巨大的震动,电梯内遽然深陷一片黑暗。

    、法则60雪地

    黑暗就像一只猛兽吞噬着所有能见到明亮,元韶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迅速反应过来拿随身的手机,糟糕,忘在叶靖生的办公室了

    没办法打电话求援,目不能视的环境下反而让元韶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于澄不知道怎么样了,试探了唤了两声“于澄于澄”

    没有回应,静寂的似乎这个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一个人,但元韶知道于澄一定在。

    元韶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难道刚才于澄撞到了什么,这么想着他在黑暗中四处摸索,终于在角落里碰到了瑟瑟发抖的人,像是受了什么惊讶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

    “于澄,你是不是受伤了”他大手一伸就碰到了一片湿意,是于澄的额头的汗水,短时间里怎么会出那么多汗于澄的体温就像一潭死水透着彻骨的寒冷,元韶被激出一阵颤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就像从喉咙里抽出来的一滴血,于澄的声音透着迷茫和恐惧。

    这声音像是一个个音符渗透到心里,这疼不激烈却绵长,让他不自觉的想要抱住眼前的人。

    “我没事也没受伤。”他努力克制着从心底涌上的恐惧,但颤抖的尾音却出卖了他。

    没有受伤这副摸样是怎么回事。元韶想起有一种症状,和于澄的模样很相似。闭塞空间恐惧症和黑暗恐惧症,如果是前者就麻烦了,直升机也是无法乘坐的,但于澄去外地代言时也没见有什么一样,那么就是黑暗恐惧症了,这种病症的人白天和晚上的情绪相差很大,特别是在狭窄而没有光亮的空间他们会产生许多心理恐惧的症状。

    努力站起来,他不允许自己脆弱,几个趔趄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元韶将他裹在自己怀里,轻柔宛若飘絮的力道拥着,缓缓的收紧,如同得了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

    忽然于澄像是爆发了一样抓住元韶的胳膊,那力道陷入手上的肉里几乎要挤出血液,放松了肌肉,让于澄更容易抓住自己,直到手痛的麻了还是没听到电梯外有救人的声音,难道还不知道他们困在里面吗随着被困的时间越来越久,于澄颤抖的身体和不停往外冒的冷汗越发严重,打散了元韶所有涟漪,只有满满的心疼似要溢出来般,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于澄好受点。

    半夜赶戏对于演员来说不算特别奇怪的,按蚕天变的火热程度,巴不得一天24小时拍摄,显然于澄对于夜晚并不排斥也没有相应的恐惧症状,元韶敏锐的感觉到,让于澄这么反常也许是和狭窄、没有光线这两个词有关。

    汗水簌簌掉落下来,挂在睫毛上蜿蜒淌下,咸湿的滋味烫入眼中,几乎要睁不开眼睛。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和对黑暗的恐惧让于澄的身体几乎瘫软在对方怀里使不出一点力气,恍惚中半梦半醒间,类似的场景让原本藏匿在脑海伸出的一幕一幕回忆如崩塌的江水滚落出来

    他不想回想起来,一点都不想。

    但事与愿违,有些事情越是排斥越是扎根入脑

    他忘了自己过了多少日子,只知道身下是床,四肢被绑着,四周空无黑暗,目不能视。每天都像是凌迟,被那个男人禁锢在身下撞击,摆出各种羞耻难堪的姿势迫使他迎合,全身的骨肉被拆了又装,装了又拆的徘徊在生死边缘,他学会了闭眼,眼睛要来有什么用,面前什么都看不见,如果不是为了活着见她,他早就在这折磨中崩溃了。

    终于在那人防备不及下从黑洞洞空无折磨的世界里逃出来了,恶魔的巢穴离他越来越远,外面刺目的光线让他适应黑暗的眼睛几乎看不到前方,痛得他只能闭眼本能的往前跑,他不敢回头也不敢想自己逃跑的下场,他必须要去找她她还在等他

    渐渐的,眼睛能够看到前面白茫茫的一片,虽然还不适应却能模糊中看到些什么,拖动着几乎冻僵的腿在雪地里奔跑,大雪淹没了前方的道路,只有漫天的冰花飞舞。

    跑着跑着,他撞到了什么,向前一个踉跄,回头看到地上刺目的雪白有一处鼓起的包,一只带着戒指的手从雪包中露了出来,无名指上熟悉的钻石闪着涔然的光,他如同一只发疯了的孤狼扒着那具身体上结块的雪,冻裂的手指往外蹭破了脓包,流出的血液沾着雪花从指间坠下,格外刺目。雪地里模糊的影子清晰了起来,不敢眨一眨,涌上的泪水似乎瞬间就能结冰。

    看着妻子那张美丽苍白的脸孔青的发灰,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死气沉沉的大睁着,他颤抖的手哆嗦的伸向她的鼻翼下,一丝活人的气息也没有了。

    “惠妍,醒醒,我来了”温柔的哀求着,低喃着“你不是最希望我陪着你吗,这次我再也不离开你身边了,好不好”

    轻轻搂住早就已经僵硬如冰块的身体,缱绻的抚摸着她的脸,“你以前最不爱睡懒觉了,怎么现在就这么贪睡呢,小懒虫起来吧”

    “求求你睁开眼睛,这么多年你都坚持下来了,怎么会离开我”被扶起的身子露出了赵惠妍凸起的肚子,曾经蕴含的生命现在已死沉了一片,九个月的身子却像是竹柴,瘦的惊人恐怖,只有鼓起的肚子才能分辨出是孕妇。那双带着余留母爱的手还紧紧抱在肚子上,也许是想为孩子汲取一点温暖。

    狂风打在肌肤上麻痛了神经,他想去摸摸那个没有声息的孩子,泪水却从他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原本隐含着希望的眼睛就像是一口原本盛着清亮透彻的井,泪水流干了,井就枯了。

    抓住赵惠妍那只骨瘦嶙峋的手,他声音颤抖的厉害,“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吗,要为我生一个篮球队的,你不是最希望去牧场看风吹草低看夕阳西下吗,忘了吗我们这就去,醒醒吧,现在就出发好不好

    眼泪就想绝地了似地,从他消瘦的颧骨滑落到赵惠妍死寂的脸上,他细细揉着她的脸,哽噎的声音被大雪模糊了,这痛就像是一只手拽住了他的五脏六腑在体内捣搅,翻腾出连绵不断的血雾,绵长又不间断的刺入血肉直到心骨,连说话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地,“你怎么舍得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

    刺目的雪白走来一道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

    似是一双毒蛇般的手掌将他强硬揽入怀中,笼罩住他的气息混合着冷冽的风钻入骨血,原本就空荡荡的心口更像是被搅烂腐化了,那人泛着残忍的笑意,随意瞥了眼那具尸首,“真傻,若是当初听话离开也不会落得如此。”

    于澄失去了焦距的眼眸,被一条看不见的纽带绑着,再次将他撕扯入无边的地狱中,颤抖的声音几乎要把牙齿咬落“你,将她放在这里几天”

    无人收尸,又谁敢收尸

    似乎被触动了,闵晹的眼中胡乱填充着痛苦,如被捣混了的浊水,这个女人都死了你还忘不掉吗

    “你要是乖乖的,她怎么会死”拿过属下递来的披风,裹住了怀里僵住的身体,怀中僵硬的身体让闵晹蹙紧了眉头,那沟壑像解不开的绳索,越陷越深。

    于澄发丝散乱被狂风划破入空,颤抖的嘴唇在雪色的背景下更是娇艳入滴宛若一朵盛开的血花,眼眸凄厉的闪着死绝的光芒,她死了,他为什么还活着

    于澄空洞的眼神彻底激怒了闵晹,他有一种感觉,要失去于澄了,这怎么可以猛地戾眸缩紧,几乎要把他镶嵌在自己怀里,他就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发狂困兽,他从不后悔杀了赵惠研和那个孽种,但真的面对于澄的时候,却是后怕了,心脏就像被刺穿了似得,死了还给他添堵

    “不准死,于澄,你要是敢寻死所有于家的人都会陪你一起,别忘了那里还有你母亲最敬爱的外公”惦念到此,闵晹残酷的嘴角绽放出笑靥,是的,只要有于澄在乎的人活着,就不会寻死。为了迫切寻找那股虚无缥缈的安全感,一手推倒于澄,看似纤细却充满爆发力的身体压了上去,就如同囚禁于澄的每一天一样,两人相贴的身体将所有空气就被挤了出去,只有窒息,满满的窒息充斥入胸口,于澄死绝似得放下了挣扎的手,拉开刚刚裹上去的披风,将里面的衣物一把扯碎,那具美丽的身体上布满不久前种下的缨红,躺在这雪白的地上越发的妖娆,脑中突然炸开了什么舔舐着闵晹所有理智,俯身吻上了那纤细白皙的脖颈

    、法则61利用

    手掌陷入雪地里,无意识的扒着厚雪层下的冻土,原本冻裂出血水的手指入了土,从中裂开的指甲断了,血液从甲肉淌出,十指连心的钻心痛苦他恍若味觉般的,染在这雪白上宛若灭亡的前奏。

    迫切的欲望冲啸而出,即使身下人没有一丝反映也不受影响,在没有前戏和足够的润滑下那硕大发疯了似得冲了进去,于澄体内的干燥更像是燃烧的火苗烧的两人都是痛楚。

    “唔。”锥心的痛就像长了支脚的动物攀附在身上吸取他的血液,眼泪被逼出了眼眶,还不够,不够痛。

    那硕大不留余地的撞击入身体最深处,就像要把他的灵魂也吞噬了,冰冷的雪花堕入两人赤裸的身体上,化不开的冰晶就像一条条刀疤,提醒他这悖论的丑恶结合。

    “你是我的”随着一个激烈的撞击,在那甬道中毫不留情的冲刺着,如染血的执鹜眼闪动着毁灭的笑意,“记住这痛,只有我有资格给你痛”

    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会在所有人发现之前将你抢过来

    闵晹可以放天下,独于澄绝不放过。

    在闵晹冲入他体内的一刹那,无形的爪牙将他擒住,他痴妄的望着灰蒙蒙的天际飘落的冰花,明晃晃的刺痛眼,扭过头看去,碎片似得雪花有一次盖上了那具身体,赵惠研努力睁大眼睛的模样却像是深深剖开了他的脑海印了进去

    “于澄,我希望儿子长的不像你”

    “为什么,不说出个理由来我可不放过你”

    “太妖孽啦,长那么好看平白多了这么多桃花债,我不盯紧点就会被乘虚而入”

    “傻瓜,那就好好把我看住”

    疯狂的撞击占有,身下人却如同锈了的机器,泪雾逐渐遮住了闵晹的眼,腾起的模糊让他快要看不清身下人青紫的面孔,“活下去”

    于澄,求你活下去。

    活下去,我才有理由死

    时间一秒秒过去,隐约听到外面有呼喊的声音。

    “于澄,醒醒有人来救我们了”拍着于澄脸的手抽动了下,触手的湿冷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心如刀割,眼睛涨的发酸,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于澄失态成这样,“醒醒”

    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在于澄耳边响起,于澄模模糊糊的呢喃着什么。

    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凑近耳朵细细聆听,“好恨,好恨为什么你不放过我,闵晹,我要你生不如死”

    “于澄,于澄”元韶放空了会脑袋,很快就反应过来几乎想要掐住于澄,想要摇醒他,最终还是于澄的安危占据了上峰,口中不停喊着于澄的名字。

    那飘远的神志如同被这声音牵引过来,隐隐有苏醒的迹象。鲜血从元韶的手臂滑落,他连眉梢都没动一下,就算于澄要将他掐掉一块血肉下来似也甘之如饴。

    噼里啪啦的人声,亮晃晃的白光和闪动的人影交织在眼前蒙住本就不清晰的视线,火辣辣的疼痛席卷而来,引出体内迷雾的灼热,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白炽的灯光刺入眼帘,眼孔一缩,刺目的白就如同赵惠研那张死寂的脸孔。

    暖意由脸颊的毛孔间透入,带着轻颤的微动,渐渐的回暖让他的神志逐渐回笼,眼前的亮白被一道人影遮挡,那张俊美脸孔上带着心疼焦灼,担忧的目光毫无保留的撞入他的眼瞳中,“元韶。”

    元韶展颜一笑,似乎终于放下了心,“感觉好点了吗”

    “嗯”似乎上帝和他开了玩笑,让他重生在一个全新的身体上却时时刻刻也摆脱不了上一世的枷锁,若是如此为什么不让他重活一次,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远远离开那个男人。

    苦涩的一笑,连带着颤抖的关节也泛着苍白,沉浸在痛不欲生的记忆中让他的脑子犹如被人凿入了锤子,缓缓坐了起来,好一会才缓过神,环顾了四周,“已经回到休息室了吗”

    “是啊,刚才你缺氧昏了过去,我就将你带来这里了。”元韶的睫毛轻掀了掀,低垂的神色看不真切,却有着如若幻影似得迷离魅惑,虽口中这样说,但心底却渴望得到于澄真实的答案。

    缺氧,已经帮他连借口都想好了吗,这就是元韶体贴,那句谢谢却是梗在舌尖怎么也吞吐不出来,这人对他的关心谅解不是仅仅这两个词可以抚平的。

    “看来又麻烦你了,我现在好多了。”于澄依旧低头表达着道谢,并没看到元韶瞬间黯淡受伤的眼神,他还是不值得信任,永远都龟缩在自己的壳子里,把所有关心都隔绝于外。

    正要说点什么,简宴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于澄你醒了太好了”元韶总算不会用低气压折磨他们了还没高兴完,见到元韶还那么泰然自若的聊天说话,简宴嗓子都要冒烟了,这个看起来全能的家伙到底懂不懂照顾自己啊,没他这个万能的保姆在,一定完了悲愤之余就扯着嗓子吼了出来, “我的祖宗嗳,你快坐下快坐下,现在可是伤员”

    刚想和简宴打招呼,一听到话中的意思就上上下下的注视着元韶,注意到那血淋淋的手臂和那干涸的血液,于澄心中已明了,抬起自己的手,果然几只手指鲜血淋漓,指尖里甚至还夹带着一丝血肉,顿时胸口被堵得慌竟不知道如何面对元韶。

    一双大手出其不意的拍了下那柔软的发顶,于澄呆呆的抬头,却是那耀眼的仿若透出指尖的艳阳,柔暖犹如淌入心尖的细流,“别多想,这伤很快就能好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是宝贝全身上下特别是那张脸,公司里花多少钱为它们参保,就为了确保他们的完美无暇,这是什么令人发指的随便态度我还没说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受伤”一看到元韶那无所谓的态度,简宴顿时怒了多么珍贵的一张无暇的脸,无暇的肌肤,怎么不是腿上就是手伤,接下来是伤哪里啊怎么也要体谅体谅他这个经纪人的难处吧但这话还没说完,马上就意识到说错话了。

    可不是吗,几次受伤都和于澄有关,虽然没多少怪于澄的意思,在简宴看来自家这只狐狸天王,吃亏了也能找回场子来的,那么说只是习惯性吐糟罢了,但这话听入于澄耳里却越发愧疚了。

    简宴很自动自发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这里两个都是大少爷他还是自给自足好点,元韶自是不必说,于澄虽然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但那初次见面的时候也算看的真切,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被家里赶出来闯荡,他带着似乎游离于这个世界的冷漠。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只是看着却不参与,总给人种不真切的感觉。

    记得有位文豪说过类似的话,想要去追天边的云而登高,等到了顶端却发现那片云消失了踪迹。也许就是这种若有似无的味道挑逗着人的神经,越是雾里看花越发是放不下,等到察觉时已经越陷越深。揪了眼精神劲还没缓过来的人,和一开始从电梯里捞出来的狼狈相比现在总算有娱乐圈贵公子的小模样了,穿着一件丝光雅灰色的衬衫,修长白皙的脖子下露出一小段精致的锁骨,汗湿的脸颊像被雨水重刷过的象牙石,除了残留的虚弱外看起来依旧透着雅致,想来这人出生世家这种做派根深蒂固的跟着,只是看也有一股赏心悦目的劲儿,想着就拿过桌上的瓷壶,斟着茶,氤氲而出的热气袅袅升起,散在空中没了痕迹。

    这也是y公司体贴的地方,对艺人的照顾体现在这些细小的地方,也许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付出就能得到艺人的全心拥护。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过了会就探出了一个脑袋,“于澄,你还好嘛如果还不舒服就先休息会,导演说可以先拍摄元韶的部分。”

    他还是新人,行错一步就有可能造成流言蜚语,经过上一世的教训他深刻体会到流言对艺人的影响力,也许在一般人眼里微不足道的迟到也能以讹传讹变成耍大牌,几乎毫不犹豫的说“我没事,马上就可以开始。”

    得到了肯定答复,工作人员关上门就去通知导演。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简宴鬼使神差的望了眼后边坐着的元韶。

    接过简宴泡好的茶,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被对方微颤手给惊了下,滚烫的水还是滴溅了手背一片红。

    “你没事吧,于澄”简宴忙转头才发现异状,正准备放下茶杯拿在不远处的药箱,就被元韶轻喝住。

    “燕子,你先出去。”说的话虽然平淡无波,但这人越生气越是平淡,这种时候千万不要惹这个男人,别看元韶平日里好好先生的虚伪模样,假象都是假象啊,整一个睚眦必报的阴险诡道之辈。

    于澄,宁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就自个儿解决吧,这么想着,简宴一溜烟就跑的没综没影了,顺带把门关上了,那一声“咔嚓”的短促响声敲在心房上,就像一滴黑色掉入浑浊的颜料盒里。

    莫名的,于澄本来也顾不得被烫伤的手,收到那双黑的沉淀出不明神色的眸子,蓦然有种心惊胆战的寒意,室内只有他们两人却感到比困在电梯里还要让人呼吸困难。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只是相视的时间犹如指针的跳跃点,一分一秒过去气氛却像是滚烫的壶水。

    “如果逞强就是你要的,那么成全你又何妨。”首先打破沉默缓缓的说着,元韶生气的时候看不出丝毫怒意,但那双眼沉甸甸的注视着杯子里茶叶旋转漂浮的绿影显得幽黯,连唇角惯性的弧度也消失了,这样的元韶就像原本写意风流的黑白水墨画被泼上了重彩浓墨的色泽,激烈的几乎要灼痛人,顿了顿道“只是”

    户外艳阳高照,照的室内一片明亮,穿过半透明的纱帘,吹拂的元韶额前发丝荡漾开去,沉郁的气息却是压得于澄有些透不过气,不自觉的重复了对方的话语“只是什么”

    “只是讨论下,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冰冷的容颜带着令人心悸的温柔,似乎眼前轻描淡写的人只是随口说的问题罢了。“比如利用我打入元氏内部,或者找上你的大仇人元溯”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事的话”于澄怔住的神情顿了下,太阳的余光反射恍花了眼,虚弱的身体因猛然站起的力道向前一个踉跄,就要向地面跌去。

    、法则62谜底

    抱住跌下的身体,失衡中一头撞进男人的怀里,不属于自己的男士淡香水的味道弥漫在鼻息间,不浓的味道一缕缕被吸入肺腔上,氲淡了那抹因紧张无措而失去冷静的心。

    于澄身材堪称黄金比例,185的身高却是生生比面前的男人矮了那么一小节,当抬头恰恰冲进那人深沉的眼中,一时间忽略了两人暧昧的姿势。

    “元韶,我当你是朋友,也许这段友谊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于澄浮上类似于讥讽的笑意,心底却泛上说不清的紧张。

    “朋友”元韶笑了,这笑意不绅士不完美却很真实的寒心,“我从没把你当朋友,你不是朋友,也永远不会是”

    从在电梯里听到于澄那痛苦的呢喃,其中字字句句不离开“闵晹”两个字,作为一个影帝级演员看过无数剧本修习过各种心态,甚至能分析不少心理状态,喜怒哀乐是人最容易印象深刻的情绪,要有多大的恨才能烙印在脑中失态成那副模样,当一种情绪超越了其他感情,他还有什么资格去争取于澄。

    对于澄这样性子冷漠的人,他本打算温火炖着,就算是块木头也能被捂热了,但从刚才那事故后他就知道错了如果不直接说出来,于澄根本察觉不了他的感情,就算察觉也会逃避装傻。还不如趁其不备说了,反而能让于澄记在心上。当然他也担心这样会不会直接把人吓跑了,但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对手是闵晹,那个比恶魔更可怕的男人从小根深蒂固的恐惧已经植入心中,他不能放手就正面面对吧

    蓦地阴沉下了脸,不知道元韶那句话是不是刺入了心中,于澄面无表情的冷凝着,那张寡情象征的薄唇倾吐了两个字“是吗。”

    下一刻,已经悄然挣脱了元韶的桎梏,退后了几步直到离开元韶气息的范围内,神色冷漠内心却是怒火滔天,“说我利用你,那么请问我利用你什么了说不出话了想象力丰富到有了被害妄想症吗,元韶,你当你们元氏很值钱”

    于澄的态度有些偏激,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样几近刻薄的话语早就迥异平日。

    元氏很值钱,这点没人能否认,坐拥地产界半壁江山的元氏谁敢说句不值钱,但眼前的人是家族唯一承认的继承人,只因为那句“闵晹”他就怀疑于澄接近自己的用意,元韶心中涌上一股苦涩,果然他还不够沉稳不够成熟,一个名字就让他首先乱了方寸。

    也许是元韶的沉默,于澄沉静了下来,宛若叹息的声音淡淡的说“如果我要利用你,不会让你发现。”

    于澄前世也曾是摸爬滚打的草根影帝,又怎会没有心机没有城府,只是这偷来的一世除了再次成为影帝的执念外,他不想多费心思在别的地方,要说有心利用谁不让对方发现,加上影帝级的演技,也不算夸口。

    似是不想再争执转身迈步,于澄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堵的慌,就像是一根坏了的琴键敲在心口上,变奏的旋律扰乱了原本的节拍。

    当回神过来的元韶见到于澄那副从此相见不相识的神情,顿时慌了手脚,但元韶到底是元韶,下一刻就已经恢复了状态,拉住于澄就想往自己怀里带,却不料于澄只是纸老虎,那身体虚弱劲还没彻底缓过来,被这种没有放水的力道拉扯住,虚浮的脚步就打了个趔趄。

    反射性的搂紧于澄,两人几个脚步撞上了化妆台上,上面的用具撒了一滴,与地板接触的清脆声音在空寂的屋子内响起。

    将于澄控制在自己怀里,身后是化妆镜,于澄只能半坐在化妆桌上,逃无可逃的他几乎能感到元韶呼出的热气灼烧到他的脸上,浮上一片若有似无的红晕,显得那张过于清淡的脸格外魅惑。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让元韶又想到在片场将于澄压在身下的情形,那一幕是他的策划,但却不悔,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才看清了自己心。

    “元溯这名字也许并不出名,但他还有另外个名字,就是你口中闵晹,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刚才在电梯里,你一直在喊闵晹,放过我,让你生不如死”

    “你说什么,元溯叫做闵晹”面如土色,全身的血液就像倒流了一般,如在冰刀上行走,元先生元溯还有那令他熟悉的黑暗气息以及熟悉到骨髓的似曾相识,谜底呼之欲出。

    为什么那样羞辱那男人也没有愤怒,为什么那男人会提出每周陪他吃饭,那种类似于追求的行为一切的为什么都有了解释的理由。

    遽然,一只大掌拖住于澄的后脑勺,不给对方拒绝的可能性,完全没防备下,温湿的舌头就探入于澄口中,带着浓烈的不安和试探长驱直入,在一开始震惊后于澄想要偏头头,却被男人扣着脑袋不给他闪躲的空隙,似乎已经能预知下一步动作,箍紧在腰上手更如同铁锁般压迫走两具身体间微小空隙中的空气。

    当找到于澄那逃避的唇舌,带着不容置疑的火热,肆无忌惮的掠夺似想要猎取对方所有理智,但自己却早已迷失昏聩,元韶只觉得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让他欲罢不能,但一切意乱情迷在注意到于澄沉默到妖异的眸子时,转而痛苦的越发紧紧纠缠住于澄。

    于澄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元韶,一眨不眨,眼神没有对焦似得睁着,似连灵魂也丢了。

    “不要去想他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利用我,你想要元溯死不瞑目,我会帮你,不要拒绝我”压抑的语句从唇间溢出,轻轻的声音带着恳求,不再纠缠不再放任自己沉沦,在看到刚才于澄提到闵晹时狂乱的迷茫,元韶脑中一空,什么都无法思考,他只想占有眼前人全部思绪。

    可当真正品味于澄时,他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是多么不堪一击,在于澄面前都崩塌了,他觉得自己疯了,却疯的心甘情愿,甚至希望这世界只有自己和于澄,那样到于澄死前都只能看到元韶,这么龌龊肮脏的思想却让元韶蠢蠢欲动。

    于澄脸色铁青,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打开大门就摇摇晃晃的跑了出去。

    发现他的表情不太对劲,元韶一路跟去了洗手间,入目的是于澄对着洗水池将胃里翻搅的东西都吐了出来,骨骼颀长的手撑在洗手台上,手背上鼓出的青筋似要弹出来般狰狞。

    吐到后来胃酸水也倾倒出来似得来,直到干呕完没的东西吐了,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却看到镜子中倒影出的沉鹜男人。

    “我的吻让你这么恶心”一字一句却像是被捆缚住的濒死的巨兽,哀凄嘶吼。

    “滚。”于澄的眼神就像是吞了只苍蝇似得,那被扭曲的性取向久而久之成了他的心病,今天这疮疤就被眼前的人再次揭开,戳出了里面泥泞的混土,几个喘息间,只是挤出了这个破碎似得字符。

    男人离开的脚步像踩在雪地里的脚印,无垢的纯白最终还是会化为脏污了的雪水。望着镜子中的精致少年,本就偏白的肌肤因为刚才的呕吐染上一层病态的红晕,氤氲起水雾的眼瞳即使充斥着烈焰般的血丝却不影响美观,额前打理好的碎发耷拉了几缕下来,颓废的美感流露出不符年龄的颓废沧桑。

    如果有人问于澄最怕什么

    他会毫不犹豫回答照镜子对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就像是随时上演的灵异电影,看久了,逼着自己习惯才能稍稍释然了。

    这张脸渗人的虚假,那个处处关心照顾他的哥哥也参杂着各种虚浮,即使唯一关心这个身体的爷爷也不是因为他本身,唯一的真实也许就是元韶这位百年前的天才,但现在于澄觉得好冷,冷的让他无法呼吸。

    是什么时候开始,元韶的感情变质,在他家过夜的那天,还是将那几位精英团队送给自己的时候于澄想笑,却只能看到镜子里那个苦闷自嘲的笑,两世为人,唯一的朋友对他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友情,如何不可笑。

    离开洗手间的于澄已经恢复了人前邪魅王子的形象,只除了那透着灰蒙的脸色和掩饰不去的疲惫。

    在经过一间休息室中传出争吵的声音,本着不能听人墙角的于澄想要快步离开,却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止住了脚步。

    “这次的广告可是有元韶这样重量级的影帝加入,你有什么好挑的另一个搭档也是如日中天的明日之星于澄,你能当替身就够你吃一筐别人的嫉妒羡慕恨了,我就闹不懂了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安心当你的替身吧”显然有了于澄和元韶的加入,让这位经纪人很是得意抢到这么好的case。

    “女主角不是重感冒不能来吗,而且那边也没物色好临时代替的女演员,拜托让我试试吧”声音带着沙哑,显然这女人一直在哭。

    那男人的声音透着尖锐的厉色,“你当自己是一线二线的明星吗,你只是个年过30却风韵犹存的腿模别妄想出名了,你知道于澄几岁吗,只有18岁,这样的年纪才是演艺圈的黄金段年纪,你这把岁数怎么还整天做着出名的美梦呢,清醒点吧唉”

    摊上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这么大年纪还白日做梦的模特,作为经纪人也是压力很大的。

    “让让我试试吧说不定”也许是知道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但却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为数不多的机遇,不去试一试她不甘心,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她蹉跎了十几年,一直努力的她就如和许多有才华却被淹没的人一样,没有像流星一样闪耀划过,也没有像烟花一样在该绽放的时间里展现绚丽,有如天边最远的星辰只能仰望月亮那圈绵软的光芒。

    、法则63蒙尘玉石

    当终于盼到来到影棚的于澄,眼神一黯,元韶觉得自己的心在不停的往下沉。

    太平静了,如同暴风雨过后的平静海面,什么掉进去就能被瞬间绞碎似地深沉,他完全没看元韶的方向,反而和导演讨论了起来。隔得太远也听不真切于澄说了什么,但他看似平静的摸样却越是让元韶担心,平日里于澄的表情也不多,但现在却是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沉甸甸的。

    似连太阳穴都隐隐作痛,元韶低下头,眉目安然的将胸口开着的口子一颗颗扣上,动作很缓慢,然后将袖口的褶子铺平,在团队中的服装师帮助下,戴上了运动首饰和手表,一副运动男孩的大众化装扮,元韶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弯曲摆弄着手表,那慢条斯理的动作却有种犹如艺术品般。

    简宴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元韶了,只有在思绪烦乱的时候才会看似整理实则思考,其实这人早魂游天外了。果然几个女工作人员都火热的望着他,暗叹了一声,这种无意识的招蜂引蝶也许就是他元家的传统简宴曾见过元家几个叔叔辈的,就是个妖孽集合的家庭,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是什么能让元韶这样要说待会的广告,虽然是国际品牌但还不至于让元韶这样失态,想到刚才在休息室的奇异气氛,抬头一看,果然于澄也没和往常一样过来。

    本来导演对于澄符合广告中贵公子的形象就已经相当满意了,几句谈话虽然只是闲聊,但细细听来却有对广告拍摄新奇的见解,不免对知识面广泛的于澄多聊了几句,远远望去相谈盛欢的模样。

    对于澄这个新人印象却是不错,不仅因为于澄是被彭德伟极少承认的艺人之一,更因为从可靠的消息知道“后台”很硬,至于“硬”是遭了潜规则还是本身就是潜规则就不得而知了,但仅仅知道这一点,这圈子里都是有眼色的人自然知道要用什么态度了,要是这人还谦逊有实力,能不让人有好感吗

    于澄得到了这次广告v女主无法前来的消息,由于来的时候已经听到这消息他到没表现的多惊讶,导演也不打算换档期,于澄和元韶这两个超级大忙人好不容易能凑一起拍摄,到时候剪辑一下,先拍他们的部分重要。

    “现在的女孩子还真是娇气,一点小毛小病的就整日请假,也不想想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出名你呢,我刚看你从电梯里出来的样子那脸色煞白煞白的,还是去休息会吧,咱们这里还要准备一段时间。”导演边督促着准备工作,边似假似真的抱怨着。

    “刚才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很过意不去了,不好好发挥我怕没脸面对大家”导演的话前半段也许是在抱怨那女演员,但一连接后半段,显然是在暗示于澄会不会也那么娇气需要休息,同样在提醒于澄要出名就不要放弃任何机会。要是于澄真的是新人,加上身体不舒服,还有可能听不出这话中的含义顺势应下,但到底曾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就算再不通情理这说话的艺术也学了六七成,边向导演表示自己耽搁的时间的歉意,又表达了谦逊和对广告全力以赴的态度。

    “年轻人,不错”果然对于澄的回答导演还挺满意,边拍着于澄的肩,“我听说彭导有几个作品已经指明要你加入了,去美国拿几个奖杯给咱们天朝涨涨脸啊,广告奖可是阔别了10年都没拿到了,唉”想想国外那人才聚集的团队,世界领先的眼光视角,不论从创意还是从制作都领先天朝不止一点半点,没有得到国际承认的奖项是每个广告导演心中的遗憾,如果有人能在这个方向得奖,对国内导演而言是扬眉吐气的骄傲。

    “能加入就是我的荣幸了,要是演坏了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和彭导交代。”适当的示弱,表现出一丝局促和对彭德伟的感谢,很适合现在于澄新人的姿态。

    刚想用前辈的过来人态度来鼓励鼓励于澄,却被走来的一对男女打断了,原本堆起的笑脸也微微放了下来,公式化的对他们说“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那男的觑了觑身边微微红肿眼球的女星,腆着一张笑脸凑了上去,“导演,女主角不是不能来吗,能不能让曲婉试试,您通融通融”

    导演对这个经纪人有点印象,手下有几个艺人,但没一个出名的,都是2、3线模特,只要有机会就会和导演、制作人攀关系找出名机会,上下打量了一番曲婉,一个风韵犹存的腿模导演想笑却是克制住了,也难怪这经纪人带不出人了,这都些什么事。导演沉吟良久,居高临下的淡淡说道,“你们是当这里是家家酒,想换就换的”

    这次的赞助商只指定了两位男主角,到是没对女演员有要求,要临时换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这话中的意思自然不可能给两人机会了,曲婉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但听到后遽然潸下了泪水,胸中控制不住的难受流淌着不甘心的血液,忍着想要豁出去找制作商的冲动,按照经纪人的话,她的模特事业也快要到头了,经纪公司准备辞退一部分引进新人,而她也许就在那份辞退名单里。如果再不能抓住机会的话她的梦想也就到头了,恐惧害怕蜿蜒刺心,眼泪才突然下来。

    于澄也注意到两人,是刚才在休息室里那个声音尖锐的男人,看来旁边那个就是这次广告要用的腿模,如果根据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曲婉只能是过气的份,虽然并不是很显老但和那些青春美少女差别不小,而且画着浓妆,也许是为了盖去哭过的泪迹,但这样更显得矫揉。

    她也是有自身优点的,一身白皙光滑的肤质,远远看去似要蒸出一层水雾般的朦胧,白皙剔透,姣好的瓜子脸上有一对大大的眼睛,不可否认她是一位成熟气质的美人,但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也不缺实力派,陨落的星星太多了,于澄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演艺生涯的轨迹,他没办法去帮每一个人。但这个女人的眼中的光芒太熟悉了,28岁那年他成了一个过气还带着丑闻的影星,甚至连打星的角色也看不上他,镜子里反射出来的不也是这种眼神吗

    “导演,让她试试看吧,我有办法让她达到您的要求。”神使鬼差的开了口,百年后有一种利用鼻影粉和简单的美容工具进行立体效果的妆容,这个妆最适合的就是稍显成熟的女性,看起来妩媚而不失青春活力。

    一听到这话,也忘了流泪,曲婉本来晦暗绝望的心情突然像是从谷底荡到了云层,于澄就算不看也知道她的泪眸闪烁的光芒,那是重生般的喜悦,心底也隐隐带着些开心。

    “于澄,不要以为”导演有些不满,一个新人夸口是不是太骄傲了,莫不是以为有后台就能对他们提意见了。

    “所有损失我负责,让于澄和这位小姐试一下吧。”元韶缓缓走来,刚一开口,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他身上,虽然话语中都是偏袒于澄的意思,但却没有看过于澄一眼,只是直直的望着导演。

    平时的元韶总是温和绅士的,但是当他认真起来那股气势扑面而来,竟是有种被猎豹盯上的寒岑冷厉,导演嚅嗫了会,“好。”

    经纪人见导演松了口,开心的嘴巴都快咧到耳际了,没想到这次出来能够得到这两位明星的支持,要是抓住机会和这两人任何一个传出绯闻,那么出名就指日可待了,看来待会要和曲婉沟通下。

    如同没发觉背后那股灼热到发烫的眼神,带着曲婉和一部分团队造型师径自去了化妆室,留下身后一片窃窃私语,置身在流言中的元韶恍若未闻,直到看不到于澄的背影才转身,撞上简晏认真的眼神,淡笑道“怎么”

    “元韶,你如果还想在娱乐圈混下去就停止脑子里的想法。”这种丑闻不论是影帝级的还是新人都是毁灭性打击,简晏不得不开口警告,他很想告诉自己元韶只是在演戏,只是一时迷惑,但现在这样的想法越来越站不住脚了。

    “已经,晚了。”弥足深陷,连元韶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这颗悸动的心,而且于澄的反应已比他想象中的好很多,让他绝望的心燃起了一丝希望,至少没有逃避也没有拒绝这次广告拍摄,这说明至少工作上于澄是不排斥和他接触的。

    而且,出神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很软有点凉,味道不错。

    “还不要人活了,元天王笑的好魅好勾人”四下的工作人员小小声的激动讨论着,她们早就习惯了元韶温润的笑容,猛然看到那么诱惑的笑容顿时双眼发亮。

    “这笑怎么感觉色色的。”

    “是你看人家元天王的眼神色吧话说回来,这次的八卦消息说对了,元天王果然和于澄私下里关系很好,帅哥的朋友就是帅哥,真理”

    在七七八八的准备中,广告就要开拍了。

    这次的广告是国际最出名的uv女鞋,这款女鞋走的是奢华优雅的路线,甚至还出了部分专业定制,深受上流社会欢迎,但现在它想要打开天朝市场,走入大众的视野里,就要有一支的好的广告和各种宣传了,相应的细节也准备的很充足,包括场景的布置、后期人员、替身的腿模都齐全了。

    虽然是女鞋,但找的却是两个国际级帅哥来搭档,这是经过uv集团考量过的,女人打扮百分之30是为了争奇斗艳,百分之60却是为了吸引男人的注目,如果加入了美男的元素,还怕不吸引女性购物吗

    以最新款的“灰姑娘”系列高跟鞋打入内陆市场,广告的拍摄场地也是选择了富丽堂皇的舞会大厅,在刻意的精心布置下更显得大气精美,硕大的水晶灯照在他们身上,似有光影横斜的闪光,曲婉勾着于澄的手臂缓步走来,优雅的淡蓝色曳地长裙勾勒出迷人曲线,流线的剪裁和丝质布料融合在礼服中,曲婉原本脸上的浓妆已被卸掉,透出了瓷白的肌肤,原本就大大的眼睛勾画了一番打造的迷离撩人,最高明的魅惑手段并不是媚眼如丝而是那不经意间的诱惑,这妆容恰到好处表现了这一点,两人远远看去金童玉女似地般配优雅。

    于澄选的是一套剪裁利落流畅的白色西装,胸口烫金的褶子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褶子,手中带着一款定制铂金钻表,在细节处尽显佘贵,颀长的身材窄细的腰身,翩翩风度,完全是童话中的王子形象,自从于澄那支焚日v后,颠覆了原本观众对他古装扮相的认知,吸血鬼形象深入人心,投资商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才敲定了这个形象。

    导演本来并没有对曲婉报太多希望,可是当她被于澄领出来的时候,却着实惊艳到了,一些不知情的工作人也以为是临时替换的女主角,谁都没想到原本只是姿色上佳的腿模用了适合的妆容能够漂亮成这样。

    没人注意到几个跟在于澄身后的元韶牌妆容团队,他们一个个都闪动惊讶和隐晦的饥渴目光望着于澄,于澄提出的新式化妆法前所未闻,如果能学到的话再这一行他们将更上一层楼,之前对于元韶将他们六人给于澄还颇有微词,他们个个有自己的傲气,又怎么肯为于澄这样一个新人尽心尽力,要不是碍于元韶的交情也不会留下来,但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发现于澄总有新奇的不同于这个时代所有造型师的先知先觉,让他们获益良多,虽然于澄说的不够专业,但他们是专业的又怎么听不出其中所包含的价值,也许现在就算元韶把他们六人要回去,也是不愿的。

    看到于澄和曲婉的的造型,这样相应成辉,这华丽的大厅似乎是为他们准备的,导演似乎已经忘了刚才对曲婉的冷漠,激动的下了命令,“各就各位清理现场,所有闲杂人等都退出场外”

    牵着曲婉的手来到舞厅中央,于澄的声音显得低沉“今天的你,很美”

    他的声音犹如酒窖中未开封的酿制,醇厚的令人心醉,曲婉心中一喜,压下羞涩低声道谢,如果没有面前的男人,她不可能得到这样难能可贵的机会,又是感激又是不知所措,在娱乐圈十多年了,每个帮她的人都有目的,不管于澄是因为什么原因帮她,她都不介意,这一刻的重生般的机遇付出任何代价都值得的

    “但你有一个最失败的地方,眼神你不是佣人,不需要卑躬屈膝不需要自卑,你是这个舞会的女王,所有人都在为你服务抬起你的胸,自信的望着我”于澄抿着薄唇,冷淡的声音却含着股严厉。

    曲婉一惊,于澄的一句话却是说到了她最自卑的心。是啊,她已经不是那个被人呼来喝去的腿模,而是这次广告的女主角她是女主角这样的自信填满了胸口,似乎要将她所有沉寂了十几年的光华在这一刻展现出来,她眼中温柔不失自信的笑意能够让任何男人为之倾倒,这不是青涩的少女能够模仿的。

    几个转瞬间,在场的众人都发现曲婉的气势变了,具体哪里变却说不出来,只觉得现在的曲婉比刚才更美。

    “夏聘婷看来是不需要来了。”曲婉的风姿已经完全盖过了正在重感冒请假的夏娉婷,简晏望着舞会中央的曲婉楞了楞,作为王牌经纪人,他精明的眼光也是独到的。

    站在他身边的元韶还是那一套运动装,但穿在他身上却是独具风仪,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凝固在于澄身上,牵动了嘴角“如果她能把握好机遇,30岁将是她人生的开端。”

    “于澄,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轻易发现了一块蒙尘玉石。

    、法则64女鞋广告

    见曲婉的变化,导演眼中一亮,在这次广告的设定中,就是需要营造一个“灰姑娘”的童话气氛,几个主角状态对这种氛围有带动作用,广告和电视剧的拍摄不同,需要的是片段捕捉,要在这些片段中展现最好的一面。而现在这衣香鬓影、人流喘息的舞会大厅中,于澄和曲婉不但没有没有被埋没,反而显得更醒目,对接下来的拍摄导演有了几分期待,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带来惊喜

    “灯光师准备”

    “音乐开启”

    “action”

    场景的开头,是以扮演贵公子的于澄和少女共舞的炫目画面来开的序曲,于澄举手投足的动作都浑然天成般的流畅,他的眼神似点缀着如有似无的爱意,让人心醉神往,似乎被他注视着就能融化一般,在他这样的注视下,曲婉自然而然的入戏了,柳眉如黛,眼媚如星辰,泻于肩处的大波浪卷随着舞步旋转,裙摆在空中划出撩人的弧度,撒落风情而不自知。

    开拍后,导演开始明白为什么于澄被彭德伟如此赞赏,原本以为是夸大了事实,现在才知道他完全当的那样的赞美,这样的演员太难得了,不但本人入戏很快,还能激发对手超水平发挥,虽然他是广告导演,但影视本一家,要说曲婉一个模特就算再有天分,也不可能出现这样恰到好处的表情。在演艺圈中是有一些老戏骨有能力让演对手戏的演员入戏,激发配戏演员的潜在戏感,只是于澄这个年纪怎么会有这样强悍的能力,简直匪夷所思,导演脑中冒出了四个字惊才绝艳。

    只有这四个字才能配的上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原本对于澄刚才插嘴推荐曲婉的事还有些不满,现在却是真正开始欣赏这位过于年轻的戏骨。

    由于主角是曲婉腿上那双高跟鞋,不论是于澄还是曲婉都是陪衬,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人的镜头就更少了,以于澄对摄像机角度的把握,和一开始所站的位置,恰到好处将他贵公子的风流恣意诠释了出来,镜头感很强,似乎对镜头有天生的把握能力,他完全可以抢镜将还只是模特儿的曲婉堵在摄像机死角只给她一个背影或者侧面,但每一次他都能利用舞步带着曲婉准确的找到摄像机的角度,既不会喧宾夺主,又无法忽略作为正在起舞的这对俊男靓女。

    画面中两人尽情的跳着华尔兹,优美的舞步将舞会的气氛掀到高潮,两人将“道是无情却有情”的暧昧氛围发挥了出来,紧盯着画面,导演迅速下令“快,一号摄影机,特写于澄和曲婉的对视表情”

    虽然拍摄了不少,但最终广告部分只截取其中几秒,但看到这样优质的画面,导演有些不忍心删去,他甚至考虑多做一份加长版,脸上掩不住兴奋的看着一幕幕,直到舞会中央两人结束一段舞蹈,才喊道“cut”

    这一道声音像是闷雷将沉浸中的曲婉唤回神志,她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在拍摄,就在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拍摄完毕了,她的第一次广告拍摄就这样结束了

    “于澄”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心中像是倒翻了的调味瓶,如果不是于澄的带动也许她的第一次广告就会因为僵硬的表演而告吹吧,脑中突的清明了许多,刚才的所有细节就如同电影回放一般在脑中过滤变得清晰,竟是连于澄的每一个举手投足每一个神情都刻在了脑海里了,她低着头,看着明亮地方上反射的清晰纹路和她模糊却美丽的倒影,抬起头似要把于澄的样子记在心里,“谢谢”

    不论这次广告能不能被选上,她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至少给了她一个美好而梦幻的回忆,就像这广告的主题“灰姑娘”一样,实现了她多年的梦想。她早已被现实打磨的无棱无角的,不要说一句道谢了,任何卑躬屈膝的事情都能做,但她心里明白这两字等于自己的承诺,只要于澄以后一句话,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于澄单薄的眼眉似是藏着一丝隐约的痛苦,但唇边却还挂着弯度,却是没说什么。他并不仅仅为了帮她,也只是弥补心中的怅然,就像曾经的赵惠研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手一样。

    站在原地,呐呐的看着于澄绽开的笑意,明明是个像是不真实一样的人,但刚才那样一笑,像是被雨水包裹的一层乌云,灰蒙蒙的抽痛人心。

    接下来就没有于澄的戏份了,看到迎面走来的元韶,潜藏在碎发下的太阳穴隐隐跳动,手掌不由的掐紧了,于澄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两人错身而过的那一刻似是什么被剥离般的跳脱出既定的轨道,突然于澄的手被骤然拽紧,一只冒着薄汗的手掌扯着他的,从手背传来的热度像是点了导火线似得燃烧到胸口,逼得他想要快点甩开这人离开这让他倍感压迫的地方。

    “放开。”于澄愠怒的表情下隐隐带着厌恶,那透着反感的表情倒影在元韶眼瞳中,心脏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利剑刺穿,痛的连呼吸都窒了窒,脸色灰白的竟是带着惶恐,本能的紧紧抓住那只反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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