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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皇/王法则 第13节

作者:童柯 字数:23222 更新:2021-12-30 07:25:20

    于澄很想反驳,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被那双地狱恶鬼的眼眸攫住就像被恰住了喉咙,挤不出一个字。

    紧绷的空气随着敲门声而短暂的松懈。

    “看来来了。”闵晹拉过一旁的被子将时时散发着诱人气息的身体遮住,

    什么来了于澄吞下了疑问,默默的望着闵晹收回抵在他下颚上的枪,从床头拿出一对手铐。

    手铐

    于澄害怕的想逃,这东西曾经陪伴了他8年,被锁在花房、浴室、卧室或者沙发上一切屈辱的记忆翻江倒海的涌上,胃部一阵翻搅,像是全身血液被抽离了一般。

    下一瞬,却听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

    还没反应过来,连毯子带人被闵晹一把抱在怀里大步迈了出去。

    、法则47粥

    哗啦

    水声

    他是什么时候又晕过去的于澄的呼吸渐渐平缓,温热的水包围他,蒸腾的氤氲模糊了视线,隐约能感到这是个大到离谱的人工池,奢华的装饰,却是用紫、黑为主色调,阵阵阴暗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刚想动,撞上身后近在咫尺的胸膛,滚烫的热度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是谁

    一双粗壮的胳膊随之环上于澄的腰,湿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瞬间煞红。

    “不要动,不想我现在就办了你”低哑的声音带着不容怀疑的肯定,暗含淫靡。

    “你”于澄气极,来回换气好几次才将心中的愤怒平息下去,“究竟又想对我做了什么啊”

    这声呼痛在这样的坏境下,夹杂着几丝暧昧,竟有一种奇异的凌虐美。

    “乖乖的。”不由的轻轻添了添被自己咬红了耳廓,指尖不由自主的摩挲着于澄的腰部,像是在安抚着于澄。

    一手握住于澄的肩膀,环在腰间的手使了使力,将于澄在水中360度旋转,麻药劲刚过于澄不慎一头撞进男人宽厚的胸膛间,鼻子刚巧被埋入闵晹肩上的绷带中。

    一股药味在鼻间蔓延开来,受伤还碰水,这人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一时间的失神于澄竟也没注意两人几乎融为一体的暧昧姿势,无缝对接,胸贴着胸

    “待会要是痛,就咬我的肩。”还没等于澄反映过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尾椎骨上传来。

    像是烙铁在身上烧开一个洞,燃烧那块肌肤,隐约能听到肉烧焦嘶拉的爆裂声混合着水中的共鸣而来,犹如厉鬼凄厉的惨叫声。

    痛的呲牙瞠目,连一张一合的呼吸都是剧痛,于澄再也顾不得喊叫,本能的咬上对方还缠着绷带的肩头,血腥味很快就弥漫在他的口中,更是不松口就如同要把这块肉生生咬下来一般,将所有的憎恨屈辱发泄在这上面。

    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电烙,闵晹不自觉的牵了牵嘴角,神情却是冷骛,充血的眼睛还是那样溢满死寂的疯狂,却隐射出点点令人发寒的晶亮光芒记住这一刻的痛,你身上有我的烙印,上辈子,这辈子,还是下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见惯各种血腥场面的无七不禁抖了抖,默默半跪在水池边。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晰的看到闵晹绷带下染血了的肩膀,这些都不是让他惊骇的原因,眼看着肩膀都要被咬下来了,但闵晹那阴森的脸却笑的一脸幸福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太惊悚了,惊悚的让他可以做噩梦的程度

    虽然那笑容还是那么难看,难看的让人心酸,但却是这么多年来无七第一次看到的,在闵晹脸上堪称幸福的表情。

    作为一个贴心的属下又是称职能干的副手,他在考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到时候要不要先提前知会一声,留着那被咬的痕迹,搞不好就算掉了一块肉闵晹还会要求不要包扎,留着作为时时刻刻的纪念。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那块几乎要被于澄咬下来的牙痕硬是没让人处理过,闵晹小心翼翼的保留着这个印记。

    从黑暗中醒来的于澄再次回到了那张令他反胃的床上,因为这床有那个男人的味道,就算只是第二次见面,他却抑制不住心中蓬勃的杀气,他憎恨那个人,却说不出原因。

    环视着这间屋子,多么像那个被层层严密保护的金丝笼,囚禁他无数日子的地方,同样的黑暗压抑,同样的疯狂让人窒息,从被那个男人抓来这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人图谋的不可能是他的感谢,就像曾经那莫名其妙的三天,也许当时姜瑞的出现也不是一个意外

    没错

    于澄联想起来,从于卓昱那里获取的消息就是那日后,姜瑞和那他妹妹离开了这里不知去向,而当时在那个包厢里的女孩子全离奇失踪,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他并没有再探查下去,以免打草惊蛇没料到自己反被误入陷阱,他不得不怀疑,从看到那个男人开始的一切是否早有预谋

    在这强制镇定的惶恐中,一直以来似有一双无形的收操控他的一切,此时此地,这样的感觉越发深刻,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爬上他的脊椎,冰冷的让他寒颤。

    全身不着寸缕,拿过一旁椅子上准备的衬衣裤子就要穿上,蓦然想到了什么,忙站起回头看,却发现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像是一场梦境,尾椎的皮肤上完好无损,连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但那刺骨的痛却让他肯定,绝对不是一场梦。

    但就算不是梦,他又能做什么举起自己的双手,骨骼颀长,纤细优美,每一个骨骼完美的衔接在一起,和前世的那双手一样,被她称作天生钢琴家的手,但这双手做了什么,亲自把妻儿推入深渊的罪恶之手。

    于澄扬起比哭更难看的笑,将脸埋入膝盖间,悚然发抖。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除了撑起仅剩的自尊,他还有什么连妻儿都保护不好,他谈什么报仇他有什么资格再去残害别的女子

    所以这辈子,他本就没想过再成婚,不仅因为他没有资格给女子幸福,更因为他自责,他恨闵晹的同时也恨着无能的自己。

    没想到这辈子,还会陷入这样的境地虽然不知道现在这张一点都不女性化的脸哪里吸引人了,但他不再是前世那个宁折不弯的于澄,自从妻儿逝去后,他早就什么都不是了,仅剩下包裹在一层冷静无害外表下的顽强生存力。

    刚穿戴好,就看到那个男人拿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了进来,就算是于澄看来,这样看起来温馨的居家形象一点都不适合面前的人,这人适合在战场上、杀戮场上,嗜血的微笑睥睨众生。

    那双阴冷的眼在见到于澄的一霎那浮上一抹惊喜,男性低沉的嗓音犹如大提琴的尾音,“你也一晚上没吃过东西了,我让人弄了点粥。”

    看到对方人畜无害的模样,暗藏着喜悦和小心翼翼的双眼却让于澄心中冷笑起来,令他恶心也让他清楚了一件事,这个人似乎有点在乎自己。

    先陷入的人总要付出多一点不是吗但于澄怎么都不会想到,眼前的人等了他多少岁月,在畸形的爱和自责愧疚中发酵成现在这个越发偏执的模样。

    这么想着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等待对方下一步动作。

    于澄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闵晹像是没看到,吹了吹手上的粥,将其递给于澄,半响也不见对方接却坚持举着。

    于澄笔直的脊梁紧绷着,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是皮蛋瘦肉粥,是前世于澄的最爱,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的,但现在看到却只让他厌恶,这味道更像是一种讽刺。

    于澄无声冷笑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接过碗,下一刻却将整个碗扣到了对方头上,滚烫的粥全洒在闵晹的脸上,他还来不及撤下依旧挂在脸上的欣喜。

    这场面让刚刚进门的无七眼疾手快的退了下去,这种时候要是叫出来或者站在旁边看着自家主子的笑话,别说闵晹平时就是个冷僻阴毒的性子,哪怕是脾气再好的主子也不会想让手下人看到自己脸面扫地的一幕。

    闵晹紧绷着一张脸,全身的杀气和飙升的气势让刚刚发狠过的于澄本能的缩了下手,根深蒂固的恐惧莫名的从心底某处冒了出来,骇然的就想要逃跑。

    抹了一把脸上的脏污,闵晹阴沉的脸将于澄一把抓了过来,握在手上的碗随之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碎裂声,于澄蹙紧了眉,脸色发狠的闵晹在看到于澄吃痛的模样下意识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只是攫住他的下颚,逼迫着他看着自己,瞳子里燃烧着不明的火焰,“很好”

    这两个字于澄却很茫然,究竟是贬义还是褒义无从探知,但他并不后悔这么做,这个动作看似鲁莽,实则有他的考虑,一是看这个男人对他的容忍底线,二是心中莫名的愤恨需要一个发泄口,而这个男人对自己前后所作所为难道不应该得到报复吗

    粗糙的拇指摩搓近在眼前的红唇,柔软而诱人的触感让他面色一变,俯下身。

    一股浓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倐地表情一变,就像受伤的野兽般咬了上去,于澄大骇,但刚刚麻醉过后的身体显然敌不过男人狂肆的力道,仿佛要发泄胸中怒火啃噬着于澄的唇瓣,被动的承受对方让人窒息的侵略,他紧闭的牙齿被对方强硬的扯住下巴,下一瞬霸道的窜入口中翻搅,让于澄和自己一起沉溺在这狂乱的旋窝中。

    天空一道巨大的雷声霹雳而来,突入起来的声音似乎要将天幕震慑,一阵阴风透过窗户钻了进来,于澄霍然将面前的男人推开,伸手捂住的自己的脸,此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一些正进入夜生活的人们也被这道晴空霹雳给吓到了,随之而来的依旧是黑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空,但似乎有什么变了。

    透过指缝,于澄锋利的望着那只倒在地上的碗被男人捡起来走了出去,晦暗无比的目光直到男人背影看不见才收了回来。

    一阵轻微的震动在床头响起,回神一看,竟是自己的手机,没想到会被从拍卖场带到这里。

    趁着男人走出门的空档,于澄拿起看来电显示 元韶。

    接了起来,传来对方略带担忧的声音,“于澄,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刚才睡过头了,今天有点累,我晚点过来可以吗”扯着不着边际的谎言,于澄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处境告诉这位圈内好友,在他心中元韶是朋友,但还没亲密到要和对方分享自己的一切。

    更因为元韶没有实力救他,与其让人舍身犯险,他更愿意自救。

    “好,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过来。”迟疑了一会,元韶善解人意说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挂上了电话。

    而这个时候,在于澄住处门前,站着一个身姿挺拔气质干净的男人,远远望去那矫健的身影相当迷人,他一手拎着一个蛋糕盒,一手拿着手机,身影却僵硬的像铁块。

    这人手松了松,手中拎着的蛋糕就这样掀翻在地上。

    男人好一会才反映过来,蹲下想要捡起来,却发现奶油和雕的精致造型的花朵如同被搅浑了的颜料盒,和地面黏糊在了一起,染成了肮脏的颜色,捡起来也拼不成原来的图案。

    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蜷缩在地上,母亲的话犹然耳侧他的生日是不被祝福的,没人会为他庆祝。

    、法则48离失的温度

    市里最有名的不夜街上,娱乐场所,歌技舞厅,吃喝玩乐的地方遍布着,到了夜晚,就是狂欢和放纵的时刻。在这里最热闹的莫过于几家集中区域的酒吧了,其中一家名为“夜鸢”的酒吧以它高档的品味和层出不穷的美人让不少富豪们一掷千金。

    酒吧内,中央区域以及布局各具特色的包厢,其中一间包内,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啊哈哈好深,对”一个只穿着件敞开衬衣的男孩横垮在身下人的身上。

    “江少,你真棒啊呵就是这里”

    男人只是笑的一脸温柔多情,将男孩身上仅剩的衣物脱去,一双大手毫不留情的粗重抚摸捏拍,比起男孩的春光乍泄,男人全身除了裤子上开了个口子,其余地方都干净整洁的像是时装杂志走出来一般。

    而在男人周围坐着几个同样搂抱着少男少女的阔少们,他们有些在和怀里的佳人逗弄,有些饶有兴趣的望着那对浑然忘我的纠缠男男。

    “我说江萧,你今天似乎格外卖力啊看看把我们能小葵弄得这副模样,一夜四次郎,哈哈哈哈”其中一个捏碎了烟头,摸了一把怀里的女人的柔软,大声揶揄道。

    “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第三条腿也要屹立不倒”

    “哈哈哈哈”一阵哄笑声。

    对于这些轻佻的话,江萧充耳不闻,那双如同古老艺术家的手抚摸上陷入迷离状态男孩的脖子,轻柔的力道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霍的一把掐住男孩。

    男孩受不住这迫人的压力,不敢置信的望着江萧,明明前一刻还和自己亲密接触的男人怎么会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像是他们做这一行的,早就熟练了察言观色,这一下子到是泪珠不停的往下掉,配着那张细小白瘦的瓜子脸看起来楚楚可怜,哀求道“江少,不要啊求求唔呜呜”

    突然被掐紧的力道,让男孩再也说不出话,脸色也渐渐涨的甘紫色。

    昏暗的灯光中,男孩余光看到江萧那双深情的眼睛似乎越发温柔了,仿若荡漾着春水温情,顿时觉得从心底冒起了凉气,谁知道这样一个看似温柔的男人会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男孩的脸紫的发黑,包厢内原本喧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别真的弄出人命。

    “嘭”一声激烈的撞门声,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先生,请您和我出去,您这样”

    于卓昱完全不理会拉着他的大堂经理,扫视了一眼整个包厢,就和江萧戏谑的眼神对上了。

    大步走了过去,将那个被掐的几乎断命的男孩一把甩了出去,握住对方的领口,咬牙切齿道“你将于澄带到哪里去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江萧漫不经心的闭上了眼,又睁开望着于卓昱,玩味的笑了笑。

    “这,江少”经理犹豫着是否要上前。

    “出去”淡淡命令的口吻,带着天生的发号施令让人反射的听命。

    “是是”大堂经理点头如蒜,这里的一个个都是小祖宗,伺候的不好还会被上头责怪。

    那个被甩出去的男孩,身体宛如断了线的风筝破败的躺在地上,最后被大堂经理让几个人将他抬了出去,可怜的模样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不论是工作人员还是这群二世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们,也出去。”淡淡的看向那群正要起哄的二世祖。

    “你”其中一个受不了江萧颐指气使的语气,正要开口大骂却被同伴拉着一起走出去。

    很快,包厢内只剩下于卓昱和江萧两人。

    “我真没想到,你会自己送上门,你还挺在乎那没有血缘的弟弟”江萧突然邪魅一笑,一把拿下于卓昱的眼镜,就要吻上去。

    却被腰部的硬物给顶住而停下动作,一把黑色的枪正抵在那里,随之而来是于卓昱冰冷的声音“带我去见他。”

    怒极反笑,江萧发现自己太仁慈了,仁慈的连他的猎物都可以毫无忌惮的反抗自己了,“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丝毫不松口,只要给了这个男人机会就被反威胁,他实在太了解江萧的劣根性。

    “还记得于澄车祸后,你和我一起度过的消魂夜晚吗”

    于卓昱全身一僵,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这把枪就被江萧夺了过去,下一刻这把手枪就像一条泥鳅划入于卓昱的衬衫内,扣子在枪的强行侵入下崩开。

    江萧贴近对方的脖颈,暧昧的轻咬上漂亮的白皙肌肤,轻语道“现在,我们就来重温旧梦。”

    整整五次,看着闵晹煮着皮蛋粥的惊悚画面,再到走进去,然后一次次被里面的男人赏“锅盖”。

    如果只是从资料和这段时间的了解,谁都不会相信于澄这个看似淡漠的男人会做出这么侮辱人的事。闵晹是谁,一个掌控了整个欧洲地下王国的可怕男人,就算咳嗽一声也能让黑道地震,在他面前能正常说话都没几个。

    于澄到底是不怕死还是疯魔了,无七无从得知,他只知道现在必须要克制其他在暗处无的成员杀了于澄的冲动。

    如果说无七是以闵晹的意志而意志,不论什么事情只要闵晹愿意就毫不犹豫执行的话,那么其他无的成员虽也忠诚但更多是对boss的尊敬和崇拜,boss的尊严是不容践踏的,却被一个籍籍无名的男孩无休止的随意轻贱不可饶恕

    第六次了,再次看到闵晹拿着碗走出去的时候,于澄紧拽着毯子,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这个人的底线,却发现这样的侮辱,眼前的人只是震怒,连杀气都被隐忍下去,除了刚开始那次的暴怒之下的接吻后,接下来他只是默默捡回碗,继续为他煮

    他清楚的看到,那张像上帝之手雕琢过的脸被烫出了水泡,大大小小的,分布在上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这一次次烫伤下越来越严重,麦色的脸红的有些可怖。

    他一点也没有报仇的快感,不论是一开始为了试探还是因为水池里发生的诡异痛楚,都早能抵过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接触到闵晹和那个人极其相似的眉宇,就抑制不住体内报复的冲动。

    就像被人将体内的五脏六腑通通搅烂了,流泻出鲜血淋漓的残骸,那股被点燃的憎恨叫嚣着冲出体内。

    突然,想到前世妻子说的那句话当在伤害人的同时,你的心也同样在痛。

    于澄来到客厅,看了眼还在随时待命的无七,接触到对方夹杂着隐匿杀意和冰冷的眼眸,于澄像是没看到,只是眸子闪了闪。

    环顾了下室内的装修,这里更像是宾馆的总统套房,难道他还在皇都国际

    甩掉心中的疑惑,慢慢走近开着暖黄灯光的厨房,当他走到门外,就看到里面一个魁梧的男人切着皮蛋,一边炉炤上还开着微火煮着粥。也许是把握不好分寸切的很仔细,那只黑色的脑袋几乎要贴着刀柄,每一刀似乎都是他凝结的心血。

    从于澄的角度,看不到男人的脸,但他知道应该很痛,前世小时候他被烫伤时,那如同猫爪又像针刺的难受体会过。

    男人的背影很孤寂,动作有点笨手笨脚,但被这格外靡靡的平静隐现而出的,是沉寂的如受伤孤狼般的守望。

    这样看着,于澄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专注在几颗皮蛋上的闵晹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接近,在他的概念里手下人谁也不会吃了雄心豹子胆来打扰他,而于澄将他当做病毒,恨不得离得远远怎么可能会过来。

    于澄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只因四壁上的影视屏幕突然亮了。

    这间厨房很大,四壁的瓷砖上都悬挂着小型ed屏,而上面的影像放的正是蚕天变的晚间重播,上面那一幕正好是于澄扮演的华渝救女主角的那一幕,剧中华渝的容貌邪肆而华美,那双收集了星辰似地眸子顾盼生辉,被风吹散的发丝划过他冷静的脸上,勾出那某动人心魄的微笑,似乎此人只能存在武侠剧的虚拟世界。

    闵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连刀锋切到手指也没有发觉,殷红从伤口流了出来,他只是专注的注视着荧屏上的人,这个时候闵晹才像一个活着的人,而不是没血没肉的疯子,将自己锁在封闭的世界里。

    他难道是自己的影迷这个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但面前的事情却无法做其他解释,闵晹那双眼睛只有屏幕里的于澄,眸中的亮彩让于澄不忍心出声打扰。

    直到炉炤上的粥煮的扑出来,于澄才眼疾手快跑过去关掉,当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别人,一瞬间闵晹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戾色,发现是于澄,却呆滞的望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一眨眼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似乎还不能接受刚刚在演戏的人突然真实的出现在面前。光怪陆离,前世今生,他的脑海中还停留在上辈子成为影帝的暮景,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奢望见面的人,几十年了一切更像一场梦。

    这一刻,他忘了今天救了于澄,也忘了于澄刚才就在旁边卧室睡觉,思念太过沉重,让他把这段时间的行为自动划归为在做梦,只是太过想念而制造的梦境。

    在他的脑海中,似乎还停留在这几十年里无目的的徘徊,找寻和于澄相似的身影,但总是一次又一次落空,直到不再期待奇迹发生的时候,他真的出现了。

    如果是梦,就不要让他醒来了。

    激烈的爱和巨浪般翻涌的后悔席卷在他心中,将他切割的四分五裂,他可以倾尽所有,只要于澄好好活着

    只要他活着,他也活着,就足够。

    闵晹站在原地,倾注了所有思念,望着面前的男人。

    “这粥再煮下去就糊了,还有你脸上的伤”被对方的眼神慑住,那张脸肿起了几颗发白的水泡,却依然不影响那慑人的野兽气息和俊美的的容颜,于澄闪身要离开厨房。

    不要动,不要走。

    在于澄要逃开的一瞬间,恐慌和再一次害怕的失去让闵晹一把拉住于澄的手臂,颤抖着将于澄紧紧抱着怀里,恐慌的确定于澄是否有呼吸, “不要走”

    是热的,有心跳,他是真实的

    、法则49何以消融

    肩膀上温热的湿意让于澄的反击停了下来,男人的脆弱就像一块大石压了下来,这人可以可以冷酷,唯独是脆弱是不可能出现的。

    于澄这么认定着,即使和这人只有几个照面,却像认识了很久。

    闵晹抱紧他的力道就像是烧红了的烙铁,却又诚惶诚恐的怕把他弄痛,他的恐慌在真正确定怀里温暖的时候安定了下来。温顺的像一只沉睡的狮子,几十年了,他的心脏除了会痛会引起抽搐外就没有其他感受,但此刻,被填满了喜悦,会兴奋的跳动。

    “就一会我保证。”担心于澄的反抗,他补了一句。

    当两人回到客厅,和厨房一样的情景,所有电视机都定时播放着他的电视剧,难道真的是他的影迷

    “你脸上的烫伤”于澄没有将剩下的话说下去,但屋子里的两个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闵晹是不敢相信,甚至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你要帮我上药”

    完全泄露了他的受宠若惊,也许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惊喜过,以前是没机会,开始到最后两人与其说父子到更像仇人,这辈子,他就像只过街老鼠般的躲避于澄,只敢在没人知道的暗处默默望着,现在,是第一次,于澄主动提出接近他。

    闵晹奢侈的希望,这一刻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

    无七看着闵晹像个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在象牙椅上期待的望着于澄,即使那眼神那神情是多么的隐晦,却不代表无七看不出来。那个阴森黑暗的人物似乎只是昨日黄花,顿时觉得有点丢脸,难道boss忘记了一开始对于澄采取的陌生人态度么,不就怕被于澄看出端倪,去了一趟水池回来,看boss的状态,这到底该有多心疼于澄,全然选择性失忆一开始对于澄冷漠的模样。

    “对。”并没注意到闵晹的异状,而是接过无七准备的药箱,径自坐上椅上,将箱子打开寻找需要的药膏和棉签。

    两人离的很近,一开始那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这样的距离消散了些,对于今天被莫名愤恨冲昏头做出这样不理智的试探,于澄并不后悔,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样远远不够,但错了就是错了,他无法否认今天的过于激烈的行为。

    闵晹脸上那几颗水泡这样近看越发涔人,在脸上格外醒目,将棉签沾了些药膏涂了上去,轻轻的涂抹,却对上闵晹散着暖意的眸子,那股柔软的暖意通过那根小小的棉签传递到心底,荡漾起浅浅的涟漪。

    但不论是谁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几分钟都会不自在,闵晹的目光就像要将他全身包裹在一个世界里,密集的程度让于澄有些窒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这个时候他到宁愿闵晹一开始对他的态度,他反而自在些,这么想着于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难道这人不害他还不习惯了,不害他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

    什么样的人有能力带他出那场拍卖会,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这个人将自己买下了,所以才有他醒来的那一幕,将自己当作禁脔。但现在不是古代,没有什么卖身契,就算买了又如何;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和江萧认识,这一连串事情都是自导自演,结合之前在凯撒会所的事情,这并不是不可能。

    前世他没多世故,这一世虽然重活了,却不代表就能和这群不知根底的人周旋,但以前那么多次的经验告诉他不少道理,不要相信所有表面看到的。

    于澄的思维将闵晹的所作所为阴谋化了,他潜意识逃避最大的可能原因,只是认为闵晹所图的必定很大,不然何必在他面前伏低做小,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样一个看起来什么不缺的男人会需要他做什么用。

    闵晹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于澄干净的面孔,当然发现了于澄的异样,但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不可能猜到对方的心里。

    抬头,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您贵姓”

    注视着于澄的眼睛,如同被雪筛刷过的天空,清冷而干净,他的心一下子陷落在最柔软的地方,曾经在他们还是父子的时候,于澄也用这样的眉眼望过他,他低低的回道“姓元。”

    这一世,他姓元。

    于澄的心突然紧缩了下,眼神却越发冷静了,他决定用第二种可能性来猜测,“江萧和我说,有一个人一定会救我,想必那个人就是元先生了”

    闵晹可怕的表情还是那样冰冷阴霾,却似乎有什么变了,刚才望着于澄的阳春三月的眼神瞬间变了,他的手慢慢收紧,一根一根慢慢的陷入手掌中,发出狰狞的骨节磨戳声音,骇然的气息布满他的脸,江萧江萧

    没人注意到房间内无七瞬间煞白的脸,这下桶破天窗了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他也有责任,选择隐瞒而没让闵晹知道,不禁有些惊异的望了眼于澄,太小看这人了那句话本来只是试探,却坐实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江萧和闵晹是认识的。

    “他还说了什么”闵晹淡淡的问,前一刻的怒意被收敛入内,如果迸发出来是否更为可怕。

    “没了。”多说多错,于澄已经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声音宛若冰雪,锐利的目光毫不畏惧的对上闵晹,“那么元先生可以给答复了,我已经平安回来。”

    果然是一伙的,狼狈为奸,还期待他的感谢简直太可笑了,于澄气的两眼发黑,这一切的耻辱他不堪忍受,但让他气疯的是因为这一切让他回忆起前世

    于澄的眼睛剔透的好似任何谎话都能让人无所遁形,闵晹有几百种方法让于澄相信自己和江萧是陌生人,但他却不打算辩解,“今天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是他的承诺,必然会做到。

    这句话简直正中下怀,于澄绽放起一丝澄澈的笑容,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不需要,我只有一个要求。”

    不要回答,不要答应他闵晹在脑中不停这么提醒自己,但当他看到于澄乍然间绽开的笑容,顾盼倾颜的魅力,和闵晹埋藏在心底最深刻的记忆一样,美的另他心颤。

    “好,你说”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面前人的话。

    “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法则50入锁在人间

    这句话就像一句闷雷砸向闵晹,从天堂掉落谷底的滋味,刚刚悸动过的心脏似乎停滞了跳动,冷酷的脸孔完全看不出闵晹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没想到于澄会说这个要求,第一个想法就是于澄已经发现了,发现了他就是但马上就否认这个猜测,如果发现了也许远远不止现在这个态度了。

    为什么都重活了一世了,还是得不到他,不甘心怎么能就此放弃,于澄,我可以不打扰你也可以什么都听你的,但惟独这个要求我绝不会答应。

    狠狠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那被凝聚成雾气般的怒意沉淀的更深,冰冷的语气带着睥睨的味道,那个傲世九重的帝王又回来了一般,两腿随意的交叠,像是看着蝼蚁般,“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现在坟墓上的草可能比你还高了。”

    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吧

    淡淡的一句话将于澄在这个男人面前的所有伪装全部打碎,瞬间煞白了脸色,他忘了,忘了从前到现在都没资格和人讲条件,但怎么能将那些事就这样揭过。

    于澄的脸有些分辨不清的青白,眼中的血丝并不比闵晹少,清俊的脸如同被碾落在泥里的花瓣,“死过一次的人往往比较勇敢,就像我,空有一腔匹夫之勇,遇到陷害自己的人勇气更会倍增。”

    这是一场赌博,他要赌面前男人愿意放自己一马

    闵晹明白,于澄指的“死过一次”真正的含义,却弄不懂后面那半句的意思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的事是我管教的失误,也会将你的损失降到最低,陷害你哬”从鼻间哼出了一个气,似觉得于澄的说法很可笑,他一个世家子弟有什么值得他陷害的。

    “吴间戒毒所,我想元先生应该不陌生,或许你想否认”从看到无七的第一眼,于澄一直觉得无比熟悉,直到昏迷过去后断断续续的模糊记忆,终于拼凑起来,于澄在戒毒的那段记忆中,见过多次的人,如果不是闵晹的授意,无七又怎么会来到他身边。

    “”倏的蹙眉,闵晹也想到前于澄吸毒、戒毒痛苦轮回的事情,虽然说这事他只是吩咐无七去处理,选择了放任其发展。

    如果仅仅一次,于澄还不会去为前身讨公道,毕竟是于澄自己选择的堕落,但是好不容易戒掉,又再次被引诱带入的行为却超越了他的道德底线,循环往复的痛苦折磨着于澄的神经,这样的痛苦也延续到于澄的记忆和身体。就像一场被玩弄于鼓掌的游戏,只是看他们什么时候腻了才能结束。

    虽然于澄已经在这样的游戏下丧命,被他所替代,但是那股骨子里的痛苦却是无法磨灭的,前世为了限制自己的行动,曾被注入过不少毒品,食髓知味和如同凌迟的地狱交替着进行,那段记忆打上了烙印,清晰感受到于澄的痛苦挣扎。

    如果再结合今天和江萧约来这个地方,又“恰好”被这人救了,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于澄甚至觉得这可能是一场场有计划的游戏,而自己就是那个游戏里的棋子。

    “元先生,你不觉得一个让当事人已经知晓的游戏已经失去价值了吗,说不让你出现在我面前这并不过分吧。”被这样玩弄,只是不见面也只字不提报仇在于澄看来并不过分。

    而面前的人显然是自己无法抗衡的,光从能在拍卖会上救自己就说明此人不止财富那么简单,和这样的人耍阴,于澄自认没这本事,还不如正面面对来的好些。

    提出那样的要求,不仅因为这样的游戏以后还有多少不得而知,如果可以断掉幕后之人的乐趣正好,更是为了达到于澄心中真正的目的,他不想看到闵晹,一见到这个人似乎就会变的不是他了,他会冲动,会偏激,甚至短短的时间里就有好几次忍不住要杀了对方的臆想,这样的自己让于澄害怕。

    而他说那句话的含义,相信闵晹也能听明白,就是希望闵晹能够不再玩这个游戏。

    “你聪明了,于澄。”闵晹感叹一声,曾经在他羽翼下的孩子已经长大了,现在甚至能对他耍心机,即使并不高明。

    于澄那句不见面除了表达希望游戏结束的意思,也是种暗示,从一开始于澄就不肯定闵晹和江萧是否有关系,短短的几个字却在试探闵晹是否有权利决定江萧的行为,让自己和他们这群人划清界限。

    想和他划清界限,闵晹很想告诉于澄,一辈子都不可能,他们注定纠缠至死。

    “我并不否认戒毒所的事,但也不想结束这场游戏。”顿了顿,闵晹高高在上的宛若神邸,此刻的他更像执掌生杀大权的神,“没人敢对我说这种话,如果刚才我一声下令,你现在还能和我这么平等的说话吗”

    于澄很讨厌这种语气,但他很清楚闵晹说的是真的,这样防守严密的如同铁桶一般的房间他前世也经历过,每个角落暗处都暗藏杀机。

    瞬间有种破罐破摔的冲动,于澄反而轻松了些,莞然道,“也许多你来说这是种施舍,我并不知道你想玩什么游戏,但我的答案是拒绝。”他根本不稀罕这种施舍的平等。

    “不要想着躲到法国去,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乖乖的待在天朝,我手下到是有几家媒体,我想他们对你的一些新闻应该很感兴趣也不要怀疑你们家族能给我造成多少影响,也许你并不想于浅年突然中风倒下吧”闵晹下一刻就打破了原本于澄的想法。

    愤怒中的于澄却没发现闵晹眼中的温柔。

    于澄,这堂课我已经给了上了很多次了,为什么还不长记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投机取巧都只是加速死亡,他可不想教出一个菟丝花般的孩子。

    但我不介意再给你上一次。

    “卑鄙”于澄咬牙切齿,亲人一直是他的软肋,在这条底线前任何事他都可以妥协。

    于浅年是真心疼爱于澄的,这对两世都盼望亲情的于澄来说,都是很珍贵的。

    “卑鄙”对闵晹来说不痛不痒,甚至还是夸奖,前世诅咒他下地狱的,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的,甚至诅咒他死不瞑目都数不胜数,但连地狱都不肯收他,所以于澄,上天下地我都会把你锁在人间,因为无法看到你飞到我不能踏入的天堂。

    “忘了告诉你,你已经被我买下了。”不等于澄回答,“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事,只需要答应每周陪我吃一顿晚餐。”不能急,不能着急,他拼命在脑海中告诫自己要一步步来。

    再也无法忍受只是这样在暗处看着于澄,在这场万众瞩目的拍卖会开始后,脑中那根紧绷的弦断了,闵晹知道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但对于澄不能强硬,前世的教训已经够惨,代价大的他承受不起。所以要慢慢来,不能逼得太紧而鱼死网破,他需要渐渐渗透让于澄心甘情愿待在自己身边。

    听到闵晹这要求,于澄感觉血液一点点结冰。

    他怎么忘了,有些人就是这样,越是让他不要见面越是要反其道而行,得不到的才有挑战感,他又再次陷入另一种游戏了吗

    在夜鸢酒吧包厢内,空调丝丝冷气将暑意吹散。

    于卓昱躺在沙发上,被男人压在身下,整齐的衬衣退到腰际,露出他白皙削瘦却不单薄的上身,双眼氤氲着一丝水汽,仔细一看却还是那样坚定镇静,纵使江萧如何四处点火他依然那摸样。

    “你别像一条死鱼,给点反应”江萧有些窝火,看着于卓昱完全不情愿的摸样,还有那双像是洞察他所有目的眼宛若黑曜石般晶莹,向来都是别人倒贴的他的份,哪个男人要他恬着脸去讨好还这么副死摸样。

    于卓昱侧了脸避过对方的眼神挑逗,没有笑意的脸透着淡漠,“要做就快做吧,做完就带我去找于澄。”

    他早就脏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也不差这一次。

    江萧双目如炬,一拳打于卓昱脸边的沙发上。他愤恨听到于澄这个名字,那个说什么信什么的笨蛋,完全没心机却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被卖了还相信自己的蠢货,有什么值得你于卓昱惦念的,为什么一个个都念着那个傻瓜,快要扭曲的嫉妒让江萧几乎想把于澄挫骨扬灰,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谁让我诱惑于澄的,我们是共犯别告诉我你真的对他因恨生爱了”

    “江萧,我正在赎罪,哪怕只有一点点”听罢,于卓昱终于有些反应,不知是自嘲还是嘲讽着,“但你呢,我觉得你好可怜,永远得不到爱谁爱你,你的母亲还是父”

    “啪”

    还没说完,就被暴怒中的江萧打了耳光,迅速在白皙的脸上浮上一个红印,狰狞的昭示着江萧的愤怒,没想到于卓昱会戳他心中最痛的死角,特别是对方那怜悯的眼神,让江萧再也没有理智了。

    一把扯掉于卓昱刚解开皮带的裤子,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本能颤抖的摸样,一种扭曲了的快感从下面升起,他癫狂的笑了起来,温柔的深情神色和这笑声对比格外诡异,“这个夜晚,我会让你回味无穷的”

    、法则51残忍的礼物

    “哈哈哈”于卓昱冷笑着,狭长的眸子韵出冷意。

    “你笑什么”这笑声就像一枚钉子钻入耳中,刺得他难受。

    “我笑你可怜的只能用强bao这样下作的行为逼我就范了吗”于卓昱的眼眉羽落坠雪,一字一顿的讽刺着江萧,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再赤着身吹了那么久空调,他感受有些目眩,原本低烧的身体更是越发不舒服。

    “呵呵。”江萧俯身轻轻吻上他的颈侧,沿着优美的颈线触着微微颤抖的身体,柔韧滑而不腻的微热肌肤,让他身体的火气愈发旺盛。

    见江萧完全不为所动,于卓昱顿感那股眩晕越发严重,眼看就要失去意识前,狠声道“你去jian尸吧”

    话音刚落,就闭眼昏了过去。

    “于卓昱于卓昱”江萧大惊失色,连惯有的深情迷人的表象都做不出来,急急的搂住于卓昱摇晃着。

    当抱着于卓昱冲出酒吧的时候,就对上迎面而来的无三,瞬间僵直了所有动作,他明白,闵晹已经消耗完所有耐心,做了那事就知道是迟早的事,从来没有小看过皿的能力,这种时候不论逃到哪里都是没用的,地球太小,哪里都能找到他。

    这群成员中,无七以外,都是一只只杀人机器,没有血没有思想的的终极武器,除了闵晹这个主子外,他们谁的话都不会听。

    一群没血没泪的生物,牵起嘲讽的笑意,“真没想到是你来,不过也好,帮我把他带到该回去的地方,我会跟你走。”

    没期待对方回答他说的话,只是眷恋的忘了眼怀中的于卓昱,轻柔的落下一吻在额头上。

    也许你永远都不懂,但我不需要你懂。

    无三只是将人接了过来,交给随之而来的人员,果然从酒吧两侧来了几个穿着便服却看起来训练有素的人。

    是怕他逃吗,他何德何能竟然派了那么多人过来逮他,不过也说明这次闵晹有多暴怒,江萧无声的讽笑了起来,于澄果然是你缺失的那根肋骨,只是不知道这根肋骨是不是装错了地方

    当于澄回到公寓的时候,远远走过去看到一个笔直站的如松的身影,僵硬的像是一座石块动也不动的望着高层,那方向似乎是他房间的位置。

    倏然在心中浮上一抹愧疚,这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他的腿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一想到今天还是这人的生日,不由的越发加快了步伐。

    但是这种有人在等待自己的感觉,却让于澄温暖了起来。在路灯照射下,淡月朦胧,将元韶整个人渲染了一层柔和的色泽,似乎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平静的雅致,俊逸的脸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直到于澄走近了,元韶才回神过来,顿时有些慌张的不知所措,他没想到于澄已经回来了。

    “我”想要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却一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看他难得的笨拙表情,于澄觉得心中似乎掉落在不知名的地方,明明是应该他道歉欺骗他,没想到反倒对方像是做错事了一样,想必没人有机会看到这个模样的元韶吧。

    “怎么办,我还没来得及准备给你礼物。”于澄像是没看到元韶的尴尬,反做轻松的摊了摊手,将气氛活跃起来,“以后补给你可以吗。”

    “不用准备了,只要能看到你”一瞬间的脱口而出心底的话,见对方没有异样才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失望,这种心情是元韶二十多年来从没体验过的,新奇也珍贵,这种有个人能让他全心全意装下的感觉让他觉得需要无比珍藏起来,他从没妄想有谁可以全心装下他,只要自己能有个念想的人就足够他兴奋很久。

    无措也只是一会功夫,元韶已经回复了原本淡定绅士的模样,抬眼望着回来的人,原本的被碾落空洞的心一下子像是被填满了,喜悦似要溢出来,对他来说能看到于澄就已经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随着这次住院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融洽,这份爱意沉淀发酵,他发现不论是耍心机还是耍手段,只要能让于澄待在自己身边浮躁的心就能平静下来,如果让于澄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不

    光是想都让他无法接受那个结果,于澄看似成熟却有些另类的单纯执着,如果知道对他做的事,那么等待的就是决裂了

    他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绝不

    温和的眼中划过一道狠绝。

    “那今天还没到12点。”低头看了眼于卓昱为自己配备的手表

    “我们不好意思,我先去楼上一趟,等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话还没说完,于澄就快步走了进去,于卓昱还在发着低烧,不知道怎么样了

    急匆匆的于澄完全没注意到被单独抛下的元韶那逐渐黯然渐冷的目光。

    但一回到楼上,却发现于卓昱根本不在屋子里,那么晚他能跑哪里去想到自家执行长的能力,和平日办事滴水不漏的风格,马上回到客厅果然找到那张遗留在桌子上的简条,看到上面说要出门去医院才放心下来。

    但是去哪个医院,一个人能行吗

    于澄不是没有感情,他分的清谁真心对他好,平日里大多是于卓昱这个哥哥在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他一直想着如何报答对方,但总是没有机会,这么想着马上掏出手机拨通对方电话,却是关机。

    于澄只有放弃,再次下楼,却看到望着远处不明地方的元韶,疑惑的走近,顺着他的目光只看到一只垃圾桶在那边,只是于澄不知道那里躺着本想和于澄一起庆祝的蛋糕。

    “让你久等了,现在还没过凌晨,如果不介意的话元天王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我可以一直陪你”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却道出了他的歉疚。其实于澄也很奇怪,如果是元韶的生日应该会有大批粉丝祝贺吧,再不济也会有媒体报道一下。

    他还特地下午揪着空去查了一下,官网上元韶公布的生日根本不是今天,但看元韶的模样不像是说谎,只有可能官网上才是假的日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想到了什么,元韶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只是带着并不明显的盼望看着于澄。

    于澄自然欣然答应,本来今天就是他的错,和人约好却失约,最后还欺骗对方在先,现在正是他补偿的时候,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元韶带自己来的是精神疗养院。

    不知道元韶和这里达成了什么协议,本不能探视的时间却放了他们两人进去。

    来到四楼一间房门外,碰到从里面出来的看护,见到元韶她并不觉得奇怪看起来两人本来就是熟稔的,有些担忧的笑了下,“元先生,现在已经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嗯,想来看看她。”元韶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即望了眼关紧的门内,“她最近怎么样”

    想到里面的女人,看护却是踌躇了一会,不忍心告诉面前英俊的男人实话。

    “没关系,你说吧。”元韶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只是静静的准备听对方的告知。

    “似乎更严重了,上次大厅里放了你的电视剧,她突然发狂大笑,然后就拿起椅子砸破了电视机。”看护完全不明白,到底能发生什么事,能让一个母亲如此憎恨自己的孩子,还是这样一位看起来几近完美的男性。

    元韶苍白如纸,连握上门的手都不太稳,始终没有转动把手开门进去。

    “您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看护善意的提醒道。

    “元韶,既然护士那么说,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但于澄相信这位元韶生日也一定要过来看的人,必然在他心中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在听到看护的话,能大约猜到里面的人是不欢迎元韶的。

    看护这才发现这位毫不逊色元韶的男人,半响才反映过来,兴奋中透着不敢相信,“你你你你是小小教主”

    于澄惊讶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里还能遇到自己的粉丝,顺便附赠一枚于澄式坏男人微笑。

    顿时电的看护要找不着东南西北,于是她做下了重大的决定,如果元韶一定要进去,她就算去当挨打的肉垫也要保护好她家小教主

    但奇迹的似得,看护竟然看到每次必进去的元韶,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大型犬类,握着把手的手放了下来,沉寂了许久,低沉的头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半响才抬头对于澄牵出一抹哀伤的笑容,“那我们今天还是离开吧。”

    于澄也惊讶元韶的决定,正要颔首。

    遽然,门在这个时候开了。

    从里面冲出开一个头发散乱,眼神没有焦距仿佛灵魂早被吞噬的女人,她的脸竟和元韶有7分相似,只是大约有40来岁,想必年轻时一定是位美人,于澄想着,也许这位是和元韶有血缘关系的人吧,难怪元韶外貌俊美无双。

    女人本来盲目的表情在看到元韶的一霎那狰狞了,变得犹如厉鬼般。

    她没有预兆的扑向元韶,那双看起来纤细的手突然掐住元韶的脖子,张大的嘴吐出的语言就像最恶毒的咒语,“你怎么还活着还不去死,你去死啊,你去死就好了给我去死”

    “要是当时生下你掐死就好了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啊啊啊,放开我”早就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的看护忙上前去拉住这个女人,但女人像是爆发了所有潜能,任是于澄一个大男人也拉不开去。

    而元韶没有任何挣扎,任女人发泄着,渐渐闭上了干涸的仿佛流不出泪的眼睛。

    、法则52遇

    “元韶”

    于澄首先发现他的异样,忙使眼神让看护找人过来帮忙。

    他的这一道声音将元韶的神志拉了回来,睁开眼望着面前发疯掐着自己的女人。

    憔悴的模样只能依稀看出年轻时的美貌,浑浊的眼中迸射出的却只有恨意和痛苦,刺入他心中的就像针扎,“今天是22年前你最痛苦的日子,只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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