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脆弱,狠狠闭上了眼,但刚才一幕的影像在脑海中犹如烙印般,那个从不曾褪色的孩子,他心心念念几乎寸断的孩子已经长大,比前世越发蛊惑。
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正的无情无心,就是这个伤害自己也毫不犹豫的罗刹却在刚才恍然间的对视中几乎克制不了胸中的涌动就要开门而出,隔绝所有人的视线,将那个孩子关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牢笼中一辈子。
这样的想法却只是一瞬,闵晹已经不愿再看到一具没有喜怒哀乐的行尸。
“都好了”情绪在闵晹的控制下趋于平缓,棱角分明的脸五官立体,苍劲的下颚显得刚毅,英挺的五官邪肆的几乎能吸引男男女女为他飞蛾扑火。
但没多少人看清过这个男人的长相,第一眼看到他的人会被那双如同望着一个个死人般的眼睛惊悚住,即使是常年待在他身边的“无”中,也没几人敢直视。
“是的,boss,已经将小区里的全部保全换成了我们的人,不论于澄少爷在不在,都会24小时轮流值班;所有电梯都已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防火设备安装完毕;于澄少爷的屋内窗户都已换上防弹玻璃;电线没有短路、断路现象;1519楼的其余房间均买下产权;楼道已安装远程防御系统”无七边开着车,不紧不慢的阐述着。
也许是这段时间闵晹的总总行为太过古怪,无七已渐渐麻木,他们只需要听令就行。
闵晹拽着那只追踪器,却小心翼翼的不将它捏坏,忽明忽暗的眼神讳莫难辨的望着上面那颗醒目红点,他每一根神经每一次激动都被这小小的东西牵制着,流溢出来的情感沉的让人不忍再看第二眼。
几天内搞定那么大的工作量,对于组织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难在要让那位被主子捧在手心含在心中的澄少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报告完毕后也依旧没得到闵晹的回应。
无七却是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boss只要不开口,那么就表示他们过关了。
“去皇都国际,定半个月房间。”
“是”无七心中一凛,险些将情绪外露,boss从没在国内待过3天以上,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但自从见到车祸后的于澄,就像是为了打破这个惯例般的一次次做了难以置信的决定,看来欧洲那边的大佬们都可以松一口气了,闵晹至少半个月不会再回去。
于澄就像把前世的一切又走一遍过程,到是有种怀念在心中滋生,刚到公司造型师服装师为自己的形象定位,誓要让于澄在原本的基础上更加夺目,而专业方面如发声、跳舞、演戏的课程和公司同一期的新人一起,但也许是他是唯一一个还没出道就红的新人,甚至连住所和经纪人都按照一级标准分配,不需要和其他学员挤在一块,多少被异样对待,有意无意中被孤立,于澄并不太在意,沉沉浮浮的影星太多,就像商场中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唯一主动找他的人,就是在蚕天变试镜中那个漂亮的男孩,叫佑熙,他也是在练习生中小有名气,出演过一部收视率不错的偶像剧中的男二号。
上午的行程结束后,下午的记者招待会虽然只邀请了20家,但效果却相当好,这群媒体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疯狂提问,五花八门的问题让刚刚成为经纪人的于卓昱几乎招架不住,于澄到是经验十足,一些刁钻的问题也四两拨千斤的扳了回去,完全看不出是新人,于卓昱很快就适应了,两人一搭一场配合默契。
接下来的几天于澄的行程几乎被安排的满满当当,除了作为新人必须到场的课程外,还要赶蚕天变的通告,准备焚日v的拍摄。
由于一个星期两集的进度播放,导演和摄影等工作人员也几乎加班加点的赶制着接下来的拍摄。
第十集的剧情发展到穆魏青被魔教暗算,身重剧毒,雨诗对魔教恨之入骨,却无计可施。
要救他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江湖上神秘莫测的鬼医圣手有办法解毒,但此人行踪成谜,极少有人能找到此人,而且此人救人全凭心情,不然就算是万贯家产摆在他面前也无法让他犹豫分毫。二是在一个月内找到百年以上的灵芝,得以续命后再让拥有甲子功力之人将穆魏青体内余毒逼出。
为了给穆魏青解毒,雨诗四处奔波却被人骗入盈露阁,老鸨将她调教后,准备在十日后挂牌,而这老鸨的饰演者就是简宴了,无疑这个反串的角色引起小小的轰动,虽然没人看出男装的他,但据说他的心灵受到不小的冲击而偃旗息鼓了几日。
华渝将雨诗从盈露阁中救出,让其越发芳心暗许,面前的强悍的似乎无所不能的男人,他不但翩翩风度更有一颗侠骨心肠,但她却又放不下还在和剧毒做抗争的穆魏青。
雨诗对华渝有所保留,并未全盘托出,只说出要救人的方法,华渝带着雨诗前往天山寻找他的师傅,江湖上人称鬼医圣手的恒铭。
但两人还没来到山顶就在途中被山童拦下,天山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
就在两人无计可施下,却突生变故,雪崩了
第十一集又在这紧凑的环节下结束,现在要拍摄的正是所有人期待的第12集雪崩场面和元韶扮演的师傅现身。
、法则38:来自对手的挑衅
黑暗中宛若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拽着他,将他牢牢困住,像是掐住了他的生机,窒息的可怕。
时空转换,眼熟的场景,眼熟的氛围。
机场候机厅中形形色色来往的人,但对于澄来说,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了,如果这次还逃不出去,那么等待他的是更疯狂的限制,永无天日的囚笼。
“澄,我们有机会吗”惶恐不安的眼神四处飘着问着身边低垂着头的男人,女人美丽的面孔被口罩和鸭舌帽遮的严严实实,即使穿着宽松的衣物还是无法掩饰怀孕6月的肚子。
只要再过7分钟,就能登机了,到时候再经过多次转机,就算那个男人的爪子延伸到其他国家,短时间内也无法找到他们,等到一听到风吹草动他就离开原来的地方了
这么想着,紧紧拽着关节发白的拳头,马上,他就能永远离开了
“会的,我们一定能离开,我会永远陪在你和宝宝身边”那张比女人更妖娆的脸完全被墨镜和眼镜遮住,他的声音被压的很低,几乎像是呢喃,带着坚定而绵长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安心下来。
作为专业演员,他当然明白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最容易让人冷静,即使自己害怕到极致也不会忘记这种能力,如果拿下帽子和墨镜,就能发现他的额鬓早已细细密布着汗珠。
“对,一辈子”像是被鼓舞了信心,怀孕的女人总是特别的感性,即使这样的逃亡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另类的幸福。
机场所有通道暂时封锁,请各位乘客稍安勿躁,谢谢配合优美的女声响彻整个机场。就在离登机时间越来越近的时候,这道紧急封锁令让他们两人几乎僵直了身体。
于澄也不敢相信,那人竟然连机场都控制了。
原本放松下一些的神经渐渐被不安笼罩。
周围不满乘客的谩骂和争吵声音像是为两人做了掩饰,一时间没人注意到在角落里坐着的他们。
“于于澄,我们怎么办”女人急的几乎要哭出来。
“冷静点,不要张望,目标太明显。深呼吸,放轻松”于澄出口的话音调没有一丝变化,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恐慌的双眸紧缩,双唇颤抖。
深深吸了口气,女人终于冷静了些,却发现候机口的那个鹤立鸡群,美丽而精致的男人,这男人的外貌和于澄有7分相似,但散发的阴鹜气势和长期上位者的凌厉让人连余光也不敢望去。
“他来了”一看到这人,女人眼中划过一抹绝望,灰败了下来,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躲过盘查,但这个可能性
很快,周围吵闹的人被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在几十秒内制住,现场顿时噤若寒蝉,即使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个能够遮掩住闵晹的锋芒,他永远都会人群的焦点,避如蛇蝎的焦点。
“查。”被背叛的滔天怒火让他生生压了下去,那双满是阴霾的眼阴寒无比,残暴的弥漫着骇人光芒,即使这样轻柔的话,也让人感到恻恻轻寒。
简单的一个字,但这些下属都明白,就算是一只飞过的公苍蝇都不能放过。
他们一排排的盘查,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孩子老人。
终于,越拉越近。
于澄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狠狠咬牙,他不能慌,至少至少要让她出去。
“身份证,护照,出入境证明,去哪里,做什么还有,头包着干吗,全部拿掉”灰衣人已经来到两人跟前。
于澄将两人的证明拿了出来,不小心露出了手上似假还真的烧伤疤痕,于澄的声音充满恐慌和自卑,沙哑的难听,“我我们夫妻两在一场大火中烧伤严重,这里有我们的医院检查报告,这这,我们要去韩国”
这么一说,黑衣人也算释疑了,这人喉咙估计也被烧伤了,还被毁容,要去的是韩国,这一连串的事实不是很明显吗就算是他们这种整日刀口上过活的人,也是有良知的,揭人疮疤的缺德事能不做还是少做。阻止两人拿去伪装的动作,看着两人的身份证明和烧伤报告,点了点头。
跳过他们检查下一个。
于澄不由心中松了一口气,就在他以为快要过关的时候,一道犹如蚕丝般的视线牢牢将他捆住,霸道的视线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
然后,闵晹迈开了脚步。
似乎是故意的,每一个步伐都干净利落却有缓慢有力,脚步声就犹如魔鬼的制裁。
没多久,就来到于澄跟前,不需要抬头几乎就能感受到头顶的视线,也许是被发现了惊惧已远离他,一种绝望的气息弥漫到他的四肢,他缓缓抬头,对上那双平静到可怕的黑执目光,冷漠的声音几乎听不出祈求,“放她走。”
他知道,如果语气中带着哪怕一丝请求,都会害了她。
闵晹猛然扯去于澄头上的所有伪装,露出了那张美到惊人的脸,几乎要捏碎他下巴的力道,几个字就像从他的齿间崩出来:“你这是求我”为了一个女人
“只是谈条件,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待在你身边。”忍住下巴的剧痛,于澄尽量缓和着声音,企图让男人能够放过她一马。
“现在的你,已经失去和我谈条件的筹码,既然开口的话都让我不喜欢,还不如安静些。”眸子一凛,迸发着残忍的锋芒,手上的力道将于澄下巴卸了下来。
咔嚓
下巴脱臼的声音,于澄痛的脸色泛青,却连呜咽声都被男人突如其来的狂吻淹没。
他就像浮萍般,只能被迫依附在男人身上被攻城略地,唇舌的躲避只是越发让闵晹疯狂的纠缠,这带有惩罚的吻让他生疼生疼,这只是惩罚,并非调情,要的就是他痛。
那团火热几乎要将他全身燃烧,闵晹生气,很生气。
那么承接他怒气的所有人,都要遭殃。
她该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还来不及思考,他就顿时入了黑暗的深渊。
魔鬼,放我
魔鬼
他疯狂的呐喊,却没有人听到,没有人可以救他。
“于澄,于澄”
一阵阵叫喊声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呼唤着,渐渐将他从噩梦中拉离。
于澄双眼涣散,一时间竟是没反映过来面前的人是谁,过了会才勉强冷静了下来,引入眼帘的是带着担心的俊容,仿佛想把全世界的温暖传递给他一般,不论这人是真情亦或是掩饰,这双眼的温暖却在这个时候给了他一丝活力,沙哑的开口“元韶”
这里,是休息室
“你怎么睡着了,做噩梦”这短短的休息时间竟然会睡着,他到底是有多累这人,比他几年前还拼命,是为什么
“嗯。”含糊带过,于澄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于卓昱呢”
“他和简宴在和导演沟通。”拿着一张面巾纸,元韶不自觉的擦拭他额头上的冷汗,语气不由放缓,“先喝口水。”
点了点头,脑中却神游天外。
好久没有梦到那个男人,为什么似乎那双有如实质般的视线又再次浮现的眼前,突然间,眼前出现一张如刀削般优雅的面孔,一如既往温暖的眼神就这样直直的投射过来。
“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于澄感到元韶的手抬了抬,如果没猜错那个迹象,应该是想弹他的鼻子。
不由哑然失笑,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接过温度刚好的水,两人的手指不期然的触到,两股截然不同的温度像是透过这个媒介传递而来,元韶的体温并不多高,属于不冷不热刚刚好的,而于澄却是冷的像僵尸。
惊诧下,马上将毛毯给他披上,虽然现在是夏天,看到于澄还在轻微颤抖的手,甚至连水都接不稳,不由的从后拖住于澄,抓着于澄的手,将水缓缓喂入他的口中。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冷厉的声音响起,缓神抬头,是刚回来的于卓昱和简宴。
其实原本两人只是很平常的举动,但被这样的看过来,就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这场面如果一定要形容,那么就像正妻抓到老公在偷情的场面。
“喝水。”于澄怔了怔,凸自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元韶也离开,动作自然无比,眼中没有一丝尴尬,要知道两人不但是影帝级别的人物,就算不是,他们也不是随意就慌乱的性子。
有必要贴那么近吗
当然这句话于卓昱很理智的没有问出来,他知道在那段混乱的日子里,于澄的世界里充斥着糜烂酒色和各色男女。
这次天山的拍摄地点选在远郊一处枝繁叶茂海拔较高的山上。
所有拍摄组的工作人员在现场纷纷忙碌着搭建这场戏的场景,但毫无疑问的,要是偶然的闲暇间有什么让她们兴奋讨论的就是能看到四个风格不同的帅哥了。
于澄逼迫自己进入演员状态,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就能和元韶互对台词,显然这两人已经经过揣摩角色这个过程,都进入角色状态,两人都已经做完定妆和造型,清风拂来衣袂翩翩,柔亮的黑发像是瀑布般垂下,一双冰冷苍凉的眼眸,一双看似潋滟水波实则无情的眸子在空中对撞,一句句台词从他们口中倾斜而出,看似争锋相对却又有种别人无法插入的气氛在其中。
而他们身后分别站着两座门神,简宴和于卓昱,四张迥异的神情远看却意外和谐。
“我觉得不对。”观察良久这幅犹如水墨画般的画面,某女出声。
“什么不对”路过某男。
“你看,元天王那温和清澈的眼神为什么在看于澄的时候,就觉得有那么些浑浊”此为研究结论。
“浑浊那分明是深邃,是惺惺相惜,是志同道合。”这是多么值得鼓舞的友情
“你不行”
“你知不知道,不能对男人说不行”中箭。
“你们几个,别聊天了”副导演不满的对着几个凑成堆的人喊道。
r李这个时候也抽空跑到了两个主演身边,虽然说像是雪崩,塌陷这些效果都会后期添加,但演员却要清楚的当作在眼前发生,不论是方位还是动作都如身临其境,免不了对虽然是新人却很少吃ng的于澄耳提面命。
待r李离开后,两人都没再交流,他们需要在导演喊action的时候进入最佳状态,见他们两不约而同的动作,于卓昱眼中闪过一抹怀疑,于澄太熟练了,对于所有演员该做的不该做的,就像一种本能,他一直以为就像一般的富二代官二代来娱乐圈不过是走个过场,娱乐性质的玩票,但在越来越接触后,原本的推想早已消散。
“于澄,让我看你真正的实力。”阳光从云层中溜了出来,暖暖的照了过来,配合着山中绿茵,映照着面前的男人犹如画中走出来。
简单的一句激将,即使知道,还是不可避免的激起两人的波澜不惊的心。
酣畅淋漓的飙演技,是每个演员最珍惜的时刻。
“如果你不认真,这就是我的舞台。”于澄很少这样直接甚至带着挑衅,但面前的男人,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有能力激起他全身的斗志。
如果不认真,那么你影帝名誉就要损失了。
“拭目以待。”元韶眼神一亮,自信一笑,从他成为影帝后,国内已经很少有人会当着他的面这样挑战,而这人还是个只拍过几集电视剧的演员,但没人会小看。
任何一个演员,遇到让自己热血沸腾的对手,都会这样激动,原本百分之百的挥发也会因为这样而加倍。
这是两人第一次同台表演,也是第一次近距离飙戏。
“打扰你们我很不好意思,不过这事必须要给你们打个预防针。”r突然插入两人之间,慎重道。
两人同时回头。
“擎昌国际推出了一部花样美男剧,集合了中方和韩方两地明星,投资三千五百万,下周一19点放第一集。”
这不就是原本蚕天变第十一集要播放的时间吗
、法则39戏中戏
“芒果电视台已经不如前几年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找能和它对抗的擎昌国际这次选的应该是东方卫视吧”简宴那双不怎么清澈的眼中闪烁出一种名为智慧的光芒。
“没错”赞赏的看向简宴,不愧是元韶的经纪人,头脑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完全没注意到简宴那暗自得瑟的模样。“他们邀请了米崇严和俞嵘来参演,还邀请韩国人气组合r饰演主要角色,这部戏还没开拍就红了。”
一听到米崇严,在场几人包括于澄都清楚,这次有场硬仗要打了。
既生米何生元,从两人出道到成为影帝,这句话一直经久不衰流行着,不免有好事者将两人从外貌到演技方方面面的进行比较,却是始终未得出结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就是米崇严只拍电影,却是头一次接下电视剧,光是这一点上就赚足了眼球,如果加上有望冲击今年最佳新人奖的俞嵘,就算蚕天变剧组不做出任何回应,所有人也会关注擎昌国际新出的剧,会不自觉的进行比较筛选。
两个电视台,两部电视剧,两位新人,两位天王,甚至包括两拨一流团队之间的k,势均力敌的阵容,同一时间,同一时段放,不就为了争高下吗
不用下的战术,却让y不得不接。
本来蚕天变和小教主这几个敏感词汇已经关注度很高了,要是再加上所谓的擂台赛,可以说擎昌国际这次打了个回合牌,不但提高了自身的影响力知名度,还顺便为旗下电视剧做了免费却高昂的广告,顺带给最近势头太猛的y降降温。
“这件事第一时间被八点风向报道,销售量荣登1。”大部分时间于卓昱都是沉默的,但如果说话往往都是重点。这段时间他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新工作,和于澄的关系也在相处中缓和了不少,甚至偶尔能投机的说上几句。
“为什么现在才说”于澄疑惑,也就是这件事自家经纪人早就清楚了。于卓昱最近狠狠恶补他都有一一看在眼里,甚至很多时候半夜也在利用曾经在的班底调查资料整理情报。
“影响你拍戏的心情。”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于卓昱却清楚之前不上妆的人渐渐需要用粉来遮盖泛青的眼底,即使在人前从不显露疲态,于澄在极力掩饰,一个人能掩饰一时,却总有泄露的时候。一直在于浅年老人的培养下,于卓昱最是懂得察言观色,他知道于澄很累,像是有人在他身后赶着一般,拼命的不落下一丝空隙。
于卓昱仔细的回忆这段时间的每一个细节,这种变化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好像就是搬家的第二天早上,但这期间他一直没有离开于澄。
万能的助理就是清楚自家艺人什么时候需要什么,即使脑子在高速转着,手上依然不会停下。将手中温度合宜的雨前龙井递给于澄,于澄一口口喝着,任由那温热的液体滋润干涸的胃。
而于卓昱这话一说,在场的至少两个人尴尬,第一个自然是迫不及待公布这个消息的r李,他赶紧去督促剧组的场景安排,一时间工作人员叫苦连篇,李导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霸王龙了
另一个是作为经纪人元老级别的简宴,他、他、他堕落了吗,竟然连个刚入行的菜鸟经纪人都不如
于澄波澜不惊的眼瞳似乎被氤氲热气渲上了一抹暖意,正是这一抹温度刚巧被于卓昱捕捉到,虽然依旧带着冰刀般的犀利锋芒,语气却柔和下来了 “八点风向盯上你了。”
说着,于卓昱将那本杂志递了过去,几人凑过头看。
被八点风向盯上这是娱乐圈任何人都不想面对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是混迹娱乐圈的,谁没有一点隐私过去它不会紧迫盯人,但每次的报道有理有据,不论好的坏的,能让读者重新认识一位明星,就因为它属实的证据加上半猜测的言论往往能主导读者的思想偏向,九句实话一句假话,而那句假话也会让人信以为真。
最近于澄算是这个月来最火的人,他掀起的热潮让网络上和现实里都热火朝天,哪里似乎都充斥着“小教主”“于澄”这些字眼,就连今天来到这座远郊山上的路途中,也是绕了几圈把这些穷追不舍的“教众们”甩开。
无疑,只要和于澄有关的,就算是捕风捉影还是一点点小道消息,都能第一时间吸引人眼球,但八点风向这标题却不怎么讨喜历史空白的新人,原来是黑幕门的主角
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黑幕门刚刚平息下来,却被八点风向挖掘出来,一明一暗,大多数人只知道在明的罗延飞,但独角戏终究唱不了多久,即使观众再好奇那位不露面传说中有背景的新人,热度也终究有退去的一天,但现在如果黑幕门加上罗延飞在会所大打出手的新闻,就算没有引导大众也会认为是于澄理亏,抢了人工作还要抢女人一时间会将矛头指向于澄,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这也是于卓昱隐瞒到现在的原因。
几人在翻看内容的时候,简晏却是窦疑不定的望着一脸自然的元韶,八点风向是叶颜工作的地方,这样的报道他不相信元韶会一无所知,甚至这家娱乐杂志和元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元韶到底想做什么
一觑之下,却被元韶眼中那某意外的光亮而慑住,元韶那双染上浓彩重墨的眼不加掩饰的霸住于澄,就像云层终于揭开了那面纱后的真实,专心看剧本的于澄似完全没感受到。
元韶,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这么饥渴的看着男人算是你男女通吃吗
有所觉的元韶回神,面对简晏展露绅士温和的笑容,宛若阳光为他而驻足般的明朗,神情的转换太自然,那双眼中毫无被抓到的尴尬,全然的坦然,反倒让偷看的简晏心生不自在。
r李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让几人准备好正式拍摄。
眼看元韶被专属团队簇拥到另一处,简晏对于澄欲言又止,“于澄你对”同性之间的爱有什么看法
话到口边却不知要怎么组织语言,好歹他也曾经是舌战娱乐圈的人物,怎么到这种时候却说不口了。作为一个全能的经纪人,还是个善解人意的经纪人,他觉得自己很难做,帮元韶抱得美人归,还是提醒于澄要做好堤防
就算知道元韶本没有那么纯善,若要吞了于澄也未尝不是不可能,但要阻止吗他有什么证据,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罢了,于澄信不信都是个问题,在加上元韶平日里做充足的功课,谁会认为他是披着一张狼皮的人
偏偏只要一看到剧本,于澄整个人就像入定了,听不到简晏说的话,更加不知道他的纠结。
于卓昱向简晏打了个手势,黑瞳沉默的像冰尖,冷淡的脸孔轻轻摇头,手上边换上葡萄糖的温水示意苦着脸不想再喝的于澄喝下去。
他的眼睛不够灵动,不会说话 ,却胜过千言万语,让简晏不由自主的信任,这个男人看的很明白却什么都不说。
是笃定元韶一头热吗
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只有元韶不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这几年简晏看的很明白,他只希望刚才那一幕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在一声“action”中,终于轮到今天重点戏幕,这一幕的拍摄地点是在一条林间小径,两旁山壁峭崖的路上,整条路也只有30米左右,但有20分钟的戏都要在这条路上完成,而在所有工作人员的忙碌准备中,已经基本搭建好了摄影轨道,吊威亚等等。
剧情到华渝带着雨诗去求见师傅,被拒之门外遭到雪崩,刚开戏没几分钟,于澄一身白衣飘飘,犹如浊世翩翩佳公子,不论是走路上马还是危机时刻拥住雨诗的动作,都潇洒飘逸,表情带着那傲视天下的淡笑,无疑这样的他在镜头中,配上后期效果,惊人的俊美潇洒,也难怪不论几岁的女人都为他迷的神魂颠倒。
因为他每次的投入演出,只要是没任务在身的场务人员都会不由自主的停驻下来看他的表演,一开始也许只是好奇那位在的新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强,但后来去而不自觉的被他带入戏。
然后,雪崩开始了,马顿时发狂奔跑,而华渝当机立断舍去马,将雨诗死死护在怀中,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他抱着她,利用片段式拍摄分别做出几个高难度的躲避雪崩的动作,但不管断断续续拍几次,每次只要于澄开始表演,就能让剧务组的人员进入观看状态,流畅而凌厉的动作,让人就如同身临其境,随着雪崩越来越厉害而开始紧张。
这是于澄事先要求的,本来这段画面是要分批拍摄的,但他在前世却是练习过多次,只要事后拍摄放慢时速,他有很大把握能够一次通过。
通过后期特效,她们相信能呈现的画面会是顶级的,而于澄会让小教主风刮上更高的旋风。
“好感动,我也希望有一个男人这样保护我。”摄影助手a迷幻的表情望着场内的于澄。
“雨诗好幸福,啊你看她躺在华渝怀里,一脸信任,好像天塌下来都不怕”助手b羡慕的说着。
“当然了,华渝是最强大的只有他才能保护雨诗”助手a开始无限为于澄套上光环,显然是一个掩藏的教众。
“你们懂什么叫做精粹吗华渝和穆魏青才是一对”另一块小声嘀咕,听到的人心中却奇异的觉得,这搭配似乎很和谐
“你们看,有块巨石要掉下来了”助手a惊叫,似乎看到了那不存在的“巨石”要压在华渝身上,从华渝抬头那惊诧的表情完全能够自主代入的情节,很显然,带着雨诗让他轻功的动作慢了下来,躲不过去了。
而吊威亚的控制也恰到好处,在这里渐渐放缓,让镜头可以跟拍的更加细节。
“嘘”
她这一叫声声音太大,引得其他在看的人不满,不知道他们正看的起劲吗
果然,下一刻,华渝的右半边肩膀折断,在飞奔的他就像是被扯断翅膀的蝴蝶,从空中掉落下来。
在场的人像是能感受到那股骨头脱离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为华渝痛苦,小教主一定很痛
这一幕没有任何作假,就连r李都很惊叹,于澄利用摄影机角度和自身的训练程度,竟是硬生生做出了被雪块压倒的姿势,脸部的惊愕夹杂的痛苦表情都如同真实发生的,在他怀里的雨诗也被影响到,差点就要脱离他的保护。
用完好的手在空中快速调转了方向,将雨诗再次护在左边肩膀,用身体当肉盾,为雨诗遮风挡雨。
两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起掉落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人,雨诗也不自觉的抬头,华渝的眼神温柔的宛若在濛濛细雨的烟水朦胧中,两对相望的无语凝咽般,温柔缱绻,r李知道自己应该喊,但也不自觉的被他们两人的神情互动感染到了那略带悲伤的气氛中。
“摄影机对着他的眼神,快”r李低声道。
只有一个人,全神贯注的看着于澄的肩膀,每个人都以为于澄理所应当可以拍出那个效果,却不知道于澄那个肩膀为了这个镜头,一直在家中练习,到后来甚至习惯性脱臼,如果不是自己的坚持,于澄还不会去医治。
也许只有在这样疯狂的执念下,才能拍出这种真实感,于卓昱觉得到后来他已经不忍去阻止这样认真的于澄。
见于卓昱比于澄还苍白的脸色,刚走过来的简晏担心道“你没事吧,怎么惨白成这样”
于卓昱这才发现,嘴唇已被他咬出血,颜色染上殷红中,犹如一朵妖艳的梅花,他冷戾的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却是轻轻撷去唇上的血珠,愣神的望着,在法国的那天夜里于澄喝醉了,曾经吻去他嘴角血珠的画面一摸一样。
惊诡的抖了抖手,将血滴甩去,甩掉那不堪的回忆。
从于澄的样子,他就知道他完全忘了。
在稍作休整后,下面几幕也开始了。
刚要走到片场中的于澄被元韶拦住,拉近两人的距离,暧昧的气息倾吐在于澄的耳侧,引起一阵酥麻,“待会要去医院。”
惊讶的回神,元韶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刚才于卓昱帮他接上肩膀的时候被看到了明明他们的动作很自然,根本没人怀疑。
“不用了,我没事。”于澄展开一抹清冽的笑意,就像绮梦似地在他脸上绽放。
元韶眨也不眨的望着,心中却是有什么悸动突然间爆发了出来一般。
随即他坚定的带着一股无法拒绝的霸道,“必须去。”
还不等于澄反应,他就先站到定下的地点。
这一幕终于开拍了,在小教主和雨诗对视后,四周却是危机四伏,原来暗处埋伏着从右相府出来后一直跟着华渝的刺客。
大青天之下,穿着黑衣,纷纷要在华渝右手无法使用的情况下趁他病,要他命。
而这个时候华渝将雨诗推到一边的“雪堆”下,这个时候他依然动作流畅无比,也许是生命的危机让他爆发了意志力,硬生生接下来了5个刺客的攻击,比右手更为流畅,步步杀机,誓要在短时间内消灭敌人。
这个时候剧组人员才真相大悟,原来,小教主是左撇子,他真正的底牌。
只是华渝自己也没想到会遇到雪崩,不然他这个底牌还能隐藏很久。
5个顶级刺客,终于让华渝越发吃力,他节节败退,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被划破的,被刺伤的。
这个时候,小教主的师傅终于横空出现。
而一开始画面就像对小教主一样,不会一下子放出真面目,只会听到空中传来的声音。
随后人随声动。
那声音只轻轻说了两个字,带着惯常的戾气和冷凝,犹如死人般的没有温度,“闭息。”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华渝神色一松,屏住呼吸。
“你们有没发现,华渝一听到声音,好像神色都轻松了下来。”
“那素,小教主之所以那么风骚,还要多亏师傅saa的调教有功”
“救星来了,小教主终于得救了”
到这里做了短暂休息,镜头以剪辑方式分别做了几个挥洒自如的,帅气的不能再帅气,冷的不能再冷的威风凌凌的画面,比如师傅大人出现时白到刺人眼的衣角飘扬角度,比如那被寒风刮起的飘扬黑发,再比如那踏雪无痕的轻功和那刀光剑影的挥剑速率,都要精心制作。
当元韶扮演的玉修罗真正和华渝面对面时,已经是拍摄画面好几个场次后了。
玉修罗利用高超的剑术和毒药粉末将这些刺客一一击毙,倒下的黑色刺客和一身纤尘不染白衣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而最吸引人的是,是他那双浑浊的几乎看不清的死寂灰眸只有在看到华渝时,才会浮上一层融不化的悲哀,犹如厚重的乌云遮住从缝隙中溜出那浓浓的思念。
这是他曾经最爱之人唯一的孩子,也是他活下去唯一的理由。
不得不说,当元韶一出场,所有曾经被于澄吸引的目光几乎全部转向元韶。
他只是做了几个动作,只是迎风而立,只是露出了那张即使依旧年轻却饱经风霜的眼睛,就像是磁石般让人情不自禁的看着。
即使躺在地上,于澄的气势却愈加迸发了出来,棋逢对手
华渝饱含复杂,只消一眼,他的神情中夹杂着懊悔、痛苦、惊讶,宛若冬日湖面的结水冰晶,美的剔透美的心醉,“师傅”
短短的两个字,却道出了一丝叹息,一丝放松和尴尬。
“小教主一定是很笃定自己能歼灭那群人”
“只是没想到会突生变故,还要靠师傅来救场一定是又庆幸又不好意思,一直高高在上的他还从没那么弱势过吧”
“他们两对视的眼神好销魂啊,我陶醉了太美好了”
“看玉修罗的神情,分明将小教主当他曾经的恋人一般,这声师傅好萌好萌嗷呜嗷呜禁忌之恋”在古代,师徒恋就算是禁忌了,但对腐女来说,师徒男男古装,毫无疑问地戳中了萌点,这印证了一句话,腐女是无处不在的。
“两个人的演技都很棒,简直太吸引人了,我迫不及待想看这一集放出去后观众们的反应了本来以为小教主的真面目就够吸引人了,没想到还有那么勾人的剧情。”
而两人全然没有受到外围的影响,还在继续。
“这就是你一年来的成果”这点心机,这点功夫行走江湖,带领魔教
这一段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但被他一说出来,每个人都自然的想到了潜台词。
玉修罗满含失望的语气,就像一根刺般深深扎入华渝心中,他可以流血受伤,却无法忍受一直尊敬仰慕的师傅这样失望的眼神。
华渝瞳孔紧缩,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刺激,压在喉咙里的血咬破口中血袋终于打开了闸门般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雨诗扑到华渝身边,搀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上面刚才激战后留下的伤口。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那个看起来极端危险程度的男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鬼医圣手,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就让她眼中无所不能的华渝气急攻心。
而在场外的女生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母性情怀爆发,恨不得将华渝抱在怀中好好安抚。
玉修罗太狠心了,竟然毫无所动,他是你徒弟又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
“我为了让那些刺客放松警惕,故而没料到会遇到雪崩。”华渝边说,边垂下头,只能从镜头看到他发丝坠下的阴影。
他自责也羞愧,因为他的考虑不周全,险些自己和雨诗两人都要性命不保。
沉默良久,只有风萧萧配音的声音。
玉修罗的声音似乎比那冰雪更冷,“哼,死不足惜”
华渝抖了抖,抬头倔强的望着玉修罗,那坚强却又脆弱的矛盾眼神似乎连神魂都能为他一起堕落一般。
从来没有在演戏中失神的元韶,险些把持不住自己。
而失控也只是一刹那,在一般不容易注意,而这个镜头本来就是特写于澄的,于是元天王继续保持他的完美演技记录。
“你你太过分了吧,华渝怎么说都是你的徒弟”雨诗潸然泪下,美人梨花带雨的摸样却没有让玉修罗丝毫心软,她深深的控诉在山谷中响起回音,让温柔的她都这么愤怒,足以见得玉修罗的冷血无情是多么让人心寒。
就在这个时候,场务慌乱喊叫像一盆冷水叫醒了沉醉中的众人。
“你们快离开那,石块要掉下来了”
入迷在这场戏中的众人才发现,悬崖壁的顶部有一个石块,尖刺状,大约有将近一米的直径,果然摇摇欲坠,平日里这么大的石块不足为惧,但现在是从高空坠落带着地球引力,而那位置很隐蔽,为什么勘测现场的人员并没有发现这处危机,现在却是说什么都晚了。
由于几人本就站在峭壁和树林之间的道路上,又因为刚才的打斗,被推倒了路边上,而于澄和尹曼所在的位置正好是石块要掉下来的地方。
尹曼理所当然的身子一轻,就已经快速离开,但趴在地上,又再次脱臼的于澄却无法在短时间里离开。
石块,却是像在背后有人推动似地,从峭壁上坠向于澄所在的方位。
有人要害他。
是谁
于澄的直觉一直很准,这样的直觉让他曾经躲开一次又一次追捕,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无法逃开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在这样不明不白的状态下死于非命。
他还有太多没有完成的事,还有前世的怨,前世的恨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注意到元韶,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酷暴躁,眼眸中所有情绪渐渐都被打碎,只留下矛盾。
和于澄相遇的一幕幕在脑中挥之不去,他发现在不知不觉间这个冷淡的男人已经在自己心中驻扎了无法抹去,只有这人在自己身边他才会真正安心下来
想要靠近越发靠近。
融入骨血的靠近,若是我能紧紧抓住你,你是不是会一辈子陪在我身边
这个想法就像是龙卷风般,将脑中的其他想法席卷一空,长久的疑惑和犹豫在这一刻终于拨云见日,云散月明,这就他心底真正想要的
这样的想法只是电光火石的一霎那,他的身体已经先做出了诚实的反映,不顾一切的抓住在地上的于澄,那抹温暖的体温填补了心中的空缺,元韶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全身的力量带着于澄倒在另一边,错过了石块落下的地点。
感受到上方温热的怀抱,那令人安心的心跳声似乎也在身体触到的瞬间传递过来,于澄缓缓睁眼,引入眼帘的是元韶温和的眼神,专注、害怕、懊悔、疼惜种种情绪在其中闪过,他语气颤了颤,带着不可察觉的后怕“你有没有事”
、法则40收场
于澄的眼神亮的几乎要灼痛人眼,似乎在这双眼睛面前无法遮掩任何心事。
太过熟悉的场景,坠落后被一双不容拒绝的手控制在怀里。
堕入了魔障,于澄这个时候想到的不是感动,也不是问元韶是否有事,惊恐翻卷而上占据了他所有思维,熟悉的恐惧已深入骨髓,就像困兽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他所有理智,原本这段时间长久压抑已经让他不堪重负,一天比一天焦躁,似乎怎么都无法安静下来。
终于在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事故中,彻底爆发了所有惧意和焦躁,他的声音空洞的几乎要消失了气息,低语的呢喃,“滚,别碰我”
黑暗漩涡将他卷入其中,逃避般的陷入昏睡中。
他在透过自己看别人,这个想法在脑中形成,但元韶已来不及多想,腿上的剧痛让他再也撑不下去,倒在于澄身上。
周围工作人员都在第一时间围住他们,却不敢上前搬运两人,那块石块砸中了元韶的大腿边缘,尖刺生生插入血肉中看起来颇为狰狞,浓稠的血液就像喷泉般向外涌出,不多时就有一小滩留在地上。
其实元韶把握的点很准备,只是伤口看起来比较狰狞,擦到了皮肉,这样的伤一周就能结茧。
只有等救护人员过来才能移动两人,但这里是郊外又是半山腰,就算救护车要上来,都要折腾很久。而被元韶护在身下的于澄显然已经昏迷,不知有没有受伤。
于卓昱更是连血管都泛着黑青色,他冷鸷的双眸紧紧看着昏迷后的于澄确定他的确只是昏迷,在于澄遇险时他瞬间冲出了十几米,却在观察他无恙后克制上前的冲动,马上拿出手机,通知了在大陆总部的部门派来直升机,这个时候即使不喜欢使用特权的于卓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正是因为这件事剧组私底下才算知道于卓昱这个小小经纪人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而原本对这位冰山美男存着心思的女生也不由收敛了些,能随时出动直升机的人会是普通人吗,而这样的是于澄的经纪人,那于澄到底是什么人
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现在需要的不是他的慌乱而是第一时间将事态控制在最低影响范围,做出对于澄最有利的选择。他死死观察着峭壁上,显然如果真是人为的,那么有任何痕迹现在都是最佳勘察的时间,他必须马上去峭壁上检查。
而另一方面这次事件不论是否人为,都可以利用它将于澄短时间内的负面报道全面压制。
快速来到摄影师身边,他冷魅的脸上散发着狰狞的寒气,让人望而生畏,“把刚才他们受伤的录影带给我”
从刚才拍摄到遇险,由于时间发生的太快,摄影机还是持续拍摄,显然这个画面都被记录其中。
摄影师被他的阴寒的气势吓住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情冷心的经纪人真的和传言中一样,不论是对女人还是男人都一副阎王脸,现在甚至连自家艺人遭遇到这样大的变故,却可以冷静的要录影带,太无情了点吧
这人才该去演小教主的师傅谁能理解他们做摄影师的心酸啊,整天面对这些修罗罗刹的牛鬼蛇神,还要动不动被花里胡哨的导演刺激心脏,赚那么点工资不容易的。
虽然这么想,但摄影师迫于对方气势,还是唯唯诺诺答应了,他却不知道这关乎到于卓昱的反击,这件事情爆出去,不但能压制住黑幕门和殴打事件负面新闻,更能为蚕天变再次宣传,奸商就是抓住任何一个无孔不入的机会。
这个时候习惯处理各种问题的于执行长展现出他的手腕和决策力,没人知道他此刻的近乎偏执的保护欲望和害怕去看于澄的心理。
乌云密布,窗外狂风大作,明明只是下午但窗外却如同夜晚,晦涩黑暗的天空几乎透不出多少光线入内,门窗紧闭着却能听到那碰撞的抖动声,和若有似无的呼啸声。
沉静的单人病房内任时光流逝,绽放出一丝丝静逸之极的压迫感,却无人能感受。
早该醒来的人却依旧宛若再也醒不来般沉睡着,平日里竟是没有察觉,看起来修长的人其实很瘦也并不健壮,他蜷缩在被子里,就如同被摧残的枝叶瑟瑟发抖,那双明澈的眼睛此刻闭着,长长的睫毛就像被硬生生扯下的羽翼,散发着脆弱的寂静。
于卓昱冷凝着脸,但眼中担心越发溢出。从没见过这样的于澄,是否于澄太会掩饰,也许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不自觉露出他的真实。
“于澄,一直演戏,你累吗”亦或是我的存在,让你很累
这句话很轻很轻,像是疑问又像是自问。
一滴晶亮反射出一道光点刺入于卓昱眼中,沿着颧骨慢慢滑落颊边,于澄像是烟雾般随时能被风刮走似得脆弱,那双瑰丽的眼中并未睁开,但眼睫却颤的越发厉害,几乎都要抖落下来似得害怕。
于卓昱大惊失色,除了小时候他几乎没见过于澄哭,他梦见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噩梦让他连醒来都不愿意。
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医生的叮嘱,于澄是潜意识里不愿醒来。
心慌意乱涌上他的心头,轻柔的揉去那末水色,却被那滚烫的温度灼烧了似得,似乎这泪带着情绪,哀伤的恸哭般。
不要哭,是我没保护好你。
这句话自责的话,于卓昱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于澄,他不会说,只会做,即使总是被误解。而,他也同样不会原谅曾经对他犯下的罪行,这样残缺的他是拜于澄所赐。
矛盾的对待于澄,但他却没有其他办法。
当护士开门进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从她刚才换点滴到现在再一次来换,都过去几小时了,这个冰山竟然连动作都没有丝毫偏差的坐着,就这么看着床上男人一动不动的,像是雕像一样,好吧,不得不承认是尊华魅俊美极致的冰雕,除了冷了点其余都好。
其实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床上的人只不过睡一觉就会醒了,不需要这么分分秒秒的紧迫盯人。
最让她想不通的是这年头,为什么好男人都被男人抢走了
她们作为女人其实压力是越来越大,没男的赚的多就算了,没男的好看也罢,还没男的更懂得男人心,现在还要沦落到和男人抢男人,不带这样的。
虽然她也承认,躺床上的人可以去充当睡美人,神鬼膜拜的容貌气质,不过为毛越看越眼熟
“先生,我要换盐水了,可以让让吗”
于卓昱依旧一眨不眨的望着,几乎就要克制不住上前握住于澄的手,全然没注意到屋子里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