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灰色地带数不胜数,平时有人兜着尚且能蒙混过关,可真的被大人物针对露馅也就分分钟。
王九盛去隔壁市继续发财的美梦注定破灭,他不仅全数家产充公,还被罚款十几万,家里从天堂跌入地狱,王九盛的媳妇儿也是个暴脾气,之前就看不惯王森岭一家仗着他老公的名头作威作福,现在因为这一家子落得如此地步,怎么可能不生气?当即冲到医院,跟王森岭的老娘扯头发,打得天崩地裂,而王森岭也不复在学校时的嚣张跋扈,整个人缩在床上裹着被子,更像一滩烂肉,桃酥的绝对压制还有暴力回应,足以成为他余生最大的噩梦。
桃酥这边陪着摔摔情绪稳定下来,一个扭头发现都被料理完了,不由得哽住。
迟寒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
下午时分安景文跟路寒山提着营养品来到医院,摔摔刚午觉睡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没有注射抑制剂,所以信息素很明显。
安景文嗅到后微微挑眉,看向桃酥:“这几天都依赖你的信息素?”
“嗯。”桃酥点点头,给他们倒热水。
安景文这人表达喜欢的方式跟一般人不一样,加上骨子里皮,于是坐下后开摔摔玩笑:“哎呦,万一以后你们没在一起,品尝过顶级信息素的Omega可怎么办哦。”
摔摔一愣,瞌睡瞬间就没了,停顿几秒,眼眶一点点变红。
桃酥哥会不要他吗……发情期的Omega根本没道理可讲,任何一点儿负面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摔摔眨了眨眼,眼泪就下来了。
安景文:“……”
桃酥:“爷爷!”
路寒山:“你就这么闲的吗?”
摔摔上午醒来不舒服才哭过,桃酥好不容易哄好,安景文一脚踩在摔摔最害怕的事情上,这阵子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不多时众人陆陆续续赶到,安sir顿时被一众充满指责的目光包裹住。
不敢动。
秦闻按住眉心:“父亲,您能稍微成熟一点儿吗?”
迟寒抱臂冷哼:“那怕是得下辈子。”
孙开宁才被帮了大忙,毕竟他的手不好伸到议院,是安景文的功劳,于是只能“哼”一声表达愤怒。
“呜呜呜……”那边摔摔抱着桃酥水漫金山,哽咽着问:“会、会不要我吗?”
“不会!”桃酥斩钉截铁:“只要你。”
“可戒指都只有我一个人有呜呜呜……”
“谁说的?”桃酥想都没想就从领口抽出来一枚跟摔摔那枚款式一样,只是稍微大点儿的戒指,解释道:“是对戒!”
得,也不用等到高考出成绩了。
许漾成看得发笑,儿子这点应该随他,毕竟孙开宁一根筋,从来不讲套路。
路寒山在一旁一杯茶喝完,热闹看够将众人推开,笑道:“好了好了,他知道错了,别骂了别骂了,再骂人都傻了。”
傍晚大家回去,桃酥留在医院守夜,孙开宁这才发现着了这个小子的道儿,现在把他儿子哄得团团转!
“桃酥哥……”摔摔白天睡得多,晚上难得精神,身上偶尔还是跟针扎一般疼,有酸酸涩涩的情绪堵在胸口,他就想找人说话。
“嗯?”桃酥微微低下头,有细软的发抵在唇边,他无声地亲了一下。
“等我大学结束。”摔摔咽了咽口水,觉得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合时宜,但他需要一个确定答案,真的好害怕一个转身,桃酥哥就离他越来越远,“我们能……能结婚吗?”说完整个人像是熟透的番茄,屏息凝神地听回答。
桃酥抱着人的手微微收紧,片刻后轻声道:“大学期间,也能结婚的。”
摔摔在被子里拱了拱,闷闷问:“你认真的?”
“嗯。”桃酥接道:“认真的。”他比摔摔着急,总觉得时间太慢了。
摔摔在医院待了一周,出来正好赶上五一放假,桃酥寸步不离守着,毫无心理负担地住进了孙开宁的家,对此许漾成倒看得开,迟早的事情,但孙开宁总是咬牙切齿,活像被人掰破了馍馍。
“迟寒,你稍微管管你儿子。”晚上在孙开宁家吃火锅,趁着菜还没上桌,旁边就是迟寒,孙开宁抓紧时间倒苦水。
迟寒岿然不动:“不行你把他赶出来,不用给我这个面子。”
肆轻歌“噗”一下笑出声,“怕是打不过。”
孙开宁瞪他一眼:“闭嘴!”
那边雪狮狠狠咬住金蛇的尾巴,金蛇吃痛,两个实体立刻扭打在一起,肆轻歌浅浅吸了口气,下一秒切断了精神连接。
彼时声声热闹,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最后一篇番外,隔壁《当炮灰成为沙雕后》爆笑小甜品,咱们不见不散。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87章 番外全:江湖路远,不见不散
苏珩花光自己的积蓄,在墨城寸金寸土的地方买了套公寓,上下两层,三百多平。
他置办好的第一天就去找了宋禹,钥匙在食指上转着圈,难得将情绪表现在脸上,有些得瑟。
宋禹握住苏珩的手腕,一寸寸往上,跟摸什么珍宝似的,硬生生把人家的脸给摸红了,然后才拿过钥匙,问道:“哪里的?”
“家里。”苏珩云淡清风。
宋禹愣了下,才明白他什么意思,心里一阵百味杂陈,“住在我那里不方便吗?”
“方便啊。”苏珩轻轻敲了下宋禹的脑门,“但你不是很喜欢云锦街那道吗?买来送你了。”
这话说的,苏珩虽然是特助,平时安景文跟迟寒都会发奖金,但买那种房子也勉强了一些,他将积蓄全部砸进去,此刻却像是随手得来了一件好玩的物件,送给宋禹图个乐呵。
宋禹心神微颤,不自觉攥紧钥匙,仔细盯着苏珩,“想清楚了?真给我?”
这几年宋禹接管了宋氏全部的生意,换个说法,他比苏珩有钱的多,但此刻仍旧会因为苏珩的“倾囊馈赠”而心生感动,他们确认关系的第二年就结婚了,婚礼随了苏珩的意思,没有操办得多么盛大,但亲朋好友全在,当时安sir喝了点儿酒,扯住宋禹的领口,指着不远处蛰伏的黑豹说道:“对苏珩好,一生一世,否则那个就把你脑袋咬下来。”
宋禹就觉得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脑袋,老婆说东也不能往西。
男性Beta可以通过移植人造生殖腔达到生育的要求,但是要遭受什么痛苦可想而知,苏珩有那个意思,但是宋禹没同意,他当初选择苏珩就考虑到了子嗣问题,宋开的儿子越长越好,就是天赐的继承人,至于他跟苏珩,二人世界足矣。
两人这些年来红脸的次数屈指可数,还全都是因为苏珩过度工作,不顾身体所产生的,宋禹每时每刻都在兑现结婚时的承诺。
今天是白棠小女儿的满月酒,叶千灵给所有人都递了请帖,笑眯眯地收红包。
白棠厉害,接连三个儿子,最后仍不死心,终于如愿以偿。
“女儿就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嘿!”白棠抱着心肝宝贝站在酒店门口,正逢盛夏,也不用担心孩子着凉之类的,白棠恨不能给所有人炫耀一遍,“看看这眉眼,这嘴唇,可爱吧?跟千灵如出一辙!”
肆轻歌跟安景文在门口嗑瓜子。
闻言安sir忍不住嘴欠,“万一是个Alpha怎么办?跟桃枝似的,那日有个男的在商场调|戏她,她差点儿把人家脑袋锤通。”
肆轻歌闷笑出声。
白棠浑不在意,就算成为Alpha,那也是他的第二大心肝宝贝!
说着话宋开领着摔摔从马路对面过来,两人舔着甜筒一点儿都不看路,宋开还有闲工夫跟摔摔说:“怎么样?赶巧遇到这家店,也是个网红打卡点,我的蓝莓味挺好吃的。”
摔摔舔得舌头都要飞了,含含糊糊:“我的菠萝味也好吃。”以后让桃酥经常买来给他。
他们谁也没看台阶,摔摔一个趔趄先往下趴,宋开眼疾手快立刻去扶他,又舍不得甜筒,眼瞅着就要被带着一并趴下,两人动作一致,优先护好甜筒。
“哎?”肆轻歌第一时间飞奔过去。
“哈哈哈!”安景文放肆嘲笑,然后让瓜子壳呛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肆轻歌先抱住宋开,要去接摔摔的时候一只手比他更快。
秦闻将小孩捞起来,脸上带笑:“你们三岁吗?干嘛呢?”
摔摔有些不好意思:“秦叔。”他很喜欢秦闻,同时又有些敬畏,不仅仅因为迟寒等人态度,更因为秦闻给人的感觉,明明是个Omega,却比任何一个Alpha都要大气从容。
宋开的甜筒砸在肆轻歌胸口,糊了一片,顿时不干了:“我还没吃完!你再赔我一个!!”
“赔赔赔。”肆轻歌忙不迭应道,立刻去对面买了一个蓝莓味的,然后在宋开笑眯眯的注视中一口咬掉大半,剩下的量跟刚才的差不多,“拿去吧。”
宋开:“……”
肆轻歌轻哼:“让你吃一个都算不错了。”
秦闻围观全程,摇了摇头:“全都三岁。”
林亦带着祝小桑后来到的,因为一些越来越多的合作,林亦这些年跟白棠关系不错,给他包了个挺大的红包,祝小桑跟秦闻第一次见到的形象相差甚远,不再那么战战兢兢畏手畏脚的,成了一只奔跑在田野上快乐的小兔子。
“秦闻秦闻。”祝小桑走到秦闻跟前,将一个精致的平安扣塞到他手里,略显羞涩道:“送给你的。”
他每次来都要带各种各样的小东西,无一例外都是自己亲手弄的。
秦闻十分稀罕:“谢谢!”
宋开眼尖地瞥见,赶紧冲过来,“我的呢我的呢?”
祝小桑很喜欢这种氛围,就是自己的辛苦跟心意没有被浪费,朋友们都很珍惜,于是慷慨地再拿出一个递给宋开,“有的。”
“刚刚好。”宋开嘟囔,“可以挂在我车里,我新买了辆车。”
秦闻:“碰碰车吗?”
“滚!”宋开没好气:“我车技可以的好吧?”
“你半个月前才把人家车头撞歪。”秦闻善意提醒。
其实这有点儿冤枉宋开,当时是那辆车从侧面忽然驶出,宋开躲闪不及,当时下车查看时态度还挺好,谁知对方不依不饶的,说是新车,才开了没几天,宋开一看前面脏兮兮的挡泥板就知道这人打算讹自己,仔细盘问才知道对方连保险都没买,当时宋开就冷笑一声,给肆轻歌打了电话。
小肆十分钟赶到战场,那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
肆轻歌脸色骤沉,上前开门见山问了车的价格,也就二十多万,他点了点头,当即给男人转了钱,对方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么痛快,下一秒金蛇就把那辆车绞得粉碎,男人脸色发青地看着这一幕,差点儿晕过去,肆轻歌带着出了恶气的宋少扬长而去。
宋开的车也撞烂了一个灯,肆轻歌物色了一番,又买了辆新的。
宋开未必稀罕一辆车,可凡是肆轻歌送的,他都宝贝非常,一个作一个纵,这些年来感情顺遂。
等宾客落座,白棠就开始抱着女儿来回奔走,送到嘴边的酒来者不拒,到路寒山跟前时安景文起身挡住了,脸色难得严肃:“他就不喝了,我喝,再自罚两杯。”
秦闻看过来,“路叔怎么了?”
路寒山有些无奈,他倒是想喝来着,说话的嗓音有些低哑:“感冒了,但是不严重。”
安景文边喝边瞪了他一眼,这都拖了一周多了,叫不严重?前三天起床都费劲儿。
秦闻蹙眉:“怎么没说?”
“小病小痛的没什么值得说的。”路寒山神色坦然。
路寒山的鬓角已经有些发白,他虽然保养得当,但不可能跟顶级一般毫发无损,早就看开,所以没什么害怕的。
但安景文害怕。
他几乎全部的眷恋跟心思都系在了路寒山身上,看到他便觉得欢喜,从来没想过分开,至少他活着一天,路寒山就必须陪他一天。
安景文喝完酒,路寒山递了茶水过来,两人配合默契,坐在那里就仿佛自成一体。
迟寒盯着老丈人看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虽没有任何讥讽之意,但看热闹的成分大有。
安景文顿时不服气了,笑屁呢?
孙开宁看懂了,没忍住说道:“迟寒,你是第一个进火葬场的,别笑话别人了。”
迟寒回怼:“你没进过?当时皱成梅干菜的是我?狗兄弟是我兄弟?”
孙开宁辩解:“高阶跟顶级都这样!咱们中有谁没进吗?”
桃酥坐直身体,温柔地给摔摔夹菜。
众人:“……”
迟寒看向桃酥:“你秀什么呢?”
“秀恩爱。”桃酥笑道。
一场酒席吃完,大家四散离去,秦闻有些撑着了,迟寒陪着他一边遛弯一边消食。
“好快啊。”秦闻忽的感叹。
迟寒扭头看他,只觉得那些落在青年眼角眉梢的细碎光亮动人极了:“什么好快。”
“感觉跟你离婚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如今我们都人到中年了。”
迟寒顿时脸色一黑,“宝贝,咱们不是说好不提那些了吗?”
秦闻“噗嗤”一下笑出声,抱住迟寒的胳膊:“我忍不住。”
夏日繁花似锦,迟寒却毫无感觉,只能嗅到那股浅淡的薄荷香气。
“今晚想吃糖醋鱼了,还有蒜蓉开背虾,蒸饺来一份,孩子们都不在家,做给我一个人吃。”秦闻温声。
“行!”迟寒懒洋洋应道,四下无人,他趁着秦闻不注意,一下子将青年抱起来,秦闻惊呼一声,已经被迟寒抱着飞奔出去好几米远。
他原本想拒绝,可又实在舍不得,放纵低低的笑声和着阳光撒了一地。
人生在世,偶尔贪欢。
故事从他们开始,也从他们完结。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