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云的笑声止了,一旁的韩公子也看著曹帅,只见韩公子微叹,硬生生将曹帅扯了出去,道“晖,你先到外头等我。”
“为什麽!老头子你是不是有事瞒──”话还未说完,曹帅突地全身一软,倒在韩公子身上。韩公子淡笑,转过头,见水如云喝著茶水,冷哼,道“医圣那些东西对这笨牛有效,但在下到底还是和医圣一块儿长大,这点心思还是留意著的。”
“倒是──”韩公子的目光流转,落在内室。“在下这回可没白来一趟,可真意外。”不等水如云开口,便顾自说了下去“当初在下便觉得奇怪,为何医圣要盗走那孩子的尸身,水氏一族又突而绝迹,这说来太巧,後又遇摄政王叛变,世局混乱,倒是让医圣钻了个空,让爷找不著你。”
“咎戊珠、鹿丹、金栦露,这些药材,不知医圣是……”水如云抬眸,道“你既已知晓,又何必拐弯抹角,水某就极厌表弟这性子。”
“让表哥见笑了。”
水如云冷哼,只听韩公子又道“这事在一年前表弟便开始怀疑,当初雪山上,表弟没看出那孩子是假死,可见表哥蛊术高深莫测。”
“於公於私,表弟皆不愿让那孩子回到爷身边,爷……”韩公子冷冷一笑,道“不需要弱点。”水如云狠狠一瞪“你认为你碰得了凤惜,妄想。”
“啧啧……表哥,别激动。”韩公子说道“当初,表弟的确是想过,既然表哥有心将那孩子藏起来,只要爷一日找不著,那表弟便也不做这歹心的事。可……表哥不觉得,最近日子过得太平静了麽?”
水如云沉吟,最近日子的确太平了些,早前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可呆不下两月,如今在这竹林里,已有一年之久,原以为是凤韹终於死心……
“在年前,爷去了趟南方,回来後便停止了暗剑的行动,之後,爷的身子便大不如前,即使服了药,也是如此……”韩公子娓娓道著,“记得师父说过,世上没解不了的毒,没治不好的病,真要是如此,那麽,不是来不及医治,就是……那人郁结在心,不想活了。”
“他什麽都不记得了。”水如云突然道。“用两年来调理他的身子,身上的虽还有馀毒,却也没什麽大碍,水某原以为,他的馀症只是再也无法成长,心智留在孩童的时期,倒是没料到……他忘了一切。”
韩公子露出浅笑,道“表哥,该是玩够了,表哥气爷毁约,没将我韩氏赶尽杀绝,这般玩闹,也该是消气了。”水如云目光冰冷,韩公子说道“当年,是凤冥迫害水氏族人,表哥自是明白,如今凤冥已死……”
“凤韹杀了冥。”水如云淡淡道,似乎不以为意,眼里却闪烁著异样的锋芒。
“是表哥不救凤冥。”
“要是让凤韹得知,当年你实是想要置凤惜於死地……”
“无妨,这事完结後,表弟自会偕那笨牛离开那是非之弟。”
“曹副将似乎对你无意。”
韩公子顿了顿,笑容有些苦涩。徐徐站起,拱手道“表哥,把那孩子还给爷。”
水如云沉思之际,内室里头突地传来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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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慢了点,早上去看医生,
好像是胃酸的问题……
总之是我妹在听,我的脑袋当机,
休息之後,现在好多了~
下回父子相见,大家想要怎样的会面~
请大家自由想像大凤的惨状~
霸主的傻儿 112
“师父……”水如云快步走入内室,却瞧见少年呆坐在地上,身上挂著那玄衣男子,求救似地看著自己。站在水如云身後的韩公子不禁探头一瞧,面露不信,目光闪烁不定。
“这真是──”似是惊呼,又似惊叹。韩公子小心上前,见陌生青年靠近,少年有些瑟缩,无奈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紧紧扣著自己,实在是寸步难移。韩公子蹲下,与少年平视,一脸难以置信。“表哥…医圣之名,果真名不虚传。”伸手,欲碰触那如玉脂的肌肤。
突地,觉得一寒。
一支手掐著自己的咽喉,不断收紧。韩公子瞠目,只见那双充满杀意的双眼,秀美的容颜几乎扭曲,恶狠狠地瞪著自己──少年身上的男子,那传闻已经疯癫的曜华城主!
“啊──!”少年大呼,韩公子的脸色已经转白,连水如云都暗道不妙。正要上前,却见男子的目光逐渐移向自己,阴狠一笑,那迫人的内力,著实让水如云退了几步。
少年惊了,情急之下,用力推著身上的男子,大吼道“放手啊!”而後,竟是直接咬向男子的手。少年的挣扎,该是对男子不痛不痒,可不知为何,男子的手缓缓松开,韩公子不禁软倒,伏在地上直喘气。
“不可以这样对别人!”少年似乎是怕了,身子有些颤抖,却还是对著男子吼著。男子呆愣地看著少年,见少年瞥了自己一眼,连忙步向韩公子,担忧地将他扶了起来。男子仍旧看著少年,似乎有些委屈,水如云见状,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笑道“别担心,那家伙从小命大,死不了。”
“咳──咳咳……表…哥…咳……”韩公子面露苦色,见那玄衣男子走近,不禁有些後怕,连忙向後挪了挪。怎料,身旁的少年噘著嘴,对著男子道“你不乖,在那里站著。”男子震了震,竟是老实几分,却见少年从另一边的柜子里,取出药瓶。
“师父,是这个吧?”水如云瞧了瞧少年手中的药瓶,怪笑地看了地上的韩公子一眼,点头。少年俐落地倒出药粉,俯身正要为韩公子上药,只见韩公子别过头,沙哑道“不用了,这点伤在下自己能医好。”谁晓得那是什麽药……
水如云手里的扇子往韩公子头狠狠一敲,韩公子痛呼了声,狠狠往上一瞪。“水某的弟子给你上药,是你的福气。”咧嘴笑著,恶劣的面容曝露无遗。少年偏头看著水如云,又看了看手里的药瓶,自己明明记得是这药啊……
转头之际,便见一双黑眸紧锁著自己。似乎发现少年看著自己,男子扬起绝美的笑靥,讨好地抬起手,白皙的手肘有著牙印,还流著血。“我…我给你擦药。”少年脸一红,连忙小心拉过男子手,细心在伤口上吹了吹,哄道“不痛…不痛……”
药粉抹了抹,好闻的药味,和少年身上的药香一样,令人觉得舒坦。玄衣男子看了眼自己的手,见少年对自己微笑,一个闪身,便抱著少年,不顾那怀里的人儿猛地一怔,双手霸道地圈住少年的腰。抬眸,却一脸戒备地看著水如云和韩公子。
“失策啊失策……方才的药量,对付这疯子,太少了……”水如云不禁喃喃自语道。一旁的韩公子却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的二人,手仍抚著发疼的脖子,方才男子的恨意,想来不是自己多心。
“表哥…这该如何?”
水如云扇子一挥,朗笑道“当然是── 一起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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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个保命符,总是好的。要是凤韹真翻脸不认人,那麽还能靠疯子挡一挡,虽然不一定能胜得过凤韹,却能牵制住那人一些时候。
坐在马车内,凤惜不安地卷缩著,身子被玄衣男子紧紧拥在怀里,动弹不得。“惜……”男子唤著怀里的少年,似乎不满少年没看著自己。“师父,我们这是去哪儿?”凤惜轻声问著,又对男子道“你乖乖的,师父说了,你再不乖就要把你送回去了。”
男子拥住凤惜的手一紧,抬眸,狠狠瞪著对头的水如云。水如云口里的茶好容易才咽了下去,无视那凛冽的双眼,对著凤惜道“去…看看一个人。”
“看一个人…?”疑惑。而後,缓缓点头,道“师父把小夕哥哥留在屋子里行麽?”
“总得有人看家呵。”而且……目光移向玄衣男子,这个保命符,就够让凤韹的暗剑吃不消的了。再者……得有人替他好好看著,那最重要的人偶,不是麽……
忽然,一支粗糙的手将纱帐撩起,汉子探出头来,对著少年爽朗笑道“小伙子,怎麽样?就快到了。”眼神移向玄衣男子,有些疑惑道“真不知道那好好的公子爷怎麽成这娘门儿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