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先生生气了……生气了……”女孩红著眼眶,四娃一阵烦躁,大吼“哭什麽哭!就知道哭!!”女孩似乎没料到四娃会对她大吼,抽了几口气,哭了出来。四娃哼了声,迳自跑开,留下一群孩童,不知怎麽办才好。
屋内,将凤惜小心地放在床上。芈先生连忙取了放伤药的盒子,靠做在床边替那呆傻少年处理伤口。
“怎麽会这样……我不是说了,我不在的话就别看门麽……”不拾得责备,轻柔地替凤惜处理伤口。低头,见凤惜皱著脸。“爹爹……好痛……”芈先生停下手边的工作,一双眸子紧紧锁著凤惜。“惜儿……”
轻轻捧起那小巧的容颜,在那伤口上印下一吻。“嘻嘻──爹爹……痒…”芈先生看著眼前的少年,轻声说“惜儿,别出去了好不好?”好不好?……再来一回,他不保证,还能让那些孩儿活著。
方才……方才……他多想……多想就这麽扭断那些无知小儿的脖子……
“不要……有蝴蝶……飞──”
“凤惜看到漂亮的蝴蝶──”笑著,拉著那双温暖的手。如同讨好般。“爹爹……”见芈先生从方才便未对自己笑过,凤惜顿了顿。
“爹爹……不痛了……”靠在芈先生肩上,笑著道。“不痛了,凤惜不痛了。”芈先生看著少年,那沙哑的童音,几乎令他疼得发狂。
不痛…?!怎麽可能不痛!他怎麽会不知道,好几次受伤了,即使伤口再小,回复的时间却是极长,之前……骗著他说不痛,夜里那疼得苍白的面色,他说什麽也不会忘。
“惜儿……”疼……紧紧拥著那瘦小的身子,怀中少年不禁抬头。
“爹……”
我…我该拿你怎麽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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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祥城下书求和,使者正在外头候著。”隔著纱帐,看不清里头主子的尊颜,从里头不断传出的暧昧声响,曹帅已经是见怪不怪。
“啊──嗯……”
还没反应过来,原是在帐内缠绵的男孩忽而被甩了出来,曹帅看著那男孩,只见那身子满是欢爱的痕迹,那张脸他不会认错。那是前荣华城主最小的子嗣,似乎还未满十五……
“明日,本君要看到吾军帅旗,扬於祥城。”
魔魅般震惑人心。曹帅跪了下来,喊了声“属下得令。”向後退了几步,步出帐外。爷……还真是心狠手辣,那祥城可是俞王凤冥的属地。这般……
帐内男人纤细的身影,任谁也料不到,那看似无力的双手,轻易便将俞王的精锐部队,一夜之间,残杀殆尽。没有欢爱後的慵懒气息,面上冰冷的面具,如同那残忍的心。
“爷──”地上的男孩害怕地看著眼前的战鬼修罗,全身发颤。那日,他不会忘,爹和娘是怎麽丧命剑下,也不会忘记,眼前这男人的强盛。他仍记得,自己是怎麽被副帅送上男人的床,一切只为了保命。世人皆知,战鬼不好女人,也不喜少年,而只有稚龄孩儿,方得战鬼一宿。
“爷……”
“滚出去。”颤著身子,连忙套上衣物,就在那一刻,他瞄见了帐内的男人缓缓解下面上冷硬的钢铁面具。细小的隙缝,却清楚地瞥见了那战鬼的容颜。
那一瞬间,天地皆要为那男人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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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开锣,大家可喜欢??
小惜我的儿,这回如果亲亲凤韹不补偿你,
你就和珞宝宝跑了吧~大家都不会怪你滴……
霸主的傻儿 40
月下寒冷,男人半垂目,面具掩盖了那绝世的容颜。空气中弥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银白色的身影,坐在黑驹上,如同王者般降临。
“曹帅。”一个小兵上前在曹帅面前跪下,看见黑驹上的男人,不禁惊呆。“君……君上!”见那小兵一阵惊慌,曹帅连忙道“怎麽回事?”身後男人的喜怒无常,他是见识过的。
“是…是!回曹帅,哨兵回报,祥城以北看得到军队,似乎…似乎是影王的六刃。”曹帅双眼扩了扩,暗咐道“六刃。四王之首终於要出手了麽……”思量了会儿,这战该不是会有什麽变数。
“爷。”粗犷的曹帅和一旁的男人比起来,气势居然略逊一筹。
“六刃──呵呵……”如修罗地狱传来的笑声,士兵不禁冷汗直流。“本君倒要看看,这六刃能有多大能耐。”斜眼看了眼曹帅,冷声命令道“曹晖,由你领十万军。”双眸微微眯起,“本君要血染祥城。”
“君上圣明!!”呼声震动天地。
众人齐齐跪下,曹帅下马,恭敬地低下头。这就是他所追随的男人,如同修罗般,狂傲不羁。那面具下,此刻定是绽放著那足以倾城的笑容。这就是他的君主,他宣誓效忠的帝王。
如同罂粟般的男人。曹帅不会忘,眼前的男人,四年前的身份,便是当年容冠天下的舒璟城城主──凤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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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先生怀里,用长袍包裹著,小小的人儿探出头来,一双晶莹的眸子看著芈先生。“乖……”小声安抚著。抱著少年绕过喧闹的大街,走著小巷子。一会儿,怀中的人儿不安份的扭动。
“爹爹,凤惜饿──要吃糖糕。”
芈先生轻扬起笑,“好。”
自从上回让凤惜一人在家,受孩子欺负之後,芈先生是怎都放不下心再让这令人心疼的少年独自在家了。思及生活,唯有带著凤惜一块儿出来,将字画交给巷子後头的文斋,睁些银两给凤惜买药。
看著拽著自己的拿双手,不禁心疼道“怎麽都不长肉呢……”怎料,怀中的人儿抬头,堵著嘴。“凤惜不要吃肉肉。”芈先生顿了顿,一阵静默。怀里的人儿总不爱吃饭食。
兴许是有一回,吃了饭後,不知为何全吐了出来,夹杂著血丝。当时夜深,自己急得慌了,抱著凤惜跑去找大夫,他还记得,怀中的少年硬撑著笑容,粗糙的双手拉著他道“爹爹眼睛……有水……凤惜不…要吃……了……”之後,便鲜少吃米饭肉类,却喜欢甜食,或许每个孩子都是极喜欢的吧……
一手抱著凤惜,走进一家文斋,里头打著算盘的老者抬头,讨好笑道“这不是芈先生麽?有什麽好字画没?”芈先生客气地笑了笑,将另一手里的画卷搁在一旁的架上。
“陈老板,就这些,价钱便由陈老板定就好。”感觉怀里的人儿动了动,低著头见凤惜对自己笑著,心头一暖。“再等等,待会儿带惜儿买糖糕。”陈老板见那笑容,揉了揉眼,不禁道“哎……人好看笑起来就是不一样。这就是芈先生的弟弟,是不?”从柜子里拿了些银票。
“芈先生,这是上回卖画的钱。”芈先生抬头,见那银票,不禁皱眉问“陈老板,这似乎多了些。”陈老板硬是将银票塞进芈先生手里,道“就这个数没错,上回来了个客人,出手真阔气,也是芈先生的字写得漂亮,收下吧!你要养个弟弟也不容易,留点银子娶个娘子回去看著弟弟也好。”
明知陈老板是打趣,芈先生仍旧不禁道“老板,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妻的。”转过头看著凤惜,只见那双眼疑惑地看著自己。“是嘛……多少家闺女可又要为芈先生伤心了。”
笑著别过陈老板,凤惜忽而轻声问著“爹爹……什麽是娘子?”芈先生停下,柔声道“娘子,就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凤惜歪著头。“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