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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 第11节

作者:裴亖 字数:18987 更新:2021-12-30 07:40:56

    “小孩可没法这么做,”李善鸿靠近桑湛,带着几分顽劣的笑意,笑的桑湛压下去的羞涩都给勾起来了,“那个”要亲吗

    李善鸿回了他个眼神,明晃晃的“亲啊,怎么不亲”

    脚底心轰的窜上羞意,熏得桑湛脖子都泛了粉色,李善鸿的脸越凑越近,他紧张地闭上眼,乌龟一样被动着等待。

    李善鸿好笑地碾碾桑湛,纸老虎呀阿湛,刚刚不是还很有底气吗

    干燥的温暖轻轻落在桑湛眼皮上,桑湛忍不住睁开眼,不出意料撞进李善鸿的眸子里,满满的装的都是自己。

    “阿湛,”李善鸿叫他,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桑湛伸手一把罩住他的眼睛,他可还没能对着李善鸿的眼坦然自若。

    少了视线的压力,桑湛觉得轻松了些,李善鸿歪了歪脑袋,很是疑问。

    桑湛遮着李善鸿的眼,轻轻抵住他的薄唇,“喜欢,我喜欢你。”

    第六十一章

    一般两人互诉衷肠之后应该这样那样以行动表达内心,而桑湛和李善鸿这两个呢,互相道了好梦便各自回房了,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跟抱拳问好一样自然。

    桑湛一直处在一个飘乎乎的状态里,直到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有了真实感。

    李善鸿说了喜欢他,明明白白地说喜欢,不是单相思,不是痴心妄想,这应该叫两情相悦

    脚趾一个个蜷缩起来,桑湛慢慢缩成一团,埋在被子里的脸跟发了热病一样烘燥。

    翻来覆去的没睡意,桑湛做贼似的摸了把自己的嘴巴,跟平常没两样,他就是觉得有叠加了李善鸿的温度,热热的还有点麻。

    桑湛忍不住嘿嘿笑起来,脑袋里李善成煞风景的杀出来,桑湛想到李善成讲的,又郁闷了。

    如果那么算了不想了,李善鸿说是嗯,喜欢,相信他就好了,至于那些事,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的。既然选择了坦白,那就不要想别的了,全心信赖着他就好。

    桑湛以为自己多多少少会辗转到半夜,结果刚放下李善成的话就睡着了。

    一觉到天亮,直到有人敲响房门他才转醒,打着哈欠去开门。

    “巴彦吗几时了”桑湛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额际贴上凉凉的柔软,桑湛闭着眼睛摸了摸额头,慢慢睁眼。

    李善鸿已经穿戴整齐,端端正正站在他面前。

    桑湛还维持着摸额头的动作,浆糊脑袋转不过弯来,“你怎么来了”

    李善鸿勾起嘴角,“我去上衙了。”

    “哦。”桑湛木木地应了声,“然后呢”

    李善鸿沉默了一下,“没什么。”

    平常想着桑湛还在睡,李善鸿一般就直接出门了。今儿个早上打桑湛门前经过,李善鸿就特想看他一眼,跟他说两句话。

    怎么有点腻歪啊,李善鸿默默唾弃自己。

    “那我走了”李善鸿手搭上门板,“你再睡会儿,还早。”

    “嗯,”桑湛抓抓头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挤出句“吃过了吗”

    李善鸿拍拍衣兜,“厨子做了糖糕,我带着边吃边上路。”

    “那就好。”桑湛没由来的尴尬,“那回见”

    李善鸿想了想,撕了块糖糕塞到桑湛嘴里,桑湛呜呜叫,又不能吐出来,只能嚼着嘟囔“你吃你的别管我,我吃了你吃什么啊。”

    李善鸿笑眯眯地凑上去咬住桑湛的嘴儿,打了个圈儿才撤兵,“我吃啦。”

    桑湛捂着嘴脸噌的就红了,你你你个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好不容易才憋出句“我还没漱口呢”

    李善鸿笑成了八字眉,“我不嫌弃你。”

    桑湛

    李善鸿终于心满意足上衙去了,桑湛踱回房里,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一大早的喂什么糖糕啊,甜的齁人,不过挺好吃的。

    反正也睡不着了,桑湛干脆起床往后厨去了,那个糖糕是还蛮好吃的。

    等到了后厨吃到了糖糕,桑湛又觉得没那么好吃了。

    那什么找对象是这么奇怪的事吗桑湛敲了敲自己,笑意却是消不下去,看的巴彦奇怪,怎么这两位爷都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呢

    昨天答应赵绥棱要去探望她,路上买了些吃食桑湛便往赵绥棱落脚的府邸去了。

    桑湛不晓得赵绥棱喜欢什么,只凭记忆买了些她昨天拿给自己吃的,经过糕点铺子的时候鬼使神差地买了龙须酥,桑湛掂着手里的龙须酥有点懵,突然就想起娘亲了。

    阿爹每回下山都会给娘带龙须酥回来,风吹雨打怀里的龙须酥都是好好的,娘吃着可喜欢了。

    桑湛笑自己想太多,丢了又太刻意,于是便一起带着敲开了门。

    应门的还是青儿,桑湛跟在她身后穿过园子,随意打量一番发现整个府里,好像除了赵绥棱主仆二人就没其他人了,甚至连个活物都没有,死气沉沉的。

    “娘子喜静。”青儿解释道,将桑湛引到一座小红楼前,“我就在外头,有什么需要的您摇铃就可以。”

    桑湛向她道了谢,抬脚进了屋子。

    屋内隐隐传来弱弱的咳嗽声,掀开珠帘那声音也没大多少,赵绥棱斜卧在榻上,苍老的躯壳裹在狐裘中,衬得她愈发虚弱。

    她掩着口鼻不住地咳嗽着,喉咙跟破败风箱似得呼啦作响,脸色十分难看。

    桑湛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姨娘。”

    赵绥棱一顿,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没了痛苦的神色,她朝桑湛招招手,“阿湛来啦,到姨娘这儿来。”

    桑湛恍惚间仿佛看到小时候娘亲朝自己招手的样子,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了,赵绥棱又叫了一遍他才缓过神走上前去,“姨娘。”

    “来,坐姨娘这儿来,”赵绥棱拍拍身侧的椅子,这是她早就吩咐青儿准备好的。

    桑湛依言坐下,将吃食放到矮桌上,“您吃过饭了吗我给您带了些吃的。”

    赵绥棱乐呵呵地笑着,眼睛瞟到龙须酥上顿了顿,桑湛一直细心观察着她,见她注意到了,便伸手递给她,“姨娘喜欢这个”

    赵绥棱接过龙须酥,怀念道“是啊,好多年没吃咯。”

    “龙须酥大街小巷都有得卖啊”桑湛紧紧盯着赵绥棱,“您怎么没吃呢”

    赵绥棱敛目,“不正宗啊,老婆子嘴挑。”这世上除了经过桑衎手的龙须酥以外,其他的统统不是她要的。

    “啊”桑湛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一下愣住了。

    赵绥棱眼神都没变过,慈爱地摸摸桑湛的脑袋,“不过既然是阿湛买的,姨娘就爱吃。”

    桑湛犹不死心,“我娘也爱吃这个。”

    “我知道啊,我们都爱这个,”赵绥棱笑,“我也姓赵啊。”

    “您跟我娘”桑湛呼吸急促起来。

    赵绥棱在桑湛急切的目光下从容回道“我跟你娘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就是你爹也没办法插一脚的那种哦。”

    第六十二章

    “最亲密的”桑湛眨了眨眼,不是很能理解赵绥棱的意思。

    “说了你也不懂,”赵绥棱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正好,“来,陪姨娘去院里走走。”

    赵绥棱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细的好像一折就断,桑湛将她轻轻搀扶起来,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逗得赵绥棱忍不住笑起来,“姨娘虽然身体不大好使,但也没弱到这样吧哈哈咳”

    话不能说太满这句老话还是有道理的,赵绥棱话还没说完就岔气剧烈咳嗽起来,额角青筋咳得爆起,整张脸都涨红了,和平常的青白比起来更吓人。桑湛急得不行,边给她拍背顺气边摇铃,嘴里也大声地叫着青儿。

    青儿抱着个锦盒飞快跑到屋里,有条不紊地从盒子里大小不一的瓶子中倒出几颗药丸喂赵绥棱服下,又在她天突膻中轮流按压,动作娴熟看的桑湛心里发苦。

    姨娘她一直是这样的吗

    赵绥棱很快平缓了呼吸,摇了摇手示意青儿停下,朝着桑湛有些抱歉“吓着你了吧,老毛病了,没多大事儿,就有时候会咳嗽罢了。来,我们逛园子去。”

    桑湛不发一语,沉默着扶着赵绥棱慢慢往园子走,手上使了几分力尽量让她轻松些,赵绥棱半倚在桑湛身上,安心极了。

    我的小阿湛啊,已经长成可以依靠的大人了。

    “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赵绥棱问,其实看桑湛的样子也知道她不在的这些年里,他被照顾的很好,心性善良脾性温和,即使这样她还是想知道。

    有没有因为没有母亲而被欺负,别家孩子扑在母亲怀里时他会不会很难过,还有桑衎的

    “早些年上下山不便,我们十日会出一趟山采买,也会带些寨子的东西去卖,后来把路修了就方便多了;婶子们的织布做得很好,我们和镇上的裁缝铺讲好每天都要送布料去,能换不少钱;后山翻过,不过土不太好,只能种些好活的,不过寨子里吃吃还是够得;吴叔可会做生意了,跟衙里租了河道,跑商的泊在我们港口里的不少呢”

    桑湛想到什么说什么,赵绥棱认真地听着,又问“那你自己家呢”

    “我们家啊,我们家人少,田地顾不上,平日里就到处窜呗,哪里要帮忙就去哪里。阿爹腿脚不太方便,有时候我不在就得托三婶帮忙送送饭;阿爹平常在家里会做做手工活计,可讨小家伙们喜欢了。”

    桑衎的手是很巧,以前就爱做些小兔子啊小狗什么的木雕逗小孩子,桑湛小的时候还藏起来过不乐意给别人呢,赵绥棱被回忆暖的笑弯了眼睛,“你爹身体还好吗”

    “不是很好,主要是腿平常要注意些,早晚各按半个时辰,不然下雨的时候会疼的厉害,”桑湛眼角耷拉下来,“是我没用找不到好大夫,让他老人家受累了。”

    赵绥棱心中一痛,眼眶酸涩几欲掉泪,背过身去缓了好一会儿情绪,桑湛以为她是不舒服,担忧道“外头风大,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没事没事,”说虽然是这么说,赵绥棱的精神却是明显差了不少。

    桑湛不知道怎么劝她好,只好慢慢搀着她走着,时不时说上两句。赵绥棱也跟他说些以前的趣事,什么吴瑜的娘以前是出了名的悍妻啊,三当家就会在外神气回家怂的不行,桑湛听得津津有味,两人间的气氛十分融洽。

    青儿不适时地插了进来,“娘子,娘表小姐来了。”

    “媛儿”赵绥棱疑惑,“她怎么来了”

    “姑母”一道纤弱的身影扑了过来,直接跪倒在赵绥棱面前,桑湛忙退开两步站到一旁,他可受不起这大礼。

    赵绥棱大惊,忙扶她起来,“好端端的跪什么,你这是怎么了”

    赵媛抬起头,秀美的脸上泪水涟涟,哀哀哭道“姑母父亲他要”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不完整,赵绥棱却是懂了,随即震怒“混账东西我不是说过不许轻举妄动吗”

    “姑母,赵家怕是要败了”赵媛伴君多年,自然晓得帝王并不是打心底里专宠赵家,她一介女流只希望母子平安共享天伦,从未动过那些狂妄念头,可赵家的男人们一个个都认定了她的孩子必然是帝王之相,这些年她竭力周旋,狠话也撂过,寻死也做过,竟是毫无作用。

    当赵媛知道父亲动了逼宫的心,真正感觉到了末日的来临。

    论心狠,普天之下不会有人比陛下更甚。

    她只有赵绥棱可以依靠,不求别的只求她的仁儿可以好好活下去。

    “姑母,我求求您了,都是长辈造的孽死有应当,可仁儿仁儿他什么都不知道啊”赵媛哭的嗓子都快断了,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哪里还有皇贵妃的雍容在

    赵绥棱沉着脸一言不发,目前的局势,赵家上位的几率至多三成,若是败了,念在赵家多年的作为,皇帝兴许能给留条命,什么荣华富贵,想都不用想了。

    若是成了呵,成了也得削权,哪里有那群蠢货想的顺利。

    眼下还是先想好退路吧

    赵绥棱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你爷爷就差没被他们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了。”

    赵媛瘫坐在地上,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赵绥棱的裙摆,重复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我去求姐姐去求姐姐,去求成儿”赵媛已经没法子思考了,嘴里也胡乱说起来。赵绥棱心中一动,神色复杂地望向桑湛。

    阿湛和李善鸿她赌不准李善鸿是不是能为桑湛做到包庇仁儿。

    可眼下,这可能是最后的办法。

    “阿湛,姨娘想求你一件事。”赵绥棱神情肃然。

    桑湛硬着头皮回“您说。”

    “姨娘有个侄孙儿,家里出了点事,想托你带他离开皇城,”赵绥棱指指地上的赵媛,“她的孩子。”

    赵媛才发现赵绥棱身边的桑湛,目光在母子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又哭又笑,“是你”

    “媛儿”赵绥棱厉声打断她,“过来”

    赵媛慌忙站起来,抓着桑湛的胳膊哀求“请你帮帮我吧,我的仁儿才十岁,他什么都不懂,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求你了”

    桑湛被她哭的一头雾水,转头求救似得望向赵绥棱。赵绥棱别开眼,那时候她是为了桑衎父子选了赵家,而现在呢唯一的儿子和赵家血脉之间,她还是选了赵家,还能说什么呢。

    你的一生都是罪过。

    “求你了,我的仁儿可能会死啊”赵媛嗓子已经哭哑了,桑湛为难地扶住她,妥协道“我该怎么做”

    赵媛奔到院外抱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跑进来,“将我的仁儿带走,再也不要回皇城来。”

    孩子小小一个保护地环住母亲的脖子,戒备地盯着桑湛,眼底流露出无措和害怕小脸还严肃地板着,叫桑湛生出些心疼,“好。”

    赵媛感激地朝桑湛叩首,桑湛忙屈身去扶她,赵绥棱抓住他不让他动,桑湛硬生生受了赵媛三记跪拜。

    赵媛站起来擦干眼泪,扳着儿子的肩,摸摸他的头,“仁儿,以后你要乖乖跟着大哥哥,知道吗”

    李善仁鼓着两包泪死命摇头,“仁儿要和娘在一起,哪儿也不去呜呜呜”

    “听话啊仁儿,仁儿最乖了对不对”

    李善仁僵在原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那娘跟仁儿一起走”

    “娘很快就会去找仁儿的,真的,”赵媛伸出小拇指,“拉钩,娘答应过你的是不是从来没食言过”

    “可仁儿觉得娘在说谎,”李善仁倔强地把手躲在背后,他知道如果答应了赵媛,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赵媛逼回眼泪,第一次对着李善仁发了火,“你不听话娘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李善仁被吓住了,紧张地抓住赵媛的衣服,“我听话的听话的”

    赵媛把儿子抱在怀里,像平常一样轻晃着,“仁儿永远是娘的乖孩子”

    第六十三章

    桑湛离开赵府时已是暮色四合,正是人影混迹的时候,桑湛和李善仁一大一小就像平常的父子俩,街上行人匆匆谁也没在意他们,。

    李善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离了赵媛后却再也没掉过眼泪,跟在桑湛身边一言不发。桑湛心疼他,大半程路都是抱着他走的,贴心地给他盖了斗篷,李善仁小小的身子伏在桑湛身上轻轻颤抖着,桑湛也不去安抚,静静地等他平缓了呼吸,才加快脚程往城北赶。

    “城北护城河旁第三户人家便是,你只管敲门说是我赵娘子让来的她就晓得了。”

    依着赵绥棱的叮嘱将李善仁带到了城北,桑湛仔细观察四周确认没人尾随后才叩响大门。

    门内很快有人应声,一个有些耳熟的女声问道“谁”

    “赵娘子让来的。”

    应声而开,屋里的人迅速把桑湛拽了进去,桑湛怀里抱着个孩子,没防备一下被拽了个趔锵,稳下身形的时候李善仁也醒了。

    “哥哥”李善仁惶恐地抓紧桑湛的衣襟,桑湛轻轻拍拍他安抚着,“没事,哥哥滑了一下,没事的。”

    “你不是”

    桑湛皱着眉抬眼望过去,看到来人愣了愣,“纪娘子”

    纪娘子也愣着,“怎么是你”

    桑湛暗道这皇城真是处处是关系,不再多想将赵绥棱的嘱托对纪娘子说了,纪娘子沉吟,带着两人到了里屋。

    “你们先暂时安顿在此,过两日我会找机会送你们出城,”纪娘子蹲下身来摸摸躲在桑湛身后的李善仁,“委屈十六殿下了。”

    李善仁缩了缩,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盈着水光,“我不是十六。”

    纪娘子笑笑,不再多言,站起来对桑湛说“刚刚吓我一跳,桑小哥你怎么会帮赵娘子做事呢你不是九爷的人吗”

    桑湛倒了杯水给李善仁,看他好好的喝完了才道“我父亲和娘子是旧识,我只是帮她一把。”

    纪娘子不赞同的摇摇头,“你是不知道和赵家的嫌隙吧,叫九爷晓得了你可麻烦了。”

    桑湛皱眉,反问“那你呢,你又是为何”

    “我啊赵娘子有恩于我,自然是要报的,”纪娘子无所谓地耸耸肩,“横竖贱命一条。”

    “你不是在等你丈夫”

    纪娘子脸一僵,打着哈哈转了话题,“热水我让人送来了,斗柜里也有衣服想换自己找就好,还没吃过吧,我去给你们做点饭来,你们先小憩一会儿。”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纪娘子不想说桑湛也不再多议。屋里东西很齐全,斗柜里衣物码数从小到大都有,替李善仁洗去一身浮尘,找了身差不多大小的衣服给他换上,纪娘子也带着饭菜回来了。

    李善仁只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吃了,桑湛逼着他又多吃了小半碗饭才勉强停下,奔波了半日李善仁整个人都恹恹的,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桑湛轻手轻脚合上门,走到廊下和纪娘子说话。

    “今晚要麻烦你看着点仁儿,我明天一早再来。”

    纪娘子没料到,“你还要回去吗”

    “为什么不”桑湛问。

    “先不论对错,你既是九爷旗下的,这赵家的事你就不该插手,”纪娘子望了望屋子,“赵娘子既然托你带十六殿下走,赵家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十六在你身边就是个炸弹,你觉得九爷要是晓得了这事,是会包庇你连同十六呢还是一锅端了咱们”

    “我不知道,”桑湛揉揉脑袋,“我既然答应了姨娘就会说到做到,我不懂你们说的什么派系,我只要护好仁儿就好。”

    “你啊,蠢死了,”纪娘子敲敲桑湛的脑瓜仁,眼角余光里人影一闪而过,叹了口气,“就祝你傻人有傻福吧。”

    “托你吉言。”桑湛憨笑,“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仁儿就先拜托你了。”

    纪娘子挥挥手,“去吧去吧,等下带壶酒回去,从前门走。”

    桑湛进了屋,看李善仁缩成一团,轻轻摇了摇他,“仁儿,哥哥要先回去一趟,明天就来找你,你乖乖的好不好”

    “好。”李善仁背对着桑湛应了一声,桑湛这才放心离开了纪家酒肆。

    到九王府的时候李善鸿已经回来了,见桑湛回了迎上去问,“不是说去看看赵娘子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桑湛把酒提起来晃了晃,“我去纪娘子那儿打了点酒。”

    “要喝你跟我说就好,我给你带回来。”李善鸿舒了口气,今儿个西宫异动,他生怕桑湛在赵绥棱那被扣了就不回来了。

    “没事儿,我闲着也是闲着,”桑湛见他面色有异,想想还是把实情咽了下去,先送仁儿出城再和李善鸿坦白好了,是责难还是其他再说了。

    用饭时李善鸿心不在焉,时不时往皇宫方向看看,桑湛心里大约知道几分,也不挑明,默默给他多夹了几筷子菜。

    李善鸿笑着吃下了,主动解释道“朝中有些事这两天要处理,等这两天过了,我就带你回青山城,好么”

    桑湛手中筷子一顿,“你和我”

    李善鸿刮刮他的鼻子笑道“不然呢,若不是怕我大哥一个人应付不来,我就待青山城跟你过日子了,事情解决了,不就没事儿了么,自然要跟你回去啦,”顿了顿,他促狭地笑笑,“你忘啦,我可是嫁于你为妻了啊。”

    桑湛低头扒着饭,只有一对红通通的耳根子露在外面,李善鸿没忍住摸了一把,桑湛像被踩到尾巴似得猛地一颤,红的更厉害了。

    李善鸿还要再调戏他,桑湛边躲着边想要不要跟李善鸿说清楚,巴彦就敲门进来了,“爷,宫里来人了。”

    李善鸿正襟危坐,“宣他进来。”

    桑湛放下筷子想先退开,李善鸿按着他没让动,桑湛只得跟他一道坐着。

    来人老面孔了,依旧是钱国安。

    钱国安进来眼睛飞快地剐过桑湛,人精哪能不懂,对着两人恭恭敬敬行了礼,才道“陛下请殿下到御书房一叙,殿下若是没要紧事这就跟老奴走吧”

    “这么急”李善鸿敛眉,这才约莫一个时辰,怎么父皇就召他觐见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李善鸿立即动身,不忘叮嘱桑湛,“我去宫里一趟,你不用等我了,早点休息吧。”

    桑湛把话吞了回去,“好。”

    李善鸿看着爱人的笑脸,没由来地心慌,用力抱了抱桑湛,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去去就回。”

    桑湛回抱他一下,“早去早回。”

    第六十四章

    李善鸿走后桑湛总觉得心口烧的厉害,隐隐躁动不安,夜里门外一有响动就要爬起来看看是不是李善鸿回来了,辗转直至天亮,李善鸿也没回来。

    桑湛燥了一夜,只眯着眼睡了一会儿,早上起来人都是焉的,早饭也没心思吃就出门往城北去了。

    天色微暗,时不时有闷雷炸过,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今儿个街上巡逻的官爷较以往多了不少,桑湛装作逛街似得慢吞吞逛到城北,路上还在成衣店里停了停给李善仁买了几身衣裳。

    抖着布料站在门口附近,桑湛留着心听门外的动静,有两队官兵聚在门外低声商议着什么,隐约透露出来的消息似乎都和赵氏脱不开干系。

    照这样下去,搜到纪家酒肆恐怕也是迟早的事,桑湛心下一沉,匆匆离开了成衣店。

    拐到弄堂里的时候明显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桑湛加快脚步绕了几圈也没能甩掉那人,拐到一个偏巷的时候他闪身隐在暗处,屏息等待来人。

    脚步声渐近,桑湛整个人都绷成了长弓一般蓄着势,那人转过来的一瞬桑湛暴起,一把将那人背手反压,还没等人反映过来就已经把人压制住了。

    “为什么跟着我”

    “你搞什么啊”

    桑湛带着薄怒的声音和那人的怪叫同时响起,两人均是一愣,桑湛把那人翻了个面,待看清他的面容,手上力道也松了七八分。

    “阿瑜”

    尾随桑湛至此的人正是吴瑜,从桑湛手底下脱身,吴瑜揉着胳膊爬起来,埋怨道“这么几天就不认得我了”

    “没有没有,”桑湛忙不迭否认,他哪里能料得到会是吴瑜,不过吴瑜为什么会在皇城

    “你怎么来了”

    吴瑜耸耸肩,“我们大寨主乐不思蜀,我特意向阿爹请命来逮你回去的,”其实他只是闲的没事干,跑皇城来玩玩罢了。

    桑湛脸皮一红,“我过两天就准备回去了。”

    吴瑜不可置否,刚被压到地上的肩胛骨撞的发疼,他忍不住龇牙咧嘴,“你在这皇城都过的什么日子,怎么一惊一乍的,怕谁要害你不成”

    “”不是怕害我,而是怕李善仁遇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桑湛默默吞回了这句话。

    吴瑜绕着桑湛转了一圈,啧啧“半个月没见,你精神气很足嘛,找到那小子了”

    桑湛红着脸点点头,“找到了。”

    “成了”

    “嗯。”

    吴瑜挑眉,对这两人的进展表示十分欣慰,“那他人呢”

    “在忙公事吧。”桑湛压低了声音,巷口那边闹哄哄的,官兵正在搜查着,桑湛心里咯噔一声,忙领着吴瑜绕到外头。

    “阿瑜,我现在要去找一个人,你是先找个落脚的客栈等我还是跟我一道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吴瑜随口应下,他刚到皇城,还没来得及找客栈就看到桑湛了,反正横竖都是为了找桑湛,那就一起去好了。

    桑湛点点头,隐去背景将李善仁的事同吴瑜说了,吴瑜虽然不认同桑湛蹚浑水但木已成舟也没办法。

    桑湛走在前头,刚探出头就看到巴彦巴童兄弟俩站在那群官兵当中四处议论着什么,心里不由得闪过一阵不安,退了回去将衣物交给吴瑜又交代他先在暗处等待,若是自己待会儿回不来再让他出来独自先去酒肆。

    吴瑜嘴上嘟噜着桑湛,也是乖乖蛰伏在暗处伺机等待。

    桑湛定了定心神,走了出去,在他们看过来之前率先出声,“巴彦,你怎么在这还有巴童也在”

    “阿湛哥”

    “桑先生”

    巴彦巴童兄弟俩同时叫起来,巴童声音有点抖,桑湛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怎么了”

    “没没什么。”巴童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对着脚尖说话,“大爷让我来请您过去。”

    “李善成”桑湛有些出乎意料,巴彦也好奇,问他“哥哥,殿下找桑先生什么事啊九爷也在吗”

    巴童没回他,只说请桑湛跟着他走就是,桑湛压下不满的巴彦,一如往常温和,“那我们这就走吧。”

    一行人渐行渐远,片刻之后街上再无巡逻,吴瑜才抱着衣袋走了出来。

    雷声闷响,估计是要变天了。吴瑜看了眼天色,依着桑湛指示的方向往纪家酒肆去了。

    第六十五章

    李善鸿赶到宫中时已是掌灯时分,御书房外畏畏缩缩跪了一片,御林军持刀而立满身肃杀之气,李善鸿挑眉,这是完事儿的节奏

    郑将军也候在门外,见李善鸿来了将他扯到一边将今晚交代了。

    赵家那点心思老皇帝根本没放在眼里,三言两语就把人推回去了,估计念着赵老先生的面也没想着要怎么样他们,哪料到赵家当家的不知道是不是失心疯了,突然就发作了,当场痛斥李善成不作为,又拿着死去的赵老先生出来压皇帝,赵太后也是个蠢笨的,不帮着自己儿子反而替娘家游说,见老皇帝不为所动,那赵家竟然威胁就要逼宫。

    “逼宫就他们”李善鸿讥笑一声,郑将军也难得露出嘲讽的神情,“是啊,结果就是你面前跪的这一堆了,”郑将军感叹道“你说这人是不是傻做事都不过脑子么,原先陛下没允他们就该知道进退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自信。”

    “谁晓得呢。”李善鸿并不关心,“不过怎么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郑将军会心一笑,凑到他耳边,“那赵家摆了多年的棋子,陛下早就全都算在里面,别说是想反了,就是喊一句都没人会应他们了。”

    “没看出来嘛,老头平常里就知道养养花逗逗鸟,竟然私底下小动作这么多,”李善鸿啧啧惊叹,“真有心机啊”

    郑将军哭笑不得,有这么说自己老子的吗。

    李善鸿看看紧闭的房门,问道“里头还有谁”

    “赵恒兄弟俩、赵太后都在里头,还有太子殿下和书儿。”

    “我哥和小书儿”李善鸿琢磨了下,隐隐有些不安。

    李善鸿还想问些什么,眼前突然一花,被撞了个满怀,“鸿儿”

    李善鸿将怀里的人扶起,“娘亲您怎么来了”

    李姜氏不似平日里雍容淡然,此刻的她面色惶恐衣衫凌乱,紧紧抓着小儿子浑身发抖,“成儿呢”

    情况有些不对劲,李善鸿将母亲扶到角落里才问“皇兄在殿内,怎么了吗您先别急,跟我说清楚。”

    李姜氏从怀里哆哆嗦嗦掏出一张纸,“成儿他他说以后不能好好陪在我身边是什么意思成儿他怎么了吗”

    李善鸿忙接过一看,瞳孔紧缩,也拿不住纸了。纸上所书大多是歉意和问好,但字里行间透出的竟是要离宫远走的意思

    李善鸿张了张嘴,只吐出一口气,神色复杂地安抚着母亲,再多的安慰都是苍白。

    这时钱国安前来唤他了,“九王殿下,陛下宣您进去。”

    李善鸿点点头,对着六神无主的母亲允诺道“您先回寝宫歇着吧,待会儿我和哥哥就回来了,您别瞎想,会没事的,昂。”

    李姜氏抓着小儿子的手,固执道“娘就在这等你们兄弟俩,哪都不去。”

    李善鸿无奈,只得将李姜氏托给郑将军照看。

    推门而进的时候,闪电撕裂天际,电光刮过门内跪着的几人,叫李善鸿心里一紧。

    赵家人跪的诚惶诚恐不奇怪,可李善成和郑书毕也静跪在一旁,赵太后坐在一旁满脸冷笑,而屋内状态唯一和平常无二的人就只剩皇帝了。

    李善鸿按下疑问,向皇帝行礼,“参见父皇。”

    “嗯。”皇帝淡淡应了,“站一边去。”

    李善鸿依言站到李善成身边,李善成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鸿儿,你可知道成儿和书毕的事。”皇帝语气平缓辨不出喜怒,似乎只是在讨论天气一样随意,李善鸿心肝猛地一颤,顿了顿才答道“鸿儿不明白父皇在说什么。”

    “呵,”赵太后冷哼,“郑书毕勾引太子,太子与之厮混,这事你这个做弟弟的会不知道”

    李善鸿冷冰冰道“皇祖母,话可不能乱说,皇兄和我同书毕是一起长大的,感情的确不错,可您这样空口无凭,不太好吧。”

    赵太后讥诮道“不见棺材不掉泪,钱国安,把外头那奴才带上来”

    李善成依旧动也不动,而郑书毕身形是晃了晃,李善鸿握紧拳头,望了眼他的父亲。皇帝轻阖着眼,手指一点一点打在骨节上,咋一看还以为是在小昧。

    很快钱国安便领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来了,那小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元宝叩见皇上。”

    赵太后摆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得有假”

    “是,”元宝先将一块郑府铭牌拿了出来,“小的是郑府下人,前几日到郑少爷院里送东西,却发现”元宝飞快地瞟了眼郑书毕,“却发现郑大人正在与人行苟合之事”

    “与谁”赵太后追问,浑浊的眼里闪着阴毒的光,李善鸿呼吸一凛,就听到元宝说“是太子”

    “大胆”李善鸿打断他,眼里翻滚起滔天怒气,“竟敢污蔑太子殿下”

    “怎么,做贼心虚了”赵太后冷笑道,又问元宝“你可有证据”

    “有的,”元宝避开李善鸿的眼神,将一枚玉佩呈到皇帝面前,“我在屋外捡到了这个。”

    李善鸿瞳孔紧缩,飞快地剐了眼李善成的腰际,那里空无一物。不待赵太后发难率先开口,“玉佩而已,谁知道是不是你偷来的”

    皇帝终于开口,“鸿儿,安静。”

    李善鸿挣扎片刻,退了下去。

    皇帝把玩着玉佩,对着地上一直没说过话的李善成指指,“你说。”

    李善成慢慢抬起头,眼里坦然一片,李善鸿心都要吊到嗓子了,就听到他说,“儿臣认罪。”

    郑书毕不可置信地瞪着李善成,李善成只是微笑,没有再多解释。

    “哦”皇帝饶有兴致地笑了,“朕的太子可不能是断袖啊。”

    李善成重重叩了一首,低沉而坚定,重复了一遍,“儿臣认罪。”

    第六十六章

    东方天际微亮之时,在殿外担忧了一夜的李姜氏终于等到她的孩子归来。

    李善成走在最前面一如往常随意,郑书毕跟在他身后面色有异,而李善鸿,表情难看极了。

    李姜氏迎上去拉着两个儿子,焦急地问“这是怎么了”

    李善鸿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李善成,别开脸去不发一语。李姜氏心里慌,不停地追问,李善成按住不安的母亲,温声宽慰她“已经没事了,您不用担心。”

    “可鸿儿”李姜氏看看小儿子阴沉的脸,哪里会不担心,“鸿儿你怎么了”

    李善成拿胳膊肘捅了捅李善鸿才叫他吭了声,“没事。”

    李姜氏舒了口气,“没事就好,这里晦气,走走走回去了,”说着就要拉两个儿子走,嘴里还念着李善成,“臭小子我还得跟你算账呢,留那封信什么意思呀,吓娘啊”

    御书房的门此刻突然开了,李善成也没回头望一眼,直直对着李姜氏跪了下去,郑书毕几乎是同时跟着他跪了下来,两人结结实实叩了响头,血肉撞击石板发出沉闷的一声。李姜氏大惊,忙去拉他们,“不是说没事吗你们这是做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李善成无德,即今日起,废除太子之位,降为亲王,幽居青州。未经召见,不得进宫。九皇子品性纯良,立为储君,钦此。”

    李姜氏一顿,又好像什么都听到一样去拉他们,“男儿膝下有黄金,跪着像什么事,赶紧起来了,娘做了桂花糕,你们俩不是最爱吃了么,快起来跟娘回去。”

    两个成年男子的分量,李姜氏拉几下拉不动他们,气馁地各捶了两下,骂道“叫你们起来没听到吗,是不是娘的话都不听了啊”骂完脱力一般向后踉跄两步,李善鸿忙把她接到怀里,惊觉母亲不住地颤抖,并不如表现的冷静。

    靠着李善鸿她抖得越来越厉害,李姜氏死死抓着李善鸿的胳膊,竭力平稳声音,“本宫再说一遍,现在,起来,随本宫回宫。”

    语毕松开手,率先往东宫走去,一步一步,端庄平静。

    李善成拉着郑书毕站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宫人们诧异的目光,有些踉跄地跟在李姜氏身后。

    踏入东宫,宫门合上的瞬间,李姜氏扶住树干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身形,双眼猩红几欲滴血,再开口嘶哑的声音慢慢是疲惫,“跪吧。”

    宫人们有眼识地四下散开,整个东宫迅速空了下来,只剩李姜氏和三个小辈。

    李善成这一天从御书房跪到东宫,膝盖都跪麻木了,全凭着身旁的郑书毕才觉得不那么辛苦,“成儿无用,有负母后教导。”

    李姜氏按了按额角,“你父皇为何废你,直说便是。”

    李善成身子微颤,“父皇说他的太子决不能,”隐在暗处的手狠狠篡了把郑书毕的,才继续道“决不能是断袖。”

    “”李姜氏神色复杂,眼神落在两人宽袖交叠处忽明忽暗,长久的沉默下来。

    郑书毕回握住李善成,抬起头对上这位如母般的存在,“姜姨,是书毕招惹了善成,您怎么罚我都行。”

    “不母后不是的”李善成一急,难得结巴了把,李姜氏抬手的一瞬又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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